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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如意楼】(1-25) 作者:snow_xe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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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夜半无人私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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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支出现,详情见本章结尾。看大家选择决定接下来冰儿的命运。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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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叶飘零并不是不了解相思断肠刀的威力,他也有九成信心能一招一式的防住
这套刀法,因为这套刀法就他所知最强的招数便是这「相思无穷」,而这一招的
第一式变化最为繁复,只要能在第一刀上不失先手,就可能把之后的一波猛似一
波的进攻尽数挡下。

  但偏偏他刚刚迎过去就看到血池四煞的老大绕过马车那边一刀劈下。虽然千
钧一发之时被那个叫燕逐雪的姑娘救下,但心神微乱没有判断出柳长歌第一刀的
变化,只见那缓缓的一刀突然好像有了生命一样抓住叶飘零那唯一的破绽迅速攻
入,一瞬间就展开成了漫天刀光,叶飘零收剑不及,刀光眼见逼到他的手腕,不
得已只好撒掉长剑,但撒剑同时刀光一转已经笼罩住了他胸腹所有要害。

  叶飘零心下一惊,没想到柳长歌的刀在毫无顾忌的展开后竟然比起自己所知
要精进了这许多,危急之下左腿前踢,一脚踢上从自己手中落下的长剑剑柄,长
剑飞向柳长歌下盘,同时右足一点拚命向后急退。柳长歌躲开飞来的长剑,但刀
势丝毫不见衰减,当真犹如伊人相思一般连绵不绝。

  叶飘零退后之力已竭,避无可避,柳长歌心下一喜,眼看刀尖即将刺上叶飘
零前胸的时候,叶飘零的身影竟然突然不见了。

  柳长歌浑身的肌肉骤然绷紧,猛的一刀向左斩去。没有任何判断,纯粹是九
死一生换来的直觉。

  叶飘零果然鬼魅一样的好像可以在空中借力一般冲到了左边,见到柳长歌的
刀神准无比的砍来,他也忍不住咦了一声,身形一拧,远远飘到了长剑坠地的地
方,足尖一勾把长剑挑起握在手里,疑惑地说道:「你竟能看见?」

  柳长歌的面上竟然浮现了一丝恐惧之色,他缓缓道:「狼魂的武功的确见过
的活人不多,但偏偏,我便是一个。你这狼影幻踪的步法要不是只有七成火候,
怕是我也看不见你的身形。」

  叶飘零皱起了眉,彷佛自己这身法路数被看出来了让他大为为难,他淡淡地
道:「从我行走江湖,能逼我使出我看家功夫的,你是第一个。」

  柳长歌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说不出的苍凉,笑声终结在他恶狠狠的话中:
「那人对我说的时候我本不信,只是觉得这事情颇为有趣才姑且听他调遣,没想
到……没想到那人果然没有骗我!我不管你如意楼和狼魂有什么关系,既然你用
的是狼魂武功,那就受死吧!」

  话音未落,身形已动,那一把普普通通的单刀,竟然霎时,变成了无数把刀
影,那千百道刀光中,必然有一道是柳长歌全力一击,但谁也看不出那一击是那
一道刀光,这便是柳长歌相思断肠刀最后的绝招,愁肠百转!

  相思千结,愁肠百转,这本是多情的人,多情的刀……

  几乎难以听到的,叶飘零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后手上的剑斜斜的挑了起来,
并没有看到那剑势有多快,但那无情的剑正像无情的浪子一样,相思尚未及身,
便被无情的碾碎。漫天刀光都还没有碰到叶飘零的衣衫,那剑便已经硬压进了刀
光之中。

  隐约发出了一声什么东西被割裂的声音,两道身影一触即分,多情的刀,无
情的剑,都敛去了光芒……

  柳长歌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缓缓地道:
「狼魂剑术,以血狼最为无情,十几年过去,依然未变。」微笑渐渐转成大笑,
他大笑吟道:「多情总为无情恼,念情,你在那边寂寞了这么久,我来得迟了,
你不要怪我……我没能替你报仇……真是……对……不……」

  大笑声中,鲜红的血从他口中吐出,胸前的衣衫慢慢裂开,一道近尺长的血
口骤然喷出了漫天血雾,血雾中,柳长歌的语音渐弱,高大的身影缓缓倒下。

  叶飘零看着自己剑上的血,左肩一道刀伤并不深,但却染红了他的肩头。他
回过身,冷冷地看着坐在的上面如死灰的瞪着他的最后一个敌人。

  血池四煞的老二双唇颤抖着问道:「你……你们如意楼……真的和狼魂有牵
扯?」

  叶飘零也不回答,只是淡淡问:「说,究竟是谁指使你们冒充我如意楼?」

  老二满头尽是冷汗,但是一双小小的眼睛却充满怨毒地盯着叶飘零,恨恨地
道:「那人果然没有骗我……我只恨杀不尽你们如意楼的人……所有和狼魂有关
的人……都该死!」

  他说着话,嘴角竟然开始流出黑色的血,显然是嚼破了什么,以防万一的药
丸,他面色逐渐变得青黑,歪倒在地前,仍然充满怨恨的留下最后一句话,「我
会在地下看着你们……如何再一次被黑白两道……杀的……鸡犬不……留……」

  青紫色的死尸面上,那双眼却死鱼一样瞪着,彷佛在见证他最后的诅咒。

  车内的三女几乎都被吓呆。叶飘零却若无其事的不再理会面前的两具尸体,
回身走到马车边一脚把地上那令人厌恶的尸体踢到一边,才抱拳对站在马车边的
燕逐雪道:「多谢燕姑娘出手相助,叶某感激不尽。」

  燕逐雪看着他,淡淡地答道:「不必。」

  叶飘零一边让三女从车上下来,一边问道:「不知燕姑娘可是要代表清风烟
雨楼来做什么么?」

  燕逐雪并不回答,而是回剑入鞘,淡漠地站在了一边。

  叶飘零仔细端详着燕逐雪,乌黑的长发松松在两侧束起两缕垂在耳前,其余
尽数披散在背后,恍若妙手丹青浓墨浅染细心画出一般的黛眉下,一双幽黑的眼
睛显得无比深邃,俏挺的鼻梁下,嫩若初樱的双唇紧紧的抿着。

  虽然是能令身后三女自愧不如的绝美容颜,却淡漠得好像带着一张无形的面
具一般,让人不自觉的有被排斥在外的感觉。相较之下,杨心梅的美陈悦蓉的娇
和肖芳雨的柔都更为吸引男性长久的注意。

  他定了定神,踌躇道:「燕姑娘,我们这就要赶路了,你确实没有什么事情
么?」

  燕逐雪道:「请便。」

  被她的少言莫名引出了些许不快,叶飘零一拱手,道:「不论如何,叶某要
谢谢你刚才的出手。日后如若有难,如意楼定当相报。」言毕,转身带着三女离
开。

  毕竟翼州如此繁华,虽然上午官道上人并不多,但守着这三具尸体被人看见
终究不太好。因此四人都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并离开了官道往并不十分难行的
林间小路插了过去。

  走出一阵才发现燕逐雪竟然远远的跟在后面,叶飘零停步看她,她便抱剑驻
足,四人继续前行,她便继续若即若离的跟着。

  如是再三,叶飘零索性不再理会,专心与三女赶路,反正可以确定燕逐雪并
不是来与他为敌的,至少现在不是,她愿意跟,便跟着吧。

  少了马车,预计的行程大打折扣,中午时分,四人才行到预定路程的三分之
一,没有找到歇脚的地方,幸好路边有一处供路人遮风躲雨的凉亭,四人拿出备
好的干粮,准备简单的用下午饭。

  肖芳雨回头看燕逐雪远远地站在一棵树下,并没有拿出什么可吃的东西,不
由得向叶飘零道:「少爷,要不要……给燕姑娘分些吃的啊?」

  陈悦蓉咬着手上的馒头点了点头,杨心梅却有些酸酸地道:「瞧她那样子,
怕是给也不会吃。」

  叶飘零沉吟了一下,还是拿起一个馒头几块肉干走了过去。

  「燕姑娘,吃些东西吧。」叶飘零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心里暗道糟糕,估
计是要碰钉子了。

  没想到,燕逐雪伸手把馒头接了过去,却并未去拿那些肉干,淡淡道:「多
谢,如此便可以了。」

  叶飘零一步三回头的回到凉亭中,燕逐雪也不管他们的视线,就那么一小块
一小块的撕下馒头送进嘴里,细细的咀嚼着,彷佛这馒头中的每一分养分都不愿
放弃一样。

  「真是奇怪的女人……」这次,连叶飘零也不得不感叹了,贵为天下第一楼
的清风烟雨楼,竟然有这般古怪的弟子,一下子让叶飘零也好奇了起来。

  关于清风烟雨楼江湖上所知甚少,虽然尊其为天下第一楼,却仅仅是所有人
都知道这个组织的实力,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详细情况。纵然是如意楼这
般情报周密消息灵通,也仅仅是与其余江湖人知道的相去不远。

  第一任楼主是谢清风和谢烟雨兄妹,目前的楼主是否有更替并不知道。四十
年前狼魂威震天下的时候,江湖并无清风烟雨楼,但二十年前狼魂的那次复仇,
却让清风烟雨楼扬名天下。

  之后十几年内发生的数件大事,几乎都有清风烟雨楼的身影,最后被江湖人
士公推为天下第一楼时,竟然少见的鲜有人异议。武林正道几乎都相信,一旦出
现武林纷争江湖浩劫,这平日隐秘不知所踪的清风烟雨楼,便会突然出现,带给
武林正道希望,带给江湖安定。

  按照这样推断,这次清风烟雨楼出现,按道理应该是加入广发英雄贴的那些
人,剿灭如意楼才对。

  叶飘零再次望了燕逐雪一眼,那女人竟然已经闭起双目,靠着树干养起精神
来了……


                (二)

  这么一路竟然足足被跟了一天。

  午后在一处驿站买到了几匹马,除了肖芳雨不会骑马只好坐在叶飘零身前之
外,另外两女倒是还通一些骑术,四人纵马前行,一下午过去倒也补回了步行缓
出的距离,按预定的时间在傍晚赶到了遂阳城。

  城里有一家颇大的酒楼醉阳楼,对面便是同一个老板所开的醉阳客栈。叶飘
零对这一带颇为熟悉,直接便带着三女进了醉阳楼。本以为那燕逐雪应该追不上
来,哪知道才在二楼坐定,就看到燕逐雪修长苗条的身影坐在了对面醉阳客栈边
的小店里,要了一碗很普通的面,慢慢得吃了起来。这边桌上一张金叶子换来的
满桌酒菜与那边相比,简直奢侈的好像罪过……

  吃着饭菜还没几口,叶飘零就被讨厌的视线扰去了兴致,几个青布长衫腰配
长剑,看衣着像是峨嵋弟子的人正带着鄙夷的目光望着这边。

  杨心梅和陈悦蓉都没有佩戴百花阁的标记,肖芳雨更是自己坚持着穿着好像
随行的丫环一样的衣服,叶飘零觉得这样倒也能避免被太多人认出,也便没有反
对,但在那些峨嵋弟子眼中,他俨然一副靠武功拐带良家妇女的淫贼模样了,尤
其是里面的两个女弟子和一个女尼,投来的视线几乎满是不屑。

  叶飘零颇有些头疼的想,自己还不如不把陈悦蓉的长剑拿来自己配上呢,这
三女中有个看起来会武功的,这些无聊的人大概就会少看几眼了。

  没想到陆陆续续的,不断的有三五成群的武林中人进来各自坐下。里面崆峒
派、点苍派、和唐门依靠衣着便能辨认出来,另外两批却不知是何来路。虽然能
看出来他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来,但叶飘零还是能察觉到这些自诩正道弟子中的大
多数人还是偷偷在观察着这边。

  男弟子多数在看他身边的三个女子,偶尔用鄙视的目光扫一眼叶飘零,女弟
子多半或不屑或鄙夷地看着叶飘零,但时不时略带嫉妒的看一眼那三个女子。

  有些烦躁的叶飘零不禁羡慕的看向在街对面悠闲的吃面的燕逐雪,在那边吃
面,要比在这里吃山珍海味舒服多了……

  差不多二楼坐满之后,峨嵋派中一个男弟子环视一下,起身向叶飘零走来,
拱手问道:「请问这位兄台是哪门哪派?」

  叶飘零抬首扬眉反问:「你是谁?」

  那弟子依然有礼道:「在下峨嵋派大弟子万鸿,阁下若只是路过的,还请尽
快离去才好。」

  叶飘零冷冷道:「峨嵋派我只听过那个叫胡青虫的是大弟子,不知道你是哪
里来的冒牌货。我付了钱,自然有资格在这里吃饭。」

  万鸿脸色一阵青白交错,隐忍道:「如果没事,还望阁下尽快用餐结束离开
此地。至于我派弃徒胡灵崇与如意楼同流合污强占我派师妹孙秀怡之事,江湖人
尽皆知,我这大弟子,自然不是冒牌货。」

  叶飘零瞥了他一眼,突然伸出筷子指向他腰侧。万鸿本能的伸手要去拔剑,
却觉得手腕一麻,已经被筷子头点中,软软垂下,接着啪啪两声双颊一阵火辣,
竟然被叶飘零正反各扇了一记耳光。

  但在座各人都只是看到了叶飘零的身影彷佛动了一下,但又好像一直坐在座
位上从未扭身起来过。

  几个峨嵋弟子纷纷起身,手也都扶上了腰间的剑柄。万鸿却扬了扬手,示意
身后的师弟妹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继续忍耐地问道:「不知这位少侠突然出手
伤人,所为何事?如果是为了向我峨嵋逞你的威风的话,我万鸿虽然武功低微,
却也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让你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叶飘零似乎嫌脏一样把那筷子丢到一边,眼光一扫便知道楼上虽然人多,但
真正会为峨嵋出头的怕是一个也没有,他从肖芳雨那里拿过一条手帕擦了擦手,
冷冷的反问:「胡灵崇与如意楼同流合污之事你可有证据?」

  杨心梅也附和道:「对,你可有证据?」

  万鸿怔了一下,道:「我师妹失踪后,江湖中人都是这样说,那胡灵崇也是
被如意楼接走,难道你还有什么怀疑不成?」

  叶飘零冷哼一声,「那这两耳光,你便记到暮剑阁帐上吧。」

  「为什么?」万鸿有些反应不过来了,眼前的青年怎么看也不像是暮剑阁的
人。

  「因为我说我是暮剑阁的,反正嘴在我身上,我怎么说都可以。」

  叶飘零接过肖芳雨递来的新筷子,夹起一筷子菜,道,「像你这种信口开河
无中生有的人,杀你都嫌污我的手。」

  万鸿脸上一阵发绿,终于按捺不住,猛地伸手便要拔剑,喝道:「原来是如
意楼的妖人特地来坏我们的大事,那就怪不得我们斩妖除魔了!」

  叮的一声,众人好像看到叶飘零伸出筷子在万鸿的剑鞘处点了一下,旋即收
回。万鸿却没有注意到,他激怒之下上手便是峨嵋剑法的精要,拔剑之时便可伤
人。但没想到手上一轻,拔出来的竟然只有剑柄,运足真力的手一下子空空落落
的无处可出,只觉得整只右臂一阵酸麻说不出的肿胀难受,蹬蹬后退两步,胸中
一阵气闷。

  叶飘零皱眉道:「看来你们所谓正道,杀起人来也是不需要证据的。你可有
证据说我是如意楼中人呢?」

  陈悦蓉低笑一声,抬首道:「万师兄想必是误会了。这位叶公子是我百花阁
重金聘请来的保镖,来保护我师姐妹二人的。」

  万鸿僵了一下,手上拿着剑柄讷讷道:「姑娘……是百花阁的人?」

  陈悦蓉嫣然一笑,道:「不知道峨嵋派的黄师叔对我刘师姐好不好呢?她都
好久没回来看过我们了。」

  万鸿愣了一下,忙答道:「刘……刘师婶在峨嵋一切都好。这次,这次小师
妹失踪,刘师婶也很着急。」

  陈悦蓉笑了笑,道:「那,万师兄,这也算是一场误会,看小妹面子上,这
件事就算了好不好?」

  万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衡量再三,拱手道:「既然百花阁的师妹说了是一
场误会。那万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斜了一眼,叶飘零正悠闲的吃着肖芳雨
给他夹的菜,不由得恨恨道:「这位师妹也要多加小心,以你这般花容月貌,这
种出门保镖也要带着侍妾的男人要多加提防才是。」

  叶飘零淡淡地道:「带着名正言顺的侍妾,总好过与一群师姐妹整日在江湖
上厮混。雨儿……」

  肖芳雨正为了那侍妾二字微微脸红,羞涩的垂首,却听见叶飘零头一次如此
亲昵的叫她,不由得回应:「是,少爷。」

  「……今晚不必伺候两位小姐了,你来和我一起睡。免得我发泄不足,变了
淫贼遂了这位少侠的心意。」叶飘零轻描淡写地说着,却不知肖芳雨听得心头小
鹿般乱撞,一张小脸更是热的要烧起来般。

  万鸿站在原地颤抖了一会儿,看了看一脸羞涩却显得十分喜悦的肖芳雨,咬
牙道:「阁下言重了。」言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身边一个清秀的师妹立刻凑上
来好言安慰着。

  其余各派弟子见万鸿吃了这一阵排头,倒也不敢造次,都只有耐心的等叶飘
零这一桌吃完。

  故意吃了将近半个时辰,叶飘零才带着三女离开了酒楼。虽然很好奇这些人
凑在一起要做什么,但现在显然不是打探的时候。

  到了对面的醉阳客栈,才知道酒楼上那些人几乎包下了这间大客栈的所有房
间,仅有两间上房还空着,还相距甚远。陈悦蓉犹豫了一下想去别处住店,叶飘
零却专断的包下了剩下的两间,仍然安排三女住在一起。肖芳雨虽然有些失望,
但还是顺从的去房间里收拾去了。杨心梅则想到什么一样妩媚地笑了起来。

  上房坐落在主楼后面的小花园中,环境甚是清雅。到了自己的房间后,趁着
各派弟子都还没有回来,叶飘零先探了一下左右各间,遗憾的是房间内都干干净
净,只有一些简单的行李能大致判断出来是哪门哪派。出人意料的峨嵋派也包下
了上房,看来这个门派不若传说中那般清苦呢。

  决定入夜后再好好打探,有些感到疲惫的叶飘零要了一桶热水,舒舒服服的
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瞇起眼睛,养精蓄锐起来。


                (三)

  将近子时,叶飘零睁开炯炯有神的双目,翻身推窗而出。窗外是清静的屋后
花园,一间间上房一字列开。正待一间间探视过去,却发现对面屋脊上,一个苗
条的雪白身影正望着自己。

  又是燕逐雪,这个女人难道要像冤死鬼一样缠着自己么?叶飘零皱了皱眉,
本打算过去和她说清楚,又怕万一动起手来惊动了这些各派弟子。

  算了,当他不存在好了。叶飘零屏息凝神,不再理会远远的视线,沿着墙根
摸索向峨嵋弟子的房间,改装蒙面抓一个女弟子出来吓上一吓,应该也就能问出
个大概了。

  向着印象中放置着女子行李的房间摸了过去,贴窗细听,果然里面传出了女
子细细的呼吸声夹杂着几句娇软的梦呓。

  手指沾了些口水,悄没声息的捅开窗纸,还没看进去,就听见一声压得很低
的女子声音说道:「你……你来了?」

  叶飘零一惊连忙蹲下身子,然后才听到屋内一声轻微的门响,竟然是那万鸿
的声音,「嗯,我来了。李师妹睡了么?」

  那女子声音羞道:「这还用问,你让人家点了她的穴道,她怎么会不睡。万
师兄,咱们出来办正事的,你……你也忒猴急了……」

  万鸿赔笑道:「这算是什么正事,不过是要剿灭如意楼一个小小分舵,咱们
这么多精英弟子,断无失手的可能。你看师兄我受了那样的气,安慰一下师兄也
不行么。」

  听到如意楼三字,叶飘零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生怕错过只言词组,但屋
内偏偏没了话语,只有闷闷的唔唔声和细细簌簌的声音。只好直起上身,把眼凑
到窗纸上的破洞上。

  因为是转角处的房间,窗户并没有对着房门,而是斜对着床铺,床边纠缠成
一团的一男一女登时尽数落入叶飘零眼底。

  仅有一点月光从半开的窗户里射了进去,屋内颇为阴暗,但是叶飘零的眼力
下,屋内的事物一览无余。万鸿紧紧抱着的,是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弟子,她
面色潮红正和万鸿吻在一起,秀气的瓜子脸上,一双眼睛紧闭着,一脸陶醉。

  上身的衣襟已经敞开,万鸿的双手便搂在她的衣内,从不断起伏的衣服可以
看出那双手正在尽情的享受着。隐隐可以看到一个女子背对着他们躺在床内,大
概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李师妹了。

  这样的情况,叶飘零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微微一笑,继续看了下
去。

  万鸿刚一松开那女子的嘴,她便气喘吁吁的娇嗔道:「师兄怕不是因为要我
安慰吧,吃饭时候,你那双贼眼便滴溜溜的在百花阁的两位姑娘身上打转,是相
思无用才在师妹我身上发泄一下吧。」

  万鸿一面双手按在肚兜上,揉搓着那虽然并不很大却十分饱满的乳峰,一面
低声笑道:「师妹哪里的话,我怎么会舍去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去找百花阁那种
地方出来的女人呢。」

  那女子咯咯娇笑道:「你这么说,黄师叔一定饶你不过。他对那宝贝师婶,
可是宠爱的紧。」

  「有我宠爱你更多么?」万鸿调笑道,一手继续把玩着一边的乳峰,一手已
经探进了女子裙腰之中。女子细细的呻吟了一声,一双修长的腿蓦的夹紧,口里
也细细喘息起来,呻吟道:「你好坏的手……一来……一来就作弄人家。」

  「可是你下面的嘴,摸起来像是高兴得很哪。一缩一缩的,连口水都流出来
了。」

  万鸿咬着女子的耳朵,笑着说道,裙子下裆部的位置一动一动的,想必已经
找到重点,大肆进攻起来。

  「赶路这些日子,你这没良心的一共才来找过我两次……啊啊,那边……那
边用力……要不是今晚你看到漂亮姑娘起了邪念,你才不会来找我。」那女子媚
眼如丝,轻轻的咬了万鸿一口。

  万鸿夸张的低低呼了声痛,一面继续挑逗着已经情动的女子,一边道:「哪
里的事,要不是怕被发现,我恨不得夜夜睡在你那销魂洞里。」

  「你……你就会说些疯话……都……都只是说得好听。」她喘息得越来越急
促,最后呻吟一声双腿紧紧夹住,翘挺的屁股微微颤抖着,呻吟道:「啊啊……
是那里……好……好舒服……」

  「师妹越来越不济事了,才稍稍抹了抹你的小嘴,就吐了师兄我一手。」万
鸿调笑道,「裙底要湿了,不如脱了吧。」

  那女子低低嗯了一声,抬起腿让她脱下自己的裙子和亵裤,修长结实的腿上
便只剩下一对白袜,充满弹性的肌肤尽数暴露出来,并不白,但却充满了健康的
诱惑。虽然不甚清楚,但微微叉开的大腿内侧还是能看到一条亮亮的银丝垂下,
淫糜而又诱人。

  万鸿顺势也脱下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一双毛茸茸的腿和腿间高高昂起的一根
棒儿,他凑到女子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女子撒娇般摇了摇头,万鸿央求道:「好
师妹,给我来一次吧。」

  女子噗地笑了出来,伸手握住那根棒儿,道:「师兄,咱们明天便要攻过去
是么?」

  万鸿点了点头,女子故意蹙眉道:「那师妹今晚尽心伺候了师兄,明天腰酸
腿软,那要如何是好。」

  万鸿连忙道:「好师妹,那么凶险的地方,我哪里舍得让你去啊,明天你就
还像往常那样,负责接应我们就可以了。」

  女子登时高兴得笑了起来,亲了万鸿一口,然后跪下身子,捧着那根棒儿,
凑在唇边,道:「就知道师哥对人家最好了,来,让师妹亲亲你。」说完,一张
口,便把那龟头吞了进去,香腮鼓动,吸吮起来。

  万鸿瞇起眼睛一脸享受的表情,双手托住女子后脑,挺送着腰低声道:「师
妹……好好,就是那里,嗯……舔,你舔的师兄好舒服,再吸……用力吸。」

  女子抬眼望着万鸿的表情,双唇蠕动,不时地把肉茎吐出,细细舔吻一遍,
再含进口中,深深吞进。

  玉颈微仰喉间滚动,竟然好似把肉茎吞进了喉咙里一般。

  万鸿舒爽无比,突然搂住女子的头,像是把那小口当作了蜜穴一般,猛地抽
送起来,直插的她双眼翻白津液横流,沾染的胸前都湿了一片。

  堪堪抽送了百余,万鸿低吼一声,紧紧压住女子的后脑,把一条棒儿尽根塞
进了她口中,双股一收一放,显然是已经泄了阳精。

  她把口中的肉棒吐了出来,然后娇媚的抬头看着万鸿,一仰脖子,把口中的
东西喝了下去,然后扶住有些发软的阳根,在上面仔细的舔着。

  「师妹,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师兄我很欣慰啊。」万鸿摸着她的头发,笑
道:「还记得下面该怎么做么?」

  女子娇嗔道:「你这坏人,总拿些青楼玩意来教人家,要让师父知道,看不
打断了你的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伸出丁香小舌,沿着肉茎舔将下去,
然后伸手托起一双肉袋,用舌尖细细的扫过上面每一条褶皱。被口水沾的亮晶晶
的棒儿就这么在她的唇前又一次恢复了生气,高高地抬起了头。

  万鸿扶着她的肩,喘息道:「师妹你真好,我……我想要了。」

  那女子又将肉茎细细的舔了一遍,才站起身将上身衣物脱去,仅留下粉色的
肚兜包裹着健美苗条的裸躯。

  万鸿又搂着女子狠狠吻了一阵,才低声道:「师妹,转过身去。」

  女子皱眉捶了他一下,撒娇道:「不能好好的来么,那样被你欺负倒也罢,
可你老是忍不住打人家屁股,没人时候倒还好,现在这时候,让人听到,我以后
还要不要活了。」

  万鸿吞着口水贪婪的抚弄着她两片丰挺诱人的臀瓣,焦急道:「师妹,你只
要忍住不叫出来,没人会听见的。至多……我保证不打你屁股便是。」

  「呸。」女子娇笑了一声啐道,「师兄油嘴滑舌的,我才不上你的当,傻傻
被你骗去了身子时候,你说不痛,结果痛得人家三天不敢去参加练武,师父来看
我时候吓得我魂儿都快飞了,难道人家还不吸取教训么。」

  「好师妹。」万鸿揉着她屁股的手绕进去开始挑弄着已经湿漉漉的蜜穴,央
求道:「让我从后面来吧,其实……其实……打你屁股的时候,你不是也很舒服
的么。」

  她面上飞红,又捶了他一拳,道:「胡……胡说。才没有的事情。」但还是
乖乖转过身去,扶住了床边的立柱弯下腰去,一个光滑结实的浑圆小屁股向后高
高挺起,水淋淋的肉缝对着万鸿耀武扬威的棒儿微微摇晃着。

  万鸿欢喜的捏住那一双臀瓣掰开,把棒儿对准那肉缝中鲜嫩的小口,噗嗞一
声刺了进去。

  窗外的叶飘零吞了口口水,浑身燥热起来。心下笑道,这些一肚子道貌岸然
的君子,脱下裤子露出阳具阴户的时候,比起他们口中的妖女淫贼,做的事情,
又有多少差别呢。


                (四)

  碌碌的百姓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管身边发生多大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到他们
的生活,他们总是会显得十分平静。如果南宫星和白若兰不是刚刚才亲眼见到了
那些尸体,怕是无法相信自己身处的这个小镇,发生过那样的惨案。

  虽然该找的人已经死了,但是小星告诉冰儿要在这里等她,两人倒也无法就
此离去。镇上并没有客栈,只有一处颇为简陋的驿站,因为并无官员路过,塞给
驿卒几两银子后,倒也算是可以用来过夜。只是可以住的地方只有那一间大屋,
晚上怕是只有三人同寝了。

  小星一直有些反常的话少,枯燥的等待中他一直不发一言,脸色显得十分疲
倦,还泛着一些病态的嫣红。不太习惯这样的沉默,白若兰去院中洗净了回来时
候在镇上买的苹果,坐在桌边一边用短刀削去果皮,一边随口问道:「小星,张
老汉这样的事情,你们也管么?」

  她一直以为如意楼是类似于杀手组织一样的势力,毕竟江湖上大部分委托,
都离不开彼此间杀戮。所以见到张老汉那样的任务,不免有些好奇。

  小星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血色,这个话题让他有些振奋,他微笑道:
「其实这才是如意楼的本业。江湖上那些帮派的委托,只占如意楼任务的很小一
部分而已。」

  「啊?」她削下一片苹果,递到了小星手里,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啊?」

  小星咬了一口苹果,道:「江湖纷争一向不在乎卷进多少无辜的寻常百姓,
官府朝廷之流又往往对这些武林中人束手无策。除了少林武当等家底殷实的名门
正派,多少武林人士在靠无辜百姓发财,多少仰仗武艺行走江湖的人不把寻常百
姓放在眼里,想必兰儿你也清楚。」

  「嗯。」她点了点头,即使是大多数正道帮派,很多时候也是顾不上寻常百
姓死活的。

  「如意楼的任务,最优先针对的,便是这些被武林人士侵犯到的寻常百姓。
而这种任务我们索要的代价,通常都很合理。」小星沉吟了一下,道:「比如冰
儿,她本来是一家佃农的幼女,因为无力养活,连名字都没有取,便要丢掉,恰
好那佃农被赤焰帮弟子伤到,作为替他讨回公道的代价,冰儿便成了如意楼中的
人。」

  「像冰儿这样的女子,如意楼还有很多,一旦她们懂事,每年楼主都会要她
们自行决定是否继续留在如意楼,一旦要走,如意楼决不留人。留在如意楼的,
则大多是冰儿这样自愿伺候如意楼弟子的。」

  白若兰接着问道:「这样的任务?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小星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就我个人来说,我很开心。」

  「开心?」

  「对啊,很开心,像上次我帮一个青楼女子报被一个采花贼淫辱之仇,之后
她对我甜甜的笑着流泪道谢的时候,我很开心,也很感动。那种感觉,绝对不是
我帮助某个帮派杀了另一个帮派的谁,之后拿到很多银两的感觉所能比拟的。」

  白若兰笑着,突然很想跟着小星回如意楼,去看那是个怎样的地方,有些怎
样的人,嘴里却道:「你这小淫贼,一定是看上那青楼女子了吧。」

  突然提起这两人初在一起时候白若兰句句不离口的称呼,小星也忍不住笑了
出来,压抑的感觉骤然轻松了很多,不禁笑道:「我便是那小淫贼,也看不上那
青楼女子,我那一点点力气,都留着要强奸你呢。」

  白若兰羞红了脸,却也能还道:「我现在不再是没有武功的弱女子,你这淫
贼若想再得手,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是么?」小星笑着站起身来,作势扑了过去。

  白若兰咯咯一笑,施展轻功滑向一边,小星笑着追了几步,便又坐回了到桌
边,好像十分疲惫的样子。

  白若兰觉得有些不对,便走了过去,有些担心的伸手想摸小星的额头,手却
被他一把握住。他握着她的手吻了一下白嫩的手背,笑道:「兰儿,这可是你自
投罗网了。」

  白若兰却没有被他转移话题,另一只手立刻抚上他的额头,手心传来的火烫
让她浑身一抖,急道:「小星,你……你这是怎么了?」

  小星笑着拉下她的手,说道:「瞧你大惊小怪的,不过是被你传染了风寒而
已,昨夜恰好阳脉反噬,内功无法压住虚寒,不过这种小病,过去便没事了。」

  白若兰将信将疑的搂住他身子,感受他的体温,确实像她那日得了风寒时候
一般浑身发烫,她起身便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大夫。」

  「不行!」小星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严肃道,「冰儿回来之前,你绝不能离
开这个驿站。」

  「可是,可是你的病。」白若兰急的眼眶都湿了,却也知道现在自己一人出
门危险至极,只好顿足道,「好,我不离开这里,你等我去打些水来。」

  匆匆的到了院中井边,面对着那轱辘研究了半天才明白提水的方法,拎出来
的时候却脚下一滑一桶水尽数洒在地上,长裙也一下沾湿了半扇。她气恼的跺了
跺脚,顾不得身上湿淋淋的,又提上一桶,小心地挪回屋子,手忙脚乱地倒了一
盆水,想要叫小星过来抹一把脸,才发现小星已经躺在了床上,脸红红的,一条
腿还垂在床边,鞋也没有脱,呼吸沉重,显得非常难受。

  她慌乱的掏出身上的汗巾,沾湿了水去擦他的脸,触手处一片火热,让她更
加慌乱起来,一连声的唤着小星的名字。

  小星微微睁开眼,浑身一阵发冷,头疼欲裂,一点也提不起力气,心知昨晚
的反噬后患颇大,但看到白若兰焦急的样子,还是软语安慰道:「别担心,不碍
的,我睡一睡便会好了。」

  擦着他头上的汗水,却看到他在微微发抖,白若兰连忙放下汗巾,到床尾帮
小星脱下靴子,费力地把他摆好,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坐在他身边,无助
地看着他的脸。

  「没事的……兰儿,我只要……只要睡一下,便会好了。你弄些东西,自己
先吃过吧,不要饿到了……瞧你,再不好好吃东西,就要被风吹走了。」小星闭
着眼睛梦呓一般交待着,嘴角还勉强露出一丝微笑,盖在她手背上的手为了要让
她安心般轻轻摩挲着。

  白若兰鼻子有些发酸,偏过头去又拧了一遍巾子,揉了揉眼睛,又擦了一遍
小星的脸。看着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额头却一阵热过一阵,白若兰焦急的思
索着,然后突然想起小时候哥哥发热的时候,姨娘和侍女们做的事情。

  她连忙起身换了一盆清水,端到床前,抖着手拉下被子,笨拙的解开小星的
衣襟,面红耳赤的拿着湿巾擦拭着他的身子,小星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她有些担
心的看向小星的下身,看到裤裆那里并没有隆起,确定了并不是反噬再次来袭,
才七分放心三分失望的继续擦拭起来。

  自幼如掌上明珠一般在暮剑阁成长起来,完全没有任何伺候人的经验,白若
兰一直忙得全身酸痛好像初练武时候一般,换了四五盆水,小星的身上才渐渐凉
了下去。

  又拧了一把巾子,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汗水,白若兰拉好被子盖住小星,看着
他稍微好了一些的脸色,身上虽然疲累,却莫名的一阵满足和甜蜜。

  心念动处,她起身前往以往她最讨厌得厨房,打算亲手熬锅粥让小星吃。那
种动力来自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虽然她知道冰儿回来后一定能做出一顿色香
味俱全的晚餐,但她此刻就是想要自己动手。

  然后……呃……白若兰用行动证明了,平日君子远庖厨的人第一次进厨房,
绝对是一场悲剧。

  当白若兰终于从一塌糊涂的厨房中端出那一碗粥的时候,虽然她的脸上满是
烟灰,眼睛也被熏得红红的,一身的狼狈,但唇角地笑,却无比动人。

  她兴冲冲的脸也顾不得洗的端着粥坐到了床边,唤醒了小星,扶着他靠到床
头,盛了满满一勺,匆匆地吹了几口,便充满期待的把那粥喂了过去。

  稍微舒服了一些的小星突然被叫醒,迷迷糊糊地靠在床头,看到一勺粥递到
了面前,只道是冰儿已经回来,便温柔的对白若兰一笑,也没注意到白若兰脸上
的烟黑,便张口喝了下去……


                (五)

  冰儿在如意楼的暗哨交待好一切,却得知小星的师父正要过来,便在那边等
了一阵。哪知道等了两个多时辰,天色都已近傍晚,还是没有等到。只好交待暗
哨的弟子转告小星师父,自己匆匆赶回去,毕竟今天少主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
白姐姐虽然已经心系少主,但终归能力所限,怕是照顾不好少主的。

  匆匆奔上了返回的路,心下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两边的林中似乎有
人窥视着自己一般,不免提气加快了脚步,虽然股间还有些胀痛,好像有什么还
在里面一样,弄得步子显得有些尴尬,但夜色渐临,四下无人,倒也顾不得这许
多了。

  行到一半路程,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更加强烈,偏偏冰儿怎么也听不出有人的
声音,一阵凉风吹过,树梢微动,冰儿纵然有一身武功,却终究不过是个十六七
岁的少女,这种情景不免胆寒了起来,环顾了一遍四周,低声自语:「天灵灵,
地灵灵,千万不要出来什么吓冰儿啊。」

  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这句如意楼经常会提到的话此刻偏偏应验了。树
梢上一阵哗啦啦的乱响,一个阴侧侧的声音幽灵一样传来:「小姑娘……一个人
赶夜路,会不会害怕啊?」

  「什么人!」冰儿刷的一声抽出长剑,环顾四周,却只有风吹树枝在不停晃
动。

  「人?谁说我是人?」幽灵一般的声音竟然又到了另一边,冰儿仔细分辨猛
地抬头,正看到树枝上一个完全没有重量的身影随着树枝起起伏伏。

  鬼……鬼!冰儿的小脸登时变煞白,那身影轻飘飘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人,骇
然之下拔足便奔!

  少主!救救冰儿!冰儿好怕!拚命的跑着,跑着,但那鬼魅一样的身影却始
终飘在她身边的树梢上,冰儿怕得都几乎要哭了出来,也顾不上看清脚下的路,
突然被一块石头一绊,足尖一阵剧痛,娇小的身子一下子飞了出去,摔在粗糙的
路面上,疼痛加上害怕,眼泪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流了出来。

  「你哭什么?我很可怕么?」那幽幽的声音转眼就到了她身边,带着邪魅的
笑意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刚才去说了什么?我就离开,好不好?」

  差点一阵冲动就要点头说好,冰儿的恐惧却因为这人的问话一下子消失了大
半,这人要知道自己去报告了什么,定然不是鬼!

  知道了对方是人非鬼,冰儿的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虽然长剑被摔得飞了出
去,但只要是人,她便要斗上一斗。

  如意楼的事情,自然是不能泄露给陌生人知道的。

  「不好!」她娇斥一声,身子向上弹起,一掌挥出,没想到眼前却是空无一
物,那声音竟然瞬间就到了她背后,冰凉的气息竟然吐在了她的后颈,尽管隔着
垂落的长发,也惹出了她一身鸡皮疙瘩。

  但那声音所说的话更让她害怕,「很好,我就是喜欢不听话的小姑娘。」

  「装神弄鬼!什么东西!」冰儿惊怒交加,一脚向后踢出,没想到足踝一阵
冰凉,竟然被对方握住。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挣脱就听喀吧一声,足踝一阵剧
痛,脚腕竟然已经被卸脱了臼。

  那冰凉的手一松,无法用力的脚无法支持身体,冰儿痛呼着回身连连后退,
泪花又沾染上了眼角。模糊的视线里那幽灵一样的身影一晃就又欺到了她眼前,
她连忙一掌迎上,没想到对方手法变幻莫测,也没看清有什么动作就一把抓住了
她的手腕。她心下大骇,正要左掌拍出解围,却只觉右肩一痛,整条手臂再也提
不起一点力气,软软的垂在了身侧。

  「还是不说么?」那幽灵般的男子又抓住了她的左臂,一身武功的冰儿在他
面前突然变得和普通的少女一样毫无防抗能力,左臂被他抓起,瘫软的身子就这
么被他拎在手里。

  冰儿抿着嘴,倔强的别过脸去。

  「哼哼,我有很长时间问出我想要的话。你懂么?」他空着的一手突然摸上
了冰儿的脸颊,掌心感受着柔嫩的肌肤,扭了一把才道,「瞧你这细皮嫩肉的,
被弄伤了,就不太好了。」

  冰儿心下恐惧,再也忍不住地颤抖起来。但要她对着这男人说出如意楼的事
情,却是万万不能。

  「我喜欢倔强的女人。这样会让我有成就感。」他阴侧侧的说着,然后突然
一指点上她左肩,被高高拉起的左臂一阵酸麻,也变得一样使不上力气。

  他松开手,冰儿的身体立刻向下滑去,他马上搂着了她的腰把她抵在一棵树
上,膝盖曲起顶在她腿间,让她好像坐在他腿上一样夹在他和树之间。

  「你……你要干什么!」冰儿终于忍不住尖叫出来,因为那男人冰凉的双手
一下子扯开了她的衣襟,隔着肚兜一把掐住了她的双峰,狠狠的捏住,让她娇嫩
的乳房一阵剧痛。

  看这情形,今日难免受辱,冰儿心念一转,一口向自己舌根嚼下。

  双颊一痛,下巴竟然被他捏住。那人手上使力,一下子扯下一半肚兜,胡乱
团了一团,塞进了她被迫张开的小口中,满意地在那暴露出来的一个乳房上轻轻
拍了拍,看着那乳房在他手边晃了两晃,阴笑道:「想死怕也没那么容易的,今
天我就算问不出什么,至少也要让如意楼知道,和他们有关的人,一个都别想好
过。」

  他顿了顿,在那乳头上掐了一下,令冰儿身体一阵绷紧,才继续道,「当然
了,你若是愿意说了,用眼神示意我,若是你说的有用,我大发慈悲留你在我身
边也是可能的。」

  冰儿流着眼泪闭上双眼,心中凄楚,又一次别开了脸。少主……冰儿……冰
儿再也不能伺候您了……请您原谅冰儿……

  察觉到冰儿身体僵直,俨然一副任君摆布的样子,那男子勾起一抹冷笑,伸
出舌头在她脸上没有沾到泥土的地方轻轻舔了舔,道:「你若求死也不打紧,我
用完了,你的死活我也不放在心上。」

  冰儿双臂脱臼,口中被塞着半边肚兜,察觉到男人已经兴奋的一手抚摸玩弄
着自己的乳房,一手摸进了她的裙腰中,不免心如死灰,颤抖着身体无奈的低泣
起来。

  「呜呜……呜呜!」虽然被塞着嘴,但喉间还是忍不住溢出低沉的悲鸣,冰
儿只觉得耻丘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痛,那本来柔顺的覆盖在耻丘上的稀疏毛发,
竟然生生被扯下一撮。

  那男人看着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竟然兴奋得粗喘起来,又是一把揪下一
撮毛发,然后贴近满头汗水的冰儿,低声道:「怎么样?舒服么?我知道女人就
是这么贱,越痛,就越舒服。」

  胡……胡说!冰儿心底无力的抗议着,却无法阻止那男人不停地重复着手上
的动作,不过几下,那耻丘就已经被拔的一片光洁,立时红肿起来了,火辣辣的
疼。

  沾着耻丘上的血,那男人悠然的分开还有些红肿的花瓣,两指并起,用血作
润滑直接捅了进去,然后微微皱眉道:「要死要活的还以为是什么贞节烈女,原
来也不过是双破鞋。」

  冰儿那里受过这等侮辱,惊怒交加几欲昏厥过去。

  「既然你并不是处子,办起事来也会顺利许多,我也就不用怜香惜玉了。」

  男人手指在冰儿狭窄肿胀的蜜穴中粗暴的抽插了几下,把手指上的血涂抹进
去,嘴里却说道,「真可惜,处子元红已经不在,你即使说出我想要的东西,我
也不会留你在身边了。」然后他眼中放出兴奋的光,一拳打在冰儿小肚子上,野
狗一样喘息着道:「你这种下贱的女人,就适合被人操得死去活来,然后卖进窑
子里!」

  他一把把冰儿的裙子撕裂开来,伸手像是捏馒头一样大力的捏住了红肿的耻
丘,像是要捏碎核桃一般死死的掐着。

  虽然没有用上真力,但那力道也足够让冰儿高高扬起脖子,痛苦的扭动呻吟
起来,他听着冰儿的呻吟,更加兴奋起来,伸头过去在冰儿雪白的颈子上啃咬着
说道:「贱人!天下女人都是贱人!一个男人一定满足不了你!你放心,我会找
很多男人,很多很多男人,让你一次满足,从此再也不敢偷人!」

  他的眼神都开始狂乱,面前雪白的半裸娇躯好像唤醒了他体内的什么野兽一
般,他抬高冰儿的双臂,一口咬住了冰儿腋窝柔软的肌肤,冰儿痛的混身抽搐,
可爱的小脸上涕泪横流,双腿在空中乱蹬着,口中呜呜的呻吟起来。

  「来吧,你这淫妇!」冰儿恐惧地看着那男人的眼睛,发现那男人好像在看
着的并不是自己一般。但她也无心去想其它的了,那男人一手固定住她的身体,
好收回架着她身体的一条腿,然后一手脱下了自己的裤子,一条红褐色的巨大阳
物,毒蛇一样弹了出来,昂扬的指着她近乎全裸的身体。

  少主……少主。少主……少主!

  冰儿双眼蓦的睁圆,仰头死死地看着天,那天上却是只有一轮皓月,凉风吹
过,树梢晃动的声音好像情人的细语一般温柔,一丝也没有感受到即将发生的残
酷事实……


            《如意楼》第八章 花絮


                (一)

  叶飘零退后之力已竭,避无可避,柳长歌心下一喜,眼看刀尖即将刺上叶飘
零前胸的时候,叶飘零的身影竟然突然不见了。

  正惊讶时却听到叶飘零的怒吼从地面上传来,「谁在这里扔了块香蕉皮!」


                (二)

  「我会在地下看着你们……如何再一次被黑白两道……杀的……鸡犬不……
留……」

  叶飘零淡淡的一笑道:「你是永远也看不到了,我们如意楼是从来不养鸡和
狗。」


                (三)

  万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衡量再三,拱手道:「既然百花阁的师妹说了是一
场误会。那万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斜了一眼,叶飘零正悠闲的吃着肖芳雨
给他夹的菜,不由得恨恨道:「这位师妹也要多加小心,以你这般花容月貌,这
种出门保镖也要带着侍妾的男人要多加提防才是。」

  陈悦蓉嫣然一笑,答道:「万师兄尽管放心,小妹对自己的容貌尚有一点信
心,就算他带着侍妾,要提防也提防不住的。男人嘛,你也清楚了。」

  万鸿:「……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四)

  算了,当他不存在好了。叶飘零屏息凝神,不再理会远远的视线,沿着墙根
摸索向峨嵋弟子的房间,改装蒙面抓一个女弟子出来吓上一吓,应该也就能问出
个大概了。

  「吓上一吓不成的话,上上一上好了。还能帮我凑一段床戏出来。」

  「……」


                (五)

  自幼如掌上明珠一般在暮剑阁成长起来,完全没有任何伺候人的经验,白若
兰一直忙得全身酸痛好像初练武时候一般,换了四五盆水,小星的身上才渐渐凉
了下去。然后……凉透了……

  「小星……你不能死啊小星!」


                (六)

  稍微舒服了一些的小星突然被叫醒,迷迷糊糊地靠在床头,看到一勺粥递到
了面前,只道是冰儿已经回来,便温柔的对白若兰一笑,也没注意到白若兰脸上
的烟黑,便张口喝了下去……

  (以下小星的反应请各读者脑内补完,天道茜三千院楠叶神谷熏之类的人提
供的范本很多……)


                (七)

  「你哭什么?我很可怕么?」那幽幽的声音转眼就到了她身边,带着邪魅的
笑意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刚才去说了什么?我就离开,好不好?」

  冰儿吸着鼻子,抽抽嗒嗒地道:「我……我去告诉我的好姐妹……冰儿……
冰儿和少主终于做了。」

  「……还有什么?」

  「然后……然后……尿尿的时候,好痛。」

  「……」

  (蛇足)

  「我发现了一个万能下句哦。」

  「哈啊?」

  「就是对诗的时候用的。经典名诗大都能对上哦。」

  「去年今日此门中。」

  「一枝红杏出墙来。」

  「我自横刀向天笑。」

  「一枝红杏出墙来。」

  「壮士一去不复还。」

  「一枝红杏出墙来。」

  「疾风知劲草。」

  「红杏出墙来。」

  「壮士暮年。」

  「红杏出墙。」

  「大风起兮云飞扬。」

  「一枝红杏要出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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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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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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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虽然知道已经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话,但叶飘零的身子却始终无法离开那窗
洞,相信任何一个这年纪的青年男子,也无法阻止自己继续看下去。

  万鸿的棒儿结结实实的捅进了那峨嵋女子的小肉缝里,虽然看不真切那连接
处的情况,但从那颤抖着不停摇晃的小屁股,和她连忙一手摀住自己的嘴生怕叫
出声来的样子,都能轻易地看出来被插进去的那浪肉早已经是有备无患了。

  「师妹,这么久不来找你,你这销魂洞可又变得更销魂了。」万鸿喘息着摆
动腰,挺动着身子,结实的腹肌一下一下的拍打到女子充满弹性的臀峰上。她的
娇躯被他撞的前后晃动,一双因为姿势显得比刚才丰盈了许多的乳房也随着摇动
起来,乳波臀浪看起来当真是诱人无比。

  「师妹,怎么不说话?」万鸿看她捂着嘴强忍着呻吟轻轻哼哼着的样子,忍
不住双手握住她摇摆的乳房,开始轻抽慢送逗弄起来。

  她明显被这突然放缓的节奏搞得有些难以适应,撒娇一样弓起了背拚命翘起
屁股,扭腰用下体凑着万鸿的那根棒儿,口里低吟道:「好师兄,别逗你的师妹
了……人家,人家那里又痒又酸……你再不用点力气,人家就要疯掉了。」

  万鸿偏偏若即若离的抽着棒儿,就只让那龟头塞子一样在穴口打转,笑道:
「女人果然善变,那一次明明还哭的要死要活,现在就已经求师兄操的更大力些
了么?那师兄我现在想打你的屁股,不想狠狠的插你,怎么办才好?」

  被磨的全身都发起抖来,股间汁液横流一塌糊涂,她顾不得那么许多的低叫
道:「人家知道错了,人家的屁股是师兄的,师兄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师妹的
那里,师兄爱怎么插就怎么插,好不好?」一边说,一边媚眼如丝的回眸看着万
鸿,颊上潮红一片,眉梢眼角尽是抑制不住的春意。

  「啪」的一声,虽不甚响亮,却听起来格外清脆。万鸿一掌打上了挺翘的屁
股,那麦色的肉丘上,马上泛起了一片嫣红。女子哼哼唧唧了几声,却辨不出是
快乐还是痛苦。

  左右两边各打了几巴掌,万鸿才又抽插起来,一边动作还一边继续的拍打着
已经红了一片的屁股,嘴里得意地说道:「果然,一打屁股你的小穴就变得又滑
又紧,花心还一缩一缩的,还敢说自己不喜欢。」

  她好像连扶着床柱的力气也没有了一样挪动身子让上身趴在床上,一边低声
娇喘呻吟一边腻声道:「唔唔……人家喜欢,人家喜欢还不行么,师兄……你打
的轻些好么,也……也别那么……嗯嗯……用力,不然……不然……师妹……师
妹我……人家……唔嗯……又要,又要来了……」

  「来了便来吧,不用忍着。」万鸿闻言反而大为振奋,不再打她的屁股,而
是紧紧抓住两片臀瓣,放慢了节奏却每一次都尽根而入的狠抽起来,「你每次来
的时候,你那小穴就把我咬的死紧,舒服的紧。」

  她趴在床边扭着屁股又迎合了几次,终于浑身一阵哆嗦,软软的大喘着气瘫
了下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显得无比满足。万鸿满头大汗,看起来也是强弩之
末,又奋力在她软软的身子上抽插了十余下,紧接着从后面紧紧搂住了她,下身
狠命的往前贴着,像是要嵌进她的身子一样。股后肌肉再次紧绷着收放了几次,
可见正在把火热的阳精注入到女子身体里。

  激情后的二人一边软语轻声地调笑着,一边趴在了床边,互相抚摸着。

  叶飘零却不必再看下去了,他悄悄退后到不会被屋内听见的所在,纵身翻上
院墙。隐约听到一阵衣襟带风声,他回头看去,燕逐雪竟然不知是因为好奇还是
什么,竟然也俯身潜到了那女子窗外,从他刚才弄出的窗洞向里看着。

  叶飘零不禁微笑出来,悠然的观察燕逐雪的反应,毕竟那两人干柴烈火,现
在想必又开始准备新一轮盘肠大战了。这燕逐雪腰挺腿直,双眸不含风情,想必
未经人事,不知道看到这活生生的春宫,会是何等反应。

  果然,远远的就见燕逐雪浑身一颤,好像被点穴一样僵硬在了原地,虽然看
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夜风吹散的长发间露出的些许白玉一样的后颈都泛起了粉
红。

  那一直冷静镇定的苗条身影这次几乎是有些踉跄的勉强维持着不发出声音的
退到了后面,看得叶飘零心中一阵莫名的畅快。她回头正对上叶飘零似笑非笑的
脸,先是微微一颤,接着立刻换上了冷然的表情,但无奈脸上的红晕却无法随心
所欲的消去,和白日里那冷漠的样子完全不同,此刻的她在月光下看起来无比的
美丽。

  对视了一回儿,燕逐雪依旧无话,叶飘零也没什么可说,加上心里记挂着要
去附近的分舵报信,便结束了这无意义的互看,转身下墙,但正要离去,心念一
动,恶作剧般地紧紧贴着墙站住,却并不离去。

  果然下一刻,燕逐雪便轻飘飘跃了出来,宛若凌霄仙子一样,落在叶飘零身
前,距他面前不到半尺,鼻端顿时充满她身上的幽幽香气。

  江湖上有名声颇响的四大美人,但叶飘零相信单从外貌身段上讲,这燕逐雪
决计不会输给其中任何一个。若是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声,怕是也要被列进什么几
大美人之中,供江湖无聊人茶余饭后谈笑之时在心里淫乐了。

  叶飘零刻意屏住了气息,燕逐雪又断定他会远去,竟然没有发现他其实就在
身后,左顾右盼了一阵,显然是在判断叶飘零往那边去了,最后没有瞧见叶飘零
的踪迹,她竟然小女孩儿一般跺了跺脚显然有些气恼。直到转身要跃回墙内时,
才发现叶飘零正抱着双臂悠然微笑着看着她,燕逐雪比一般女子高挑,这一回身
两人几乎是面对面差点抱到一起。

  她柳眉微蹙,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惊吓,但旋即她退开两步,脸上又恢复了
平静。

  叶飘零知道燕逐雪怕是不会主动说什么,便上前道:「我也不问燕姑娘为何
要跟着叶某,既然跟着想必有姑娘的理由或苦衷,叶某保证,今晚办完事便会回
来,所以姑娘就不要再跟着了。如非必不得已,叶某并不想跟姑娘交手。」

  燕逐雪没有答话,但微微地点了点头。

  叶飘零微笑道:「燕姑娘等待的时候不会离开这附近吧?」

  燕逐雪又点了点头。

  叶飘零彷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般,笑道:「那我离开的这片刻,就劳烦燕
姑娘代我照看着那三位弱女子。他日姑娘如有差遣,叶某只要力所能及,定当从
命。」

  上次代表如意楼感激燕逐雪的时候,她毫无反应,这次叶飘零以自己身份拜
托出来,那燕逐雪的表情竟然起了微妙的变化,道:「你会从命?」

  叶飘零摸了摸脑后,心中一阵苦笑,这燕逐雪,自己应该不认识才对啊,只
好斟酌着答道:「上次姑娘出手相助,叶某已经感激不尽,只要我能办得到的,
我一定答应姑娘便是。」

  燕逐雪上前一步,又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清澈的眼眸直视着他的眼睛,像
是在确定他的诚意一样。看了一会儿,她才低声道:「你办得到。」

  叶飘零一怔,难道燕逐雪确实是有事要他帮忙不成?但这样也好,有来有往
两不相欠能省去很多麻烦,他笑道:「既然如此,我那三位同伴就再劳烦燕姑娘
一次了。」

  燕逐雪点头道:「你去吧。」一手扶住剑柄,足尖一点,娇怯怯的身子好像
没有重量一样飘了起来,翻进了墙内。

  叶飘零有些纳闷的自语:「清风烟雨楼的弟子,会需要如意楼帮他们做什么
呢?还是说……需要我帮他们做什么?」一边疑惑的思考着,他一边往如意楼此
地的分舵的方向奔了过去。

  如果那些各门各派的弟子凑到一起真的是来攻打如意楼的这个分舵,单凭分
舵的那些人基本可以判断是凶多吉少。

  为了方便在江湖各处发现任务和互相联络,如意楼在各地遍布了暗哨,每一
个地区的暗哨中又有一处分舵作为管理,而分舵直接归各堂管理,各堂弟子均可
以调动。

  因为基本仅是联络用,所以即使是分舵也很少有除了常驻的弟子之外的人。
而常驻弟子中一般仅有一到两个是各堂中的弟子来负责大小事务,其余的下属大
部分不会武功,甚至有那么一部分仅仅是普通百姓,他们往往带来的,仅仅是什
么人需要如意楼的帮助这样的小事,但就是这些拥有秘密身份的寻常百姓,构成
了如意楼不输于丐帮的情报网。

  为了保护这些为如意楼工作的人,他们的身份基本是绝对的秘密,他们自己
为了生命安全也决计不会泄露。

  那么这些正道中的弟子是如何知道分舵的所在呢?

  难道那万鸿的话全部是假的么?还是说……如意楼有内奸?


                (二)

  那分舵并不太远,就在逐阳城西北角落的一家饼铺后院,匆匆赶过来报信的
叶飘零先去看了看城中的暗哨,但属于暗哨的那几人竟然都不在。他猜想大概是
分舵得到消息,召集大家去商量对策了。但来到饼铺的门口,那阵阵芝麻香中,
竟然掺杂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叶飘零放缓了步子,轻轻走到墙边,侧耳倾听确定里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才纵身跃过高墙,毫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落的同时双掌运足真力蓄势待发护住
周身。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暗算,没有埋伏,只有院内比外面更加清晰的血腥
气,一阵阵冲进他的鼻子。不应该有的没有,应该有的也没有。一点声音也听不
到,难道这里常驻的两名弟子加上四五名下属都已经发生不测了么?

  小心翼翼的把手扶上后院的屋门,门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他猛地运力推
开,然后绷紧全身肌肉准备面对任何可能出现的状况。但是,依然什么也没有。

  更奇怪的是,连尸体也没有。

  不断传出来的血腥气,竟然来自一只被钉死在正对门口的八仙桌上的狼。那
狼显然已经死去很久了,狼血流了一地,发出浓浓的腥味儿。地上用狼血写着,
「无道邪魔,人人得而诛之。」

  仔细检查了一下屋内,并没有发生任何打斗的迹象,也没有见到除了狼血之
外的任何血迹,好像那一男一女两名弟子和其余的下属凭空消失了一样。

  桌上还放着一碗冷了面条,碗边摆着筷子和一张吃了一半的饼。也就是说叶
飘零在酒楼吃饭的时候,这里的人就已经离去了。

  难道是得到消息提前闪避了么?

  叶飘零四下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如意楼的暗记。

  徒劳的在院子四处又搜索了几遍,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只好等明日再说了。叶飘零无奈的退出院子,越墙而出。又回头看了一眼这
饼铺,总隐隐觉得有那里不对,但又看不出来。绕着饼铺又转了几个圈子,最后
还是什么也看不出。

  夜半无人也无法询问,他只好转身向客栈去了。好好休息一下,明日离开前
再作打算吧。

  返回客栈后院,就看见燕逐雪抱剑坐在房顶上,下面正对着自己的房间,她
闭起双目也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在运功,但显然这就是她度过今晚的方式了。叶飘
零不免有些惊讶,虽然出任务时候遇上一连几天无法好好休息的情况很平常,但
现在有客栈不住却要睡房顶的人他是无法理解的,难道,清风烟雨楼……很穷?

