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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龙纹宝鼎】【全】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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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穿云蔽月」虽然威势凶猛,但芙蓉仙子却毫不费力的一闪而过,她虽然知
道江成擅长的「火焰掌」,但从未见过。冷笑一声,讥讽道:「阁下的火焰掌,
真乃江湖独一无二的绝技,小妹若不闪避得快,岂不要送命掌下了么?」

  江成知道她在讽刺自己,嘿嘿两声冷笑,道:「小妹,在你临死之前,江某
给你刹那时间,留下遗言,请快向你在夜雨山庄的属下说,你这被烧焦了的尸骨
如何处置。」

  芙蓉仙子咯咯一笑,道:「好狂的口气,收不收尸,毋庸交待,既然你如此
深爱大姐,小妹只好成全你了。」说话间,玄阴鬼手又出绝学,施展朔风狂啸,
白虹贯日,连环三招,聚一片寒光,如狂风般卷而下。

  江成被芙蓉仙子排山般的攻势,逼退了一丈左右,心中更气,怒火千丈的大
吼了一声,吼声中,右手一扬,火焰掌吐手而出,一溜绿色火焰直飞芙蓉仙子,
正好中了右肩。

  毒火见风即燃,顷刻间,芙蓉仙子一条右臂上全是粼粼绿火,芙蓉仙子大吃
一惊,心想:「这到底是掌风?抑或是暗器?自己真还是第一次见到。」就在她
这转念之间,粼粼绿火,迅速无比的蔓延到了整个上身,她虽然情知不妙,但却
急中生智,赶忙撕去长袖,想把着了火的长袖撕掉,当不致伤到身体。

  哪知,她虽已急快的动作应急,但已是来不及了。火焰上下蔓延,很快的全
身着火,但听她一声惨叫,栽倒地下,连连打了几个翻滚,就此死去。但是,在
她身上,燃烧的毒火,并未熄灭,绿色火花,照亮了这漆黑的轩辕厅四周。

  江成的绿色火光向四周一扫射,见如云玉女蜷伏在轩辕厅一处墙角,包宏展
开浮光掠影身法,揉取主动,攻向夜雨山庄。

  他身法如电,行走之间,指东点西,只听阵阵哼起处,东边倒一个,西边倒
一个。不一会,那男女便无还手时,连人影都看不清楚的情形之下,被包宏点倒
七八人之多。除下的人,骇然而惊,一哄而退,回到小娟身边去了。

  「哇操,城墙上出恭,『夜雨山庄』可露脸啦,天下武林人物,看轻了你们
么?」

  其实夜雨山庄此次出动之人,个个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绝顶好手,只因人
数太多,施展不开。又加包宏身法快得出奇,上古绝学究竟不同凡响,正有了以
少胜多有利条件,所以让他显了威风。还有一个重大的因素,那就是小娟有一份
私心。什么私心,后文处再交待。

  此刻,只见她指定了七个大汉,零零落落的向包宏围了过来。这边江成发现
了如云玉女,知道她受了重伤,正要拔足奔了过去,忽听殿院大厅之中,响起一
声厉吼,一个高大人影,窜出殿来,扬手就是一掌,劈向江成,江成闪身避过,
顺势在怀中摸出一把燃烧毒砂,震腕打出,正中那人前胸。这个窜上大殿的高大
人影,正是那在夜雨山庄奉为上宾的紫衣人。

  他见芙蓉仙子活活的被火焰掌烧死,一时间悲愤填胸,也不顾自己的生命安
危,窜上大殿,想一掌就把江成劈死。

  谁知他的动作快,江成比他更快,没等他再劈出第二掌,即打出一把毒砂,
中了紫衣人要害。胸前着火,自是比芙蓉仙子死的更快,但听他连连惨叫,在地
下翻滚了一阵,再不动弹了。这时后,包围在四周的夜雨山庄人群,除了派出四
名弟子,护送芙蓉仙子遗骨至轩辕厅内,其余的边听惨叫之声,都这边来了。

  但见紫衣人,活活被火焰掌烧死,一时间全都谔在当地,谁也不敢冒险出来
和江成动手。

  就这样足足过了一刻之久,才见夜雨山庄总管一窜而出,朝挺立的江成说道
:「江大侠果然不凡,火焰掌更是独步武林,本应钦佩之至,但我不能眼见庄主
夫人及本庄贵客,就此白白死去含恨泉下,如云玉女你可以带走,两年后,本庄
定来黄莺谷,向施主求教,你请。」

  语毕,陡的转身,袍袖一拂,示意众人离去。其实夜雨山庄的人,把江成估
计得太高了,若是所有的人一拥而上,围攻江成,江成一点办法也没有,不是束
手就擒,就是血溅荒刹。因为他的所谓火焰掌并不是掌中吐火,随时可发,而是
掷打燃烧毒砂,不管他探怀扣砂的动作如何迅速熟练,总得要刹那时间。

  然而……人一多了,他的毒砂也不知要掷向哪个人才好,多了不免顾此失彼,
只要抓住了这个弱点,就可以制服他,可夜雨山庄的人未能发现他火焰掌的秘密,
眼见芙蓉仙子和紫衣人惨死掌下,一时间也无法报仇。

  江成见夜雨山庄的人目标转向包巨集,才转身缓缓走近如云玉女,低声说道
:「娇师妹,我找了你不知多少时日了,幸而今夜在这里碰到……」

  如云玉女心中微微一震,但立即定了神,淡淡答道:「你找我有事么?」

  江成又走近两步,轻轻一笑,道:「我心中存了很多话,想和你谈谈。」

  如云玉女双手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柳眉儿微微一皱,冷淡至极的答道:「
今日承你救我,很感激,不过,我身负重伤,身体已觉不支,有什么话,以后再
说吧。」说完,转身移步,到大殿中央站定,不再开口。

  她和江成一块长大,小时候青梅竹马,直至她长大懂事之后,才发现江成是
个险狠毒辣的人。是以,把从小培育成的情苗,决心拔掉,渐渐对他疏远。

  可江成却一本初衷,对她情怀不渝。她上嫁郭如歌,几乎使江成痛不欲绝,
曾几次想把自己毁了,但他为了要使如云玉女知道自己是永远爱她的。所以痛苦
活下去。

  郭如歌被毒玫瑰用毒花刺死,如云玉女受了很大的刺激,为了替丈夫报仇,
所以才离开了黄莺谷,足迹江湖寻访仇踪。江成却因郭如歌的死而感到高兴。

  他想:「郭如歌既死,师妹一时之间决不会再嫁他人,只要自己对她真诚爱
护,总有一天会挽回美人芳心,使她投入自己怀抱,完成自己终身愿望。」

  所以,自如云玉女离开黄莺谷后,他也投身江湖,在江湖中寻找师妹,想借
机向她亲近。他本来几次都可以和师妹碰面,无奈都有包巨集在场,包巨集年纪
比如云玉女要小,当初并不怀疑他。

