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转帖最全] 【风姿物语】(太阳、月亮、小草、星星)作者:罗森

0

H风姿物语-月亮

             风姿物语——月亮

  黑鲁曼历五五九年四月七日达耳甘王国东部。

  时至夏初,犹如湖水般的蓝天,只有几片微稀的白云,点缀其上,气温已经
回暖,却还没真正开始热起来,午后爽朗的凉风,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空气中,除了树林特有的松香,还夹杂着不知名的花卉香气,未残先落的花
瓣,洒落在嫩绿的野草丛上,被太阳的热力烘培,发出阵阵薰香。

  树林间,有着昆虫求偶的声音,鸟类吸引同伴的鸣啾,以及一阵小小的鼾声。

  一名娇俏可人的女孩,正在馥郁的薰草床上,聆听悦耳的鸟鸣,作着香甜的
好梦。一片凋零的花瓣,飘落於小巧精緻的鼻樑上,被呼出的香气,吹得飘上飘
下。

  「哈……哈……哈啾!」终於,女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稍微睁开了慵懒的
双眼,又再睡去。

  「清纯可爱的小姑娘,她嫣红的双颊可比山林的红玫瑰,滑嫩的肌肤有如珠
穆朗玛的新雪,倦慵的睡姿,连森林中的精灵,都要飞来讚叹,过路的旅人想请
问你,斯登尔克要往哪里去?」

  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悠扬动听地响起,驱走了睡梦女神的召唤,女孩睁开
眼睛,见到一个容貌秀气,举止优雅的旅人,手里牵着只瘦灰驴,笑吟吟地站在
不远处,对自己行了个脱帽礼。

  「你好,大姊姊。」

  旅人秀雅的瓜子脸蛋上,闪过了一丝错愕,随即转换成手足无措的窘迫。

  「受到美女的夸奖,我很高兴,不过,我是男的呵!」

  「大哥哥是吟游诗人吗?」

  「是的!我是个游走四方,为各地带来欢乐的诗人。」被提到自己的职业,
旅人自豪地挺起胸膛,不过随即泄气地垂下肩膀,「只是,却是个连三餐都没着
落的落魄诗人。」

  看到旅人变化多端的逗趣表情,女孩轻声笑着,自口袋中取出了麵包,递给
他。

  「你还没吃饭吗?」

  「我已经一天半没吃过东西了。」旅人接过麵包,毫不客气的张口大嚼。

  女孩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然狼吞虎嚥,但举止仍是说不出的好看,显然受过
良好的教育,身上的斗篷虽然肮髒,背后的一把琴却保养的很好,似乎在为他的
身分做证明。

  女孩很兴奋,吟游诗人是大陆上一种受人尊敬的职业,多由落魄的贵族,与
受过教育的平民所担任,他们走遍四方,吟唱着优美的史诗及动听的咏物歌曲,
出入於豪门贵室间,却也将知识传递给一般民众,有时候,还会以魔法帮人治病。

  有时候,某些公国的王室,为了训练自己的下一代,会命他们以诗人的身分
旅历各地,其中,也不乏日后叱吒风云,威震四海的不世英傑,这些人的存在,
为吟游诗人这个职业,蒙上了一层浪漫的轻纱。

  在女孩的村子里,只有重大节庆,才会有诗人的来到,她还记得,去年丰收
祭的时候,村子里的妇女,是如何在悠扬的诗歌声中,翩然起舞。

  灰驴在一旁低头吃草,似乎为了主人的寒酸而不满,不住地摇着头。

  「呼!太感谢了,我已经好久没吃饱过了。这傢伙还可以靠吃草来解决,我
却只能在一边啃竹子。」饱餐一顿,旅人满意地拍着肚子。

  「吃饱了吗?还要不要?」

  「已经够了。善良的小姑娘,为了感谢你的慷慨,我决定要说个故事来当谢
礼。」说着,熟练地弹起琴,在清亮的琴声中,旅人引吭高歌。

  「在那遥远的雪山深处……」

  「喂!这个故事我听过了,是大贤者卡达尔为睡梦公主解除魔咒的故事吧!」

  「啊!听过了是吗?那西方沙漠里,青铜城市的十五人失踪记呢?」

  「也听过了。」

  「那……海外胡努岛的海盗王宝藏呢?」

  「还是听过了。你怎么只会说卡达尔的故事啊!」

  「因为大贤者的故事最多嘛!」

  连续换了四五个开头,女孩都笑着摇摇头,旅人不由得有些困惑的抓抓头。

  「啊!真是输给你了。我知道的故事都在用完了。」

  「你还真是个二流的诗人哪!就只知道这些老故事。」

  「所以才连三餐都没着落啊。」

  自己的专业能力遭到否定,旅人有些泄气,侧着头想了想,喜道:「有个谜
语,你一定不知道。请问,怎么把一只大象放进柜子?」随即补充道,「只能用
三个动作喔!」

  「硬塞。」

  「不对。」

  「用脚踹。」

  「还是不对。」

  「用锯子锯。」

  「你怎么那么残忍?」

  答了几个答案,都不对,旅人笑道:「都不对,要我宣布答案吗?」

  「先不要说出来,我一定会想出答案的,只是现在脑筋有点乱,答不出来而
已。对了,你不是问斯登尔克的路吗?往前直走,穿过这个树林,三叉路口左转
就是了。」

  「真的不要我说答案?」

  「真的不要。」

  看见女孩倔强的表情,旅人哑然失笑,笑道:「那么,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
你再把答案告诉我好了。」拉过满不情愿的驴子,旅人转身离去。

  「我叫若苹?洛克斯里,诗人哥哥的名字呢?」

  「游走於大陆四方之上,与自由的清风为伴,飞扬的音符,为人民带来欢笑
与祝福,有人问起他的名和姓,那是仅存於耳语间的传说,有个声音叫作奇诺。」

  奇诺是风之大陆上,着名的游玩之神,风趣而爱好嬉闹,所有的庆典都少不
了祂的踪影,旅人用这个当名字,自然是不留真名的意思。

  喧闹嬉笑了半天,忽然静下来,听着逐渐远去的蹄声,女孩不由得有些怅然
若失。

  「若苹。。若苹。。」

  「我在这里。」

  一个黝黑的男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克新。找我干嘛啊?」

  「丽雅小姐在找你。」

  「我才出来一下下,姊姊就不放心吗?」

  克新不说话,只是把手指向天空,只见天边泛着红霞,竟已是黄昏时分了。

  「啊!糟糕,竟然把时间给忘了。」若苹惊呼道。「我要回去了,克新,你
也一起走吧!」

  「等一下。」

  猝然间,一个精緻的小荷包被塞进掌心,若苹还来不及有反应,克新已红着
脸,向反方向远远跑开,一面跑,一面回头作了个鬼脸。

  「若苹?洛克斯里,我最讨厌你。」一个不小心,跌了一跤,随即马上爬起,
窜入树林中,不见踪影。

  若苹呆在当场,「这是在干什么呀!」

  甩弄着小荷包,若苹轻哼着小调,漫步回家,小荷包上,金丝相绕,绣纹古
雅,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精品,决不是一般乡间所能购得,克新是村长的独子,有
机会进到城里,才有金钱与机会买到。

  「等一下要把这个东西给姊姊看,让她高兴高兴。」若苹把玩着这难得的奢
侈品,喜孜孜地走着。

  若苹的家里,就只有她与姊姊丽雅两个人,对於姊姊口中早逝的父母,若苹
根本就没有印象,只存着小时候不断搬家的记忆。平日丽雅以手工担负起生计,
外加教若苹读书识字,已是二十五芳龄的丽雅,拒绝了所有倾慕者的追求,专心
地与若苹相依为命。