  他笑着甩了甩头,不再进行无意义的思考,轻手轻脚回到自己的屋外,推窗
跃了进去。

  伸了个懒腰,叶飘零丢开外衣,回身准备上床休息,有这么个女煞星在外面
守着,自己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但他脱掉靴子撩开布幔准备上床的时候,才发现床上竟然有人。

  薄薄的被子下罩着一具娇小玲珑的躯体,头和一只手臂露在外面,嫩藕一般
的玉臂显示着被中的少女并没有穿外衣,粉嫩的脸颊上泛着沐浴后的微红,长长
的睫毛盖下,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

  叶飘零拍了下脑门,肖芳雨看来是把自己晚饭时候的话当真了。伸手正要去
摇醒她让她回房,却恰好赶上她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大半的被子卷到了一边,
一截晶莹柔滑的小腿露了出来,红酥酥的脚心微微皱着,显得无比诱人。

  刚才才看过那样一场活春宫,现在又撞上这样一幅春睡图,叶飘零的眸子一
下子深邃了起来,本来要摇醒她的手,也情不自禁的抚上了她露在外面的浑圆香
肩,浴后的肌肤本就比平日水嫩,那带着一些水气的嫩肌雪肤好像把他的手心吸
住了一般。

  梦中觉得肩头一阵微痒,肖芳雨伸手一拂,恰好盖住了他的手背,然后她蓦
然醒转,扭头睁大眼睛看着手的主人,本来张开的小口在看清楚来人的面孔后把
几乎脱口而出的尖叫压成了小小的一声:「呀!」

  「怎么过来了?」坐在床边,大手开始不受控制的想要往被中伸去,叶飘零
压抑着想要把这碍事的被子一把丢出窗外的冲动,暗哑着声音问。

  肖芳雨有些难为情地扭了扭身子,既像是不愿那手停在肩头,又像是不满那
手只停在肩头,口中低声道:「不……不是少爷叫我晚上过来的么……」

  叶飘零看着随着她的扭动而滑得更开的被子,被子下已经隐隐露出了一边浑
圆的曲线,这被子下的身体,竟然连肚兜也没有穿,他吞了吞口水,润湿一下干
涩的喉咙,道:「那是我气那些名门正道弟子的话,你不必当真的。」

  肖芳雨突然失望的垂下头,低低道:「那……那少爷说……说侍妾的事情,
应该……应该也是玩笑了。」

  叶飘零皱眉道:「那是自然,我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一个江湖浪子,要什
么劳什子的侍妾。」

  肖芳雨瑟缩了一下,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我一介残花败柳之躯,能蒙少爷垂怜收在身边已是万幸,我……我不敢奢望其它
的了。」

  叶飘零勾起她光洁的小下巴,让她坐起上半身看着自己,然后看着她的眼睛
道:「雨儿,还记得咱们交易的内容么?」

  肖芳雨拉住要滑落的被角,有些不敢直视他炽热的视线,嗫嚅着道:「嗯,
少爷你替我报仇,我……我这人,便是少爷的了。」

  「那么,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应该听?」

  肖芳雨怔了一下,点头道:「少爷无论说什么,我都听。」

  叶飘零笑了出来,扳正她的小脸,在她粉嫩的小唇瓣上轻轻一吻,道:「那
么你便要记住,你是我的人,这世上只我一人可以轻贱于你,其余的人,包括你
自己,都没这个资格。」

  肖芳雨愣了一下,因为那温柔的吻而有些混乱,不久前,自己还是个怀春少
女的时候,梦中曾经希冀的,便是那高大英俊的英雄,如此温柔的吻着自己,然
后让自己跟随在他的身旁。

  但现在,经历了这些得自己,还有资格作这样的梦么?

  叶飘零看着她茫然又感动的表情,轻轻拥抱住了她,在她耳边道:「雨儿,
把你交给我,然后,把过去忘掉吧。我不在乎曾经发生过什么,其它人更没有资
格在乎。你明白么?」

  被子从两人中间滑落,白里透着酥红的胸膛果然一丝不挂,这娇躯真的是完
全赤裸的,肖芳雨回拥住叶飘零,泣道:「我知道了……谢谢……谢谢少爷,以
后……以后世上再没有肖芳雨,有的,只是你的雨儿。」

  这样一个软绵绵香喷喷的身子在怀里,圣人也把持不住,何况叶飘零并不是
圣人,但在不确定雨儿是否能从那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他不太想勾起她不愉快
的回忆,只好替她拉高被子,忍耐道:「雨儿,你明白就好了。时候不早了,休
息吧。」

  雨儿泪眼婆娑的抬首望着他,坚定的把隔在两人中间的被子丢在一边,道:
「少爷……您嫌弃我么?」

  叶飘零摇了摇头,并不丰盈但浑圆饱满的乳峰,平坦光滑的小腹和上面稍稍
凹陷的香脐,紧并的玉腿和中间缝隙里若隐若现的一抹嫣红,都让他无法移开视
线。这样一具玲珑有致的娇躯完全柔顺地展现在面前的时候,他胸中的那把火终
于彻底的燃烧起来。

  雨儿颤抖着伸手去解他的衣襟,颤声道:「那……请……请少爷让雨儿伺候
您吧。」

  他静静的看她帮自己脱去了上衣,松开了裤带,然后站起身,由着她帮自己
褪下了裤子,阳刚有力的身躯也和她一样赤裸后,他才笑问:「是杨心梅教你的
么?」

  她一下子脸红得更厉害了,羞道:「是……是我去问杨姐姐的。少爷您怎么
知道的?」

  他微笑着上床搂住她,上下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道:「这种事你们三个女
人里只有她做得出来,你这样做,自然是她教的。」

  雨儿往他怀里凑了凑,故作随意地问道:「杨姐姐……也和少爷这样……过
了么?」

  叶飘零瞇起眼,钻进他怀里的娇躯仅仅是循着本能在微微扭动,但娇嫩的肌
肤不断磨蹭着他的身体,让他本就已经硬挺的阳根更加涨大,他开始让抚在她背
后的手缓缓下滑,一边随口回答道:「嗯,那晚来的是她不是你,我还奇怪了一
下。」

  雨儿掩去眼中的一丝黯然,脸上的泪痕犹在,唇角却已经露出了笑容,轻声
道:「英雄豪杰,本就是很讨女孩子喜欢的。」察觉到叶飘零的手已经滑上了她
仍然有些单薄而青涩的臀峰,她瑟缩了一下,但旋即向上挪了挪身子,让他的手
能更加轻易的抚摸她腿间的任何一处。

  「我可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叶飘零笑起来,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捏,道,
「所谓的英雄豪杰,不过是个又大又臭又沉的包袱罢了。」


                (三)

  知道叶飘零不愿多谈杨心梅的话题,雨儿也乖巧的不再询问,按照自己并不
丰富的知识,她摸索着探到他的胯下,去寻找那让男人快乐的所在。

  小手摸过杂乱的毛发,然后握住了一条火热的肉茎,虽然那残酷的回忆让她
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那小手圈并不拢的大小还是让她煞白了小脸,低声惊呼:
「怎么……会这般大?」说完才觉得不妥,脸登时红得好像苹果一样,一头钻进
他的怀里,说什么也不敢看他了。但小手却也不敢松开,怯生生地握着那肉茎上
下套弄起来。

  「害怕么?」叶飘零拨开她鬓角微汗沾湿的长发,低头吻着她的耳朵,双手
为了缓解她的紧张开始在她身上并不十分敏感的地方轻柔的爱抚着。

  努力抛开脑中令她恐惧的阴影,雨儿偷偷用手摸了摸自己花瓣中红嫩嫩的穴
口,想着那巨物从这里进入的情形,抖抖地道:「我不怕……只要少爷舒服,我
什么都不怕。」

  对她的战栗有些无奈,叶飘零把她的身子拉高,看着她的眼睛道:「雨儿,
这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不是只要我舒服就可以了。」同时双手开始进攻她乳侧腿
间等娇嫩敏感的肌肤。

  全身渐渐的发热起来,她疑惑道:「少爷……被你摸过的地方,变得……好
奇怪……」

  他不再多言,去除丑恶的最好方法就是用等量的美好去替换,他垂首吻住她
的小嘴,无视她惊讶睁圆的双眼强行撬开了她的牙关,吸吮住羞涩的丁香小舌,
品尝着她口里的香津。

  趁着她被吻的昏昏沉沉,他一手攀上她的乳峰,拨弄着软软的乳尖,让它在
他的手指间逐渐娇挺如豆,另一手一面摩挲着她大腿内侧的肌肤,一面向着顶端
的桃源移动。

  被撩拨的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一双小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紧紧地握着
硬挺的阳根,连套弄也忘记了。

  放开她的樱唇,她马上急促的喘息起来,起伏的胸膛恰好凑到挪下去的他的
嘴边,他毫不客气的一口含住已经胞涨的蓓蕾,轻轻啃咬,用舌尖挑弄着。

  有些疼,但更多的是无法言喻的酸软酥麻,不断地从他嘴里的乳尖处传来,
尽管已非处子,但这感觉对于她仍然是完全陌生的。男女之事……原来并不只有
痛苦的么?

  「少爷……我……有些疼。」她蹙起秀眉,却又不愿让胸前的那张嘴停下,
「可是……却又麻麻的……」

  纤巧的双腿不自觉的迭加在一起,为了缓解小腹深处那一阵阵的憋闷而互相
摩擦着,他的手恰好被夹在她双腿之间。练过武但并没有深练,让她的腿既不若
娇弱千金一样柔软水嫩,也不若江湖女侠一样紧绷而充满弹性,而是触手所及一
阵柔腻,肌肤下却隐隐感受到恰到好处的弹力。

  在那玉股上模捏了几下,却让她双腿夹得更紧,几乎要把他的手固定在她腿
间。

  「少爷……别……别再往上了。」她并着双腿,小巧的脚掌足趾紧扣在被单
上,周身泛起粉嫩的光泽,微微的颤抖着。

  「雨儿……不用害怕。放松些。」他一边轻喃着,一边沿着乳峰诱人的曲线
向下吻去,舌尖划过她紧绷的小腹,在那浅浅的肚脐上轻轻一触,挑弄了几下,
她轻轻地哎呀一声,无处可放的双手慌乱的抓紧了床单,无意识的绞紧。

  紧并的双腿随着他舌尖的下滑渐渐失去了力气,那舌头终于放过她的肚脐,
却往另一处凹陷滑去。她慌乱的想要夹得更紧一些,但腰间因为他的舔吻变的又
酸又软,一双玉腿颤抖着却就是用不上更多力气。

  「少爷……」她嘤咛一声蒙住了双眼,因为无力的腿弯被他双手撑开,最羞
人的地方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敏感的花瓣都几乎能感到他灼热的呼吸。

  他端详着眼前的美景,缓缓把嘴凑了上去。

  「呀……少爷!不……不可以……」她惊惶的用手推着他的头,「那里那么
脏……不可以……用嘴的……啊啊。」

  本就无力的小手完全无法影响到叶飘零的动作,他温柔的用舌头分开已经有
些充血的花瓣,细细的舔过已经有些湿润的玉蚌,在那微张的紧小穴口转了好几
圈,然后轻轻的探进了一点。

  「少爷……不行……好酸……这样……这样我会……我会尿出来……少爷,
不要。」从未有过的感觉从那穴口直达心头,让她一下子全身瘫软,只有一双小
脚在被单上蹬踏着,小屁股扭动着想要逃开,但却被叶飘零握住而动弹不得,只
有任那灵活的舌头在那红红的小缝里东舔西舔,一股股热流不断地从花心向外涌
出,顷刻他的嘴边就分不出哪些是口水,哪些是蜜穴中的逆流了。

  「少……少爷……」她一声声的唤着,不为了说什么,就是为了唤着这个称
呼。小小的身子越拱越高,小脚上的足趾尽数伸展,被分开的双腿也越绷越直。

  叶飘零知道她就要来了,舌头在穴口打了个圈,然后沿着花瓣上滑,那里一
颗红艳艳的相思豆早已经挺立的探出了头,他用口水润湿了那饱胀的肉粒,然后
一张口把它整个吮进了嘴里。

  「呜……」雨儿发出哽咽一样的呻吟,身子突然弹起,小脑袋拚命的后仰,
要把身子折成一张弓一样。他用手指探进那不断紧缩的蜜穴,不想甫进去一个指
节就被层层迭迭的嫩肉紧紧吮住,花蜜骤然喷洒了一手。

  他松开口,看着她挺起的娇躯缓缓的回落,一股晶亮的汁液从花瓣间溢出,
双眼好像失神一样望着屋顶,胸前一片潮红,汗湿得手心脚心一阵冰凉。他俯身
盖在她身上,感受她汗湿的娇躯在他的身体下随着呼吸起伏,低声问道:「舒服
么?」

  雨儿迷茫地点了点头,双手搂住他的脊背,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少爷,刚
才我感觉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一样。那里一阵比一阵酸麻,好像尿尿一样
流了好多水,是不是……是不是那样子好丑?」

  「怎么会。很美。真的。」他吻了她一下,胯下的阳根已经硬得有些发痛,
正一跳一跳的抗议着。

  「可是……少爷都没有舒服到……」雨儿皱着眉,伸手握住了在她腿根一顶
一顶的阳根,惊讶得发觉又比刚才大了一些,可是……男人不进去那里的话……

  是不会舒服的吧?她咬着下唇,试探性地用手扶着了那阳根去对准自己的蜜
穴。那肉菇顶在穴口的软肉上,让她一阵心慌意乱,腰酸腿软,却也不知道接下
来到底要怎么办了。挪动屁股试了试想吞进去,却只是让娇嫩的穴口在那肉菇头
上磨擦了几下,反倒又磨擦出一阵水儿。

  看她忙碌的引导着,却弄得自己娇喘吁吁仍然没把那个小头弄进去,他不禁
轻笑着托住她的腰向上一拉,道:「雨儿。我要来了。」

  雨儿涨红着脸点点头,然后把双腿大大的分开,闭上眼睛咬住了下唇。

  叶飘零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一副忍耐的表情等待着,扶着阳根在她的穴口磨了
几下,然后沉腰挺臀,紧缩的穴口骤然被撑开,那颗肉菇头已经挤进了红嫩嫩的
穴口之中。

  数不清的嫩肉蠕动着缠绕上来,想要把整个肉茎都吸进去一般收缩着。

  叶飘零连忙定了定神,颇意外雨儿的幽谷竟与一般女子大相径庭,不过堪堪
进去了一个头,就被吸吮的连腰后都感到一阵酸麻。看她额上又开始出汗,他柔
声道:「雨儿,如果痛的话,要说出来。」知道她破瓜之时所受苦楚甚大,不免
不敢妄动。

  雨儿摇了摇头,主动挺动着纤腰又吞下一截,呻吟道:「不……不痛的,只
是……只是涨得厉害。」

  他闻言稍稍放心,扶着她的腰又向里进入一截,肉茎只觉得一层层的嫩肉缠
将上来,纵然那甬道之中已经十分湿滑,前进仍然十分费力。

  「少爷……不舒服么?」她看着他的脸,不明白他为何皱眉。

  「不,很舒服。」他依然皱着眉,虽然并未修习阴阳双修房中的术之类的功
夫,但自认还算是比较持久的男人,但没想到雨儿泻身前后那蜜穴之中竟然变化
如此巨大,稍有不慎,怕是仅仅就这样插在里面,就要一泻千里了。

  雨儿当然不知道叶飘零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蜜穴正在考验着叶飘零
的耐力,她只知道自己想让他感到舒服,杨姐姐说的,男人只有射了阳精才会满
足。但……这样静静的插在自己身子里面,会有用么?虽然有些涨痛,她还是生
涩的抬腰摆臀,主动的用柔滑的蜜穴去套弄陷在里面的肉茎。

  幸好随着雨儿泻身的余韵散去,那蜜穴中的吸力逐渐渐弱,虽然摩擦的肉茎
依然一阵爽快,但已经在叶飘零可以接受的范围之中,他捧起她一只小脚吻了一
吻,让那战栗沿着她的腿一直传到蜜穴之中。

  屋外夜风渐冷,屋内春意愈浓……


                (四)

  冰儿绝望地望着夜空,她已经感受到了丑恶的阳具正在自己的蜜唇之外磨擦
着,那男人的口水也已经尽数涂抹在了狰狞的肉茎上。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却要受到这种凌辱。

  那男人依然疯狂的在念叨着什么,但翻来覆去的总离不开贱人婊子之类的字
眼,一想到这样一个疯子即将侵犯自己,冰儿就觉得心如死灰。

  让冰儿靠着大树,那男人把她的腿弯架起。血珠密布的红肿耻丘正正的对上
了男子的硕大凶器。冰儿闭上双眼,等待着最后的时刻到来。那火热的龟头挤开
了紧闭的花瓣,开始强硬的试图分开干涩的蜜穴。就在那前端已经撕开了她最后
的防御,借着血的润滑可以一冲到底的时候,那男子突然神色一变,疯狂的眼神
一下子变得冷酷而锐利。

  他突然抽出身子,迅速的提起裤子,拉过冰儿的身体挡在身前,一手卡住冰
儿的喉头,一手挑衅一样的掐住冰儿露出的一边乳房,低吼道:「你这贱人!竟
然还有后手,是不是你的奸夫?让他来啊!我不怕!让他来啊!」

  冰儿脖颈几乎要被他卡断,眼前一阵阵发黑,但嘴里塞着半边肚兜,什么也
喊不出来,只有双眼翻白一双腿拚命的蹬着。

  「冰……冰儿姐,你没事吧?」一个娇怯怯的小姑娘拿着剑迟疑着从树后走
了出来,拿剑的手还在发抖。头上挽着双鬟,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圆圆的
脸上满是恐惧。冰儿看过去,却正是刚才暗哨中的一名弟子。

  那男子眼前一亮,心中顿时一松,一指点上冰儿腰间的穴道,把冰儿的身体
丢在树边,长身而起双爪如勾直扑向那女孩。

  哪知道看见这来势汹汹的凶神恶煞,那少女惊叫一声,一下子钻进了旁边的
树丛里。那幽灵般的男子阴笑一声,一爪抓向丛中。

  让他大惊失色的是,一道寒光刷的一下从树丛中刺了出来,剑式凶狠招术老
练,剑尖上甚至还带着冰冷的剑芒,决计不是刚才那小姑娘施展地出来的。他硬
生生煞住将要用老的招数,回身翻出,但已然慢了一步,血花已经随着他翻出的
身体漫天飞舞。

  他半跪在地,看着本来刺向他心口的致命一剑险些造成了几乎把他开膛破腹
的伤口,幸好那人内力并未十分精纯,不然刚才那一剑的剑芒在长上半分,自己
的性命就已经交待在这里了。

  抬头看向那树丛,先是刚才的少女跑了出来,但手上的剑没有一点血迹,她
匆匆跑到冰儿身边,一边检查着冰儿的伤口一边脱下外衣给冰儿披上。随后走出
来的,是一个一身火红绸衣的高挑女子,秀美的脸上一双丹凤眼正含着冷芒盯着
他。接上双肩的冰儿掏出嘴里的肚兜,哭着提醒:「徐姐姐……徐姐姐小心!」

  徐霜玉自然不敢怠慢,刚才那一剑七分运气加上对方三分轻敌,才叫自己一
击得手,自己这一剑对方在这种情况下竟然都能避过,武功实在深不可测。若是
对方没有中这一剑,自己恐怕难以匹敌。

  那男子出指如风地点了自己胸前几处穴道,勉强止血,然后站直身子,眼中
的狂乱平复了不少,他冷冷地看着徐霜玉,双手缓缓垂下。

  徐霜玉的双眼却一刻也不敢离开他那干枯的双手,手上长剑缓缓移动,剑芒
忽长忽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僵持了片刻,那女弟子和冰儿看的都一头大汗了,两人还是一动不动。徐霜
玉的额上也渐渐泌出汗来,剑上的剑芒也一阵弱似一阵,而对面的男子虽然伤口
还在流着血,但却仅仅是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而已。

  终于,那女弟子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得承受不住,娇斥一声挺剑刺了过去。

  那男子的脸色登时变了,彷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的双爪鹰隼一样把积蓄
的劲力尽数催动,左爪迅捷阴狠,右爪却刚猛凶悍,不过一招就把少女手上的长
剑击下。

  但与此同时,徐霜玉也如离弦的箭一样射了过来,剑芒暴长,寒气逼人。

  没想到那男子变招奇快,手上也好像刀枪不入一般竟然伸手便去抓徐霜玉的
剑,另一手闪电般抓住了那少女的胸膛,一运真力只听那少女一声惨叫,胸前衣
衫尽裂,一边微微鼓起还尚未长开的乳房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五道抓痕,若是稍稍
丰满一些,怕是整个乳房都可能被这一爪抓下来。

  听着少女的惨呼,徐霜玉怒火更炽,长剑已然占得先机,便横剑避开抓过来
的一爪,斜刺那男子左腹,那男子无奈后退,徐霜玉清啸一声,后招更如狂风暴
雨一般倾泻而出,将那男子逼的一步步退后,要不是那男子双手招数精妙时不时
强攻一招半式,定然早就支撑不住。

  嗤嗤两声轻响,那男子左肩右腹又各中了一剑,左手招数一滞,再也无力强
攻,只能勉励支持防御。但那男子毫不惊慌,好像在等待什么一样。

  徐霜玉又是一轮抢攻,剑光飞舞几乎想要把那男子圈在中间一般。但那男子
好像对这剑路十分熟悉一样越来越轻松的闪避着,终于在徐霜玉一次变招中,那
男子长笑一声幽灵一般穿出了密布的剑光,百忙之中竟然还有余暇一抓撕去徐霜
玉胸前衣上一块红绸。

  徐霜玉惊叫一声回剑退开,那男子却大笑着扬长而去,吟道:「天下不如意
的事十之八九,八九不如意事唯如意楼。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不如意的时候要如
何!」

  徐霜玉呆立在地,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衣,凉风吹过那一阵寒意才让她些许清
醒,回身让那女弟子返回暗哨疗伤,自己则扶起冰儿,一步一步向着釜镇走了过
去。

  镇上的驿站里,白若兰正忙碌在厨房中,满头大汗,手忙脚乱。

  那一锅她自以为熬得很成功的粥现在正在泔水桶里,不时有盘旋的苍蝇飞过
上空后晃上几晃,便一头坠了进去。她一点都不怀疑如果南宫星因为风寒而死,
罪人一定是她,凶器就是那碗粥。

  自己饿着倒还没什么,可是小星病成那个样子,总要吃些东西。她有些气恼
地看着面前的锅碗瓢盆,疑惑着使起剑来无比顺手的自己为什么到了拿起菜刀的
时候就这么笨拙呢?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凭着在唐夫人家里仅存的那点记忆,弄出了一盘炒鸡
蛋,一盘豆腐。这次她自己先尝了尝,虽然无滋无味,却比起自己废弃掉的那一
盘盘惨不忍睹的东西强了许多。她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端起两盘菜
拿了三个馒头走回屋子。

  小星披着外衣坐在桌边,虽然面色依然不正常的潮红,但是气色已经好了很
多,不想让她如此忙碌,但看到她眼里慌乱不知所措的样子,又不忍让她就这么
坐在自己身边。

  白若兰端着菜坐到桌边,皱着眉道:「我……我怎么也做不好……你……你
愿意吃就吃,不愿吃,我也不勉强。等冰儿回来,你们再吃。我……我饿了。就
不陪你一起等了。」

  「不行。」小星笑着按住了她的手,拿过筷子,吃了一口菜,道,「我是病
人,你不能和病人抢饭吃。所以,你等冰儿回来一起吃吧。」

  她扑哧笑了一声,啐道:「谁抢你的饭。你要吃,撑死你好了。」一边说,
一边拿起另一双筷子,夹了一大块鸡蛋盖在他的馒头上。

  小星正要调笑几句,却听见门外有声响,一个清丽的女子声音从外面传来,
「小师叔,你在里面么?」

  「咦?」小星皱眉道,「霜玉姐?她怎么会在这里?」


                (五)

  手忙脚乱的把冰儿放在床上,也顾不上避嫌什么的,小星就那么坐在一边,
看着白若兰和徐霜玉七手八脚的除去冰儿身上披着的外衣和那半块肚兜,一边往
那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上药,一边感叹询问着。

  冰儿虚弱的回答着白若兰和徐霜玉的问题,眼睛却有些畏怯得看向了小星。

  小星在一旁听了个大概,与冰儿视线相对后,看他们上药也上的差不多了,
便起身过来坐在床头,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温言道:「冰儿,害你受苦了,
对不起。」

  本来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她抓着小星的衣角泣道:
「少主……冰儿,冰儿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呜呜……」

  小星垂首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低声道:「没事的,冰儿,好好睡一觉,起来
就好了。」

  徐霜玉在冰儿腿那边检查着伤口,突然惊呼一声:「唉呀,明明……明明没
让那家伙进去,怎么……怎么里面也全是伤口?」原来却是她擦去耻丘上的血渍
后,顺手翻开了冰儿的花瓣,没料到却看见了柔嫩的蜜穴红肿不堪,不由得惊叫
出声。

  白若兰腾的一下涨红了脸,拉过徐霜玉,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什么,徐霜玉哼
了一声,回过头拉过被子盖在冰儿身上,不满道:「还以为是那疯子所为,没想
却是小师叔你。」

  小星有些尴尬,但冰儿正伏在她腿上饮泣,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安慰的轻
拍着冰儿的肩头。

  徐霜玉看冰儿已经没什么大碍,好奇的侧头看着局促地站在一边的白若兰,
五官颇为精致,倒也还算秀气,脸上还带着厨房里的烟灰,但是露出的肌肤尚算
雪白细腻,一双大眼,正疑惑的迎上她打量的目光,她问道:「你就是那个白若
兰?」

  这问题让白若兰有点不舒服,便反问道:「姑娘,难道你认识很多个白若兰
么?」

  虽然大小姐脾气在小星面前没有使用的机会,但在这素不相识的女人面前,
还是没必要保留的,更何况两人一个「小师叔」一个「霜玉姐」叫得这般亲热,
谁知道有什么鬼。

  徐霜玉反而笑了,一双丹凤眼斜斜地看着她,竟让她浑身不自在起来,她再
次问道:「那好,请问姑娘是暮剑阁的白三小姐么?」

  白若兰更加疑惑了,为什么小星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都好像知道他很久了一
样,但还是答道:「不错,我便是暮剑阁的白若兰。」

  徐霜玉看着她的脸好像回忆什么一样喃喃道:「没想到,当年那个小女娃,
已经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呢。」

  「什么?」没有听清徐霜玉说了什么,只隐约听见了当年两个字,白若兰不
由问道,「我们以前见过么?」

  徐霜玉还没回答,小星已经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开口打断道:「好了,现在
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霜玉姐,那敌人是什么来路。」

  白若兰闻言也不好再问,便坐在一旁听了起来。

  徐霜玉沉思了片刻,道:「那人左手看起来像是天阴山破冥道人的幽冥爪,
右手却看起来像是淮南王家的大力鹰爪功,又带着些七巧童子的天巧擒拿手的套
路。」

  小星皱起了眉,低声像是自语一样问道:「那人多大年纪?」

  徐霜玉道:「四十左右,决计不会超过五十。小师叔,这些年来手上功夫如
此精深的人并不多呢。」

  小星点头道:「不错,尤其是破冥道人的武功不过只有那么三四个传人。除
了阴绝逸前一阵子才被我击败之外,其余几个都已经绝迹江湖很久了。」

  「但是练过幽冥爪的只有两个。」徐霜玉的眼睛开始发亮,「一个是九幽罗
剎凤绝颜,一个是和阴绝逸一样直接以武功为名号的幽冥爪韩绝念。」但马上发
光的眸子转成了疑惑,继续道,「凤绝颜二十年前就洗手作羹汤,嫁人去了,又
是女子,决计不会是她。那韩绝念也在与天绝师太一场决战之后自废右手,退隐
江湖了啊。还会有谁呢?」

  白若兰插口道:「那人左手用的是幽冥爪,也可能是韩绝念啊。」

  徐霜玉摇头道:「不会,他曾在天绝师太面前立下重誓,败服于她。」

  「说不定……说不定天绝师太就是背后操纵的人呢。」白若兰有些不服气的
反驳道。

  哪知道徐霜玉脸色突然变了,她甚至有些凶狠地说道:「决不可能!」

  小星连忙示意徐霜玉坐好,对白若兰道:「霜玉姐说得有道理,虽然这几年
我没有一直呆在如意楼中,但我也不信是天绝师太作出的这些事。」

  白若兰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没有呆在如意楼中和天绝师太会不会是幕后黑
手有什么关系?

  小星看着她疑惑的表情,不由得轻叹道:「我不想瞒你,我们也没有刻意去
瞒过谁,只是这件事,可能连如意楼内大部分人都不是很清楚,他们不问的话,
我们也不会去解释。说不定,连我那师兄都不知道。」

  白若兰更加迷糊,但隐隐觉得天绝师太似乎和如意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徐霜玉哼了一声,道:「我说不可能是天绝师太,因为她现在正是我们如意
楼西三堂的总管!」

  冰儿吃惊道:「那……那不是明明叫岳……岳……」身份所限,她倒也不敢
说出全名。

  小星接口道:「没错,岳玲正是天绝师太的俗名。他既然入了如意楼,自然
不好再用本来的名号了。」

  「那……会是谁呢?」徐霜玉皱眉,难道是两人的弟子?可是看修为,确实
不像。

  小星沉吟道:「也有可能凤绝颜所嫁的人恰好是淮南王家的人,那人学去了
她的幽冥爪也说不定。毕竟那人的右手功夫是淮南王家的,一个人的右手正常下
才是他主要使用的手。」

  「也只能这么想了。我明天就下令让人去搜集凤绝颜的下落。」徐霜玉有些
气恼,胸前那一个破洞虽然不至于春光外斜,但也看起来窘迫不堪,「若是让我
知道是谁,定要在他身上戳出十七八个窟窿。」

  「敌暗我明,我不过让冰儿一时离开,就险遭大难。」小星说道,担心地看
了一眼冰儿,冰儿抬起头,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想让他放心一样。

  徐霜玉道:「难怪楼主紧急调动各堂弟子前往江南了呢。」看来,烟雨江南
又将成为武林腥风血雨的见证了。这稳定了不足十年的武林格局,又将再起波澜
了。

  一阵咕噜声突然传出来,一下子让凝重的气氛荡然无存白若兰托着腮趴在桌
边,本来这事情她就完全不明白,现在更是没有头绪,倒是饿,更直接的反映了
出来。

  听到自己肚子发出的咕噜咕噜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道:「我……我去
弄几个小菜。」说着就想往外跑,却被徐霜玉一手拉住,她夹起一筷子桌上的菜
尝了一口,然后笑道:「还是算了,白妹妹你就专心得陪着我的小师叔吧。顺便
把你的大花脸洗一洗,不然小师叔喜新厌旧的时候你可不要四处哭诉。」

  本来不觉的有什么,听他这么一说白若兰才觉得脸上干干得好不难受,跑到
水盆上一照,惨叫一声连忙拿过巾子擦洗起来。冰儿靠在小星怀里也忍不住噗哧
一声笑了出来。

  白若兰抬起水淋淋的脸,顿足道:「小星,他们笑我!」

  小星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你们不要笑她了。」一边说一边自己却笑得
越来越大声,白若兰也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小星继续道,「霜玉姐劳您大驾
随意做几个菜,有劳了。」

  徐霜玉白了他一眼,「你这饿死鬼投胎,当年在饥荒里饿得狠了,缠着师姐
妹们就知道要别人做饭,如意楼的女弟子全拜你所赐,武艺不敢说,厨艺至少是
江湖第一的。」嘴里这么说,却也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出门去了。

  白若兰洗着脸,听着徐霜玉的话,总觉的隐隐想起了些什么,却偏偏记不清
楚。

  她看着小星的笑容,甩了甩头放弃继续回忆,擦干了脸颊坐了过去。

  也许到了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想起来了吧。她微笑着坐到床边,与冰儿
小星斗起嘴来,其实想不起来又怎么样呢?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和小星在一起的
生活了……眼中只有哥哥和剑法的暮剑阁生活,突然变得那么遥远……

  徐霜玉不多时便端来几样小菜,虽然材料不多但每样都精致美味,白若兰扶
着冰儿四人一起坐到桌边,笑吟吟地吃了起来。

  就连冰儿,也一展愁容笑了起来。

  纵然知道危险就在身旁,纵然知道夜还很长,但他们还是开心地笑着,因为
他们知道,只要还有勇气去笑,夜再长,也终会过去,夜再暗,也终会天亮。


            《如意楼》第九章 花絮


                (一)

  知道已经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话,叶飘零的身子离开了那窗洞,转身悄悄地
离开了。

  燕逐雪疑惑的过去在窗洞上一看,立刻追上叶飘零,塞给了他一张纸条。飘
然离去。

  他垂首打开,上书:「XX镇XXX巷黄郎中,专治男女不孕不育。」


                (二)

  叶飘零却不必再看下去了,他悄悄退后到不会被屋内听见的所在,纵身翻上
院墙。隐约听到一阵衣襟带风声,他回头看去,燕逐雪竟然不知是因为好奇还是
什么,竟然也俯身潜到了那女子窗外,从他刚才弄出的窗洞向里看着。

  叶飘零不禁微笑出来,悠然的观察燕逐雪的反应,却见燕逐雪惊讶得跳了起
来,转身见鬼一样落荒而逃。他不禁又回到窗外向里看去。

  就见那峨嵋女弟子正拿着一条皮鞭,一边抽打着万鸿一边浪笑道:「哦呵呵
呵呵,叫我女王!」


                (三)

  对视了一回儿,燕逐雪依旧无话,叶飘零也没什么可说,加上心里记挂着要
去附近的分舵报信,便结束了这无意义的互看,转身下墙,但正要离去,心念一
动,恶作剧般地紧紧贴着墙站住,却并不离去。

  估计那燕逐雪便要落在自己身前。

  谁知道燕逐雪轻功甚是高明,竟然贴墙落下,一脚踩到了叶飘零的脸上。

  「你在我脚下做什么?」

  「……」


                (四)

  上次代表如意楼感激燕逐雪的时候,她毫无反应,这次叶飘零以自己身份拜
托出来,那燕逐雪的表情竟然起了微妙的变化,道:「你会从命?」

  叶飘零摸了摸脑后,心中一阵苦笑,道:「你难道也要我叫你女王?」

  「……」


                (五)

  她一下子脸红得更厉害了,羞道:「是……是我去问杨姐姐的。少爷您怎么
知道的?」

  「我就知道她男的女的都不会放过……」

  「……」


                (六)

  徐霜玉看着她的脸好像回忆什么一样喃喃道:「没想到,当年那个小女娃,
已经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呢。」

  「什么?」没有听清徐霜玉说了什么,只隐约听见了如花两个字,白若兰不
由问道,「你认识如花?那是我一个远房堂妹,她好像受人所托去陪一个姓周的
做戏子去了。」


                (七)

  徐霜玉白了他一眼,「你这饿死鬼投胎,当年在饥荒里饿得狠了,缠着师姐
妹们就知道要别人做饭,如意楼的女弟子全拜你所赐,武艺不敢说,厨艺至少是
江湖第一的。」

  「我……我猜到要害我的是谁了!」

  「谁?」

  「一定是如意楼的厨娘!当年是我害的她下岗了!」

  「……」

  (蛇足)

  「一日,貂蝉与吕布同游,小憩于华丽阁楼,时楼侧莲池夏收,有三藕掘出
浮于池上,貂蝉遂语于吕布曰:『咦,有三藕浮碧池。』」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你再转别的人的笑话我就和你玩命吧……另外,你才是
son of bitch。」

  「好吧……那我继续我的片尾曲计划好了。」

  「呃,你想好要祸害哪首歌了么?」

  「为了和主题曲表现截然不同的风格,我决定选用一首比较舒缓平和能让人
心情悲痛的音乐。」

  「比如?」

  「周杰伦的牛仔很忙怎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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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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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忐忑地问一下。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意楼有可能出实体书的话,会有人支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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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雨儿长发垂散在枕侧,显得正中的小脸格外白嫩,双眼迷蒙的向上看着,双
颊带着醉人的晕红,一只手指放在樱唇中,随着身体的晃动时而轻轻咬住时而含
在嘴中。纤长的脖颈下,是大片粉色的肌肤,好像刚刚从热水中出来一般布满汗
水,一双娇小但浑圆柔软的乳房正有节奏的上下摇动,体会着来自下方的一波波
冲击。

  一只迷途的小手无处可放,恰恰盖在了嫩鸽一般的乳尖上,遵循着胸中的热
意一下一下揉搓着。

  纤细的腰肢供挺着,连那小屁股也几乎悬空,一双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腿勾在
叶飘零腰后,随着身体的摆动一下下晃着。白玉透着酥红的小脚紧紧蜷着,还在
回味被他吻遍每一处的滋味。

  股间交缠之处,早已是一片狼藉。

  叶飘零已经泄了一次阳精,但第一次如此迅速的他心中颇有不甘,又一次用
手把雨儿弄得丢了身子后,他才发现雨儿泄身后那一段短短的时间内,和她将要
泄身前的那一刻,蜜穴会好像多出无数道肉褶一般,层层迭迭的把肉茎向里面吸
去,那一刻的阳根当真是舒爽到了极点。

  本来不过是自己怜惜这娇弱女子,不想却拾到一个天生尤物,叶飘零这一刻
倒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幸好,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要做便是。

  这次他学乖了,抚慰着雨儿直到泻身的感觉渐渐平息,才分开她的双腿,缓
缓滑进她的体内,抽送起来。

  倒是泄身后的雨儿一次比一次敏感,蜜穴已经完全适应了他的大小,完全的
把那阳根容纳进体内后不过抽了几十下,雨儿就又娇喘吁吁,挺腰扭臀起来。

  甚至在他一次故意的浅抽深送之下,让雨儿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在夜
间颇为响亮。

  羞得她满面通红,把一根手指咬在嘴里,忍不住的时候便一口咬住,憋在口
中咿咿唔唔一阵,听起来倒也别有情趣。「雨儿……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叶飘
零牢牢的锁住她的视线,低沉地说道。

  雨儿怔了一下,张了张嘴,叶飘零恰好在这时候重重的往里一撞,火热的肉
菇正撞到他的酸处,她心口一酥,一阵呻吟几乎脱口而出,但心中一阵羞惭,硬
是又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唔唔地哼了两声。

  叶飘零皱了皱眉,垂首咬住她昂扬的乳尖,让坚硬的蓓蕾被他的牙齿轻轻研
磨着,同时架着她的双腿的手也收了回来,一只手去揉搓她另一只乳房,另一只
手则再度捻住耻丘上俏挺起来的那一个小肉粒,大肆玩弄起来。

  但一直缓缓抽送着的阳根,却在这时停了下来,只是深深的埋在她体内,静
静的纹丝不动,只让那火热的前端抵住她娇软的穴心,仅仅随着本能的脉动震颤
着她最酥软的地方。

  果然不出他所料,三管齐下不过顷刻间,雨儿就涨红了娇颜,指节被她咬得
都有些发白,蜜穴中那层层迭迭的嫩褶又开始渐渐出现,一圈圈小嘴一般吸吮起
里面的肉茎,还不断的吐出粘滑的口水,一股股浇在那肉菇头上。

  但她就是不愿叫出声来,楚楚可怜的眸子中还有着她最后的坚持,那份保留
的尊严是她家破人亡以来最后没有失去的,她可以献上自己,但无法忍受自己发
出那种淫声浪语……但偏偏……但偏偏这销魂蚀骨的感觉每一阵都让她情不自禁
的想要拿开自己的手指,放声的呼喊。

  看到她眼中最后一丝壁垒正在逐渐支离破碎,他突然升起一阵残忍的快意,
他知道身下的这个少女虽然身经劫难,但是仍然是值得人去珍惜的,而自己正在
逐渐摧毁她最后一丝自我,让她真的成为这次任务的一个代价。

  但他并没有停下,他反而在一阵愈加轻柔的动作之后,突然,重重的牙上用
力,把那在他牙关间的娇挺的嫣红一点,突然咬成了扁扁的一颗,一只手骤然用
力,把汗水密布滑溜溜的那一只乳房捏挤成了扁扁的白肉,而一直玩弄那只肉芽
的手指,则先是在芽尖上用指甲轻轻一刮,然后像是按什么开关一样猛地按了下
去。

  「唔唔……唔唔!嗯啊啊啊!」雨儿娇小的身子突地弹起,一直压抑的呻吟
破口而出,虽然极力压抑着,但那决堤的声音却再也阻拦不住,一连声的冒将出
来。她一边呻吟着,一边更加剧烈的扭动起来,紧缩的蜜穴好像泄洪一样,花心
大开奔流滚滚,层层迭迭丰富多汁的嫩肉紧紧地吮住肉茎,贪婪的向里吸着。

  这一阵强似一阵的吸吮竟让叶飘零的腰后又开始一阵阵酸麻,他索性双手按
住她双乳,逆着那吸力大起大落的抽插起来。

  雨儿在他的抽送下,整个人渐渐的酥软下来,双眼怔怔地望着床顶,两行泪
珠顺着脸颊流下。她浑身红的好像煮红的虾子,微微颤抖着,随着叶飘零最后的
动作上下摇动着娇躯。她并没有丧失神志,虽然那会令人上瘾一样的酥软还在一
波波地传来,但她仍然清楚地知道,自己那高声的呻吟,那不知所谓的呼喊,都
清楚地落在静夜的窗外。

  她流着泪,却不知道自己的泪是为了一份酸楚和无奈,还是喜悦和解脱。

  紧致的蜜穴中,那灼热的肉茎深深的刺进去,顶着她的花心跳了几跳,突然
一阵热流射在她的深处,好像射在她心头一般让她浑身一抖,又在婉转呻吟中丢
了一阵。

  那令人疲乏的冲击渐渐平复,让她又惊又喜的阳根,也软软的离开了她的身
体。她虚软的起身,下地拿过湿巾,细细的替他抹净了身子,她并没有学过如何
伺候男人,只是本能的遵循着想要让他舒适的愿望在行动。

  擦净了他的,她无力得靠在他怀里,慢慢地擦着自己的下面,湿巾蹭过了花
唇,肿肿的有些疼痛,但没有一丝不快,从她叫出声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她
的心底改变了……那改变虽然令她感觉失去了什么,但心头的宽慰和轻松,却终
究是让她愉快的。

  她依在他怀里,眼皮终于还是再也强撑不起来,湿巾跌在床边,沉沉的睡了
过去。叶飘零看着她粉嫩的睡容,淡淡地笑了笑,放平了她的身子,把沾湿了的
被单团在床角,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将长剑放在身边,穿好衣物,搂着她的娇
躯睡去。

  江湖永远不是能令人安睡的地方,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叶飘零从睡梦中醒
来,更何况是这种几乎是故意让他醒过来的声音。

  那是一声极其轻微的细物撞击声,但却是正正的击在他屋子的窗上。他猛地
睁开双眼,握剑长身而起,轻巧的越过熟睡的雨儿来到窗边,刚推开窗就看见一
团白影像随风而坠的雪片一样飘向远远的一个灰衣女子,正是燕逐雪。

  想到这个绝世美人昨晚就在自己的屋顶,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去,叶飘零纵然
一向不以女人为然,此刻也有些面上发热。

  敲在窗上的东西想必是那灰衣女子所发,但那女子带了一顶帷帽,垂下的纱
巾恰好遮挡住了脸,从身形上看难辨年龄,只能从那成熟的体态推断年纪不会太
小。燕逐雪也不问来人,身形飘至,只见娇怯怯的白影骤然一闪,连叶飘零也因
为没有凝神细看此刻竟然只能隐约看清似乎有一道剑光从燕逐雪的手上飞起,接
着便是叮的一声,是长剑被什么架开的声音。

  燕逐雪难得地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剑,彷佛不相信这一剑会被
架开一样。

  叶飘零连忙凝神看过去,却见那灰衣女子转身轻飘飘越过院墙,飞鸟一般掠
了出去。

  一招推窗望月,叶飘零流星一样冲出了窗子,燕逐雪也提气飞身,双双追了
出去。那灰衣女子身形颇为灵活,在小巷中几个转向,便到了城门。

  天刚破晓,东方不过鱼肚白,守城门的士兵刚刚打开城门,不过举手打了个
哈欠,就觉得三阵疾风刮过,彷佛有三个身影掠过一样。但定睛细看,却又不见
人影。心中一抖,嘟囔着闹鬼缩回岗哨中去了。

  叶飘零展开狼影幻踪的步法,身形弓起好像捕猎的狼一般疾冲着,燕逐雪则
彷佛御风而行一般足不点地,却始终跟在叶飘零身后半步。那灰衣女子看不出是
什么身法,但每一步都举重若轻,好几次明明两人即将追上,但那灰衣女子也不
见发力,仍然不紧不慢的大步而行,却偏偏又拉开了距离。

  追了约摸一刻,叶飘零隐约觉得不对,步下微缓,燕逐雪目光生疑,却也跟
着减慢了速度。不出所料,那灰衣女子虽然不见步法变慢,但仍然在两人身前数
丈处也不见远去。

  叶飘零看向燕逐雪,她虽然身法精奇但终究身为女子,如此长途奔波已经双
颊生晕,额上隐约看见香汗薄晕,他吐气开声,低低道:「燕姑娘,我怕是我的
对头调虎离山,劳烦燕姑娘帮叶某一个忙,替我回去照看那三位姑娘,这个女人
就由我来追便是。」

  燕逐雪回望他一眼,神色带着一丝古怪,但并未犹豫太久,点了点头,便顿
下步子,返身去了。

  叶飘零看了一眼前面依然若即若离的灰衣女子,好胜心大起,狼影幻踪全力
施为,猛地一下追上了将近一丈。


                (二)

  没想到那女子也不见如何加力,就又渐渐把这一丈拉开了去。叶飘零不禁心
下暗叹,此人轻功如此了得,自己竟然丝毫看不出对方武功家数。

  叶飘零在如意楼这一代弟子当中,除了与他的小师弟无法分出上下之外,基
本可说为如意楼本代弟子武功之首,看那女子身段,无论如何也不会超过五十年
纪,那腰肢纤细臀峰饱满,甚至可能是三十四十左右的妇人,江湖上这等女子又
有如此武功,自己竟然还分辨不出,决计不是现在仍在江湖走动的高手。

  但这二十年间退隐江湖的武林中人如此之多,又如何分辨这女人是谁呢。

  渐渐眼前地形开阔起来,竟然一路追到了一片平缓的山坡草地上。叶飘零正
要放弃打算回头,却见那灰衣女子突然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优美的翻身,落地
时已经面对着他。

  他连忙顿住去势,双足一点直扑而上,手中长剑呛啷一声出鞘,心知对方武
功深不可测,也不再隐瞒武功路数,出手便是血狼冷星寒名动天下的血狼剑。

  那女子身子一颤,也不知是认出了这武功家数还是吃惊于剑势之快。她娇躯
一侧,如风中弱柳一般斜斜飘出,身法清奇姿态优美。尽管身法极其高明,但叶
飘零剑势实在是太过诡异迅速,她躲避不及,身上灰袍的腰侧已然被剑芒斩过,
裂开一个尺许的口子,露出下面青色的布衣。

  那女子显然吃了一惊,展开身法围着叶飘零打起转来,手上却不亮兵刃,只
是在剑势所不及的范围外快速的兜着圈子。

  叶飘零以静制动,长剑斜斜垂在身侧,周身放松只有灵台一阵清明,仔细地
感应着身侧快速流动的气息。

  流动的风突然一顿,叶飘零猛然回身一剑刺出,果然那女子正悄无声息的拍
出一掌,见叶飘零剑势逼人,那女子收掌飘身再次急奔起来,但这次所绕的圈子
小了许多,一边绕圈,一边双掌连拍,一股股完全不似女子的雄浑掌力直向中间
的叶飘零压过去。

  那女子身形越来越快,掌力也一阵强似一阵,在中间舞剑护住要害的叶飘零
只觉得周遭压力越来越大,长剑好像斩在水里一样无比迟滞,刺出的每一剑都再
也难以沾到对方衣角。如此霸道的内力又身为女性,就算整个如意楼里怕是也只
能找出两个女人有这种实力,而那两个女人,都是叶飘零不敢招惹的。

  不过此刻要是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在的话,倒是能解了他的围。叶飘零苦笑
着想着,手上的长剑已经被掌风压迫的甚至开始弯曲,剑法完全施展不开,现在
几乎是在苦撑希望对方内力不足能攻势稍缓,好让自己有机会反击。

  清脆的一声「啪」,叶飘零惊讶地看着手上的长剑被一掌拍断,紧接着一股
劲风,一只苍白枯瘦的手已然到了自己胸前。他展开狼影幻踪步法,双足交叉后
退,顺势一扭身,把手上的断剑丢了出去。

  那女子回左掌拍开断剑,右掌几乎贴着叶飘零侧开的胸前擦过,掌风如刀,
锋锐无比,叶飘零的外衣竟然被这一擦划开了刀砍一样的一道口子。

  那女子这一掌已然用老,叶飘零心知良机稍纵即逝,左腿屈膝磕向那女子小
腹,右掌切向那女子的右手手腕。如此近的距离,再好的身法也无法展开,就算
是毫无武功的地痞流氓在这距离袭击一个只懂轻功的人也多半不会落空。

  的确那女子旧力已竭新力未生无法躲避,但阻那断剑的左掌却毫不犹豫的强
攻向叶飘零胸前,同时右掌向外一甩,卸去了他切过去的掌缘上大半掌力。

  叶飘零同样也无法躲避如此近的一掌,两声闷响过后,叶飘零连退十几步,
踉跄站定,那女子向后飘出数尺,稳稳的站住,左手握住右腕,微微有些弯腰,
可见也不是毫发无伤。

  叶飘零深深吸了口气,站直身子,紧闭双唇,冷冷得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透过轻纱也直直得看着叶飘零,片刻后,突然微微一叹,用暗哑的刻
意地沉下来的声音缓缓道:「以你师父的道行,教不出你这样的徒弟。」

  叶飘零微微瞇起了眼,但还是不发一言。那女子继续道:「回去告诉你们楼
主,有些事情有些人,她不可能藏一辈子。」

  她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尽的诅咒一般,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狼魂中人,我一
个也不会放过。」说完,那女子转身缓缓离开,并未施展轻功,也没有再回头。

  直到那女子离开了叶飘零的视线,他才捂着胸口缓缓坐倒,调动内息,嘴里
那一直含着的一口鲜血,缓缓沿着嘴角流下。

  好厉害的女人,和西三堂吕总管北三堂郭四小姐两个女人斗起来,怕是也会
不分胜负吧。叶飘零足足用了一顿饭功夫,才压下胸中刀割一样的剧痛,吐出一
口浊气。

  这次频遇强敌,楼主也不知想好应对之策没有。叶飘零有些头痛的站起来,
想到逐阳城中还有一大堆麻烦,不免一阵烦闷,抖擞精神沿来路回去了。这一奔
竟然奔出半个时辰,看来回去至少也要到中午了。

  一路无事的回到客栈,院子里竟然一片凌乱,他的房门外还有数滩血迹。他
连忙推门回房,看到三女均完好无损地坐在屋内的桌边,才放下心来。

  见他进来,陈悦容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气,杨心梅呼的舒了口气,上上下下
的打量着他,眼里既有担忧也有疑惑,雨儿则有些惊慌地跑了过来,摸着他胸前
的血迹,担心地询问着。他随口答了几句,然后看向一边远远地站在窗边的燕逐
雪,问道:「燕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燕逐雪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并没说话。

  雨儿在他身后低声回答:「刚才有些不知那门那派的弟子,喝得醉醺醺的,
硬是……硬是要邀请陈姑娘和杨姑娘去外面陪他们喝酒。」

  杨心梅不快的接着道:「那些什么少侠啊,根本不知所谓,咱们明明已经把
酒菜叫进房间了,和他们也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庆祝就庆祝,拉咱们算什么。我
姐妹两个,难道是陪酒的婊子么?」

  陈悦容拉了拉杨心梅的衣袖,柔声道:「那几个弟子有些醉酒,言语失态,
和杨姐姐吵了几句,然后……然后说了我们百花阁几句重话。杨姐姐便要和他们
动手,没想到那几个弟子刚刚拔出剑来,这位……」她看了一眼燕逐雪,既有些
恭敬也有些害怕似的继续道,「这位燕姑娘便出现了。那些弟子……」她眸子转
了几转,却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杨心梅哼了一声,感激得看着燕逐雪道:「那些弟子活该,燕姑娘一出来他
们言语就不干不净起来,有一个还端着酒杯上去就要摸燕姑娘的脸。亏得还是名
门正派,和下九流的纨裤子弟一般。要是这一代精英弟子尽数是这种东西,还不
如狼魂重新回来,让这些拿自己当王法的家伙通通去死好了。」

  陈悦容小声道:「杨姐姐,也不能这么说……」

  叶飘零听了个大概,心头烦闷,皱眉问道:「门外的血?」

  雨儿拧了一条湿巾,一边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一面回道:「是那几个弟子
的,燕姑娘……斩了他们的右手。」陈悦容瑟缩了一下,彷佛还有些害怕提到当
时的情况,杨心梅却愉快道:「还出来一个什么师兄想要讨回公道,燕姑娘一报
清风烟雨楼的名号,那个峨嵋的万鸿便连忙把他们都劝走了,还都人模狗样的,
呸。」

  叶飘零到不关心那些弟子的死活,他问道:「可有人知道他们庆祝什么?」
雨儿和杨心梅皱着眉答不上来,陈悦容欲言又止,燕逐雪突然开口了,淡淡道:
「灭分舵,庆功。」

  叶飘零心中一紧,陈悦容犹豫着接道:「我出门回来隐约听到他们说……剿
灭了如意楼一家分舵……」

  只听哐啷一阵门响,叶飘零已经不见踪影。

  一路急奔到那饼铺,却仍然是昨晚的模样,他跃进院内,一切如常,仍然没
有人,桌上的一切都没有动过,只是那只死狼和地上的血迹,诡异的不见了。

  他又回到街上,焦急地看着这饼铺,周围有几个百姓疑惑得看了眼还没有开
张的饼铺,缓缓走开。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完全没有。

  正疑惑间,远远的陈悦容匆匆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他:「叶……叶
公子,你……你这么急着来这里做什么?」

  「为什么这里没有一点打斗过的痕迹?」叶飘零没有回答,喃喃自语着,然
后回头问:「尸体呢?如意楼那些人的尸体呢?」

  陈悦容奇怪的回答道:「按他们说的,应该是在城外的土地庙啊……他们说
如意楼的分舵就在那里啊。」

  「什么?」


                (三)

  江南的一切都那么温柔,连正午的阳光也柔和的照耀在山脚下那普通的木屋
上。院内的菜畦间护院的狗伸着舌头卧着,懒懒散散的。但屋门,却反常的紧闭
着。

  这里稀稀落落的住着三五户人家,曾经有一户正是小红的家。

  小红是她还在这里时候的名字,成了点苍弟子之后,在江湖她自然有了另一
个很威风很好听的名字。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供她怀念的亲人,只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姐妹。这次和同
门一起来江南应邀代表点苍弟子参加英雄大会,她自然要回自己的故乡看看。她
青梅竹马的那个姐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于是,她在她青梅竹马的姐妹家里住了一晚。于是,灾难牵连到了那平凡的
一家。

  紧闭的屋门内,桌椅家具歪了一地,一个老人倒在了地上,喉头断开双目圆
睁,卧室门口,简陋的布帘下一个年幼的男孩坐靠在门框上,胸前尽是口里流下
的鲜血,已然毙命。

  卧室内,那个曾经叫做小红的点苍女弟子正被压在床上,纹着点苍派标志的
外衣破布一样被丢在地上,红艳艳的肚兜垂在床边,一只白袜掉在地上,另一只
则塞在她的嘴里。但其实不塞进那只袜子,她也无法叫喊了,她光洁小巧的下巴
已经被打碎,布满了紫色的淤血,一只眼睛高高肿起,本来俏挺的鼻梁也歪在一
边,鼻孔中仍然在冒出鲜血。

  她上身紧紧地贴在了床上,双手被绑在一起摆在身前,一双乳房被压的扁扁
的,但也能清楚地看见白腻的乳肉上青紫的印记,后背布满了晶亮的液体,大半
是汗水,里面掺杂着几丝阳精。

  曲起分开的双腿摆出羞耻的姿势,股间的花瓣红肿的有些发亮,好像一碰就
会破开一样,肿胀的花瓣间是一片血精狼藉的小穴,穴口的嫩肉向外翻出,上面
布满擦伤和裂伤,早已看不出处子元红所落何处。

  她的身子仍然在剧烈晃动着,只因为她双腿间还跪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精赤
着身体,虬结的肌肉在汗水下闪闪发亮,但那黝黑粗长的巨物并没有出入于那已
经被蹂躏的不堪入目的肉缝,而是按着主人的喜好,借着混杂在一起的各种汁液
的润滑,快速的在她的后庭里抽插着。

  一边的桌子上,一个清秀的少女被绑成一团摆在桌上,双腿被拴在两条桌腿
上,麦色的健康肌肤上也一样满是淤痕,富有弹力的大腿中间,红肿的肉穴正缓
缓回流出白浊的阳精,一个半裸着上身的男子正瞇着双眼回味一样坐在桌边,一
只大手还意犹未尽的盖在少女因捆绑而格外挺拔的乳房上,掐着乳头在肉丘上肆
意捏摸着。

  那少女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颈子上勒出一道红印,除了起伏的胸膛外和
死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任那男子在自己的娇躯上肆意妄为。

  坐在桌边的男子打了个哈欠,对着床上道:「老四,你这走旱道的习惯真他
娘的无趣。」

  老四掰开那女弟子的臀缝,呸的吐了一口口水到那有点干涩的屁眼上,继续
抽插起来,道:「三哥,两个女的都让你玩残了,我不走后门才叫无趣。」

  「算了算了,赶紧搞完,你要愿意咱们就把这女的带走,你到时候连她的后
门也开了,这个点苍的娘们不能再留了。你再弄两下赶紧收拾了。」

  老四嘿嘿一笑,从背后压上女弟子的身体,双手圈住那纤细的颈子,猛地掐
住,向后拉起。她喉中发出格格的声音,双眼开始凸起,舌头也伸了出来。

  「更紧了!真他娘的爽!」老四高兴的喊着,更加剧烈的抽插起来,双手同
时再度加力。

  那女弟子肿胀的脸变得紫红,双眼翻白,双腿开始抽搐着摆动起来,一阵水
响,红肿的花瓣中金黄的尿喷射了出来,沿着青一块紫一块的大腿向下流去。

  「嗯……来了!好他娘的紧!」老四狠狠地插进那被撑开到了极限的屁眼深
处,一边喷射着阳精一边手上又一阵加力。

  喀的一声轻响,那女弟子四肢抽搐了几下,软软的不动了,老四抽出沾着秽
物的肉棒,把女弟子的尸体丢在一边,呸了一口道:「真他娘的臭,这些正道女
人的屁眼,比婊子的还臭。」

  他骂骂咧咧地走到桌边,把被捆着的少女身体往桌边拖了拖,揪住了一个乳
头,把乳房整个拉长,好像用抹布一样用那乳肉擦起了自己刚抽出来的肉棒。

  「大哥二哥的仇,尊主有说什么么?」老四把肉棒擦干净,拿过裤子穿上,
坐到桌边问老三。血池四煞虽然不是血亲,但这四个恶人却远比某些名门正派更
重视兄弟情谊。大哥二哥的死讯今早传来后,老三几乎疯了一样险些把点苍的那
个女弟子生生干死在跨下,上午更是丢下这两个女人跑了一趟。「尊主不在,左
护法说叶飘零和那三个女人一旦抓住,就任咱们兄弟处置。」

  老三越说越心头不快,手指加劲,几乎把那红艳艳的乳头快要扯断。那少女
在剧痛下,终于微弱的呻吟起来。

  想到那从他嘴下逃脱的杨心梅,老四就一阵无名火起,他走到少女腿间,两
根指头在那粘稠的液体间搅了一阵,然后抽出塞进少女嘴里,把那恶心的浆液尽
数涂抹在少女的舌头上。

  那少女抖了两下,但已经十分虚弱的身体再也没有更大的动作了。

  「再让我抓住那姓杨的娘们,我一定干完她之后把她整个屁股砍下来,然后
塞进那姓叶的王八蛋的嘴里。」老四恨恨地说道,一拳砸在那少女的耻丘上,一
声轻响,耻骨竟被打碎,那少女身子微微弹了一下,嘴里发出低低的痛苦呻吟,
股间一阵血肉模糊。

  老三皱了皱眉,「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要老子和你一样走旱道么?」

  老四嘿嘿一笑:「对不住了三哥,我一激动没收住手。你也试试后门?别看
这娘们就是一村姑,可你看这屁股蛋子,滑不留丢还又圆又挺,小屁眼玩起来一
定很过瘾。」

  老三撇嘴道:「老子没兴趣。」

  老四还要说话,却听卧室外关着的房门发出一声轻响。两人对望一眼,一起
拿起单刀走进了堂屋。

  屋中翻倒的八仙桌边唯一还立着的凳子上,竟然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
人,看起来高高瘦瘦,带着文士方巾,一身的灰色文士长衫,手上拿着一个长包
袱,没看见他二人一样环视着屋内。

  「你是什么人?」老三拿起刀虚劈了一下,大声问道。

  那文士叹了口气,温文尔雅地说道:「两位可是血池四煞?」

  老四上前一步,恶狠狠道:「知道就好。知道还不快滚!」

  那文士面色不变,依然温言道:「如此煞气既伤他人也伤自身,在下奉劝二
位还是改过自新积德向善,才能长命百岁。」

  老四道:「去你娘的,老子长命百岁,我看你倒是活到头了。」

  老三隐约觉得不对,拉过老四,上前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莫不是要替
这屋内的死人报仇么?」

  「报仇?」那文士笑道,「我与这里的任何人都非亲非故,要不是故人硬要
我出山,我现在本应该与儿女一道享天伦之乐才对。那我二人就此离去,阁下不
会做什么吧?」老三盯着那文士手上的长包袱,拉着老四缓缓后退。

  「不成。」那文士缓缓道,口气依然像是秀才论事一般温文,「那个点苍弟
子死就死了,江湖中人练武之日本就应该有这个觉悟,弱肉强食,被你们奸淫杀
死也只能说是业报。但这一屋子无辜百姓,平白遭了你二人毒手,可有些说不过
去了吧。」

  老四狞笑着举起刀,道:「绕了这么大弯子,原来你也是如意楼的人。」

  「这可不对。」那文士微笑着站起身,开始缓缓的解着手上的包袱,「风绝
尘搞出的这个大摊子我可从来没有加入过。但是,我欠那女人的情,看在过往情
分,我不帮她也说不过去。」

  老三心头有些恐惧,颤声问道:「你到底是谁?独狼风绝尘和如意楼有什么
关系?」

  那文士有些惊讶,柔声道:「你们绞尽脑汁陷害如意楼,莫不是竟然不知道
如意楼的楼主名字么?看来我那风妹妹果然低调了许多呢。」那包袱逐渐散开,
渐渐露出里面一把长剑。

  「风……风妹妹?你到底是谁?」老三向老四使了个眼色,两人突然一起挥
刀砍出,一上一下疾攻向那人。

  灰影一闪,那凳子处竟然只剩下了一张包袱皮,老三惊讶的回身,发现那文
士竟然不知何时到了两人身后,他想要再和老四一起出手,却听砰的一声,老四
已经摔倒在地上,颈上一道红线这才显出,缓缓流出鲜红的血。看那文士手上,
已经多了一把长剑,血红色的剑刃从狼头一般的剑锷中伸出,闪着诡异的血光。

  老三浑身一抖,好像生命都随着那把剑的出现而消失一般,他觉得脸和四肢
都失去了力气,一阵腥臭,裤裆里竟然已经屎尿齐流,那已经不仅仅是死亡的恐
惧,而是好像有一种魔力侵蚀了他的心灵一般。

  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还是从颤抖的嘴里说了出来,虽然他说出的时
候,那血红色的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

  「血……血狼……冷星寒……」


                (四)

  无论如何,小镇的驿站终究不如客栈,并不十分宽敞的居室四个人怎么安排
也十分拥挤。小星把两张桌子拼到了一起,对付了一夜,硬木板加上风寒,天刚
亮他便醒了过来。

  床上冰儿偎在白若兰怀里,两人睡得正甜,徐霜玉的位置却已经仅剩下了皱
皱的床单。

  小星走出门,深深地吸了一口院子里清晨的新鲜空气,天性活泼让他无法一
直沉重下去,他笑了笑,运了一遍内力,身上的反噬已经无碍。

  回头看了看屋内,知道对手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冰儿无法自保
的话,燕儿自然也好不到哪里。本打算带着白若兰在身边一路调查下去,现在看
来,也只有让她先和冰儿他们一起往如意楼暂避了。

  听霜玉姐的说法,师兄正护送两个女子回百花阁,自己索性也往那边过去,
正好楼主正在南三堂中的第二堂,离百花阁所在的江幽城甚近。顺便回去问一下
今后的计划,这样一直被动下去,实在不是楼主的风格。

  小星自嘲似地笑了笑,立自己为少主之后自己对这身份一直颇为抵触,甚至
几年也不愿去见楼主一次,现在自己反到主动回去,经此一事怕是要甩掉少主这
个包袱更加难上几分。

  其实,师兄那样冷静镇定又有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天赋的人,才是下任楼主的
最佳人选吧……

  「小星。」门口传来徐霜玉的声音,她带着薄汗跨进门来,双颊晕红像是涂
了一层胭脂一样,显然刚刚急奔回来。

  「霜玉姐,你这一大早的,去做什么了?」小星连忙递上一条手帕,让她擦
汗。

  徐霜玉抹了抹额上的汗珠,答道:「我担心昨晚那个怪人会去找那处暗哨的
麻烦,便去通知他们小心,谁知道正好得到楼主通知到各地暗哨的事情。」

  「什么事?」楼主已经很久没有直接过问最下面的人的行动了,难道这次的
事态真的如此严重么?