  今一见他们依偎在一起的情形,和刚才她说的话,不禁使江成呆愣在当地,
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如云玉女在墙角站了许久,忽然感到这样做会太使人伤心
难堪,而且包宏仍在作拼命决斗,自己的伤势也越来越重,不能久拖时间。

  然而……她徐徐的回过头,说道:「师兄,可有要紧的话对我说么?」

  江成本早想好了很多话,但被如云玉女冷冰冰的话回绝,不禁大为尴尬,而
且伤透了心,哪还能说得出出口。讪讪一笑,道:「没……没能……你受了伤,
我设法先替你把伤疗治好了再说。」说完话,缓步走向如云玉女。

  夜雨山庄被指定围攻包宏的七人,迅速变成一个「七杀阵」,把包宏团团的
围在中央。包宏两叉剑已出鞘,昂然不惧。不过内心之中,己觉出他们七人,此
刻变成的阵势,比刚才的人多势众要厉害的多了。

  夜雨山庄总管,望着包宏阴阴的道:「包大侠,要胜得这一阵,本庄人马回
身就走啊。」

  其中一个大汉,将手中兵刃在头上转了三圈,身形错动之间,便领其他六人
围着包宏游走起来。他们已经走了八圈,转到第九圈,便是七杀阵发挥到顶点的
时候。

  发动之下,其势石破天惊,无人可敌。哪知,就在这时,远远突然传来一声
不大响亮,但入耳惊人的声音:「包少侠身具太公望秘笈,建行神功,非你们所
能匹敌,快与老夫退开。」话落人现,一人行云流水般飘然而来。

  包宏一见来人,正是夜雨山庄庄主季振洛。他想不到芙蓉仙子竟把自己底细
全告诉他了。季振洛打量了包宏半天,哈哈大笑,道:「近半年来,听说武林中
也出了一位年轻俊逸的后起之秀,一棍服双雌,想不到在这场合遇上,果然是一
表人才。」

  话儿带刺,多少有点讥讽,也无疑说他在女人裙边转。包宏出道虽浅,对夜
雨山庄的事,不会默默无闻,对於神秘山庄,也早已打听得一清二楚。

  自从白家堡遭变故后,更是留上了神,他哈哈一笑,道:「哇操,总比抢破
鞋好上那么一点。」

  季振洛笑容一敛,道:「不知死活的小子,本庄主让你三招。」

  包宏两叉剑凌空挥了三下,道:「哇操,吊死鬼搽粉,三招之情认领了。」

  身形一闪,飞掠而至,身动之际,手中两叉剑,一招「长虹贯日」疾刺季振
洛的腹结穴。

  包宏面对如此强敌,尤在未知之数,丝毫不敢大意,好在自己年纪比他轻得
多,用不着顾及身份,所以出手就用上了两叉剑,锉步,拔剑,闪身,回招,四
个动作,一气呵成,迅速得叫人看不分明。除非季振洛,只怕夜雨山庄无人接得
住这一剑。

  因为他身手太快了,就像闪电一闪而至,剑锋已离季振洛腹结穴不足二寸。

  夜雨山庄庄主果然不比等闲,望着包宏到来的两叉剑,冷笑一声,道:「身
手果然不错,但在本庄主眼中算不了什么。」

  左掌一翻,掌劲斜立,迎着包宏剑身横切过来,一股暗劲,震得包宏剑势一
偏,刺向左腰空处。包宏只好晃身斜飘而出。季振洛身形未动,便化解了包宏第
一招攻势。

  这一接触包宏并未存有侥倖之心,刺不到季振洛,自是意料之中的事,原没
有什么,只觉得季振洛功力深厚,确然骇人而已。

  但季振洛的感受却完全不同了,他虽然看出包宏功力很高,还是把他低估了
点,没想到竟高得出乎自己想象,并不如芙蓉仙子所说得,只是自己修炼三年。

  但是,他并不知道九转丹能增长他一甲子功力。这时候,季振洛再也不敢大
意,双掌一抡,道:「你也试试本庄主的手法。」肩不晃,身不动,不知怎样欺
身到了包宏面前,手掌一挥,直往包宏胸前劈到。

  这一掌飘忽快捷,不带丝毫分尘,辛辣玄诡,并非寻常,包宏看得出这掌势
来势其快,虽无掌风,一股险寒刺骨的势道,席卷而至。

  包宏不敢正对其锋,丹田提住一口真气,护住全身毛孔,不让寒气渗入,同
时滑步转身,浮光掠影合着剑势,左手化掌为爪,疾抓敌腕,右手两叉剑横扫而
过。

  季振洛阴阴一笑,道:「来得好。」双掌翻飞,刹那间掌劲互功一十三招。

  按功力说,包宏实在不如季振洛,不过他两叉剑在手,展开剑气,对抗季振
洛的赤手空拳,仍可对付。

  转眼间,两人力搏已逾两百回合。二人斗了两百回合,季振洛竟仍未能控制
整个局面,包巨集金芒绕骨,运掌出剑之间,打来一点不见逊色。

  季振洛自诩为天下第一庄主人,他的身份和修为,不要说败在包宏的手中,
就是和他打成平手,脸上也无半点光彩。

  可是他空手应敌在先,现在再要他动用兵刃,却是拉不下脸来。何况,他这
次出手,是熟而后动,认准了有利时机,而且他已成名的玄阴鬼手,分传芙蓉仙
子和小娟,此刻纵是不怕人家笑话,已无兵刃可以运用了。

  他这时打得老脸无光,不时淒厉的发出尖锐的鬼叫,随之脸上的颜色也起了
剧烈的变化。

  由白转青,由青转紫,已将功力提聚到十二成。包宏是初生之犊不怕虎,有
了二百招的搏战经验,原先激动内层的心情,已是渐渐超於沈着和冷静了。

  这时,见季振洛脸上颜色大变,便知他要用全力来对付自己了。他有自知之
明,自己能支援两百招不败,已是尽了最大的努力,要说还能挡住季振洛全力攻
击,那是希望甚微之事。既然打不过人家,难道就认了不成。

  不,包宏不是这种软弱的人,他有坚定的毅力,有成功成仁的决心,打不过
季振洛也不能让他全身而退。能够两败俱伤最好。否则,他也要打落对方一半威
风,自己的牺牲才有价值。

