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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沧澜曲】【1-100】作者: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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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第二十章城下之盟(下)

  赫连铁树静待了半晌,不见连珏开声,聚功于双目,颇是奇怪的向她凝注过
去,恰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似无可奈何又似若有所待的神情。

  赫连铁树一懔,难道对方在如此境遇之下还有所恃?刚待升上的那阵恍惚使
人愁的快意一掠即没,只见他大手一扬,抽出挂负于后背的长剑,随即带起一串
清越的金铁交击声,声音斜指于天,乍听去不是很响,但细听下却在涵永中泛出
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气,仿佛有一刹那,连兽人武装以万计的火把也同时失去了素
有的暖红色调,代之而起的是一紫青霜。

  见如他所期的,听到这熟稔的金戈声,兽人武装所有的兵士无不精神一振。
赫连铁树微微一笑,澎湃着强大的自信,在多年的征战中,适才那手几乎在他带
兵之初,便成了他招牌式的战争信号,而也正是这个信号见证了他在军事征战上
的一个又一个胜利。

  至此,连珏的眼中首次闪过一丝讶色,她对赫连铁树这个人的观感虽难以熟
悉来形容,却也非是毫无所知;赫连铁树在西域的诸多传奇逸事都在她治下的情
报部门的收集范围之中,甚至连他与陆文夫的关系对她有也非是什么隐秘,不过
或许正是由于此,她才会对赫连铁树生出了些许忽视之心。

  当然了,她决不会轻忽陆文夫这一代武学宗师秘传弟子的身手,却想不到赫
连铁树还兼具卓绝非凡的统军之才,这一点只从因赫连铁树看似随意的那么挥舞
一下便使场中生出了微妙的变化即可看出。

  赫连铁树一记仿佛不经意的拔剑式所侵染而出的气势不仅使兽人武装因受慑
于己方血卫而生出的颓势尽去,继而复如满弦待发的劲弩般重新凝起了强大的气
势;而反观己方,在气势上虽不输于敌阵,但比之适才入场时的鼎盛阵容,仍嫌
稍有失色,显是受了对方气势陡增的影响而显出力量对比上的此消彼长来。

  所谓“力者任力,智者任智,上焉者任势”。要知道,战场上千军万马的惨
烈厮杀与生命个体间的对决,其分别只在于境界的大小,又或者其间的微义稍有
不同,但两者被赋予的精微元素却差相仿佛,至少对连珏而言,她对两者理解的
最高境界只有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任势”是每一个优秀的战略家毕生的修
行之课。

  静静的望着赫连铁树和星原两人默默向自己行了一礼后,即拔马回阵,连珏
知道这场战争终于不可避免的来临了,久违的熟悉透着些许陌生,她曾经在无数
的战争中征伐过,只是这次战争的意志和时机完全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嘟……嘟……,这时,号角声起,从兽人武装的阵营中迅即如潮水般淹没全
场。

  忽地,兽人大军万余火把瞬间熄灭,随之无数若鹤立而起的烟箭直直刺向似
若不着半点世尘的碧月,立时让人怀念起那个关于“月下越女碧江洗剑”的古老
传说,为这个显得荒野的临时战场凭添了份幽幽古意和悲凉情怀。

  连珏苦笑一声,一待退回到阵中,她立时当机立断的道:“殿下,请你即刻
起程去紫雨城,紫雨城刻下岌岌可危,或许你可以皇族的身份安抚城中百姓,又
或者能力挽狂澜也说不准,也顺便为连珏代传个重要口信——”

  “连姨——”连珏话音未落,已然被武信断然拒绝,“你当我武信是贪生怕
死、临阵惧战之辈,又或是像武睿般为了一己之私可以置父皇和连姨生死于不顾
的卑劣小人吗?”

  “殿下,形势逆转,你该知道,若是我们连紫雨城也失去了,你可以想象那
后果有多严重——”

  “连姨,求你勿要再说了。若是你真的说动我在这个时候离去,你和父皇一
旦有什么不测的话,我怕自己余生也只会活在痛苦与悔恨之中。”武信说到信誓
旦旦,就差声泪俱下了,忽地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嘿,若紫雨城真若连姨所说
般危在旦夕的话,以连姨对武信之爱护,又岂会梦夜律矸赶漳亍??俊?

  以刻下形势而论,武信对紫雨城是半点信心也无,现在返城与送死有何分别?
事实上,他后一句说话纯粹限于随口无心的试探,若依他想,连珏久踞紫雨城,
又岂怎甘心在芳华之龄牺牲自己,反让位于他这个自来见面总共不上五次、而现
在更仅是个有名无实的大武帝国的二殿下?