  「楼主通知各处暗哨分舵三天内撤岗,各自回到所属堂口,东南西北各堂精
英弟子全部中止任务,收到通知后七日内赶到江南。」徐霜玉脸上满是疑惑,显
然不明白什么事会让如意楼放弃苦心经营的各处分舵暗哨,全部收缩回江南。

  小星皱眉沉思了片刻,突然问道:「没有别的消息么?」

  徐霜玉想了想,道:「没了……再有,就是那个暗哨的弟子提起,曾有一封
密函经过这里传出,据说是楼主亲自发出的,不经各堂堂主和各大总管,没人知
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只知道经过这里的那一封是传给附近一个小村子的一个郎中
的。」

  小星挠了挠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道:「难道楼主知道敌人是谁,打算
决战了么?」

  徐霜玉愣了一下,道:「怎么会这么说?要决战的话,怎么也应该让咱们知
道敌人是谁才对吧……」

  小星道:「可能,楼主怀疑如意楼有内奸。」

  徐霜玉惊讶的「啊」了一声。

  小星继续道:「对手对于如意楼了解颇深,目前所出现的人,都或多或少与
狼魂有恩怨纠缠,费这么大力气笼络到这些人,那对手的目的,恐怕决计不可小
觑。」

  「幽冥爪那人是破冥道人的传人毋庸置疑,那怎么会和狼魂有仇呢?」徐霜
玉颇为不解,当年破冥道人公开与黑白两道为敌站在狼魂一方也算是武林一件大
事,即使他的弟子们不与师父一心,也不至于与狼魂结仇才对。

  小星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愿提起一样叹了口气,然后问徐霜玉:「你知道咱
们楼主以前的身份吧?」

  「那是当然。」徐霜玉也是内三堂弟子,从小在楼主身边习武,自然知道那
看起来病弱不堪的美丽妇人,正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狼魂残党之一,独狼风绝尘。

  小星又叹了口气,道:「那么不管是凤绝颜还是韩绝念,都肯定和如意楼有
很深的宿怨。」

  徐霜玉也敏锐的感觉到这些名字的共同点,凤眼满是疑惑地看着小星。

  小星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确定那两女仍在梦中,才继续低声道:「楼主是破
冥道人的女儿。破冥道人对其余弟子都一人只传了一种功夫,而那些保留的武功
秘籍心法,尽数在楼主这里。」

  江湖中人对武学典籍本就趋之若鹜,更何况是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因此
生怨再正常不过了。

  徐霜玉想到什么一样道:「可是楼主的身份,应该只有能进到内三堂的人才
会知道啊。」

  小星笑了笑,道:「所以,如意楼内,一定已有内奸。这几年我几乎没有回
过内堂,我是完全没有头绪了,霜玉姐你敢找楼主私谈,想必知道内情不少,你
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

  徐霜玉啐了他一口,嗔道:「去你的,少拿我开心,小师叔你不在内堂的时
候,我都被分到西三堂两年了,你明知道我不愿意向那时候的事,干吗哪壶不开
提哪壶。」

  那时候徐霜玉好胜心强,不满小星师兄弟能得到楼主私下指点,曾经单独去
找楼主面谈,结果如何小星并不知道,但那之后徐霜玉便申请调去了西三堂,一
次酒后微醺,还颇为幽怨的对小星说过,「我是没有楼主说的天赋……但是……
我迟早会证明给楼主,我不会比你们弱……我……我要比你们更强。」

  小星又和徐霜玉调笑了几句,把稍显紧张的气氛带了过去,然后磨着徐霜玉
去做早饭,磨到她无奈的进了厨房,小星进屋把两女叫醒时,清晨已过,天已大
亮。

  吃饭时候,小星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问白若兰道:「兰儿,我要回如意
楼一趟。你,愿意跟我去么?」

  白若兰怔了一下,没想到小星会有此一问,离家日久,说不想家那是不可能
的,何况暮剑阁现在正和如意楼心结难解,自己这一失踪不知道爹爹要担心成什
么样,一时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回暮剑阁,那下次与小星相见又不知要
到何时,去如意楼,自己无名无分,又算是什么人呢?

  小星笑着看白若兰呆呆的神情,调笑道:「兰儿,小淫贼舍不得你走,和我
回去见过师父,咱们先成了亲吧……将来我和你上暮剑阁,我再向岳父大人负荆
请罪好了。」

  「去你的!」白若兰脸一红,道,「没个正经的。我爹都不知道,咱们两个
不成……不成私奔了么。」

  但一颗芳心,却莫名的还有几分期待,斜眼看向小星,不由得幻想这笑嘻嘻
的少年穿起红袍时的样子,那一脸的不正经和新郎官的样子着实想不到一起,忍
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冰儿奇道:「白姐姐,你说到私奔,怎么笑起来了?」

  徐霜玉促狭道:「你家白姐姐春心萌动,说到私奔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

  白若兰脸一下子红的像张绸子一样,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下面去。

  小星偏偏还笑道:「你们不要欺负我家娘子,她脸皮薄,万一害羞得厉害不
嫁给我,我可唯你们是问。」

  白若兰羞红了耳根,单冰儿在到还罢了,偏偏有个徐霜玉,她不由得在桌下
狠狠拧了小星大腿一把。

  小星夸张的哎哟一声,拱手作揖道:「娘子,小生不敢了。您这龙爪手,还
是不要再施展了。」

  一桌子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星也笑着道:「好了,兰儿,和我回如意
楼吧。我叫人替你和你爹报个平安,你写封信给他,也好让你那傻乎乎的哥哥别
再东奔西跑了。」

  白若兰嗔道:「你才傻乎乎的。啊?」小星指着自己道,「我这么聪明潇洒
玉树临风,你那里看出来傻了?」

  白若兰扬头微笑道:「你不傻谁傻,你答应过要带我找如意楼,现在却还来
问我去不去,难道,我要夸你聪明么?」小星怔了一下,然后嘿嘿笑了起来,知
道白若兰已经答应和他回如意楼,心情大好,摸着自己的后脑道:「好,我傻。
那以后,便只有靠你这聪明的娘子了。」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白若兰虽然也笑着,但心中还是有一些茫然,习武十余
年,不懂三从四德,不会琴棋书画,更不要说女红家事,美貌不足,娇蛮有余,
看着同样也是定然会跟在小星身边的冰儿,想着必定是自己姐妹的燕儿,一颗心
在笑声中,不由自主地慌乱了起来。

  成亲,本以为是很遥远的事情呢……


                (五)

  虽然已经确定了要往如意楼去,但是燕儿并不知道这个决定,所以冰儿白若
兰和徐霜玉先向着目的地去了,小星则前往与燕儿会合的地方。约好了下一处集
合的地点,三女和小星在釜镇暂时分开,一路向东而行。

  徐霜玉知道敌人势大,虽然三女都有武功,但仍然十分凶险,一路上绕开官
道,小心谨慎缓缓而行,终究没出什么状况,傍晚时分便顺利到达了如意楼一处
分舵。

  那分舵执事弟子是个三十多岁的北方大汉,身高体壮和白若兰平日见到的江
南男性大大不同,不免好奇的多打量了几眼。那大汉知道这便是白若兰之后哈哈
的大笑了一阵,然后像看什么新鲜事物一样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让白若兰一
阵羞恼。

  那汉子打量完了,直接脱口而出,道:「咱们少主的眼光……」然后觉得不
妥,没有说下去,嘿嘿笑了几声,让白若兰更加不快。心中也颇为纳闷,原来这
如意楼上下,果然大都知道自己么……

  徐霜玉笑斥道:「没大没小的,将来这可是如意楼的少夫人,白姑娘要是在
小师叔那里告你一状,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大汉哈哈笑道:「少夫人可别恼,俺是个粗人,一向这么心直口快的,少
主因为你和楼主吵架的事情全如意楼都知道,俺还以为一定是个美若天仙的宝贝
呢,是俺失言了。俺道歉,自罚三杯!」说着端起桌上的碗,咕咚咕咚灌了三碗
酒下去。

  一个清秀的少妇轻,嗔薄怒地走过来夺下他的碗,先冲白若兰赔了个不是,
道:「白姑娘见笑了,外子一向这么少根筋,如有得罪白姑娘还多多包涵。」然
后一指戳向那大汉脑门,叉腰道,「罚你个大头鬼,说了你一天只许喝一碗,你
今晚不想回房睡了是吧?」

  那大汉立刻哭丧着脸道:「别啊娘子,俺这不是难得看见来了这么多人,心
里高兴么。」

  冰儿在一旁悄声介绍给白若兰,这大汉叫郝一刀,外号就叫好快一刀。本来
他是北三堂职位颇高的执事,却因为看上了这分舵的女弟子锺嫣,死皮赖脸的赖
在了这里,前一阵子终于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拜过了天地之后,因为锺嫣所属
的堂主不放人,郝一刀也就只好娶鸡随鸡娶狗随狗的自降身份跑来分舵做打杂的
了。

  因为郝一刀武功是附近分舵毫无疑问最高的人,再加上冰儿对这里也比较熟
悉,所以小星让大家在这里等他。听到好快一刀的外号,白若兰明明还在生气,
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道:「那有人取这种外号的,听着好没气势。」

  郝一刀听见也不生气,反而嘿嘿笑道:「这才说明俺是老实人,江湖上起外
号总喜欢起那些文绉绉的,俺不喜欢,俺这人就刀快,自然就叫好快一刀。」

  白若兰颇有兴趣地问道:「那有多快呢?」

  郝一刀为难地摸了摸头,倒还真没有人这样直接问过他,他问身边的妻子:
「阿嫣,俺的刀算是怎么个快法啊?」

  锺嫣嘻嘻一笑,道:「反正比王老二得快。」

  白若兰不知道王老二是谁,听得一头雾水了,分舵内的其它弟子都却笑了起
来。

  冰儿咯咯笑起来,贴到白若兰耳边,却故意大声说道:「王老二是这里的厨
子,却……却连杀只鸡都要三刀,所以也叫王三刀。」

  恰好那围着油腻腻的围裙的干瘦老头儿走了进来,迷茫得看着笑着的众人,
问道:「谁叫我?晚饭你们要吃啥?」

  笑了一阵,几个人各自坐下,锺嫣对白若兰很是好奇的样子,硬是把她拉进
了内屋,徐霜玉笑吟吟得看着,安心的在座位上喝茶,冰儿却怕白若兰有什么不
适,跟了进去。

  本来白若兰确实有些忐忑,但锺嫣的热情无形中感染了她,不几句两人便熟
了起来,称呼也亲昵了许多,白若兰正好问她:「嫣姐,刚才你家相公说……说
小星为了我和你们楼主吵架……是为了什么啊?他以前就认识我么?」锺嫣有些
惊讶地看着她道:「若兰,你小时候的事情,你全都不记得了么?」

  白若兰皱着眉道:「我十岁上生了一场大病,爹爹说我高热烧伤脑子,不少
事情我确实记不得了……我隐约记得小时候那场饥荒时候的事情……好像是……
尤其是最近,总是梦到那时候的事。」

  锺嫣爱莫能助的拍了拍她的肩,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可能
冰儿知道吧。」

  冰儿连忙摇了摇手,道:「我也不知道,少主从没有对冰儿说过和白姐姐究
竟有什么瓜葛,我就知道他和楼主吵架,好像是因为楼主给他安排了练功用的婢
女,他便大吵大嚷着去和楼主闹了一场。」

  白若兰惊讶道:「婢女?练功?」

  冰儿连忙摀住嘴,低低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不能说。」

  锺嫣笑着拉下她的手,对白若兰道:「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这种事情少主
可能不好意思向你提,我告诉你便是。」

  白若兰隐隐发觉和那晚的反噬可能有关系,便没有接话,只是准备听。

  「少主练了楼主一门功夫,但那功夫阴脉寒柔阳脉极盛,需要两脉并练,女
子的话本身性阴,只需联系阴脉的时候有纯阳内力注入便可顺利渡劫。但是男子
若是修习,阳脉与体内阳气反冲,纵然可靠纯阴内力消去阳脉的反噬,但在这之
前必须靠女子来宣泄掉阳脉引发的阳气。」

  白若兰脸上一红,自然地想到那晚自己和冰儿帮助小星宣泄阳气的时候。

  锺嫣继续道:「但是少主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硬是和楼主顶上了,非要……
非要让楼主把你找来,说自己只想娶你,不愿意碰别的女人。楼主自然不会答应
的。」

  白若兰吃惊的摀住了嘴,更讶异自己什么时候莫名其妙成了别人非君不娶的
对象了。

  「结果我就被退了回去。」冰儿愤愤地道,「白姐姐,少主当时好过分,冰
儿……冰儿被送过去的时候全身光光的,结果,结果少主用被子把我一卷就送回
去了,还直接丢进了楼主的屋子里。弄的冰儿足足半年都没脸见人了呢。」

  白若兰不知该说什么,讷讷地问道:「如果不渡劫,会很危险么?」

  锺嫣看了白若兰一眼,眼里有一种奇怪的期许,她继续道:「不渡劫,就会
死。」她顿了顿,看着白若兰苍白的脸道,「后来,从小伺候少主的燕儿,要替
他渡劫。但燕儿一人无法承受,少主在燕儿几乎被折腾死之后终于不再坚持,便
又选了几个婢女。」

  白若兰听着这些属于小星的历史,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滋味。难怪他熟知风
月……原来,原来曾经阅女颇多。

  锺嫣看着她的脸,笑道:「我们当时都不知道为什么连直接负责少主的冰儿
都没有中选,却是几个和少主之前几乎没有接触的婢女,今天才明白,原来若兰
你的样子,对少主影响颇大呢。」

  白若兰模模糊糊的听明白了锺嫣的话里的含义,但混乱的脑海不愿深想,只
知道确定了小星对自己的心意,而这让她惴惴的芳心,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还想再问一些小星的其它,却听门外郝一刀叫道:「阿嫣,快出来!」

  白若兰一愣,连忙跟着锺嫣出来。

  却见郝一刀手上拿着一只信鸽,另一手展着一张纸条,他一改刚才不正经的
样子,神色凝重的对白若兰道:「白姑娘,暮剑阁弟子在江南的这一队,是你哥
哥带领的没错吧?」

  白若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说起了他哥哥。

  郝一刀叹了口气,端起一碗酒一口喝了下去,一拍桌子骂了一句娘,然后把
纸条递给锺嫣,自己转身出去了。

  锺嫣看过纸条,脸色一片惨然,表情复杂地看着白若兰。

  白若兰有些不安地问道:「嫣姐,发生……什么事了么?」

  锺嫣想挤出一个微笑,但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抽泣道:「我弟弟……他
所在的暗哨,被暮剑阁……血洗了……」

  白若兰连忙抢过纸条,上面一串奇怪的符号之后,写着仓促潦草的一句话,
「暮剑阁袭,锺勋刘芳如亡。」


            《如意楼》第十章 花絮


                (一)

  「雨儿……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叶飘零牢牢的锁住了她的视线,低沉地说
道。

  雨儿脸红了红,低低道:「少爷……人家已经没故事好讲给你听了。换成唱
歌好不好?」

  「不好,唱歌我睡不着。」


                (二)

  天刚破晓,东方不过鱼肚白,守城门的士兵正要打开城门,不过举手打了个
哈欠,就觉得三阵疾风刮过,彷佛有三个身影掠过一样。定睛细看,三个人一个
迭一个地撞在在紧闭的城门上,摆成三个大字。

  「你们没看见是『正要』开门么……」


                (三)

  叶飘零看向燕逐雪,她虽然身法精奇但终究身为女子,如此长途奔波已经双
颊生晕,额上隐约看见香汗薄晕,他吐气开声,低低道:「燕姑娘,我怕是我的
对头调虎离山,劳烦燕姑娘帮叶某一个忙,替我回去照看那三位姑娘,这个女人
就由我来追便是。」

  燕逐雪表情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叶公子好胃口。老少咸宜,生冷
不忌。」

  「我……不是说那个追啊。」


                (四)

  杨心梅不快的接着道:「那些什么少侠啊,根本不知所谓,咱们明明已经把
酒菜叫进房间了,和他们也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庆祝就庆祝,拉咱们算什么。我
姐妹两个,难道是陪酒的婊子么?」

  「陪酒的妓女也有卖艺不卖身的。」

  杨心梅顺口接道:「那我们卖身不卖艺。」

  「……」


                (五)

  叶飘零听了个大概,心头烦闷,皱眉问道:「门外的血?」

  雨儿拧了一条湿巾,一边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一面回道:「是那几个弟子
的,燕姑娘……吓得他们来月经了。」


                (六)

  正疑惑间,远远的陈悦容匆匆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他:「叶……叶
公子,你……你这么急着来饼铺做什么?」

  「买饼,你们又没有留饭菜给我。」


                (七)

  小红是她还在这里时候的名字,成了点苍弟子之后,在江湖她自然有了另一
个很威风很好听的名字。那个名字叫翠花……

  「喂……龙套也有尊严的好不。」


                (八)

  无论如何,小镇的驿站终究不如客栈,并不十分宽敞的居室四个人怎么安排
也十分拥挤。小星把两张桌子拼到了一起,对付了一夜,硬木板加上风寒,天刚
亮他便醒了过来。

  床上冰儿偎在白若兰怀里,两人睡得正甜,徐霜玉的位置却已经仅剩下了皱
皱的床单。

  「真遗憾……没有3P看……」

  (蛇足)

  「有人提到『菊花台』比较适合改编出个片尾曲呢。」

  「是么?那你觉得怎么样?」

  「我大概看了下歌词……觉得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

  「那个歌词根本不用改,直接就可以做耽美剧的片尾曲了……」

  「啊?」

  「菊花残满地伤『啊』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啊』天微微亮你轻声地叹
一夜惆怅如此委婉。啊,活脱就是一个别扭受嘛。我才不用,我讨厌腐女。」

  「我突然想到一句话。」

  「啊?」

  「读遍天下耽美,胸中自有攻受。原来你是个腐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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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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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写一章发一章的话,对我来说是个挑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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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小星往预定的会合地点等到了燕儿,匆匆问了她几句,知道她已经把调查孙
秀怡下落的任务交待了出去后,心下稍宽,在集合处购了两匹好马,快马加鞭往
约定的那个分舵赶了过来。

  路上不敢招摇,专找些羊肠小路绕下来,却也追不上那叁女多少。到达那分
舵的时候,已然将近深夜。

  这分舵是用官道驛站作掩护,倒也不必担心多出两匹马惹人生疑。小星匆匆
在院外拴好了马,带着燕儿急急进去,却发现屋裡仅有白若兰和冰儿在,而且白
若兰双眼红红地坐在椅中,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冰儿也愁眉苦脸地坐在一边,
搂着她的肩却说不出什麼安慰的话。看见小星进了门,冰儿见到救星一样衝过来
拉着小星的手道:「少主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冰儿真不知道要怎麼办了。」

  「发生什麼事了?」小星心疼得走过去捧着白若兰的脸,白若兰看着他关切
的目光,突然哇的一声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把小脸埋进他的怀裡,说什麼也不再
抬起来了,小星只好一面温柔的抚着她的秀髮,一面转头问冰儿,「冰儿,到底
怎麼了?」

  冰儿皱着鼻头苦哈哈的低声道:「嫣姐的弟弟死了……」

  「钟勋?兰儿认识钟勋麼?他们是朋友?」小星只想到了这种可能,顺口问
道,「嫣姐呢?谁杀了钟勋?嫣姐知道麼?」

  冰儿叹了口气,无奈道:「少主,钟勋死在暮剑阁弟子手上,而且……很可
能是白若云下的手。」

  「什麼?」小星双手一抖,然后明显的感觉到怀裡的白若兰一阵瑟缩,又连
忙搂紧了她,道:「傻兰儿,别自责了,你哥哥……你哥哥也是受人蒙蔽,我会
替你向钟嫣解释的。你要是担心你哥哥,我交待他们不要伤到你哥哥就是了。」

  「我哥哥他……他……」白若兰抽泣着,却不知道如何说下去,她不愿为自
己哥哥行事鲁莽解释,却又想说什麼让他们理解哥哥的所作所为,但又觉得让如
意楼的人理解太也说不过去,只好继续在小星怀裡低泣着。

  「看来,有必要让白若云来做一下客了。」小星沉吟道。

  门外一个声音接道:「不必了,小师叔,白若云咱们不好请到了。」

  白若兰颤声问道:「霜玉姐,我哥哥,他怎麼了?」

  徐霜玉面带慍色地走进来道:「你那好哥哥,带着暮剑阁弟子去参加四家联
名发起的英雄大会了,暮剑阁作为主持者之一,他身为大弟子自然没有不去的道
理。」

  「英……英雄大会?」白若兰疑惑地问道。

  郝一刀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坐到桌边仰头喝了一碗酒,直勾勾地看着白若兰

  道:「你们暮剑阁拉拢了峨嵋派的糊涂蛋、唐门的愣头青和玄空堡的傻小子
一起发了个什麼英雄贴,号召江南英雄,为了什麼狗屁公理正义来剿灭俺们如意
楼。你说说,你那爹爹是不是老糊涂了?」

  钟嫣变得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斥道:「老刀,少说两句。」

  郝一刀几乎跳将起来,低吼:「阿嫣!你的弟弟俺的小舅子,让人捅了个透
明窟窿!你让俺怎麼少说两句?」

  钟嫣跨进门,皱着眉看着郝一刀,双眼红肿脸上犹带泪痕,她瞥了白若兰一
眼,甩手道:「郝一刀,你愿意吼便在这裡吼,我要休息去了!你愿意丢人,我
可不想让少主看笑话!」说完转身进内屋去了。

  郝一刀看了看小星,又看了看被小星搂在怀裡的白若兰,喘了几口粗气,忍
耐道:「小星别怪俺失礼,俺就这臭脾气。那些暮剑阁的龟孙狗屁不通,俺……
俺……」他发现白若兰正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终究没有说完,唉了一声对小星
一拱手,跟进内屋去了。

  小星皱眉看向徐霜玉,问道:「霜玉姐,到底什麼情况?」

  徐霜玉垂首道:「分舵中六名属下尽数被杀,两名执事弟子皆死於暮剑阁落
日神剑中的餘暉万里,大抵可以判断是白若云下的手。而且分舵附近直属的暗哨
弟子也全部被人杀掉,可见暮剑阁对那个分舵掌握了足够多的情报。」

  徐霜玉顿了顿,皱眉道:「但相邻很近只是和那个分舵没有从属关係的暗哨
却都安然无恙。」

  小星示意冰儿带着白若兰去另一侧客房休息,等白若兰进门,他才道:「分
舵与暗哨的详细位置和名单只有直属堂主和四个总管清楚,你的意思是……内奸
在他们之中?」

  「不管内奸是谁……」徐霜玉惨然道,「现在他们的目的是达到了,暮剑阁
等四个门派联名发起的英雄贴,已经有很多势力响应,如意楼与江南势力一战,
在所难免了。」她随即笑了笑,低声道:「这下,倒是能打得痛快了呢。」

  小星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笑了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道:「看来咱们只
要和各大门派打到两败俱伤,就能知道谁是内奸了呢。」燕儿淡淡地道:「凭暮
剑阁现在找到的这些门派,还不配和咱们两败俱伤。」

  徐霜玉接道:「至少目前他们还不够格剿灭咱们,卧龙山庄拒不参加,清风
烟雨楼没有动静,算上欠如意楼人情的几个小帮派,顺势把这些无聊的武林人士
好好教训一顿,也不是不可能的。」

  小星叹了口气,道:「希望莫要出现这种情况吧,要知道一旦出现这样的事
情,楼主一定会找他的那些故人出来帮忙。到时候可能就要演变成整个武林的大
劫难了。」

  徐霜玉走到桌边,突然端起一碗酒喝下去,大声道:「劫又如何?咱们不循
江湖规矩逆武林原则而动这麼些年,就算没有人出来挑拨,这些閒得没事做的名
门正派还是会找个理由跳出来,和咱们斗上一斗的。只不过,他暮剑阁既然要揽
下先锋的担子,就要準备付出代价!小师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白姑
娘,也该做个选择了!」

  小星皱了皱眉,还没说话,燕儿已经起身,道:「徐副堂主,请注意你的身
份。」

  神态间隐约带着对她口气的不满。徐霜玉扯了扯嘴角,半瞇凤眼看着燕儿,
半晌才道:「对不起,是我冒犯了。但如果你家少主为了那个白姑娘对暮剑阁不
闻不问的话,小师叔……」

  她转向小星道,「钟嫣是咱们一起练武的姐妹,你最好不要良心不安!」,
确定她不再说话之后,才缓缓道:「我要带兰儿去见楼主。至於暮剑阁……」他
苦笑道,「若是兰儿因为这个恨我,我也只能说……我们有缘无份了。」

  这时关着的内屋门突然打开,白若兰衝了出来,满脸泪水地站在小星面前,
哀求道:「小星,我不求你们如意楼放过暮剑阁,我……我只求你能让我回暮剑
阁,把一切说清楚,之后我一定带着我哥哥来这裡请罪……你们……你们愿意怎
麼报仇,到时就怎麼做!好不好?」

  小星闭上眼睛,显然在犹豫着,他想了想,睁眼道:「霜玉姐只是有些激动
了,你不要和她一起说傻话。」

  白若兰一下跪倒在地,搂着小星的腿弯,道:「这不是傻话,我如果不去说
清楚,以后还会有更加残酷的事情发生,小星你也要想想我的感受啊!至於……
至於咱们两人的事情,可以等以后再说。」

  小星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必须去见楼主,你也必须和我一起去。如果你
现在往暮剑阁的人那边去,你便永远也没有说清楚的机会了。而且,你的死,多
半也会赖在我们头上。」白若兰这才想起,隐在暗处的人,还在等待着杀她的机
会,自己若真的离去,怕是要正好遂了他们的心愿。

  徐霜玉冷哼一声,道:「我说的可不是傻话,钟嫣一向尊敬楼主,心裡那麼
伤着,楼主不说,她也不敢做什麼。但我可不是她,钟勋小的时候跟在我们姐妹
后面那一口一个的姐姐,我徐霜玉不会忘!即使白姑娘将来是少夫人,我也不会
放过白若云!大不了,我杀了白若云,再把一条命赔给她就是了!」

  小星突然一拍桌子,怒道:「够了!徐霜玉,整整一个分舵被灭,你以为只
有你心裡难过麼!暮剑阁受人挑唆,犯了错,不管他们要付出什麼代价,兰儿可
有说过一句求情的话麼?你是不是要兰儿现在把命交给你你才开心!」

  徐霜玉愣了一下,没想到从小一直嘻嘻哈哈的小星也会有扳起脸来的可怕样
子,但嘴上却丝毫不软的应道:「好啊!她不是要回去把事情说清楚麼,你让她
回去啊,少了暮剑阁这一股,咱们也轻鬆的多!你要是担心有人杀她,我和郝大
哥一起送她回去!只要你不急着娶这个少夫人,我保证把白姑娘一根汗毛不少的
送回暮剑阁!」


                (二)

  小星一怔,没想到徐霜玉会有此一说,他犹豫着看向白若兰,扶着椅子扶手
的手微微抖着,的确徐霜玉的行事能力加上郝一刀的功夫,平安送白若兰回去并
不困难。但要让自己就这麼与白若兰分开,却又十分不捨。

  小时候便记到现在的约定,甚至还来不及让她回想起来,真要就此别过,这
次劫难过去之前,还会有机会相见麼……

  小星还在考虑,却听呛啷一声,一道剑光飞起,银蛇般缠向徐霜玉,竟然是
燕儿!徐霜玉大吃一惊,却也怕自己反击伤到她,一面狼狈的躲避,一面喝道:
「燕儿!你要做什麼!」

  燕儿一边一剑剑刺过去,一边冷声道:「燕儿不会讲话,只懂用剑,既然你
硬要逼少主,那就先杀了燕儿吧。」

  徐霜玉哭笑不得,燕儿的剑法,要伤了她自然十分困难,但屋内本就狭小,
这样一剑剑劈斩过来,只躲不攻自然不是办法。自己又不擅长点穴,当真是为难
至极。

  小星低喝道:「燕儿,不得放肆!」白若兰也紧张道:「燕儿,别……别动
手,霜玉姐姐能送我回暮剑阁,那是一件好事啊。」

  燕儿这才收剑回鞘。退到小星身边,又像刚才一样安静的站住。

  小星叹了口气,拉住白若兰的手,道:「兰儿,我不在你身边,我实在放心
不下,但是我现在必须赶去见楼主,送你回暮剑阁的事情,只好拜託霜玉姐。」

  白若兰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虽然一直理不清自己对小星除了失身带来的復
杂感觉之外的感情,但此刻明确了将要分开,才发现心头痛得一阵收缩,眼泪控
制不住一样不断流下来。

  小星正色道:「徐霜玉,我现在以如意楼少主身份命令你伙同郝一刀钟嫣二
人,将白若兰送回暮剑阁,任务完成后前往楼主所在与我会合,明天,你们就动
身吧。但这次事情结束之前,不可向暮剑阁出手。」

  徐霜玉怒容稍减,躬身道:「徐霜玉领命。」抬身看到白若兰茫然悲伤楚楚
可怜的样子,心头又是一阵不忍,拱手道:「那就委屈白姑娘了。」

  白若兰垂首低声道:「是我劳烦霜玉姐才是。」

  徐霜玉不再多言,往自己的客房去了。小星心下烦躁,唤冰儿出来拉白若兰
回房休息,交待燕儿也早些睡觉,自己便出门坐在了房屋顶上,呆呆得看着夜空
的繁星。

  心中说不出的烦闷难受,却不知道可以说给谁听,他这不到二十年的生命裡
面,第一次由心底感到一阵厌恶,纵然以往自己面对了无数的恶人败类,都不如
今晚这般令他纠结。他终於明白,很多事情,当不关係到自己的时候,是无法体
会到个中心绪的。

  习武多年,他一直没有杀心,这次,他却惊讶的感觉,一旦那个隐藏在暗处
的人被揪出来,自己想要杀死他的慾望,竟是这般强烈。

  和他一起长大的男孩本就不多,大部分又都是和他师兄一般独来独往,整个
如意楼算上他,也不过叁个爱粘人的小孩儿……想到钟勋小时候傻呵呵的跟在自
己后面拖着两管鼻涕的样子,小星突然感觉脸上一阵凉意,他伸手摸了摸,苦笑
着低下了头……终究,自己还是流泪了。

  「小星。」随着一个粗豪的声音,郝一刀拎着一个酒罈子,坐到了屋脊上他
身边,一掌拍开泥封,放在两人中间,道:「俺知道你心裡也不痛快,来,一起
喝酒!」

  小星并不喜欢喝酒,甚至有些讨厌,他处理过的任务裡,有不少是因为武林
人士酒后乱性,露出道貌岸然的外表下赤裸裸的本性。

  但这次,他难得的想要让自己醉一次。他接过酒罈子,苦笑道:「郝大哥,
你喝酒不拿杯子的麼?」

  郝一刀道:「平时阿嫣管得紧,只好用碗喝,今天俺心裡也不痛快,不用坛
子,那还喝个鸟!」

  小星举起罈子,就住坛口咕咚便是一大口,直觉满口辛辣火热一路沿着喉咙
向下而去,浑不若平日偶尔浅酌的江南佳酿醇香宜人,不由得咳嗽几声。

  看着郝一刀抢过罈子灌了几口,小星问他道:「嫣姐……她还好麼?」

  郝一刀一抹嘴,道:「好个鸟,俺还不知道,她疼那个弟弟比疼俺还厉害,
俺在房裡劝了她一个时辰,她这是哭累了才睡下。」

  小星皱眉道:「那……明天嫣姐还是不要去了,和我一起见楼主去吧。我怕
她见到暮剑阁的人,心裡……心裡不舒服。」

  郝一刀又喝了一大口,然后把罈子递给小星,骂了句娘,道:「你不用操心
这个,俺家阿嫣知道正事要紧,她可不像那个红母鸡,咯咯个没完没了。」

  红母鸡?徐霜玉一身红衣,想必郝一刀说的便是她了。

  小星不好接口,捧起罈子灌了两口,那股辛辣瀰漫在週身,暖洋洋的甚是舒
服,人轻飘飘的,好像提气想施展轻功时候一样,他抹嘴道:「郝大哥,钟勋的
分舵,是属於哪个堂的?」郝一刀想了想,道:「俺没记错的话,那裡是直属分
舵。和这裡是一样的。」

  直属分舵……就是说直接归总管负责,也就是属於小星的师父管辖。小星眉
头紧锁,若是属於哪个堂管理,调查堂主想必能得到蛛丝马跡,但是如果是直属
分舵,那详细情况就只有四个总管知道。

  这四个人是内奸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他苦笑一下,喃喃道:「希望楼主
能找出谁是内奸吧。」

  郝一刀拍了一下腿,道:「他娘的,俺最恨被人出卖,让俺知道是谁,一定
要砍他个鸟下来!」他又喝了一口酒,突然问道:「小星,那白姑娘,就是以后
的少夫人麼?」

  小星微扯嘴角,道:「是不是少夫人很难说,但是……她肯定是我南宫星的
妻子。」

  郝一刀愣了下,喝口酒道:「俺不明白,你说话和秀才一样爱绕弯子。俺不
喜欢。那个白姑娘俺也不喜欢,要不是冰儿燕儿是丫头,哪个也比了她下去。」

  小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老刀?你在哪儿?」这时隐隐传来钟嫣虚弱的声音,想必是驀然惊醒不见
郝一刀,便出声呼唤。郝一刀连忙把酒罈子塞给小星,低声道:「以后俺再找你
喝酒。」

  说完一个翻身下去,匆匆回房了,小星看他紧张的样子,知道关心则乱,心
中不免想,若是将来自己与兰儿成了夫妻,会是怎样的一番情形呢?

  本以为这次出来,可以如愿将兰儿带回如意楼,篤定了一切,才一开始就迫
不及待的佔了她的身子,好不容易渐渐拢住那一颗芳心,她却又要远离自己。

  心头不快,便抓起酒罈子,一口口喝了下去,只觉得脑海越来越混沌,也不
知最后究竟喝了多少,才昏昏沉沉摸回房裡,瘫倒在床上……

  梦境中,彷彿又隐隐看到了川北暮剑阁大门前不远处的林中,一个小女孩依
依不捨地看着身后的小男孩,撅着嫣红的小嘴一幅要哭出来的样子。

  「兰儿,好了,回去吧。」

  「你……你来暮剑阁学武好不好?」

  「傻兰儿,你送我见了师父,现在又要我叛离师门麼?」

  「可是。」小女孩终於哭了出来,「可是我回去,就见不到你了。」

  半个多月的行程,在两个孩子心裡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小男孩忍住鼻
头的酸楚,故意道:「你老说我不如你哥哥,那你现在回去见到你哥哥,你该高
兴才是。」

  「那不一样哇。」小女孩索性坐在地上,「你说过现在我保护你,将来你要
保护我的。」

  「是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马难追。」

  「咱们要是不在一起,你……你怎麼保护我啊?你赖皮!」

  「咱们老是在一起,那……你可要嫁不出去了。」

  「那有什麼关係,我嫁给你不就好了。」小女孩天真地看着他,嫁人对现在
的她来说,就是要在一起的代名词。

  「那你哥哥呢?你不是一直说长大要嫁给你哥哥的麼?」

  小女孩一皱鼻子,道:「我不管……大不了……我两个都嫁。」

  「傻兰儿,亲兄妹不能成亲拜堂的。」满意地看到小女孩因为话题的转变忘
记了哭泣,小男孩逗她道,「只有和自己喜欢的人,才能成亲的。」

  小女孩皱着眉头认真地想了想,撒娇道:「我不管,你说过将来要保护我,
不许抵赖。」

  「好好好,但现在我还没有武功,等将来你长大了,我变厉害了,我就来保
护你。」

  小女孩破涕为笑,但然后担心地道:「那我要是嫁不出去呢?」

  小男孩豪气干云的一拍胸脯,道:「那我娶你。」

  「哼,美的你。」小女孩故意骄傲的挺着小小的胸膛,然后伸手道,「来,
拉勾勾,不许耍赖。」

  「好,拉勾勾。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那……我走了。」与梦境中最后一句话重叠着,在柔软冰冷的嘴唇吻上他
的嘴之后,那话让他从梦境中离开,与梦裡稚气未脱的声音交叠在一起,说着同
一句话的,是那个长大了的,本已经在自己身边的兰儿。

  他想睁开眼,但疼痛的头,一直让他停在黑暗之中。直到身边芬芳的气息,
消失不见。


                (三)

  温热的毛巾让他的头稍微好过了一些,他睁开迷濛的眼,正对上坐在床边拿
着毛巾替她擦脸的冰儿担忧的双眼。

  「少主你醒了,头还好麼?有没有舒服一些。」冰儿摸着他的头,柔腻的掌
心儘是冰凉的汗水。

  燕儿端过一杯解酒茶,扶起他让他喝下,淡淡道:「少主,白姑娘已经动身
了。」

  小星怔了一下,苦笑道:「也好,省了长亭送别,倒也不用让人看戏。」冰
儿嘴快,低声道:「长亭送别没有,梦裡偷香可让我们看了个清清楚楚。」

  小星哦了一声,摸着自己的嘴唇,彷彿回忆梦中印在上面的柔软。

  冰儿看燕儿出门去準备早餐,连忙紧张的凑近小星,道:「少主,你不该答
应让白姐姐回去的。」

  「我也没办法。」小星苦涩道。

  「白姐姐前些日子就说,她癸水一直没有来。我昨晚问她,还是没来。」

  「啊?」小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疑惑地看着冰儿。

  冰儿跺了跺脚,「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白姐姐不知道怎麼回事你也不
知道。」她红着脸,低声道,「我那天半夜抓药的时候就找人问过了,那个……
那个该来的时候一直不来,肯定和风寒没关係。」

  「那是怎麼回事?」隐隐猜到了癸水指的是什麼,但不明白冰儿的意思。

  冰儿脸越来越红,最后哎呀一声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就是说,白姐姐可
能有小宝宝了。」

  小星啊的一声跳了起来,急问:「他们什麼时候出发的?」

  冰儿道:「一大早就动身了,四个人四匹快马,现在怕是已经出了翼州地界
了。冰儿昨晚劝了白姐姐半夜,她怎麼也要回去。万一……万一被那些老顽固知
道,少主,我怕会有麻烦啊。」

  小星思忖片刻,道:「没办法,只有回去写封书信,尽快送到暮剑阁说明原
委,说不得,我便了了这厢的事情后亲自走一趟。现在如意楼有难,我说什麼也
不能离开江南。」

  燕儿端了餐点进来,小星穿好衣服,叁人草草用过早点,交待分舵裡剩餘的
弟子尽快撤离,之后在小星的带领下,一路向南叁堂第二堂去了。

  虽然小星不喜骑马,但事态紧急,也只好把不会骑马的冰儿揽在身前,两匹
马叁个人绝尘而去。

  与此同时,一处山涧尽头幽暗山谷内的庄院内的小楼上,那个幽灵一样的男
子正焦躁地坐在床边。床是硬硬的板床,上面只有薄薄一层床单,简陋的小屋内
也没有任何多餘的傢俱。

  任何享受在他眼裡似乎都是多餘的,除了女人。

  他最爱的女人,已经离他而去,他现在最想得到的女人,却高不可攀。昨晚
发狂后的慾火还残留在体内,烧的他浑身燥热,纵然自己一夜狂奔了数百里,却
没有丝毫消退。甚至没有让他感到疲惫。

  他眼前似乎又出现自己一直喜欢着的那个娇小的女子,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娇
笑扭动,香汗淋漓的样子。那时候他不敢进去,只敢在外面看着本该属於自己的
女人快乐的享受着另一个男人的衝刺抽插,心甘情愿的接受那个男人在她体内留
下种子。

  这不愉快的记忆又让他心头痛楚起来,但他却发现随着这痛楚,裤襠中已经
坚硬如铁。

  他气恼地站起来,走出房门,幽暗的通道两侧,列着无数房间,他走到最尽
头的房间外,隔着半开的窗欞向裡窥视着。

  山涧清幽,屋内并不炎热,但屋内榻上安睡的女子衣着却十分清凉,中衣半
敞,湖蓝的肚兜露出半截,上面白嫩酥红的香肩若隐若现,隐约可见颈窝还有淡
紫的吻痕,显得无比诱人。

  坟起的双乳下,薄薄的一层纱裙裙腰被蹭的变低,露出半截雪白的肚腹,浅
浅凹陷的小肚脐随着平稳的呼吸起伏。一隻玉腿从纱裙中伸出,足上并未着袜,
秀美的一隻小脚软软垂在床边。少女的年纪,却已有了少妇的娇媚,这样的海棠
春睡图,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

  何况本就已经心头火起的他。

  他在窗外吞了口口水,那硬物顶着裤子都有些发痛。但他不能进去,因为裡
面还有一个男人。那个他觉得早就可以杀掉的胡灵崇。一想到这些日子,自己带
着仇恨四处奔波的时候,这个男人就这麼心满意足的躲在这房间裡,搂着这样一
个娇美的女人,终日胡天胡地,他心头就一阵气愤。

  正看着,屋内的孙秀怡喉间咕噥了一声,翻了个身,纱裙向上翻起,另一条
腿浑圆的小腿也露了出来,纱裙并不足以遮挡太多东西,他甚至可以窥见纱裙下
两瓣蜜桃一样的屁股中间,那一抹淡淡的黑色。

  他扭转身,大步跨进另一端的大厅,走到大门处低唤:「来人。」

  「在,请问护法有何吩咐。」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突然从他身前的阴影裡出
现,好像刚才就一直在那裡一般。

  「去告诉那个胡灵崇,今天起他要开始做一些事了。先安排他去巡山,警戒
一个时辰。」

  黑衣男子一躬身,又没进了阴影之中。

  他喘着粗气,急躁的等着,心裡却已经在幻想,孙秀怡那已经熟透的果实,
被自己抓碎揉烂刺穿的时候,会有多麼甜美。

  不多时,那男子再度出现,躬身道:「回护法,胡灵崇已经领命去了。」

  「他有没有说什麼?」

  「回护法,没有。他领到命令,还颇为开心。」

  他挥了挥手不再多问,让那男子下去。自己又吞了一口口水,回身走进那条
走廊,果然胡灵崇已经穿戴整齐,正向外走着,看见了他,恭恭敬敬的躬身道:
「见过护法,感谢护法能给在下任务,灵崇已经等待很久了。」

  他不愿与胡灵崇多废话,点了点头道:「去吧。」

  「是,灵崇定然不会辜负护法的期望的。」

  看着胡灵崇佩剑出门,他不再等待,直直走向尽头刚才的房间,站在窗外看
进去,孙秀怡已经起身,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侧面对着他的脸颊上还能看到红
扑扑的印子,显得慵懒又风情万种。

  他吸了口气,好像能闻见屋内散发的幽香一样。

  摸了摸再次蠢蠢欲动的裤襠,他阴狠一笑,过去伸手推门。

  没想到一隻枯瘦的手突然从他身旁出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猛然回头看去,一个灰衣女子带着面纱站在那裡,冰冷的目光透过面纱直
射向他,不再需要掩饰的声音成熟沙哑,带着说不出的诱惑,但是语气却毫无温
度,「我说过,胡灵崇谁也不许动,他的女人自然也不可以碰。」

  「尊主!您不觉得应该给个理由麼?我想不出这两人究竟有什麼用。」

  「你杀了我,便可以随你。」那女子冷言道,然后淡淡的下令,「去内堂,
我一会儿再和你说话。」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躬身点头,转身离去。

  灰衣女子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推门走了进去。

  孙秀怡回头看见是她,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道:「秀怡给您请
安了。」

  灰衣女子面纱下的双眼露出柔和的光,她过去扶起孙秀怡,问道:「近来过
得可好?灵崇他没有欺负你吧。」

  孙秀怡红了脸颊,垂首道:「没……他,待我很好。」

  她有些安心的拍了拍孙秀怡的手,柔声道:「让你在这裡憋闷着,也算委屈
你了。」孙秀怡连忙摇头,眼裡露出颇为骄傲的光芒,道:「不碍的,能做您的
儿媳,是秀怡的福分。只是……不明白您为什麼要瞒着灵崇。」

  她叹了口气道:「以后……你会知道的。我走了,有空,我会再来看你的。
你好好养着身子,莫要让我失望。」

  孙秀怡恭敬的点头道:「秀怡一定尽心伺候灵崇,希望……」她脸红了红,
继续道,「能尽早得喜。」

  她讚许地摸了摸孙秀怡的头,转身离开,临出门时候,淡淡地道:「如果生
下孩子,记得要叫我来起名字。毕竟以后可能他们都不会再姓胡。」

  孙秀怡有些惊讶的抬头欲问,但门已经关上,门外隐约传来一声叹息,和一
句低语。

  「这麼多年了……我还是期待我的孩儿能姓南宫麼……」


                (四)

  他站在内堂,裤襠裡几度起伏,任哪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脾气变坏,更何况他
本就脾气不好。刚才那个端茶的侍女相貌平平,却也让他有一股想把她剥光了丢
到床上的衝动。

  但他见到那灰衣女子走进来的时候,还是恭恭敬敬的躬身道:「尊主。」

  「你憋了很久麼?」冷冷的问句。

  「不……不久。」冷汗沿着他的额角流了下来,几日前他一时失常把那个供
他玩乐的女子淫虐致死,惹得座上那女子已经十分不快,虽然这几日对他来说已
经很久,但却也不敢说出来。

  「韩绝念,咱们所办的事情,不是为了让你淫乐。你明白麼?」

  韩绝念听到尊主直唤其名,连忙跪下道:「尊主,属下知罪。」

  那女子微微頷首道:「男人本就如此,也不能算罪。是我疏忽了。但这两天
我要去见风绝尘,来不及安排人去找青楼女子回来。」

  听到风绝尘的名字,韩绝念眼中一阵寒光,道:「她招您回去?莫非……她
已经怀疑尊主了?」

  那女子淡淡道:「女人之间,本就没有信任可言。我去一趟,也算安了她的
心。」

  「还请尊主小心。风绝尘那婊子,万一招出了她那群故人,尊主恐怕会有不
测。」

  「她还没怀疑到我。即使怀疑了,也没有证据。你多虑了……我知道你身上
有暗疾,心裡又有旧伤,现在风绝尘和凤绝顏我都没办法找来给你,你会心性失
常,我也有责任。」

  「不……不敢,是属下自己无能。」

  「这样吧……你还记得七巧童子的那个女儿麼?」

  韩绝念皱眉道:「那个女人和他老爹尊容不相上下,而且拿到天巧擒拿手后
尊主已经把她赏给了血池四煞。想必……已经用不得了。」

  那女子道:「我知道,我只是要告诉你,淮南王家的大鹰爪功的心法,那对
姐弟已经完全默出来了。」

  韩绝念眼中一阵发光,道:「尊主的意思是,那对姐弟已经没用了?」

  那女子靠上椅背,颇为疲惫地道:「我这两天不在的时候,那对姐弟就由你
处置吧。按老规矩办就可以。」

  韩绝念兴奋的点头道:「是。」说完匆忙的转身便要离开。走到厅门,却听
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补充了一句。「若是你碰了胡灵崇和孙秀怡一根汗毛,找到
凤绝顏后,我便一剑杀了她。」

  他背后一阵冷汗,连忙加快脚步芒刺在背一样离开了。

  逼问王家姐弟时候,韩绝念就对那姐姐稍有垂涎,因为她和他心中的那位女
子,眉宇间竟颇为相似,只是为了要让弟弟心甘情愿默出心法,他不便下手。现
在,终於不必顾忌了。

  下到地下,竟是一处颇为广阔的地牢,一间间石室分列两旁,并无任何看守
在此,可见那厚重的铁门甚是让人放心。韩绝念走到中间一间石室门口,拿出钥
匙打开门上的锁,推开了沉重的铁门。屋内仅有一桌一床,桌上有微弱烛光,和
狭小的天窗构成了屋内仅有的光源。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听到门响,连忙从床上爬起,问道:「到了见我弟
弟的时间了麼?」

  这几日每天都要有人带她去见弟弟一面,证明她安然无恙,本以为今日也是
如此,不想进门来的那个瘦削男人却没有回答,只是上下地看着自己。

  其实除了五官略有神似,其他的地方,这女人都不是他心中需要的样子。自
小华服美食供养,让面前的女人即使已经出嫁数年肌肤依然洁白水嫩,体态也是
成熟妇人的丰腴,鼓鼓囊囊的一对乳房几乎要从高腰宫裙的单薄上衣裡跳将出来
一般,束腰勒紧了小腹,恰到好处的突出了宫裙下高耸圆滑的臀峰。一双水嫩的
手正绞着裙裾,显然正在忐忑不安。

  他有些鄙夷的撇了撇嘴角,那手上没有一点练过武的痕跡,他也听说了面前
的李门王氏除了是淮南王家的女儿之外,与武林并无瓜葛,但一个武林世家出来
的女人,竟然一点防身功夫都不懂,这江湖,看来真的平静太久了。

  「你……不是来带我见弟弟的?」王氏迟疑着问道,自从被掳来这裡,一切
最坏的打算她都计量过了,但真的事到临头,若说不惊慌,是不可能的。「跟我
来。」他不想多说,走在前面引路。王氏虽然疑惑,却也只能跟着他。

  两人一路回到他的卧室门口,他推开门,道:「进去。」女人的直觉开始预
警,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颤声道:「你……要做什麼?」

  韩绝念冷笑一声,突然右手疾伸,在空中虚抓了叁下,然后手腕突然下沉,
彷彿腕骨没有硬度一般向后一勾,然后雷霆万钧的疾攻七爪,彷彿巨鹰捕食般迅
速威猛。

  她虽然没有资格学习大力鹰爪功,但也看得出来这正是其中的绝招「七鹰煞
魂」,握紧的手心不由得佈满了冷汗,道:「我弟弟……已经全……全……默出
来了?」他点了点头,他一向不愿在女人面前多话,对他来说,这些女人的洞的
功能,就是发洩,而不是交流。

  「那……你们……要怎样?」知道姐弟二人已经再无利用价值,她不禁一阵
惶恐,家中两岁的女儿和温良的丈夫都在等待着自己,父母更是在等待着弟弟的
平安归来。

  「按理说,灭口。」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走进了屋子。

  她只有跟进去,哀求道:「我们……我们什麼都按你们说的做了,看在我王
家与如意楼素无恩怨的份上,求你们放过我姐弟二人吧。」看面前的男子面无表
情的坐下,她屈膝跪下,抱住他的腿道,「我们……我们什麼也不会说的。这裡
的一切,我们只当没有发生过。求你放我们走吧。」

  韩绝念看着面前的女人哭泣哀求的模样,眼中开始泛起血丝,扶在椅背上的
手突然伸出,一把攥住了她一边高耸的乳房,抓得她痛呼起来,才道:「现在你
来求我了麼?那时候呢?你和他走的时候,我求你的时候,你都不记得了麼!」

  柔软丰满的胸膛被钢勾一样的五指掐住,她疼得几乎要晕过去,但却完全听
不明白面前的男人在说什麼,只有哀号道:「我……我第一次与您见面,你这话
从何……啊!」话尾终结在惨呼中,不仅胸前那一块绸缎被他一爪扯掉,乳肉上
竟也留下了五道血淋淋的爪痕。

  他双目赤红地盯着裸露出来的那一大片白皙,和晃动的玉峰顶上了紫红的蓓
蕾,裤襠再度紧绷起来。他抓住转身欲跑的小妇人,双臂用力猛地一拋,那柔软
的身子种种地摔在了他的板床上。

  坚硬的木板撞在她的后脑,让她一阵头晕眼花,清醒后下意识的还要下床,
却见那男子已经脱光了衣服,昂扬着巨大的紫红阳根近乎疯狂地看着她。她连忙
向床内缩去,但最多不过睡下两人的木床实在狭小,那男子毫不费力的就抓住了
她的一隻脚。

  足踝握在手中,他顺势连鞋带袜一併褪下,露出裡面柔弱无骨的白嫩小脚,
他定定地望着这脚,也不管她拚命的踢打,低吼一声一口把那秀足五趾含进了嘴
裡。

  她自幼如同寻常闺阁千金般长大,十六岁嫁入官宦之家,丈夫温文尔雅,夫
妻之间相敬如宾,何曾遇见到过这等阵仗,被困数日无从洗浴,这样的一隻脚,
竟……竟被那男人含进了嘴裡。

  不单是含住,那舌头竟然也在趾缝间游走起来,仿佛她的这隻玉足是什麼美
味佳餚一般。又是湿热,又是麻痒,又是噁心,她奋力挣了几挣,但足踝彷彿被
钢箍圈住一样动弹不得。

  眼见他添过了足趾,竟又一路向足心舔吻过去,登时传来一阵狠痒,直衝心
肺,让她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足心一蜷一张,另一脚不停的蹬踏,却怎样也摆
脱不了他的嘴和手。