  然而,他也把全身功力,提到了顶峰。不过,他因安心两败俱伤,在功力提
动方面,便有了虚实之别。也就是说,伤敌重於自保,不计个人的生死了。

  这时两人都停止了搏斗,四目对视,不言不动,一动就是石破天惊,生死分
判,空气紧张到了极点。蓦的,只听季振洛发出一声冷笑道:「小子,看掌!」

  说完,身子直线上升,升到二丈六七,势化「苍鹰扑兔」,带起一阵阴风寒
气,降到包宏头顶,才双掌猛推,击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暗劲。

  包宏在季振洛势演「苍鹰扑兔」之时,抖手将两叉剑甩出,更削弱了自保之
力。好一个包宏,抱着成人的决心,以过人的智识和胆气,一面运功护住心脉,
一面奋身挺起,迎着季振洛扑动,声色之厉并不逊於夜雨山庄庄主季振洛。

  二条身子,在空中一接,也无巨大掌声发出。包宏闷哼一声,落回地上,双
脚插入地面数尺,脸色变得青中带紫,但脸上却泛出一丝冷笑,令人莫测伤势轻
重。

  季振洛凌空发出一声阴笑,就在包宏受伤落地,季振洛阴笑刚起的同时,包
宏甩向左边无人之处的两叉剑,忽然金光闪闪,绕了一道弧形,从季振洛身后一
斥而回。

  只听季振洛笑声未绝,已随着满天血雨,变成了厉啸,一式云里翻身,落回
原来站立之处。再看他的左掌,已是血淋淋的,被削去半边。而那两叉剑,却斜
飞过来,落回包宏手中。

  季振洛用右手点住穴道,止血止痛,脸上阴气大盛,口中发出冰冷的酷笑,
一步一步向包宏逼来。

  蓦的,只听小娟娇叱道:「相公,这淫贼交给妾身处置好了。」

  季振洛回头报以一个微笑。说道:「好吧。」

  小娟咯咯一笑,「淫贼,打从现在开始,你就看不见明天的日出了。」手持
玄阴鬼手,指着包宏,一步一步走来。

  在距离包宏约五尺,季振洛约二尺的地方,玄阴鬼手突然转了向。

  「噗嗤,噗嗤」,所有的玄阴针全部射入季振洛全身大穴。

  季振洛做梦也没有想到,小娟会向他下手,只喊出一声「你」字,就气绝身
亡哩。

  只听得小娟狠声道:「季振洛,你用暴力侮辱了我,我当时发下重誓,必须
加倍向你索回。而你,而你又杀死我未婚夫全家,我是白一龙的未婚妻,因为我
父母受过黄莺谷主救命之恩,我才自愿在黄莺谷当女婢,以报救命之恩……现在,
我报了杀夫之仇,也报了被辱之恨……只是便宜了如云玉女司马娇娇这淫妇……」
说完,玄阴鬼手插向自己胸膛,叫道:「龙哥,我已经为你……报……报仇了…
…」

  这一切的变化,是夜雨山庄所始料不及的。

  庄主及两位夫人都死了,谁能主持呢?

  树倒猢狲散,夜雨山庄从此在武林消失了。

  风停了,雨也住了,东方已露出一线鱼肚白色。

  如云玉女转过娇躯,借东方微明的天空,向走过来得江成一望,只见他满面
忧伤,一双明朗朗的星目中,蕴着两包泪水……心中陡然发起无穷感慨,想起师
兄十多年来,对自己的保护惜爱,不禁暗暗神伤,转回身子,重重一跺脚,滚下
两行清泪,急步向荒刹门外奔去!

  这动作太突然,不但江成大吃了一惊,连隐伏在殿梁上的那人,也不由得一
愣。

  江成惊讶喊道:「师妹,你到哪里去?」喊声中,也急步出了荒郊,尾追如
云玉女。

  也不知是如云玉女没有听到他的话,抑或是故意充耳不闻,连头都没有回一
下,且加快脚力,奔行更急。

  江成几乎急得要哭了出来,他一面加快追赶,一面又大声喊道:「师妹,你
伤得很重,不宜过分劳动,你不愿我为你疗伤,我决不勉强,可是,你自己身体
要紧……还有那姓包的,他已是奄奄一息,难道你就这样把他丢在荒郊,不管他
了么……」他以为最后几句话,能把师妹喊住。

  谁知,她不但没停住身子,而且越奔越快。他胸中像是填满了痛苦和委屈,
忍不住一面奔跑,一面哭了起来,不管如何坚强的女人,一旦坠入情网之中,大
概都变得十分脆弱,如云玉女见师兄对他那种关怀,爱惜和忧伤的神情,使她内
心中起了极度的不安。这不安是怜悯,还是愤怒?这她自己都不知道。

  同时自己丈夫死了不过一年,尸骨未寒,血仇未报,如今又爱上了小自己四
岁的包宏,而且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情,若是江成告诉了父亲,爹虽不至於使
自己太过於难堪,但一场骂是少不了的,何况将来还要遭遇人们的议论呢?自她
出娘胎二十四年来,她只遭受过两次无法忍受的痛苦。

  第一次是包宏为了救苗梅英,投身天池,一去再不起来,使她伤痛至极,好
在有云娘在旁,两个痴情的女人,相互劝慰,才算平静下来……

  第二次,就是现在,她除了狂奔悲泣之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使自己
安定下来。她越哭越觉伤心,好像是要把满怀忧伤,在这一哭中全流出来似的。

  只听哭声越来越大,当真是哀哀欲绝。她不忍心,也舍不得离开身负重伤,
奄奄一息的宏弟弟,但事情又被逼得不得不离开他。

  然而,她悲痛,她伤感,一味的大哭狂奔……

  这使在后尾追的江成,真不知如何是好,不追她吗,她身上负伤极重,又不
知道她要跑到哪里去,万一途中出了不测,自己向师父怎么交待?继续追她吗,
知道自己越追赶她,她跑得越快,哭得也越厉害,一时之间,他真束手无策了。

  天色已经大亮,荒郊的包宏,仍静静的站在那深陷的土坑。蓦的,神殿中响
起一个极为怪异,闻之令人毛发皆竖的声音,缓缓道:「包宏,你进天雷禅院之
前,我赠了你一颗药丸,赶快服下,你所受的内伤就可立刻好起来,这是我第三
次救你,也是最后一次,从现在开始,以后碰面,我就要杀你了,你不知道我紫
衣书生多恨你啊……」

  话的余音未绝,只觉一阵微风卷出殿外,随着大殿通道再没有了什么声音,
赶忙一式叶舞秋风,轻飘飘的从梁上落在地面上,自言自语的说道:「神奇诡异
的紫衣书生,我云娘虽没有看到你的真面目,但你的声音我可牢记於心了,总有
一天,我会把你找到,如今救人要紧啊!」说罢,她急步往包宏跟前走去。