  但当他见连珏一副真拿你没辙的气样儿,登时知道自己想差了,表面上露出
一丝猜中对方心思般的狡狯得色,心下却差点连肠子也悔青了,早知如此,就应
赌他娘的一把,顺水推舟应了,也胜过在此和等死没两样分别,连珏负凤帅之名,
还真不简单啊——

  “能与凤帅并肩作战是我们毕生的荣幸!”耳旁传来血卫军整饬齐崭的狂吼。

  喝叫声一波高过一波,其声势之动容连武信也听到气血暗沸,但当他望着兽
人武装的大军铺天盖地向己方推进时,心头立时直冒冷气。

  上林苑藏星楼下,枪戟如林,兵甲如雨。

  但在武冲与陆文夫的眼里,这一刻除了对手外再无其余,他们所在的数十丈
空地因他们的真气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次元空间,别说是一枝普通武士射出的
箭羽难进分毫,即便是由赫连铁树亲自操弧,也得考虑若用上他的不世绝技“滴
水箭法”,会否有身败名裂的可能。

  他师尊陆文夫曾提及“滴水箭法”本源自大武皇朝,据传该箭法得名于上古
一本现已逸失的经传,“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水性本柔,但正如
该经传所穿透出的微义般,“滴水箭法”实是霸道无伦,在皇城一战,武冲先后
射杀魔门京百福与浪琴所用的诡异箭法正是源出于“滴水箭法”的不二法门,由
此可窥见其质实之一斑。但让人稍感不足的是,此箭法只宜攻坚,且目标愈是硬
悍,愈显其穿透力;但若是驱之于柔物或者类似刻下用先天真气结成的护体气盾
的话,不仅功效大失,且若稍有不慎的话则有劲气反嗜之虞。

  在武信冷气直冒的当儿,兽人武装那些被布防于场外为武冲而设计的数千弓
弩手们也在暗暗为自己的命运而忧心忡忡。

  身在第一线的他们,虽然距开武陆两人足有三四十丈之遥,但仍可强烈的感
受到这两大不世高手外扫出的漫天拳劲与掌风加身的痛楚。

  武陆两人甫接手之初,他们还只是稍感呼吸不畅,身为兽人武装一个优秀的
箭手的自尊和意志仍让他们屹立于原地,且连架弓的手形亦保持到完好如初;但
当由武陆两人处滑溜出的风劲变得愈来愈狂躁和桀骜不驯时,这些忠于职守的箭
手在真切的感到耳鼻口眼仿若塞满了狂风流沙般是苦痛之余,心头骤起的死神脚
步也似乎离自己愈来愈近,双脚已陷进地面足有十余寸之深的他们终耐不住强劲
的风力和心头求生意念,开始本能的后退,当他们发现横于他们与外围的步骑兵
尚有十余步的空地时,立时把这片空隙当作了他们最后的避难所。

  到他们的身体与步骑兵紧紧贴靠在了一起时,他们仿佛得到慰藉似的发现空
气已然不是那么干燥时,大喜过望下,正准备重新集结起有效的攻击队形时,场
外忽然传至血卫军突如其至的恍如死神叹息般的节奏,这立时让仍有些惊魂未定
兼不知就里的他们的心重新悬挂了起来。

  而比对起如风暴骤至的血卫所造出的骇人声势,连珏那把温柔好听的女声更
削他们的斗志,充满死亡气息的氛围,令他们备加怀念起曾经倚红偎翠、寻欢作
乐的时光。

  此时,由于真气结界的缘故,这些弓弩手们已然渐渐失去了作为一个箭手的
天生的分辨力了,场中的武冲甚或陆文夫的影象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掌影倏分,仿佛一切都由绚烂归于终极的平淡似的,一切都陷入了死寂般的
平静。

  比对起外面战马嘶鸣、剑戟铿锵的萧厉的喧嚣声,在这小小的方寸之所,却
是一派月静风止、万籁俱阒的格局。

  哈哈——一声长笑终由陆文夫处,干青云而直上般的划破了这耐人寻味的沉
寂;笑声渐渐隐入夜空,但任谁都可寻着仿佛绕耳不绝的余音永味出其所蕴涵的
舒畅和惬意。

  “痛快——痛快,很久都没有像这般舒络筋骨了。呼——”一番激斗后,显
得神清气爽之极陆文夫望着武冲逆退了数步,才勉力站定,先舒爽的叹了口气,
旋而语气一冷道,“皇兄,记着下次对拳时,千万别在我意犹未尽时撤出身去,
否则就不会再有适才那么幸运了,哈哈……”

  “哼,——咳……咳……”武冲把强忍的怒气化作一声闷哼,随即又转作数
声干咳的单音节,嘴角溢出几丝若隐若现的血痕,显是在适才的交锋中,落在了
下风,不知是否由于内伤未愈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你适才所用的掌法叫
什么名字?为何可使得如此令人黯然魂消,而你却能笑得如此欢快?”