  渐渐的,她笑的涕泪具下,四肢酸软,浑身都想要散开一样,但那白嫩滑腻
的足心上,仍然有一根舌头在耐心的舔来舔去。

  「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哈哈……我……会笑死的……」她不停地告
饶,但那舌头仍然在动作,终於,她股间一阵放鬆,尿液喷涌而出,由内到外衬
裙宫裙尽数染湿了一大片。

  这时,他才放开了一直被他蹂躪的那隻脚。

  她虚弱的摊在床上,只觉得天的一片昏暗,不仅隐秘的玉足被陌生男人如此
把玩,自己还被害得在人前失禁,为什麼……为什麼不能就此死去,反倒不用受
这许多折磨。


                (五)

  毫不在乎她一塌糊涂的下身,他直接把她的身子拉到床边,把被尿湿的衬裙
宫裙一併撕了个粉碎。丰腴处不显赘肉,纤细处柔不见骨的一双玉腿,骤然裸露
了出来,依稀可见青筋的白嫩股间,还残留着些许淡黄色的尿液。

  知道即将发生什麼,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护住仅剩一条汗巾和一隻鞋子的
下身,但本就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再加上笑得浑身酸软,对他已经毫无抵抗之
力。

  他扯下被尿的透湿的汗巾,凑近鼻端嗅了一嗅,然后突然掐住她的双颊,一
把塞进了她的嘴裡。

  一阵腥臊扑鼻而来,她几欲呕吐的伸手要把那巾子扯下,纤细的手腕却被他
一手抓住,扯过一条绳子绑了起来。

  俯瞰着只能在床上痛苦的扭动的半裸娇躯,他尝试着让脑海裡的倩影和这女
子重叠,却始终无法成功,他有些恼恨地盯着这成熟丰美的身子,完全不是娇小
玲瓏的样子。反倒是昨晚几乎得手的那个叫冰儿的,更加能引诱出他最不愿示人
的一面。

  「啪!」,他突然拉起她,然后重重的一掌扇在她的屁股上,她呜咽一声,
屁股登时肿起一块。

  他一把把她推到桌边,她小腹撞上桌沿,赤着一隻脚站立不稳,一下子上身
趴倒在桌面。她挣扎想要站起来,却觉得背后一阵重压,被绑在一起的双手被解
开反绑在了背后,被牢牢压住的身体只有双腿能无助的踢动。

  相公……对不起……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已经感觉到火热的巨物紧紧
的顶着她的宫门,随时可以叩关而入。

  虽然已经生养过一个孩子,但近年为求贤淑她为丈夫纳了两房妾室,夫妻之
间倒也甚少温存,所以那顏色略深的花瓣中的蜜穴,竟仍然鲜嫩紧窄。

  他并不是怜香惜玉之徒,眼前的女人连作为代替品让他稍感安慰的功能也失
去了之后,这女人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工具而已。用完,丢了便是。

  所以,他也不管那穴中依然乾涩,吐了些口水抹在阳根上,掰开她的屁股,
一手抓住她宫裙上装的后领,彷彿骑马一般一挺腰,粗长的肉茎尽根而入,粗黑
的毛髮紧紧贴在了她的耻丘上。

  她呜的一声咬紧了嘴裡的汗巾,只觉柔嫩的蜜穴骤然被硬物充满,深深的顶
到了从未到达过的尽处,从未体验过如此巨物的穴中一阵胀痛,深藏其中的花心
也难逃一劫的被重重一撞,让她痛楚中却又带了些莫名的酸软。

  「啪!」,又是一掌扇在另一边屁股上,她浑身一阵紧缩,下身的蚌肉也随
之紧紧咬住裡面的肉茎,随着红肿的掌印的浮现一下下蠕动着。

  「打的你越痛,你反而吸的越紧呢。」他一边抽送起来,一边贴在她耳边说
道。她羞耻地摇头,但马上屁股上又传来了一阵阵疼痛,伴随着他有些疯狂的声
音:「你们这些婊子就是不会说老实话!明明想得厉害,却非要装叁贞九烈!」

  没有……我没有……她痛苦的流泪伏在桌上,承受着背后一波波撞击,悲痛
欲绝。领口突然勒紧,却是他把她向后提起。

  上半身被微微抬起,下半身仍然保持着交合,屁股上的痛和股间的痛混在一
起已经让她有些麻痺,但没想到后颈旁一阵疼痛,竟被他俯身咬住一块嫩肌。

  「唔唔!」听着那闷哼让他心头不快,一把扯下了她口裡的汗巾,一连声的
痛呼呻吟马上充满了不大的房间。

  「啊啊……放过我……好痛……不要了……求你……不要了……」她几近崩
溃,与丈夫完全不同的野蛮抽插却在适应了那大小之后逐渐浮现出一阵阵陌生的
清潮,那感觉让她无比惊恐。

  但此刻的哀求往往只是助长了他的兴致而已。

  他似乎幻想出那个娇小绝美的少女,趴在自己身下,用这口吻向自己求饶的
画面。这画面让他又兴奋了几分,他猛地把她的身子从身后抱了起来,像给孩童
把尿一样托住她的腿弯,股间羞耻的画面顿时一览无。

  她垂下头,悲哀地看着那根不属於自己丈夫的肉茎在属於他丈夫的禁地中畅
快的抽插着。这羞耻的姿势让他的每一次进入都顶的她五臟六腑移位一样,但那
深深的刺激却逐渐撩拨到了她从来不敢触碰的感觉。

  他开始托着她的身子上下起伏,丰腴的身子掀起一阵阵乳波臀浪,毕竟是久
旷的少妇,虽然他的动作粗暴而简单,但那被摩擦着的肉穴还是渐渐的开始分泌
出滑腻的汁液。

  「啊哈……哈……不能……」她惊喘着,发觉胸前的娇软开始变硬,敏感的
肉芽也开始肿胀,不禁哀叫着摇头,不愿在这一阵阵的疼痛酸麻中屈服。

  「淫妇!」他突然怒骂着,抱着她走到窗边,上下晃动的双乳一下子暴露在
温暖的阳光下,白嫩肌肤上五道血痕显得无比夺目,「我要让所有人都看见你那
淫荡的样子!」

  「不要……求求你……回去!回去啊!」窗外是并不算大的院落,但裡面几
个巡逻的黑衣弟子的眼睛已经齐刷刷地盯在了她露出的一个乳房上,如果视线可
以用力,她相信上身剩下的衣物会在瞬间变成碎片。

  「不要?下面的嘴可不是这麼说的!」大量的淫汁已经润滑了粗大的肉茎,
他的进出开始顺畅,对应的那肉穴也开始节律的收缩,分泌出更多的润滑,「来
吧,让人看清楚点!」

  他用力把她挤在窗边,腰架在窗欞上,上身直接探出窗外,他站在窗台上,
大笑着捏着她的屁股,骑马一样快速抽插起来,一面动作,一面胡乱撕扯着她上
身凌乱不堪的剩餘衣物。

  「放我进去!不要!他们在看!他们在看啊!」她哀号着,束腰以上的宫裙
已经变成破布,飘向了楼下,晶莹的汗水让她的肌肤显得更加明亮,本就破了个
洞的肚兜几乎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下面的弟子已经凑到了楼边,仰着头哄笑着。

  「啊!」又是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呼,她高高扬起头,身子剧烈的抖着。

  红肿的阴户中的肉茎突然拔了出来,然后分开她柔软的屁股,往那紧缩的菊
蕾中深深插了进去。那是她完全想像不到的地方,带来了不逊色於破瓜之时的剧
痛,她顾不上下面还在观望的眾人,惨叫道:「拔出去!好痛!痛死我了!求你
拔出去啊!那裡不行!」

  下面的弟子哈哈笑道:「护法一定是干进这女人的屁眼裡了!」

  「护法替你开了另一处,是你的福气,哈哈。」

  肉茎开始在炽热的谷道中疯狂进出起来,他结实的小腹一下下撞在她高耸的
屁股上,几乎要把她撞出窗外,疼痛恐惧和羞耻让她脆弱的心像一张纸一样被紧
紧攥住,揉烂成皱皱的一团。

  她不再哀求,只有无声的哭泣,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掉向楼下,人
来下面人又一阵哄笑。

  「这骚娘们,竟然被干的哭出来了。」

  「一定是老公不中用,被护法操的爽过了头!哈哈!」

  他紧绷的慾望渐渐接近极限,他从她后庭中撤出,再次插进她的肉穴中,润
滑的肉穴不再像开始那样紧致的包裹着他,让他十分不快,他扭住她被反剪在背
后的手,运力一拧,喀吧一声,她长声惨叫中,左臂已被扭断。

  随之而来的,是她全身肌肉的抽紧,阴户中的嫩肌自然也随着紧紧缩起,终
於把他推上了高峰,他深深插到裡面,让自己的阳精突破重门叠户,灌溉进那生
命诞生之地。她半张着小口,双眼失去了神采,口涎顺着下巴滴落,整个人都失
了魂一样。

  低下的弟子又叫道:「护法,这娘们升了天了,哈哈。」

  「护法,也让弟兄们乐一乐怎麼样啊?」

  他搂着她的屁股,直到阳根从她体内滑出。慾火平息下来后,他突然对面前
这个高挑健美的北方女子说不出的厌恶,就像刺了他一剑的那个红衣女子一样,
让他只想用各种方法来把她毁灭。他瞥了一眼下面十几个健壮的男人,冷笑着把
她拋了下去,道:「你们接住,用完了给我送到刑堂!」

  她近乎赤裸的身体就这麼被丢了下去,被很多只手接住,然后她已经混乱不
堪的神志裡能辨认出来的,就只剩下男人,数不清的男人。

  挤成一团的男人中,两条雪白的腿在外面摇晃起来,一隻脚上还穿着绣鞋,
裡面隐约传出女子的呜咽,却旋即被什麼堵住。

  他在楼上看了看,转身穿好衣服,往刑堂去了,与进入女人的身体完全不同
的另一种快乐,他不久就能享受到了。

  残酷的快意之后,他脑中又幻化出那少女美丽天真的笑顏,微笑着看着他,
娇声软语道:「师哥,师哥。」他双手一阵颤抖,突然抱着头蹲在了墙边,痛苦
的用头撞着坚硬的墙面,嘴裡喃喃的念着:「绝顏……绝顏……为什麼!为什麼
离开我!」


           《如意楼》第十一章  花絮


                (一)

  看见小星进了门,冰儿见到救星一样衝过来拉着小星的手道:「少主你可算
来了,你再不来冰儿真不知道要怎麼办了。」

  「怎麼?你和兰儿女人的问题女人办不了了麼?」


                (二)

  和他一起长大的男孩本就不多,大部分又都是和他师兄一般独来独往,整个
如意楼算上他,也不过叁个爱粘人的小孩儿……想到钟勋小时候傻呵呵的跟在自
己后面拖着两管鼻涕的样子,小星突然感觉脸上一阵凉意,他伸手摸了摸,苦笑
着低下了头……终究,自己还是流泪了。

  「钟勋……我好想你……」

  「喂喂,不要擅自加台词啊……」


                (三)

  郝一刀一抹嘴,道:「好个鸟,俺还不知道,她疼那个弟弟比疼俺还厉害,
俺在房裡劝了她一个时辰,她这是哭累了才睡下。」

  「嫣姐还是那麼疼她弟弟呢。」

  「是啊,要不是知道钟勋不喜欢女人,俺非要吃醋不可。」

  「喂喂,不要擅自改人物属性啊……」


                (四)

  小星微扯嘴角,道:「是不是少夫人很难说,但是……她肯定是我南宫星的
妻子。」

  「啊?白姑娘嫁了几个男人?」


                (五)

  这不愉快的记忆又让他心头痛楚起来,但他却发现随着这痛楚,裤襠中已经
坚硬如铁。

  为什麼……为什麼每当自己心痛的时候,就会这样……

  他痛苦的想着……难道自己真的是M?


                (六)

  他吸了口气,好像能闻见,屋内散发的幽香一样。摸了摸再次蠢蠢欲动的裤
襠,他阴狠一笑,过去伸手推门。

  没想到一隻手突然从他身旁出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回头,就见胡灵崇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护法,这山好大,能给张地
图麼?我是路痴。」


                (七)

  「这样吧……你还记得七巧童子的那个女儿麼?」

  韩绝念皱眉道:「那个女人?她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回身走出叁百里,回头
一眼算我流氓……」


                (八)

  「按理说,灭口。」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走进了屋子。

  「那太好了,你们都是无理之徒,那快放我们走吧。」


                (九)

  他瞥了一眼下面十几个健壮的男人,冷笑着把她拋了下去,道:「你们接住
了,用完了给我送到刑堂!」

  她近乎赤裸的身体就这麼被丢了下去……然后在地上摔出一个大字。

  「我说,你们都不说接住的麼……」

  (蛇足)

  「作为第一部分的祸起江南到这裡就算结束了呢。」

  「你是什麼时候划分出这个分界的?而且……明明这一部什麼都没有交代的
吧?」

  「也对……所以我本来是打算把这一部分叫做『序』的。」

  「序写十几万字麼?」

  「怎……怎麼,不行麼?」

  「你不知道序一般要用很少的文字来引导全文麼?」

  「这样麼……那这一部分似乎可以这样写呢。」如意楼,江南遇劫。完。

  「嗯,后面几部也这样写的话,你就创纪录了呢。」

  「最短小说纪录?」

  「最脑残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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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血落逐阳

***********************************
  终于最后决定,放弃了一些我目前还没有把握的事情,暂时继续专心更新下
去。

  这章比预计的五日一更晚了一天,因为四五节重写了两遍,不过最后还是没
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很遗憾,大家凑合着看吧。orz随后申明一下,每一章从
花絮和冒号之后的部分,不具备任何效力,不要太当真阿。

  不然真以为我十几万字搞个序章出来,我就要失意体前屈了XD最后还是忍
不住奉劝一位大概不能回应我的某人一句。

  多写字少说话很难么?何苦呢。
***********************************

                (一)

  正午时分的逐阳城,最热闹的往往就是最大的酒楼醉阳楼。

  前几日这裡来了很多武林人士之后,平凡百姓都唯恐避之不及,生意也冷清
了许多。倒不是这些少侠大侠们会拖欠银两,而是他们吃饭往往要办的事太多,
谈话喝酒胡吹乱侃,一言不合还要打上一架,实在不是老闆会欢迎的客人。

  像几天前那几个喝醉了的佩着刀剑的人进了后院厢房,莫名其妙的断了手血
淋淋地出来,本就不多的正常客人一下子吓跑了个乾乾净净。

  所以郑老闆很头痛。

  幸好这群人都已经走了。少数几个看起来也不太扎眼,有的甚至还很养眼,
像那个每天都会在这裡要一碗麵安安静静的吃的姑娘,简直是他的摇钱树,店裡
的生意好了一下子一倍不止。

  开酒楼客栈也有些许年头了,但这样仙女一样的姑娘真是头一次见到,连他
这儿子都娶了媳妇家裡还有四房小妾的人,都总是忍不住要看着那边发上一会儿
呆。

  不过他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样的女子行走江湖,不是有厉害的功夫,便
是有厉害的靠山。否则,她便会有无数的男人。

  但幻想是平凡百姓也有的权利,郑老闆有时候算完账,看着那倾国倾城的容
顏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会想,这样一张脸,哪怕微微一笑,连皇帝老子也要掉下
眼睛来吧。

  可惜他从没见过。

  那姑娘彷彿只有一种表情一样。

  那便是冷漠。

  小癩子说得对,哪怕这酒楼在她眼前着起火来,怕是她也会悠然的吃完那碗
面,面不改色的慢慢走出去,说不定,还会悠閒的付账。

  不过他没想到这麼快,便有机会验证了这话的真假。

  这本是一个很平凡的正午,楼上的雅座,楼下的大厅都生意兴隆,城东的樵
夫依然在乐此不疲的吹嘘着他几日前在城外土地庙看见的惨状,自然也要添油加
醋的吹嘘一番自己的英勇,然后不忘得意的向城西的小寡妇炫耀般的耸耸自己结
实的一身腱子肉。

  「你们绝对想像不到,那庙裡是怎麼样的惨。我长这麼大,第一次见到那麼
多的死人。」

  小寡妇怯怯的插嘴道:「应该没有我家叔叔见到的多吧。」

  「虽然你那小叔子在当兵,可是现在没有打仗,自然是我见到的多。你们知
道,那土地庙裡堆了多少尸体麼?」

  一个小孩哄笑着道:「四十八具,你都讲过几千遍了!」

  「去去去,小孩子别打岔……不错,正是四十八具,裡面既有舞刀弄剑的陌
生面孔,也有城裡一些见过的人。都还记得西北张家饼铺吧,连张老四那种老实
人,都死在裡面。每个人都被乱剑砍的血肉模糊,肠子肚子流了一地,我一眼看
过去,嘿,哪裡是土地庙。简直就是阎王殿阿。」

  「……后来我鼓起勇气,拎着砍柴刀进去看了一遍,数出四十八具尸体。」

  「吹牛。」一个孩子刮脸道,「你最早明明说是吓的尿了裤子,一个路过的
大爷进去看尸体,你听到数目后,被那大爷扶着回来的。」

  「嘿,小兔崽子。」那樵夫有些脸红,硬着脖子道,「那时候是你在还是我
在。就我一人看见了,难道我说得还不算?」他偷偷瞄一眼那小寡妇,看那一双
水汪汪的眼睛正盈盈地看着自己,心裡一宽,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见门口进来一
人,面色颇为冷峻,英气勃勃的脸上五官十分英俊,但看起来很是阴鬱。

  他登时不再继续说下去。因为那天自己吓得屎尿齐流瘫在地上的时候,就是
这个人把他提到了城门口。

  那人进门后左顾右盼,显然正在找什麼人。视线滑过那吃麵的绝色美女的时
候,微微停顿了一下,直到那美人对他微微点头,他才露出放心的样子。

  这时一个少女从那美人身后探出了头,虽然逊色不少,但秀眉水眸,琼鼻樱
唇,虽然面色憔悴,身子略有些单薄,却也不失为一个小家碧玉,只是身上穿着
的是荆釵布裙,乌髮也只是鬆散的梳成辫子盘在两边,口中道:「少爷,你终於
回来了。」竟不过是个丫环。

  没有什麼可听得事情,眾人陆续散去到各自座位上,那樵夫与小寡妇用眼神
互相挑逗一番,然后双双离去。自然,也就没有人再去关心进来的那个人。

  也没有人敢去注意。平凡百姓都知道,那些腰上配着宝剑大刀的江湖人,是
万万开罪不起的。

  更何况这个人一幅鬱鬱寡欢的样子,全不是前几日来吃喝的时候带着叁个佳
人的风光情景。

  其实,就连叶飘零自己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麼让他头疼而又百思不得其解
的事情。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虽然心情不佳,但叶飘零也不太愿意在雨儿面前
表现出来,他过去坐到雨儿身边,道,「陈姑娘和杨姑娘都没有什麼吧。」

  雨儿有些畏惧地看了看依然慢慢得仔细得在吃着面的燕逐雪,小声道:「昨
日有些风波,那天被燕姐姐伤了的那几个弟子找了些帮手半夜来报仇,还用上了
迷香。」她面上微红,继续道,「我们叁人都被迷倒了。要不是燕姐姐帮忙,怕
是见不到少爷了。」

  叶飘零背着身低声道:「劳烦燕姑娘了,多谢这几日的照料。」

  燕逐雪慢慢咀嚼嚥下口中的面,淡淡道:「不必。」

  「少爷,你这几天,打探到什麼了麼?」雨儿看叶飘零神色凝重,不免关心
地问道。

  叶飘零张了张口,还没回答,就突然神色一肃,彷彿在侧耳听着什麼。然后
就听咵啦啦一阵巨响,一个巨大的木球竟然带着油光被拋了进来,整整一列红漆
木门被砸得粉碎。落在地上,那木球竟然开始滴溜溜的转起了圈子。

  雨儿和惊奇地看着,还没待问出声来,就觉全身一轻,整个人竟被叶飘零搂
在身侧,直接穿窗而出。紧接着就听身后一声巨响,红光四射,转眼那醉阳楼的
大堂就遍佈了带着炽热的火焰的碎木。碎木所及之物尽数燃烧起来。

  郑老闆一面痛心疾首的抓了些银票揣在怀裡向外跑去,一面看向燕逐雪的座
位。

  小癩子倒是没有说错,她身边好像有无形的墙抵挡着那火焰一样,碎木无法
及身。她缓缓地走了出去,就好像平常吃完了面时候一样。

  不过也不能算完全没有变化。郑老闆欣慰地想,小癩子也没完全说对,至少
这次,这姑娘忘记结账了。

  「不愧是如意楼头号弟子。反应果然迅速。」对面客栈屋簷上传来一阵惋惜
的叹息,一个十分矮小,身着金黄短衣,头上束了歪歪的一个髮髻,身子瘦削但
一双手臂又粗又长直垂过膝的怪人正瞪着一双小眼睛,盯着站在街心的叶飘一。

  刚才还人来人往的街道,一下子空无一人。让人不由得讚叹,果然轻功是拥
有最广泛群眾基础的一类武艺。

  那酒楼中的火烧得也甚是诡异,大堂中一切被火苗沾上的东西烧了个乾净之
后,那火竟就此熄了,没有蔓延半分。

  叶飘零看了看火场,皱眉道:「七巧童子?」

  那怪人哼了一声道,「算你还有点眼力。」

  叶飘零一面凝神戒备,一面不着痕跡的推了推雨儿让她往燕逐雪身后去,口
裡道:「我如意楼和阁下了无仇怨,不知今日阁下有此一举,意欲何为?」

  没想到七巧童子哈哈大笑起来,一面笑,一双小眼中一面隐约见到了泪花,
他嘶声道:「好一个了无仇怨!我那女儿看上了城中一个英俊小生,那人不愿娶
她,我劝我女儿作罢,她也便不再提此事。敢问一句叶少侠,这不过是一问可否
也是犯了如意楼的禁忌?」

  江湖眾人倒也有不少知道如意楼乐於替被武林人士伤及的无辜百姓出头,所
以行事大部分都稍有顾忌。不过这种你请我愿的婚娶之事,怎样也不算如意楼的
任务。

  叶飘零只有摇了摇头。

  七巧童子恶狠狠的跳下来,落地轻巧但身法不见得有多高明,他面带泪光,
双手成爪不断颤抖,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如此,以我女儿那蒲柳之姿,为何
却惹到了你们如意楼的大爷们,掳去凌虐淫辱,我寻到她时,她已经疯疯癲癲不
成人形!」

  叶飘零大吃一惊,忙道:「慢!阁下的女儿可是那素手追魂巧娘子?」

  「我平生就这一个女儿。还会有谁!」七巧童子逼上一步,大声道。

  叶飘零后退一步,拱手道:「此事决计不可能,稍有名气的武林中人被如意
楼列为目标,在下一定会知道。从来巧娘子都没有出现过在任务书中,更不可能
出现凌虐淫辱这种事情。」

  「呸!」七巧童子一口浓痰吐过来,吼道,「除了你如意楼,江湖上有谁有
那银芙蓉?除了你如意楼,谁有那麼大本事连蜀中小城一个英俊秀才都能落入眼
裡?我女儿命大,捡回一具残花败柳之躯,连前日噩梦,都喊的是你如意楼!」

  「到不似那淮南王家,姐弟二人都死的彻彻底底,到是让你们落了个死无对
证!不过我倒要看看,对着王家小姐那惨不忍睹的身子,那王家女婿,当今刑部
尚书李大人的公子,会不会相信你如意楼!」


                (二)

  叶飘零一惊,但心中本就颇为烦躁,再加上本就不屑解释,便还是冷冷道:
「我说过不是。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能找到我,也算你有点本事。你
想要得公道,有本事,便来拿吧!」

  七巧童子一双小眼瞪得赤红,号哭一样大笑起来,道:「我那友人说的对,
如意楼没有公道可讲!杀一个算一个,杀两个是一双就对了!」

  叶飘零皱眉道:「你哪个友人告诉你我的行踪的?」七巧童子道:「你只要
知道,你如意楼不全是丧尽天良之人就是了!受死!」

  死字出口,矮小的身子拔地而起,一双长臂直扑叶飘一。

  叶飘零不愿在兵器上佔他便宜,并不拔剑,错步斜身双拳探出,平淡无华的
击了出去。

  七巧童子双手一前一后,左掌右爪,掌封前胸门户爪擒叶飘零腕脉。看他人
在空中无法借力,叶飘零左拳一缩避开对方那一抓,右拳中宫直进,一拳击在七
巧童子左掌上。

  但七巧童子天巧擒拿手变化极快,叶飘零的拳刚刚触到他掌心,他的手便响
水蛇一样贴着他的拳侧向前一滑,力运指尖,直接逼向叶飘零腕内。

  叶飘零右拳力道本已被滑开的那掌卸去,但他马上右拳展开成掌,并起的四
指在七巧童子的手指刚刚触到他腕脉时便已经戳中对方胸口。这边变招同时,两
人的另一手也电光火石间攻守数个回合,叶飘零左手速度稍慢,被七巧童子在臂
弯抓了一爪。

  七巧童子一跃之势已竭,身形下坠的同时双手疾攻叶飘零胸腹一线。叶飘零
双掌封住要害,运力扫出一腿踢向犹在空中的七巧童子,逼得他回掌在叶飘零腿
上一按,身子后飘数尺落地。

  七巧童子落地后呼出胸中一口浊气,赞了声:「好功夫!」

  叶飘零冷冷道:「我已经让了你叁招,仁至义尽了。」

  「呸!」七巧童子对手上功夫十分自负,胸前中的那一下也并无大碍,自然
再度攻上。

  叶飘零冷哼一声,面对七巧童子攻来的双手,踏上一步,彷彿看不见那无数
的后招一样呼的一声打出一拳,直衝对方面门。

  七巧童子心中一喜双手一错十指如鉤绞向叶飘零的手臂,他这招「天锁」之
中也不知道绞断了多少根手臂。

  但没想到这平平实实的一拳突然变快,后发先至,挟着劲风眨眼间便到了七
巧童子眼前。

  纵然七巧童子应变神速拚命向左一斜身子,那一拳还是重重地打在他肩头。

  肩骨一阵剧痛,左臂登时软了一半力道,但他右手还是成功抓住了叶飘零的
手臂,他咬牙忍痛正要发力一臂换一臂,却觉右腕一紧,已经被叶飘零另一手扣
住,一阵天旋地转,矮小的身子竟被直接甩过叶飘零头顶拋了出去!

  空中一个挺身,勉强没有摔在地上,七巧童子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以整
个如意楼为报復目标的他没想到一上来就遇到如此棘手的敌人。

  叶飘零转身看着七巧童子,道:「你走吧。将来调查清楚,我们会还你个公
道的。」

  七巧童子哼了一声,突然双手一扬,两个小铁球直向叶飘零打来。

  知道七巧童子身上暗器很多,暗器手法也在江湖上十分出名,叶飘零不敢怠
慢,拔剑在手一剑把两个小球砍在地上。

  小球落地,却听砰的一声轻响,一阵乌光从小球中疾射向四周,竟是无数细
针。

  叶飘零长剑迅速反撩,在身前划出一个圆圈,剑风荡掉了大半细针,同时身
形向后滑开,那些细针力道不足,射出尺餘便纷纷坠地。

  身形方稳,就听雨儿一声惊呼:「少爷小心!」

  原来那细针射出的同时,七巧童子就同时打出了十几件奇形怪状的暗器,也
不知用了什麼手法速度虽不算极快但毫无破风之声。叶飘零注意到时,眼前甚至
已经能看见那些暗器闪着青光的前端。

  纵然运起了狼影幻踪的身法全力躲避,还是有一把弯弯的飞刀划破了他的右
臂。他连忙看向伤口,流出的鲜血转眼就已青紫,半边手臂顷刻麻痺,竟连手中
的长剑也握不住了。

  左手出指如风点了几处穴道,封住右手血脉,防止毒气攻心,但叶飘零对於
靠一隻左手逼七巧童子交出解药的事情实在没有把握。

  但不知为何七巧童子竟然呆呆得站在原地,彷彿看见了什麼极其不可思议的
事情一样,他看着叶飘零,颤声道:「你……你是狼魂后人?」声音十分激动,
竟难以自持一般。

  狼魂的狼影幻踪曾被誉为江湖叁大身法中的第二,凡是经歷过二十年前的江
湖的人能认出来这路身法确实毫不奇怪。

  叶飘零力贯左臂,杀气顿生,冷冷道:「不错,那又如何?」

  「不可能……不可能……」哪知道七巧童子竟然失魂落魄的后退几步,嘴裡
喃喃念着,「她……她为什麼不告诉我?她明知道……明知道的……」

  「废话什麼!」叶飘零内力渐渐压制不住毒血,知道拖的一分便危险一分,
看了看燕逐雪拿起剑似乎有加入战局的意思,心中不快,踏步上前便要出手。

  那七巧童子却骨碌碌向后滚开,颇为狼狈的躲远,然后皱眉苦思着掏出一个
小瓶,倒了两颗黑丸在手上,拋给叶飘一。

  叶飘零小心的用左手垫上衣襟接住,就听七巧童子道:「服下一颗,六个时
辰后再服一颗。便可无事。」

  叶飘零疑惑地看着七巧童子,却并不吃下。

  七巧童子恨恨道:「我不是因为怕了你如意楼。而是我知道,这件事必有蹊
蹺。如果我之后查出真的是你们如意楼所为,我一定还会回来取你们楼内人的性
命,一个我也不会放过。」

  「哼。」叶飘零拿起药丸在鼻端嗅了嗅,吞下一颗,道,「真有那天,我自
然还要向阁下讨教。」

  七巧童子伸着长臂拱了拱手,竟然带着恭敬之意道:「若是……若是真的你
们是被人陷害。我七巧童子自然会给狼魂的前辈们一个交代。」说完转身翻上屋
簷,矮小的身形转眼便不见了。

  叶飘零调了一下内息,右臂的麻痺渐渐开始消失,虽然不知对方为何听到狼
魂后便如此,但还是鬆了口气。这时却听客栈内一阵嘈杂,然后卡嚓一声,紧闭
着的客栈大门被一个人影撞得粉碎。

  那人影一路滚到街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材修长苗条,虽然鬢髮散
乱面带血跡但仍然不掩花容月貌,竟是杨心梅。叶飘零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
杨心梅焦急地喊道:「叶公子!救陈妹妹!」

  喊声未落,一个黄影挟着一个娇小的身子从客栈裡衝了出来,扬手洒下一片
黄雾,身形如电飞身跃上对面屋脊。

  叶飘零左掌连拍击散那一团毒雾后,那人影却已经消失在屋脊后。燕逐雪袖
掩口鼻,挡在雨儿身前,竟也没来得及出手。

  杨心梅神色登时惨然,双眼含泪小口微张,竟几乎要昏过去一般。

  叶飘零握了握右手,已经可以行动,便把剩下一颗药丸交给雨儿,把这裡交
给燕逐雪,自己便要纵身去追。

  还没提气,却又听见一声短促的痛呼,接着屋脊上一阵乱响,那个黄影却又
挟着陈悦蓉坠了回来。

  那黄衣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年纪,身材高大魁梧,方面之上一片赤红,却不知
是因为急恼还是天生。陈悦蓉靠在他胸前,面色发黑,竟似被毒昏了过去。

  那黄衣人落地颇为踉蹌,叶飘零看了他右足有些扭曲,好像被人伤了足踝一
样。

  那黄衣人落地后大吼道:「龟儿子!给老子出来!只晓得暗箭伤人麼?」

  叶飘零疑惑的看向屋脊上,一个灰衣男子轻飘飘的从上面跃了下来。

  那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年纪,一身灰色长衫,头戴文士方巾,看起来如江南书
生一样的脸显得温文尔雅,只是背上背着一个长长的包袱,显得颇不协调。

  叶飘零一看着人,竟然马上恭恭敬敬的单膝跪了下去,拱手,道:「见过先
生!」


                (三)

  来人轻轻一拂衣袖,叶飘零就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子。叶飘零站在他身后,
一幅放下心来的样子。杨心梅奇怪地看着他们,想说什麼却又不敢开口。

  能让叶飘零如此恭敬的人,莫不是如意楼的大人物?

  那人看着那黄衣汉子,微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把一个弱女子搂在胸前,
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麼?」

  黄衣汉子呸了一声吧陈悦蓉拉到胸前,左手捏住她的喉头,道:「少废话!
退开,不然我捏死她!」

  那人悠然道:「你要捏,便捏好了。这样的女子,你捏死几个,我也不会皱
一下眉毛。」

  「你……你是什麼人?不要命了麼?敢插手如意楼的事!」那汉子开始用余
光打量四周,寻找逃跑的路线。

  那人摸了摸下巴,温言道:「开口便要人命,阁下火气未免太大了些。盛夏
将至,奉劝您一句,还是不要如此动气的好。」

  叶飘零听着这人的话,脸上竟然隐约浮现一丝不忍之色。燕逐雪却微瞇着秀
目,死死地盯着那人背上的包袱,像在思考着什麼。黄衣汉子道:「少在这裡扮
教书先生!伤了我脚的龟儿子,我不会放过你!」

  那人取下背后的包袱,淡淡道:「那你来杀了我好了,放开那位姑娘吧。要
嫁祸如意楼,百花阁这种帮派实在不够份量。」

  黄衣汉子哼了一声道:「难道杀了你很够份量麼?你是如意楼的什麼人?」

  那人托着包袱,缓缓的解开上面的结,微笑道:「我不是如意楼什麼人,但
是,你知道,人欠了东西,总要还。你知道人这辈子什麼最欠不得麼?」

  黄衣汉子盯着他的包袱,左手加力,陈悦蓉被他捏的脸色有些青白,喉中也
溢出痛苦的呻吟。那人自问自答道:「那便是人情。人情这种东西,真是怎麼还
都会不觉得够。那傢伙救了我妻子一命,我只好用命来还账了。不过你们这些人
的命,比起我妻子实在是微不足道,搞得我还多少都不觉得够。你说……你们那
裡没有更厉害的人了麼?敢和如意楼作对,至少要拿得出几个像样的人物吧?」

  黄衣汉子流着冷汗强道:「哼,凭如意楼这点道行,有我就足够了。」

  那人哦了一声,十分奇怪的抬首道:「唐跃山,你难道这二十年练成了什麼
过硬的功夫不成?当年你可没有现在这麼嘴硬啊。」

  黄衣汉子的脸色变了,道:「你……你到底是谁?」

  那人微笑道:「我就说这年头殉情的人是找不到几个的。唐门中人都说你随
修罗仙子殉情去了,看来,你不若传闻中那般痴情呢。」

  唐跃山恨道:「我忍辱负重这些年,就是要为月依报仇,凡是和狼魂有关联
的,我们这次一个也不会放过!」

  那人叹息着摇了摇头,拿出包袱裡的剑,赤红的剑鞘宛如被鲜血染色一般,
剑柄到剑鍔浑然一体,配合上面的花纹做成一个张口的狼头一般,鞘中的剑锋,
就好似狼吻中的狼舌。

  那人拿着剑,淡淡道:「我的剑脾气不好,出鞘就要见血,所以我一般不愿
让他露面。看来今天,我要对不起我那弟妹一次了。她的痴缠者,之后又要再少
一位了呢。」

  「你……竟然……竟然是你!你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她!」看见那柄
剑,唐跃山突然惊骇万分的不断后退起来,恨不得把魁梧的身子蜷缩到陈悦蓉身
后一样,只留下捏着她喉头的大手。

  「随你,给你在黄泉路上找个伴也好。」那人拔剑在手后,语气突然森冷起
来,一直微笑的脸也骤然冷若寒冰。此刻的他,看起来完全成了一个杀气十足的
煞星。

  唐跃山啊的大叫一声,双手运力把陈悦蓉的身子丢向那人,转身就逃,彷彿
身后那靠近他的是地狱裡的恶鬼一般。

  但陈悦蓉的身子却被叶飘零接到了手裡,他身前的那人,好像鬼魅一样消失
了,只留下那块包袱皮还在空中飘着。

  包袱皮落地前,那人一闪又回到了原地,抄住包袱皮,去包手中的剑。

  之后,唐跃山跑出很远后,就在杨心梅忍不住起身要去追的时候,那魁梧的
身影,突然在街的那一端四分五裂……

  雨儿摀住小口,几乎要呕吐出来;杨心梅面色惨白,吓得说不出话来;叶飘
零面无表情地扶着陈悦蓉站着,恭敬地看着那人;只有燕逐雪,神色竟然有了起
伏,她信步走到那人身前,转身站定,道:「敢问前辈,可否性冷名星寒,江湖
人称血狼?」

  那人頷首道:「不敢。」

  燕逐雪拱手躬身道:「晚辈燕逐雪,恭请冷前辈与我前去见一个人。」

  冷星寒收好了手上的宝剑,微笑道:「若不是我有事在身,你这般美丽的姑
娘的邀约,我是万万不会拒绝的。」

  燕逐雪竟有些急道:「冷前辈,请……请您一定和我走一趟。」

  她拙於言辞,却又似乎不能说出来她的理由。光洁的额头上,竟急得有些冒
汗。

  冷星寒淡淡道:「不成,我要走了。」

  那边叶飘零正在检查陈悦蓉的伤势,却也注意到这边诡异的气氛。

  燕逐雪顿足道:「前辈,得罪了。」长剑一划,寒光登时犹如清风拂过大地
烟雨密佈天空一般铺开,就连叶飘零,也惊讶的在心底估计自己要如何破解这剑
法,看来虽然其餘方面燕逐雪比起自己稍有不足,但这剑法的造诣,确实是她略
胜一筹,不过看燕逐雪的剑势并不迅急,似乎是留手了。

  漫天剑光中,一道灰影一闪,紧接着,那夺目的剑光骤然消失。燕逐雪呆呆
得站在原地,仅有一双妙目仍能移动,竟已被点了穴道。

  冷星寒看着自己肩头腰侧衣服上的两处裂口,微笑道:「小姑娘的心地倒不
错,可惜人在江湖,有些时候是不能手下留情的。」

  燕逐雪恳求地看着他,双眼竟似要滴下泪来一样泛着水光。

  冷星寒却不再理会她,逕自走到叶飘零身边,道:「你不必费神了,这八九
不离十是唐门的毒药。」

  叶飘零皱了皱眉,杨心梅惊声道:「怎麼会这样?我们和唐门无怨无仇!为
什麼要下此毒手?」

  「小子,找不到解药,这姑娘大概是活不过今晚的。」

  虽然关於冷星寒的种种传闻和刚才的手段都让杨心梅恐惧,但她还是对着他
哀求道:「冷……冷前辈,求求你,救救陈妹妹。」

  叶飘零也抬眼看向冷星寒,恭敬道:「先生,可有办法救她?」

  冷星寒道:「我只懂杀人,不懂救人。唐门的毒,自然是只有唐门的人才懂
解。」

  杨心梅闻言,连忙奔向远远的那唐跃山的尸体,在那一堆血肉模糊的尸块中
翻找起来。

  叶飘零趁她正寻找解药,问冷星寒道:「先生为何不答应燕逐雪?」

  冷星寒微笑道:「自然是谢烟雨找我,但我并不想见她。这姑娘跟着你,怕
是也知道你是我的传人,能找到我的行踪而已。不过这姑娘模样不错,你就让她
跟着吧。她若要找我,便只有跟着你。」

  叶飘零苦笑道:「我……我可没那意思。」

  冷星寒哈哈一笑,凑过去低声道:「年轻个十年,你身边的这些姑娘换做是
我,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加油吧。」一边说,还一边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杨心梅双手满是鲜血,欲哭无泪的拿着一堆瓶罐跑了回来,急道:「有好多
药,但是……但是上面都什麼也没有写!」

  这些药,怕是没有人敢试吃的,那麼,什麼是解药,自然也无从分辨了。

  叶飘零这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无奈的看向冷星寒。

  冷星寒道:「唐门中人在这附近又能解毒的人倒是有一个。不过我不知道她
準确的住址。但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谁?」

  「你那师弟。」

  「他……对了……唐夫人!」叶飘零双眼一亮,他那师弟的娘可是唐门中的
高手,解毒自然应该不在话下,但马上神色一黯,道:「先生,今晚之前,无论
如何也来不及的。」

  冷星寒微笑着拿出一颗淡绿色的小药丸,递给杨心梅道:「这药可以保她不
死,但是……」

  后半句还没说完,杨心梅已经慌乱的把药塞进陈悦蓉嘴裡,一托她下巴让她
吞了下去。

  「……但是这药不能解毒,仅仅是护她七日性命。我这裡还有几颗,每七日
一服,只要不是立刻断气的重伤,都可保命不死。只是有些小小的奇怪效果,不
太适合处子服用。」

  杨心梅阿了一声,叶飘零问道:「莫非……这是玉阳锁魂丹?」

  「不错。」冷星寒把那小瓷瓶塞给叶飘零,微微一笑,飘然远去。

  杨心梅疑惑地看着叶飘零,问道:「玉阳锁魂丹是什麼?有什麼古怪?」

  叶飘零有些古怪地笑了笑,看着怀裡的陈悦蓉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叹了口
气,道:「这药是当年银狼南宫熙的独门秘药,保命时有奇效,但是……但是不
仅药效期间的内力全失,而且不论男女服用此药后每十二个时辰便要至少行房一
次,不然……不然那药就会失去保护心脉的效果。这药基本相当於每日发作的七
日长效春药,所以说……呃……」

  他看着杨心梅,不好再说下去,杨心梅也一下子傻了,看着陈悦蓉酡红的双
颊,呆立着说不出话来。远远得站在燕逐雪身边扶着她的雨儿不知道发生了什麼
事,疑惑地看着这边。

  空空落落的街道,变得安静而又诡异了起来……


                (四)

  逐阳城大乱了一场,客栈是住不得了,於是眾人索性搬去那空下来的饼铺。

  也方便叶飘零继续调查。

  用这处的飞鸽传书回去问小星他母亲住处的位置,清理了一下后院那几间客
房,仔细的检查了院子确定没有隐藏的危险,之后照顾打理了一下杨心梅的伤。

  忙忙碌碌了许多,吃过晚饭,不觉就已经入夜。

  冷星寒的点穴手法颇为奇怪,燕逐雪只有安静的躺在那间客房裡等穴道自行
解开,雨儿和杨心梅便留在那边照顾她。

  而这边的客房裡,忙完了的叶飘零,不得不面对羞怯的躺在床上,正背对着
他的陈悦蓉。

  本来一直调查无果,几天过去也没能弄清楚为什麼城中分舵暗哨的人会齐刷
刷的死在城外的土地庙,叶飘零是没有这种心情的,但没想到,这种事也会自己
找上门来。

  他低叹了一口气,坐到床边,心下暗自寻思,唐门的毒药,不会在行房的时
候传播吧……

  他刚刚坐下,就察觉到了陈悦蓉的脊背因为紧张而绷直,他低声道:「陈姑
娘……那个……」

  还没想好怎麼开口……她却已经说话了,柔而不腻的软甜嗓音轻轻地说道:
「叶公子……杨姐姐……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明白的,也準备好了。」

  叶飘零摸了摸后脑,往日一贯与女子打交道时只为宣洩居多,即使是和杨心
梅亲密的时候,也是两情相悦而且无后顾之忧,雨儿就更不用说了,至多是比起
如意楼内的奴婢能多惹起他一份怜惜。

  但现在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他却颇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倒不是长相不
和他的心意,事实上若不是年龄还小风韵未成,那柔眉水眸点缀在了秀丽的小脸
上,配上玲瓏有致恰到好处的苗条身子,只要脱去眉宇间的稚气,不知那水乡特
有的柔媚要倾倒多少男子。

  再加上习武的缘故,最初救她时候,见到了那修长的腿上肌肤紧致细腻充满
弹性,比起一般江南柔花弱柳又有一番别样的情趣。

  只是百花阁的女子,如果不是杨心梅那样只求与喜欢的人留下一段回忆的,
他还真是不太敢贸然行事。那个长袖善舞的阁主恨不得全天下的帮派都有人成了
百花阁的女婿,这陈悦蓉地位又颇高,说不定已经许给了哪个正道英雄。

  「陈姑娘,你……可否已有婚配?」

  她愣了下,显然没想到这种关头他会这样问,她扭过身子面对着他,含羞带
怨地道:「如果有呢?你是不是……就要眼看我死掉?」

  他皱起眉,道:「我知道你百花阁内女子婚配一向不由自主,这几日下来到
找到唐夫人为止,你所经歷的是遮掩不了的。若是……你已有未婚夫婿,将来,
怕是我要上门请罪。」

  她垂下了眼帘,淡淡道:「然后呢?把我还给他麼?」

  叶飘零叹了一声,道:「那自然是行不通了……万一很为难,我也只有去见
你们阁主了。」她听到这话,嫣然一笑道:「我……和杨姐姐不同,我能选自己
喜欢的丈夫。」

  他怔了一下,道:「但……我不可能这麼早成亲。」一直以来他那小师弟以
娶某个女人为目标和动力的行为让他对成亲这种事情本能的排斥。江湖浪子怎麼
能这麼早被家庭束缚住。

  她微笑着看着他,虽然脸上还隐隐有些黑气,但是双颊却红艷似火,她羞怯
道:「叶公子……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我可以一直在你身边等下去的……」

  看陈悦蓉的神情,显然已经一副望君怜惜的样子,叶飘零只有叹一口气,抚
着她散开的秀髮淡淡道:「江湖事风云莫测,现今为了救你,你也……不用太放
在心上。」

  她双眸登时蒙上一层水雾,幽幽道:「叶公子,我自知容貌平庸不及燕姑娘
万一……」她顿了顿,下定决心一样继续道,「但我希望你能知道,即使没有这
次意外,我……我也不会后悔有今晚的事的。如果我真的是你的负担的话……」

  她含泪道,「你便……当我是又一个杨姐姐吧。」

  他皱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了?」

  她挤出一抹凄然的微笑,泪珠终於掉下,她道:「杨姐姐和雨儿,我都知道
的……叶公子,为什麼只有我……连像现在这个地步,你都在迟疑不决呢?」

  叶飘零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柔滑的肌肤被他指尖轻触,立刻泛起了一阵
红潮,他淡淡道:「如果我是一个贪花好色之辈,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犹
豫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现在是迫不得已,我,怕你会
后悔而已。」

  「我……不会后悔的。」她坚决地看着他,抬起身子,纤手伸到胸前,一颗
颗的解开了红衣上的襟扣,道,「我只希望,你不要把今晚的事,看作是为了救
我。」

  那红衣在她的手指下逐渐裂开一条缝隙,缝隙中透出撩人的白皙,他握住她
的手腕,道:「陈姑娘……」

  她蹙眉打断他,幽幽道:「求求你……叫我悦蓉。」

  那缝隙终於在她手指的动作下把外衣裂开到两边,淡粉色的肚兜在红衣下显
得那麼夺目。他这才注意,她这一身红衣,加上唇上的胭脂颊上的薄粉,竟犹如
一个新嫁娘一般。虽然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但他没能力细想了,几日奔波积
蓄下来的慾望被她盈盈的双眼和胸前那一片白皙激发了出来。

  既然注定要发生的,便索性不去想那麼多了,总不能去随便找一个男子来做
这事吧。

  他拋开了那些杂念,放开了她的手,站在床边开始脱去自己的衣物。

  她垂下头,不敢望他雄健的身躯一般。脱去了外衣,上身仅剩肚兜的她却羞
於再宽衣解带,咬着下唇跪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裙腰上却始终下不了手拉开那一
条薄薄的绸带。

  他脱掉了上身的衣物,赤着膀子坐到她身边,双手扶住了她的肩,低声道:
「悦蓉,放鬆点。没事的。」

  听到他唤她的名字,她突然抬起头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闪着喜悦的光芒,
好像这称呼的改变对她有多麼重要一样。

  他并不明白女儿家的心思,也懒得去猜,只是觉得已经要做这样的事情再继
续喊陈姑娘确实有些奇怪而已。

  「我……可以叫你叶郎麼?」她怯怯地看着他。

  叶飘零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叶郎。」她满足的轻唤着,双手勾住了他的后颈,闭上双目微微的仰起了
头。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捏着她的小下巴,吻上了她红嫩嫩的小嘴。

  双唇相抵,舌津交缠,他一面让陈悦蓉体会着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唇齿交
流,一面把她的身子放倒。

  裙腰上的绸带已经被她自己解去,他的手拉住她裙腰时,她乖巧的抬高了腰
臀,让他顺利的把红色的罗裙从她身上脱下,丢在床角。

  让他颇为意外的,这罗裙之下,竟然便是光裸修长,弹力十足的一双玉腿,
再加上她本就未着鞋袜,从青涩光滑的臀峰到白皙秀美的嫩足,竟是已经一丝不
掛。

  看来当真如她所说,準备好了呢。

  隔着肚兜,他把手放到了一边乳房上,并不丰盈饱满,仅仅是稍有凸出的胸
部传来柔软中略带坚硬的感觉,轻轻揉了几下,便听到她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口
中发出略带疑惑的唔唔声,被他含在口中的香舌也驀的僵硬了一下。

  一手继续揉搓着娇小的乳房,另一手则开始在她全身游走,最后停留在她的
腰后,从那纤腰的凹陷处一点点抚摸向光滑的臀瓣。

  那小屁股竟也有些发硬,好像一枚青涩的果子一般,尚未熟透。他不禁有些
好笑,十四五岁的年纪,身子成长的似乎有些晚了呢。

  揉了几揉,那绷紧的臀瓣稍微放鬆了一些,柔软的臀肉也终於让他的手享受
了起来,一边抚摸着臀侧,一边渐渐挤进床和她屁股之间的缝隙中,指尖轻轻沿
着她紧并的臀缝一刮,又一刮。

  她浑身微颤,突然鬆开了吻着的嘴,娇喘道:「那样……好痒。」

  看着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樱唇,他笑道:「只是痒麼?」说着,那手指更是
沿着那一线缝隙摩擦了起来。

  她蹙眉扭了扭腰,疑惑道:「不……不儘是痒,好像身子也热起来了。」

  他微微一笑,揉着她胸前的手探进她的肚兜中,找到已经有些挺立的那颗嫣
红,捻拨搓弄起来。她瞇起眼,好像被抚弄的小猫一样轻哼着,柔软的嗓音发出
撒娇一般的声音,「叶郎……我……我心裡好热……」


                (五)

  发现她脸色有点不正常的嫣红,他不由得轻问道:「悦蓉,你身体,是不是
不舒服?」

  她不自觉地伸手压在他手背上,好像生怕他离去一样,摇了摇头道:「我不
知道……只是,被你摸到的地方都麻麻的,心裡头也热烘烘的,但是整个人轻飘
飘的,也……也不是不舒服……叶郎。」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道,「我……会不
会……太……太放浪了?」

  应该是玉阳锁魂丹的护命阳气在他的挑逗下开始渐渐散发出第一次效力了,
他在她胸前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细细的舔着,满意的感受着那细腻无暇清凉无汗的
肌肤,「当然不会,男女之间两情相悦的时候,只想着礼仪廉耻的话,是得不到
快乐的。」

  「是麼……」她像偷腥的猫一样窃笑着,突然伸手到他胸前,柔滑的小手在
他结实的胸膛上动一下西一下捏着,「那这样呢?」

  他兴味的挑高了眉,这个看起来柔顺的小女人,这时候倒是并没有坠了百花
阁的艷名,虽然只是胡乱地摸着,大概仅是本能的动作,但是至少说明了,她心
底,是希望自己能带给他快乐的,而且这希望,是超过了平日被灌输的种种伦常
类类道德的。

  他蹭了蹭身子,把手搂到她后背,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游走了一圈,然后拉开
了肚兜的带子。一寸寸拉下肚兜,一双娇乳渐渐羞涩的探了出来。大小还不足以
达到弹跳出来的程度,但酥胸轻摇乳尖微晃,双乳间凹下的那一条沟壑还泛着粉
嫩的红潮,别有一番风情。

  若是能等这身子成长两年,会是怎生模样……

  「叶郎……」看着他的视线一直盘踞在胸前的双峰上,她有些担心的伸手遮
住,「我……比起杨姐姐……要差很多,你……你不要一直看了。」

  「大固然好,但小,不代表差。」他笑着拉开她的手,低头含住一颗乳蕾,
细细的用舌尖刮过上面一颗颗的细小突起,不时还轻点着乳尖顶端。

  她随着他舌头的动作呼吸急促起来,双腿不觉交叠,渐渐夹紧他一条腿,用
力的绷着。手上也忘记了动作,呆呆的停在他胸膛。

  感到她的变化,觉到她手心的潮湿,知道不管是因为药效还是自己,她已经
情动了。

  「骗人,男人……都喜欢丰盈女子的。」她扭动着身躯娇喘着,乳尖已经有
些甜美的麻痺了,他却还在上面孜孜不倦的舔着,再不让他放开嘴巴说话,她几
乎忍不住要叫出来了。

  在天璧皇朝丰腴美之风逐渐刮起的时候,身为传统苗条美人自然是要小小的
担心一下的。

  他鬆开嘴仰首道:「男人喜欢的是美人,而不在乎是丰满还是瘦小。」说着
在她的乳侧按捏了几下,故意让她的乳房高耸起来。

  「色狼……」她吃吃笑着,双眼迷濛像是笼上了一层薄雾,双颊嫣红更甚,
喉咙深处也开始梦囈一样哼着。

  他连忙探手摸向她紧并的双腿间,洁白细腻之上仅有几缕稀疏芳草,芳草之
下被玉股并起夹在中间的那一道嫣红的缝隙竟然已是一条春意盎然的溪谷。本来
那併拢的双股容不下一根手指,却因那一片湿滑轻易的叫他挤进了手。温热的腿
侧嫩肌紧紧地贴着他的手心手背,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微微蠕动磨蹭着。

  「叶郎……」她有些惊慌的娇吟一声,道,「那边又热又胀,好像……好像
要化掉一样。」

  他不禁有些好奇起那银狼南宫熙来,究竟是什麼样的人,才会在这种保命灵
丹上也做这种手脚。

  「不行……别碰……会,会很奇怪的……」纵然在百花阁从出嫁师姐口中略
有耳闻,但大多都是讨论女子如何取悦男性,这般让她心头翘麻恨不得把整个人
融进他怀裡的滋味,却根本没有人提过。浑身的火热烧得她快不能思考,本来打
算的悉心服侍也变成了只懂得紧搂着他的身躯,只要贴着他身上就会舒服一些。

  「为什麼……为什麼一直这样,叶郎,我是不是……」她的手去抓他的手的
时候,才惊觉到了自己那因为酥痒难耐而不停交叠摩擦的叁角地带,已经氾滥成
灾,惊慌道,「……是不是尿了?」知道女子动情会有蜜汁四溢,但从没有人说
过会有如此之多。

  他一下子笑了出来,掏了一把故意放到面前嗅了嗅,道:「真的遗憾呢,不
是。」

  她被他掏的曲起了双腿,纤腰也微微向上拱着。看到他的动作后娇羞不已,
她嗔道:「人家就是不懂才问你的。你却来逗我。」

  轻轻分开那嫣红的一线,张开的溪谷中露出一片诱人的粉嫩门户,她紧张的
颤抖起来,但曲起的双腿虽然僵硬却依然向两边分开,让他看得更加清楚。

  「啊啊……」她突然低叫出声,只因他粗糙的手指在她分开的双腿间细细摩
挲了起来,先是腿根的肌肤,然后是保护着那一线秘裂的两片花唇,最后更是寻
到她娇嫩的穴口,在那尚难容下小指的嫩肌处轻揉起来。

  「叶郎……不要作弄我了……」她扭着身子,蹙着眉头,被他手指触到的地
方都变得更加火热,紧贴着他的身子已经无法再消除这种让她浑身燥热阵阵酥软
的感觉,她的小手胡乱的在他身上摸着,沿着他结实小腹滑下,心头突然一跳,
迷路的手心罩在了他裤腰下一处膨胀的所在,想要撤回手,但好像有另一个意识
在操控她一样,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在上面抚弄了起来。

  实在……是和平日不同的大胆呢。是该说这女子性情独特,还是说这药效力
神奇呢……

  「悦蓉,放鬆点。」沿着她曲起的腿摸到腿弯,他微微使力,她顺从地把双
腿再向外打开,敞开的双腿间,已经让他有充足的空间进入。

  他拉下裤腰,蓄势已久的阳根弹了出来,正好撞在她犹未离去的手心上,让
她又是啊的一声,担心地问道:「好……好大,会……很痛麼?」

  他点点头,然后抚着她有些惊慌的面庞,吻了下道:「痛一下就好了。放鬆
点,很快就会过去的。」

  要是小师弟,怕是还要在挑弄几分吧,不过自己觉得已经足够,他调整了一
下身子,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她身下。

  她羞怯的侧过脸去,挺腰拱臀让他把枕头塞进臀下。一下子,玉户高高的扬
起,湿润的鲜嫩缝隙进入了毫无防备的角度,只等待他来侵入,佔有。

  一颗心慌乱起来,毫无畏怯自然是不可能的,她不禁稍稍回转头,想看又不
敢细看的偷瞄着自己分开的腿间。

  轻搂着她的臀瓣,他把自己的阳根就准了一片柔软中最柔嫩的一处凹陷,腰
上微微使力,虽有汁水淋漓润滑,但竟连他都有些痛,那肉菇头才陷进她的身体
中。

  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一双手更是紧紧握住了身侧的床单,眼泪在眼眶裡打
转,那七分疼痛混杂着二分饱胀和一分愉悦,直接沿着她的背脊直衝全身,让她
柔软的娇躯登时僵直。

  但她并没有喊出来。她紧咬着下唇,反而把双腿又打开了一些,屈起的玉腿
几乎分开贴到了两边的床上。

  「悦蓉,忍一下。」虽然被她丝滑的幽径紧紧裹住,但他还是一寸寸前进到
了那柔嫩的障碍所在。顶着最后的关卡,他暂缓了动作,轻柔的抚摸她的全身,
想让她再放鬆一些。

  她急促的喘息着,阳根在她身体裡炙烧着她的神智,疼痛和期待矛盾的斗争
起来。她暗咬银牙低声道:「叶郎……不……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他也横下心来,俯身吻住她的嘴,双手搂住她的身子,猛地向前一送。

  她喉中一阵闷哼,身子好像弓一样挺了起来,撕裂的痛楚和莫名的喜悦从被
深深进入的幽穴直达心房。

  处子元红沿着雪白的股间流下,在床单上洇出一朵殷红……

  雨中芙蓉迎风展,初刻嫩蕊望君怜。


           《如意楼》第十二章  花絮


                (一)

  「我平生就这一个女儿。还会有谁!」七巧童子逼上一步,大声道。

  叶飘零后退一步,拱手道:「此事决计不可能,稍有名气的武林中人,都绝
对看不上令嬡。」

  「……」


                (二)

  知道七巧童子身上暗器很多,暗器手法也在江湖上十分出名,叶飘零不敢怠
慢,拔剑在手一剑把两个小球砍在地上。

  小球落地,却听砰的一声轻响,裡面摔出两个玩具来。

  「糟糕,错手把扭蛋带在身上了!」


                (三)

  还没提气,却又听见一声短促的痛呼,接着屋脊上一阵乱响,那个黄影却又
挟着陈悦蓉坠了回来。

  那黄衣汉子破口大骂道:「哪家龟儿子盖的豆腐渣!老子踏一块碎一块,要
不是回来的快,定要摔死在上面了!」


                (四)

  黄衣汉子哼了一声道:「难道杀了你很够份量麼?」

  「那是自然,怎麼说,我也要比那姑娘重上个叁五斤吧。」

  「……」


                (五)