  原来先江成一步进入荒郊,直飞大殿,隐藏在梁上的人,竟是毒玫瑰云娘。

  她在晋陕交界的龙门山上,和一老僧交手,两人武学不相上下,打了许久胜
负不分,忽的转面看如云玉女和妙悟女尼拼斗,哪知如云玉女和妙悟两人,不知
在什么时候全都不见了。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立即施展夺魂笑声,制服老僧,并逼他说出如云玉女
的下落。老和尚无奈,只好据实相告,说她是毒玫瑰,被妙悟生擒,献给天雷禅
院的主持大和尚了。

  云娘听了暗里好笑,心想:「见你们娘的活鬼,你们凭什么把她当作毒玫瑰
呢?」

  她心里虽然是这样想,但嘴里却没有说出来。她先问了天雷禅院的所在,然
后将老和尚用毒花刺死,掩埋荒山,自己骑了包宏的健马直奔天雷禅院。

  她到达时,妙悟正好送包宏和如云玉女出了树林,回到寺中。云娘恨透了妙
悟,但她要想知道如云玉女的下落,只好强忍愤怒,问妙悟她到哪里去了。

  妙悟冷笑两声没有作答。然后,两人就在天雷禅院外交上手了。一场拼斗,
云娘略处下风,所以没有问出如云玉女的去处,只好催动坐骑,在天雷禅院四周
百里之内盲目寻找。但事情就是那样巧,她也投宿到仇怀义家中,知道早一天有
一对江湖少男少女来投宿。

  她虽猜出,这女的可能就是如云玉女,但男的是谁呢?可惜他们又走了。只
好离了仇家庄,继续探访如云玉女的下落。她来到这荒郊破庙,也是想找个地方
避避风雨。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之声,情知有异,忙将坐骑拴在一棵大树下,自己
直飞进破荒大殿隐身梁上,竟发现包宏与夜雨山庄了断过节。

  她惊喜交集,暗道:「他没有葬身天池么?」

  在江成用火焰烧死芙蓉仙子时,她就想从梁上跑下,把夜雨山庄的人赶走,
帮助包宏和如云玉女。但后来看到江成和如云玉女两人地发展,对自己颇有利,
於是她乾脆藏身梁尚,不动生色。

  但是包宏激斗季振洛这一幕,使她即惊又喜。惊的是,凶险打斗时,令她一
颗心从口腔里跳出来,喜的是宏弟弟别后,武功竟有如此惊人的进展。

  当包宏受伤,她曾经欲奋不顾身下来,却又演出小娟这一幕,於是又隐藏起
来,等江成和如云玉女走后,再独自去救包宏。

  果然,如云玉女被江成逼走了,江成却去追她师妹了,正想跃下,大殿中忽
然响起紫衣书生怪异的声音。紫衣书生的来,对她颇有好处,第一,她知道包宏
身上怀有灵丹妙药。

  第二,她把紫衣书生的声音牢记於心,将来对寻找这个神奇的怪人,自是定
有帮助的呀。

  云娘走进包宏跟前,探手在包宏身上搜了一阵,果然在劲装的口袋中,搜出
了一个小纸包。打开一看,顿觉有一股凛冽清香,扑鼻浸心,而且这香气愈散愈
广,知道药丸若不用水灌送,难以下咽。

  然而——她跑去殿簷之下,幸好雨停不久,瓦簷上尚有颗颗水珠滴下。

  她仰首张口,接了一口雨水,回到包宏身边,半蹲半跪的伸出右手,用中指
两指,撬开他紧闭的牙关,左手将药丸送入他的口中,然后徐徐的将面俯下。

  蓦的,她感到一阵剧烈的心跳,秀面飞红,赶忙把头抬了起来,双目合上,
定了定神,不久,她忽的睁开双目,喃喃自语道:「自己已是他的人了,还顾及
那些干什么?」

  语毕,重新缓缓俯下秀面,将自己的脸贴在包宏脸上,同时把含着满口雨水
的嘴,贴在包宏的嘴上,将舌尖抵入用手指撬开了的牙关,徐徐的把一口雨水,
送入包宏口中。

               第三十六章

  云娘完成了喂药的工作,抬起头来,只觉得自己全身热辣,呼吸紧张,面红
过耳,但她想不出,这是什么道理……

  灵丸被水冲下,直入包宏腹中,过了约两顿饭的功夫,包宏在昏迷中,已觉
香开七窍,力走丹田,灵丹生玉液,沥沥排痛苦……

  又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人已悠悠转醒过来,双目微睁,泪珠滚滚。他醒过之
后,很清楚的觉出一股奇异清香,仍散游腹内。

  包宏知道自己已服下了灵丹妙药,才又从死神掌中逃了回来,神志一清,霍
地一挺身,就要站起来。

  云娘赶忙用手按住他的右肩,低声道:「刚服下药物不久,药性尚未全散,
不宜多动,反正天已亮了,多休息会再走吧。」

  包宏一惊:「哇操,怎么说话的声音不是娇姐姐?」转面一看,不禁使他一
呆。

  半晌之后才惊喜至极的低声说道:「哇操,云姐姐,是你。」

  云娘含着娇媚的笑意点了点头,说道:「嗯,是我。」

  包宏笑道:「哇操,你什么时候来的?娇姐姐呢?」

  云娘道:「我来许久了,你是问如云玉女么?她随她的师兄江成走了呀。」

  顿了一顿,伸手指着躺在大殿地下,已被烧焦了的两具尸体,继续道:「江
成为了救他师妹,还不惜用火焰掌击毙了两个夜雨山庄的人呢?」

  「哦——」包宏哦了一声,说道:「哇操,她被玄阴针所伤,不知她服药没
有?」

  云娘一怔,说道:「大概她师兄江成会有办法的!」由於包宏刚服药不久,
伤未好转,云娘不让他多说话,以免妨碍伤势,所以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躺着,直
到晌午过后,包宏的内伤有所好转,才并骑健马,双双的离开这这座厅。

  在路上两人互道出别后情形,到黄昏的时候,已来到一个很热闹的小镇。

  小镇虽是热闹非常,但客栈却是很少,走了两条街,才在一个小巷之中找到
一家简陋的小饭店。这饭馆兼作客栈的生意,夥计见二人的装束,知道他们是江
湖人物,哪敢怠慢,迎了上来,接过坐骑,恭敬如义的笑道:「两位是住店?」