  “哈,令皇兄见笑了,这只是小弟闲来无事时自创的一式掌法,掌名‘一晌
贪欢’,不知比之皇兄的‘千里杀将’,其滋味又如何呢?”

  “‘一晌贪欢’…‘一晌贪欢’,好!果然是深刻之极——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晌贪欢……”武冲仰首望月,边自负手微吟,浑然不顾嘴角渐渐扩大的血圈以
及数丈外的陆文夫,最后愈吟愈低,几至不可辨识。

  从陆文夫的角度望过去,此时的武冲连一丝的怒气也无,月色下的武冲,整
个人变得纯净无比,其口中递出的节奏像是一个饱含最深伤情的行者在临终前还
怀揣的一帘至死不渝的幽梦。

  正当陆文夫怀疑自己是否错觉丛生,所注目的再非是那个曾令他切齿不已、
不可一世的大武皇帝,而是他自己另一个幻离出的分身正隔月注视着他的元神时,
武冲突然迎着陆文夫凝注于他身上的视线,边露出注意倾听的神态,然后有些古
怪的向他微微一笑,冒出一句令他一时摸不着头脑的话来:“我那宝贝侄女来了,
你不和我一起去见见她吗?哎,我也是多时未见她了。”

  殿下,陛下呢?(一把略带着紧的促音又不失恬美的声线越空而至,往事飞
越,——哦,是—是傅真吗?陆文夫双目微合,倏忽张开,射出动人至无可比拟
的的华彩来……)

  因武睿的兽行逆施,父皇正被兽人武装的大军重重困在里面,刻下生死未卜
——(武冲听到脸色一沉,不知是武睿这个名字勾起了他的伤情还是武信对他的
武功居然如此没有信心而让他不快。)

  兽人武装?那不是赫连大哥的部下吗——?

                ……

  咦,连姨?你不是在紫雨城不妨卫城吗?怎会也出现在这里?(渐渐从悠悠
往事中回过神来的陆文夫乍闻此语,望着武冲一脸有趣的神色,他的疑惑逐渐变
成了某种不安——)

                ……

  连姨,现在怎么办?——什么,这可行吗?折冲关的将士连陛下都敢设计暗
算,又怎会听命于真珠呢?况且即便能够奏效,恐怕现在也迟了,在真珠抵达折
冲关的一个时辰前,我好象在关外驿道上看见有数万军马往紫雨城的方向开拔而
去了——(武冲有趣的神情尚未完全褪尽,顿化作一脸的僵古之色。)

                ……

  赫连大哥,你好!

  咳,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快以兵戎相见——,对了,靖兄弟可好?

  自上次承赫连大哥相救,之后你便那么毫无声息的走了,阿雨他都不知多记
挂着赫连大哥哩,阿雨他一直当大哥是着意想结交的好兄弟和顶天立地的英雄的。

  咳——,哦,真珠,小心背后,……嘿,不想你的身手如此高明,不但从容
避去了我难以收手的全力一击,还在不经意间击杀了施袭的佐木尔,他在我军中
可是以精擅刺杀而着名的。

  哪里,都是赫连大哥让情于真珠,——呵呵,不过真珠可不敢居功——

  咳,你的说话怎么那么奇怪,我一句都没听明白,——不过以佐木尔这么卑
鄙的人,居然都会这么奋不顾身的为国捐躯,恩,战后怎么也得给他追封个威武
点子的头衔,这也算是对他高昌父王最好的交代了——

                ……

  “皇兄,不若我们来打个商量?”

  “何碍说来听听——”武冲淡淡的道,然后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仿佛
胜券在握的是他而非对方般。

  “但凡紫雨城在你们手中一天,兽人武装保证我们的兵锋都不会指向她;甚
至必要时,我们兽人武装在折冲关的驻军还可予她一定的军事援手。嘿,对于目
下的你而言,这个可是个甜头大至没人能拒绝的好事啊。嘿,怎么样,若我们是
在对弈西域棋的话,我该对你说‘将军’了罢!”

  “那你即刻借我两万兵马……”武冲强忍因对方口中露出的嘲弄的语气而生
的怒意,冷静的开出了目下对自己比较有利的或者对方亦能接受的条件。

  “你是否想和谈终止!”陆文夫断然的出口拒绝。

                ……

  “你若是想你那所谓的精锐之师悉数仆街的话,那你便慢慢想罢——”陆文
夫见武冲久久不开声,唯有叹声道,“唉,行军真是苦差使,这些天来没睡过一
个安生觉,如果皇兄不介意的话,小弟这就去营帐去打个盹,又或者借你的御床,
嘿,不定还可找个宫女解解闷呢。若皇兄待会要是对小弟的话有了结论的话,到
时可着人知会小弟一声就是……”话落,他就作势欲走。

  武冲苦笑一声,陆文夫这类高手,等闲十天半个月不睡觉,都不会困乏渴睡
的,他怎会不知陆文夫分明在话赶话的胁迫于他,他虽然隐隐猜到是羽然真珠在
这个关键时刻拯救了他,他本或可借此获取更大的价码,但一来此时陆文夫和他
像是有默契似的只字也不提及她,再来他对羽然真珠这个侄女也是着意怜爱远多
于利用,从来如此。

  “好,这局你赢了!”