  「姊姊,你应该赶快找个姊夫啊!」

  「姊姊那么丑,哪里会有人要。」每当若苹问起,丽雅总是淡淡的笑着拒绝,
秀丽娴雅的脸庞上,若有一层抹不去的哀愁。

  蹑手蹑脚地步进了院子,烟囱里炊烟嬝嬝升起,正想吓姊姊一跳,蓦地,屋
子里传来巨响。

  「你莫要以为我受了伤,就不敢杀你,这里守备的芝麻绿豆般兵力,我还不
放在眼里。」

  「你杀了我,走漏风声,在追捕者的缉拿网下,你亦不过百日之命。」

  若苹震惊当场,记忆中,不管是怎样的场合,姊姊总是很有教养地轻声细语,
而现在,虽仍是语气平静,但冷冷的语句中,却表现出一股针锋相对,死不退让
的语意,怎不教她惊骇於心。

  另外一名男子的声音,则更加古怪,非常的低沈,语气间带着异样的冰冷,
使人不寒而栗。

  「死小娘皮,嘴倒是很硬,看来是十年的放荡日子,让你把以前受的调教全
给忘了。」一声清脆声响,似是什么器皿被砸破,跟着是布帛撕裂声。

  「你……你想干什么。。啊……」

  若苹从窗口隙缝悄悄望眼进去,看见里面情景,只吓得心胆俱裂。

  房里,丽雅坐在椅上子,上身衣衫被撕开,丰满的酥胸完全露出,一片陶瓷
的碎片,插在她雪白的左乳上,鲜血染红了肌肤。丽雅抿着嘴,两道蛾眉紧蹙,
似是忍着极大的痛苦,不敢发出声。

  一个黑色背影,负手站立,打扮十分古怪,硕大的身体全部包裹在斗篷里,
黑色的披风无风自动。

  「脾气倒是跟当年一样硬,哼,我问你,咱们的那个孩子呢?」

  一提到孩子,丽雅登时脸色大变,却依然不作半语。

  「哼!看你忍到几时?」将手一推,碎片更加刺入,乳房一阵晃动,剧痛更
加三分。

  若苹再也忍耐不住,拿起一根当柴火的木棍,冲进房里就是一棒。

  「不准打我姊姊。」语声未落,棒子好像落在什么极有韧性的无形网上,若
苹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已被反震力倒撞而回,重重地摔落在墙上。

  「萨达卡,不要伤她。」丽雅惊呼道。

  若苹勉强站起身来,只看见黑衣人萨达卡已转过身来,两只血红的眼睛,有
若散发出阵阵邪力般,笼罩住自己。

  「哦!这就是那个孩子吗?」萨达卡冷然道,语气虽冷,但明眼人却可感受
到,那经过刻意压制后的激动。

  「来人啊!快来人啊!」若苹高声疾呼,她虽然惊慌,却也知道眼前的敌人,
不是自己所能对付,连忙呼救,引村人前来。果然,萨达卡双手颤动,显是心中
忍不住害怕。

  一旁的丽雅却不这么想,萨达卡的凶狠,不是小小的若苹所能明白的,此刻
他目中凶光大盛,双手颤动,显是已在凝聚法力,要将所有来人一举格杀。

  忍住疼痛,丽雅咬牙道:「你要的东西,你已经看到了,你的条件,我都答
应,求求你先离开吧。」不得已,只得希望他权衡轻重,先行避开。

  果见萨达卡犹疑了半晌,冷哼道:「记着你说的话。」也不见他怎样动身移
步,眼前一晃,黑影已消失不见。

  窗外,一抹黑痕快速地消失在西方。

  「发生什么事了?」

  「丽雅小姐,你们没事吧!」嘈杂声传来,是村人闻声来查看了。

  丽雅披了件长衫,掩住露出的乳房,步到窗口,忍痛轻道:「没事了,只是
走火烧了件衫子,劳烦各位乡亲了。」

  众人既见无事,也就各自散去。

  丽雅不顾自身伤处,先扶起若苹,焦急问道:「有没有受伤?还疼不疼啊。」

  若苹咬着嘴唇,道:「我没事了,姊姊你的伤口……」

  丽雅惨笑着,摇了摇头,掀开上衫,只见碎片深入约莫半寸,血仍从丰满的
乳房上不住外流。

  忍着痛,丽雅猛地拔出碎片,雪白的奶子颤动不已,鲜血向外激射而出。

  「姊姊!」若苹急道。

  丽雅用纱布覆盖住伤口,疲倦道:「不要担心,姊姊没事啦!」跟着低下声
音,道:「今天的事,无论如何,不可以向别人提起,什么人都不可以,知道吗?」

  若苹点了点头,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

  当天晚上若苹因为惊吓过度,卧病在家,发冷发热,连接着好几天,完全下
不了床。

  於此之时,一向平静的村子,也发生了教人惊骇莫名的事,从若苹卧病的隔
起,每日清晨,鸡鸣之前,就有一名妙龄少女,毫无理由地失去踪影,任凭村人
怎么搜索,都找不到她们的下落。

  失踪的女子,都是十六、七岁,外貌姣好的无瑕处子,这令村人们有了某种
联想,而大为恐慌。

  一、二、三、四、五,连着五天,已经有五名纯洁美貌的少女,遭到毒手,
焦急的村民,组成了自卫队,在夜里四下搜寻,却仍是徒劳无功,当第六天的鸡
鸣声,高高响起,第六名少女也加入了失踪者的行列。

  「魔鬼!这一定是魔鬼!」激动不已的村长,喃喃自语道。他们虽然把村子
里的每条出路,守得水泻不通,却连敌人的影子也没摸着,只好把想法倾向於鬼
神。

  「那该怎么办?这里又没有僧侣,也没有魔法师……」说到底,他们只是普
通的常人,对於人类能力以外的东西,自然有种最原始的敬畏感。

  若苹也感到焦急,这不光是为了失踪者里面,有她的朋友,事实上,自那一
天起,原本足不出户的丽雅,开始在每天正午时分,携带着一堆食物与伤药外出,
直至傍晚。

  面对若苹的询问,丽雅也只是苦笑不答。有时,若苹很肯定,在薄薄的土墙
之后,姊姊的啜泣,很小声,很小声地传过来。这让若苹加倍不安,她隐隐约约
感到,事情与那天的萨达卡有关。

  但是,也不是每件事都那么糟,在连串的恐惧里,有件事令若苹雀跃不已,
自她卧病的第二天起,每天清晨,都会有串编织精巧的花环,被安置在她靠庭院
的窗前,让若苹每天,总是沐浴在淡雅的花香里,不想起床。

  这成了若苹每天最深的期待,对於这位不知名的关心者,她充满感激,一直
想找个机会谢谢他。

  在第六天的清晨,一夜没睡的若苹,闭上眼睛,悄悄等待着送花人的踪迹,
在她的耐心快要到达临界点之前,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浓浓的花香,
溢满了整间屋子。若苹小心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要离去,黝黑
的身子,敏捷的步履,那是……

  「喂!克新。」

  少年听到背后甜美的呼唤,知道自己东窗事发,微黑的皮肤泛起血色,大叫
一声,连忙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出门,落荒而逃。看到克新的反应,若苹亦是呆
在当场,作声不得。

  一早便察觉两个孩子的童稚举动,默默在一旁观看的丽雅,啼笑皆非,莞尔
道:「这就是少年十五的烦恼啊!」

  蓦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自子宫深处强烈传出,迅速地直冲脑门,丽雅疼
得几乎要跪倒在地,一手扶住门框,一手紧抓着小腹,额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
面孔亦因疼痛而扭曲。