  「嗯,先送上两份上好的饭菜……」话音未落,包宏转面店家,接着问道:
「有酒没有?」

  「有。」店家移笑答应。手指柜台上摆着一排酒瓶,答道:「敝镇特产一种
名酒『玉露红』,不但芬芳可口,且对身体大有补养。爷,要来一瓶吗?」

  包宏点了点头,正想吃不完,来一杯吧,未及开口,云娘抢先朝店家说声:
「不要,」而后对包宏肃然说:「你伤未痊愈,不宜喝酒,我们点好菜吃吧!」

  包宏见她关怀自己的身体,自是不愿拂她的好意,先望着云娘一笑,转向夥
计说道:「哇操,伤风的鼻子,甩啦。夥计,酒不要了,快把饭菜送上来吧。」

  夥计应命而去,两人在一个靠窗的桌旁坐下。小二送上饭菜,包宏和云娘拿
起碗筷,正要开始吃饭,忽从门外,进来了一个大和尚。和尚年若五十七八,穿
件灰布僧袍,背上负一个其大如斗的红漆葫芦,双目如电,无意包宏和云娘扫了
一眼,然后坐在他们邻桌,大喝道:「夥计,拿酒来。」

  店夥计躬身答道:「是,大师傅您要一瓶还是要两瓶?」

  大和尚仰天打个哈哈,音若洪钟,震得这简陋的客栈木板敝都有点微微地颤
抖,笑着说:「一瓶两瓶?你柜台上的酒全搬来,佛爷也只不过喝个半醉而已,
废话少说,快搬来吧。」

  大和尚的笑声和这番话,把饭店中的人全都惊呆了。柜台上所摆的那排酒最
少也有二十大瓶,他只能喝个半醉,若让他喝个全醉,岂不要四五十斤,真是海
量。从他的笑声,已知他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大和尚。

  饭店的夥计,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声:「是,是!」开始搬酒。

  包宏,云娘四目相对的看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吃饭,但是他们都不能专心的
吃喝了。他们在猜测这大和尚的来历。

  是不是天雷禅院的和尚追踪来此,在没有和自己动手之前,先炫耀一番,已
长自己的威风?

  这和尚的长相虽然不太凶恶,但两太阳穴高隆,目射炯炯神光,笑若洪钟,
不问而知,他有着惊人的内功。店夥计已把柜台上的二十六瓶酒全搬在大和尚的
面前。大和尚又是一阵呵呵大笑……

  笑声中,将背上负的红漆大葫芦取下,放在自己双膝之上,打开盖子,伸手
在桌上抓起一瓶酒,放在嘴前,运气一吹,瓶颈应声而断,断的那样整齐,有如
刀切。然后把一大瓶酒,哗啦啦的,倒入红漆葫芦中,不到半盏热茶功夫。

  大和尚把二十大瓶酒,如法炮制的全倒进了红漆葫芦。这手功夫,显露的实
在太过惊人。不但饭馆中的掌柜,夥计和在座的客人全都呆住,就是身怀绝技的
包宏和云娘,也暗惊不已。

  他们同时忖道:「运用内力,吹气震断瓶颈,并不能太算惊奇,奇在每个酒
瓶所断的地位,形状完全一样,如同刀削,没有丝毫缺口,或不平欠光滑的。由
此可知,他吹出来的力气,定是削薄而且奇利,否则不会有这种现象,难就难在
这里,这种神奇的内家真力,不要说没有见过,就是听也没有听到过。」

  然而,两个人不由自主又相对一望,表示对这和尚的武功十分敬佩,也因此
而更提高了一层戒心。

  就在他们两人这片刻思忖间,大和尚已双手捧起红漆大葫芦,将一葫芦的玉
露红尽倒口中,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残酒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滴在胸前,抬起右手,用袍袖抹了抹嘴角,将葫
芦盖好,负在背上,大声道:「夥计,过来。」

  店夥计吓得全身颤抖的,缓缓走了过来,朝和尚一哈腰,轻声的问道:「大
师父,唤小的有什么吩咐。」

  和尚道:「算算帐,看要多少银子,连酒瓶一并算上。」

  殿夥计不敢直说,先望掌柜一眼,而后期期艾艾的答道:「这,这……」

  大和尚把脸一沈,喝道:「这……这是什么,人家说和尚吃西方,我们少林
寺的和尚从来是恪守清规,从不敢在外乱来,要多少银子,快说好了。」

  包宏和云姑娘听他说是少林寺的和尚不觉又是一惊。

  十几瓶玉露红上好名酒,和二十个瓶子,店夥计真不知道该向和尚要多少钱
才好。然而,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大和尚看他久久不说出价钱,心中急了,探手入怀,在僧袍中摸出一锭白晃
晃的银子,往桌上一掷,说声:「够吗?」店夥计注目桌上的白银,估量最少也
有十两,内中大喜,连连哈腰答道:「够了,够了,谢谢大师父的赏赐。」

  和尚呵呵一笑,拔步想离去,一眼看到客店门外,挺立着包宏那匹白毛鞍蹬
的健马,心头不禁猛然一震,转过身,朝包宏合十一礼,问道:「这位可是包少
侠么?」

  包宏一怔,拱手答道:「哇操,小老子可是高山打鼓,鸣(名)声在外了,
不错,晚辈正是包宏,但不知大师父何以知晓?」

  和尚又是一笑,说:「坐骑天下无敌,会听大师兄提过,怎么不认识呢?」

  包宏又是一怔,但他面上却装得很平静的一笑,问道:「哇操,老寿星唱曲
——老调,令师兄是哪位,及大师傅法号,可否一并见告?」

  大和尚竟毫不考虑的慨然答道:「家师兄明觉,现代理敝派掌门人,贫僧明
悟,是少林寺的监院五老之一。」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面色微微一变,炯炯目
光凝注在包宏面上,又道:「有人到处留笺,尽约天下英豪明年元宵,在点苍山
苦竹峰印证武学,何人胜负,即可得到那举世瞩目的龙纹宝鼎,这件事情包施主
可知道么?这人是谁?」

  包宏和云娘,都知道少林寺的僧人,已经把盗走龙纹宝鼎,劫虏掌门的事情
怪在他们头上。为了不使明悟大师也生疑心,包宏剑眉微掀,答道:「哇操,柳
树开花无结果,我也接过这种相约于明年元宵,苦竹峰斗技的怪笺,但不知这留
笺之人是谁,事情委实太奇怪了。」