  鸣金解兵的号角声喧天而起。

  咦,不对啊,无论是比对起他们所熟稔的又或起始的那声号角好象要高出数
个八度来,兽人武装一众将士凭声凝目过去,居然是赫连铁树这兽人武装的堂堂
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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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第二十一章血月之叹(上)

  云石城城主府。

  拥美在怀的靖雨仇一边享受着怀内少女柔媚动人的反应,边自为想个什么可
教对方信任他的办法而伤神。

  正微感无奈下,靖雨仇忽地心下一动,立时从少女的裙服里腾出一只手来,
也不管对方能否读懂,便在她手感极佳的香背上横竖竖划递出,——若你答应不
呼叫出来,我便不吻你,若是懂我的说话,便眨两下眼睛——划完后,靖雨仇便
抱着试试的心态,斜起一只眼睛观察少女的动静,待他看到少女娇羞的眨了两下
左眼时,靖雨仇惊喜之余,不禁暗懔起这个少女心思的玲珑剔透。

  待他确信这个少女是真的读懂了自己手刻的契形文字而非是巧合的眨了两次
眼睛时,他终于有些不舍的放开了对少女的侵犯。

  “你是否每次看到美丽的女人都习惯用这种方式去问候哩?”得到自由的少
女先是横了靖雨仇无限娇嗔的一眼,才蹙起黛眉轻声道。

  “咳,你太低估自己了,除了如姑娘般的天人外,谁能令在下失态呢?——
哦,对了,你的小姐是否一个姓岳的女将军呢?她现在哪里?”听到少女似是不
经意的嗔责之语却又胜似风情万种的调侃,以靖雨仇的脸皮之厚,也不禁微感窘
迫,惟有干咳一声,勉强应付了数语,话语才落,他忽地一拍额头,装作想起什
么似的立时换过话题。

  “恩,小姐前脚去了澡房,公子后脚便来了。”

  “你为何如此信任我呢?你不怕我对你小姐有不轨之心吗?”少女温柔可人
的反应令靖雨仇有些不解,想到今天下午岳红尘对他投怀送抱时说他使妖法一事,
再比对起刻下的情景,难道自己的男性魅力居然可大至可与妖法比肩的地步?

  “澡房在底楼左侧的厢房,要不要奴婢为公子引路呢?”

  少女略显娇羞的低了低眉,言语间的胆大直接却更见其引人的风情。

  “这是奴婢第三次见到公子哩!”正当靖雨仇听到一愕之时,少女再度开声
道。

  “什么?居然有三次之多,我怎么丝毫想不起以前在哪里见过你?”靖雨仇
登时听到楞在当场。

  “奴婢只是一介丫鬟,又怎能与公子相比,公子记不得奴婢,自是很自然的
事。”少女见到靖雨仇现出的一脸傻相,禁不住抿了抿小嘴,那欲笑还休的动人
风情再次挑战起靖雨仇的耐力来。

  “第一次是在数天前你初访城主府的时候,那时的你,恩怎么形容呢,像足
一个爱惹是生非、傲慢十足的江湖恶霸;第二次便是今天下午,下午的你与前次
又有不同,奴婢感到公子随便一个姿势,都仿佛散发着大度而从容的宗师气度;
第三次便是今次了,简直太无赖了,竟然不理人家是初吻,居然那般用强。”直
到此时,靖雨仇才发现少女殷红的唇瓣已然微显肿胀。

  靖雨仇乍从这个少女的口中听到“傲慢”这一词眼,不禁苦笑了声,“傲慢”
这词虽听去还不算太嚣张,甚至还略沾带些贵族气,但从她口中传出的微妙的语
气在靖雨仇听去,却实与“目中无人”又或者“狂妄之徒”没有分辨。因为这确
实说出了他当时的一些微妙心态,由于神功初合、胎息心法大成等诸多元素,加
之又有羽然真珠这个身手绝高的大美人在侧,别说是府内的丫鬟府卫,连阮公度
等人都没放在眼下。

  到少女一语终罢,靖雨仇几乎完全听到愕在当场,想不到一个小小丫鬟居然
有如此识见和眼力,而更让他讶异的是,眼前这个少女的六识之高已然远超出他
所想。

  要知靖雨仇脱胎于《水经集》这一武学圣经,再辅之以多种经典武学元素、
而终自成一格的胎息心法,最擅潜踪隐匿,要发现他是谈何容易,当他蓄意避人
耳目时,除了四大宗师诸绝顶高手外,谁能如此轻易发现他的踪影?