  只有燕逐雪,神色竟然有起伏,她信步走到那人身前,转身站定,道:「敢
问前辈,可否性冷名星寒,江湖人称血狼?」

  那人頷首道:「你是要签名麼?」

  「……」


                (六)

  冷星寒道:「我只懂杀人,不懂救人。唐门的毒,自然是只有唐门的人才懂
解。」

  杨心梅闻言,连忙奔向远远的那唐跃山的尸体,在那一堆血肉模糊的尸块中
翻找起来。

  「我说的是活人,她去那边翻,是要找些下水来做菜麼……」


                (七)

  冷星寒微笑着拿出一颗淡绿色的小药丸,递给杨心梅道:「这药可以保她不
死,但是……」

  后半句还没说完,杨心梅已经慌乱的把药塞进陈悦蓉嘴裡,一托她下巴让她
吞了下去。

  「吃了之后会尿床。」


                (八)

  「我……可以叫你叶郎麼?」她怯怯地看着他。

  「夜郎?你觉得我很自大麼……」


                (九)

  「小星小星,快来看,你师兄给你发的信。」

  纸条上只有一句歪歪扭扭的话:「师弟,不要和中唐门的毒的女人行房,传
染。」

  「……」

  (蛇足)

  慾海一声笑

  词:snow_xefd

  曲:黄沾

  慾海一声笑

  无儘是高潮

  乳波臀浪只记今朝

  红顏笑

  滚滚出春潮

  谁哭谁告饶天知晓

  情人笑

  云雨遥

  巫山弄尽美人婉转几多娇

  烟花笑

  解君寂寥

  柔情变钱了吃吃笑笑

  贤妻笑

  独守寂寥

  红杏出墙无人知道

  「这是?」

  「新一部分的主题歌。」

  「这也有第二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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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初战

***********************************
  红楼梦……铜钱头……蕾丝装……黑寡妇……噩梦……叶锦添……你是王八
蛋……

  雷的我外焦裡嫩。
***********************************

                (一)

  幽暗的后院客房。闪动著摇曳的烛火,晃动的昏黄光线下,彼此契合的两具
裸躯正紧紧抱在一起,一室皆春。

  嫩藕似的小腿盘在叶飘零的腰后,随著他的动作的上下摆动,玉股间落红点
点,见证著陈悦蓉刚刚失去的童贞,一双白生生的手臂圈著他的脖子,把他紧紧
搂在身前,让他火热的双唇堵上自己的小嘴,不然,那饱满中带著痛楚,衝击下
阵阵酸麻的幽穴,早已让她克制不住的呻吟出来。

  但除了刚被插进去的时候的那一声哀叫,她一直忍耐著,甚至,还青涩的扭
动著纤腰尝试用柔软的腔道去迎合著他的坚硬。

  并不是她不愿意发出声音,而是,她不愿意自己发出疼痛大过喜悦的声音。

  她在等待,等待火热的身体渐渐适应一阵阵的律痛,然后她才可以呻吟,那
样的声音既能表达自己的心情,也能带给他快乐。他却挣开了她的嘴,看她连忙
摀住小口,不免停住动作问道:「很痛是不是?」

  她捂著嘴摇了摇头,轻轻抬了抬腰,主动用那嫩腔去磨擦著他的肉茎,不管
是心裡的火热酸软还是脑中的澎湃柔情,都不希望他停下来,都期待著他更加强
烈的佔有。同是处子,她那丝滑紧缩的幽穴却比杨心梅的要紧窄许多,加上药效
的作用,整个腔道又湿又热又紧,还不断地像即将洩身时候一样一吮一吮的。

  「叶郎……」看他还是不动,她突然张口唤著他,「已经……不大痛了。你
这样子……弄得我肚子好胀。」

  他往外抽出,就听她满足的叹息一声,娇吟道:「叶郎……好热,我能感觉
到你……啊啊……在我身子裡……变得又热……又大……」

  疼痛当然并不是真的已经过去,其实那肉茎与穴内嫩肌磨擦之时,她仍然痛
的连腰后都有些发颤,但媚眼如丝,贝齿轻咬红唇,口鼻间儘是舒畅的轻哼的那
样子,却连叶飘零也瞒过了。

  他不再担心,纵情动作起来。

  因為臀下的枕头的缘故,每一下进入都直捣花心,她避无可避,只有娇声软
语婉转相就。肉菇稜快速的刮弄著她体内的嫩肉,抽得急了的时候甚至把她花唇
间充血肿胀的穴内嫩肌也带出几分。如是再三,玉股香肌承欢之处,春潮犯滥,
竟连那片片落红,也冲得淡了。

  她满足的呜咽一声,圈紧了他的脖子,娇乳也紧紧地贴住他的胸膛,开始用
全部身心去体会第一次的巔峰。

  盘在他身后的双腿也已经放下,小巧的玉足蹬踏住床单的褶皱,踢踩著把她
的身躯拱起,玉股尽处的肌肤不断地抽动著,显示著蜜穴中在怎样剧烈的收缩,
俏臀紧紧并在一起,高拱著离开了垫在下面的枕头。

  「叶郎……叶郎……啊啊啊……身子……身子要化掉了……救我……叶郎救
我……」她高声呻吟起来,嫩嫩的嗓音变得高亢,本来酥软的诱惑男人的语声,
在呻吟中变成了妖嬈魅惑的声调。

  他静静地插在她体内,享受著洩身的少女幽穴中一波波的紧缩,阵阵清泉淋
在他的顶端,浇的他浑身舒泰。幸好这陈悦蓉不是雨儿那样洩身时候会有变化的
奇怪体质,虽然他也很享受,但并没有一洩如注,插在她体内的阳根,歷经处子
元阴的洗礼依然生龙活虎。

  她慢慢从洩身的餘韵中平静下来,然后微张小口惊讶的摸向自己的股间,摸
到那依然坚硬的肉茎后,整个人都像是化成春水般了下来,柔声道:「叶郎……
你……你还没有好麼?」

  他微微一笑,抽出了阳根,肉茎之侧犹可见残红狼藉,「你好些了麼?心中
可还难受?」

  她微喘著把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按压下去,然后道:「心头那热烘烘的感
觉不见了,但是……心还是跳得好快……」

  「看来只要你洩身,药力就会过去。」他看著在她手下变了形状的乳丘,若
不是怜惜她初遭云雨,实在不适合让他一路发洩,这阵子心中烦躁,心神不定,
紧绷的阳根也丝毫没有要洩出的跡象。

  真要做到最后,她的身子怕是承受不住的。

  「可是……只有我……了。」她含糊的低语带过了不知道怎麼形容的阶段,
然后道,「叶郎,不能让你尽兴的话……会让我感觉……很失败。」

  一边说,她一边费力的撑起身子,伸手握住了他的阳根,那湿热坚硬的触感
让她手心一缩,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拉到自己分开的股间,柔声道:「叶郎,服侍
相公,是女人的本分。我没事的。」

  「若是痛,便说出来。」他也不再坚持,抬高她的双脚架在肩上,身子本就
娇小的她一双玉足恰好踏在他肩窝。

  他侧头在她足弓上轻轻一吻,阳根温柔的挤进那因刚才的激情而有些红肿,
因红肿而更加紧涩难行的幽穴中。

  虽然一阵胀痛立时传来,但她还是挺起身子,迎合著他的动作。幸好刚丢过
一次的身子要更加敏感一些,加上春水依然在,湿滑方寸幽,倒也顺利地把阳根
纳入了体内。

  但药效似乎真得过了,火热的感觉不见了之后,初破瓜的娇嫩柔软便不停地
传来摩擦带来的一阵阵疼痛,虽然也有酥心软体的阵阵舒美,却不若方纔那般明
显。

  他侧头吻著让他爱不释手的那隻玉足,挺腰抽送了几十下,却听到了她忍不
住痛哼了一声,才注意她已经花容失色,颈间胸上那一片透著粉嫩的白皙遍佈汗
水,下唇更是几乎咬出血来。

  他连忙停住动作,看著她的表情小心地抽出阳根,肉茎上果然又沾染了几点
红艷,他皱眉道:「我不是说了痛的话要说麼。你这是做什麼?」

  她楚楚可怜的望著他,下身被撑开的红肿肉洞还在缓缓回流处间杂血丝的浓
汁,她伸手摀住痛处,轻声道:「叶郎,悦蓉没用,让你生气了。对不起。」

  他一下不知怎麼说,下床拿过衣物,从中取出一小盒浅碧色药膏,拉开她捂
著股间的手,分开花瓣,手指抠了一些,伸进她的幽穴中,在裡面仔细涂抹著。

  手指滑过靠近穴口的一处微凸软嫩,让她心尖一酸,又是一阵酸痒,但知道
他正在上药,却也不敢发出呻吟。一张柔美的小脸就这麼彷徨的小鹿一样不知所
措的看著在她下身忙碌的那隻手。

  这男人……和她母亲教的,不太一样呢……

  他应该在她的服侍下尽情的发洩,应该要求她做著做那,要求她像母亲教的
那样去取悦他才对。

  「你怎麼了?还是很痛麼?」叶飘零上完药,欲火也消退了不少,却看到她
正泪眼婆娑的看著自己,不免一阵莫名。

  「不是的,是我开心。」

  「开心?你开心什麼?」他下床去放手上的药,漫不经心的回应著。

  「因為我从小就一直很不懂看人,每次自己出门,娘都会好紧张。」

  「啊?」他愣了下回头看著她,但為了不让自己刚平息下去的欲望再度冒出
来,努力的克制了眼神祇看著她的面孔。

  她带著眼泪愉快地笑了起来,撑起身子下床,披上了外袍拿起衣物走到他面
前,踮脚在他脸上吻了一下,道:「叶郎,我很高兴,我这次没有看错呢。」

  稍稍体会到了她的意思,他笑道:「傻瓜,都被我拆解入腹了,还要感谢我
没有吃干抹净麼。」

  她低下头,抓著他的衣角,像是在犹豫什麼,然后她抬起头,温柔的眼波带
著坚决,轻轻道:「叶郎,我回房去了。」

  「就在这裡休息吧,我虽然不是柳下惠,却也不至於贪花好色到不可救药的
地步。」

  他抚弄著她颈上他留下的印子,问道:「会痛麼?」

  她笑著走到门前,捧著衣服拉开门,背对著他点了点头,带著笑意道:「有
些痛,但很开心。没有这些痕跡,怎麼证明我刚成為你的女人呢。」

  他还要说什麼,却突然想到什麼一样愣住,连她就此离去都没有注意到。

  「没有这些痕跡,怎麼证明……」没有……没有……

  脑海中开始不断的重复没有二字,一直觉得蹊蹺的地方终於浮出了水面。

  他立刻返身,也顾不上半身赤裸,就这麼屋上屋下地看了起来。他住的这间
就是执事弟子的卧室,他找了半天,却依然和上次独身前来的时候一样。

  什麼也没有。

  他仔细回忆著,那晚和第二天下午,这间饼铺裡他週遭左右上上下下犄角旭
旯都看了个遍。

  但是确实什麼都没有。

  四十八个人,十五处暗哨一个分舵,莫名其妙的就死在了外面的土地庙,而
这裡,却什麼也没有。

  他终於明白自己一直觉得不对的地方在哪儿了。

  没有暗记。

  不管如意楼弟子发生什麼事,只要全部离开分舵,只要不是离开前被人瞬间
消灭,就必定会留下暗记。

  这裡没有打斗过的跡象,裡面的人一定是自愿离开。而如意楼弟子只有一种
情况会不留暗记的全员离开。

  那就是召集令!

  他额上开始冒出冷汗,因為能下召集令的,至少是副堂主以上的身份。

  而直属分舵,是没有所属堂主的……


                (二)

  四个总管中究竟谁最有可能?他实在理不出头绪,单从交情讲,只有郭四小
姐每次一来内三堂便会和楼主针锋相对。但策划如此大的阴谋,显然不像是郭四
小姐那种直肠子做得出来的。难道……是她偽装的特别好?

  他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明日还是尽早上路的好。早些
找到唐夫人,早日送这两个女子回百花阁。自己好尽快回去见了楼主,把雨儿安
顿好,专心解决这次的事情。

  躺到床上,他双手枕在脑后,闭起双目休息起来。

  但门却呀的一声打开了。

  他侧首看去,那往床边走过来的娇弱身影却是雨儿。

  她身上只穿了中衣,天气渐热,衣料不仅单薄也不再是长袖。反逆著烛光。

  衣物下的曲线尽收眼底,甚至还能看见鼓胀的胸前衣服下隐约的两点嫣红。

  「你来做什麼?」刚才硬压下的那股火苗又有蹿上来的衝动,他哑声问道,
心裡却觉得一阵轻鬆,每当他心绪纷乱的时候,一次激情总能恰到好处的让他平
静下来。

  但希望她不是仅仅过来看看。

  雨儿坐在床边唔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陈……陈姑娘……拜託雨
儿过来。」

  「啊?」他笑了起来,对百花阁的教育方法无比好奇了起来。江湖男女不拘
小节,还真鲜有女子身具三从四德。这种恍若当家主母為老爷招侍妾入房的行為
他还是头一次经歷。

  「她……她说男人不把那……那事儿做完,身上不会好受。但她好像痛得厉
害,便……便求雨儿过来服侍您。」语气中略带酸楚,但不敢表现出来。

  他把雨儿拉到在床上,这个少女对於他的所属感,让他不必在她的面前顾虑
许多,他依然枕住手臂仰躺在床上,对著面红耳赤的趴在他胸前的雨儿道:「好
吧。其实她不求你,我也打算去找你过来的……既然她说了,到省了我的心。雨
儿,你懂得如何服侍男人麼?」

  听到他也打算去找自己的那句话,雨儿的双眼,骤然明亮了几分,她点了点
头,道:「嗯,雨儿会努力服侍少爷的。」

  他带著些许同情看著她,这个少女的口吻已经很难让人相信,她曾经是卧虎
山庄的大小姐。奴婢这个外壳,好像能隔绝她不愉快的回忆一样,让她努力地把
自己套进去。

  心情骤然有些变坏,他闭上眼淡淡道:「嗯,那我就等著了。」

  她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角,為难的看著悠閒的躺好的叶飘一。看到他半裸的胸
膛,又是一阵脸红。

  屈指算来,她不过有过两夜经验而已。第二夜与叶飘零的春宵一度自然是领
悟不到什麼的。而那一夜悲惨,她又不愿回忆。心神恍惚间,手指滑进了嘴裡,
戳到了她的舌尖,她想到什麼一样用舌头舔了舔指尖,然后下定决心似的抓住了
叶飘零的裤腰。

  刚才才提上的裤子上还沾了些处子元红,看著格外显眼。她深吸一口气,把
裤腰缓缓拉了下来。

  半软的阳根歪歪的耷拉在一边。她瞄了他一眼,看他还是一幅闭目养神的样
子,心下稍稍放宽,先伸出手去握住那一根肉虫。手心的热度让她的脸腾的一阵
发烧,但还是小心的把手心的东西扶正,跪伏在他腿间,踌躇著把头伸了过去。

  味道有些微腥,还带著浓烈的男子气息,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试探著把粉
嫩小舌伸出口外,在手中那物顶端轻轻一舔。

  那肉柱好似活物一样,稍稍胀大几分。

  她心下微喜,这东西完全硬起来,似乎就是男人兴奋的表现了,双手捧住肉
茎,这次舌尖紧紧贴了上去,也顾不得上面是个什麼味道,彷彿幼年偷吃了糕点
之后舔吸手指上的残糖剩粉一样动作起来。

  叶飘零依然闭著眼,烦躁的情绪慢慢沉淀下来,在那并不熟练的舔弄下渐渐
都转变成了胸腹的火热。心下一阵苦笑,这雨儿,该夸她天资聪颖麼……

  她惊异的看著手心裡的肉茎由软垂到硬挺,变成炽热坚硬的一根棒儿,虽然
羞涩,却也有一种古怪的成就感。

  但……接下来呢?

  叶飘零双眼微睁一条缝,就见雨儿一张秀美的小脸红得有如桃花初绽,淡淡
的蛾眉微微蹙在一起,尽显柔弱的盈盈水眸不知所措的向下望著手的方向,小口
為难的半张。看那一双红酥小手,却还犹自牢牢握著他的棒儿,一幅不知所措的
样子。

  他闭起眼,躺直了身子,更显得那根棒儿一柱擎天,他提醒道:「雨儿,从
软入硬易,从硬入软难。」

  雨儿面庞发热,却也一时没想到这句话原本不是这样说的。握著这棒儿,那
热度烫得她浑身也不自在起来了。口乾舌燥,胸口闷闷得有些发涨,联想到昨晚
这巨物才在自己下面那看似容不下二指的紧小肉洞裡驰骋过一番,不料秘径幽谷
深处,竟觉流出一股水来。

  要……放进自己的身体裡才可以麼?雨儿有些為难的观察了一下姿势,倒也
知道穿著衣服是服侍不了的,一边想一边脱去了身上的衣服,褪下褻裤时,看那
襠底隐隐竟有潮跡,连忙面红耳赤地把它甩到床角,不敢再看。

  她分开双腿,然后自己掰开股间那两片花瓣,看了看嫩红的穴口正随著呼吸
一张一合,便翻身跨坐到他身上,穴口就准了那根肉柱,双腿跪分两边,沉下腰
去。

  雪白的肚腹一阵阵起伏,双腿有些吃力,索性连双手也撑到了床上,向下坐
倒容易,但吞下那正逐渐进入她身体的棒儿,却显得无比困难。

  倒不是乾涩难行,肉茎上儘是口水不说,她那嫩穴也颇有灵性一般刚刚触到
肉菇就一阵酥麻,她往裡吞得越深,蠕动的嫩腔就泌出越多的水来。她下面那张
嫩口迟迟吞不下去,只是因為那肉棒每挤进一分,身上就酸软一阵,胸脯就饱胀
一些。

  她呻吟著想要调整一下,撑起身子想让已经进去的肉菇头滑脱,哪知那肉稜
在她敏感的穴口一刮,浑身一酸双手乏力,就觉身子向下一坠,小穴登时被那棒
儿充的满满的不留一丝空隙,精神的肉茎更是在她体内脉动著,摩擦她毫无準备
的花心,让她啊的一声呻吟了出来。

  丝滑湿热的嫩腔一下子,吞进了整个阳根,叶飘零也忍不住睁开了眼,还没
惊讶她的大胆,就见她已经禁受不住的样子,上身软软倒了下来,呻吟道:「少
爷……雨儿……雨儿身上不知怎麼的,突然……突然就没了力气。」

  那两团软玉温香在他胸前贴得死紧,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上面有些发硬的乳
蕾,让他十分受用。不过如果就是这麼一直不动下去,他要是想发洩出来怕是要
到明早了。

  他嘿的一声撑起身子,变成两人面对面,雨儿坐在他怀中的姿势。随著这变
化阳根在她体内一阵扭动,让她又是一阵呻吟。

  「少爷,您这是?」雨儿娇喘著把双腿伸开,腿牵动股根的嫩肌,又是一阵
酸痒。

  「你服侍不周,少爷只好自力更生。」他笑道,托住她的臀尖,向上一捧,
她哎呀一声,然后又向下一压,棒儿直捣花心,让她秀面緋红樱唇酥颤一连声的
娇呼起来。

  硬挺的前端在娇软的穴心上磨了几磨,让她唔唔啊啊的酥了身子,嫩腔中也
终於彻底的湿润,这他才不慌不忙地享受起怀中的少女。

  娇怯怯的身子彷彿能做掌中舞一般,让他几乎不费力的就能托著她的身子上
上下下。

  她下巴枕在他肩头,不想这般呻吟不休,但奈何每一下结实无比的撞击都总
是正正顶到酸处,顶得她一双腿儿,蹬踏不止,柔肌嫩穴抽搐不歇,花心阵阵酸
麻,腰后愈发无力,口中的声音更是如何也阻止不住。

  「少爷……少爷……啊啊……雨儿不行了……不行……不行了……」

  一双秀气的脚猛地勾回到他臀后,双手也紧紧搂住他的肩,晶莹潮湿的肌肤
愈发嫩红,连眸子裡的水光都开始涣散。

  他又清楚的感觉到,阳根开始陷进一团团彷彿永无间断的层迭柔肌之中,红
嫩幽径也变得更加紧缩狭窄。而这正是他想要的,他咬紧牙关捧著她的嫩臀上下
托动得更加剧烈,只见两瓣上下翻飞的红艷花瓣中一茎肉杵不断得捣出阵阵琼浆
玉液。

  「啊啊……雨儿……啊啊……少爷……雨儿不想……雨儿不想叫……啊啊!
可是……可是好美……唔唔!」

  他左肩一阵疼痛,只觉那柔软绵滑的娇躯死死的搂紧了他,小口咬著他的肩
头,小屁股向下压到最底,小穴吞进整根棒儿,千万隻小手一起握紧一样,小小
的花心不断颤动,一阵清泉汩汩,洩了身子。

  他也在这极度销魂的玉洞中鬆了精关,插在她体内深处喷洒出有力的阳精。

  阳精烫得她放开小嘴,又是一阵浅浅的娇吟,穴心紧缩,竟又是丢了一次身
子。


                (三)

  「叶郎,起身了。」柔柔的低唤,却足够唤醒浅眠的叶飘零,睁开双眼,陈
悦蓉微笑著站在桌边,手上端了一碗浓汤放下,一阵肉香扑鼻而来。

  看了看身侧,婴儿般赤裸著的雨儿还缩在被单之中,好梦正酣。昨晚他心烦
意乱,一次宣洩感觉无法平息,抖擞精神要了她三次,最后一次的时候,她几乎
在他怀裡睡了过去。

  他笑了笑,拉高被单盖好雨儿半露的香肩,心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咬我。

  下床穿好中衣,披著外衣坐到桌边,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汤,先拉过她一隻手
把住脉,问道:「悦蓉,身子可有异样?我担心玉阳锁魂丹会失效。」毕竟说的
是交合,自己却没有洩在她体内,而是一股脑丢给了雨儿。万一有失效的兆头,
算算时辰到还来得及补救。

  陈悦蓉面上一红,垂首柔声道:「早晨起来身子倒是有些酸痛,腿间别彆扭
扭的,像是夹著什麼……但除了提不起内力,到确是没有那一团热烘烘的感觉撩
在心口了。叶郎大可宽心,来用晨点吧。我从院中找到母鸡,随便燉了些汤。」

  「没事便好。」答应了送她们回百花阁,自然不能出闪失。叶飘零心中掛念
如意楼内奸,倒也没有什麼胃口,喝了几口鸡汤,顺口问道:「燕姑娘呢?她的
穴道解开了?」

  陈悦蓉点了点头,「昨晚我过去不久便解开了,我和杨姐姐留她住下,她却
不肯。也不知上哪裡去睡了。」

  「不过,看样子那个燕逐雪是跟定你了。」推门进来的杨心梅曖昧的笑著看
著桌边的两人,看叶飘零递鸡汤给她,摇手道,「我吃过了……燕逐雪看来是要
通过你找到血狼呢。」

  叶飘零无所谓地笑了笑,「她既然帮了我,此间事情一了,我也帮她去找先
生便是。」

  杨心梅不解的看著他道:「冷前辈不是你师父麼?你為什麼一口一个先生,
听起来像私塾一样,好没气概。」陈悦蓉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柔声道:「也许
这是冷前辈的要求也说不定。」

  叶飘零淡淡道:「也没什麼,其实先生只是教我武功,我的师父另有其人。
先生说了,他不想有传人,血狼这个名字,从他為止。」

  「那你的师父是?」杨心梅觉得,有血狼传授武功,那还拜什麼师父阿,但
总听他提起小师弟,想必师父还是有的。只不过估计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叶飘零笑了笑,「家师姓骆,单名一个严字。他近二十年没有行走江湖了,
想必你们没有听说过的。」

  陈悦蓉确实一片茫然,杨心梅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颤声问道:「叶……叶
飘零,你师父当年是不是外号叫作痴情剑?」

  看他点了点头,杨心梅奇怪地笑了笑,靠到椅背上,「看来,那个冒充如意
楼的家伙,胆子真的很大。」

  看陈悦蓉还是不太明白,她凑过去说道:「碎魂枪,修罗掌,痴情一剑成绝
响。痴情一剑就是痴情剑骆严。想起来没有?」

  江南武林爱做梦的少女,大多从爱讲故事的前辈口中听到过,二十年前丰神
俊逸,惹得无数少女心醉又心碎的那个名号,与修罗仙子唐月依,锁梦碎魂孟飞
齐名的痴情剑骆严。

  痴情的人,痴情的剑。他用那忧鬱的眼神,便可以杀死无数少女。没人知道
他痴情於谁,却知道那就像他痴情於剑一样刻骨。

  以至於他的身影消失於江湖的时候,人们都猜他為了所痴情的少女,隐居山
林了。留下一段长吁短叹,红顏扼腕。

  「你们楼主……如果不是个很伟大的人,就一定是个很可怕的人。」杨心梅
有些神往地说道,「能让痴情剑这样的人作他手下的总管……我真得很想见你师
父还有你们楼主。」

  他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端起鸡汤喝了起来。

  不是没有人说过师父当年在江湖如何风光。只是他无论如何也很难相信,那
个看起来憔悴沧桑,没事的时候,总会对著起风的窗外呆呆的望上半晌的中年男
人,就是当年留下无数风流韵事的痴情剑骆严。

  他经常会好笑的看到,小师弟蹲在墙边看他种的兰花,师父坐在窗边看外面
刮得风,只有自己,还在勤奋地练剑。

  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物以类聚的师徒吧。

  一直等到正午吃过了饭,信鸽才返了回来。叶飘零拆下鸽腿上的竹筒,打开
纸条,纸上是地名和一幅小小的地图,背面是俏皮的一行字,「叶少爷竟然也用
玉阳锁魂丹,作淫贼,羞羞羞。」句后用眉笔画了一张笑脸,寥寥几笔却颇為神
似,一个娇俏的少女形象跃然纸上。最后落款是,冰儿。

  这丫头,应该让小星好好打她一顿屁股。他笑著收好地图。从这裡补充了些
行李盘缠,三女收拾好东西,虽然没有看到燕逐雪,但知道她一定会跟上来。

  分舵内遗下的银票不少,於是,从城北买了一辆颇為阔气的马车,不再僱车
夫,由叶飘零亲自掌鞭,一路往南去了。

  远远的,江幽城南几十里外的一处庄院内,莲花池畔曲折的迴廊裡,一个看
起来书生气十足,五官端正表情却颇不正经的十八九岁少年正坐在廊柱间的栏杆
上,捧著鱼食一阵阵向池中撒著,正是南宫星。

  一个娇俏的倩影站在他身边,瓜子脸上点漆般的双眸俏皮的左顾右盼,粉嫩
嫩的唇瓣细细的抿在一起,二分疑惑三分可爱混著五分期盼,显然正在问小星什
麼。

  鹅黄肩纱下嫩黄的小褂恰到好处的勾勒出青春的曲线,葱绿腰带高高束起,
显得隐在粉黄纱裙下的双腿愈发修长,桔色滚边的裙脚将近垂地,隐约能看见缀
著一朵粉花的暗黄鞋尖。如果不是已经开脸并挽著髮髻,谁也不会相信这活泼可
爱的少女已经嫁作人妇。

  事实上南宫星这次所為确实在江湖上颇為少见,他来到第二堂所在见到堂主
李思奇,先是问清楚楼主前往别院与四总管商议去并不在庄内,遗憾一番之后直
接开口要他做个见证,要把冰儿燕儿收為妾室。那李思奇本也有些木訥文气,听
小星一说已与二女有染,登时便一拍大腿答应下来。

  於是这两个如意楼安排给少主的婢女,如同其他伺候过少主的婢女一样被安
排著嫁了人,不过是嫁给少主自己。

  纳妾本不该有什麼场面,小星却坚持著硬是在庄子裡热闹了一番,让冰儿也
戴了一回盖头。而燕儿却不知為何,一切仪式还没开始,就留了张字条往别院寻
楼主去了,本是一龙二凤的洞房之夜,最后却变成了冰儿一人伺候喝得酩酊大醉
的小星。

  虽然冰儿平日一贯俏皮,但心思却也细腻,从他洞房花烛夜的醉话裡倒也知
道少主心裡难受,只是不愿表现出来,便一径粘腻在他身边,陪他聊天打趣。

  替小星写了回信给那师兄,她这厢便在磨著小星问他如何猜出那边是用了玉
阳锁魂丹的,要是自己写的话没有準头,岂不是小小的丢了次人。

  小星仍然嬉笑著故作高深,冰儿晃了他半天手臂,他却仍只是答道:「你改
了称呼,我便告诉你。」

  冰儿顿了顿足,求道:「少主,您就放过冰儿吧,相……相公这个词,感觉
好不习惯,难怪燕儿要跑掉。」

  「不成。」他悠然的把一捧食料尽数丢进池中,起身往屋内走著,「叫我少
主的人多了,我听的腻了。」

  冰儿碎步在后面皱著细细的眉毛,开口便想说:「以后让白姐姐叫给你听便
是。」但心中觉得不妥,没敢说出口来,只有低声道:「相……相公……」

  「我没听见。」小星耍赖一样加快速度走著。

  冰儿站住,知道他在逗弄自己,却也乐得让他寻开心,便笑著一叉腰,故作
泼妇一样,突然大叫一声:「相——公!」

  「哎育,娘……子!何事唤吾竟要这般大声啊?」他回头拿腔拿调彷彿戏文
一样躬身作揖道,面上的笑容也真了几分。


                (四)

  冰儿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掛到他颈子上,「少……相公,这下可以告诉冰儿了
吧。」

  小星搂住她坐到倚栏长凳上,伸指在她唇上点了一下,笑道:「再喊错,便
打你三下屁股。这是初犯,下不為例。」

  「知……知道了。」冰儿一边故意诚惶诚恐的回答,一边扭著小屁股在他腿
上蹭来蹭去。

  「其实也没什麼,你想那人中了唐门的毒,一般有几日可活?」小星也不拦
她,而是每到她的屁股蹭到靠外的地方时候便用膝盖在上面轻轻一顶。

  她都著嘴老实的坐定在他怀裡,答道:「除非是要问话,不然怎样也活不过
一日。」

  「师兄有没有可能浪费内力替女人压住毒性?在这种大敌环伺的情形下。」

  「不可能。」冰儿撅著嘴回答,除了伺候的婢女,如意楼也养有供男子消遣
的青楼女子,但在那师兄眼裡,大概女人在他眼裡就分两种,一种是发洩用的,
心情好了可以带在身边,不排除将来有人伺候的他高兴他又恰好想要生个一儿半
女的,也许会娶个妻子的可能,另一种,就是江湖同仁,这种如果不够强就会被
他归為第一种,够强的话,不是对手就是朋友咯。

  所以就算他再怎麼对女人温柔体贴,也让人鲜能感到那股人情味儿。好像那
仅仅是礼貌一样,而礼貌自然仅限於不用付出太多的时候。

  「那麼那个中毒的人能支持到找到你婆婆也就是我娘解毒,自然是有灵药压
住毒性了。」

  「嗯。」冰儿点点头,然后,白了小星一眼,那婆婆两个字让她浑身都不自
在。

  一想到唐夫人成了自己的婆婆,她就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不要出来见人,
「可是能护体保命的,也有很多啊。」

  「那是当然。」小星摇头晃脑道,「少林大还丹,万凰宫凤凰露等等,不少
都是续命良药,但是,我那师兄有可能拿到的却不多。至少有七成是靠玉阳锁魂
丹。」

  「啊?」冰儿大张小口,缓缓道,「少……相公,七成你就敢看著冰儿写上
去啊?万一不是……那也太丢人了。」

  小星搂起她的腰,飞快地在她挺翘的嫩臀上拍了三下,然后才看著满面红霞
的她道:「第一,我不是我那师兄,只要有三成把握,我也敢赌一下;第二,玉
阳锁魂丹的效果那麼奇怪,他身边又是霜玉姐说起过的三位美人,就算有别的灵
药同在手中,他也不一定会用;而第三嘛,也就是最重要的——」

  他拉长了声音,看著冰儿好奇的目光突然迅速道,「反正是最后属的你的名
字,丢脸也是和我无关。」

  「讨厌。」冰儿娇嗔的锤著他的胸,两人都笑了起来。笑了阵子,冰儿看他
心情颇好,才低声道:「相公,冰儿求您个事儿行麼?」

  他愣了下,然后笑著捏著她的耳垂,搓著上面的鎦金耳坠道:「怎麼了,娘
子,这般严肃,可是嫌為夫我没有给你带来许多首饰?这个容易,见了我娘也就
是你婆婆,他老人家自然大大有赏。」冰儿这次却没跟著他打諢,而是认真道:
「相公,您今晚能不要再喝酒了麼?您已经连醉了三天了。这样下去……这样下
去……」

  小星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旋即掩去,笑道:「原来娘子耐不住空闺寂寞
了啊,要催為夫早日完满了洞房花烛夜。那好,今晚為夫便让娘子知道為夫的利
害,就不再与那李思奇斗酒了。」

  虽然说得不正经,但冰儿也知道他是允了自己,轻啐了他一口,便窝在他怀
裡,有一搭没一搭的閒聊起来。

  聊了一会儿,身侧不远传来了有些尷尬的咳嗽声。

  冰儿连忙跳离小星的怀抱,红著脸站到了他身侧。一个文质彬彬的瘦削中年
汉子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二人,衝著冰儿便道:「冰儿,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不用站在那边,坐下坐下,坐下说话。」

  冰儿不太适应和这人打交道,也不太适应人前的新身份,一边说道:「冰儿
去给你们倒茶。」一边一溜烟地跑了。

  「李大哥,怎麼有这个雅兴跑来看我们小两口聊天了?」小星笑嘻嘻的侧目
看他,心知一定是有事,不然这个时不时会发些呆气的家伙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内
厅处理事务。近日安顿撤回的各处分舵和暗哨已经让李思奇忙得不可开交,连和
小星斗酒喝醉了,都在念刀公事。

  「我也不想打扰你们啊。」李思奇笑道,「但是那边传来口讯,楼主今天要
回来了。按时辰,不出一时三刻,便要到了。我们準备去迎接,小星你呢?」

  小星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点头道:「李大哥先去,我等冰儿一道。」

  李思奇点了点头,转身前看冰儿还没有回来,顿住动作颇為认真地道:「小
星,江湖人成家容易护家难,大都不到退隐之日少有娶妻生子,不过你既然已经
决定走这一步怪棋,就要有完全準备才是。」

  小星不置可否,看著远处端著茶水过来的冰儿,淡淡道:「李大哥,如意楼
什麼时候开始,也把自己当成一般的江湖人了?」

  李思奇愣了一下,笑了笑说了句也对,交待了句让小星如果去迎接楼主便莫
要耽搁了,便转身走了。

  冰儿听说楼主要到了,神色立刻忐忑起来。小星拉著她的手抚摸著她的手背
安抚了几句,她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这座庄园所处颇為荒僻,周围稀稀落落的几户农家,也都是如意楼属下,方
圆十里密佈暗哨,看起来是一个不太繁华的小村镇,但大半均是第二堂管辖。因
為确实没有什麼可以引起武林人士注意的地方,所以一直是南三堂中负责接待楼
主的所在。

  李思奇所谓的迎接,自然也不是江湖传记中那样弟子分列两边,摆出吹拉弹
唱,摇著大旗喊著口号找死一般出迎。

  為了以防万一,庄园中的大半高手已经散佈进楼主归途上的各处暗哨中,一
旦有风吹草动,便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平日本没有这一繁琐步骤,但李思奇这
次从楼主口风中隐约得知如意楼内部生变,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小星自然不用像他们一样躲躲藏藏,他和冰儿大大方方地站在门口,一幅少
年夫妻迎接远行长辈的样子,倒也不会扎眼。

  离门口最近的一处暗哨便是转角的一处瓜棚,李思奇正坐在棚中,扮作路人
丢下几文钱,让瓜农摘了个瓜,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天气渐热,日头愈毒,小星拉著冰儿蹲到了簷下的阴凉中,互相擦著汗调笑
著。

  一个挑担的老农走过小路,垂在腿侧的手突然作了一个手势。小星和李思奇
都微微一怔,有情况。

  远方的地平线上,渐渐出现一队人马。

  声势颇為浩大,但吹奏乐曲沉重悠长,人员均披麻戴孝,竟然是一支丧队。

  小星皱起了眉头,颇為遗憾这批人马的主使也太过蠢笨,哪怕扮作新娘远嫁
的队伍也好过这样,荒郊野外远离官道南北均不沾城州的鬼地方,冒出这麼一支
浩浩荡荡的发丧队伍,队伍裡还全是彪形大汉,连拉个女人偽装家眷的敬业精神
也没有,简直像秃子头顶的虱子一样隐蔽。

  果然李思奇那边虽然还在吃瓜,但眼神已经牢牢锁住了那支队伍。

  远远就见那边队伍一阵骚动,竟是棺木掉到了地上,一堆人顿时看起来乱作
一团,吵嚷起来。但仔细一看便能发现他们三五一堆的围著一辆车子,显然兵器
应该藏在车上。

  他们既然停在那裡,目标就显而易见了。

  小星把头靠在冰儿粉颈上蹭著,笑道:「我两年多没见过楼主了,你猜今天
有没有运气见到她出手呢?」

  冰儿想了想,道:「应该是能见到。」

  「為什麼?」小星盯著那边那群人,他们大半已经坐到路边田埂上,一边继
续扮作争执,一边左顾右盼起来。

  冰儿正色道:「楼主此行极為秘密,洩密的人一定知道楼主的身手,既然敢
来袭击,纵然不能十拿九稳,也总要有些把握吧。像是那天晚上那个怪人那样的
高手,要是来个四五个,楼主不出手咱们可真的招架不住。」

  小星微笑著看向远方,道:「这你倒可以放心,那样的高手,决计不会把自
己搞得跟小丑一般。」

  他突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低头看著自己的手心,「冰儿,我常听师兄
说,心裡不痛快的时候最应该做的事情,一是找个女人,另一个便是打上一架,
你说,是真的麼?」

  冰儿脸微微一红,道:「找女人冰儿可不知道,不过打架的话,要打赢的才
会痛快。」

  「那好。」小星按著冰儿的肩膀笑道:「冰儿你在这边儿等我,我去痛快一
下。」

  「少……相公你要做什麼?」冰儿有些担心地问。

  「你这三下屁股,我暂且记下,今晚一併算。」他笑嘻嘻的转身向那群人走
去,自语般道,「我不喜欢杀人,但看来,我可能会喜欢上揍人。」

  李思奇惊讶地看著小星走过去,身子动了动,却还是坐了回去。

  冰儿站在原地,犹豫著要不要过去,然后颇為恼恨地看著身上累赘的裙装,
漂亮倒是漂亮,但碍手碍脚的真是麻烦。


                (五)

  「小子,你来做什麼?没看见这儿奔丧不吉利麼?」领头牵马的汉子横手拦
在小星身前,瓮声瓮气地说道。

  小星抬起头,露出灿烂的微笑,「没看见。」

  话音未落,那汉子就觉得眼前一黑,鼻梁上一阵剧痛,标出的血登时封住了
视线,高大的身子飞出撞上地上的棺木,发出巨大的声音。

  眾人都愣住了,直到那汉子痛呼著喊道:「我日他姥姥的!痛死我了!」这
大家才回过神来,站在后面的去抽兵刃,站在小星附近的则赤手空拳扑了上来。

  小星不退反进,一个踏步上前,双掌拍出,直接迎上最前面二人的拳头,拳
掌相击,就听两声哀号后,又是两人断线风箏般飞了出去。

  「小王八蛋!」一人从人群裡纵出,手上厚重的开山刀随著大喝斜劈而下,
同时闪出三人三面围住小星,一对判官笔两把长剑均摆好架势封住小星退路。

  但他根本没有退向任何一个方向,双掌一拍竟然把那开山刀夹在手中,拿刀
的人不仅刀劈不下去夺不会来,还因為不愿撒手而被就这麼举在空中。

  另外三人交换了个眼色,齐刷刷攻了上来,判官笔疾点小星肩背大穴,两把
长剑则一攻腰间一扫下盘。

  小星笑容一敛,左足运力,一踮脚尖,双掌夹著刀锋旋转起来,那拿刀的人
还未撒手,便成了一个巨大的兵器一样被抡起了一圈。攻上的三人投鼠忌器,连
忙变招躲开那人扫过的身体。

  那人这才撒手,身子旋转著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小星把手上的刀抛起,一扭身到了那使判官笔的人身侧。

  判官笔本就是近身缠斗的兵器,见小星空手到了自己身边,心下一喜双笔交
错攻出。但双臂刚刚抬起,小星的掌就已经拍上了他的胸口。喀嚓一声肋骨处一
阵剧痛,一口血刚吐出去,小星的人竟又到了那两个使剑的人中间。

  「啪啪」两声闷响,一人左肩一人右肩中掌,也未感觉掌力如何雄厚,却身
子象陀螺一般转起了圈子。

  小星回到原地,伸手接住落下的刀,这时,胸前中掌的人方才倒下。而那两
个使剑的人,又转了几圈才稳住身子,面红耳赤粗喘不已,一人一臂均断了一样
垂在身侧。

  小星拿著手上的刀,脸上又带上了玩世不恭地笑,他两指捏住刀锋,一寸寸
掰断,毫不费力的样子。那群人看著那开山刀在他手中变成片片废铁,渐渐安静
下来,缓缓散开成一个圈,把小星围在中间。

  另一边李思奇已经来到了冰儿身边,拦住要过去的她,一起观望著,奇怪地
问道:「冰儿,少主今天……感觉很古怪。」

  冰儿皱著眉头赞同的点头道:「冰儿……第一次看少主主动出手。」

  「骆总管也说过,少主的性子不适合行走江湖。可今天这样子,说他不是江
湖人,谁会相信?」

  冰儿苦著脸道:「少主哪裡像江湖人啊,上去见人就打,简直……简直和生
气的小孩子一样。」

  李思奇摇了摇头,淡淡道:「小孩子都有这种本事的话,江湖上最危险的地
方,就是幼学了。」

  围著小星的圈子骚动了一阵,一个人挺剑走了出来,谨慎的看著小星,横剑
护住门户,高声道:「这位少侠,我们兄弟要做一桩大买卖,还希望少侠不要阻
了我们的财路。如果能就此罢手,刚才的事情我们只当没有发生过,事成之后兄
弟们自然会奉上一点心意。」

  「我不是来干涉你们的买卖的。」

  那人脸上刚显喜色,就听小星继续道,「我是来打架的。打上一架,真的会
痛快很多。」

  「要怎样,你……你才肯罢手!」那人的剑尖都开始抖了起来。

  小星笑道:「除非,你肯告诉我你们是来做什麼的。」

  「去你娘的!」人群中一声大喝,一个大汉按捺不住,衝进来一拳打向小星
面门。

  「你应该庆幸,听到这话的不是我娘。」小星依然笑嘻嘻地站在原地,但拳
头却陷进了那大汉的肚子裡,那大汉的拳头几乎已经打上了小星的脸,却还是软
软的垂了下去,庞大的身子仅中了这一拳,便轰然倒下。

  「我拳法不精,可能收不住力,对不住这位老兄了。」小星足尖一勾,一掌
拍出,那大汉的身体就飞回了人群中,好像那巨大的身体其实没有二两重一样。

  「一起上!剁了这小子!」不知是谁吼了一句,本来已有怯意的人群轰得一
下杀了上来。

  冰儿俏脸惊得煞白,紧紧拉住李思奇的衣袖道:「李堂主,少主……少主不
会有事吧?」

  李思奇笑道:「我虽然仅见过少主武功两次,最后一次还是三年前,但三年
前的少主,就不是这些乌合之眾对付的了的。只不过……」

  「什麼?」

  「只不过凭这些人,也胆敢来狙杀如意楼楼主?」

  果然,不过片刻,那群人已经被打倒了七八个。剩下十几个也在小星的双掌
所及处不断倒下,全部被收拾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要做什麼了吧。」小星伸足踏住一人胸口,运力下
压,笑著说。

  那人被踩的涕泪横流,哀叫道:「大侠饶命,小的们只知道,扮作发丧的队
伍抬著棺材来这边等一台软轿,把轿中人杀死,就能拿十万两白银。别的我们真
的不清楚阿。」

  「谁和你们做的买卖?」

  「这个只有我们老大才知道。」

  「你们老大呢?」

  那人连忙向著棺材那边一指。

  小星走过去,看著那一开始就被他打了过来现在还瘫坐在棺材前的大汉道:
「你就是老大?」

  那大汉哎哟痛呼著,也不答话。

  小星凑近一些,又问了一遍。

  这时那大汉突然跃起,双手扶著棺材踉蹌向后跑去,边跑边喊:「不能说,
不能说的!」。小星笑了笑正要追过去,却听一声轻响,棺材中刺出一柄仅二指
宽毒蛇一般的剑,彷彿长著眼睛一样闪电般刺向小星腰间。

  小星用尽全力扭腰撤步,那剑仍紧贴著他的皮肉刺过,小星毫不犹豫一掌拍
向棺材侧面,掌力隔著棺木送了进去。

  喀嚓一声,棺盖碎裂,一个纤细的身影从中跃了出来,细剑一扫阴毒无比的
撩向小星襠下。小星连忙向后一翻,堪堪躲过那轻灵狠毒的一剑。还没能仔细看
清那身影,就见一颗小球飞了过来,在空中炸开一团碧绿色的烟雾。

  小星连忙掩住口鼻,提气纵出。

  待到烟雾散去,却哪裡还有什麼人影,再看地上那些伤者,竟都已经七窍流
血,面色青黑。绕过尸堆,那跑出去的大汉也已经仰天倒在地上,喉头一点鲜血
正在缓缓泌出。

  知道得不到什麼了,小星也只好回到冰儿那边。

  「小星,你怎麼想起要出手了?」

  小星笑了笑道:「李大哥,楼主这些年身子好些了麼?」

  李思奇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前些日子在这裡的时候,还是老样子。」

  「那麼,能不让楼主操心,就不要让她费力了。」

  「可是……」李思奇还要说什麼,却被小星打断。

  「李大哥,善后麻烦你了,顺便,替我查一查这些人的来歷。」

  「……是,少主。」李思奇躬身领命而去。

  冰儿看李思奇走开,连忙上上下下打量了小星一遍,然后才红著眼眶钻进他
怀裡,嗔道:「少……相公,您让冰儿担心死了。」

  「师兄说得对,果然痛快多了。」小星笑著搂住冰儿,然后托起她的小脸,
有些得意的伸手在她面前比了一个六。

  冰儿连忙捂著屁股跳开,无奈道:「相公,相公,相公,这下行了吧。」

  「不行,凡事要有规矩。」不愿看那些死人,小星搂著冰儿进庄内去了。

  「求你了,相公……」

  「那好吧,除非……」就见小星凑在冰儿耳边低低说了什麼,冰儿一下子羞
红了脸,捶打起他的肩。

  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就这麼说笑著走进了庄内。

  庄外,一些人开始在尸堆处忙碌起来。

  不用多久,这裡就变得像什麼也没发生过一样。依然是幽静的羊肠小道,依
然是广阔的瓜田,依然是坐在瓜棚的路人,慢条斯理的吃著瓜。

  一如江湖上其他平静的角落,谁也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麼。

  安静的小路尽头,阳光下,一台软轿终於出现。


           《如意楼》第十三章  花絮


                (一)

  她笑着走到门前,捧着衣服拉开门,背对着他点了点头,带着笑意道:「有
些痛,但很开心。没有这些痕跡,怎麼证明我刚成为你的女人呢。」

  「这个好办。」叶飘零拿过一根毛笔,在她玉股内侧挥笔写下:「叶飘零到
此一游!」


                (二)

  他立刻返身,也顾不上半身赤裸,就这麼屋上屋下地看了起来。他住的这间
就是执事弟子的卧室,他找了半天,却依然和上次独身前来的时候一样。

  什麼也没有。

  除了蟑螂和臭虫。

  「我说这饼铺哪裡不对,原来没有卫生许可证。」


                (三)

  他笑了笑,拉高被单盖好雨儿半露的香肩,心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咬我。

  雨儿心道,看来以后,一定要经常咬少爷才行。


                (四)

  杨心梅不解地看着他道:「冷前辈不是你师父麼?你为什麼一口一个先生,
听起来像私塾一样,好没气概。」

  「因为先生曾在东瀛留学,这是遵循那边对老师的称呼而已。」

  「看起来不像啊。」

  「难道要终日捧着绘本春图在家中苦读才像麼……」


                (五)

  他经常会好笑的看到,小师弟蹲在墙边看他种的兰花,师父坐在窗边看外面
刮得风,只有自己,还在勤奋地练剑。

  小师弟找的女人叫兰,如果师父喜欢的女人叫风,那以后,他便不练剑了。


                (六)

  「不成。」他悠然的把一捧食料尽数丢进池中,起身往屋内走着,「叫我少
主的人多了,我听的腻了。」

  「那叫你主人好不好?」

  「……」

  「少主……你怎麼流鼻血了?」


                (七)

  「那好。」小星按着冰儿的肩膀笑道:「我要痛快一下。」

  「相公……这裡不好吧,还是回房吧。」


                (八)

  另一边李思奇已经来到了冰儿身边,拦住要过去的她,一起观望着,奇怪地
问道:「冰儿,少主今天……感觉很古怪。」

  冰儿皱着眉头赞同的点头道:「嗯,少主想要痛快,竟然去找男人了。」

  「……」


                (九)

  安静的小路尽头,阳光下,一台软轿终於出现。

  轿帘上写着叁个奇怪的大字:「BMW。」。

  「都说过了片子裡不许放广告!」

  (蛇足)

  「尝试一些新东西真的很难。」

  「嗯,写惯了一种东西骤然要改变确实不容易。」

  「一旦加得不好或者出来的太早,自己都会觉得难受。」

  「的确,所以处理不能草率。」

  「我觉得火候掌握得差不多了,结果……唉。」

  「话说你难得反省一次呢。」

  「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能再用微波炉煮方便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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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暮色下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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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絮最后的蛇足不再每次都写了。费神。

  这次的H部分天残地缺,以后有机会再重修。

  呃……继续和电驴战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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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相公,您真的不去前厅么?你不想见楼主?」冰儿酥红的手掌托住香腮,
不解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小星。

  听到楼主到了的消息,小星却拉着冰儿回了房间,莫名其妙的翘着腿躺在床
上。听见冰儿问他,他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他不想见,而是他的心里在真真切切听到楼主到了的消息后,莫名
的慌乱了起来。楼主会说些什么?自己又该说些什么?一下子只觉得能再多拖个
一时半刻的,也是好的。

  门口传来敲门声,冰儿去开了房门,李思奇疑惑地走进来对小星道:「楼主
到了。」

  小星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李思奇皱着眉重複了一遍,又加了一句,「楼主回自己房里休息了,说想见
你。来我带你过去。」

  小星这才起身,但脸上还是一幅为难的样子。走到门口,李思奇回头看冰儿
还站在原地,奇道:「冰儿,站着干什么,走啊。」

  冰儿阿了一声,刚想说自己身份低微才想起现下自己已经是少主的妾室,於
情於理都要去见这个几乎等於小星半个母亲的人的。但在如意楼这么久,她真的
还没有见过楼主几次,见过的那两三次,也是远远的望见。就连自己被小星丢回
到楼主屋子的那一次,也只是隔着纱帘看见了一个剪影而已。

  心里正紧张的挪不开步子,小手却被小星握在温热的掌中,听他道:「来,
一起去吧。她是该见见你。」这才芳心稍定,随着小星跟着李思奇出了屋子。

  刚一出门,小星就问道:「李大哥,燕儿是否也跟着回来了?」

  李思奇摇了摇头,道:「只有楼主回来了。」

  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庄院内最内侧的一处院落,奇木灵石错落有致的布
出优雅的园林风景,几丛淡雅的兰花之间,是通向内室的青石小路。李思奇带到
院门处,便不敢再进,拱手道:「少主请。」

  知道没有命令楼主休息的地方是不能乱进的,小星也就不再理会李思奇,拉
着冰儿走了进去。

  冰儿刚踏进了院门,就见花丛处似乎微微一动。小星突然朗声道:「这是冰
儿。」像是说给谁听,但却谁也看不到。

  冰儿眨了眨眼,再看那花丛,却好像没有动过一样。虽然院内颇为温暖,但
冰儿还是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这看起来空空的院子里,却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
打量着她一样。让她一阵后背发紧。

  这时,一个如远山吹来的清风一般淡然,又像湖面骤坠的水珠一样轻灵的女
子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小星,进来吧。」话音落处,隐约听见两声轻微的咳
嗽。

  小星这才继续迈开步子,拉着冰儿推门进屋。堂屋内空无一人,只有八仙桌
上的供像和两边空着的红木椅子。

  小星带着冰儿迳自走进卧室,并不算大的卧室内佈置得极为简单,而且四周
瀰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道。

  冰儿往床上看去,虽然已近初夏,但床铺上却仍用着厚厚的锦被,那倚在床
头半盖着锦被的的女子,便正是如意楼的楼主,风绝尘。

  那是一张很素净的脸,脸上的肌肤好像终年不见阳光一样白得近乎透明,不
施粉黛的脸上最显眼的便是左眼角向下一直延伸到将近脸颊的位置的一道疤痕,
就像是被不懂武功的孩子用匕首划伤一样,留下一道均匀的暗红色,像是一道血
泪流过的痕迹一般。

  薄薄的唇瓣一样不显血色,像是沉思一样微微向下勾着唇角,让整个人笼罩
在一股淡淡的轻愁中。

  这容颜上看不到精緻无暇的美丽,却磁石一样吸住了冰儿的目光,不仅是这
张看起来饱经风霜的憔悴容颜依然充满着女人的魅力,更因为那双深潭一样幽黑
的眸子。

  那双美丽的眼睛并没有看向进来的两人,而是好像在思索什么一样注视着没
有目标的远方,笼罩着一层薄雾一样的眸子,透着几分寂寞几分失落和浓浓的萧
索,好像她身处的地方,没有一点让她留恋一般。

  小星躬下身子,冰儿也连忙跟着一道躬身,他轻轻唤道:「楼主。」

  风绝尘这才把目光移转到二人身上,眼波流转,神色已经变得一片淡然,方
才的寂寞之色彷彿只是冰儿的幻觉一样。她看着小星,然后打量了一下冰儿,冰
儿在她的视线下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这怯怯的一缩让她的唇角浅浅的勾起了
一抹微笑,她转向小星,轻声道:「小星,两年多来,一切都还好么?」

  冰儿感觉到小星拉着自己的手一阵颤动,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般,他
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淡淡道:「回楼主,小星……小星一切都好。」

  风绝尘似有若无地歎了口气,问道:「你母亲可还好?」

  小星垂首道:「家母一切都好,只是……仍然不愿意抛头露面。」

  风绝尘微微蹙眉,看着小星一直低着的头,突然道:「小星,两年多了,你
还是在生气么……那天我的话是说的重了,我……向你道歉。」

  小星一震抬头,然后再次低下,但眼眶已然发红,语气难以平静,带上了明
显的颤抖,「楼主……不是您的错,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只是心里,心里过不了这道坎,硬犟着……不来看您而已。」

  听到他的话,风绝尘好像了了一桩心事一样,神情也轻松了几分,「是这样
么……那就好。你这次回来,让我也宽心了几分。」

  「我已经见到了兰儿,虽然心愿未了,但终究是省却了一桩心事。楼主。」

  他沉默了一下,才继续一字一顿道,「我回来了。」

  「嗯。」

  风绝尘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站在小星身边的冰儿,「这便是冰儿?」

  冰儿屈膝便要跪下,口中道:「奴婢冰儿,拜见楼主。」但身子还没沉下,
就觉一阵柔和的力道托住了她的腋下。

  那个一直淡然的声音变得温和了几分,「你已经嫁给了小星,便是如意楼的
少夫人,以后,不可再自称奴婢。咱们只是江湖草莽,这些无用的礼节,也不必
了。来,让我看看。」

  冰儿怯生生的走过去,坐到床边,风绝尘咳了几声,伸手拨开了冰儿额前的
乱发,微笑道:「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美人,倒也可爱的很,比起燕儿看起来活泼
些,这便好……你的武功怎样?」

  冰儿回道:「回楼主,奴……冰儿承蒙冷前辈抬爱,曾学习过一点剑法。」

  风绝尘握住冰儿一只手,道:「你喜欢小星么?」

  冰儿的脸颊一热,从伺候少主到伺候唐夫人,一直以来自己从来没有敢去想
过喜欢这种问题,被楼主这样一问,心中竟突突的跳了起来,她侧头看了一眼含
笑站在那里的小星,心头一热,便重重点了点头。

  这时只觉一股热流突然从手腕传来,沿着经脉四处游走,全身骤然如同泡在
热水中一般说不出的难过,刚要开口呻吟,就觉身上一轻,感觉又消失无踪了。

  风绝尘淡淡道:「小星性子未定,出门历练需要有人陪伴,你既然有剑法的
底子,我传些内功给你,今后随侍左右,也方便一些。」

  冰儿连忙起身道:「楼主……冰儿……冰儿只是一个……」

  风绝尘伸手在空中轻轻一抓,冰儿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拉回到床边,她打断
道:「人就是人,没有天生的贵贱之分。」

  她瞥了一眼小星,柔声对冰儿道,「燕儿对我说了你的事情,咱们不是什么
达官贵人,没有那么多规矩,那个李思奇一身酸气,不用理他许多,我不知道什
么妾不妾的。」

  提到妾字,她的眼中骤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你既然嫁给了小星,
便是他的妻子。你要牢记这个身份,明白么?」

  「可……可是……白姐姐……」冰儿眨着眼看向小星,小星却并不说话,只
是笑吟吟地看着她和楼主。

  风绝尘靠回床头,咳了几声,淡淡道:「你和燕儿,尊她一声姐姐便是。比
起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却满肚子都是男盗女娼的正人君子,小星待她定然会强上百
倍……小星,你没有意见吧。」

  小星微笑道:「当初说纳为妾室,是我考虑失当,不怨李大哥。就按您说的
办吧。」

  「冰儿,现下是多事之秋,大概无法替你和燕儿办一个好的婚礼了。你们,
就委屈一下吧。」

  「冰儿不敢,能伺候少主……啊不,能伺候相公,已经是冰儿的福气了。」

  冰儿看向小星,发现他果然得意的伸手冲她比着九,便回敬了一个鬼脸,然
后才想起楼主在看,连忙红着脸低下了头。

  「嗯……那白若兰,被送回暮剑阁了?」风绝尘收起了笑容,看着小星问。

  「是。」

  「她怀了你的骨肉?」

  「是。」

  风绝尘轻轻歎了口气,道:「你不该把她送回暮剑阁。」


                (二)

  小星脸色也变得有些沉重,点头道:「我知道,但当时考虑不周,所以。」

  风绝尘想了想,道:「过些日子可能要你去调查那个不知所谓的英雄大会。
办完那件事,你就顺便去把白若兰接过来吧。」

  小星的眼睛亮了起来,「楼主……您真的同意接她来您身边?」

  「我不同意又如何,你迟早会把她带来,除非我不再想见你。」风绝尘带着
无奈的妥协道,「小星,我不会有儿女,你是知道的……」

  小星一直微红的眼眶内泛起了一层水光,他压抑着道:「楼主,我知道的。
在我心里,您一直是我的另一个母亲。」

  风绝尘闭起了眼睛,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半晌,才缓缓道:「我……也
很想见那白若兰一面。月依她的心情,想必也是一样的吧。」