  明悟冷冷一笑,说到:「一点都不奇怪,谁干的自己心里明白,包施主届时
可要去苦竹峰赴约么?」

  包宏听他话风,知道这老和尚,对自己又起了疑心,欣然一笑,答道:「哇
操,当然赴约,到时看这留笺人怎么摆佈。」

  明悟又是冷冷一笑,说道:「如此说来,我们在苦竹峰见面好了,贫僧告辞
了。」说罢,暗运内力,双掌合十,朝包宏一礼,转身离去。

  明悟走后,店夥计把包宏和云娘带进一间收拾得还算整洁的房中,笑道:「
这是小店最好的一间房间,两位就在这里安宿吧。」

  他话说完,包宏和云娘的面不禁一热,云娘低下了头。

  店夥计转身退出,包宏突然把他喊住,道:「哇操,我们的马,放在哪里,
喂饱了没有?」

  夥计笑道:「这个,爷尽管放心,两位进来时,小的就吩咐人把坐骑牵到后
面去喂饱了,现在还栓在大门口,等会就把它关进后面的马房里去。」

  包宏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哇操,明悟和尚进店时没有发现我的坐骑,是
夥计把它牵到后面喂食料去了,吃饱之后将它拴在大门口,才使和尚临去时看见
了我的马,致而认识了我的人,哇操,看来真是有凑巧啊!」

  店夥计见包宏半晌不说话,忙一躬身,说道:「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好了,
小的立刻就会来的。」

  机灵的云娘,知道包宏不说话,是在想些什么心事,转面笑答道:「请送两
杯茶来,我们还要谈谈话,有什么事,会请你来的。」

  店夥计应声是,径自退出。不久,店夥计送来了两杯热茶,摆在桌上,又把
烛蕊弹去,使烛光亮了许多,才又退出。

  云娘关上了房门,替包宏解下宝剑,坐在烛光之下,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望
着包宏莞尔一笑,问道:「刚才你和明悟和尚所说的话,可全部都是真?」

  包宏点了点头,道:「哇操,秀才老爷看易经,一本正经,当然是真的。」

  云娘放下茶杯,仰起秀面,神色淒切的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如果明年元宵天下群豪,果真都能来苦竹峰印证武学,那我这仇就能报了。」

  包宏听得一怔,忙道:「哇操,你闯荡江湖也是为了报仇?替什么人报仇,
仇人是谁,你可知道吗?」

  云娘又悽楚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三岁时,父母双双被仇人杀害,虽然到
现在我还不知道二十年前,杀死我父母的人是谁,但到时候我会知道的。」说着
话,似乎感到眼睛中有点湿润,慌忙离座,缓缓的踱到窗前,以背对着包宏。

  包宏听她父母也是二十年前遭人杀害,她的遭遇似和自己一样,顿起同病相
怜之感。

  站起身子,移步走近云娘,低声说:「哇操,我们的遭遇都差不多,挑水的
娶个卖茶的,人对桶也对。」说完,伸手搂住云娘。

  他轻轻的抚摸着,两只清澈的眼睛,火一般的投注在云娘面上,微抖嘴唇道
:「云姐姐……」也不知道是包宏的一只手掌,在她两臂之上抚摸得使她把持不
住,抑或是这声云姐,叫得她有些芳心荡漾,全身乏力!於是她双脚缓缓的向后
移去,娇躯向后退去,退到了红漆大木床,她徐徐的向床上倒下……

  包宏也随着她的娇躯倒卧床上,一双手仍然爱不忍释的抚摸着她的玉臂。

  包宏微微一笑,说道:「哇操,小别胜新婚,这话他妈的有道理。」

  云娘嫣然一笑,说道:「油嘴滑舌。」

  话未说完,包宏「哇操」叫了一声,道:「油嘴滑舌来了。」

  说完,一把把云娘搂在怀里就亲吻起来。二人亲热的吻着,舌尖相互的舔吮
着,包宏的手指则伸入她的衣服里抚摸着那两座圣女峰。

  「喔……喔……宏弟,你的手摸得我痒死了。」

  「哇操,云姐,你好美,好美,真恨不得一口就把你给吃掉!」

  「那么你就吃吧!我的乖弟弟,从哪里开始吃呢?」

  「哇操,先从『加州』葡萄吃起,没有农药,不要剥皮!」包宏用手捏着她
的奶头。

  「哎呦,死相,捏轻一点,你的手好像有高压电,捏得我浑身酸麻痒酥,连
骚水都流出来了。」

  「哇操,还不把衣服脱掉,三八。」

  他边说,边帮云娘宽衣解带,卸装还真快,不到一份锺,云娘已全身裸体在
眼前了。包宏也迅速的脱光了自己的衣物,好一幅伊甸园的亚当夏娃图。他二人
站立着,互相用贪婪的眼光,凝视着对方全身的每一个神秘部位。

  云娘咯咯一笑,一面低声问道:「宏弟,你和那位文君新寡(指如云玉女)
究竟是文拼还是武拼呢?」

  包宏俊脸一红,低声说:「都有啦!」

  「你呀,狗改不了吃屎,见女人就想办!」说着,轻轻的拧了他一下大腿。

  包宏怪叫一声,道:「哇操,一个正常男人面对光溜溜的女人,谁不接受挑
战,他妈的坐怀不乱,我看柳下惠保准是『匣子开黄花——变种!」

  「咯咯,不要编那些理由了,你呀,外甥爱妗子——不讲舅(究)」说完,
将身子贴了过去。包宏顺手捞起她的双腿,低下头在她的双乳之间,胡嗅乱吻,
痒得云娘咯咯娇笑不已呢!

  包宏一听到她笑声,瞄了一眼之后,一见她的洞口已是「津液外溢」,心知
她已动情,立即翻身上马。

  「滋」一声,「玉杵」再度入津,云娘已是梅开二度,喔了一声,叹道:「
宏弟,就这么一下,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包宏笑道:「云姐,你的欲望太小了吧!」

  「咯咯,宏弟,你不知道自从你天池失事之后,这些日子里,我常常以泪洗
面,你看人家已经为你『黄花消瘦』了呢!」

  包宏一边抽插,一边抚摸着她的双乳,笑道:「哇操,你瘦了?没有呀,你
瞧它们还是如此迷人!」

  云娘一边挺动下身,一边啐道:「你呀,眼睛里只有别的女人,哪里会注意
人家呢,真是负心汉!」

  「哇操,云娘,是我不好,害你为我担心,但是,在我的感觉之中,你比以
前更美丽,且神色也比以前更晶莹。」

  她却啐道:「哼,人家为了找你,都快要发疯了,那有时间注意自己呢,宏
弟,用力一些!」

  「哇操,你受得了吗?」

  「哼,我又不是林黛玉,我虽然不使用内功,我还是一位身体健康的人呀,
你尽管放马过来。」

  「哇操,你不记得第一次……」

  「那是人家第一次嘛!」

  「哇操,我也憋得难受哩!」

  房中立即传出清脆而又甜蜜的「啪……」声响。

  盏茶时间过后,只听云娘哼道:「宏弟……你……你实在是强啊……啊……
啊……爽死我了……啊……啊……宏弟……我的好宏弟……」

  包宏见状,忙缓下冲势。

  「宏弟……你……你怎么慢下来了呢……人家不要嘛……用力啦……对……
对……对……啊……好爽啊,好美啊……天呀……美死我了……」

  云娘那满足的叫床声音好似巨锤般,一声声的震撼了隔壁一位卓文君。原来
这家客栈的主人是个寡妇。本地方的人都叫它寡妇客栈。这声声的震撼,令她觉
得全身又酸又痒的,不由得紧夹着双腿,那「啪……」声音越来越响亮。