  细想当时,他虽对阮公山恨之切切,但由于真珠的柔语劝解,他亦非是那么
明火执仗,却不想自己竟然被人发现行藏还茫然不知。

  若说被阮公渡这个级数的人物发现到还解气;但让他有些气结的是,发现他
堑木尤唤鍪且桓鲈诟?谥匆鄣难诀撸?

  “公子——,你都不用找小姐的吗?”看到他傻在当场的模样,少女终忍不
住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不经意的一笑现出的媚姿让靖雨仇三魂七魄所剩
无几,差点连此行的目的都要抛诸脑后。

  “呵呵,你乖乖待在这里,我一会才来找你。”靖雨仇把她拉入怀里,托起
她的小下巴,又轻轻捏了捏少女嫩滑的脸蛋,才迅即没入通往底楼的楼梯口。

  才下到底楼,靖雨仇立时功聚双耳,“泼刺”水声传至。靖雨仇这色鬼想到
澡房中岳红尘赤裸的娇躯,这单调的节奏声顿时变得丰富动人起来,尤其是不时
由岳红尘口中传出的细若萧管的微吟声,更引人遐想。

  澡房里略显昏暗的灯光由窗楹处轻泄出来,虽然今晚的主格调将会是兵凶战
危,此时却显出一室的温柔和难得的片刻宁静。

  月余不见,岳红尘那健康动人的蜜色肌肤,散发出的不着脂粉的自然体香,
还有她在床第间的狂放都令靖雨仇十分怀念;尤其是由于她肌肤的特质,显出的
其在骨肉和肌理色泽上的匀称感非一般深闺女子可比;一般女子终日被衣物遮掩
的部位如臀弯雪股通常会显得较诸其他显露在外的肌肤雪白,这种色泽上的深浅
差异以及淡微的勒痕平时穿着衣服时当然看不出来,但当裸裎相对时,就无所遁
形了:当然了,这些细枝末节无伤大雅,但偶尔也会让人稍起美中不足之叹。比
对起其他女子来,岳红尘则仿若天生就没有这种困挠似的,浑身上下一体的蜜色,
连两瓣淫靡之花暗藏的私密处都毫无例外的服从了这一生命特质。

  如果说莹白如玉的女子易如长于高门大阀的闺秀般显得较为贵气的话,而如
岳红尘这般蜜色天成的肌理和肤质则仿佛是一个自然之子在饱承了阳光雨露的恩
泽后,正等待把这种与生俱来的犷野磨砺出锐利的神光,为建立起一个全新的而
非世袭的伟大世家,在其过程中而琢制出的一颗勇敢的心灵。

  虽作如此想,靖雨仇心下因适才那个丫鬟片子未遂的色心复又燃起。

  勇敢者当征服,高贵者当肆辱,神圣者当亵渎。这便是靖雨仇此刻所拥有的
一颗邪恶的心。

  运功震断澡房的门栓,他便那么毫无声息的推门抢了进去。

  水气氤氲中,娇躯傲然挺直的岳红尘背坐于浴盆中,微低着螓首,由于足有
半人高的浴盆的关系,她连动人的裸背也被掩去了,仅见刀削般双肩在不住的胁
动,大作的水花声虽响,却压不住岳红尘娇柔的喘息声……

  “红尘,要不要为夫为你侍浴啊?”靖雨仇极力压住抢上前去狠狠蹂躏她一
番的冲动,好整以暇的调侃道。

  岳红尘乍听到这个男子熟悉的声音,娇躯一颤,霍地从浴盆中傲然挺立而起,
终露出她先前为浴盆所掩的赤裸的背部。

  不知是否月余不见的原因,岳红尘感到靖雨仇目光所及处,便传来一阵羞热,
借着这份独特的灵觉,她仿佛可以感到到身后这男子的目光由她纤削的肩部始,
经幼滑的腰臀曲线,最后收限落定于两片臀瓣间的幽深处。

  “红尘——,转过身来!”靖雨仇因充满欲念而稍显低沉的口气中有种严厉
的命令色彩。

  岳红尘却没有感到丝毫不满,眼中反有种相当餍足的华彩之色。在靖雨仇贪
婪的目光下,她自信优雅的把她骄傲美丽的胴体毫无保留地——

  靖雨仇的目光由岳红尘的肚脐处的酒窝转到她微微张合的两腿间的莲瓣,水
珠清圆,一一如得了莲荷之神理般,迎风滴翠;尤动人处,双腿间一线冰凌倒挂,
欲滴还连,顿时让靖雨仇仿佛扳登至“夜雪初积,香冷入瑶席。”的香艳境界。