  惊觉姊姊的异状,若苹心里蒙上了一层未知而强烈的阴影,彷彿有一只巨大
的黑手,把她紧紧攫住,久久不能释怀。

  第七天的清晨,克新编好了花环,小心翼翼地走入丽雅家的庭院。不知道为
什么,他打从心底喜欢上那个,充满山林毓秀之气的金发女孩。打从三年前,她
们姊妹迁进这个村子,他立刻就被年尚童稚的若苹所吸引,那清溪般的泠泠笑声,
水晶似的绽蓝眼瞳,以及俏丽可人的外貌,深深地烙进了克新的心里。

  每当她跑进后山游玩时,克新常常紧蹑在后,那时候的若苹,天真无瑕的神
采,真的就像是森林里的精灵。走到窗边,刚要把花环放下,只看到若苹半躺在
床上,一双可爱的蓝眼睛,眨呀眨的瞧着他看,巧笑倩兮,却是早就等着他了。
克新的脸立刻红了起来,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早啊!克新进来坐嘛!」

  一句话解除了他的疑惑,克新举步进屋,若苹的床边,放置了一张茶几,上
头已经准备好了粗糙却可口的小点心。

  「请坐吧!这些点心是丽雅姊姊,为有着不知名烦恼的少年专门做的,你一
定要尝尝看喔!」若苹狡黠地轻笑着。

  「啊!谢谢,很可口。」有点手足无措,克新红着脸道。

  「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谢谢你送了我那么多天的花,对了,那天的荷包,
我还没谢过你呢!」

  「你喜欢吗?」

  「很喜欢。」若苹很高兴地点点头。「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丽雅
姊姊还在抱怨,说自己年轻时候,就没有遇到这么可爱的小男生。」说着,看着
克新,吃吃的笑。

  发现自己的用心已被看穿,而对方没有拒绝,克新反而冷静下来,开始与若
苹对谈,两人慢慢地有说有笑起来。最后,谈到了家庭。

  「我好羨慕,那些有兄弟姊妹的人,都不会寂寞。」若苹想了想,随即补充,
「不过,我也有个没人比的上的好姊姊。」

  「你记不得爸妈的长相了吗?」

  「根本想不起来,姊姊说,他们在我有记忆以前,就过世了。」若苹的眼眶,
开始红了起来,「每次看到别人有爸爸妈妈接他们回家,我就拼命地想着爸爸妈
妈的样子,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啊!」

  看到若苹的样子,克新心痛了,轻轻握住伊人柔夷,道:「从今以后,让我
陪着你好吗?」有点唐突,但他知道这是自己应有的表现。

  受到了克新的表示,若苹很开心地点点头,道:「谢谢你。」蓦然间,突然
想起,年幼时候,姊姊总是带着自己,四处搬迁,没有一个地方能住长久,好似
在躲着什么人,莫非……

  一阵淒厉的警钟声,划破了原本安宁温馨的气氛,克新惊醒过来,现在还是
非常警戒之中,守备队今早又失去了一名女子的踪影,现在急敲警钟,必是有事
招集。

  「我要走了。」克新起身,便要离去。

  「啊!等一下。」若苹凑近新的小情人,轻轻的吻了他,「谢谢你,给了我
这么一段美好的记忆。」

  隔着衣衫,克新感觉到身旁温暖滑腻的动人肉体,轻柔的发丝,拂过颈项,
阵阵的处子幽香,刺激着鼻间,令他有股莫名的冲动。他今年十五岁,在村子里,
已经算是大人了,他知道这股冲动是什么。

  猛地转过身,将若苹紧紧抱住,通红着脸,颤声道:「若苹。。我……我…
…」

  看见怀中的小情人,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派天真的望着他,克新欲
念全消,却又舍不得放开。两人便这样紧紧相拥,感受着这刻的美好气氛。

  「克新少爷。」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门口,看样子,是来通知克新去参加会
议的吧。

  克新与若苹窘得满脸通红,有点舍不得的放开彼此,整理有点皱乱的衣衫。

  「抓到了内奸,是凶嫌的助手。」通报的村人冷冷的说着,「若苹小姐也可
以一起去看看。」

  不用特别敏感,若苹可以明显察觉到,对方语气中,强烈的轻视与不屑,这
让她非常不安,嗅到了一种危险的气味。

  集会的地点,在村子南边的议事厅,样子很简陋,却是全村重大集会的地方,
要是依照一般的规矩,以若苹的身分与年龄,是不可以进入的,此次让她前来,
定有重大事故,这点,克新很清楚。

  进了厅堂,有数人已在厅中等待,脸色凝重,是村里面几位年高位重的长者,
而地上,一个人神情萎靡,双手被缚地躺着。

  「丽雅小姐。」

  「姊姊!」看清了俘虏的面孔,若苹失声道。

  急忙飞奔到姊姊身边,把她扶起,看到姊姊狼狈的样子,如苹急得掉下眼泪,
「怎么会这个样子,姊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丽雅小姐是内奸,这怎么可能?是不是弄错了?」面对一众长者,克新不
敢造次,但亦勇敢地提出询问。

  「不会有错,虽然,我们也很不愿意相信……」村长摇了摇半白的头发,缓
缓道:「傑德,你把你看到的东西,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次。」

  「是的。村长。」适才把克新与若苹带来的村人点头道。他开始述说他今天
早上看到的东西。

  依照他的说法,他因为要多赚一点钱,所以,今天特别提早到后山捡柴,当
天快要亮的前一刻,他发现了一道黑影,以惊人的高速,向西方移动,速度之快,
几乎令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山精鬼怪。

  想起了村子里近来的怪事,他勉强压下了心底的恐惧,朝黑影消失的方向,
一路追踪过去,最后,停驻在一个山洞之前。他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音,蹑
近了山洞,探头一观。看清了里面的情景,只惊得差点失声叫出。

  山洞里,一个以黑袍罩身的男人,正有条有理地挺动着,而在他的身下,一
名少女,不住扭动雪白的身躯,泪流满面,嘶声竭力地哭叫着。那名男子的动作
并不狂野,反而相当有规律,手上不停地捻弄着女孩的丰满乳房,同时不温不火
地,抚摸着全身滑腻的肌肤,刺激着女孩的性感带,显然是一名老於此道的高手。

  渐渐地,哭泣声停止了,少女发出了诱人的娇喘声,挺动着纤腰,扭着结实
的臀部,香汗淋漓,她开始迎合强暴者的动作。让一旁的偷窥人,为之脸红心跳。
男子抽插的动作,彷彿按照某种规律,开始加快,成为了一种充满妖异感的节奏。

  突然,一声淒厉的惨叫,回响在整个洞内,黑衣男子猛地低头,咬住女孩雪
白的颈部,不是吻,而是野兽般的撕咬,女孩开始不断地哀嚎,鲜红的血,开始
流下,那黑衣人竟是在吸食少女的血液。

  女孩双手不停地挥舞,就像一名将溺死之人,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骇人的
异变发生了,女孩原本晶莹的肌肤,开始逐渐枯黄,成了一层乾瘪的皱皮,这样
的变化,在全身各处出现,最后,狂挥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少女两眼暴瞪,惨死
在地上。

  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他差点吓得昏过去,刚想趁着脚还能动的时候,溜
回去报讯,一个声音响起。