  那「滋……」声音越来越清晰,爱的波涛不住地自云娘的蜜穴口往外溢着。

  「啊……啊……啊……宏弟弟……我……我……我要泄了……啊……啊……
美死我了……天……天呀……我……哎呦……美死我了……」

  包宏对她很瞭解,知道她……紧且窄,立即缓下抽插,同时柔声说道:「哇
操,云姐,你不要紧吧……」

  「没……没关西……啊……啊……我……哎呦……我不行了……」隔壁的女
人,心里一震,不由一怔,她暗一咬牙,冲了出去。

  这边,包宏仍在轻抽缓插。

  云娘却以颤抖的声音答道:「宏弟弟……我……啊……我不行了……」

  就在这时后,只听得有人说道:「少年家,你太太不行了,再干下去,会出
人命的。」

  两人骤然一惊,猛一回头,都不由双目一怔。房内竟多了一个女人。她已经
粉脸儿桃红,双颊带醉,含羞带怯的缓缓走向床前。她的呼吸急速,若大的胸膛
大起大落,也使得一对乳房很有节奏也有规律的颤抖着,把个包宏的心颤抖出口
腔外。

  那女人芳心扑扑的跳着,一双媚眼,硬是死盯着包宏的胯下,太可怕了,怕
有八九寸长吧,像天降神兵似的,勇不可挡。

  她紧张又刺激的发抖,娇羞,低唤着:「少年家……少年……」这等於一种
鼓励。云娘正处於兵临绝境,无摇无粮的时候,见这女人出现,正是喜从天降,
一推包宏道:「机会难得,还拿什么跷吗?」

  包宏也因无法发泄,感到进退两难。云娘这一推,等於激发了兽性一样,倚
顾不得什么后果了。何况眼前的女人,美得眩人耳目。那细腻雪白的肌肤,那窈
窕婀娜的曲线……他向她扑过去。

  她则很快的爬到床上,娇滴滴的道:「霄连(年轻人)……」

  他已捉住了她,她颤抖的躺了下来,躺在床上。他勇猛的压向她,压在她身
上。一场狂风暴雨即将开始。她娇喘得主动吻着包宏。她胯间的水沟津津的流着
清泉。包巨集已握着玉杵对准了目标。这是温柔乡,也是英雄冢,自古英雄难过
美人关,就是难过这道玉门关。

  「喔……小心点……」她的头部轻摇,发浪翻飞,这娇滴滴的叫声,滴的使
包宏不敢孟浪。他用玉杵摩擦着臼口,重重的摩擦着。

  「咯咯……哎……少年……进去……哎呦……让它……去……我受不了……
不要再擦了……」

  他握着玉杵,对准了她的温柔乡,臀部用力的往下一沈,让它顺势的叩关攻
城,立即响起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啊……」

  这女的急摇着头,一双媚眼已翻起死鱼白,银牙咬得吱吱作响,同时娇叫不
已:「好痛……哎呦……好痛……」

  她这时感到,插进来的不是玉杵,而是根烧红的铁棒,硬生生的插在里面,
那股热,从花房深处散发到全身各处。热得难熬难受极了,但却也麻得好舒服,
好受极了。

  包宏但感自己的火棒插在这蜜穴内,被一层层肉圈紧包着,又暖又舒服,快
乐的魂儿都飞上了天。可惜才插进三寸多,他不敢再强行插入。万一插破了这口
锅,惹上了麻烦,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他只好轻轻的抽出,慢慢的插下,动作很
慢,很慢,怕这女人受不了。

  「哎……哎……好人……好客人……唔……就这样……我的好客人……哎呦
……轻一点……呀……我好痒……好麻,又好舒服好酸……」

  包宏知道是时候了,对方已进入了状况。他加快了速度。同时臀部也加重了
力,一抽一插之间,玉杵也缓缓的攻城掠池,渐渐进入重地,渐渐的深入敌后。

  那女的不停的颤抖,一双皓妄,像水蛇一般缠住包宏的厚臀,像要把包宏压
入自己的娇躯中,与自己溶化似的。她粉脸含春,媚眼含笑,双唇轻抖。那模样
真的勾魂荡魄,更使包宏发疯了,他猛然抽出,狠狠的插下,才六七下。

  「哎……呦……好客人呀……你碰着我的花心了……咯……咯……好舒服,
人家要……哎呦喂……要舒服死了……我的冤家……我的……」

  「舒服……好舒服……美……真美……哎呦……你用力干……人家愿意……
让你捣死……哎呦……爽……爽歪歪了……美透顶了……」

  她粉腿乱伸乱缩,香汗淋淋。她的媚眼儿,已经眯成了一丝。她舒服的周身
的骨骼,像是一根根在松散似的。包宏更舒服。他的玉杵好像在一座大火炉中似
的,又紧又暖,又舒服,快乐得叫出了声。

  「哇操,你的小穴儿……真紧,好美……」

  「呀……呀……我的好……好人………」那淫荡的叫声,刺激得包宏野性大
发,不再怜香惜玉,又何况他快乐得到了发狂发疯的地步了。

  他狠……次次用上实力,她紧抱着包宏,用着低低的鼻音,梦似的呻吟。

  「哎……呦……我的好人客……你要把人……死……人家……哎……呦……
唔……受不了……哎呦………人家要丢了……哎呦………人家真的受不了……要
丢了?」

  「哇操,好大姐……小洞洞的大姐……你等等……」

  「哎呦……不能等了……喔………」她只知道拼命搂紧包宏,阵阵快感的刺
激,冲袭她的全身,好像在大火中燃烧一样,快要被烧成灰烬了。

  她拼命的抬高臀部,使小洞洞与火棒贴合得更紧密切,那样就会更舒服,更
畅美,同时没命的摇动摆扭着肥臀。

  「呀……呀……哎呦……」一阵阵兴奋的冲刺卷向她。她小腿乱踢着,娇躯
不停的痉挛。只见她一阵抽搐,双手双脚垂落在床上,她已昏死过去,一动也不
动的躺着,像个大字。

  「大姐……大姐……」她已气若游丝的呢喃。

  「好……好客人……心肝……客人……」

  「大姐……大姐……」显然的,她是太过舒服得晕死过去了。

  包宏突然有股失去对手的失望,他正在兴奋头上,只要这女的再坚持下去,
一定可以两人同时泄洪的,那有多舒服。可是她已丢了,人也晕过去了。他再抽
送下去,只有唱独脚戏,那有多无聊。