  冰儿忍不住道:「唐夫人已经见过白姐姐了。」

  「是么?她怎么说?」

  「她要白姐姐没事多去陪陪她。」

  渐渐得冰儿不再觉得楼主是那么高高在上,一股亲切感逐渐滋生起来,脸上
也就不自觉地带上了甜甜地笑,不再那么拘谨。

  风绝尘低声道:「是啊……冰儿,将来我离开这里之后,你和小星,你们几
个,也要经常来看看我。」

  小星皱眉道:「楼主……您不要这么说。」

  冰儿也疑惑道:「楼主,您要离开如意楼?」

  风绝尘微微仰头,眼光穿越过一层层障碍,彷彿远远的又看到了那个文弱的
身影在那幽深的宅院中,满脸期盼的等待着自己。

  她淡淡的一笑,道:「现在小星还太过年轻,只要这次的事情过去,让小星
历练几年,我便可以卸下这副担子了。当年若曦说的对,强去背自己背不起的担
子,不仅伤了自己,也累了别人。」

  不知道楼主在说什么的冰儿不知道如何开口,小星接口道:「楼主,我……
觉得师兄比我更合适……」

  风绝尘微微皱眉伸手打断他,然后轻歎道:「今日我不想再说这个……」她
拉起冰儿的手,轻声道,「你回房间等小星,我有些事情要和他谈。」

  冰儿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躬身道:「那冰儿下去了。楼主……希望您早日
康复。」

  风绝尘看着冰儿离开了房间,咳了两声,自语道:「比起那么多希望我死的
人,这小小的祝福,实在过於微不足道了。」

  小星看着楼主,沉声道:「如意楼有内奸。」

  风绝尘淡淡道:「我知道。」

  「您……知道是谁么?」

  风绝尘摇了摇头。

  小星皱眉道:「四大总管,是最有嫌疑的人。」

  「我知道,下面的人,没有这个胆子和能耐。」

  「您觉得……会是谁?我相信……」

  风绝尘打断道:「不要靠相信,你要坐稳如意楼的位子,就是要学会不要相
信,也不要不信,感情上的判断,是最不可靠的。」

  小星垂首道:「是。」

  风绝尘缓缓道:「北,郭剑南,郭四小姐,从加入如意楼,便是以我为毕生
敌手。虽然以其性格很难谋划此事,但被人说动的可能并不是没有。」

  「东,孟飞,此人素来自视甚高,性格古怪,本来就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当
年狼魂反击的时候,这人就立场暧昧。」

  「西,岳玲,算起来,她险些成了小星你的大伯母,不过南宫悠去世给她的
打击很大,人也变得难以捉摸了许多,这些年来我也一直瞭解不透她到底在想什
么。」

  「南,骆严,就是你师父。想必你也知道,他在这如意楼中,基本就是为了
我。但我是无法回报他任何的,那么他做出任何事来,也都不奇怪。」

  缓缓说完了四大总管的情况,风绝尘淡淡道:「现在,你觉得会是谁?」

  「按楼主的说法,每个人都有可能。」风绝尘不易察觉地笑了笑,继续道:
「北,郭剑南,生性豪迈,好打抱不平……本身便是倾慕如意楼所作所为才加入
的。」

  「东,孟飞,当年败在我手下的时候曾经承诺会替我做一件事,那件事,我
至今还没有吩咐过,而此人极重承诺。」

  「西,岳玲,当年你大伯南宫悠去世时候,她已怀有身孕,只是不知那孩子
现在何方。虽然我说不清他和南宫家之间的纠葛,但对那孩子的父亲有很深的感
情是肯定的。南宫兄弟都是如意楼的支持者。」

  「南,骆严,他对我癡心一片,心甘情愿守护在如意楼近二十年。其为人如
何,想必也不用我多说。」

  风绝尘再次看向小星,淡淡道:「现在,你觉得会是谁?」

  小星的额上开始出汗,他低声道:「按楼主的说法,又谁也没有可能。」

  「所以。」风绝尘闭起双目,歎道,「我们必须去做一个困难的调查,去调
查一个必然会让我们难过的事实。这……就是无奈。」

  「楼主打算怎么做?」小星听她又咳嗽起来,起身到了杯茶端了过来。

  风绝尘接过抿了一口,缓缓道:「我带来的内三堂弟子,已经在按我的吩咐
去做了。你要做的事情,与这些无关,既然内乱是在我的时代开始的,就由我来
结束。」

  「那……我要做什么?」

  「这几天你潜心休息便是,得到确切信息后,便动身去调查那个英雄大会的
详情。顺便……」她的眼中闪过一阵寒光,「替我教训那些无聊的伪君子。」

  小星开口想说什么,但旋即想到惨死的锺勳,心念一转,点头道:「是。不
过我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可以的话,我想明日便出发。」

  风绝尘把茶杯交到他手上,「不急在这几日,多留几天吧。每天带冰儿来看
看我。」

  小星本想在坚持一下,却看到了她眼中不易察觉的寂寞,便点了点头,换了
另外的话题,「楼主,燕儿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

  风绝尘却明显的犹豫了一下,才道:「她又钻进了牛角尖,你先不要去找她
了。」

  「怎么了?」

  风绝尘微微摇了摇头,「那孩子曾经说过,你寻到白若兰,她便不来打扰你
们。她觉得现在是他兑现诺言的时候了,便领了一份任务,离开了。」

  「楼主……你怎么不拦住她?」小星心头慌乱起来,总觉得燕儿真要就此一
去不复返,对自己来说实在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让她去吧,她需要时间来理清楚对你的感情。小星……我希望你身边的女
人不是用伺候主子的心态,而是要都真心的喜欢你,这样的女子,远比你喜欢却
不喜欢你的要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小星楞了一下,看楼主一幅意有所指的样子,马上道:「楼主,白若兰之所
以一直没有要找我,是因为她……她把小时候和我的那些事情,统统忘记了。这
不怪她。」

  风绝尘摇了摇手,「我从她十二岁便开始调查她的一举一动,我知道她是什
么样的女子。不过既然你喜欢,我也不愿说她什么。」

  「楼主,您的身体,好些了么?」小星看她又咳嗽了一阵,担心地问。

  风绝尘摆摆手,又咳了几声,才道:「和你的反噬一样,是好不了的。所幸
你是阳脉反噬,有冰儿在你身边,不会有什么大碍。不像我,一生注定要被阴脉
所困。」她的眸子又变得沾染了几丝轻愁,如果不是阴脉伤到了内腑,也许……

  她也可以和心爱的人廝守在一起……生一些可爱的孩子。纵然武功再高,权
力再大,对於一个女人来说,又怎能比得上爱人的怀抱和孩子的撒娇呢……

  「楼主……敌人袭击我们的人里,有会用幽冥爪的人。」

  小星踌躇了一下,让楼主喝了一口茶,和楼主聊了几句自己的情况之后,话
锋一转,提起了这件事。

  虽然知道楼主不喜欢听到她父亲当年那些弟子的消息,但思索之后,还是说
了出来。

  「哦?燕儿倒没提起这件事。」风绝尘微微蹙眉,有些厌烦地道,「韩绝念
这个蠢人,竟然还没有死。」

  「楼主,会幽冥爪的,不是还有凤绝颜么?」

  风绝尘突然笑了起来,虽然很淡,但那明显的笑容仍然让她整个人都变得妩
媚起来,好像小星说的这句话,是很笨很笨的一样。

  看着小星疑惑的脸,她难得轻快地说道:「这本是个秘密……我是可以告诉
你的,现在武林中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也绝对不会是凤绝颜或是她的弟子传人什
么的。」

  「为什么?」

  「因为凤绝颜已经自废武功,她也发誓不会传武功於任何人。而且,她的身
份也不允许她再参与武林中事。」

  看小星还是有些不信,她继续道,「你只要知道,这世上再没有凤绝颜,有
的,只是九王爷的凤王妃。」


                (三)

  离开楼主的房间回去后,小星紧紧搂住了坐在桌边的冰儿,正在补午后打斗
时候弄破的小星外袍的冰儿笑着作势要用针去扎他,才发现他脸色怪怪的,沉默
着也不说话。

  她连忙放下针线,伸手握住他放在自己身前的手,柔声道:「相公,楼主说
你什么了么?」

  小星笑了笑,并不想说自己还沉浸在楼主叙述的一些发生在他们那个时代的
故事里,而是顺势在冰儿柔软的胸膛上揉了一把,笑道:「楼主没说什么,我发
呆是因为不知道摸哪一边好,最后只好两边一起摸。」

  冰儿登时飞霞扑面,拿起桌上的针和他绕着桌子嬉闹起来。小星一停,冰儿
收势不住连忙挪开手上的针,结果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里,娇嗔道:「相公,你
就会拿冰儿寻开心。」

  「是啊。」

  小星搂着她坐回桌边,蹭着她粉嫩的颈子笑道,「燕儿让我窝心,兰儿让我
费心,也只有你,能让我寻开心了不是么。」

  「别蹭,好痒……」冰儿咯咯笑了起来,尽管他这么说,她还是感到开心,
她知道自己终於和燕儿白若兰他们,站在一条线上了,她扭着身子娇喘道,「相
公,大白天的,别逗弄冰儿了。」

  小星一边嘴上说好,一边还不忘又咬又啃的在她颈上留下几个印子才挪开了
嘴。

  「相公……」冰儿嘟着嘴,低头轻轻咬了他的手背一口,故意气呼呼地道,
「你是属狼的么,竟然咬冰儿。」

  心中的不快这几日在这俏佳人的陪伴下已经消弭了大半,小星不免心神荡漾
起来,他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吮了下她粉嫩可爱的小耳垂,调笑道:「今晚便要
吃了娘子,自然现下要先尝尝味道。」

  被他在耳垂上吹了阵热气,冰儿的娇躯登时软了几分,语声也不自觉地带上
了娇哼,「那相公尝出什么了没?」

  「嗯……有些鹹。」

  冰儿睁圆了眼睛,疑惑的啊了一声,心中寻思难道出的汗多了么。

  小星嘻嘻一笑搂住她晃着道:「还要再鹹一些才好,不然,怎么能成为贤妻
呢。」

  冰儿也掩口娇笑了起来,「那是不是冰儿要到北方去冻上一冻,才能成为良
母呢?」

  小星点了一下她娇挺的俏鼻,笑道:「傻瓜,你叫冰儿,还怕不够凉么?」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冰儿索性就窝在他怀里穿针引线起来,小星看
着那嫩葱一样的玉指在他的衣服上灵巧的穿梭着,竟似有些癡了。

  偏偏煞风景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得响了起来。李思奇在门外轻喊道:「小星,
楼主叫你再过去一趟。」

  「哦?又有什么事了么?」

  「我把刚才想要偷袭楼主的那些人情况上报后,楼主说要问问你详细情况。
另外传来了一些可能和白姑娘有关的消息。」

  听到与白若兰有关,冰儿察觉到小星身子的紧绷,马上站了起来,让小星起
身,小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匆匆开门出去了。

  冰儿却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又坐回到桌边,继续慢慢的,认真的,一下下的
缝补起了那件外袍。

  一向灵活美丽的大眼睛变得有些呆滞,直到针尖一下刺到了手指,她才醒觉
什么一样,一边吮着受伤的指尖,一边抚着自己的心口低低自语:「果然……还
是不能真的无所谓呢……」

  在李思奇带领下匆匆来到内院的堂屋,进门便看到风绝尘已经坐在了上首的
红木椅上,身上除了素色的中衣,便仅仅披了一件灰色的斗篷。

  小星拱了拱手,然后和李思奇一道坐下,开口问道:「楼主,您找我?」

  「嗯。」风绝尘点了点头,「下午那些人的来历你能看出来么?」

  「……比较难,每个人的武功都稀松平常,看起来确实是为了银子而其他一
无所知的杀手。只有最后那个女子武功阴狠毒辣,而且下手果断。看起来应该是
主使者。不过目的不明。」

  风绝尘淡淡道:「大概是那边有人知道我一直重病缠身,打算派个替死鬼试
一下我的武功。不过按你说的,他们不是太低估我,就是太自信了。如意楼比起
当年的狼魂,并不逊色多少。」

  狼魂鼎盛是在四十多年前,现今能瞭解当年情况的人,实在是不多了。不过
单从那些流传下来的描述,狼魂比起现在如意楼,至少江湖地位要高出一大截。

  所以小星和李思奇对最后那句倒也不是很相信。

  风绝尘继续道:「李思奇,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李思奇起身躬身道了声是,知道楼主有事要单独对小星说,便出去关上了大
门。

  「小星,西三堂传来了讯息和徐霜玉传回来的消息一起到了。你要先听哪个
呢?」

  风绝尘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然后状似无意的瞥了他一眼。

  小星立刻道:「西三堂的讯息,愿闻其详。」风绝尘微微一笑,道:「唐门
峨嵋和暮剑阁的全部精英,已经尽数开到江南。白若兰的父辈,也终於过来了。
这次英雄大会,至少这三个门派,势必全力以赴了。」

  小星心头微微一沉,真要是火拚起来,刀剑无眼,不管伤了白家哪一个,都
是一件麻烦事。

  「如果他们实在不愿相信咱们……也只好一战。」

  「他们全数出动也是件好事……那些弟子被杀的仇,也省得咱们一家家的去
找了。」

  风绝尘淡淡地说道,但那语气却让小星都忍不住一阵寒颤。

  看小星没再说话,风绝尘继续道:「徐霜玉传回的消息归拢起来很简单。就
是人已经替你送到了。」

  「这么快?」小星诧异的脱口而出,算日程,怎么也还要三四天才对。

  「因为白天御落脚的地方恰好被他们碰上,这样也好。徐霜玉一直是你们这
一辈里最努力的弟子,她早一日回来,早一日轻松。有些关於西三堂的任务,我
也必须交给她才行。」

  听到白若兰回到父亲身边,小星也说不上是轻松还是沉重,便不再询问,而
是问道:「楼主,那我能做什么?调查英雄大会有些过於笼统了吧。」

  风绝尘从袖中拿出一封密函,一挥手,那密函便像被手托着一样缓缓飞到小
星身前,「韩绝念的事情让我发现了一些蹊跷,虽然很想你再多呆几天,但你还
是明日便出发吧。这次出门要隐藏好身份,你和冰儿便扮作年轻小夫妻。这封密
函,你要在英雄大会开始前交到伴月山庄庄主手上。」

  伴月山庄?小星疑惑地看着手里的密函,同样是五庄之一,但是伴月山庄比
起同在江南的柳家庄和隐龙山庄来说,几乎是要被江湖人遗忘的地方,只有提到
刀法名家的时候,会提起他们那里的伴月刀法。这样一个行事低调的近乎神秘,
还从来没有和如意楼有过交集的门派,为什么要送去哪里?送去的是什么?

  风绝尘并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只是淡淡道:「我不喜欢低估对手。不要问那
么多,去做便是。这些麻烦可能是因为我的时代的事情引起的,那么,就由我们
来解决。」

  看着小星疑惑的目光,她继续道:「我不仅仅是如意楼楼主,我也是独狼风
绝尘。只要这个称号没有继承人,我就永远是,直到我死。」

  小星有些沉重地退出了堂屋,他渐渐明白,很多事有时候去做的理由仅仅是
因为你是你,而不是别人。你是,你就要做。

  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概……就是如此了。

  这次打探完英雄大会,自己真的能接回兰儿么……小星看着天空,紧锁了眉
头,与暮剑阁一战后,自己真的还能如愿以偿么……

  他并不知道,同样的担心,一样出现在白若兰心里。

  回到了父亲的身边,与父亲激动不已的重逢过去后,心底却懒懒的提不起一
丝精神,想替如意楼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一个人的话根本不能影响什么。心
中烦乱不已,父亲却当是自己劫后余生所致,便找了间清幽的屋子让自己住下,
留下与自己最为投缘的五妹白若萍陪伴,便一径的和叔叔伯伯们讨论起如何对抗
如意楼了。

  白若萍长相上和她颇为相似,一样是圆圆的杏眼,可爱的小嘴,但是性格却
天差地远,大概是她这姐姐平日过於强势的缘故,这妹妹不仅武功不行,也经常
一幅逆来顺受的样子,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除了白若云这个哥哥之外,连和其
他哥哥说话也会脸红。

  也正因为如此,白若兰一肚子的话,却无法和这个妹妹说。她不仅出不了主
意,说不定还会被她的经历吓的哭哭啼啼的,然后去找父亲说她已经有了小孩。

  早知如此……锺嫣问自己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如意楼的时候,自己真该不要这
么坚持的。

  现在,想必那三人都已经去的远了吧……


                (四)

  但白若兰这次却没有说对,郝一刀夫妇和徐霜玉把信鸽放回去之后,本来是
一路往回急赶,但路上却发现几个峨嵋的弟子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做什么。三人
合计了一下,便把马暂寄在一家农户,飞身跟了过去。

  一路大概听到似乎是清心老道让他们不要惊动别人来做什么秘密任务。要不
是那个女弟子得意忘形在饭桌上说走了嘴,徐霜玉险些就决定不跟下去了。

  那个女弟子竟然提到要去剿灭如意楼的分舵。

  当时听到的江湖人士,怕还真是不少。

  徐霜玉不仅一阵好笑,清心老道看来是老糊涂了,找了这么个嘴上把不住关
的人来做机密任务。

  一直跟到傍晚,看到这几人在郊外一处小院住下,三人才在附近小镇寻了一
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安置好行李,休息一下决定晚上再探。三人却也不免奇怪,
这附近的分舵已经撤退完毕,这些人为何会停在此处。

  趁着夜色一路来到那小院附近,三人在农田中隐没了身形,正要找个时机摸
过去,就见小路尽头远远走来三人。

  当中一个青袍长衫的老者正是清心老道,左侧一人瘦瘦高高好像一根竹竿一
样,而右侧那人却让徐霜玉惊出一身冷汗,正是前日撞见的那用幽冥爪的诡异高
手,仍然幽灵一样板着死气沉沉的脸。

  三人屏住呼吸,看着那三人走近。隐约听到清心在抱怨,「……我怎么知道
黄师弟会连同那几个老傢伙突然提出要再仔细调查。一定是百花阁那个姓刘的婊
子吹的枕头风!」身边那个幽灵般的男人低低说了什么,清心立刻道,「你不要
拿她来压我!你放心,今晚之后姓黄的就再也不会相信如意楼是无辜的了。」

  看着三个男人走进院里。徐霜玉和郝一刀夫妇交换了一下眼色,跟着潜了过
去。

  幸亏院中养有鸡犬,声音颇为嘈杂,隐在墙上树枝后的三人倒也不容易被发
现。

  那几个峨嵋弟子把清心迎进屋内,对另外两个男人虽然感到奇怪,却也没敢
多问。唯一的女弟子立刻奉上茶水,清心讚许的点头道:「丽儿果然体贴,难怪
黄师弟最疼爱你这个弟子。」

  丽儿有些得意地笑道:「哪里,全是掌门师伯平日教导有方。」

  另外几个弟子中一人试探地问道:「师父,请问这次要去剿灭哪个分舵?只
有咱们这些人会不会不够?」

  清心笑着回头对其余二人道:「这是我座下目前的大弟子万鸿,有了他那姓
黄的就无话可说了吧?」

  万鸿一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胸前一阵剧痛,一只冰冷的手竟然直
直的插进了自己的心窝。喀嚓一声,肋骨尽断,那手彷彿兵器一样毫无阻碍的穿
透了他的身体。

  他看着面前这个高高瘦瘦木无表情的男人,开口想对清心说什么,却只是吐
出一口鲜血,然后缓缓倒下。

  其余的弟子登时慌乱起来,外面看着的三人也是心里一惊,徐霜玉隐约猜到
了什么,出了一身冷汗,却无计可施。

  那幽灵般的男子根本没有出手,那个竹竿一样的怪人双手如刀,那些峨嵋弟
子就好像无武功之人一样被他一手一个,尽数穿胸而过。不过转眼间,屋内一片
屍体,仅剩下那个丽儿浑身发抖站在原地。

  「丽儿,师伯交待你这个任务极其机密,你可否有在人多的地方提起啊?」

  「没……」丽儿圆圆的脸上涕泪横流,颤声道,「没有……弟子……弟子没
有。」

  清心笑瞇瞇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么?你不是一向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胡说
八道么?难道你没在酒楼之类的地方大声聊天么?」

  丽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掌门师伯,弟子知错了……你饶了我……饶了我
吧!」

  清心笑着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喝了口茶,道:「你没错,你做的对。你本
就是要来对付如意楼的,可惜如意楼的人太过难缠,师伯,我一番血战才得以逃
脱,而你们……为了保护我都不幸牺牲了。啧啧……真是可惜。」

  丽儿惊恐的睁大眼睛,纵然脑筋不好的人,也听出了这话里的意味,她哭叫
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清心悠然道:「你不是黄师弟最疼爱的弟子么?等他下去陪你的时候,你问
他好了。就怕那个时候,他已经认不出来你了。」

  那竹竿般的男子也做到了椅子上,一直没有出手的那个男人走了过来,阴笑
道:「方兄,你对女人真的没兴趣么?」

  「杀女人无趣。」那人冷冷回了一句,便闭上了双眼,彷彿不愿意看下去一
样。

  那幽灵样的男子不再多话,伸手便去抓跪在地上的丽儿。

  丽儿知道大势已去,但仍然想做最后一搏,看清心和那武功深不可测的男人
都坐在椅子上,心中存有一丝侥倖,拔剑向那幽灵般的男子的身上一掷,回身便
逃。

  但秀足刚刚踏出,肩头一阵疼痛,已经被铁钩一样的爪牢牢抓住。她回身拍
出一掌,虽然慌乱倒也不失章法。

  那男人嘲弄的一笑,伸手轻轻一带一拨,她收力不住,整个人向前扑了个踉
跄,同时只听嘶啦一声,身上的青衣连同中衣被从腋下扯下一条,露出一大片白
腻的肌肤和肚兜一角。

  她惊叫一声,不敢再攻,双掌一前一后护住胸前,泪眼迷濛却也死死地盯着
那男人的双手。

  他双手一伸,屈指成爪,带起一阵疾风一眨眼就到了她身前,她连忙回掌自
救,接着就觉手肘被一股大力向上一托,另一边的腋下也被扯下了一条。上衣顿
时成了挂在她身上的两片布一样,晃动间不断暴露出她雪白纤细的腰。

  她哭叫一声挥掌扑了上去,只盼对方能一爪抓死自己好了。哪知道力道被对
方一引,身子又是一个踉跄,双臂一痛,嫩藕般的小臂上留下几道血痕,一双袖
子也被扯了下去,露出白生生的胳臂。

  清心皱眉道:「韩老弟,别玩了,咱们没那么多闲工夫。」

  那男人有些遗憾的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子,道:「真可惜不能玩得尽兴了。不
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带着遗憾下去的,没有变成女人就走,太可惜了。」

  她颤声道:「……你……你不要过来!啊!」

  眼前一花,她的惊叫还没完全喊出来,冷冰冰的一爪已经扣住了她的咽喉,
卡着她的下巴把她整个娇躯都抬了起来。她双腿悬空踢打起来,双手拚命去扳他
的手,却如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胸口一凉,破破烂烂的上衣被丢到了一边,背后的带子一紧,却是他已经开
始扯着她胸前的肚兜。

  一对饱满的玉兔噗噜噜跳将出来,佈满汗水的胸口滑津津一片,显得那团软
肉在烛光下亮闪闪的,他一爪抓上去,五指登时陷进那柔软的乳球中,指缝间突
出的白腻随着他的手的动作不断变形,被掌心贴住的乳头被他粗糙的掌心摩擦,
伴随着她无奈的呜咽渐渐变硬。

  郝一刀圆瞪双眼,按捺不住便要长身而起,锺嫣连忙把他拉住,用柔滑冰凉
的掌心按住了他的嘴,低声道:「咱们怕不是对手。」

  屋内那男人倒也不再拖泥带水,扯断她裙上的腰带,按住她的后颈把她上身
摁到桌上,裙子在她挣扎扭动中自然的滑脱,仅剩下素白的衬裤。

  他伸长舌头在她汗津津的背上满满的舔了一下,邪恶地笑了起来。

  丽儿背后一阵紧绷,痛哭着求饶起来。一双手拚命的拉住自己的裤腰,试图
保住最后的屏障。上身被牢牢按住,只有翘起的屁股左右扭动着,徒劳的挣扎反
而让扭动的后背曲线更加刺激着男人的欲望。

  在她的腰侧抚摸了一阵,又穿过腋下玩弄起被压在桌上变的扁扁的乳房,想
逗弄她把手离开裤带。但她浑身颤抖却死死的抓住裤腰,任凭那只手在自己的赤
裸处大肆轻薄。

  「都这时候了还挺倔。那好,你抓着吧。」他笑道,眼睛开始渐渐发红,那
固执的抓着裤腰的手让他黑暗的兴奋渐渐抬头。

  「啊啊!疼……疼啊!」她突然张口惨叫起来,被按在桌上的身子拚命挺动
着好像离了水的鱼,偏偏腰下却不敢移动半分,只因那一只利爪,此刻正紧紧的
抓着她半边翘挺的屁股,紧致滑腻的肌肤渐渐渗出鲜血染红了附近的布料,这一
爪竟然已经抓破了她的臀峰,更不要说上面薄薄的衬裤了。

  那铁爪一扬,嗤啦一下,衬裤裆下臀后的布料被撕下带血的一大块,巨大的
破洞中,露出了被抓的血淋淋的屁股和股缝中还在向下滴着淡黄色水滴的阴户。

  他松开手,慢慢解开自己的裤带,褪下裤子掏出粗长坚硬的凶器,端过一杯
茶泼在她的下体上,冲去残余的尿液,狞笑着拉开了她的双腿。

  她已经被吓呆了一样胡乱的求饶,双手仍然紧紧抓着毫无作用的裤腰,被抓
伤的屁股一阵阵的抽搐着。

  把紫红色的龟头对准了掰开的屁股中,沾了些那湿淋淋的毛发上的汁液,他
嘿的一声,肉棒一下子插进去半根有余。

  「啊!」淒厉的惨叫在星空下回荡起来……


                (五)

  「师父……救救丽儿……谁来救救我啊!」本来娇俏可爱的圆脸已经因为痛
哭而扭曲,脸蛋上泪水横流。柔弱的嫩穴被直接贯穿,粗大的阳具撑胀着里面每
一丝空隙,好像要把她撕裂一样。

  她双手紧紧抓着桌边,双腿扑腾着想要挣开。那男人却只是悠然的用枯瘦的
手爪紧紧钳住她一边乳房,肉棒插在嫩腔之中也不急於大幅动作,只是牢牢地钉
在里面,享受着因为她的挣扎而带来的摩擦快感。

  挣扎了一阵,身上的力气渐渐消失,她哭泣着趴在桌上,渐渐放弃了抵抗。

  那像木桩夯进她身体一般的阳根把她像脆弱的蝴蝶一样钉死在了桌上。

  他得意地笑了,知道桌上的菜餚已经可以入口。

  他慢慢的把肉棒抽出,让粗大的肉茎一寸寸刮过她柔嫩的内壁,让她哀鸣不
已,哀叫声中,他又把拉到最外几乎脱出她身体的阳根狠狠钉了回去。

  她仰起脖子,呼吸都变的困难一样大张着小口,那一声痛呼梗在喉中,却小
脸煞白怎么也喊不出口。

  他晃动着腰,开始节律的抽送起来,混着血丝的体液被带了出来,沿着玉股
流下,染红了残存在她腿上的,破布一样的衬裤。

  清心吞了口口水,捻着鬍子走到桌边,淫笑道:「丽儿,成为女人的感觉如
何?」

  她抖着嘴唇,目光涣散着无法说话,只是随着每一次那肉棒撞击到最深处的
时候发出一声哀鸣。他在这哀叫中越来越兴奋,跨下的巨物也涨到最大,他的小
腹拍打着她的屁股,声音越来越响。他看着那一边红一边白的屁股蛋子,狞笑着
运力一爪,正抓在另一边完好的嫩臀之上。

  这次的反应已经没有上次那么剧烈,双腿抽搐了一阵而已,但被他贯穿的阴
户中却一阵大力的紧缩,勒得他一阵舒爽。

  清心的老脸上也泛起了红光,伸出乾枯的手掌,先是在她脸蛋上捏了捏,然
后握住她另一边乳房,捏着硬胀的乳头,把玩起来。

  「杀了我吧……求你们杀了我吧……」她嘴里开始反覆地念叨起来,只求速
死。

  清心笑道:「放心,丽儿,我们怎么可能不杀你呢。」

  那男人也笑道:「到时候只怕你不想死也不行。」

  嘴里说着,同时抽出阳根,手上提着她一条腿向上一翻,把她变成仰面朝天
躺在桌上的姿势,然后脱掉她的鞋袜,双爪钳住她娇小的脚掌,把腿分开举起,
挺枪上马,再次插入到她体内。

  伤痕纍纍的臀尖恰好被搁在了粗糙的桌边,他每次插进拔出,那伤口就在桌
边一磨,疼得股间一缩,让他愉悦无比。只是苦了她不仅前面的嫩穴饱受蹂躏,
后面的小屁股也随着男人的动作一阵阵疼痛。

  更让她绝望的,清心也掏出了黑黝黝皱巴巴的半软阳根,在她已经被捏的红
一块紫一块的乳房上蹭了起来。

  「道长,看来你是宝刀未老啊。」那男人哈哈笑了起来,故意地用力耸动起
来,让她的身子晃得更加剧烈,变成好像主动用娇软的乳尖去挑逗那丑陋的阳具
一样。

  「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她突然淒厉地叫喊起来,双手乱抓乱舞
着去攻击身边的清心。

  清心冷哼一声,一掌拍向她圆润的肩头,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她的手臂再
也用不上力气,软软的垂在了桌上,「你想死得痛快,可以啊,嚼舌自尽。我绝
对不拦着你。」

  那男人皱着眉头,还没发泄出来的他自然不希望这女人自杀。

  清心却悠然道:「我知道你不敢,你这样的婊子,就是被人干死的命,连自
杀你也做不到。」

  她重重喘了几口气,迟疑着把舌头抵到牙关中。

  那男人看她浑身颤抖的怯态,也笑了起来,不再管她,一面继续抽插奸弄,
一面玩弄起手上的小脚。

  她的身子一下下晃着,红肿的嫩穴仍然在被男人不停的侵犯,她的舌头搁在
齿间半晌,最后,终於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哀求道:「求求你们……不要杀
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那男人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捏住她的阴核,玩弄着道:「老道,让我带走玩
几天怎么样?」

  清心的阳根也终於翘了起来,他嘿嘿笑着捏住了她的下巴,把散发着老人特
有的体味的阳根塞进了她的小口中,挺腰抽送起来,「可以是可以,就算你留下
她做个玩物,我也没意见,不过……我怕尊主会不高兴。」

  她听到一线生机,登时咿咿呜呜的扭起腰来,本就不多的尊严早就被践踏得
乾乾净净,她讨好似的用舌头一下下舔着插进嘴里的肉茎,尚还能用的另一只手
连忙伸到胯下撑开红肿的花瓣,方便男人进出。

  徐霜玉低低骂了一句,「无耻。」

  锺嫣却已经不愿看下去,跃下了墙头替墙上的二人望风。

  那男人淫笑着松开抓着她的手,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背后前后移动着,「自己
把腿举起来,能坚持到我结束,我就带你回去,饶你不死。」

  那双细白直挺的腿果然费力的维持着高高举起的姿势,虽然不断颤抖看起来
随时可能放下,但已经能明显看出她在卖力的按他说的做。

  「好……听话的才是好女人。」他喘着粗气开始做最后的冲刺,心里开始想
着怎么回去再好好调教这个玩物。

  她一面费力地举着双腿,一面努力的舔着嘴里的阳根,早就忘却了自己的身
份,心中剩下的,只是那一点活下去的希望。而且疼痛已经逐渐适应,一直被撞
击的柔软穴心也开始有了一些感觉,被蹂躏的嫩腔也顺滑了许多。

  清心终究年龄所限,力不从心,低吼了一声抽出沾满口水的肉茎,将那稀薄
的白浊汁液尽数喷在她的脸上。她顿觉鼻端一阵腥臭,却不敢伸手揩去,唇角一
鹹,却是清心伸手把她面上的浆液拨弄到她口中。

  她无奈伸出粉嫩小舌,把令她作呕的白浆扫进口中,嚥下觉得噁心,吐出却
又不敢,只有苦着一张脸,把那一团浓稠含在嘴中。

  这厢那男人也已经逐渐到达顶峰,看清心已经完事,索性一把把她从桌上搂
了起来。

  她股间好不容易疼痛稍减,却不料身子被一抱而起,屁股自然下沉,一下子
把一直没有全部刺进体内的那一小截也吞了进去,下腹胀裂难忍,甬道尽头那花
心都被顶的移了位子,一下子通体酥软,口中啊啊的呻吟着攀在了他的身上。

  他小腹挺动,一下下抛着她的身子,抛起坠落间,嫩穴把肉茎,不断吞进吐
出,浆液四溅,被双臂托住的柔润小腿一下下摆动着,那可笑的破烂衬裤裆下的
残余,却也被浸的濡湿。

  他嗯了一声突然把她丢在桌上,跨步上前扯住她的头发,把那粗长凶器对准
她半张的小口,一股股阳精喷射出去。

  她抖着身子以口向就,不惜抬头吮住那阳根前端,舔去上面残留的浆液,双
目微抬,乞怜地看着那男人。

  郝一刀不愿再看,跳下墙走到锺嫣身边。徐霜玉胸中烦闷,看那男人得意的
拎起那丽儿丢到一边,穿起裤子,正要下墙,却见那一直默不作声的高瘦男子突
然出手,闪电般插进了缩成一团低低哭泣的丽儿心窝。

  嫩乳上登时喷出一股血花,丽儿大睁着眼睛抽搐了几下,身子一挺,不再动
弹了。

  那男人看着另外两人的脸,冷冷道:「灭口。」

  徐霜玉知道最后一丝希望也已经破灭,趁屋内人还没注意到外面,跃下墙头
连同郝一刀夫妇离去。

  如果清心也是共谋者,而策划者之一又是如意楼的总管级别的人……徐霜玉
骑在马上,三人正向楼主所在疾驰,她的手心已经尽是冷汗,这一切都毫无疑问
的指向了一个名字,一个她尊敬的名字。

  岳玲。


           《如意楼》第十四章  花絮


                (一)

  「她怀了你的骨肉?」

  「是。」

  风绝尘轻轻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懂得做安全工作了。」

  「楼主你搞错时代了吧……」


                (二)

  「我不同意又如何,你迟早会把她带来,除非我不再想见你。」风绝尘带着
无奈的妥协道,「小星,我不会有儿女,你是知道的……」

  小星面上一红,道:「楼主,你的意思是找你没有后顾之忧么。」


                (三)

  「这几天你潜心休息便是,得到确切信息后,便动身去调查那个英雄大会的
详情。顺便……」她的眼中闪过一阵寒光,「替我教训那些无聊的伪君子。」

  小星为难地说道:「可以只教训伪淑女么,伪君子就交给师兄吧。他教训男
人比较在行。」

  叶飘零:「阿嚏……谁在说我什么了?」


                (四)

  看小星没再说话,风绝尘继续道:「徐霜玉传回的消息归拢起来很简单。就
是人已经替你送到了。」

  「这么快?」小星诧异的脱口而出,算日程,怎么也还要三四天才对。

  「你徐姐姐在西三堂可是负责快递的。她可是职业的。」


                (五)

  听到白若兰回到父亲身边,小星也说不上是轻松还是沉重,便不再询问,而
是问道:「楼主,那我能做什么?调查英雄大会有些过于笼统了吧。」

  「是么?」风绝尘耸耸肩,「那好,你的任务就是详细的调查英雄大会。这
样就不笼统了吧。」

  「……」


                (六)

  看着小星疑惑的目光,她继续道:「我不仅仅是如意楼楼主,我也是独狼风
绝尘。只要这个称号没有继承人,我就永远是,直到我死。」

  「那如果有继承人呢?」

  「那独狼这个称号就是他得到的遗产。」

  「需要遗产税么?」


                (七)

  郝一刀圆瞪双眼,按捺不住便要长身而起,锺嫣连忙把他拉住,用柔滑冰凉
的掌心按住了他的嘴,低声道:「咱们怕不是对手。」

  郝一刀拉开她的手,低声道:「不是……俺尿急。」

  「……」


                (八)

  把紫红色的龟头对准了掰开的屁股中,沾了些那湿淋淋的毛发上的汁液,他
嘿的一声,肉棒一下子插进去半根有余。

  「啊!」凄厉的惨叫在星空下回荡起来……

  「这个贱女人……洞里竟然长牙!痛死我了!」

  「……导演,要放一段《阴齿》的宣传片么。」


                (九)

  徐霜玉低低骂了一句,「无耻。」

  郝一刀跟着道:「对阿……有齿就变成(八)里的惨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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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春宵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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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种种原因(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是因为电驴BT和AV这种小事的),写
上章的时候心裡莫名其妙的很焦躁,于是一场预定的夫妻床戏被推迟到本章。所
以上一章临时救场的莫名其妙的强暴因为提前所以天残地缺了。呃……以后应该
大概似乎会修的吧。

  想好新形式之前,花絮最后的蛇足暂时不出现了。当然,放出每一季的主题
歌的时候还是会有的。如果有希望被我凌辱的歌的话,也欢迎提出来XD水平有
限,写的东西自己看了完全没感觉(就是不会硬了),纠结中。最近似乎质量检
查比较紧,呃……还是缩回牆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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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夜色渐深,地处远郊的庄院之中一片静谧,也听不到城镇的更鼓之声。只有
偶尔一声野猫春叫,穿过夜幕拨弄着人的心弦。

  这次见到楼主,消却了心中一块大石,虽然少主这个身份还像一个重担一样
压在肩头,但小星已然轻鬆许多。相对于母亲,他在楼主身边的时间更多,那种
亦师亦母的感觉,和他师父骆严一起弥补了他童年最需要的父母之爱。

  两年多的时间,说不想念楼主是不可能的。此番见到虽然未来楼主之位会传
给他的事情让他还是想逃,但真要明天就出发离开,却又颇为不捨。

  晚饭时候楼主并没有露面,李思奇处理完了公务,邀他再去喝酒,他才想起
今日答应了冰儿,便没有答应,随口戏谑道:「明日便要上路,今晚自然要把喝
醉的几日差的补上。不然娘子不高兴,相公路上可要辛苦。」

  饭桌上的几个大男人立刻哄笑起来,看着坐在他身边恨不得把头垂到桌子下
面去的冰儿,纷纷称是。

  回到房中,冰儿一面收拾包袱准备明天的行李,一面半嗔半羞地说道:「相
公真不怕丑,哪有在饭桌上说这些事情的。哼……淫贼。」

  烛火微晃,映的冰儿红扑扑的小脸煞是可爱,略施粉黛之后,红艳艳的小嘴
微撇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细眉澹描,玉颊生晕,盈盈的眼波向下垂视着桌上正
在繫起的包袱,一副新妇娇态看的小星胸中一荡,浑身一阵发热。

  他凑过去,从背后环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冰儿身形娇小,后脑恰好枕在了
他颈前,他垂首嗅着她髮髻裡的幽香,低笑道:「有妻如此,叫为夫如何不做淫
贼?」

  冰儿笑着挣开,去把包袱放到柜中,「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见了好看姑娘就
甜言蜜语的。你对燕儿,怕也是这麽说的吧。到时候见了其他人家的闺女,说不
定又要说有女如此,叫我如何不做淫贼。嘻嘻。」

  虽然口上调笑,但冰儿却也小心的避开了白若兰的名字不提。

  她素知这少主的性子受他母亲影响颇深,当真一句话说得不对,发生什麽都
不奇怪。那唐夫人不也就是因为小星父亲的妾说错了一句话,而那傻男人袒护了
几句,一气之下带着儿子逃了家,到现在都没有回去。

  「娘子好大酸气啊。」小星笑嘻嘻的跟过去,冰儿收好包袱也就不再挣动,
任他搂在怀裡,他在她颈后吻了一下,笑道,「莫不是这便开始担心为夫给你找
来更多姐妹不成?」

  说到这个冰儿到奇怪了起来,她回过身仰着小脸看着小星,水汪汪的眼睛不
解的眨着,一双小手攀过他肩头,吐气如兰的轻声问道:「相公……冰儿……有
话想问你。」

  小星一边随口答道:「好,你问。」一边抽出了她脑后的玉簪,一头如云秀
发披散下来,一直垂到紧实翘挺得臀峰之上。

  被他暧昧的动作弄的心跳骤然快了几分,冰儿不自觉地舔了舔有些发乾的唇
畔,粉嫩嫩的舌尖带着些许津唾扫过红润的樱唇,显得春意盎然。

  她吸了口气,问道:「相公,为什麽……为什麽这麽早娶冰儿过门?不怕。
不怕别人生气麽……」虽然在心底重複了几遍,最后还是不愿直接说出白若兰的
名字,草草用别人带了过去。

  因为之前与少主有过肌肤之亲的婢女不是没有,大都被少主安排着嫁给了别
人,因此这次回来冰儿本来颇为担心,哪知道稀里煳涂,自己就成了南宫家的媳
妇。

  小星神色稍黯,但一闪即逝,他伸手把她耳前的鬓髮轻轻撩到耳后,笑道:
「因为我喜欢冰儿啊,我可不是我爹,我喜欢的女人我就要飞快地娶进门。这样
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这可是他父亲那边他知道的为数不多的事迹给他的教训之一,他那老爹有一
个红颜知己就是因为无名无分在老爹不知道的情况下被逼着嫁了人,成亲当夜被
下了药而成了那新郎的女人。而就他所知道的结果,最后那个可怜的女人在替丈
夫生下个早产女婴后便芳魂远去了。

  冰儿心中一喜,但还是娇羞道:「相公又哄冰儿开心,真要这样,相公现在
的妻妾怕是这个院子都装不下了。」

  小星认真的搂着她坐到床边,让她併拢双腿坐到他腿上,然后看着她的眼睛
说道:「冰儿,你陪在我母亲身边那麽久,应该知道,该负的责任我不会含煳,
但不该我负的责任,没有人可以勉强。如果仅仅是因为坏了你的清白便要娶你,
如你所说,我早就妻妾成群了。」

  冰儿努力克制的不要表现得太开心,但是无奈眉梢唇角已经儘是藏不住的笑
意,「相公……那你……为什麽娶冰儿?」

  她说完便把头埋进他颈窝,即期待又害怕的等待着他的答桉,只觉得胸中那
一颗芳心,跳得几乎要蹦出腔子来。

  「不是说了麽……」小星在他背后摩挲着,像安抚撒娇的小猫一样,「因为
喜欢冰儿啊,你跟了我娘这麽些年了,我娘知道有你这个儿媳,也一定会欢喜得
很。」

  冰儿满足的偷偷笑了起来,用柔软的脸颊轻轻蹭着他的颈子,低声道:「冰
儿很开心,很开心很开心……冰儿一定会努力做相公的好妻子的。」她在心裡偷
偷的补充,一定不会再因为你惦记着白姐姐而不开心了。

  「是麽……」小星坏坏地笑了笑,低头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什麽。

  冰儿阿了一声,红着脸微微摇了摇头,道:「相公,冰儿服侍您……服侍您
上床……上床就寝就是了……」

  「那也行。」小星得意的伸手比了个九,笑道,「那你服侍我上床前,我要
把这九下屁股清算了。」冰儿连忙跳下他的腿,捂着自己的俏臀,无奈道:「好
好好,冰儿做就是了。」

  妙目偷偷看向他的裤裆,想到要做的事情,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自己酥软
的嘴唇。

  小星双手托在头后,悠然的拉过枕头靠在上面,双腿微分,然后就那麽看着
她。

  冰儿一咬牙过去蹲下了身子,一双还有些发颤的小手困难的解开了小星的裤
带,然后慢慢把他的裤子拉了下来。心道本来闺房之乐大概也就是男人享受女人
的服侍,那既然他喜欢,那自己做便是。比起那些伺候粗豪汉子的婢女,自己已
经算好命了。

  儘管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那暴着青筋看起来甚至有些狰狞的一根棒儿突的从
裤子裡弹将出来的时候,还是吓了冰儿一跳。

  初尝云雨的时候几乎是强暴一样,除了痛之外到真的没有记住些什麽。看着
眼前的棒儿,她颤巍巍的用纤细的手指试探着圈住,那热乎乎的硬物烫得她手心
一紧,湿津津的已经泌出汗来。

  那柔软的手掌握着棒儿,压着紫红的肉菰头对准她的小嘴,鼻端闻到澹澹的
腥气,小口张了几张,还是没敢放进嘴裡,她抬眼看了看小星,小星仍然悠然地
望着她。她心念一动,突然伸手在那棒儿上敲了一下。

  小星哎哟一声,故意板起脸看着冰儿道:「要谋杀亲夫麽?」

  冰儿笑嘻嘻的又敲了一下,「冰儿是按相公说得做啊,打是亲骂是爱,冰儿
这才开始亲呢,相公就受不了了?」

  小星哈哈笑了起来,躺回去道:「敲吧,为夫要是被敲坏了身子,就只有让
你守活寡了。」

  冰儿微笑着把头低下,对着那摇头晃脑的棒儿道:「不痛不痛……冰儿给你
亲亲,就不痛了。」

  这次冰儿没再犹豫,打开了红润的双唇,阿呜一下,便把那棒儿的前端含了
进去。口中含着那硬胀棒儿,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麽做,生怕牙齿伤到小星,便
把口内撑得大大的,滑嫩的舌头无处可摆,索性贴住口中的不速之客。虽然口中
还是颇为不适,但比起上次被小星硬塞进来的那次,已经完全可以接受了。

  看冰儿胀红着小脸,在自己腿间含着阳根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小星口乾舌
燥,那肉茎又大了几分。

  他轻轻拉住她的秀髮,拉扯着让她的头前后微微移动着,肉茎在唇间进出,
香软柔滑别有一番享受。

  动不几下,冰儿已经大概瞭解要领,小手扶住棒根,不停的含进吐出,不一
会儿肉茎上就佈满了亮晶晶的津液,口唇相接沾染的胭脂被口水晕开,在那肉茎
上留下一片澹红,想到现在在自己口中进出的棒儿,接着就要到另一个小口中驰
骋,冰儿心头一酥,只觉得浑身都变得火热了,小腹深处一股闷痒也蠢蠢欲动起
来。

  但想到上次的痛楚,羞怯期盼之下,又不免害怕,上次那狂风暴雨之后,冰
儿沐浴时候自己用手分开检查,本来粉嫩水灵的紧闭穴口不仅变得红红肿肿的几
天才好,那裡还一直像插着什麽一样怎麽也不能完全闭拢,变成了一指宽窄的小
嘴一样。

  上面的小嘴叼着这棒儿,下面的小嘴竟也感同身受一般,冰儿双腿晃了晃,
以为蹲得久了,腿有些发麻,便吐出口中的棒儿,弥补似的在上面又舔了几舔,
才撒娇道:「相公,冰儿腿都麻了。」

  「辛苦娘子了。」小星笑着拉起她,毫不在意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反倒是
冰儿不好意思地想躲开,但还是被他扳过下巴,大肆亲吻了一番。

  「相公……也不嫌髒。」冰儿斜垂俏脸,似嗔似喜。

  「夫妻之间,哪来的髒与不髒。」小星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衣襟上,然后伸
手便去解她裙上束带。


                (二)

  冰儿微微一缩,之后便双手并用,帮他脱起衣物,手肘微抬,也方便小星动
作。

  冰儿手脚伶俐,几下便脱去了他上身衣物,裤子现在的姿势倒也不便脱下,
双手无处可去,便搁在他赤裸的双肩上,手心感受着肌肉在紧致的皮肤下律动。

  看他额上都微微出了汗,还是没能解开她裙腰上束带打的兰花结,抿嘴偷笑
也不忘了连忙提醒,「相公,这身衣服冰儿喜欢的很,你……你可不要一着急给
冰儿扯坏了。」

  小星好胜心起,环住她的臀后向上一托,头顶抵住一对浑圆丰盈的酥乳,双
目正对着高高束着的那个结,仔细端详起来。

  冰儿被他搂的那麽高,隔着薄薄的衫裙清楚的感觉他一口口热气都喷在自己
的小肚子上,只觉得腹中某个神秘的所在一阵发紧,紧并的双腿间莫名的一阵空
落,情不自禁的小猫一样哼了起来。

  这一找才找到结侧那隐着的一条暗带,他微微一笑,捻住了那根带子向外一
拉,束腰登时一鬆,向下滑脱。

  冰儿感到纱裙已然向下滑落,连忙屈起腿弯,把一双莲足向上勾着,然后回
手挑住鞋跟,向外一拨,澹黄色的小巧绣鞋腾腾两声,坠到了地上。这才斜着身
子,顺直了双腿任他把纱裙褪下。

  夏日将近,衬裤极薄,布料下笔直修长的双腿曲线毕露,腿心处隐约可见的
一抹暗色更是说不出的诱人。

  待他伸手去脱那小褂,温热的掌沿擦过锁骨处那雪腻微凹,她一阵麻痒,轻
笑起来,中衣的带子轻轻一勾便鬆了开来,晶莹白润的胸腹春光仅剩下杏黄的兜
儿裹住那一对高耸,她开口说话,俏皮明快的声音却因情动而低哑柔媚了几分,
「相公,冰儿是你的……整个人都是你的。」

  话音落处,藕臂回转,已经自己解开了兜衣,小手勾着肩上的两条细带,只
消一鬆,那酥软柔滑的一双淑乳,便再无遮蔽。

  小星扯住那兜儿最下那尖尖的一角,笑着向下一扽,冰儿嘻嘻一笑,勾住肩
带却不撒手,小星手上加力,冰儿却也加上力道,那一方绸缎被二人扯得笔直,
倒像一块屏风挡在她胸前。

  小星看着冰儿晕红的脸上略带顽皮的神情,心念一动,突然把手鬆开,那绷
得紧紧的兜儿一下子掠过冰儿肩头,反披到她身后去了,赤裸的上身收力不及,
要不是小星勾着她的腰,当真要跌下床去,向后折着的身子犹在摇摆,使得那一
双柔酥粉白的肉团儿顶着红艳艳的蓓蕾晃动不已。冰儿哎呀一声,连忙环臂抱住
胸前,嗔道:「相公,你怎麽撒手了。」

  小星搂着她一翻,二人面对面侧躺到床上,一面笑嘻嘻的脱着自己本就褪到
臀下的裤子,一面调笑道:「为夫怕娘子生气,只好放手,既然是你的兜衣,我
也不好硬抢不是。」

  看他脱下裤子,冰儿眼光流转,却又不自觉地放到了那还沾染着她残津余唾
的硬挺棒儿上,三分紧张三分羞怯三分害怕和一分期待让她蹙起眉头,一时看着
失神了。

  小星顺着她视线一望,笑道:「娘子别淨看它了,难道他长得比为夫还要俊
俏麽。」冰儿回目一扫,却见他挑眉瞪眼,撇嘴托颌,故作夸张至极的风流倜傥
模样,不禁掩口扑哧笑了起来,那被她手揽着的乳丘向下一坠,像装满春水一样
晃了几晃,随着她的轻笑,乳尖微颤红嫩诱人。

  感到火热的视线定在胸前,这才想到要回手护住,却已然慢了一步,小星温
热的大掌已经偷袭得手,牢牢佔据了玉峰顶端,把那一团香软柔滑尽数握在了手
中,爱抚起来。

  冰儿那胸前倒也不是没有被抚摸过,自己沐浴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揉弄
几下自怜一番,上次白姐姐来帮她,也是先从那裡下手,但是她却没想到,同样
的地方,此刻被小星五指拢起,屈伸揉捏的时候感觉要比自己的手要强烈百倍,
本就有些发热的胸膛更加憋胀不已,唯有小星手掌所及之处才稍觉舒服。

  颈下那一片白皙在小星的动作下,肌肤渐渐泛起一阵晕红,本就丰盈雪嫩的
乳房彷彿又饱胀了几分,触手柔腻感觉能攥出水来一般。小星屈掌成圈,玉峰一
握之下从虎口处露出莹白之上一点红,小星低头凑过去,张嘴一吸,含住一口软
嫩,吮得满嘴幽香,舌尖点住凸起的嫩蕾,大肆品嚐起来。

  冰儿浑身一震,小腹处那一片白馥随着变得急促的呼吸蠕动起来,纤腰向前
微挺,伸臂搂住小星后脑,只觉胸中火热全数移到了被他含着的那乳尖上,转化
成让她心头酸软的波浪流向四肢百骸。

  「相公……唔……你吸的冰儿好胀……冰儿没有孩子,那裡吸不出来奶水的
啊。」冰儿大惑不已,不由得问着,小星如婴孩般在她胸前耐心的吸吮着,好像
在村庄见到的吃奶孩子一般,本不想开口阻止,但那热热的乳头一阵酸胜一阵,
只是那嫣红一点被逗弄,却让她全身都慢慢的酥了。

  一双腿儿不自觉地想要绞紧,才发觉衬裤当中一阵凉意,浑身燥热之中尤为
明显,不仅伸手一探,哎呀一声叫了出来,裆底那一小块,不知何时已经湿的通
透。

  小星又是狠狠吸了一下,然后撒嘴抬头,笑道:「娘子怎麽了,突然叫得这
麽惊讶?」

  冰儿已有经验,自然知道腿间那湿乎乎的一片是怎麽来的,看小星说完竟伸
手向下摸去,唯恐被摸到那一片湿凉,连忙屈起身子,迅速脱下了衬裤,远远的
丢在一边,红着脸贴进他怀裡,一言不发。

  小星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娘子,你已经心急到等不及为夫动手了麽。」

  冰儿缩在他胸口,脸上火辣辣的也不知道说什麽好,抬眼恰好看到正对着小
星的乳头,心念一动张口便轻轻在上面咬了一口,然后有样学样的在他结实的胸
膛上舔弄起来。

  小星抽了一口气,本来悠閒的身子骤然绷紧,早就蓄势已久的棒儿硬的都疼
了起来,他拉高冰儿的身子变成面对面的姿势,看着她羞涩中有些得意的表情,
暗哑着嗓子低声道,「冰儿,你这算是在告诉我你准备好了麽。」

  看着他眼中的火,冰儿舔了舔有些发乾得嘴唇,迟疑着,说道:「相公……
还……会不会痛?」虽然会痛自己也没得逃,但有个心理准备总是好的。

  小星把冰儿身子放平,拉开她双腿跪坐到她股间,让她的嫩臀坐在他膝上,
高高抬起的雪股香肌中,隐约带着水光的那一线粉嫩一览无馀,他故意把棒儿顶
在她穴口磨了几磨,狡黠地笑了笑,悠然道:「你猜。」

  粗热的棒儿紧贴着冰儿最娇柔的肌肤,那热烫让她一阵慌乱,玉股根处情不
自禁地想要夹紧,偏生小星的雄躯矗立于中,这下意识的一夹反倒让汗津津的大
腿肌肤在他腰间攀住,磨蹭间反而像是等待不及一般。

  冰儿心知这棒儿随时都可能破进自己身子,心下又慌又喜,慌的是不知是否
会有裂胀之痛,那一指不足的紧小缝隙纳入如此巨物没有感觉断无可能,喜的却
是同样是云雨交欢,这次一来已是夫妻房事,身份不同心境自也不同,二来小星
这次总算是温柔许多,撩的她春心大动,幽穴之中已然空虚滑腻,连那还沾着初
红一般胭脂的狰狞棒儿,看起来也可爱许多。

  她偏首避开视线,双手握住床单,低声道:「冰儿不猜,反正冰儿马上就知
道了。」

  「是麽……」小星拉长声音,身子却俏没声息的缩了下去,双肩扛住一双玉
股,让那粉软的迷人小缝正摆在自己面前。

  冰儿察觉姿势有异,奇怪的抬起身子,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羞处,不
免一阵大窘,纤腰后缩扭动着小屁股想要挪开,口中不依道:「相公……哪有这
样盯着人看的。」

  小星却不仅是看,双手把住那扭动的紧实俏臀,把嘴凑近散发着阵阵女子体
香的幽深之处,双唇一张,把那蜜桃一般的绵软坟起,整个罩进了嘴裡。

  「相公!那裡……那裡怎麽能……啊啊……」讶异话语未及说完,嫩芽柔穴
同被那灵巧的舌头上下刮弄起来,一阵酥麻彻骨,未出口的话全部变成了无力的
娇吟低喘。

  略带粗糙的舌头又足够柔软,让她每一寸敏感的嫩肌,都逃不过那销魂的侵
袭,尤其是湿滑的花瓣顶端那一阵发胀而软中带硬挺起的小小肉核,变成了在他
舌尖起伏滚动的粉色蚌珠一般。

  冰儿浑身酸软麻痒难耐,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觉得小星再如此下去自己
会禁受不住,但要他的唇口离开却又很不情愿,狠痒的幽穴似乎在期待着什麽,
却又说不出口,一阵羞躁闷急,让她几乎要流下泪来。

  小星爬伏在了她下身,感觉那腿根抽搐一阵强似一阵,腰臀拱起一次高过一
次,好像恨不得把那稀疏毛髮下的肥美蜜桃整个塞进他嘴裡一样,而一直婉转酥
腻的呻吟也憋回口中,樱唇紧闭秀眉紧锁,不断地发出从鼻腔深处溢出的甜美哼
声,显然已到关键时刻。


                (三)

  小星嘻嘻一笑,却在这时抬起了头。

  冰儿忍不住啊哟一声叫了出来,显得无比失望,若不是还有一丝矜持,几乎
忍不住要把自己的手伸向股间,以解那空虚麻软之感。

  「相公……冰儿身上……好难受。」她腻声唤着,柳腰款摆雪臀轻摇,一幅
难耐的样子。

  小星心知火候以足,身子伏了上去,拉过她的秀足盘到自己腰后,按住软绵
绵的玉乳,吻住她娇喘吁吁的小口,扶正自己的阳根,沿着滑腻不堪的股间上下
滑弄了几下,滋的一声,粗长的肉茎已经挤进一片柔腻之中,厚厚的蜜汁让进入
无比顺畅,兴奋敏感的嫩腔一下子就把他的棒儿牢牢吸住。

  冰儿被他吻着口不能言,但一双杏眼却瞪的老大,足趾蜷曲,浑圆的小腿向
后勾着,整个人都被这一插弄僵了一样。

  并不是完全不痛的,只是那被满满佔据的胀痛溷合着酸麻直冲花心,被挑起
到极点的清潮顿时倾泻而出,那棒儿刚刚拉出插入堪堪不过十馀下,她就连魂儿
都几乎飞了出来,连自己都能感觉到花心被冲的酥了之后。

  随着小星进进出出而不断流出的淫蜜已经佔据了那棒儿之外的每一分空间,
幽径每一次不受控制的收缩,都能清楚地感到一阵粘腻被挤出穴口,连她挺起悬
空的臀后,都已经感到了湿漉漉的凉意。

  「冰儿,知道会不会痛了麽?」

  调笑的话甚为悠閒,但下身的动作却更加勐烈,冰儿那裡还回答得出,被放
开的小嘴一径的呻吟起来,甚至唇角还垂了一丝晶亮的口涎,汗湿长髮凌乱的散
开,乳头红艳艳的挺起,白裡透红的酥胸剧烈的起伏,肚腹阵阵抽搐,印证着她
失魂的呻吟中隐约可辨的娇语:「好……好美。」