  脑际忽地“蓬”的一声,乖乖不得了,靖雨仇暗叫了声。

  靖雨仇自和羽然真珠合籍双修后,便已逐步超越出了一般男女为了情欲而不
顾一切的阶段,但在今晚自己先是为一个丫鬟诱惑到色心大作,现在又在岳红尘
的裸体前表现到如此不堪。

  岳红尘看到靖雨仇双目狂涌而起的色欲时,像感到最深的最甜的爱意召唤似
的,直直向这位苦盼已久的男子走去,走动时带起的臀波乳浪所描画出的媚相,
使她素来含英咀华的眉宇间凭添了份得尽妩媚的风情。

  靖雨仇心头轰然一震,高涨的情欲终化作粗暴的行动,覆于岳红尘臀瓣上的
两手在其娇躯上下求索。

  蓦地,舌头在与岳红尘的交缠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被咬了一记重的,靖
雨仇借这一下终从适才狂涌而起的色欲中激醒过来,这不禁使他怀疑起他领悟的
胎息心法的灵用来,向前即便在他领悟胎息心法时,他也不惧情欲,而在此之后,
他常可发现此法之于情欲上的妙用,但为何今晚却会表现到如此不济呢?

  靖雨仇苦笑一声,低声唤醒犹自迷失的岳红尘,岳红尘嗔怪的横了靖雨仇一
眼,显是心下责怪靖雨仇“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之余,不解他为何不与自己共
寻好梦;却也没有阻止靖雨仇抱着她穿到临室的更衣房,一任他温柔的为自己穿
上衣服。

  待静听完靖雨仇今天下午无意中从阮公渡处得来的阴谋,岳红尘立时从情欲
中彻底清醒过来,望着靖雨仇不无忧心的道:“若我估的不错的话,无论他们今
晚能否奏功,只要梵人松不死又或者受了非立时择地治疗不可的重伤的话,天水
城的大军最迟明天便会兵临云石城下。”

  随后岳红尘便把从云城商会获取的关于梵人松对云石城势在必得的事简扼的
说了遍,若非他们流民大营捷足先登,恐怕现在入主云城的便是梵人松了。

  现在他们虽然掌控了云石城,而且看得出来,云城百姓对他们流民营亦有相
当归附之心,但以刻下形势而论,他们若有一步行差踏错,他们反会为现时此刻
充其量也只是一座孤城的云石城所累,而最严重的后果便是将他们迎接往动辄即
是全军覆亡的不归之路。

  这让岳红尘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有些怀疑起来,占踞云石城会否因失之于贪功
冒进,而只沦为一个战略上的重大而又可笑的失误呢?

  “呵呵,那我们便叫梵人松三人有来无回。”随即也明白到刻下形势之严峻
的靖雨仇,为了使得骤然紧张起来的气氛轻松些,笑了笑道,不过事实是他对自
己适才的说话连半分把握也没有;如众所周知的,击败一个人和击杀一个人完全
是两回事,他靖雨仇甚至有把握击败他们三人的联手合击,但要成功击杀其中任
何一人却非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除非他可把对手逼进有败无胜的死角去。“红
尘,刻下云石城的将士拢总加起来也不足两万罢?”

  当看到岳红尘的脸色为之一黯,他便有些后悔;枉自己昂藏七尺之躯,不去
试着想法子解救眼前的兵祸,反将时间浪费在这毫无意义的虚语上,更不该的是,
自己露出的某种悲观情绪刺激到了自己的娇妻。但在这慌乱的战争岁月,只凭他
一人之力,又于事何补呢?更可恨自己对战争这只洪荒般的巨兽又所知甚微,一
向不喜战争的靖雨仇第一次对如何制霸天下这一命题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思索。

                ……

  “红尘,不若我们弃城?”两人默然相对无语下,思索不得法的靖雨仇试探
的建议道。

  岳红尘轻摇了摇螓首,却依然没有出声。

  “如果我们即刻空城而去的话,保管以梵人松不懂以退为进、寸土必争的死
脑子,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如此轻易的放弃云石城。”靖雨仇见岳红尘不答话,
便自作聪明的进一步分析道。

  “阿仇——,你是否想绕着圈子骂红尘不知进退呢?”岳红尘终打破了自己
的沉默,先是嗔怪的瞪了靖雨仇一眼,然后道,“若我们现在弃城而去的话,那
可能会正中对方的设好的圈套,你想,依我们此刻的兵力,即便倚城而战,也很
难以和天水军抗衡,这等铁般的事实摆在脸前,梵人松他们对此会怎么设想呢?
我们如不想死战的话,就除了弃城就别无它想了。你说若我们真的弃城而去的话,
你说梵人松会否放弃这么一个可以趁势削弱流民营势力的大好时机呢,到时还指
不定他是会衔尾直追还是事先在途中伏击我们呢?”