  「你要造孽到什么时候?」

  声音依稀有些耳熟,定睛一看,赫然是平日,素为大家仰慕在心的丽雅。只
见丽雅神色冷然,一若冰雪,浑不似平日的温柔亲切,身上一袭黑袍,是用来掩
人耳目的夜行衣衫。

  「利用这些无辜女孩来疗伤,你的伤势应该好了九成,两日后,当你功成,
就马上离开这个村子,不要再来骚扰我。」

  「兄妹俩十二年不见,作哥哥的前来探访,怎能说是骚扰呢?」黑衣人乾笑
两声,将脚下女孩的屍身,踢个老远。

  「再说,这些村姑野妇,又怎比得上我妹妹动人的肉体。」将丽雅黑袍的钮
扣解开,任衣衫缓缓滑至脚下,露出了一副粉雕玉琢的美妙胴体,黑袍之下,竟
是一丝不挂。

  丽雅仰着头,眼眶中隐现泪光,忍着屈辱,一任自己的肉体,曝露在寒风之
中,黑衣人声声狞笑,让丽雅俯趴在地,雪白的臀部高高翘起,裎纤毕露,故意
用这母狗般的姿势,折辱着妹妹仅剩的尊严。

  「啊……」没有任何前戏,黑衣人猛地将肉棒,插入尚是乾燥的秘穴,强烈
的疼痛,让丽雅叫出声来。

  「嘿……别故意装出一脸清高样子,你帮我行功,男女双修,对你自己也有
好处!」

  「这种杀人得来的功力,我不想要。」

  「你不想要……你不想要……」黑衣人闻言加强了动作,搂着丰满的雪臀,
激烈地抽插,哩啪有声。

  「啊……啊……」丽雅的哀叫声,不住地回响着。

  「嘿!好紧的骚穴,看来这十二年中,并没有别的男人,享用你的身体,真
是可惜!」黑衣人喘息道。「对了,你身边的那个丫头,样子倒是不坏,不知道
这个地方,是不是跟她母亲一样骚。」

  「啊……她是我捡来的弃婴,你别要乱来……啊……」拼命隐藏的事实,终
於被提及,丽雅心虚地接应着。

  「哈!你全身上下,有几根毛我都知道,这种谎话,瞒的过我吗?」狠狠地
重击了蜜桃般的白臀,立刻留下了一道红印,「妹妹,咱们当年生的那个孩子,
你藏到哪里去了?」

  最深的祕密被揭发,丽雅只觉得全部的牺牲,都成了泡影,颓丧地趴倒在地。
此时,黑衣人加强了力道,全力冲刺,口中吼声连连,显然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旁观的村民,被这些兄妹乱伦的内幕,吓得傻了眼,此刻,他亦知是该离去的时
候了,要是等眼前的这对男女完事,发现了他的行迹,立刻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下场。

  半奔半爬地回到了村子,纠合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带妥傢伙,将踏进村
子的丽雅先行捕获,送至议事厅查问,再准备突袭黑衣怪人。

  「这就是整件事的经过,这对狗男女实在可恶,应该尽快把他们处刑,以绝
后患。」村人恨恨道,他有一个堂妹,是第三天的牺牲者。

  「姊姊……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他们说的是谎话对不对?你说说话啊……」
若苹惊慌地掉着眼泪,受到这么大的冲击,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化作碎片,一片
片地散落满地。

  「若苹,我对不起你,你要原谅……」话到嘴边,看到若苹惊恐不已的眼神,
丽雅知道了答案,女儿不肯认她。

  「自己是兄妹乱伦的孽种。。」这么肮髒的答案,确实是超出了,若苹所能
承受的范围,这点,丽雅很清楚,可是,她是自己的亲骨肉呵!自己多年来,心
底一直期望,有朝一日,她能唤自己做母亲啊!如今……如今……

  「这个贱种也不是好人,刚才我去请克新少爷,就看到他们两人,在床上搂
搂抱抱,一定是这贱货,想勾引少爷……」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人开始落井下石。

  「是啊!母女俩都是祸水,小小年纪,就会引男人……」

  「兄妹乱伦的孽种,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恶魔……这一定是恶魔的种。。」

  「这关恶魔什么事……」

  「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啪啪(拍掌声)我就是怪叔叔。」

  「给我滚出去……」

  周围左右鄙视的眼光,犹似一柄柄利剑,刺在若苹身上,明明昨天还是和蔼
的叔叔伯伯们,现在却用鄙夷与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彷彿自己是一件肮髒到
不得了的东西,若苹刹那间,天旋地转。

  「骗人……骗人……你们都是大骗子……」若苹哭喊着,一转身,奔出了议
事厅。

  有几个村人想要拦阻,却因为克新的脸色而作罢。毕竟,还是对付主凶比较
重要。若苹没命地奔跑着,整个脑袋乱烘烘地,适才的画面,一幕幕,在脑里不
住重映。

  「孽种。。」「贱货……」

  「恶魔之子……」「勾引男人的小骚货……」

  几个字眼,一如最恶毒的诅咒,不住在耳畔回响,若苹一面哭着,只想找个
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躲避这些事。跑出了村子,跑到了平日休憩的树林,她
躲进了一个隐密的树洞,开始舔觝着深深的伤口。

  这个森林,是若苹最喜爱的地方。苍郁的树木,浓密的枝叶,会令一般人为
之却步,但对若苹而言,每一涉足於此,就好像回到了幼时的摇篮。静静地聆听,
松涛拍干,鸟雀啾鸣;流过的小溪,水声潺潺,是最能洗涤心灵的地方,置身於
斯,彷彿可以听到精灵们的低语。

  平常,若苹总在这里睡过头,等到夕阳时分,焦急的丽雅姊姊,会踩着细碎
的步子,到这里来寻找妹妹的影子,柔声的呼唤,比森林里任何一种鸟类,更悦
耳动听,这是若苹最温馨的记忆,可是……可是……

  思绪流转,若苹想起了很多旧事。有年节庆,全村唯独若苹没钱添购新衣,
丽雅心疼妹妹,特地赊了布料给她做衣衫;某次生病,丽雅揹着高烧的若苹,在
大雪夜里,翻过山去找大夫。

  多少个晚上,温柔地说着床边故事;当醒来的第一眼,就是丽雅和煦的笑容,
「起来吃早餐啰!要小心,不要着凉了。」

  无数温暖的回忆,再次暖活了若苹的胸中,她一直认为,姊姊是世界上,自
己最亲近,也是最敬爱的人,这个事实,不会因任何的时空而改变,但是,再怎
么样,也想不到,姊姊竟然会变成妈妈。

  没错,打从有记忆开始,若苹就盼望,自己能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有个妈
妈,可是,为什么上天会以这种方式,实现自己的愿望呢?

  「云开水映月澄弦,清辉照簷前,红烛点点,竹筝浅浅,弄儿寒窗前。

  心心相连一条线,圈成一个圆,圈里有圈,圈里有缘,你是我的甜。「

  这是若苹小时候,丽雅每晚的摇篮曲,那时候,年纪太小,只是听着歌睡,
却不明白歌词的意思。

  弄儿,弄儿。细细咀嚼,才明白词中深意,原来姊姊是将所有的思念,女儿
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的痛楚,寄託在这首儿歌中。

  凉风吹拂着肌肤,周围的气温变得凉飕飕的,树洞外,夜枭的声音,开始低
鸣。

  「大概是晚上了吧!」若苹的思绪冷静了下来,可是,问题仍然是存在,她
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丽雅,那个多年以来,与自己相依为命的
姊姊,或着说,她的亲生母亲。

  突然,一阵沙沙的声音,由远而近,慢慢响起,有人靠近这里了。

  「姊姊!」若苹欣喜不已,习惯性地奔出洞外,寻找丽雅的身影,随即黯然
想到,那尚未解决的问题。

  「小……姑……娘……」

  一只手抓住了若苹的脚踝,若苹大惊失色,「是山精?还是鬼魅?」不及细
想,举脚用力地往下连踩。

  一阵长长的惨叫声,响遍树林,待得若苹镇定下来,才看清抓住自己的,是
一个满身褴褛的年轻旅人,正是七日前巧遇的流浪诗人,奇诺,而倒楣的他,已
经被自己踩得昏了过去。

  「啊!好吃,真是太好吃了,迷路了好几天,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生了团火,两人席地而坐,奇诺靠若苹随身带着的小餐包,饱餐一顿。这个
糊涂诗人,似乎从七天前起,就在森林里迷了路,受困於其中,直至今日。

  「你身边的那头驴子呢?」

  「喔!牠啊!大概是看不起我这个主人,六天前突然把我摔下来,不知道跑
到哪里去了?」

  「你还真的是有够拙了。」

  看着他逗趣的表情,原本郁闷难解的心情,竟渐渐舒缓起来,这个变化,令
若苹感到不可思议。

  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人,虽然头脸上满是泥尘,样子很狼狈,但只要看着他的
动作,就有一种爽朗的感觉,彷彿夏日的凉风,轻轻地吹走所有的阴霾。

  若苹突然有种感觉,在以往的传说中,吟游诗人的行列里,有许多不平凡的
人士,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也是位风尘异人呢?他,能不能够替自己,解开心
底的疑惑呢?