  小星刚刚才热身完毕,身上微微冒汗,将要狂抽勐插之际,冰儿就已经被弄
得丢了两次身子,四肢大开,软软的任他摆佈了。

  「相公……夫妻合欢……都是如此舒服的麽?」

  小星顿住片刻,让她稍稍歇歇,冰儿这才得以问出口来。

  小星吻着她的乳房,双手从她颈侧满满向她的週身抚摸着,听她一说,不由
地笑道:「你应该说,是你相公我功力高强。」

  身子裡那棒儿还在一跳一跳的,让她心头随之一紧一酸好不难受,不禁鼓起
馀力凑臀扭腰,让软软的花心在那棒儿头上磨着,每磨一下都是一阵舒爽,如饮
纯酿,她带着呻吟的馀韵,娇声道:「那冰儿怎麽做,才能让相公也一样的舒服
呢?」

  小星嘻笑道:「只要乖乖的,为夫让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那就足够了。」

  冰儿哦了一声,水汪汪的眸子满是春意,空虚的幽径不再满足于花心处浅浅
的研磨,开始偷偷的缩起俏臀弓起纤腰,让棒儿稍稍往外滑脱,然后再舒展了身
子,让那棒儿好像在他体内抽送一样。

  小星心头一乐,索性继续在她身上各处爱抚着,由她去动。

  这样动作颇为费力,再加上冰儿本就已经洩身到浑身酸软,才动了几下挑起
了兴致,就再也挪不动了,肚腹内含着棒儿本就酸胀不已,腰后一失力气,便再
也抬不起来了。

  「相公……你……你这样不动……不会难受麽?」

  看冰儿咬唇蹙眉却羞于直说的窘态,小星一阵怜惜,不再逗弄她,把那棒儿
缓缓抽出。

  肉稜在那腔内长长一刮,让冰儿浑身一个激灵,悠长的娇吟出来。

  却没想到小星就这麽拔了出去,那肉菰头如同一个软木塞子一样噗的一声拔
了出来,红嫩的穴口立时缩回了一指余宽,粉色的缝隙中,被堵在内裡的大股滑
腻柔汁一下子湿了她满沟满谷。

  冰儿穴中突然变得空空落落的,整个人好像被架在空中上下不得,不免失望
的呀了一声。小星笑了一笑,搂住她软乎乎的屁股,用手一拨她的肩,冰儿疑惑
了一下,但还是任他把自己反转过来。

  香汗淋漓的雪背和弹性十足的嫩臀尽收眼底,小星满足地吸了口气,藉着空
当冷却一下紧绷的慾望,然后抬高冰儿的腰臀,在她回头不解的眼神中分开她的
双膝,跪在她臀后。

  那天被强暴时候的景象回到脑海,冰儿这才瞭解接下来要发生什麽,狗儿一
般的姿势,让她粉面羞得通红,急急叫道:「相公……别……这样,好……好羞
人。」

  小星笑道:「你不是要让相公舒服麽?」话音未落,棒儿向前一挺,汁水淋
漓的嫩穴滋的一声,被插了个满满当当。

  那圆翘的臀尖贴在他腹下,绵软中带着弹性,进出拍打之际,爽快无比。

  冰儿听着那啪啪的声音,噗哧一笑,一面呻吟着一面嗔道:「嗯……嗯……
相公……你……你……你耍赖。」

  「啊?」小星摸着她嫩臀上滑不熘手的肌肤,东捏西揉的爱不释手,听到这
耍赖二字,不由得一愣。

  冰儿身子被顶的前后摇晃,说出的话也一顿一顿的掺杂着阵阵娇吟。

  「相公明明……说……啊啊,相公不要顶……得那麽用力……唔唔……明明
说冰儿……亲亲你的……小兄弟,便不用……啊啊……便不用打屁股……结果,
结果现在……」

  小星向下看去,自己抽插之时小腹拍击在冰儿臀后,倒真像是打屁股一般,
不由地笑道:「如果是这种打屁股,你叫错一次,要按三百下算。」

  这狗儿般的姿势虽然并不比方才激烈多少,但那热硬棒儿换了这个角度之后
每次进出总是压到她嫩穴内部不深的地方一处娇柔敏感的软肉,动上一下简直有
双倍的妙处,对话间这不过十馀抽。

  粘腻汁液便又从花心处喷涌出一阵,美的冰儿紧紧抓着枕巾,说话的话音都
在打颤,「相……相公……啊啊……冰儿……冰儿都快……升天了,要是……噢
噢……三百……三百下一次……冰儿喊错一次……哪裡还有命在。」

  娇小的身子渐渐连维持屈膝的力气也没了,慢慢的趴在了床上。小星把她双
腿摆直,分开紧滑的臀瓣,把棒儿从腿缝中顶上,如蝉附一般趴在冰儿背后,再
度入了进去。

  冰儿双腿并起,本就紧窄的嫩腔显得更加销魂,挺起的臀峰隔挡在中间,棒
儿虽然插入,却无法深入其中,只有小半塞在嫩穴腔口,快速抽弄着。

  小星进的不深,感觉稍减,正好可以多坚持片刻,冰儿却正好相反,这女子
幽谷嫩穴之中,感觉最强烈的地方除去花心之外,本就大半集中在阴核周围和穴
口一带,这一下虽然入的浅了,但一来速度快了,二来除了无法解决花心的酥痒
之外下下都磨在痒处,几可说是拳拳到肉了。

  洩身几次后的身子尤为敏感,这一下直把冰儿插弄得死去活来,雪腻的玉股
之间几乎成了一片泥沼,芳心如处风口浪尖,起则浑身轻飘飘的失魂一般,落则
浑身无力酸软不堪,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呻吟些什麽,但若是不喊出来,那鼓囊囊
的胸膛中的火热彷彿要爆炸似的。

  小星也不知道冰儿究竟洩了多少次,他只知道自己的阳根在冰儿嫩穴几乎毫
无间断的抽搐挤压下终于到达了顶点,他连忙拔出肉茎,把冰儿摆成侧躺,抬高
她一条玉腿,把涨到了极限的棒儿深深插了进去。

  只觉得尖端顶进了一团柔柔软软滑滑腻腻的嫩肉之中,再往裡一用力,冰儿
高亢的一声呻吟裡,棒儿彷彿把什麽顶穿了一样,挤进了一个如同抹了一层油的
酥软小手套弄过来一样的所在,周围的嫩肉推挤过来,勒在肉茎周围,小口一样
用力吮着,小星低吼一声,吻住抱在怀中的那一截晶莹圆润的小腿,阳精喷薄而
出,浓浓厚厚的射在冰儿娇小的身体深处。

  两人把湿透了的枕头床单什麽的丢在床角,共枕在剩下的一个枕头上,搂抱
在一起享受着快乐的馀韵。

  冰儿一幅满足又茫然的表情窝在小星怀中,慵懒的半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
恰好挡住她眼裡幸福的泪光,「相公……冰儿真的很高兴。」

  「嗯。」小星点点头,搂着她柔滑的香肩,嗅着她的髮香和澹澹的女子的汗
味,懒懒的不愿说话。

  冰儿摸着自己的肚皮,感觉着那裡面深深的地方,自己某个神秘的软嫩处之
中,正流动着热热的浆液,「相公……冰儿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给相公生
下小孩了?」

  小星点点头,轻声道:「生孩子很痛的,你愿意麽?」

  冰儿一向顽皮的笑脸,此时却闪着成熟圣洁的光,她重重的点头,微笑道:
「冰儿……冰儿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这样的一天……」嘴上还带着微笑,
但脸颊一阵凉意,眼泪却还是流了下来。

  「怎麽冰儿?哪裡不舒服麽?」小星紧张的勾起她的下巴,揩去她的眼泪。

  冰儿带着泪光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突然离开了他的怀抱,披上小星的外袍
趿拉着绣鞋翻身下床,莹滑的小腿下玉足仅露出酥红的足跟。

  从柜中又拿出了一套乾爽的枕被,拉着小星下了床,冰儿忙碌着把狼藉的床
榻收拾整齐,这才再让小星躺下,然后脱了袍子,赤着身子鑽进薄被中,贴在小
星身边,柔声道:「相公,明早还要赶路,早些休息吧。」

  小星笑了笑,说了声好,然后双臂枕在脑后,闭上了眼睛。

  冰儿把头枕在他胸侧,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放鬆了自己的身子,浓重的疲
惫这才袭来。

  迷迷煳煳的,听到小星澹澹地问了一句,「冰儿,刚才怎麽哭了?」

  她微笑着小猫一样在他胸前蹭了蹭脸颊,低低道:「没什麽……只是想哭而
已。」

  小星伸指轻弹,嗤的一声,红烛熄灭,屋内归于黑暗。

  一切归于沉默后,沉稳悠长的呼吸声中,突然发出了并不比呼吸声大多少的
一句低语。

  「相公,您真的喜欢冰儿麽?」

  屋内仍然一片静谧。

  直到另一个细微的呼吸声,趋于平稳绵长之后,才有一声极低的男子鼻音响
起。

  「嗯。」


                (四)

  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虽将近夏日,但黎明清风
仍吹来一阵凉意。

  一个高挑的苗条身影披着灰色的斗篷矗立院中,清露沾湿衣角,显然已经站
了有一阵子了。

  帷帽下苍白的脸因咳嗽得勐了些而泛起了一丝血色,这病态的嫣红在她脸上
仍显得妩媚生姿。她拢紧斗篷的前襟,看着远远的那间卧房,卧房裡依然暗着,
可见裡面的人仍在沉睡。她澹澹地笑了,心知小夫妻通常不会起得太早。

  不过,站些时候也无妨,她有些自嘲的想着,除了练功,自己几乎除了坐着
就是躺着,除了那个傻瓜,应该没有男人愿意娶这样的女子吧……身体孱弱,无
法生养。

  她晃了晃脑袋,不愿再有这些懦弱的念头,今日送走了小星后,自己不能再
有任何软弱的时间了。独狼的伤口,永远只能在无人的时候独自去舔。

  她仰起头,晨光中似乎又出现那个摇头歎息的书生面孔,她微笑自语:「你
总说我心肠太狠,我便答应了你不再心狠手辣,现如今,你的绝尘,似乎又要对
你不住了……」

  一声轻响,卧房的门开了一条缝,冰儿小心地从裡面闪身出来,似乎怕门开
的大了会吵醒裡面的小星,她端着木盆盆上还搭着巾子,看来是要去为小星的洗
漱做准备了。

  她欣慰地笑了笑,楼中虽然婢女众多,但大多伺候的是弟子们的生理上的需
要,而且本身她们也多有习武,已经很少有真正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的了。不管
冰儿还是燕儿,都是能让其馀弟子羡慕不已的。

  「冰儿。」她轻轻唤了声。

  冰儿迷迷煳煳的还未完全醒转,她左右看了看,然后才发现确实有人叫她,
端着盆子走近一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连忙屈膝福了一福,道:「冰儿给楼主
请安。」

  看她脸上还未施脂粉,刚睡醒的脸蛋白嫩中带着一块红扑扑的印子,显得天
然的可爱。

  风绝尘摸了摸她的头,澹澹道:「小星昨晚可有异常?」冰儿愣了下,眨着
眼睛问道:「楼主是指什麽?相公身体很好,没有什麽啊。」

  风绝尘微笑道:「确实没什麽就好,昨日下午他出手的样子我没看到,我不
知道他运了几成力,如果全力施为引起反噬,我怕昨晚会伤到你。」

  冰儿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她当然知道阳脉反噬时候小星是什麽样子,不过
昨晚那样子如果也算是反噬造成的话,她偷偷吐了吐舌尖,心道这样的小反噬还
是多多益善的。

  口裡自然恭敬的回答道:「相公昨晚很好。呃……应该没有什麽异常。」她
脸红的在心裡补充:「如果能『做』是身体的指标的话,他简直太健康了。」

  风绝尘拉过冰儿的手,就像婆媳一般叮嘱了一些琐事,之后不无担忧地道:
「此行凶险的很,你们上路后要多加小心。你是女孩儿家,心思细腻一些,路上
的打点,便全赖你了。」冰儿想起什麽似地问道:「楼主,燕儿也算是相公的妻
子了,她不跟来麽?」

  风绝尘微微蹙眉,道:「不,她还不算。白若兰也不算。」

  冰儿一怔,不太明白楼主的话裡含义。风绝尘看了她一眼,澹澹道:「你只
要知道一件事,男人身边的女人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不管他心裡怎麽想,
而现在,只有你能在他身边。」

  冰儿低下头,道:「是,冰儿明白了。但……燕儿现在在哪儿?」

  风绝尘回身摆了摆手,「她自己想通了,自然就会出现。做好你该做的,从
今往后你的心思便只应该在小星身上,至于姐妹什麽的……那不是你应该考虑的
了……我走了,不用对小星说我来过,我……也不会送他。你们一路保重。」

  冰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对着风绝尘远去的背影恭恭敬敬的躬下身子,低声
道:「是。」

  看风绝尘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冰儿才长出了口气,揉了揉眼睛,端起地
上的木盆,回身却看到卧房的门开着,小星正靠在门框上,笑嘻嘻地看着她。

  「冰儿……吵醒你了?」冰儿不知道他醒了多久,走过去问道。

  小星看着她手裡的杂物,一边接过自己的那份,一边笑道:「胳臂突然气血
通畅了,自然就醒了。」

  冰儿轻笑道:「冰儿可不是故意的,谁让相公的胳臂枕起来那麽舒服……盆
子拿来,冰儿要去伙房弄些热水。」

  「我不可以一起去麽?还是说那侧院是禁地?」

  小星索性连她那份一併拿了过来,虽然对练过武的女子来说不算什麽重量,
但这沉甸甸的一大堆,小星还是不想让她拿着。看她一副还没睡够的样子,大眼
下面甚至还能看见澹青色的暗晕,不免有些小小的内疚是不是昨晚逗弄的她太过
火了。

  「不是……只是……以相公的身份去那种地方……不太好看啦。」冰儿夺着
他手上的盆子物件,他却偏不撒手,两人争争抢抢的向侧院那边走去。

  「傻瓜,你去得的地方,我自然也去得。你还真当我是什麽王孙贵族不沾烟
火啊。」小星笑道,「对了,楼主……刚才和你说了些什麽?」

  冰儿苦着脸看那大件小件全到了小星手上,到了侧院的下房,被人看见还不
知道要怎麽说她,「楼主说她……她有事要忙,咱们上路的时候,她就不来送你
了……相公你还是给冰儿吧,让……让别人看见了,冰儿……冰儿可不好意思见
人了。」

  小星回身,皱眉说了声好,然后把那木盆和裡面的东西一股脑儿的丢到了冰
儿怀裡。冰儿心下一惊,还以为小星恼了,哪知道,身子一轻,竟然被他打横抱
起,哎呀一声险些把东西全丢到地上。

  「东西你拿着,我拿着你。这下好了吧。」

  侧院的僕役们本就起得早,两人又已经走到拐角,这一抱之后一个转弯,登
时落进正在打扫院子的众人眼中。

  「小星……」连李思奇也起得大早,正端着热水,往回走,撞了个正着,笑
道,「就算你有张敝描眉之趣,也要在自己房裡阿。非礼勿视,你这是要让我们
大家,都被你赶出这个院子麽?」

  冰儿把脸窝进小星肩窝,说什麽也不肯抬起来了。小星到毫不在意,哈哈一
笑,故意用李思奇的口气摇头晃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嬉笑中接了热水,冰儿红着脸拧了巾子,就在侧院找了间屋子伺候着小星擦
洗一番。李思奇也不回房了,擦洗完顺手把盆物交给了下人。

  冰儿低着头,端着东西回房去梳洗收拾了,他这才拉住小星,肃容道:「少
主,你真的要今日便动身?」

  「嗯,楼主有些要事交待我去办。不能耽搁了。」

  看李思奇神情有些担忧,不禁追了一句,「怎麽了?李大哥,你是有什麽事
情想说麽?」

  李思奇点点头,拉着小星离开侧院,找了一处僻静角落,沉声道:「少主,
如意楼内部生变,现在四大总管中,说不定不止一人起了异心,这几日我心中不
安,隐约觉得,楼主似乎……有些过于安心了。这时候再让你离去,万一情况突
变,我怕楼主会有不测。」

  小星颔首道:「楼主知道情况危急,李大哥放心,楼主已经在调度了。一旦
知道了谁是叛徒,自然会让他付出代价。」

  李思奇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道:「四个总管此刻都在附近,真若有异心的话,
我怕楼主的调度不一定来得及啊。」

  小星拍了拍他的肩,「你尽好保护楼主的责任便是。我这次出门所办,想必
也是为了此事。」

  李思奇垂下了头,道:「是。」

  小星歎了口气,道:「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古人说的话,原来总是不
错的。」


                (五)

  一切收拾停当,草草用了些饭,李思奇把二人送到门外,换人牵来了两匹好
马,拱手道:「少主一路小心。」

  小星拱了拱手,在两匹马中,挑选一下,拉过那匹健壮黄驹,笑道:「李大
哥,另一匹你牵回去吧。」

  「啊?少主你……」

  冰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小星哈哈一笑,翻身上马,拉住冰儿的手一扯,
娇小的身子稳稳地坐到了他身前,他扯缰轻斥,骏马嘶鸣一声,扬蹄奔出,马蹄
声中传来小星的笑语:「我的冰儿哪都好,就是不会骑马!」

  隐约还能听到冰儿不依的娇声,「相公……你要让全楼的人都知道冰儿是个
笨蛋麽……」

  烟尘渐渐远去,远郊的庄院,又恢复了平静。

  风绝尘坐在靠窗的躺椅上,一碗中药正摆在她面前,她眼中带着说不出的厌
恶,却不得不端起喝下。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头,让她简直想要呕吐。

  送信这件事,并不一定非要小星不可,但她还是交给了小星。她突然发现,
诺大的如意楼,在出现了事件之后,自己真正可以信赖的人,是如此的少。

  不禁又想起当年告别时若曦歎着气说的那句:「狼魂不会再有了,即使我们
的每一个人都在,也不会再有了。」

  她知道若曦没有说出的那句,就是更何况,已经牺牲了这麽多人。

  这麽多年了,分道扬镳之后,有心如止水的,有暗地努力的,只有自己,仍
然固执的在大张旗鼓地贯彻着最后的坚持。

  「我要守护的,是所谓江湖的界线,我不知道什麽正道邪道,我只知道什麽
叫无辜。如果只有暴力才能够制止暴力,我会让所有为一己私慾或是什麽狗屁江
湖公道而伤及平凡百姓的人,付出代价。」

  她歎了口气,现今想起这句话,才体会到了那个一手策划狼魂的人是多麽天
真,在这个纷乱的江湖,没有绝对的实力,是无法尽如人意的,所以才有了狼魂
中哪些努力开创了一个时代的人们,但他们没有料到的是,绝对的实力带来的,
往往是绝对的危机。

  虽然她并没有亲自经历过那次波及整个武林的围剿,但作为背负着仇恨的复
仇者之一,却足够体会到那次空前的劫难的威力。

  所以,她一直尽力不让如意楼过于招摇,也尽力去做一些让如意楼能更接近
江湖的事情,比如暗杀窃取保镖,这些和她的希望完全没有关係的事情。

  儘管如此,她也清楚地知道,即使没有这次的事情,哪些联合起来的门派,
也依然会出现,最多,就是晚些时候罢了。万凰宫诡异神秘,清风烟雨楼从不忤
逆江湖规矩,隐龙山庄庄如其名隐而不发,唯一让那些武林人士感到威胁的,怕
也只有我行我素的如意楼了。

  她支着额角,摇了摇头,她并不惧怕内部的乱子,也不惧怕那些被挑唆的帮
派。

  她的不安,来源于狼魂。

  即使是楼裡,知道如意楼与狼魂关係的也仅仅是一小部分,但是既然内乱已
起,这个讯息想必迟早会被当作筹码甩出。新仇旧怨雪球一样滚在一起,二十年
间,又有谁知道这仇恨已经蔓延到何等地步了……

  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八九不如意事,唯如意楼。

  风绝尘放下空空的药碗,自嘲地笑了笑,有人如意便会有人不如意,自己做
了让武林中人不如意的事情,现下,果然轮到自己不如意了。

  「风三姐,你笑起来还是那麽好看呢。」一个低哑的男子声音突兀的在屋中
响起。

  风绝尘也不回头,轻轻一拍桌面,药碗啪的一声碎裂弹起,她手臂一挥,碎
片向屋顶急射而出。

  一阵乱响,碎片全部嵌进了房梁之中,有的甚至完全没了进去。一个高瘦的
黑影一闪出现,坐到了风绝尘对面,扯着被划破一道口子的袖子,看着那些碎片
笑道:「你还是那麽古怪,见了我便要动手。要是我武功搁下了,岂不是要被你
射成一隻刺蝟。」

  「你既然来了,自然武功没有搁下。」

  「喂喂,我要是就为了来看看故人呢,那我见了阎王都说不清自己为什麽死
的……话说回来,什麽事情让风三姐又想到我们了,按我知道的如意楼的势头,
应该不至于为这种明显的栽赃嫁祸伤神才对。更何况,你一直主张我们隐姓埋名
的。你这一召唤我们出来,之前的那些,可就前功尽弃了。」

  「记得当年咱们和那些人的协定麽?」

  「当然记得。」那男子颇为不快地道,「要不是那个协定,我也不至于被我
老婆念叨到现在。我明明答应替她报仇了,结果……结果搞了这麽个击掌之盟。
不过……风三姐你这个如意楼要是算在狼魂头上的话,你可几乎算是一直没有遵
守约定了。」

  「咱们只答应了不再为了狼魂寻仇。并没答应退出江湖。而他们答应了不向
狼魂寻仇,可就我所知,查找咱们下落的人,大有人在。」

  「别说那麽多绕弯子的话了。」那男子颇不耐烦的一拍桌子,「虽然我已经
有了传人,但是影狼的名号交了出去,不代表我杜远冉的交情也交了出去。三姐
你儘管说,要我做什麽就是了。」

  「我想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

  「韩绝念。我要知道他背后的人,和他背后的势力。」

  杜远冉哈哈一笑,道:「包在我身上。」身形一闪,窗棂一阵微响,椅子上
已经空空如也,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风绝尘靠住躺椅,低低歎了口气,眼中闪过一阵寒光,自语道:「二十年的
轮迴,难道这也是宿命麽……」

  她闭上双眼,一片黑暗之中,似乎又出现了当年死在她和冷星寒夹攻之下的
渡厄大师那平静的脸。

  那张苍老的脸上,干皱得嘴唇嚅动了几下,说出了他人生的最后一句话。

  「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

  那张渐渐消融的脸上没有伤心,没有绝望,没有恐惧,有的,只是解脱。

  仇恨,似乎永远只有死亡,才能带来解脱。不管是恨还是被恨,都像毒籐一
般,缠着人的身,缠着人的心,直到吸取了全部的生命,才会和被缠住的人一起
枯萎。

  望向窗外,浓云之中渐渐发出了澹澹的霞光。

  风绝尘澹澹地笑了,不管怎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如意楼》第十五章  花絮


                (一)

  他凑过去,从背后环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冰儿身形娇小,后脑恰好枕在了
他颈前,他垂首嗅着她髮髻裡的幽香,低笑道:「有妻如此,叫为夫如何不做淫
贼?」

  「练葵花宝典就可以了啊。」


                (二)

  小星神色稍黯,但一闪即逝,他伸手把她耳前的鬓髮轻轻撩到耳后,笑道:
「因为我喜欢冰儿啊,我可不是我爹,我喜欢的女人我就要飞快地娶进门。这样
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难道公公喜欢的女人都是……都是做公共服务的麽……」


                (三)

  小星坏坏地笑了笑,低头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什麽。

  「不好吧……」

  「没事……」

  片刻后,屋子裡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和高亢的命令声:「快,快……叫我
女王!」


                (四)

  小星顺着她视线一望,笑道:「娘子别淨看它了,难道他长得比为夫还要俊
俏麽。」

  冰儿端详了一下肉菰头上紧绷光滑的紫红皮肤,道:「俊不俊不知道,反正
比你皮肤好。」


                (五)

  看她脸上还未施脂粉,刚睡醒的脸蛋白嫩中带着一块红扑扑的印子,显得天
然的可爱。风绝尘摸了摸她的头,澹澹道:「小星昨晚可有异常?」

  冰儿扳着指头说道:「没什麽,就是有点磨牙打鼾尿床梦遗。」

  「……」


                (六)

  「傻瓜,你去得的地方,我自然也去得。」

  「相公……我可以去女澡堂……」


                (七)

  看李思奇神情有些担忧,不禁追了一句,「怎麽了?李大哥,你是有什麽事
情想说麽?」

  「也不是……只是这次和小星你才聚了几日,你这要走……大哥心裡捨不得
啊。」

  「……李大哥,你袖子断了……」


                (八)

  烟尘渐渐远去,突然路尽处传来冰儿清脆的问话声:「相公,你知道伴月山
庄怎麽走麽?」

  远远传来一声马被勒的嘶鸣。

  然后又是一路烟尘返了回来……


                (九)

  她闭上双眼,一片黑暗之中,似乎又出现了当年死在她和冷星寒夹攻之下的
渡厄大师那平静的脸。

  那张苍老的脸上,干皱得嘴唇嚅动了几下,说出了他人生的最后一句话。

  「摄像……求你给个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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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情何以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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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闲的日子终于到头了,与和计算机为伍啃老在家的生活告别T_T另外代
码求助,如何让连接变成能点击的字而不显示那一大串地址?

  前文连接看着那一大坨太不美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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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江湖人士多起来的地方,往往平凡百姓便会退避三舍。这临湖的沨镇自然也
不例外。

  平日夜市灯火燃起,湖面画舫出游的时候,不管是布衣商贩还是名流公子都
会各寻所好流连忘返,虽然比不上大的城州那般繁华,但也是熙熙攘攘尽显太平
盛世本色。

  这几日,人群明显稀疏了许多,就连花街柳巷的桃红柳翠也寂寥了许多。无
他,只因来来往往的江湖豪客多了起来。英雄大会选在麒州湖阳城,西蜀而来的
门派大多要经过此地。加上暮剑阁在这里驻扎了几日,临走还留下了小半人马。

  白若云就在这留下的人中。当然不是他不愿意去,他心中那不共戴天的仇人
如意楼正是这次大会的目标,但是他不能去。

  因为白天御知道,这次的英雄大会上若是说到白若云追击阴绝逸的时候犯下
的荒唐错误,在天下英雄前暮剑阁势必要给一个交待,如果有好事之徒,从中作
梗,白若云极可能下不来台。所以白天御便以照看伤心的妹妹的借口,把他留下
了。

  但他此刻却没有在妹妹住的客栈里。

  几盏摇晃的灯笼照耀着小巷里的院落,院子并不大,但布置得并不算差。暮
剑阁在川北基业深厚,白若云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

  这里并不比客栈舒适,但白若云显然不会离开这里。这里有清静的房子,醇
香的佳酿,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千娇百媚的美人。

  三千两,对于一个小镇的花魁的赎身价,这并不是什么大数目。

  但他还打倒了省亲的镇南王府二总管,砍伤了路过此地欲一亲芳泽的一个什
么侠客。

  无人竞争下,三千两比起一无所获,自然要多的多了。

  任何美人,尤其是青楼中的美人,都会为这样一个英俊的少侠倾倒。肯为自
己一掷千金,又身手不凡,更何况,这三千两和那一场打斗换来的是她的自由,
是那可恶的血泪凝聚的卖身契。

  所以凝珠很感动。也准备好了奉献自己全部的身心。她心甘情愿的做好了结
束自己卖艺不卖身生涯的一切准备,不管将来是什么身份,她都决定尽心服侍这
个白公子。

  她以为,什么样的对待,自己都能接受。

  不管是粗暴的占有,还是惨无人道的虐待,她都在风月之地见得多了,既然
是被买来的女子,虽然心中也有浪漫的幻想,但心底也有现实的最坏打算。

  但她还是错了。

  在白若云喝得醉醺醺地冲进她的房间,用惊人的温柔和爱抚卸掉了她全身衣
物,露出她柔美丰腴的裸体的时候,她心中情不自禁的狂喜。

  她像情人一样去吻他,用饱满的感激和爱去拥抱他,用在那不堪之地学习来
的一切去取悦他,只为了回报他的温柔。

  他的温柔一直没有变,轻而且慢的分开了她的双腿,怕压到她一样斜压在她
身上用手撑着大半体重。

  于是,那火热的肉茎对准了她紧闭的处子门户的时候,她没有一丝惶恐,有
的是满心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

  阴门缓缓被破开,那软嫩的一块肉障被他撑开撕裂的时候,她咬着嘴唇流下
了幸福的泪水,那温柔的在她周身抚摸的手有魔力一样缓解了她的疼痛,血丝落
处,玉股残红,见证着她最后的纯洁的失去。

  随后,便是温柔的律动,嫩腔被摩擦,双乳被吸吮揉弄,她白嫩的大腿很快
就不再因为疼痛而颤抖,开始因为酥痒而抽动。

  软软的花心被一下下的顶着,逐渐让她的身子越来越轻,攀上了一个舒爽的
高峰,就在她即将攀上峰顶的时候,白若云的动作骤然快了起来,也到了最后关
头。她等待着他在她体内留下幸福的种子,但伴随着那一阵着热流冲进体内,耳
中却听到他含糊的低唤着。

  「秀怡……我……我来了!」

  那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不叫秀怡,她叫凝珠。她的心就像凝结的露珠,
轻易的碎裂。本就不该有的希望骤然破碎。

  她怔怔地看着他憔悴的脸,听着他一声声的唤着秀怡,然后孩子一样窝在她
温暖柔软的胸膛里,就那么睡去。一只手搂着她的腰,隐约能听见他的醉语,反
复的在说,「秀怡,你回来了……不要走……」

  她只有苦笑,坊间话本看得多了,只是没有料到,这浮俗的故事落在自己身
上,会是如此伤心,她望着床顶,柔嫩的幽穴还在一阵阵抽痛,最深处的温暖在
缓缓流动,身上尽是他的味道,他的印记。

  她最终还是反手抱住了他,低声说道:「若云,我回来了……你的秀怡回来
了。」

  第二天,两人便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她强颜欢笑,他醉酒贪欢。几日过去,两人竟像过了几个时辰一般短暂。

  清醒的时候,白若云从不多话,喝醉的时候,凝珠才能以秀怡的身份去了解
这个男人。

  她知道了他是暮剑阁的大弟子,她知道他有一身好武功,她也知道他有很多
很好的兄弟姐妹。但她最知道的,还是他不开心。

  他的未婚妻妻子在新婚之夜失踪了,将近数月无迹可循,为了帮自己找回妻
子,最疼爱的妹妹被人掳去,虽然最终平安归来但显然已经惨遭变故。

  这些鞭子抽在他的心上,让他只有喝酒。有人找到这里来的时候,已经不知
道过去了几天,院门轻响时,他刚刚睡着。

  而她才不过擦拭完自己下身的一片狼藉,身上几乎完全赤裸着。

  她问了句门,门外传来的是清脆的女子声音,她叫了句稍等,匆匆穿好了兜
儿,扯过纱裙披上中衣,虽然酥胸半露,却也和在青楼之时少不了几件,她摸了
摸双颊,整了整鬓发,希望自己不要被人看起来太过浪荡。

  趿拉着绣鞋,急急打开院门,一眼看去,不免一怔。

  门外站着两女一男,男的是个高大的中年汉子,一身素衣白裤,背后斜背一
把长剑,两个女子却看起来颇为相似,若不是一个稍高一个稍显稚气,几乎要认
为是一对双生,稍高的女子也是一身白衣,纱裙曳地,稍低的那个则是葱绿的杉
子配着淡青色的裙裤,相似的可爱圆脸上,一个唇角眉梢尽是轻愁,杏眼里一片
凄然,但柳眉微蹙,隐含薄怒,一看便觉得并不是什么柔弱女子。

  另一个虽然是几乎同样的五官,但皮肤娇嫩许多,细看也精致了很多,前者
算是秀美的话,此姝却可算是更胜一筹,只是眉眼无神,看起来慌乱不堪。

  一眼打量过去,隐约猜到了来的是什么人,凝珠横手护住胸前肌肤,微微躬
身,垂首道:「可是暮剑阁的小姐么?若……白公子刚刚睡下,不妨先进来喝杯
茶。」

  她引三人往堂屋坐下,想要沏茶却发现无热水可用,只好尴尬的,倒了些白
水,道:「若是有事,妾身可去把白公子唤醒。」

  来的自然是白若兰和白若萍姐妹,跟着他们的则是留下来保护二人安全的剑
奴。白若兰试探性的和父亲提点了几句后,发现自己无凭无据,根本无法说明什
么,便打算逃家去寻小星。于是推说身心不适,不愿去参加那什么英雄大会,结
果被父亲误会自己被污了身子心如死灰,留下了白若萍陪她不算,还留下几个弟
子和一名剑奴,到让她动弹不得。

  然后知道了白若云也在这里,便想见见哥哥,哪知道白若萍一说,哥哥竟然
已经萎靡至这等地步。便和妹妹结伴,一路寻来。

  谁知一开门便看到这样一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美人脸带春意一身慵懒,白
若萍也许不明白,白若兰却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清楚得很。

  心中倍感烦躁下,听这女人一开口,白若兰便站起身子,径自走向卧房,口
中道:「我自己去看他。我们自家的事情,不用你管。」

  凝珠身子一颤,不再言语。那鄙夷的神色她尽管已经见得多了,每一次却仍
会让她一阵刺痛。白若兰撩开布帘,昏暗的烛火迎着一室凌乱,凝珠跟在身后,
怯怯道:「对……对不起,妾身方才……方才没顾及收拾。」她自然不敢说自己
没有学过这等家事杂务,虽然知道自己不该抱有希望,但还是不希望他的家人知
道自己更多的不堪。暗下决心这几日定要把这些基本家务学个大概。

  「不必了,我是来接哥哥走的。」白若兰冷冷道,然后走到床边,却没料到
白若云身无寸缕,虽然面向床内,却也让她瞧见了光溜溜的屁股。

  她转头羞气道:「我哥哥……怎么睡觉也不穿件东西!你是怎么伺候的?」

  凝珠连忙奔到床边,手忙脚乱的替白若云套上亵裤,在青楼中也算众星捧月
般的她被这么一喝斥,不免流下泪来。

  白若兰还要说她几句好缓解心下的烦躁,还没开口却听身后温婉的声音道:
「姐姐,不要与她为难了,好么?」

  却是白若萍也跟进了屋子。


                (二)

  白若兰忍下了言语,但看凝珠的眼神却仍然十分不屑。白若萍摇了摇头,低
着头过去帮手收拾白若云的衣物。

  收拾罢了,白若兰唤剑奴过来背上白若云,便要离去。

  凝珠跟出房门,不敢问白若兰,只好扯住白若萍的衣袖轻问:「那个……白
公子他……他还……」想问他还需要自己服侍么,却发现白若兰正瞪着自己,不
免心头一怯,不敢问完。

  白若萍叹了口气,倒也能猜出一二,便拍着她的手道:「这位姑娘,这几日
委屈你了,我哥哥我们会照顾好的,你……可以去做其它的了。」

  凝珠的心里登时变得空空落落的,只觉天下之大自己竟然无处可去,回到狠
心的哥嫂家中,无非是再度被卖进火坑,不回家去,她一个孤弱女子却又能去哪
儿?更何况她这样的一个女人,不管独自走到哪里,都不会安全。莫不是……最
后还要回到那青楼妓院之中么?

  自己已非完璧,不可能再妄图卖艺不卖身,想到之后那一双玉臂千人枕的情
景,一时间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竟连站也站不稳了。

  这时那白若云竟茫茫然醒了过来,不满的低嚷:「秀怡!秀怡呢……你这剑
奴,背着我做什么!让我的秀怡过来!」

  白若萍一片茫然,白若兰却看到凝珠眉宇间确实与孙秀怡有几分神似,不免
又是一阵气恼,「哥哥!你那孙秀怡不在了!你醒醒好不好!」

  「若兰?你胡说什么……她……她刚刚还在的……」白若云脸色一阵红白交
替,一偏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秽物顿时落了一地,溅了剑奴满满一裤脚。

  凝珠连忙走过去,拿出绢帕擦着他的嘴角,柔声道:「若云,我在,我没有
走。」

  白若云这才安静下来。但一只手却死死抓着凝珠的手腕,说什么也不放开。

  白若兰气道:「阿丁,把他丢回床上!让他醉死在这里好了!」说罢拂袖而
去。

  白若萍连忙跟过去,那剑奴沉默着把白若云又放回床上,凝珠这才上前又伺
候着把他衣服脱下,还没来得及送走剑奴,白若云便一把把她拉上了床,把她搂
在怀里,呓语着睡下。

  凝珠挣了几挣,却挣脱不开,只有尴尬地看着剑奴。

  那剑奴摇了摇头,低声道:「有劳姑娘了。」然后出门离去。

  凝珠听到院门关上,心中这才一松,但环着自己的那双手臂,却箍的死紧,
让她动弹不得。还好几日下来已经适应,便也就这么不熄烛火,不解衣衫,在他
的酒气中沉沉睡去。

  白若兰走出巷子,夜已经深了,她逆着夜风迈开大步,面庞一阵清凉,但心
中还是烦躁不堪。后面白若萍快步追过来,奇怪地道:「姐,你这次回来……变
了好多。」

  白若兰一震,搪塞道:「我心里烦闷而已……你看到哥哥这个样子,难道不
生气么?」

  白若萍摇头道:「不对的,姐你这次回来,感觉……感觉变了好多。」

  「哪有!」白若兰掩饰着心里的慌乱,快步往客栈走着。

  「你去玄空堡取那银芙蓉之前,哥哥也这么消沉过,那时候你我姐妹二人都
是一般的心思,现在……现在姐却变了……」

  「你胡说什么!」白若兰有些急躁地道,「咱们都已经不小的年纪了,怎么
能像小时候一样只知道哥哥。」

  白若萍停住步子,犹豫了一下道:「姐,若是以前的你,不管哥哥怎么样,
你也决计不会这么甩手而去的。你心中烦躁,但肯定大半是为了别人。」

  「哈哈哈,堂堂白家三小姐,想必是被把她掳去的人强占了身子,现在失身
丢贞不知如何是好,说不定,还爱上了那个淫贼吧。」一串娇笑声中,一个红衣
女子飞身出现,飞扬的纱裙下一双紧实修长的玉腿隐约可见,但更惹人注目的还
是裙角上精工细绣几欲破裙而飞的金爪凤凰。

  「又是万凰宫的妖女!」白家姐妹手中并无兵器,拳掌又不是所长,不免尴
尬,白若兰一面喝骂,一面把妹妹护在身后。

  白若萍也轻斥道:「我白家究竟哪里得罪了贵宫,总要各处与我们为难?」

  那女子咯咯地娇笑,纤腰款摆花枝乱颤,彷佛这姐妹说的话十分可笑一般,
「江湖人尽皆知,我万凰宫收容天下可怜女子,若是与我宫中女子无关的男人,
我们万凰宫理也不会去理。」

  「呸。」白若兰怒道,「我哥哥何时与你们有过牵扯!」

  那女子敛起笑容,面上一寒,冷声道,「堂堂暮剑阁,行事竟还不如那断了
手臂的阴绝逸!连那老匹夫也知道见到妻女悔不当初,那白若云负心薄幸始乱终
弃的事情,敢于做下,却不敢担当么!你父亲白天御为了与峨嵋联姻,险些将一
个柔弱女子逼上绝路,白家的小姐们,你们不尝尝这种滋味,说起来一定很轻巧
吧。」

  「满口胡言!」白若兰怒道,「我哥哥对那孙秀怡一往情深,大家都看在眼
底!那李清儿自己知难而退,又哪有什么人逼她!她入了万凰宫,便能颠倒黑白
么?」

  白若萍不了解这段事情,只知道哥哥与孙秀怡订亲前确实有一门亲事,对方
是暮剑阁地界内的本分人家的女儿。后来据说哥哥实在不喜欢那种小家碧玉,便
不了了之。

  那女子嘲弄地笑了笑,艳红的双唇满是不屑地道:「知难而退?我倒是要问
问,一个已有身孕在身又有婚约在手的女子,没人逼迫,她会知难而退么?」

  白若兰拉着妹妹的手,道:「信你的话,我便是傻子……若萍,走!」

  知道赤手空拳二人齐上也不是对手,索性先逃,来者不善,白若兰自然也知
道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护镖的时候自己那一次失手,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现在
如果再落入万凰宫手中,被这女人送给不知哪个男人,自己当真不要做人了。

  那女子哼了一声,双足一错,飞身而起。转角一个更夫走出,只觉红云一过
一个美艳女子仙女下凡一般飘了出去,裙裾翻飞见到光滑结实的浑圆腿肚,登时
傻在了原地。之后的日子逢人便说自己遇到了仙女那仙女的脚有多么好看云云。

  白若萍跟着姐姐刚跑出那条长街,刚一转弯就觉身后一阵劲风,连忙脱出被
拉着的手回身一掌拍出。她虽然不喜欢习武,但生性乖巧听话,在家人督促下习
武却比白若兰认真许多,这一掌攻守兼备,倒也有模有样。

  白若兰也连忙回身挥掌而上,这万凰宫女子比起上次劫镖那位武功稍逊,但
仍然身法诡异高深,武功比二人赤手相加,仍然高出很多。姐妹二人只有脊背相
抵护住要害,只有那女子逼得近了才还上一掌。掌掌都是毫不自救的打法,逼迫
那女子与她们比拚掌力,这样另一人就可趁机把她击败。

  那女子也知道二人的心思,掌拍足踢一触即走,姐妹二人硬吃了几下,却毫
无办法。

  白若兰气恼道:「万凰宫好不无耻!就算我哥哥始乱终弃!你们为何只寻我
们暮剑阁女子下手!」

  那女子咯咯娇笑道:「我们可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喜欢走歪门邪道。而且,
现在要杀你那醉猫哥哥太过容易,我们有更好的法子。」

  「妖女!当真以为我暮剑阁无人了么!」一声低沉的喝斥,随着一柄古朴的
长剑,声到人至,剑气森然当空,那女子肌肤一寒,远远的翻了开去。

  「阿丁,不要过放过这女人!」白若兰见自家剑奴到了,心下稍宽。

  那剑奴横剑于胸,双眼不离那女子胸腹要害,沉声道:「小姐先行回去,客
栈那边有阿乙在,安全许多。」

  看着白若兰姐妹走远,那女子不急不恼,反而双手环胸,娇声道:「这么有
男子气概的男人不多了呢,好哥哥,你一直盯着人家的胸看,看的妹妹我身子都
酥了,是不是觉得好看呢?」说这还故意把高耸饱满的胸脯挺了一挺,一双紧滑
柔软的乳丘在薄薄的衣衫下一阵晃动,说不出的撩人。

  那剑奴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剑尖纹丝不动,她身子移动,剑尖也跟着移动,
一直遥遥指着她胸腹之间的空门。

  「你这人好没情趣!」那女子娇斥一声,然后突然弯腰撩起裙角,晃着裙摆
扇着风道,「你看得人家都热起来了,却连动都不敢动。」

  裙摆上扬,扇动中那一双白腻泛着酥红、光滑不见汗孔的玉腿,堪堪露出大
半。

  但剑奴还是没有动。虽然那女子做出了各种挑拨,但是周身的气势却毫无变
化,看起来懒洋洋的动作中全是破绽却又没有丝毫可寻的招式,举手投足散发着
阴柔的杀气。

  双方僵持片刻,那女子舔了舔丰润的红唇,凤眼一勾,笑道:「你不是我的
对手,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少陪了,不服气的话,那便试试看,能不能追上我
了。」

  说罢拧身一纵,跃上屋脊,红云闪动,转眼就去的远了。

  那剑奴想了想,回剑入鞘,心知职责在保护小姐和本门弟子,不愿追击,便
就这么回去了。

  却让远远的那女子气的顿足跳脚,「这男人,连一点血性都没有么?」


                (三)

  拍开客栈大门,回到自己房间,姐妹二人这才惊魂稍定。

  白若萍问了几句白若云与那李清儿的事情,白若兰心不在焉的回答了几句,
姐妹二人一时无话,一个坐在窗边,一个坐在桌前,蓦的沉默了下来。

  白若兰心思慢慢飘远,忍不住在想小星此刻身在哪里,又想到冰儿燕儿多半
还伴在他身边,心中一阵苦恼一阵喜悦,一阵烦闷一阵希冀,突然身后柔柔的声
音问了句,「姐,你的心上人叫什么?」

  她一时不查,顺口道:「嗯……他叫南宫星。」噗哧笑了一声,才继续道,
「不过大家都叫他小星,是不是像叫小孩子一样?」直到这一长串说完,她才突
然惊觉,回身一看,果然白若萍已经睁大了双眼捂着小口,正惊讶地看着她。

  「你……你不要和爹说!听见没有!」白若兰连忙坐过去,有些羞恼地看着
妹妹。

  哪知道白若萍摇了摇头,口里说出了她绝对想不到的话,「姐,那个人真的
叫小星?」看白若兰点头,她惊奇道,「姐,这会不会是你小时候总是挂在嘴边
的那个男孩啊?」

  「啊?什么男孩?」

  听着白若萍娓娓道来,她越听越是惊讶,原来她小时候适逢旱灾,随叔伯出
门舍粥放粮,但突然有一日丢了踪迹,急煞了一众大人,万幸得是半个多月后她
完好无损的又出现在了暮剑阁门口。

  回来后年纪尚小的她只是说自己陪一个叫小星的孩子去寻他师父,一路上发
生许多在孩子眼里看来十分好玩,在大人听来却惊险万分的事情。

  比白若兰小上三岁的白若萍那时候还不缠着哥哥,只是跟着她,总是听她说
起那个小星,倒也牢牢地记住了。十岁那年,白若兰发了一场高热,不仅身子落
下了隐患,也丢失了很多记忆,郎中说没有成了傻子,便已是万幸。

  那之后,她就再没有提过小星了。

  「姐,我记得你那时候和我说得最多的,便是那个小星,将来会学一身好武
功,像哥哥一样来保护你。那时候,我还羡慕了好一阵子呢。」

  白若兰努力的去回忆,连头都痛了,却仍然是一片空白,只有那几个模模糊
糊的梦,似乎在告诉着她这一切可能是真的,但她还嘴硬道:「哪有那么巧的事
情,也许……也许只是小名一样而已。」

  白若萍却双眼晶亮,说道:「姐,要是真的的话,我真得很想见见这个未来
姐夫,小时候的约定,他竟然能记这么多年。」

  「呸。」白若兰面上一红,想到初次见他,就是被强要去了身子,初见面实
在是一点好感也没有留下,「自然不能让那个无形浪子见到你,那个家伙阅女无
数,和他呆得久了,定要坏你清白。」说着妹妹,心里想到的却是说不定正和小
星在床上颠鸾倒凤的冰儿,心中气闷,竟情不自禁的拍了下桌子。

  白若萍吓了一跳,连忙道:「怎么可能,姐姐你难道找了个淫贼么?」

  白若兰听到淫贼二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对,就是个淫贼。所以我一定要
让所有的漂亮闺女,都躲的他远远的。」

  白若萍也跟着微笑了阵子,才继续道:「姐,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为什
么不敢和爹去说呢?」

  「这……」白若兰皱着眉,终于横下心来,道,「因为……小星……小星是
如意楼的少主。」

  看白若萍惊讶的几乎要喊出来,她连忙摀住妹妹的口,忙不迭的解释着孙秀
怡的事情和之后种种都是误会和嫁祸,只是自己手无证据,无法无法向爹证明。

  「你怎么知道那小星说的便是真话?」白若萍低声问道,「爹爹不是说过,
江湖上的男子,有几个不会骗人的。」

  「说得对,这位小姐实在是高见。」这突兀的接过话茬的,竟是推门进来的
小二,他手上提着个大水壶,扁帽歪歪戴着,宽大油腻的外袍松松垮垮的,脸上
抹着些油灰,看起来脏兮兮的。语声粗嘎难听,好像男孩变声时候一般。

  白若兰没好气地斥道:「谁叫你来的,我们姐妹说话,你插什么嘴!你来干
什么?还不出去!」

  白若萍皱了皱眉,连忙道:「姐,人家也许顺口接一句而已,那些客栈里的
小二,哪个不是能说会道的。再说了,人家好心来送水,你也不用发这么大的脾
气。」

  那小二嘿嘿笑着走到水盆边上,提壶往盆里倒水,说道:「这位小姐心肠真
好,一定能嫁个好婆家。」

  白若萍脸上一红,啐道:「你这小二,不要风言风语的。」

  「这可是对女人最大的祝福了,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男人若是负心薄
幸了,所有的苦,可都是女人在担。」那小二一边说一边走近姐妹二人。

  白若兰心中觉得不对,伸手便去取墙上长剑。白若萍却浑然不觉,还好心的
伸手去帮小二提那水壶。白若兰连忙叫道:「若萍小心!」

  那小二哎哟一声,一个踉跄手中的铜壶装着热水向地面跌落。白若萍慌忙伸
手去拎那壶把,此时恰好白若兰的示警声起,她手上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就觉
纤细的手腕一紧,竟被一只温软滑腻的手掌握住,这绝对不是店小二会有的手。

  她另一只手连忙攻向那小二,但是手还没伸出去被握着的手就被大力扭到身
后,慌乱中向后踢出一腿,手肘也向后顶出,全无招式章法,纯粹是本能反应。

  但后腰处被一只手按住,一股内力透进腰眼,全身一麻,已经无力反抗。

  「又是万凰宫的妖女么!」白若兰怒斥拔剑,眼看那小二闪到妹妹身后,恰
好背对自己,长剑一划,一剑刺向那小二背心,喝斥声出口之时,剑锋已到。

  那小二却彷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腰向旁边一扭,剑锋穿过那油腻外衣,却
没有伤到那小二分毫。

  那小二不再掩饰,还原了娇媚酥柔的声音,一面出手如风连点白若萍几处大
穴,转身面对白若兰,一面笑道:「你这落日神剑这般的缓慢无力,比起上次一
别,又弱了许多,看来男欢女爱淘虚的不仅仅是男人的身子啊。」

  白若兰面色胀红,发现来人便是那日劫镖之人,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怒道:
「放了我妹妹,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那女子微微侧头,听到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微微一笑,突然把手上的
白若萍推到一边,赤手空拳揉身而上,一双纤细的手掌却幻化出漫天掌影,还有
余暇笑道:「凭你这腰酸腿软的春情少妇,纵然放了你妹妹,你也没本事与我斗
上三回合。」

  那彷佛千手观音一样的繁复掌法看的白若兰头晕目眩,一柄长剑圈在身前竟
不知道要刺向哪里。掌风逼近,无奈之下白若兰挺剑刺出,直取中宫必救之处,
但剑刚刚刺到那纷飞掌影之中,漫天掌影却都不见了。

  那女子的身形一晃,侧着身子鬼魅般欺上,侧着的高耸乳峰几乎贴着她的剑
锋。白若兰挥剑侧斩,但发力距离过短,去势不急,斩劲尚未发出,啪啪两声,
双颊热辣辣的竟吃了两掌,紧接着胸前被一指戳中,气息一滞,惊怒交加下,眼
前一黑,晕了过去。


                (四)

  白若兰悠悠醒转时,火辣辣的脸颊一阵清凉,却是夜风拂面,风中还带着草
木的清香,她这才想起自己落入了万凰宫手中,连忙睁开双目,便欲起身。但浑
身软绵绵的竟使不上一点力道,嘴里有些辣辣得像是刚被灌了什么酒一样,环视
四周,全是半人多高的灌木杂草,蚊虫哼鸣盘旋,却没有人的样子。

  这时听见灌木丛外有两个女子在交谈,她连忙平心静气,凝神细听起来。

  「……小师妹,她我便交给你了。这女人虽然娇蛮泼辣,但却是白若云最疼
爱的妹妹。刚好合适。」听声音正是那劫她来的女子。

  「多谢师姐,那壶酒我已经灌给她喝了,想必不多时便会发作。」另一个声
音清脆娇嫩,话音里还带着些川蜀口音,和自己颇为相似,白若兰却是想不出是
谁。

  这下知道自己被灌进了什么药酒,心中不免惊慌起来,提了提真气,发现真
气尚在,只是穴道被点无法运行,此外并无异常,只是心头热热酸酸的,好像微
醺一般。

  「嗯,白若云的住所我已经替你探好,那里面除了酩酊大醉的他,便只有一
个不会武功的青楼女子,不会碍了你的事。这几日观察下来,他半夜醒转还会向
那女子求欢,如你所愿实在再容易不过。」

  「哼,那白若云果然离不开女人,我还道他对那孙秀怡有多么痴情,原来也
不过如此。」语音中充满怨恨,在夜色下的林中听来凄厉无比。

  「好了,你去照看那白若兰吧,今晚好给那白若云上演一场好戏。我去接应
一下,暮剑阁的四个剑奴都不是平庸之辈,我怕刘妹妹引他不住反而受伤。」

  两个女子互相告别一下,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近而远,只留下那带着些
许川音的女子。

  白若兰心中慌乱不堪,心下隐约觉得会有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要发生在自己
和哥哥身上,但穴道被制不说,身上还软绵绵的甚是古怪,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一阵木叶轻响,一个秀丽高挑的女子钻了进来,发现白若兰正睁着眼睛看着
她,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轻声道,「说起来,白三小姐应该是第一次
见到我呢。」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看到那女子短衫胸侧绣着的金爪凤凰,知道又是
万凰宫的人,但却明白决不是万凰宫弟子那么简单。

  那女子语声却突然变得有些凄楚,「说起来我真是傻,他与我婚约在前,欢
好在后,却一直到解除婚约,都没有让我见到过他爹爹以外的家人。而那孙秀怡
想必你们全家上下,都已经见过了吧。」

  白若兰惊道:「你……你是李清儿?」

  李清儿蹲下身子,抱住白若兰的头搁在膝上,柔声道:「看来,他到还在你
面前提到过我呢……」柔柔的语声却渐渐转为阴森,「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
提到我那苦命的未出世的孩儿!」

  「你……你想怎么样!」白若兰知道多说也不过是更刺激这个眼中尽是疯狂
的女人,只好强作镇定。

  「我不想怎么样……被你们暮剑阁的弟子赶下山去,我失魂落魄的失足害死
我的孩儿之后,我便什么也不想了。」她伸手在白若兰周身抚摸了一圈,让白若
兰一阵恶寒,「我这么好心,看你白三小姐已经春花初绽,便做做好事……你哥
哥总说你最喜欢他,我今晚便帮你成就了好事。若能替你哥哥生个一儿半女,也
是你暮剑阁的美事一桩。」

  白若兰越听心里越是惊怒,全身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颤声道:「你……你
要干什么?我……我……」她说了几个我字,这才发现身体的异常,本来心头的
那股热气现在竟然游走到四肢百骸,尤其是小腹之下那柔嫩桃源洞中,竟如万千
小虫啃咬一般酸痒抽痛,热气蒸的她连头脑也有些迷糊了。

  李清儿却仍然柔声道:「白三小姐,你应该感谢我,我生怕你玉体柔嫩不堪
狂风暴雨,特地去镇上最大的窑子里偷了瓶迷春酒,又想你习武人家的女儿,不
比寻常少女,便把那一整壶都招呼到你的肚子里了。」

  「按我偷听来的说法,你到了你哥哥床上的时候,你那阴户会春水泛滥,就
算再紧再窄,也容得下你哥哥进来,而你的舌头会麻痹,说不出话来,但是还能
叫得出来,不会浪费了你的淫声哀叫,唯一遗憾的是,你的浑身无力,怕是不能
像那个花魁一样好好的伺候你哥哥……」

  「不过没事,你哥哥那么疼你,一定不在乎伺候你一次。不过你哥哥床上可
颇为粗野,你这水灵娇嫩的身子,明日怕是见不得人了。」

  李清儿每说一句,白若兰的心就沉下一分,听到最后,只觉得天昏地暗,几
乎晕死过去,口中想要叫骂几句,但丁香一阵麻痹,吐出的声音到当真如淫妇叫
春一般。

  「怎么?这就开始叫了么?」李清儿悠然道,「别急,我先帮你热热身子,
让药效发挥得更猛一些,说不定,你就能把哥哥当作情郎,细细体味个中滋味去
了。」

  李清儿一边说着,一边抱起白若兰的身子斜倚在自己身上,素手沿着她火热
的脸颊滑过粉颈,在领口扯弄几下,弄松了衣襟,然后灵活的蛇一样滑了进去。

  「你……你放……放开!」简单的三个字,白若兰却觉得几乎用尽了全身的
力气才说出来,李清儿自然是不会罢手,隔着肚兜在她胸脯上捏了几捏,便从兜
侧,滑了进去。

  本就已经饱胀难忍的乳房,肌肤早已汗湿,李清儿的掌心也柔软滑腻,肌肤
相触,掌心在她乳侧缓缓推柔,却不往那已经硬挺的乳蕾挪去。这隔靴搔痒一般
的抚弄反而让白若兰更加难受,身上彷佛要烧起来一般,股间与肌肤相贴的衬裙
染湿了一片,但那小片凉意却让她更加烦闷空虚,若不是双手无力,几乎忍不住
要撩开裙子,把那纤纤玉指放进羞处,大肆挖弄一番才好。

  火热恍惚中,白若兰开始一连串的发出苦闷的呻吟,半是难受,半是空虚,
心中只觉得要是真把自己放到哥哥身边,纵然伦理不容,自己也顾不得了。脑中
闪过小星的笑脸,她双目闭起,只觉得灵台渐失清明,两行清泪再也忍耐不住,
流了下来。

  突然白若兰感到口中一闷,却是李清儿拿出一块手帕团成一团塞进了她的嘴
里,然后有些紧张的把她搂紧,摀住她的小口,挪到树丛边缘,拨开一片树枝,
向外张望着。

  白若兰头枕在她胸口,迷蒙的视线恰好穿过了那片缺口,就见远远的一对男
女走了过来,男的在前拉着女子的手,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僻静的所在。

  走近到这一片林间空地中,这才看清了几分,那男的眉宇英挺,虽然五官过
于棱角分明看起来颇为冷硬,但已足够让女子倾心,而那女子不过十四五岁,虽
然一看便是一个美人坯子,但精致的五官尚显稚嫩。

  那女子白玉般的脸颊泛着阵阵桃红,娇喘吁吁,竟然也是一幅春情难耐的模
样,让丛中的两女看得真真切切。

  「叶……叶郎……不要再远了。我……我怕杨姐姐和雨儿等的急了。」那女
子扶住树干,双腿看起来竟然已经酸软不堪一样。

  「不碍事,我叫她们寻一处空地生火,今晚不赶夜路,城中人多,我们便露
宿在这林子里……你身子还好吧?我都说了药性发作便告诉我,你却偏偏总是到
忍耐不住才开口,叫我说你什么好。」

  那女子柔声道歉,「对不起……悦蓉也是怕给大家添太多麻烦,这些日子走
走停停的,几乎全是因为我。燕姐姐上次出现,看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管她做什么。」那男子口气略略变坏,「她来去无踪,难道我们还要计
算她的行程不成。」

  「叶郎……」那女子竟似支持不住,软软倒在男子怀里,吐气如兰,一双大
眼几乎要滴出水来。

  这二人,自然便是服了玉阳锁魂丹的陈悦蓉和艳福无边的叶飘零了。


                (五)

  怀中佳人一副等待不及的样子,叶飘零自然也注意不到身后不远的丛中还有
两人在窥视。他看了看四周,杂草稀疏不足以垫在身下,不住客栈又无法换洗衣
物,不免皱起眉头。

  陈悦蓉看她为难的神色,莞尔一笑,轻轻拉着他的衣襟,柔声道:「叶郎,
咱们……咱们就这样便可以了……」

  说着转过身去,在树干边比划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叶飘零的身形,踮起脚尖
比了一比,然后红着脸咬住唇瓣,弯腰挽起裙角,把裙子连同衬裙一直向上撩到
腰间,然后用手扶住,一手解下腰间围着的汗巾,把裙裾系在腰带上。