  靖雨仇听到一个头两个大,硬撼争不过对方,现在听岳红尘这样一分析,连
逃跑都成为一种渺茫的可能存在了,那难不成他们除了坐以待毙就别无他想吗?

  “再说了,云石城可说是我们流民营在逐鹿天下这条道上正式踏出的第一步,
若我们——”

  靖雨仇见岳红尘还待不依不饶,立时举手作投降状,截住了岳红尘余下的话
语。

  “对了,红尘,你熟悉云石城周近的地理吗?除了隔江的天水城外,附近都
还有些什么重镇,又都属于谁的势力范围?”靖雨仇见这场战争如无意外非败不
可,却又非战不可,为表示自己对战争非是一无所知,他立时以自己对地理的无
知发出了第一个战争宣言。

  “恩,我们来云城前,我和李科李特两位大哥对云石城及其周围的的地理都
有相当周详的分析。”岳红尘先赞许的看了靖雨仇一眼,然后才缓声介绍道,
“云石城的西郊是绵密的林地和一些错落其中的丘陵,往西更远处即是我们的大
本营、但现在怎么也指望不上的华宁城了,云城隔江北望便是天水城,东边嘛,
越过云城三镇,便是大武帝国南方大陆赫赫有名的漂陆城了,据师捷一位从漂陆
城带来消息的朋友说,此城原为大武旧世家李姓的封地,现今则为一美丽却又神
秘的苏姓女子盘踞。”

  “哈,你确定漂陆城这位新任的女城主姓苏吗?”靖雨仇见岳红尘毫无疑问
的点了点头,如此的话,若再据他从羽然真珠处获知的,大武旧李字世家未被武
冲除名前即和魔门邪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两者相合,靖雨仇便再无疑问了,脑
海中顿时掠过苏写意婆娑曼妙却显得有些飘渺的倩影,“呵呵,这样一来,我或
者知道她是谁了,若上天判我们还有点运气的话,我们或者便不用弃城了……,
啊——”靖雨仇忽地惨叫了声,立时从对苏写意的弛想中惊醒过来。

  “哼,她是谁,是否和你有一手呢?”岳红尘见靖雨仇有些乐乎所以的模样,
不禁有些吃味的升起了一丝妒意。

  “啊,哪儿话!”

  岳红尘倏地伸手在他因心有所想而便有所应的下身狠狠地抓了一记,“哼,
还想否认——”

  “我到是想,可恨我连她的小手都没挨过。”靖雨仇苦笑了声,然后故作正
容的道,“她叫苏写意,是现今魔门邪宗的宗主。”

  “你想借邪宗的势力胁迫梵人松?”岳红尘闻声立时掌握到靖雨仇大致的想
法,斜睨往靖雨仇的美眸中极快的掠过一丝赞赏之色,“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前往漂陆城呢?”

  “呵呵,自然是待我把梵人松三人打到自愿去应征阎王的女婿之后了。”靖
雨仇笑了笑,随后显得不无忧心的道,“现在还有一个迫切的问题,就是我虽然
有十足信心尽快说服苏写意,无险可守的又如此破败的云石城究竟可以支持天水
军的多少个回合呢。”

  “只要城中粮草可以跟得上,云石城支持三五天理应不是什么问题。”岳红
尘自信十足的道,当她看见靖雨仇不加掩饰露出的怀疑表情时,她进一步解释道,
“我今天下午率人检查了城中各处岗楼和其他一些重要城防设施,其中尚有上万
支羽箭;此外,我还在云城的府库中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地下窖藏通道,里面藏有
数目可观的火药,更让人意外的是,这些火药均是出自名着大武的江南火器行宫
北堂的手笔。阿仇你说这是否上天真的判我们还有点运道呢?呵呵——”

  靖雨仇登时明白到岳红尘的欣喜,宫北堂在火药制造上所获致的煊赫声名尤
比大武帝国的创立早了近半个世纪,其家主英国公宫北雨亦是大武帝国最大开国
元勋之一。

  只是大武立国后,因时下承平,此后的数百年来,宫北堂除因帝国诏制的军
备任务外,基本停止了火药制造和通市,而与火药同宗而异流、却因战争而陷入
颓废的节庆烟花复大盛其道,直到近数十年,才重新有少量宫北堂的火药流入武
林,并不时见于近年各大义军间的攻伐,不过其数量却较云城的窖藏少得多。

  靖雨仇与岳红尘对望一眼,同时升起一种虽毫无理由、却感觉错不了的想法,
这些火药并非是水源军的私藏,而它的存在或许包藏着一些他们不会知道的秘密,
不过对于靖雨仇他们而言,却也毫不挂心这些所谓的秘密,想想可凭借它们打梵
人松和天水军一个措手不及不是更令人惬意的事吗……