  「有美貌的小姐对我注目,真是令我感到荣幸,不过,我们的年龄差距,似
乎嫌大了点啊。」奇诺笑着,对若苹眨了眨眼。

  「年龄差距?你今年几岁?」

  「有时候,男士的年龄,也是种祕密,总而言之,我比你大就是了。」

  「到底大几岁啦!」

  「比你大很多岁啦!」

  这段回答,并不特殊,只是,奇诺的嘴角,一直挂着抹神祕的微笑,彷彿答
案里,有某种特殊的意义,这点,让若苹觉得很难以忍受,好像自己被当成个未
解人事的稚气孩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到很多年以后,若苹才由香姬的口中辗转得知,而当
时,并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笑容背后的意义。

  「谢谢你的招待,那么,要我再唱首歌,来当作谢礼吗?」

  「才不要呢!你的歌一定很难听。」

  「那可就伤脑筋了,我的故事,你都已经听过了啊!」

  「我……我有个问题,想找个人谈一谈。」躁红了脸,如苹勉强提起了仅有
的勇气,道出了今天一整天的经历。

  其中有些片段,若苹羞愧得无法说下去,但不管听到的是什么,也不管是多
使人震惊,甚至唾骂的内容,奇诺的表情,从头到尾,没有半点改变,始终如一,
只是很温和地浅笑着,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孩子,拾起了一片树叶般的自然。

  这给了若苹说下去的勇气,几经停顿,奇诺并没有打断,让若苹自己说完故
事。当柴火添到第二轮的时候,若苹说完了。

  「奇诺哥哥,你会觉得我很肮髒吗?」

  「不会啊!」

  「你骗人……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骚货,是兄妹乱伦生下的孽种……」讲
着讲着,若苹激动的哭了起来,「你表面上这样说,心底一定也和那些人一样想。」

  「在我心底,你还是跟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是个纯洁无瑕的好女孩。」
奇诺笑道,轻拍着若苹因啜泣而颤抖的背部,「小女孩,有件事,我希望你好好
记住,如果说今天你有什么错,那绝对不会是你的出身。」

  「每个人都是为了获得幸福,而来到这个世间的。评断一个人功过与否,是
看他后天的作为,而不是他的出身。」

  「可是……村子里的人……」

  「一个人活着,就要坚强。你绝对不必为了他人的眼光,而感到自卑。」奇
诺道。「等到你长大,就会发现,人是最善变,也是最善忘的生物。」

  深锁的娥眉,有了舒开的迹象,但阴郁的神情,却未有好转,奇诺知道,这
个小病人,还有未解决的疑难。

  「若苹,你恨你姊姊吗?」

  「没有。怎么会……只是……只是……」受到这突然的一问,若苹说出了心
里的想法,对於丽雅,若苹无法抱有丝毫怀恨之心,然而,对於她的种种,却难
以轻易释怀。那是一种哀怜、愤怒、不值,与亲情的综合体。

  遥远东方的绢之国,有句古老的童言,他们唱;他们说,生的站一边,养的
恩情大过天。

  流畅的琴声,在深寂的树林里,倾泻了一地。当优美的音色,顺风穿过树梢
时,原本忙着啃树果的松鼠,都停下动作,四处张望,找寻着声音的来源。

  若苹聆听着,那来自异国的童谣,朴拙的旋律,却另有种进入人心的特质,
让她为之呆然,更重要的,是那看似简单的歌词,当若苹听到「养的恩情大过天」
的时候,不禁一愣,跟着,一滴眼泪,缓缓地落下。

  「女孩,不管你怎么想,有份情你不能不记着,那就是把你扶养到今天的人。」
奇诺柔声道。「或许,你对你姊姊有所怀疑,可是,在怀疑中,应该也有真实的
东西吧!」

  「真实的东西……?」

  「是的。我相信,你的到来,决不是一夕风流的产物,而是一个女人最深的
祝福,当你要有所决定之前,是不是应该与她谈谈,听听别的声音呢?」

  若苹听到这里,站起身来,小小的脸蛋上,有了坚定而深刻的表情,适才的
那些话,确实为她在一片黑暗中,照出了一条明路。

  「谢谢大哥哥,你给了我很多的勇气。」

  「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了吗?」

  「还没有……但是……我会找到它的。」若苹笑道,语笑嫣然。「大哥哥也
要好好找到自己的方向,别再迷路了。」

  「知道了啦!真是个麻烦的小鬼。」奇诺报以一笑。「那么,我们就为充满
勇气的女孩,弹首曲子吧。」

  音符再次飞扬在树林中,若苹带着勇气,奔回村子,她要找丽雅谈一谈,面
对她的姊姊,或是……母亲。

     ***    ***    ***    ***

  一路飞奔回村中,若苹的心里,全然没想到势必要面对的许多困难,只想着
要如何面对丽雅,也因为如此,她没有发现身边的异状。

  虽说是深夜,但自她踏足於村口的那一刻起,整个村子,完全感觉不到半点
人气,静悄悄的,就如一座死城。

  若苹奔向议事厅,途中,没有遇到半点阻拦,当然也没看到半个人。

  到了议事厅,见到大门虚掩,一种不吉祥的预感,佔据了如平的心里。

  蓦地,一个物体撞门而出,被掷出厅外,险些撞上若苹。

  若苹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具人体,她认得这是村口邻家的小女儿,妮丝。

  妮丝浑身赤裸,姣好的面孔,因痛楚而扭曲,凤眼中充满血丝,下半身尽是
鲜血,与男女交欢后的残余物,白色的颈项上,有着一对怵目惊心的牙洞。

  若苹忍住惊叫,只见妮丝口吐白沫,痉挛一阵后,头无力的垂下,登时气绝。

  「臭老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率人偷袭於我,我今日杀光了你们全村的男
人,再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这个腔调,让若苹吓得魂飞魄散,冰冷而低沈,正是那日萨达卡的声音。

  探头向里张望,议事厅里的景象,几乎让若苹昏死过去。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副人间地狱,全村一百八十三个男性的人头,被丢弃在
厅里的一角,其中不乏老弱孩童,个个瞠目圆瞪,鲜血淋漓,一骨刺鼻的血腥味,
中人欲呕。

  大厅的地板上,到处散乱着少女的裸屍,由情形看来,都是在剧烈交合后,
被吸进精血而暴毙的。

  萨达卡依旧是一身黑袍,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显是伤势尽愈。他的脚边,
村长的人头被踩在鞋底,爆突的眼底,满是惊恐的神色。