  蓦地——回过头来,正看见云娘侧躺着,呈现出迷人的微笑。

  他突的一翻身,把云娘搂住。玉杵朝着臼底,一下就挤压进去了。这出其不
意的袭击云娘才喔了一声,就四片嘴唇连在一起。半盏茶时间后,立即把云娘推
上高峰。

  「唔!唔!唔!」云娘是从鼻孔中发出来的声音。云娘刚泄过一次后,原气
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又遭受另一次轰炸!

  「哎……喔……宏弟……你太强了……我怕……我怕以后会……会被你……
好舒服……我……又舍不得你……」她竭意尽力的承欢,尽量迎实纳福,好让心
上人获得快感。

  也许她说的不错,包宏太强了。顿饭光景,云娘又败下阵来,这次更是溃不
成军,她泄过后,已经瘫痪在床上,现在被包宏大肆砍伐,只能头儿左右乱动,
秀发在床上翻飞飘扬。她已气若游丝,魂儿飘飘,魄儿渺渺。

  包宏的肉棒已经青筋暴涨了。

  他拼命的抽送着,棍棍到底,刚强有力。

  「宏弟……哎呦……我要死了……呀……呀……太舒服……连我的命……呀
……哎呦……我的命也给你了……」

  「舒畅极了……我快要丢了……」

  「哇操,忍一忍……」

  「不能忍了……呀……哎呦……」云娘又不由自主的挺起臀部,浅沟里肥皂
水一阵接一阵的往外冒,滴得床单湿了一大片。同时梦呓般的呻吟着:「我的宏
……哎呦……宏弟……」

  包宏连过了两关,此时被云娘小洞洞的肉圈,似乎慢慢的收紧,一阵颤动之
后,顿感舒爽无比,他心知自己快要开始验收了。他拼命的冲刺着,云娘也浪浪
的呻吟着。

  「喔……呀……」

  「呀……」

  「丢了……丢给宏弟弟了……」

  「哇操,我丢了……丢给云姐了……」

  两人像两颗定时炸弹,同时爆炸。把他俩炸得魂儿成粉魄儿成灰,飘向了如
仙履的境界。

  两人死紧的搂抱着,就这样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云娘悠悠清醒过来。醒来后,发觉自己还紧紧的抱着
包宏,自己也被包宏紧紧的抱着,两人都躺在床上,包宏还睡得正甜。一股莫名
的甜蜜,蓦然涌上了云娘的心田。刚才那缠绵的肉搏战,是那样令人留恋难忘。

  然而——一想起他那种强劲勇猛,又不由感到忧心忡忡。

  陡的——她想起了另一个人,回首望去,那不知名的女人不知何时已悄悄走
了。

  她正在胡思乱想,包宏一张俊面,骤然间从红晕变得惨白,黄豆大小般的冷
汗,从额头上一颗一颗的冒出,又哎呦了一声,说道:「云姐姐,我右胸之上,
忽觉剧痛难当,不知是怎么的。」

  「哦!」云娘面色微变,跃下木床,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让姐姐替你
看看。」

  说着,也不待包宏回答,取过薄被,替他遮住下体,露出整个胸部。

  云娘察看他的右胸,几乎吓了一大跳。忙自言自语的道:「这是什么功力如
此厉害。」

  原来在包宏的右胸之上,已若隐若现的现出几块手掌大小的黑印,这黑印仿
佛是千百条游丝般的黑气,正在向四外蔓延。这突然发作的怪异伤势,使他们两
人全都呆愣住了,一时之间,竟想不出身上所受的是什么伤?在何时何地,遭什
么人打伤的……

  包宏的伤痛,愈来愈重,颗颗汗珠从额上及两发间,直往下滴落。他咬牙强
忍痛,望了云娘一眼,道:「哇操,云姐姐,我这伤势来得太过奇怪,是不是季
振洛的掌中含有毒性,我服过姐姐给我的灵丹妙药之后,内伤虽然好了,但毒气
并未除去。如今毒气集中,所以胸前现出一块黑印,且剧痛难当。哇操,果然如
此,这……该怎么办才好。」

  云娘目蕴眼泪,从怀中摸出丝巾,替包宏抹干额头及两发间的汗珠,摇了摇
头,说道:「姐姐也不清楚,武林中奸恶阴险之徒诡诈无比……」顿了顿,一双
柳儿眉紧锁,移动娇躯在房中走了一会,似在思索伤势来源,而好设法医治……

  陡的,她停步转身,急急走近床前,问道:「宏弟弟,我们吃晚饭时,那少
林来的明悟和尚去对你合十一礼,当时你有无异样的感觉?」

  包宏皱了皱剑眉,摇摇头道:「没有。」

  「嗯,」云娘面上现出坚毅神色,道:「不会没有,因为那和尚武功绝俗,
出手太过高明,你当时没有感觉出来而已。」

  不一会,又道:「据我猜测,你是被明悟和尚籍合十的动作,暗运神力隔空
击了你一阴毒之掌,不过少林寺以正派享誉武林,使天下人所崇拜,想不到目前
这一代的和尚个个阴狡毒辣,这真是使人料想不到的事情啊。」

  云娘的推测并没有错,明觉和尚在饭店中炫技饮酒之时,并不是没有发现邻
桌的包宏和云娘。

  只是他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直至离去时发现了饭店门口拴着包宏的坐骑,
他这才惊觉到这对武林少年男女是有着来历的人物。因为他尚未离寺之时,已听
大师兄明觉提到过这盗走龙纹宝鼎,劫掳掌门师兄的人可能是包宏。

  但武林之中博学多才,英姿萧磊的年轻人多得很,谁又是包宏呢。然而,明
觉大师又告诉师弟们,要认出包宏不难,他有一匹很剽悍的坐骑,全身雪白,没
有一根黑毛,有如一团白玉,确是一匹罕世坐骑。

  因此明悟一见门外的坐骑,立即知道临桌坐的俊男极可能就是包宏。所以他
去而複返,向包宏留下一番机冷的话,并乘合十行礼之际,暗运功力,隔空劈了
包宏一记寒阴透骨掌。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3-28 17:3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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