  “阿仇,我得去召集一干将领开个军事会议,你呢?”岳红尘一脸兴奋的说,
比对起适才沉闷的格局来,俨然有云泥之判。

  “在下靖雨仇,愿在岳将军石榴帐下作一护花小兵,随时听候岳将军的宠召!”
靖雨仇感受到岳红尘高涨的情绪,心情轻松下,也立时回复了口花花的“恶霸”
本色。

  靖雨仇知道岳红尘刻下的处境,自不放心任便她一个人随意出行,大敌窥伺
下,那会是相当危险的事。

  岳红尘早知靖雨仇的心意,她适才也只是随口问声罢了,却没想到靖雨仇会
以这种暧昧的言辞说出来。乍闻此语的岳红尘,因希望尚存而重新泛起英气的脸
庞没来由的一红,再狠狠瞪了一记靖雨仇,便飞也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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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个目录

                沧澜曲

  作者:忘怀

  字数:67万

  章节目录:

    第一部

  第零一章 纷乱江湖  
  第零二章 阴柔家主  
  第零三章 绝代艳姬  
  第零四章 马帮方回  
  第零五章 倾村之祸  
  第零六章 长湖战云  
  第零七章 深入敌营  
  第零八章 苗女红尘  
  第零九章 魔门三秀  
  第一十章 绝代高手  
  第十一章 荒庙深谈  
  第十二章 再受创伤  
  第十三章 莫名少女  
  第十四章 流离失所  
  第十五章 江华城主  
  第十六章 将计就计  
  第十七章 影子杀手  
  第十八章 结盟大会  
  第十九章 绝代天香  
  第二十章 偏室密谈  
  第二一章 雪夜追杀  
  第二二章 少妇风情
   第二三章  江陵比斗
  第二四章 暗波逐流
  第二五章 天一和尚
  第二六章 魔由心生
  第二七章 魔力初合  
  第二八章 神秘少女  
  第二九章 清潭春色  
  第三十章 刀疤之战  
  第三一章 满园春色   
  第三二章 惊天之秘  
  第三三章 辛酸往事  
  第三四章 刺杀行动  
  第三五章 求爱之道  
  第三六章 历兵秣马  
  第三七章 锐身赴险  
  第三八章 四大杀神  
  第三九章 魔门之会  
  第四十章 传玉之死  
  第四一章 穷极思变  
  第四二章 错综复杂  
  第四三章 得遇故人  
  第四四章 马帮危境  
  第四五章 救人行动  
  第四六章 意外之变  
  第四七章 财僧破财  
  第四八章 梦境意境  
  第四九章 香艳梦境  
  第五十章 入梦破梦  
  第五一章 渺小人物  
  第五二章 天地四灵  
  第五三章 长老之会  
  第五四章 纵论形势  
  第五五章 城主之威  
  第五六章 香艳收获  
  第五七章 神秘美女  
  第五八章 后庭花开  
  第五九章 魔女现身  
  第六十章 因祸得福  
  第六一章 死亡陷井  
  第六二章 林中之战  
  第六三章 香艳比试  
  第六四章 两败俱伤  
  第六五章 赫连铁树  
  第六六章 肉体审问  
  第六七章 再遇澜沧  
  第六八章 神秘声音  
  第六九章 牢室春色  
  第七十章 正派围攻  
  第七一章 营帐佳人  
  第七二章 突然袭击  
  第七三章 还施彼身  
  第七四章 轰动消息
  第七五章 以吻作别
  第七六章 宁河水战
  第七七章 畅述真情
  第七八章 铁树开花
  第七九章 阵营晚宴
  第八十章 人马同乐
  第八一章 嫁祸之计
  第八二章 意外之变
  第八三章 漂亮手段
  第八四章 大武皇城
  第八五章 神秘人物
  第八六章 土木大师
  第八七章 山崖设饵
  第八八章 香消玉殒
  第八九章 阴阳双修
  第九十章 无奈失身
  第九一章
  第九二章
  第九三章
  第九四章
  第九五章
  第九六章
  第九七章
  第九八章

    第二部
    第一章    大漠秘境
    第二章    惊悉阴谋
    第三章    东方未明
    第四章    刃冷情深
    第五章    香榭天香
    第六章    铩“羽”惊雷(上)
    第七章    铩“羽”惊雷(下)
    第八章    云雨荒台
    第九章    第二人格(上)
    第十章    第二人格(下)
    第十一章  风云初动(上)
    第十二章  风云初动(下)
    第十三章  血月之夜(上)
    第十四章  血月之夜(下)
    第十五章  惊悉阴谋(上)
    第十六章  惊悉阴谋(下)
    第十七章  踏夜寻芳
    第十八章  剑拔弩张
    第十九章  城下之盟(上)
    第二十章  城下之盟(下)
    第二一章  血月之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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