  村长的独女,巧鹃,光裸着粉嫩的胴体,倒在大厅里,不停的发出娇喘,汗
珠淋漓,看情形,尚未遭到凌辱,但看她通红的眼睛,与口角一直渗出的唾沫,
不难明白,是中了某种烈性的催情药物。

  最教若苹瞠目欲裂的,是看到了姊姊丽雅。她一丝不挂,躺靠在厅角的柱子
上,水灵灵的眼瞳里,茫然无神,彷彿失去了焦距,两条雪白的美腿,大大的张
开,山水之间,一览无遗,艳美的花唇,不住渗出湿黏的花蜜,将地上染湿了一
大片。

  萨达卡冷笑一声,伏上了巧鹃的身体。小小的花唇,因为药物的挥发,早已
湿透,绽放着花香。

  握住阴茎,指向肉洞,虽然有点阻碍,但因为湿润,龟头很快进入肉洞。

  「啊!」处子的秘洞被闯进的异物撕裂,流出鲜血。

  没有神智的巧鹃,流着唾沫,挺动着腰部迎合。

  当肉棒猛烈插入时,巧鹃发出甜美的哼声。与此同时,萨达卡也发出哼声,
因为肉棒在秘洞里受到强烈包夹。

  「哼……好……好……真好……」

  巧鹃扭动腰肢,使丰满的屁股左右摇动。

  「你喜欢这样弄吧。」

  「啊……」

  「喜不喜欢?快回答。」

  「喜……喜欢……」

  「很好。我就给你喜欢。」

  萨达卡猛烈抽插,几乎使睾丸打在阴核上。

  「要去了……」

  最后的冲刺后,有某种灼热的火球,在肉洞里爆炸。

  肉洞深处,受到白色液体的冲击,巧鹃发出甜美哼声的同时,身体一阵痉挛。

  肛门的菊花蠕动,阴唇紧缩又松弛。发出表示到达性高潮的声音,巧鹃嘴边
流出唾液,缓缓滴下。

  意犹未尽的的萨达卡,下身仍旧挺立,坚挺的程度令人难以置信。向在一旁
红着双眼,流着口水的丽雅使了个眼色。

  丽雅顺从的爬过来,把脸埋在萨达卡的胯下,将沾满男女蜜液的阴茎吞入口
中,用右手从阴茎的根部,向龟头搓揉,将剩余的精液完全吸光。

  「好……小时候做的动作,还记得吗?」

  不知尚有多少意识,丽雅点头,然后改变位置,乳房在萨达卡的大腿上摩擦,
让兄长看到她在舔龟头的样子。

  再也吸不出精液时,丽雅用舌头舔着嘴唇,同时抬起头。

  在一旁偷窥的若苹,噁心得想吐,平日那么优雅,那么具有高贵气质的姊姊,
竟会这么认真地,舔着那肮髒的地方,这使她感到难言的屈辱与伤心。

  忽然,若苹发现厅内左首的帘幕一动。

  「里面有人。」

  不知道是什么人隐藏在厅中,若苹希望对方是自己的夥伴,更希望他的行踪
不要被发现。

  顿饭时间后,萨达卡似乎想起了什么,推开丽雅,提小鸡般的抓起地上的巧
鹃。

  「能被我吸乾,是你的福气。」低下头,一对尖牙隐现,萨达卡张口噬下。

  「去死吧!」帘幕掀动,一人手持短剑,电光石火般,自萨达卡背后扎下。

  「克新。」看清了对方的面孔,若苹失声叫出。

  若苹离去后,克新随即四处找寻,也因此,当村里组成自卫队,擒补萨达卡,
遭到彻底屠杀时,得以倖免於难。

  他躲在厅里,看见姊姊被蹂躏,悲愤难当,却又自知无法胜过敌人,不能无
谓牺牲,等候多时,见到姊姊即将遇害,再也忍受不住,挺剑而出,只盼图个侥
倖,一举毙敌。

  眼见短剑刺中萨达卡,克新不由得大喜,但是,这份喜悦并没有能够维持。

  短剑穿过了萨达卡,准确的刺进巧鹃的小腹,直没至柄。

  利刃入腹,巧鹃两腿一蹬,登时毙命。

  克新知道中了敌人幻术,误杀了姊姊,伤心的泪流满面。还来不及有所反应,
几枝飞针电射而来,克新侧身闪躲,却不料几枝飞针的准头甚差,全射在地上。

  金针钉住了克新的影子,而后,克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你躲在厅里,以为我不知道吗?想不到你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姊姊也下的
了手。」

  一道黑影,自虚空中幻出,冉冉现身,正是萨达卡。

  「门口的小娘皮,你还想躲吗?」

  若苹大吃一惊,举步欲逃,几道诡异的旋风,恍若隐形的触手,箝制住她的
四肢,扛入大厅。

  将若苹以定影之法,定在厅里,萨达卡转过头来,看着另一个小俘虏,脸上
流露的神情,一如捉到老鼠的猫。

  「你的勇气不差,我应该怎么处置你好呢?」

  「要杀就杀,何必多说。」克新怒道。

  「这世界好玩的东西这么多,何必急着死呢?小子,你还没碰过女人吧!」
看着克新,萨达卡揶揄道。

  「丽雅,对於热血的少年,不该给一点奖励吗?」萨达卡奸笑道。「或着该
说,给你一点奖励呢?」

  并不同於一般的村妇,因为所出同系,所以下在丽雅身上的春药份量,是其
他女子的三倍。受到药力的煎熬,丽雅迷失了神智,完全成了肉欲的奴隶。

  跪坐在地上,丽雅挪动屁股,让自己的阴唇,压在自己的脚后跟。

  这样的姿势,能轻轻压迫到阴核,也能使阴唇分开,很像温柔的爱抚。

  「好吧!让你有个发泄的机会,丽雅,去好好犒赏少年的欲望吧。」

  「畜牲!你想做什么?」克新红着脸,怒骂道。

  丽雅爬到克新腿边,温柔的解开裤带,将长裤拉到膝盖间。少年的性器,虽
然还不是很壮硕,却泛着新鲜的色泽,小小的龟头,是可爱的粉红色。

  「好可爱。」丽雅伸出手指,拨弄着肉棒,在几次逗弄下,少年的象徵,很
有精神地昂首挺立。

  不能控制身体的反应,克新羞愧不已,高贵清幽的丽雅,是村里所有男性的
憧憬,这点,小小的少年,也不例外。

  丽雅把阴茎含在口中,用舌尖舔龟头。从马口溢出透明的液体。

  「唔……」

  丽雅用手温柔的抚揉睾丸。

  「噢……」

  经过仔细的照料,稚嫩的肉棒,雄赳赳的朝天直挺。丽雅骑在克新的身上,
身体慢慢的落下去。

  「丽雅小姐……」

  用雪白的手指,握住将要进入的肉棒,向肉洞引导。

  「唔……啊……」

  屁股逐渐下移。插入的刹那,无论如何,都会发出声音。

  完全插入后,丽雅开始扭动屁股。

  「啊……」尝到完全陌生的感觉,少年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不想尝尝看。」看见少男的窘迫,丽雅低伏下身子,将丰满的乳房,送
进克新的口中。

  不及避开,克新张口含住,轻轻的吸吮着乳蕾,一种熟悉的奶香味,恍若回
到婴儿时期。完全本能性地,用手握住另外一边的乳房,开始搓揉。

  克新的行动拙劣,指甲有时会刮到乳晕或乳头,这样的小动作,反而让丽雅
感到新鲜。

  「好香……好……好……」

  男女交合的熟练度,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不用多久,克新忘记了自己身处何
地,已经开始从下面挺动身体了。