  月光洒在林间,更映的那一双匀称笔直的玉腿晶莹洁白,她站定身子,软语
唤道:「叶郎,这般将就一下便是。」

  「也只好如此了。」叶飘零第一次在这荒郊野外做这种事情,虽然不适但心
底隐隐一阵莫名的快意。他走到陈悦蓉身后,解开腰带把裤子褪下,那根棒儿到
已经生龙活虎枕戈待发了。

  但陈悦蓉身形娇小,踮起足尖站着抱在一起的两人也无法找准位置。陈悦蓉
环视了一下,只好羞涩的转身扶住树干,上半身弓下,只把俏臀向上翘起。

  不远处白若兰看那女子竟主动弯腰翘臀,白生生的一对屁股中间,红嫩的裂
缝清楚的可以见到一阵水光,火热烧得神志不清,竟然觉得那女子便是自己一般
羞惭不堪。李清儿这时突然把手摸进她裙子中间,沿着光滑的玉股向内探去,摸
到她阴户之外,好似探进一片泥沼一样沾了个湿滑满手。

  敏感的穴口被她的指尖轻轻刮弄,让白若兰更加心痒难熬,敏感的身子几乎
要炸了开来。耳边还传来李清儿微笑的低语:「白三小姐,窥到他人行淫,自己
也来了兴致么?」

  纵使神志清明,敏感的身子也敌不过那手指灵巧的挑弄,更何况淫药在身,
白若兰阴穴之中大股大股的滑腻汁液流淌出来,那一张一缩的穴口恨不得把在外
面骚弄的指尖连同手掌一起吞进去一样吸吮着。

  她已经想不到任何事情了,双目只看得到外面那男子稍稍沉低身子,双臀一
拱,就听那女子畅快无比的呻吟了一声,想必肉茎入穴,已然抵至花房深处。脑
中也只有无尽的火在烧,偶尔有小星的脸一闪而过,但随即被阴门处一阵阵酸痒
冲得无影无踪。

  噗滋一声,手指插进了幽穴之中,但并未入的深了,而是仅在穴口最敏感的
一圈嫩肉上用指肚细细抚摸着。白若兰眼观那对男女交合,最后一丝神志竟忍不
住幻想起那男子若是在自己的背后,用那实实在在的肉茎而不是此刻这根手指捅
进自己身体里的时候,会有多么饱胀快美。

  李清儿有这种活春宫在看,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也起了淫性,一边
继续逗弄着白若兰,一边解开一半衣襟,把兜儿推到一边,掌心扣住那一只绵软
丰满的雪白乳球,咬紧下唇哼哼哎哎的揉将起来。

  这厢两女欲火焚身,那边陈悦蓉却已经泄了两次身子。

  一路过来几日之间每晚都在叶飘零房中颠鸾倒凤,初时还能在愉悦完之后离
开房间回去与杨心梅同寝,后来身子愈加敏感,往往叶飘零阳精喷发之时,她已
经泄身数次,浑身酸软,便如小夫妻一般同床共枕了。纵然如此,她生怕自己舒
爽失神时候无法伺候叶飘零尽兴,还是让雨儿共赴巫山了两次。

  这次幕天席地,她生怕被人看见听见,呻吟声拚命压住,哪知道口中憋着,
下面那张小嘴却变得格外敏感,半是药性半是春情,那棒儿一插到底撞到花心的
时候,她便浑身一紧,抖着雪白的双腿丢了一次身子。

  泄身时的阴穴格外令男子的愉快,嫩肉拚命往中间挤着,夹的叶飘零通体舒
泰,虽然知道陈悦蓉已经泄身药性已解,但还是扶着她的纤腰,继续在嫩腔之内
抽送起来。

  「哈阿……哈阿……叶郎……我好舒服……来了……又……又来了……」第
二次泄身时候,叶飘零也不过抽送了几十下而已。

  他虽然心中诧异,但她双腿摆动,秀足高踮足跟绷得笔直,膣内更是厚厚的
一层腻汁裹将上来,显然不是伪装。

  那被填的密密实实的幽穴随着叶飘零继续的动作,再次开始不断的往陈悦蓉
全身散发那说不出的酸麻,那肉茎一次次挤进她身体深处,撞的她腰臀一拱一拱
的,几乎忍不住软倒下来。扶着树干的一双手不断下滑,几乎快要被他弄趴在地
上。

  叶飘零怕她软倒,勾住她的腰拉她站起,但屈膝相就颇为费力,心念一转,
伸手捞起她一条腿弯,挂在肘上向上一托。

  陈悦蓉哎呀一声轻呼,一条玉腿被高高架起,股间阴门大张,红嫩穴口中找
到了舒适位置的棒儿更加猛烈的进出起来。她整个人被他挤在人树之间,垂下的
那条腿也几乎等于悬空,胸口抵在树上,他一顶,自己身子便上移,他一抽,身
子滑落,这一起一落间,粗糙的树皮隔着衣服磨着她的胸前,既痛,却又阵阵舒
爽。心道这姿势要被人看到,当真是羞也羞死了。

  一滴滴浆液从两人交合处滴下,落入草地之中。另一边两个只有手可以依赖
的女子相形之下却苦闷许多,蜜汁从阴穴中流出,大半染在了衣服上,湿漉漉的
颇为难受。

  李清儿到还好些,白若兰却几乎湿掉了半边裙子,穴口都已经有些红肿,抽
搐的膣内都在隐隐疼痛,但没有强而有力的侵占,那空虚始终挥之不去,白嫩的
屁股已经满是汁水,但前面那张小嘴还在不停的继续外流。李清儿早就收回了双
手,一手抚胸一手伸进裙裤之中,自顾自去了。白若兰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欲
火煎熬几乎要让她疯掉。

  她呆呆得看着那男子奋力在那女子腿间抽插,被手帕塞着的唇角垂下一丝口
涎,已然失神。

  那边陈悦蓉也有些失神,但却是因为她体内那根棒儿实在是让她有些吃不消
了,拔出去的时候,嫩腔外翻,几乎连她的魂魄也抽了出去,插进来的时候,花
心酥碎,臀尖又恰好坐在他毛毛的档上,骚痒入骨,沿着脊柱一路上行,让她挺
着腰背,双手回到身后,胡乱的抓紧他身上的衣服,压抑不住的呻吟破碎不成声
调。

  叶飘零刚刚感觉腰后渐渐沉重,阵阵快感往那肉茎积聚而去,就觉得陈悦蓉
浑身一颤,口里唤他的名字,垂着的腿挺得笔直,被他抬起的腿也颤抖着绷紧,
穴心那一团销魂软肉也随着嫩腔的剧烈收缩喷出阵阵清凉,一股脑浇在他肉龟之
上。知道她已经到了顶点,再要下去,怕是要伤了身子。

  陈悦蓉还沉浸在极度的喜悦中,却觉膣内摩擦抽动,她一阵哆嗦,那棒儿竟
自抽了出去。

  心知叶飘零怕她受不住,在这荒郊野外,自己又不能求雨儿来帮忙,身子被
放下后,她充满歉意地回过身来,整理好衣衫,道:「叶郎……悦蓉实在没用,
真是对不起。」

  叶飘零心中虽然还有些焦躁,但在这野外,却也不愿再生枝节。

  陈悦蓉看那棒儿沾着亮晶晶的汁液,仍硬翘着,心中一动,拿出帕子蹲下身
去,拉住叶飘零要提起的裤子,羞红着娇颜擦干净那肉茎,用双手扶着,把自己
的小嘴凑了上去。

  但樱唇刚刚触到紧绷火热的肉龟,还没来得及含入,就听见不远处的矮树丛
中突然传出低低一声惊叫。

  这一下把陈悦蓉惊的魂飞天外,啊哟一声险些把嘴边那根棒儿一口咬住。

  发出惊叫声的自然是是那李清儿。

  她看两人已经云散雨收,又加上自己心痒难熬,便不愿再看下去,轻手轻脚
搂起白若兰,想趁那女子用口侍奉那男子的时候偷偷离开。哪知道刚刚从另一端
钻出矮树从,就见面前竟然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那女子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虽然也是一身白色衣裙,但容貌远胜白若兰许
多,那淡漠的绝世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显得这一袭白衣清冷无比,李清儿一眼
看去就觉一阵寒意。

  那白玉般的脸颊上染着一层薄晕,让气势弱了许多,不然李清儿只是看着她
拿着剑站在那里,就几乎要失去出手的勇气。

  知道自己的惊呼已经惹得另外那边的两人注意,她心念急转,突然把白若兰
抛向身前,身形一缩跟在白若兰身躯之后向前冲去,一腿踢出攻向那女子下盘,
纤腰扭动双掌在白若兰身上一拍,打算借这一连串的动作逃开。

  不管那女子如何动作,至少李清儿相信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但她只猜对了一半,她的确逃出了那片树林,只因为那女子根本未去追她。

  但她的背后却留下一道尺许长血淋淋的伤口。她根本不知道那一剑是如何刺
过来的,她只知道自己跑出了很远,那热辣辣的剧痛才让她哭出声来。

  她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忘记那个清冷淡雅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虽然那个声音
只说了八个字。

  「你不该向我出手的。」

  面带尴尬的叶飘零和陈悦蓉不明所以地看着沉默的燕逐雪,她正握着躺在地
上的白若兰的手为她把脉。

  陈悦蓉虽然极力想让自己相信,没有人看到刚才的事情,但奈何连自己也骗
不过去,一双小手在衣襟处绞着,不敢抬头看面前的燕逐雪。

  叶飘零也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正好看到地上那陌生的白衣女子衣襟凌乱,
双目紧闭,高耸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双颊赤红显然身子有什么异常,便清了清嗓
子,随口问道:「这位姑娘还好吧?」

  「你得救她。」燕逐雪站起了身子,却微微蹙起了眉,似乎很不愿意说这句
话一样。

  「我?她不会是中了春药了吧?」叶飘零笑着打趣道,他一直不懂救人的,
倒是燕逐雪看起来颇通医理。

  哪知道燕逐雪点了点头,然后颊上泛起一层薄红,微微偏过头去,淡淡道:
「她似乎身上有喜。而且中了至少三倍量的淫药。若不救她,便是一尸两命。」

  难得燕逐雪说出这么长的话,却让陈悦蓉和叶飘零都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同时低呼道:「啊?怎么会这样?」

  其时月明星朗,皎洁的光芒穿过枝叶间的空隙,斑驳的撒在白若兰赤红的脸
上。她双目紧闭,混沌的脑海中根本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但两串泪珠,却莫名的从她湿润的眼角流下……


           《如意楼》第十六章  花絮


                (一)

  她问了句门,门外传来的是清脆的女子声音,她叫了句稍等,匆匆脱下了兜
儿,扯掉纱裙,她捏了捏双颊,弄乱了鬓发,希望自己不要被人看起来太过正经
了。

  「……停,凝珠,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你现在演的是从良的!潘金莲与武二
郎不得不说的故事剧组在隔壁!」


                (二)

  趿拉着绣鞋,急急打开院门,一眼看去,不免一怔。

  门外站着两男一女,男的打扮古怪手中拿着不知是什么的奇门兵器,女的披
头散发还拿着一截短短的金属棒子。一见她开门,就突然用高亢的嗓音唱起不知
来自何方的奇怪小曲。

  「难道……你们是F(哔——)R?」


                (三)

  后面白若萍快步追过来,奇怪地道:「姐,你这次回来……变了好多。」

  白若兰哼了一声挺了挺胸,骄傲道:「那是自然,我这做姐姐的,总不能一
直和你一般大小。那样岂不是要被叫做太平公主。」


                (四)

  「你这人好没情趣!」那女子娇斥一声,然后突然弯腰撩起裙角,晃着裙摆
扇着风道,「你看得人家都热起来了,却连动都不敢动。」

  裙摆上扬,露出一双长满长毛的粗腿,黑毛无风自动,发出刷刷的声音……

  那剑奴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扑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五)

  那小二不再掩饰,还原了娇媚酥柔的声音,一面出手如风连点白若萍几处大
穴,转身面对白若兰,一面笑道:「你这落日神剑这般缓慢无力,比起上次的一
别,又弱了许多,看来男欢女爱淘虚的不仅仅是男人的身子啊。」

  「哼,你若是要推销那乌鸡白凤丸,可是找错人了!」


                (六)

  这一下把陈悦蓉惊的魂飞天外,啊哟一声把嘴边那根棒儿一口咬住。

  「啊!」一声惨叫响起……

  「奇怪……我是不是忘了写『险些』两个字?」


                (七)

  她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忘记那个清冷淡雅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虽然那个声音
只说了八个字。但那八个字,实在足以让她记这仇恨一辈子。

  「你的胸部实在是小。」


                (八)

  其时月明星朗,皎洁的光芒穿过枝叶间的空隙,斑驳的撒在白若兰赤红的脸
上。她双目紧闭,两串泪珠从她湿润的眼角流下……

  「我说你们……倒是给我换个地方躺啊……要不然就把我屁股下面的竹笋砍
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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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情何以堪(下)


                (一)

  抱着怀里看起来越来越难受的白若兰回到了马车附近,雨儿和杨心梅已经准
备好了食物,在火堆旁等着他们回来,但没想到的是竟然还多了一名女子。更没
想到多的这人竟然不是神出鬼没的燕逐雪,而是一个陌生人。

  叶飘零把大概解释完之后,三个都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一时神态各异,
唯一与叶飘零没有亲密关系的燕逐雪却没有跟着回来,只有叶飘零在这里面对三
个心思不同的女子。

  杨心梅一直笑着看叶飘零,既有几分促狭又有几分微恼,但还是她最先主动
接过白若兰的身子放进马车里,然后笑歎了口气,把马车缓缓驾向较远的地方。

  雨儿眼中颇有几分哀怨,但更多的是一些担心,她拿了些热好的饼和燻肉,
低着头递给叶飘零,口中只道:「少爷先吃些东西吧,今天驾了一天车,您也累
了。」

  陈悦蓉脸蛋红扑扑的却不看叶飘零,等他把那些东西吃得差不多了,才讨出
帕子替他擦净了手,柔声道:「叶郎,快些去吧,这是为了救人,我们……没事
的。」

  叶飘零却颇为不情愿,他皱着眉头道:「那女子已有身孕,不定是哪家的好
姑娘,我这般坏人清白……」

  恰好杨心梅走了回来,听到这话呵呵一笑,揶揄道:「叶公子怎么连这种事
情也畏首畏尾起来?莫不是只要不是心甘情愿送上门的,都入不得你的法眼了不
成?」

  叶飘零知道她话里有几分讥刺,微笑道:「男女之事,本就要两情相悦才是
美事,更何况她肚里已有孩子,此事一出,那孩子的父亲怎么会不记恨於我。」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杨心梅拿起烘热的饼,咬了一小口,含糊道,
「一个少女打扮的姑娘怀着身孕,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女子。」

  陈悦蓉轻轻搡了他一把,低声道:「去吧,这是为了救她,那孩子的父亲会
理解的。」

  叶飘零心底实在不愿,有三个娇美女子在身边,除了杨心梅一直刻意躲着他
之外,另外两个都是任君採撷的柔花一朵,看这女子不似寻常百姓打扮,说不定
便是哪门哪派的小姐,一个不慎端的是后患无穷。

  只是除了自己去解那淫毒之外,却是别无他法,他只好歎一口气,起身道:
「也只好如此了。」

  杨心梅笑道:「歎什么气,我觉得你的心里应该在笑才对。」

  雨儿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道:「杨姐姐,不要开少爷玩笑了。」

  离了火堆,远远往那停在幽暗处的马车走了过去,叶飘零的心中不免暗暗后
悔,本来就是不愿马车内留下秽迹,才与陈悦蓉寻了处野地,哪知道最后还是不
免如此,早知道,还不如和陈悦蓉便在马车中解决,也省了这次的事情。

  心里胡乱想着,已来到马车旁边,他撩开前帘上去,这马车十分豪阔,车内
铺着的柔绒地毡上,不断发着微弱的呻吟的白若兰便躺在上面,虽然车内比较宽
敞,但两边座椅间却也刚好挤的下两人而已。

  他把窗帘卷起,透些月光进来,然后抱起白若兰的身子让她靠在座位上,伸
手去探她额头,触手一片火热,他缩回手,知道已经如燕逐雪所说,淫毒逆行入
脑,一旦缓的久了,不仅头脑受损疯疯癫癫,恐怕肚子里的孩子也难以保全。

  知道不能再犹豫下去,叶飘零解开她的裙带,把绣着兰花图案的香囊和银包
袖袋之类杂物放到一边,低声道了句「得罪了」,便把那白色纱裙脱下,衣襟打
开。车内行动不便,那衬裙便不脱下,只是高高卷了起来,露出一双洁白修长的
玉腿。

  那细腻的肌肤上此刻佈满了细小的汗珠,肌肤下也泛起了诱人的桃红,大腿
内侧,还有一道道晶亮的汁液流了下来,看起来淫糜无比。

  身上感到一些清凉,但那月白兜儿下的丰满胸乳,却起伏的更急了。

  伸手摸向她的股间,探的了那春水潺潺一片氾滥的柔嫩花房,叶飘零褪下自
己的裤腰,但不料心中有些奇怪的不详感觉,让那根棒儿也不过硬起了一半。

  他双眼在那丰满胸膛上溜了一溜,轻歎一声伸手从兜侧摸了进去,那乳肉一
摸之下柔软无比,按捏之中又充满弹性,不知是否因为怀孕的缘故,比起他身边
的三女都要丰满充盈,五指攀住只觉柔腻肉感充满弹性,登时让他胯下阳根高高
扬起。

  既已准备充分,他也不再多手,恋恋不舍的放开手中那一团香软,匆匆把她
半裸的身子放好,打开她的双脚,费力的用双手扶稳她的腰胯,把硬挺的肉茎就
准了那炽热湿滑的阴穴。已经肿胀的穴口刚和那肉龟接触,便一张一合的吸吮起
来,粘滑的浆液几乎喷吐上去。

  滋的一声,那根棒儿已经尽根而入,前半截叶飘零拉着她的腰自己使力,后
半截却几乎是被那紧窄的嫩腔吸吮进去一般,那因孕而变得肥厚柔软的花瓣紧裹
着肉茎的根部,膣内嫩肉推挤上来,几乎与雨儿泄身时候的幽穴变化带来的舒畅
感觉相去不远。

  两人已然结合,叶飘零也就不再在意许多,抬高她一条腿架在肩上,一手扶
稳她的丰臀,一手情不自禁的按揉在那乳房之上,摆动着腰抽送起来。

  而她仍像没有意识一样只是斜倚在那里,只是口里的呻吟稍稍大了一些,随
着叶飘零的动作,被抬起的腿前后摇摆,一双丰乳波浪般晃动。

  叶飘零第一次与无法动弹的女子云雨,虽然那幽穴中浓浓厚厚的蜜汁让他的
棒儿进出既被夹挤得十分愉悦又十分顺畅毫无困难,但在这狭小空间承担着女子
近半体重不断动作,他又不是在行房中可用真气的双修功夫,百余抽下来,竟觉
身上已经汗湿。

  幸好到不是完全没有效果,在那花心上奋力撞了几十撞之后,她腔内嫩肉紧
紧吮着他的肉茎畅快淋漓的泄了一次身子,紧接着他每一次顶到最深处的时候,
她小嘴里的呻吟也明显了许多,双手虽然还软软垂在一边,但是手指蜷曲似乎想
要握起一般,更明显的是他每一次插进去的时候,都明显地感到她的腰在努力的
微微拱挺,彷彿要让他进得更深一样。

  这柔软娇嫩的肉体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一次次的抽插中,叶飘零的动作变
得越来越重,心底深处某种让他兴奋的东西渐渐冒出了头,他把她的脚分得更开
了,月光下被扯开的腿根,随着他的棒儿外翻的嫩红腔肉清晰可见。随着猛烈的
动作,她膣内的汁液四溅横流,越来越多,不多时便把她屁股下的软毡浸湿了一
小片。

  嫩白的臀尖映着水淋淋的光在毡上前后移动,幅度越来越大了,最后嗵的一
声,她的身子竟然滑跌了下来,那棒儿一歪,从阴穴中滑脱,盛水的瓶塞拔出一
般,那穴口顿时又淌出一片透明淫汁。

  不要说白若兰尚未清醒,就是她此刻清醒了,叶飘零怕是也无法再次中断,
他拉过她的身子,让她上身伏在座上,伸手拉高她的腰,在那紧实浑圆的屁股上
揉了一会儿,掰开臀瓣再次插了进去。

  这样调整后白若兰脚上的鞋却显得碍眼起来,叶飘零握住她的脚踝,索性把
她的鞋袜也脱了下来,一双秀美纤巧的嫩足也赤裸在他眼前。

  这并不比陈悦蓉的玉足美丽多少,但这不是属於他的,这种感觉却让他格外
兴奋,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失常。

  他压下玩弄那一双脚儿的欲望,把注意力集中到交合的股间,努力告诉自己
这是在救人,只要救人就好。但勾着她腰的手臂,却还是忍不住上移,伸进肚兜
之中一边插弄一边在那酥软丰乳上享受起来。

  那还沾着些许汁液的丰润雪臀拍击在他的小腹上,充满弹性又有一阵凉意,
让他不禁一下下拍得更急,肉茎耸动几乎要挤进花心之中。那花心不若他所碰过
的那些少女那般娇小,虽然一般的酥柔但是肿胀的好像一个肉团似的,插到深处
肉龟就好像顶进了一个滑腻的小手掌心,四周的软嫩肌肉五指一般挤压着中间。

  脊背略感酸麻,精关被那花心猛的一吮,叶飘零只觉头脑一阵空白,一股股
阳精激烈的喷射进身下女子幽穴深处,她嫩臀猛的收缩,花心被这阳精一冲,紧
吮着的软肉登时放开,腿根的白嫩肌肤抽搐起来,又一次泄了出来。

  「嗯嗯……唔唔!」她口中突然出现清楚地呻吟,几乎吓了叶飘零一跳,那
明明应该是愉悦的声音,在他耳中却莫名的觉察到一阵浓浓的悲哀,犹如呜咽一
样……


                (二)

  叶飘零靠在座位上渐渐平复自己的喘息,看向白若兰,她仍然四肢不动的趴
在那里,嘴里的声音刚才倒是响了许多,现在却安静了下来,叉开的双股犹自不
时抽动一下,红嫩的穴口回流出几点白浊,流过打湿成一绺绺的毛发,沿着洁白
光滑的大腿滑下。

  他坐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尽管依然双颊似火,但是额头已经比刚才凉了许
多。

  他稍稍放心,拿过她的帕子准备替她擦拭一下,哪知道刚刚在那黏糊糊的阴
户上轻轻一抹,那娇躯便猛地一抖,阴穴之中,竟然又有新鲜的晶亮汁液流了出
来。

  帕子在上面揩抹一阵,结果连他拿着帕子的手都感到了湿意,那股间方寸之
地却不仅没见乾爽,反而更加湿润。

  知道药性未解,叶飘零只好丢下帕子,伸手过去一指按住肿胀的阴核,用其
余指头抚摸着阴门,希望在自己重振精神之前,能稍稍缓解一些。那硬挺的鲜红
肉核沾满了滑腻的汁水,按上去滑不溜手,每一按,她的身子都会抖上一下,那
么揉弄一阵,那一双分开的腿竟然有了力气,努力想要并起来一样向里收着。

  呻吟中也有了一些模糊的呓语,「不……不要……不要碰我……好热……」

  「我也不想如此……」叶飘零皱着眉拉着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掌心
抵住她的会阴,心里虽然颇为不愿为了这种事情耗费内力,但心中总是有一种莫
名的不安。他掌心运起真力,把那一股热流顺着会阴送了进去,然后引导着那股
真气开始在会阴附近盘旋。

  方纔的一场交合,入脑的淫毒应该已经向下,想必只要用足够的挑逗把淫毒
聚集起来,再春风一度应该就可以了。

  只是他失却了耐心调情的兴致,便用上了内功这种讨巧的法子。

  那股真气在他的催动下在白若兰后庭与阴门之间来回的磨了起来,那热涨却
又没有实质碰触的感觉立刻让她浑身紧绷,稍微有了点力气的身子随着那磨动的
内力难受的扭来扭去,半开的小嘴哀哀地叫了起来,「啊……啊……别……别碰
那里……别……」

  知道这种感觉甚是难熬,当初叶飘零和一个伺候他的婢女开玩笑的时候不过
一指点住用了二分力道,那婢女就挺动得好像出了水的鱼一样,现在他可是用掌
心贴住,源源不断地催动真气进去。他横下心来,催着内力游走的更加快了,白
若兰靠在他怀里,汗出如浆,汗津津的身子在凌乱的上衣中扭动着,兜儿中那一
双绵软肉峰,也随之摆动出阵阵波浪。

  呻吟越来越高亢,娇喘也急促起来,她似乎想要开口哀求,但却说不出话,
只有不停的发出哭泣一般的娇声。

  一直到手心上几乎满是滑腻的汁液,叶飘零才收回手掌,她大汗淋漓的抖了
几下,手脚竟然动了起来。虽然幅度不大,但显然比起刚才好了很多。只是这动
作反而让她的身子不断滑下,叶飘零索性抱起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双腿分开
面对着他坐到他的腿上。

  饱满的耻丘压上他的腿上,好像鲜嫩多汁的水果一样滋的挤出一股水儿来。

  再来一次,应该就能解决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托高她的屁股,把再度硬
挺起来的棒儿架到她的股间对准那道缝儿,然后让她的身子沉下。

  柔软的嫩腔再度吞进了硬热的肉茎,她的身子一边沉下,一边不断的颤抖,
幽穴之中更是火热紧缩,入到一半叶飘零乾脆放松手劲,让她一屁股坐了下去。

  只听她啊的大叫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喜悦和满足,白嫩的双腿突
然恢复了生机,一下子盘到了他的背后,双手更是牢牢地搂住了他的脖颈,然后
那一直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

  叶飘零虽然心中无愧,但骤然对上白若兰的双目还是吃了一惊,但旋即发现
那长长的睫毛下,水盈盈的双眸全无神采,好像凝视着什么遥远的地方一样。

  他轻歎了口气,托着她的臀尖上下挪动起来。

  心中兴奋的感觉大退,抽送之时虽然那嫩腔依然顺滑紧窄,但他的快意却少
了大半。甚至在对上那无神的眸子后,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负罪感。

  但她阴穴之中不停的一收一放,嫩肉推挤,花心舒展,腻腻的浓浆充满了甬
道之内,刚才的一番磨弄,让她甫被插入就战栗不断,转眼就弓起了身子,挺着
雪白修长的颈子唔唔的喘息起来。叶飘零也只好更加卖力的动作,两人的身子廝
磨摆动,连马车也摇晃了起来。

  月光从车窗射进来,青春娇美的少女半裸着身子,裸露出的雪白肌肤汗湿晶
亮,散乱的鬓发下嫣红的脸颊显得明艳却又带着一丝病态,在腰间飞扬的衬裙时
不时遮盖住起伏的白嫩臀瓣,两瓣媚肉中间,湿淋淋的幽穴之中,一根粗长的棒
儿正在快速的进出。

  就见那一双汗津津的白腿抖动得越来越剧烈,那仰起的娇颜上的表情渐渐的
变得既像痛苦又像快乐,红润的樱唇突张,像被噎住一样的一声,哽咽从喉间吐
出,抖动的双腿猛地收紧,全身抽搐着贴在了叶飘零怀里,那无神的大眼中两行
泪水涌出,一滴滴掉落在叶飘零肩头。

  叶飘零的腿上胯下已经被染的濡湿,已经满足了一次的他,耐力自然好了许
多,他不断的冲刺着,也不再顾及白若兰是否承受得住,他知道不一鼓作气把淫
毒全部泄出,怕是自己还要再来上一次。

  而他已经不愿意再面对她的双眼了。

  这次畅快的泄身之后,随着他的迅猛抽送,那幽穴之中便汹涌不断,一阵阵
的阴精带着淫毒奔流而出,也不知道泄了多少次身子,叶飘零才终於坚持不住,
压着她的臀后把棒儿插到最深,在里面一泄如注……

  他拔出渐渐变软的肉茎,疲惫的靠回厢壁上,撒开双手,她已经能本能的寻
块舒适的所在趴卧下去,他也就放下心来,知道不会再有什么了。

  看她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修长的双腿叠在臀下,身子的颤抖也终於停止,他
舒了口气,拿过她的裙子盖在她下身,穿好衣服钻出了马车。

  缓缓把马车驾了回来,跳下马车来到火堆边,歉然道:「今晚你们不能在马
车里睡了,大家委屈一下,和我一起守着这火堆将就一晚吧……雨儿,你去帮那
姑娘把衣服整理好。」

  雨儿默默点了点头,钻进了马车中。杨心梅笑了笑,但见叶飘零面色不是很
好,便没有说什么了。陈悦蓉想了想,柔声问道:「那位姑娘,没有什么大碍了
吧?」

  「应该是没事了……明天等她醒了,再向她解释吧。」叶飘零揉了揉额角,
「悦蓉到时候由你去说吧,问清楚这位姑娘家住何方,不远的话,咱们就送她过
去,我……也见见那孩子的父亲。」

  「送她回家是自然的,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瞒着……也
许对谁都好。」陈悦蓉斟酌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叶飘零只是觉得心中不安,一
阵莫名的烦躁,随口道:「到时候再商议吧。」

  陈悦蓉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道:「叶郎,不要放在心上了,即使瞒
不住,那孩子的父亲也不会怪你的。将心比心,如果……」她顿了顿,本来想说
「我」,但出口却还是成了,「如果你的妻子淫毒攻心,被好心人救了一命,你
会怎样?」

  叶飘零却皱起了眉头,半晌没有回答,陈悦蓉连忙补充道,「当然,你一定
很爱你的妻子。你会怪罪她么?」

  叶飘零垂下头,然后淡淡地道:「我自然不会怪我的妻子……但……但决计
不要叫我再见到救我妻子的人。」

  他面上突然露出一丝微笑,想必他那师弟,只会比自己更加激烈吧。

  「好了。」雨儿从马车里钻出来,坐到叶飘零身边,垂首道,「那姑娘睡下
了,看起来累得厉害。」

  「嗯,大家也都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继续赶路。离唐夫人那里还有一段
路程,我不想再生枝节了。」

  杨心梅终於还是忍不住笑道:「若是每次枝节都有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叶
公子还会这样说么?」

  「杨姐姐!」陈悦蓉嗔道,「休息吧。」

  杨心梅带着隐约的一丝苦涩笑道,「好啊,女生外向,这就只知道向着自己
的男人了。」

  两女笑闹一阵,最后三女和衣而卧,睡在了火堆边上,叶飘零坐在马车上,
靠着车厢闭上了双眼,运功练气,担起了守夜的责任。

  除了偶尔的虫鸣叶颤之声,林间就只剩下众人平稳的呼吸。

  夜,再度归於宁静。


                (三)

  一片黑暗……黑暗中,彷彿从地狱延烧出来的业火炙烤着白若兰的脑海。

  浑身都涨的发痛,无尽的火热无处宣泄,然后凝成一把利剑,一寸寸刺进她
的脑中。

  身子不能移动,脑子无法思考,心里的渴望让她几乎疯掉。

  黑暗中,一个小男孩的脸若隐若现的浮现,他走过来到她身边,轻柔的脱下
她的衣服,她动也不能动,只有看着自己的身子变得赤裸,然后那小男孩突然狞
笑起来,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大汉,搂起她动弹不得的身子,挺着粗长的阳
具狠狠地插进她的阴门之中。

  她想惨叫,却叫不出声音,那股火热随着那狠狠的插弄逐渐缓解,她的脑海
渐渐清醒,她想起自己中了淫毒,她想起自己被万凰宫的妖女劫持,她想起自己
要被送到喝醉了的哥哥身边。

  那么……难道是哥哥!

  她在黑暗中惨叫,不停地喊着不可以,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除了放浪的呻
吟。

  下体传来的充实感觉那么分明,头脑渐渐在酸麻的冲击下麻痺,绝望愤怒和
悲伤紧紧地绞住她的头,剧痛中,彷彿有什么在她心底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一些被疾病尘封的记忆,骤然撒落出来。

  一个小男孩笑嘻嘻地说:「我娘叫我小星,你也叫我小星就可以。」

  一个少年笑嘻嘻地说:「我师父叫我小星,你也也叫我小星就可以。」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重合在一起,笑嘻嘻地看着他,彷彿在嘲弄她忘却了的这
段记忆。

  下身传来的冲击越来越猛烈,失身的事实和恢复的回忆撕扯着她本就已经脆
弱不堪的神志。她猛地睁开眼睛,但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身子上下摇晃着,有
些痛,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愉悦,一阵又一阵要将她淹没一样。

  不知道攀上了那快乐的巅峰多少回,她身上的火热和全部的精力终於被搾取
乾净。她挣扎着趴卧下来,却连擦乾净下身那热乎乎的污秽痕迹的力气都没有。

  她绝望的流下眼泪,黑暗中好像有一个女子过来替自己穿上了衣物,却不知
是哥哥身边的谁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处在一个好像是马车的地方,也
不知是什么时候,她悠悠醒转,双腿稍一挪动,就觉腿间肿肿胀胀颇为难受,她
歎了口气,睁开双眼看向自己的衣裙,却突然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她颤抖着摸向身边,没有人,只有软软的长毛座毡,沿着木壁摸索到一面窗
帘样的布,她一把拉开,眼睛却仍然什么也看不到。

  她伸出手指贴住自己的眼睛,眼前……依然只有漆黑一片……

  叶飘零直到凌晨雨儿醒来接替他值夜,才打算小睡片刻,刚刚才打了个盹,
就听见马车中传出一声女子惊恐的尖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奔到马车旁,昨晚那女子正紧紧抓着雨儿的衣袖,一连声地问:「我的哥哥
呢?这是哪儿?你们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

  叶飘零皱起眉头不知如何开口,陈悦蓉在旁低声道:「我去和她解释一下。
叶郎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一会儿咱们还要上路的。」

  叶飘零歎息道:「拜託你了。她淫毒伤脑……可能眼睛是看不见了。她如果
太过激动,你也小心不要被她伤到。」

  「我瞭解的。」

  陈悦蓉点点头钻进了马车,杨心梅同情地看了看里面,然后放下了布帘惋惜
道:「好好的姑娘家,失身於人不说,还弄瞎了眼睛,真是造孽……」

  陈悦蓉坐到白若兰的身边,抓住她不断颤抖的一边手臂,温言道:「这位姑
娘,你先冷静一下,听我向你解释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好么?」

  白若兰循着声音偏过头,警惕地问:「你是什么人?我……我怎么知道你说
的话是真是假?」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只能说……我讲的是事实,可能对你来说
有点残酷。我是百花阁的弟子,名叫陈悦蓉。」陈悦蓉在肚中寻找合适的词句,
但面对这个身遭剧变又可能已经双目失明的女子,怎样的委婉似乎都很过分。

  白若兰闭上双眼,颤声道:「陈姑娘,请讲吧。」她已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
了,自然知道下体那阵阵肿痛代表着什么,心乱如麻之下,倒也看起来平静了下
来。

  「昨晚我们……无意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中了……呃……春药,所以。」

  白若兰挥手颤声道:「这个我知道……我……我……我明白,既然是为了救
我,我……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看不到
了?」

  陈悦蓉踌躇道:「那淫毒剂量颇大,想必淫毒入脑,伤到了眼睛。说不定过
阵子余毒消了,便会好了。」

  白若兰双手环住膝盖,蜷缩到马车深处的角落里,把脸埋在双膝之间,闷声

  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遇上这种事情……我怎么去见他……让我怎
么去见他……」说到最后,呜呜的哭泣起来。

  陈悦蓉劝道:「姑娘,不要伤心了,相信……相信你孩子的父亲会理解的。
你家在哪里?我们可以送你回去,向他解释的……或者,你觉得瞒着会好一些的
话,我们也会为你保密的。你的眼睛,只说是中毒便是。对了,我们应该怎么称
呼你呢?」

  白若兰并没有回答,哭道:「我不想说……我不要你们知道我的名字,我也
不要回家!我要去找他,我要问他还要不要我……」

  陈悦蓉为难道:「姑娘,那你总要告诉我,你要我们带你去哪里?」

  「我……」白若兰吸了几口气,低声道,「你们能带我去如意楼么?」

  「什么?」

  应声的却是门帘外的叶飘零,他撩开帘子匆匆进来,沉声道,「你要去如意
楼找谁?」

  白若兰瑟缩了一下,心道小星是如意楼的少主,这让自己如何对外人说的出
口,便低泣道:「他是如意楼的弟子。我……我要去找他……」此时却也顾不得
这些人是否与如意楼有仇了。叶飘零心中一沉,若是楼内中人的家眷,这事情可
就真是巧的糟糕至极了,连忙表明身份道:「我是如意楼的堂主,你说出那人名
字,我可以带你去找他……至於这件事情你要不要隐瞒,你可以慢慢考虑。」

  这人……是小星的下属?白若兰心中更加混乱,支吾道,「那你带我回如意
楼……我……我自己去寻他。要不要告诉他……等我见到他再说吧……」心中实
在不愿这样去见小星,但是双眼一盲,无所依靠的心里空荡荡的就剩下了小星那
微笑的脸,和他小时现时说的那些温柔的话。

  如果他不原谅自己……那么自己为他生下肚中的孩子后……也就不必活在这
世上了。

  叶飘零沉吟一下,只道她现在心中惶恐所以什么也不愿说,便只好道:「那
就委屈姑娘和我们先去寻一个人,那人医术也还算高明,解毒尤其在行,可以看
看是否能治好姑娘的眼睛。之后我会托人送你去如意楼,你到了之后,再去寻你
要找的人吧。」

  白若兰不再应声,而是缩在角落,垂首不语,低声抽泣着。

  叶飘零歎了口气,他最讨厌的就是麻烦,但偏偏麻烦总是不放过他,他唤过
来雨儿交待了两句,让她同陈悦蓉一起照看着白若兰,便和杨心梅一起收拾好东
西,驾起马车继续上路了。

  一路上雨儿陈悦蓉不断的劝慰下,白若兰也渐渐止住了哭泣,但仍然缩在角
落沉默不语,杨心梅偶尔试图活络气氛的玩笑,最后也都落得尴尬收场。

  几天下来除了马车稍显拥挤,吃饭时候多出一个人之外,一切如常,叶飘零
依然驾着马车,做车伕的打扮,雨儿时不时出来递口水给他,其它时间则安静地
坐在车内,陪着白若兰,陈悦蓉和杨心梅话少了些,但大多时候还是他们二人在
聊天。

  除了晚上叶飘零坚持非住客栈不可之外,一切都没有变化一般,白若兰在他
们中间,恍如一个沉默的游魂,饭来即吃,衣来即穿,除了对雨儿会感激地说上
几句话之外,整个人都彷彿不在这个世界一样。

  因为药的缘故,陈悦蓉依然每晚睡在叶飘零房中,但是雨儿因为要照顾白若
兰,无法在她受不住的时候进来接替,她心中又不愿叫杨心梅前来,便强打精神
硬挨着也要让叶飘零尽兴为止,结果,便常常挂着淡黑的眼圈坐在马车上昏昏欲
睡,惹来杨心梅一阵嬉笑。

  陈悦蓉服下第二颗玉阳锁魂丹后的第四日上,缓缓行来的马车终於到了冰儿
所画地图上的小镇。

  叶飘零跳下马车,望着远方地平线尽头的青山翠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
於到了。

  白若兰安静地坐在车内,她并不知道,这便是她曾经发着高热,在小星的怀
中第一次动心的地方,她也不知道,叶飘零所说的那个可能能给她治眼睛的人,
是她曾有一面之缘的小星的母亲,唐月依。


                (四)

  因为知道唐夫人并不喜欢人知道她的所在。叶飘零便没有带杨心梅和雨儿同
去。陈悦蓉扶着白若兰跟在他身后,缓缓走进了山中。因为如意楼会有人定期来
探望唐夫人,而那些人大多是如意楼内三堂的神秘人物,他便打算找到唐夫人后
把这姑娘拜託给她,能治好眼睛最好,治不好,托那些人带回如意楼,保密的可
能便更大了。

  毕竟他不敢保证自己真的见到这姑娘的心上人自己恰好认识的时候能维持面
不改色的说谎。

  走到山间,他也不忘叮嘱白若兰道:「这位姑娘,我们今日找的这个人不喜
欢与外人接触,所以希望你能把这次的事情保密。」

  白若兰木无表情的淡淡道:「我一个瞎子,纵然想说,也说不出。」

  叶飘零也不在多言,一行三人穿过曲曲折折的小径,渐渐走进了一片竹林之
中,远远的碧湖花丛之后,一幢朴素的木屋近在眼前。

  但没想到走近那鲜花缠绕的篱笆时候,却发现竹门歪歪倒向一边,门边种花
的湿润泥土上还有几个凌乱的足印,看起来纤巧且五趾分明,彷彿是女子赤足踩
下的一般。

  叶飘零心中一惊,回身道:「你带着这姑娘在这里等我。我先进去看看。」
说罢提气一纵,身子大鸟一样稳稳落在木屋旁边,他猫腰走近,房门虚掩着,他
轻轻推门,单掌横封胸前,探头进去,屋内竟没有人,但桌上的一碗小米粥还在
散发着热气。

  已到了晚饭时间,唐夫人赤着脚会去哪里?叶飘零不免心中诧异,走进房中
把里里外外的三四间分室探了个遍,唐夫人果然没在房中。

  知道唐夫人应该就在不远处,他出门让门外二女进屋,然后交代道:「我回
来之前,你们两个不要离开这间房子,若是主人回来了,就说是叶飘零带你们来
的。」

  陈悦蓉点了点头,白若兰却神思恍惚,吸着鼻子像是在嗅着什么,脸上一片
茫然的神色,嘴里咕哝着:「为什么……这花香……我在哪里闻过一样……」

  叶飘零无心理会她的低语,转身出去带上了木门,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背
面的篱笆上的花有一处纷乱的凹陷,他走过去低头一看,果然泥土上也有几枚赤
脚的足印。

  难道什么大对头寻到唐夫人了?

  叶飘零心下焦急,翻过篱笆沿着时有时无的足印追了过去。到了稍微坚硬一
些的土路山道上,那些足印就消失了。但四下张望只有一条路通向一旁的峰顶,
两边俱是竹林幽深。向竹林里张望了一下,却实在望不到尽头,只好抱着赌博的
心思向峰顶奔去。

  这山峰并不算高,但山势绵延山道曲折,竟也费了他一番功夫。竹林渐稀,
地势渐高,叶飘零站在路旁的一块突巖上张望一下,远远地看见路尽头是一汪深
潭,丈余高的小片瀑布坠到潭边,水花飞溅,潭水顺着蜿蜒的一条小溪向山下流
去。

  而那潭边,站着两个苗条修长的身影。

  一个负手背对着他站着,身上水蓝色的长裙随着山风舞动,显得如同天女舞
纱倩影投落凡尘一般,想必便是唐夫人。

  而面对唐夫人站着的却是一个看起来明明成熟美丽,但那一张脸上却灵秀动
人一如少女的中年女子,她身上穿着黑底短衣坠着各种装饰,短短的裤子下毫不
在意地露出一双白嫩嫩的丰腴大腿,虽然头上未带着满头首饰,却也在长发间缀
满细小饰品,加上赤着一双秀足,一看便不是汉家女子。

  天璧皇朝一向排斥异族,所以这种异族女子不应该还敢出没於江南繁华之地
才对。

  叶飘零不敢耽搁,连忙急奔过去。

  那外族女子见到叶飘零过来,本来笑瞇瞇的脸上突然变了颜色,哼了一声,
道:「唐姐姐原来还藏了帮手,就是这个后生小子让你不愿跟我走么?」

  她的声音听起来清清冽冽的,好像那流动着的溪水一样,加上身子晃动身上
的饰物叮噹作响,说不出的好听。

  叶飘零却无心欣赏,因为唐夫人已经转过头来,颇为不悦地看着他道:「小
叶?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来干什么?」

  他连忙躬身道:「晚辈有事劳烦唐夫人帮忙,不知唐夫人有客来访。还请恕
罪。」看两人没有动手,叶飘零也不好表现出敌意。谨慎的等待唐夫人的回应。

  「不请自来的麻烦而已。」唐夫人厌恶地说道,「好不容易寻得的地方,看
来又要搬了。」

  那女子慌忙道:「喂喂,我已经求了你半天了,你的心肠怎么和石头一样,
算算年份,阿南的娃娃都要有娃娃了,你就还不肯原谅他么?」

  唐夫人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叶飘零低声道:「唐夫人,需要晚辈替您出手打发了她么?」

  唐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歎道:「不必,这是我的家事。」

  那女子见她不答,又一连声的噼噼啪啪的说起来,她的汉话本就有些口音,
又说的快了,听起来虽然和珠坠玉盘一样清脆好听,但若不凝神细听,三局中便
要有一句错漏了去。

  「……唐姐姐你这人也太小气了,你明明知道我傻乎乎的说话也不懂得什么
能说什么不能说,却就是要在我和你说完话后悄悄跑掉,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究
竟那句话得罪了你……你抛下阿南,还把他的娃娃也抱走,害得我们每年都要有
人出来找你不算,一到你走的日子阿南也变得不快活……」

  「当初我进门,你也是点了头的,阿南硬说你吃醋吃了好久,你不愿意我伺
候阿南,你说便是嘛,我只是想替他生个娃娃,那什么妻阿妾阿的,你以为我好
稀罕啊……我的儿子去年就讨了老婆,阿南又惦记上被你抱走的娃娃了,你要是
不回去,怎么也要让我带他回去见爹爹一面吧……阿南他……」

  「够了……」唐夫人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淡淡道:「我走不是因为你。你
只是给了我一个走的借口而已。你回去吧,告诉他,他想见儿子,自己来看便是
了。於他儿子在哪儿,你既然有本事找到我,自然也有本事找到他。」

  那女子气得连连顿足,白玉一样的小脚跺在坚硬的潭边岩石上,疼得自己又
忍不住哎哟了一声,「你明知道阿南答应了人家,做什么非要逼他,人家死都死
了这么多年了,你总不会还在记恨那事吧?」

  唐夫人不愿多说,回身道:「他既然不能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小叶,
我们走。」

  「什么小叶子大叶子的,难道你看阿南身边有几个女人,你也找了别的男人
么?不行,我要替阿南杀了他!」

  叶飘零听到杀字便凝神戒备,果然那女子动如疾风,那双白足在地上踏了不
过两踏,劲风扑面一条白生生的腿已经踢到面前,浑不在意春光外泄一般。

  那腿纵然再美,叶飘零也顾不得欣赏了,双手交叉向上一架,把那一腿挡开
了,双臂一阵酸麻,竟被震得连退数步,登时不敢小觑,打起十二分精神力贯双
臂防守起来。

  那双腿交替不停踢出,动作快时简直就像不用立足於的可以悬在空中一般,
沾着一些泥沙灰土的酥红足底初时还能分辨去向,后来竟有如狂风暴雨一般只能
凭着对方的劲气去估计来势挡格。

  因为不知道这名女子究竟和唐夫人有何牵扯,听起来还有可能是唐夫人的家
人,叶飘零犹豫着不愿出手反击,双臂封在身前不断后退,身前压力越来越大,
四周残布飞舞,竟是连他一双袖子也震成了碎片。

  身前压力骤然一减,叶飘零心神急转,双臂猛地向下一沉,果然左臂一震,
挡下了左方无声无息踢来的一腿。

  那女子久攻不下,身形一扭从腰后拿出一把闪着幽幽蓝光的短刀,直插向叶
飘零手臂。

  叶飘零迫不得已,拔剑架开,一路防禦下来,却也看出这女子的武功虽然不
错,路数也比一般中原功夫诡异狠辣,但是功夫比起自己还是稍有不足,只是不
敢伤到对方出手难免畏首畏尾,数次想要用剑逼对方弃下短刀,但对方眼神凶悍
竟不管自己的手一样只管进攻,看那刃上蓝汪汪的想必喂有剧毒,自己一个不慎
伤了对方不说,还要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那女子攻了百余招,叶飘零竟毫无办法,不免急出了一头大汗。心中一乱,
那短刀数次险些划破他的皮肉,他心下也有些着恼,暗道就算你与唐夫人姐妹相
称,我一剑杀了你她也未必能拿我如何。出手时便开始运起了血狼亲传的剑法,
剑尖也开始吐出数寸长的寒芒。

  那女子咦了一声,远远跳开,一双圆圆的眼睛奇怪的扫向唐夫人,惊讶道:
「这是那怪物的剑法,难道你出来是寻那怪物来了?」


                (五)

  虽然冷星寒与叶飘零并无师徒之名,却是他最尊敬的人。

  听见怪物二字不免万分刺耳,低声道:「唐夫人,这女人究竟何你有什么关
系?如果是不相干的人,夫人尽管回去,这里晚辈替您料理了便是。」

  唐夫人神色複杂地站在那边,怔怔的在思考什么,竟好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
样。

  那女子气愤地拿出了一个小皮袋,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武功好又是那怪
物的徒弟便了不起么?什么晚辈晚辈的,看见唐姐姐好看便缠着她的男人,我都
要替阿南杀了!」

  唐夫人这时突然淡淡道:「你若是敢拿出你的蛊,我便出手了。」说着,右
手平平举起,水嫩的修长手指间,依稀可见一根幽碧色的细针。

  那女子看见这针就彷彿被蠍子在屁股上蜇了一口一样高高跳起,着实吓得不
轻,连连摇手后退,后纵的急了,竟然直接跌进了潭里。

  水花飞溅,那女子湿淋淋的钻了出来,像水里跃出的鱼一样跳到岸边,身上
的短衣本就不足以遮蔽她丰满健美的身躯,被水一浸更是曲线毕露,向上翻起的
短衣下摆把一截雪白的肚皮露在外面,上面浅浅凹陷的肚脐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女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窘迫,她盯着唐夫人手里的针,颤声道:「你对我
用那凶器,也要保护那后生小子,阿南听到,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唐夫人一字一句道:「我还是当年对渺儿妹妹的那句话,他若真心寻我,便
自己来。」

  说罢返身向回走去。叶飘零不敢多问,默默跟着唐夫人回去,回头看了那女
子,她正沮丧地站在潭边,脸上水光闪动,也不知道是刚才的潭水,还是因为没
有达到目的而哭泣。

  走到木屋已经进入视线的地方,唐夫人才开口问道:「小叶,你来到底是什
么事?」

  「是这样的,晚辈有一个……有一个红颜知己中了唐门的剧毒,希望唐夫人
能出手解毒。」他斟酌一下,本想说是自己保护的女子,但怕唐夫人不帮忙,便
改口道是红颜知己。其实除了有肌肤之亲和陈悦蓉的盲目爱恋之外,两人对彼此
仍十分陌生,哪里谈得上知己。说起来他甚至觉得雨儿更为亲近一些。

  唐夫人微微皱眉,道:「嗯。你能把中了唐门剧毒的人带来我这里,也算是
本事了。」

  叶飘零知道唐夫人和南宫熙有些渊源,也不敢明说是玉阳锁魂丹,只是道:
「晚辈得人赠与灵药,才延命至此。」

  唐夫人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叶飘零沉吟了一下,继续道:「还有一事,不知道能否麻烦唐夫人帮忙。」

  「说。」

  「我在路上救了一位姑娘,她身中淫毒,而我当时发现的晚了,虽然……虽
然救了下来,但是似乎淫毒伤脑,让她暂时失明了,不知道唐夫人有没有办法帮
忙救治。她肚中怀有身孕,孩子的父亲是如意楼内弟子,还希望唐夫人能施以援
手。」

  唐夫人颇为不悦地道:「我这里不是药铺医馆……不过既然来了,我解完毒
后给她看看便是。」

  叶飘零连忙道:「多谢夫人,这次真是劳烦您了。」

  说话间,已经进入了木屋中,陈悦蓉看见两人进来连忙站起,也不用叶飘零
介绍便乖巧的躬身道:「见过唐夫人。」

  白若兰却不在她身边。

  「那位姑娘呢?」叶飘零问道。

  陈悦蓉道:「那姑娘身子虚弱,我便让她在内屋休息了,冒昧之处,还希望
唐夫人包涵。」

  唐夫人有些神不守舍,道了句:「不碍的。」便坐了过去,把住了陈悦蓉的
脉搏。

  陈悦蓉低头看那两根葱白一般比起自己都要水嫩几分的手指搭在自己腕上,
心中不免暗自比较一番,惭愧心道,这唐夫人竟然是如此美丽的女子,真不知道
叶郎师弟的父亲是怎样的人物,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夫人。

  唐夫人突然哼了一声,双颊染上一层薄红,有些气恼地道:「那人不是说了
自己终身不再踏足江湖么?小叶!你这玉阳锁魂丹又是从哪里来的?」

  叶飘零连忙道:「唐夫人,您误会了。晚辈这药是从冷先生那里得来的。」

  唐夫人道:「用这等下流药丸,想必又是为了骗这位姑娘身子吧。想不到你
也是这么个无耻之徒。」

  陈悦蓉抽回手,郑重地站起身道:「前辈,不是这样的,小女子虽然无才无
德,但也不是淫娃荡妇,晚辈与叶郎,本就两情相悦。」

  叶飘零微微皱眉,他对陈悦蓉的感觉到并不是那么强烈,但此时此刻,自然
也不会出口反驳。唐夫人问道:「小叶,是这样么?」他也只有点头。

  唐夫人这才看起来平和了许多,从桌上暗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取出一根细长
的银针,翻开陈悦蓉的眼睛看了看,然后把那针从她颈侧缓缓紮了进去,刺进寸
许后,唐夫人一掌贴住陈悦蓉后心,闭目运功。

  陈悦蓉只觉一股暖流从手掌处传来,在心脉附近暖烘烘的绕了一圈,之后就
觉颈侧针扎处一阵阵刺痛。

  唐夫人收回了手掌,拔下细针放在鼻端嗅了一嗅,淡淡道:「是子午追魂而
已,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说罢从暗屉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倒出一颗
晶莹透亮的珠子,「我手边凑巧没有那东西的解药,你把它含进嘴里。」

  陈悦蓉接过手中,只觉一阵清香扑鼻,放进口中之后,一股蜜糖似的甘甜充
满了口中,沿着喉管一路往下,直冲心肺。

  唐夫人闭上双目,靠到椅背上说道:「含住了,我不说话,发生什么也不许
吐出来。」

  叶飘零在一旁站着,知道这可能是天下唯一可解搜魂针之毒的凝碧珠,此珠
天下一共只有五颗,全部在唐门人手中,与修罗掌心法、搜魂针和唐门毒经共称
唐门四宝。传闻此珠可解天下百毒,只是每次使用,之间必须间隔三十天整,没
想到唐夫人这里有,而且看起来,还不仅仅一颗。

  陈悦蓉含着那珠子不过片刻,就觉口中的珠子越来越苦越来越醒越来越热,
含在口中无比难受,但唐夫人未曾开口,自己又不敢吐出,只有皱起眉头,可怜
兮兮地看着叶飘一。

  「你去接盆水来。」唐夫人闭着眼开口吩咐。叶飘零连忙找出一个木盆,去
院中的井里打来一盆清水。唐夫人这才道,「来,吐到盆中。」

  陈悦蓉如蒙大赦,连忙蹲到盆边,把那珠子吐进水中。

  就见那本来晶莹温润的珠子现在竟然已经变得通体墨绿,刚一出口就散发出
一阵腥气。坠到水中后,清水上冒出丝丝白烟,转眼就变成了一盆淡青。唐夫人
蹲到盆边,拿着一双小巧的玉筷轻轻一夹,把水中的珠子夹了出来,本来晶莹的
珠子现在恢复了透明,但是却不再光泽,好像磨损了一样,看起来雾濛濛的,好
像做工粗糙的琉璃球一般。

  「前辈……这样就可以了么?」

  唐夫人收起珠子,让叶飘零把水倒在花丛中,漫不经心道:「子午追魂已解
了,玉阳锁魂丹不是毒药,那种春药我可没有办法。不过既然你们郎情妾意,七
天并不长。」

  叶飘零进来后,看唐夫人脸上颇有倦意,手扶在粥碗上,却并不喝,便道:
「唐夫人,我看您今天累了,不如我们明日再来拜访,您再看那位姑娘的眼睛怎
么样?」

  「好吧。」唐夫人站起身子,往屋内走去,「我确实有些倦了。」心中的疲
惫,有的时候远比身上的疲累要直接的多。

  陈悦蓉连忙跟过去,「对不起,前辈,那姑娘在里面休息,我进去把她扶出
来。真对不起,晚辈不知道那便是您的卧室。」她确实没想到唐夫人会住这样简
朴的房间,看来那物件俱全的,反而是别人住的了。

  叶飘零舒了口气,等待陈悦蓉把那姑娘扶出来。

  「前辈,她似乎睡着了。」

  「你唤她便是。」

  「姑娘,姑娘你醒醒。」屋内穿来两人的对话。叶飘零微微一笑,这姑娘也
确实是身心俱疲了,不然也不至於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仍然能够睡着。

  这时却听见屋内传来唐夫人的惊呼。

  「什么!兰儿?怎么会是你?」


           《如意楼》第十七章  花絮


                (一)

  抱着怀里看起来越来越难受的白若兰回到了马车附近,雨儿和杨心梅已经准
备好了食物,在火堆旁等着他们回来,但没想到的是竟然还多了一名陌生女子。

  杨心梅颤声道:「我是说让你们办完事顺便找点吃的,我也知道你有阵子没
吃肉了……可你也不能带个姑娘回来啊。」


                (二)

  叶飘零放到那姑娘,心中却想着燕逐雪所说的淫毒可能伤及胎儿的事情,然
后突然一愣。

  「难道不解的话,会生出小禽兽或是小荡妇么?」


                (三)

  这并不比陈悦蓉的玉足美丽多少,但这不是属於他的,这种感觉却让他格外
兴奋,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失常。

  「喂喂,收敛点,寝取剧场出门左转。」


                (四)

  「应该是没事了……明天等她醒了,再向她解释吧。」叶飘零揉了揉额角,
「悦蓉到时候由你去说吧,问清楚这位姑娘家住何方,不远的话,咱们就送她过
去,我……也见见那孩子的父亲。」

  「为什么要见他?你要和他拜把子?」


                (五)

  杨心梅终於还是忍不住笑道:「若是每次枝节都有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叶
公子还会这样说么?」

  「要是每次的美人都买一送一,我自然还会这么说……」

  「……」


                (六)

  叶飘零却无心欣赏,因为唐夫人已经转过头来,颇为不悦地看着他道:「小
叶?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来干什么?」

  他连忙躬身道:「晚辈有事劳烦唐夫人帮忙,不知唐夫人正在百合。还请恕
罪。」

  「……你找死么。」


                (七)

  「我在路上救了一位姑娘,她身中淫毒,而我当时发现的晚了,虽然……虽
然救了下来,但是似乎淫毒伤脑,让她暂时失明了,不知道唐夫人有没有办法帮
忙救治。她肚中现在怀有身孕……」

  唐夫人惊讶的打断道:「你什么时候给她解的毒?」

  「三天前。」

  「这就怀孕了,你好高的效率。」


                (八)

  唐夫人闭上双目,靠到椅背上说道:「含住了,我不说话,发生什么也不许
吐出来。」

  「可是我嚥下去了……」

  「……小叶,把她拉出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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