  丽雅的身体很轻,克新由下向上挺动时,身体就飘起,落下时又受到肉棒的
冲刺。这样的活塞运动持续进行后,逐渐涌出的快感,包围住下半身。

  肉棒无阻力的,自由在丽雅的肉动里进出,从翻转的红色襞肉中,出现沾满
蜜汁但随即又消失的肉棒,但随即又消失。

  萨达卡见时机成熟,解开了克新的咒缚。

  双手得到自由的克新,抱紧丽雅的屁股,如同出闸的猛虎,野兽般抽插,丽
雅仰起身体,连续达到性高潮。

  一个是亲爱的姊姊,一个是初恋的情人,若苹看到这野兽般的苟合,悲伤的
闭上眼睛,但阵阵的娇喘与呻吟,仍是不住传入耳中。

  萨达卡淫笑一声,推倒骑马姿势的丽雅。丽雅上半身贴在克新的胸膛,雪白
的屁股翘起来。

  萨达卡伸手到丽雅的屁股,拉开臀沟。

  「啊……不要……」

  根本不理会丽雅的要求,萨达卡用手指沾上花唇边的蜜液,在丽雅菊花蕾上
搓揉。

  准备充份后,阴茎开始挤进菊花蕾中。

  「啊……」

  当初以为进不去的肛门,意外的很轻易就进入。肉棒插入到一半时,丽雅才
发现萨达卡的突袭,肌肉随即僵硬。

  「啊……这是做什么……不要在那种地方……啊……进不去的……啊……不
要插了……」

  丽雅意识到那里时,肛门更为紧缩。

  萨达卡皱起眉头,拍打着屁股,丽雅的肌肉稍微松弛,肛门也柔软了。

  「很好,就这样,吐气,身体不要用力。」

  听着萨达卡的话,不敢用力呼吸,乖乖的抬高屁股。不久,肉棒插到根部。

  「痛啊……啊……不要……」

  痛是真的,第一次有男人的肉棒插入肛门,为前有未有的状况,发出痛苦的
声音。

  经过几次抽插以后,反而不痛了。虽有闷痛,但逐渐消失。

  在前面的洞里,克新喘着气,猛烈地进出。

  丽雅不断发出声音,彷彿小狗在撒娇,忍不住扭动屁股。

  丽雅哭了,因为太想要了。

  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面旋转,一面掉入无底的深渊里。担心两根阴茎会脱落。
实际上并没有脱落,而且还交互抽插。

  萨达卡没想到,自己的肉棒能进入如此窄小的肛门,而且只是开始时用力,
龟头一进入后,像被吸入般轻易插到根部。

  抽插自如,但和腔内的感觉完全不同,没有肉壁的缠绕感,但有独特的勒紧
感。

  「喔……啊……好热……肚子里热……啊……我的屁股好奇怪……」

  丽雅觉得肚子里,就像有火在燃烧。肛门几乎要融化在插入的肉棒上。

  肚肠搅动的感觉,使丽雅大叫。

  「不行啦……好……快要死了……要死了……」

  萨达卡也感到惊讶。

  「这个女人真不得了前面敏感外,后面也不输前面。」

  肛门里如机器般的勒紧肉棒,但又变成软绵绵的缠绕。使男人的耐性到达最
大极限。

  「啊……受不了了……」

  丽雅的尖叫声,像是彼此的讯号,两根肉棒在分别在肉洞与肛门深处爆炸,
喷出火热的精液。

  「啊……热啊……」

  丽雅雪白的屁股痉挛般颤抖,身体瘫痪,动弹不得了。

  克新一阵抽蓄,将自己的精华一滴不漏地,射进丽雅的子宫深处。

  萨达卡站起身来,看见一旁的若苹,双眼紧闭,淒楚的泪水流了满面。

  「看见母亲被干,让你不舒服吗?……好,就让小淫贼受到应有的惩罚吧!」
狞笑声中,将丽雅踢滚到一旁,招风为刃,,对克新举手挥下。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若苹睁眼欲观,恰巧一蓬鲜血,喷洒在她的脸蛋上。

  隐约看见了眼前的景物,人间地狱般的景象,深深印入脑海,若苹当场昏了
过去。

     ***    ***    ***    ***

  「滴答……滴答……」冰凉的液体,滴洒在若苹的脸颊上,她醒了过来,第
一个感觉,就是扑鼻而来,浓厚的血腥味。

  「啊……!」睁开眼睛,看清了前方的事物,难以想像的恐怖镜头,刺激着
胸臆,若苹开始呕吐。

  在她的正前方,克新的屍体,「大字形」被钉在土墙上,死状极惨,胸肺之
间,内脏清晰可见,已被开膛剖腹,两腿深处,是一个大血洞,竟是惨被阉割。

  若苹不住狂呕,她还记得适才看到的眼神,悲怒交加,却还有一丝的不舍。
不舍,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莫非,是在为她担心,为了这个只作了一天的初
恋情人,而深深牵挂。

  「克新……克新……是我害了你……」若苹簌簌泪下,想起枕畔的花香,精
巧的荷包,念物思人,悲痛的难以自己。

  「奸你母亲的小子,给我阉了,小甥女,高不高兴啊!」

  听到这个声音,提醒了若苹,苦难尚未过去,转过头来,眼前的的景物,使
她为之目眩。

  一头雪白美艳的母兽,跪在地上不住扭动。姊姊丽雅,双手反缚在背后,跪
在萨达卡的胯间,当其仰起身子来的时候,丰满的乳房,很性感的颤抖。

  「你答应过,不会动她的。」

  「只要你让我满足,我可以放你女儿一马。」

  语气清晰,如苹知道姊姊已经恢复神智了。

  「姊姊……」

  「闭上你的嘴,张大眼睛,好好学学。」

  丽雅为了保护女儿的贞洁,悲哀的开始进行口交,圆润的屁股,高高翘起,
秘唇与菊花瓣,看得清清楚楚,那里,白浊的精水淋漓,肉壁红肿,是刚才激烈
性交的遗痕。

  深深的把肉棒吞进去后,慢慢的进出,有时用力吸吮,脸颊会下陷,当然也
不忘用舌头摩擦龟头。

  「把嘴唇更突出来,对了,然后用嘴唇缩紧,嗯,做得很好,在背面的筋舔
舔看,嗯,不只是在肉棒上,也要把肉袋含在嘴里,对,就是那样。」

  遵照萨达卡的话作下去,使丽雅的口交更形淫靡,从下向上,仔细舔背部的
筋,再把脸向胯下移动,把两个睾丸分别含在嘴里滚动。

  只靠嘴口交,是特别痛苦,只有把肉棒含在嘴里,靠前后摆头,达到在嘴里
抽插的目的。

  偶尔吐出肉棒,在阴茎上吹横笛般的舔。但舔过后,还是要把肉棒吞入嘴里。

  「可以了,换个地方。」

  萨达卡高举一腿,屁股也转动,这是要求最喜欢的舔肛门。

  丽雅仰起头,淒艳的脸上,有着不豫的表情。

  「快点,不然就让你女儿来代劳。」

  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丽雅柔顺的把脸贴在萨达卡的胯下,在阴囊的背面,
钢丝般的阴毛上舔。

  此时,萨达卡用力的推压丽雅的头,像在催促她快一点舔。

  丽雅从阴囊舔下去,舔到肛门。

  「唔……好痒……哈哈」

  回忆起小时候,这个女人获得充份的训练,每天只是舔肛门就要舔三十分钟,
有时轮流的舔肛门和肉棒。

  「好了……正式来吧!」

  把双腿分开到最大限,肉洞面对天花板,丽雅的身体,形成反转的青蛙模样。

  萨达卡的身体压上来,用一只手引导肉棒到肉洞口。

  「啊!」噗啾一下便进去了。

  已经彻底湿润的肉洞,把若苹认为太大的肉棒,完全吞入。

  龟头顶在子宫口上。

  热如火烧的铁棒,这样的肉棒塞满丽雅的肉洞。

  虽然理智上不情愿,但肉洞流着花蜜,迎接着兄长的肉棒。

  「啊……好热……好硬……」

  肉棒动了。

  缠绕在肉棒上的嫩肉也随之活动,大量的蜜汁被挤出去。

  萨达卡抱紧妹妹的丰满屁股,开始猛烈的活塞运动。

  「啊……不行了……太厉害了……」

  达到子宫的狂风暴雨般的抽插,使丽雅的身体几乎要四分五裂强烈的性感,
直冲脑顶。

  在野兽般的活塞运动后,变成缓慢的进出和旋转,然后又在朝向天花板的丽
雅肉洞,有如打桩机般,从正上方进行强烈的活塞运动。

  如果从后面看,向分隔的水蜜桃肉缝里,有粗大的木棍在进进出出,其下方
有经过手指摩擦,而红肿的肛门,沾上留下来的蜜汁,发出淫猥的光泽。

  萨达卡又不停的改变姿势。

  「啊……太厉害了……」

  如奴隶般的作出狗爬姿势,从屁股后面插入,然后又让她骑在仰卧的萨达卡
身上,自己扭动屁股摩擦肉棒。这样的行为,在若苹眼中,根本是难以想像的事

  萨达卡开始最后的冲刺,肉棒好像直击到腹部。

  「啊……好舒服……真舒服……快要死了……」

  萨达卡低吼一声,更猛烈抽插。

  「啊……唔……喔……」

  最后的一击,几乎使丽雅昏死过去。

  在这瞬间,萨达卡拔出肉棒,在丽雅的身上喷出精液,不只是丽雅的身上,
脸上也有白浊的精液。

  「小甥女,过来看看你是怎样诞生的。」萨达卡心生一念,念动咒文,把若
苹摄来。

  抓住若苹的颈项,将之往下压按,再用另一手分开丽雅的双腿。

  「唔……不要看……若苹不要看……」丽雅拼命扭动屁股,却被萨达卡压住,
大腿被分开到最大极限,羞於见人的部份完全曝露。

  萨达卡的手指摸到花瓣,拉开肉缝,积存在里面的蜜汁,混和着白浊的精液,
立刻流出。

  丽雅的肉体已经无力,轻易地让萨达卡的手指入侵花蕊里。

  「喔……唔……」

  若苹紧闭着眼睛,不敢目睹,萨达卡手上用力,若苹痛叫出声。

  「好痛。」

  「你放过她吧!」

  「少废话,快点把腿分开。」

  丽雅闻言,再也顾不得羞赧,咽呜出声,把自己的大腿分开到极限。

  两腿深处,娇艳的花朵,湿滴着奶白的露珠,鲜红色的壁肉,贪婪的吞噬着
手指,形成一幅淫靡的图案。

  若苹心底深深讚叹,感到姊姊的身体真是美丽。

  「这是生出你的地方,将来你也会长成的地方。」

  手指插到根部时,丽雅不由得仰起头。

  手指插入后,在肉洞里面搅动,发出啾啾的淫靡声。

  「啊……好羞耻……」知道女儿正在看,丽雅侧过头,不敢与若苹目光交接。

  「啊……忍不住了……」奇异的是,若苹的目光,恍若火灼,被看到的地方,
炽热异常,让丽雅很快的再到达高潮。

  津液恍若喷泉般的涌出,湿热的液体,溅了若苹满脸。

  「好多的量,在女儿面前,还有这么多的量,真是个淫荡的女人。」萨达卡
将手指剧烈地搅动,肉洞里发出小狗喝水般的啾啾声。

  萨达卡又把一根手指插入肛门里。

  沾上由肉缝流出的蜜汁,所以手指轻易的滑入肛门内。

  手指进入到根部。

  两根手指插入到前后的洞里,还在内部不停的扭动,强烈的羞耻心,使丽雅
几乎昏厥。

  抽出手指,萨达卡装出要放在自己嘴边舔的动作,但突然插入若苹的嘴里。

  因为太突然,若苹无法躲避。一时之间,若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
立刻发觉嘴里的异味,腥味胜过手指的味道,就像婴儿油或没有加糖的鲜奶油。

  若苹感到狼狈,而且,插在肛门里的手指也一起插进嘴里。

  「不要」

  若苹从嘴里吐出手指想躲开,可是,萨达卡不答应,抱住她的头,强行把手
指插入她的嘴里。

  「这是你母亲的东西,所以要由作女儿的弄乾净。」

  「不要!」若苹挣扎着,吐出手指,一口唾沫,吐在萨达卡脸上。

  「该死的贱货!」萨达卡勃然大怒,左掌一扬,便要打在若苹脸上。以他功
力,盛怒下出手,立刻就是筋折骨断的下场。

  「不要伤她。」丽雅心急如焚,连忙挣扎起身子,挡在若苹身前。

  萨达卡似乎想起某事,脸上的表情,和缓下来,扬起的手掌,又放了下去。

  「伤她?我怎么舍得伤她?」萨达卡狞笑道。「你们母女俩,是我培育魔种
的最佳母胎,老子冒着九死一生的大险,从龙翔山盗来龙血,就是为了等今天,
怎会笨得让自己血本无归。」

  乍闻此语,只惊得丽雅魂飞魄散,她近日来腹中常传剧痛,知道萨达卡有对
己施以邪术,却万万想不到,萨达卡是将龙血植入子宫之中,育孕魔种。

  大陆之上,虽然罕见,但确有飞龙,它们栖息於神者的遗迹,或是人迹罕至
的圣山、魔境。飞龙拥有极强大的力量,会喷出高热的火燄,也能控制天气、招
来雷电、呼风唤雨,可以与大陆上的各种族沟通,就某些方面而言,他们可说是
太古时代,神明的遗产。

  飞龙是高傲的种族,不与其他族类往来,只有当世界面临极大危机时,会守
护所拥戴的勇者,与之并肩作战,成为龙骑士。

  而萨达卡所言,那来自龙翔山的龙血,可说是至高无上的圣物。龙翔山,直
入云端,高不可攀,自古传言,有五只神龙宿於其上,那是真正的龙神,拥有高
度的智慧,会幻化人形。如果说,飞龙是神的遗产,那五匹神龙,就是真正的神,
换言之,龙翔山的龙血,是神之血。

  然而,龙血虽是圣物,然其中却含猛烈的毒性,非任何种族所能承受。自古
以来,虽有无数英雄豪傑,欲藉龙血以增功力,却落了个毒发身亡的下场。

  萨达卡本身是一名极优秀的魔道士,通晓许多失传的太古秘术,但因为修炼
邪功魔法,残杀人命,因而被魔导士公会永远放逐,视为异端。

  在其所研究的古代魔法之中,有一门魔族的至高术法,就是练制魔种。

  在魔族中,凡是修炼魔功到最高境界,皆能自生魔种,进军无上天道,但古
有奇人,别走捷径,欲以魔法炼制魔种,再将之吸食,意图一步登天。但这门术
法全是凭空想像,全无根据,兼之施术者大损阴德,违逆天道,往往中途便不得
好死,故而古来试者虽多,却至今未有成功之例。

  萨达卡实是个不世出的奇才,他妙想天开,以龙血为种,育孕魔种,再得一
纯洁无瑕的母体,作为母胎,想藉圣物之灵,孕化魔种之厉,两者合而为一。

  只是,龙血毒性实在太强,母体承受不住,势必经脉爆裂,全身渗血而亡,
故而,需要两副相近之母胎替换。然而,一个纯洁无瑕的母胎,已是是世间难寻,
何况两副,又何况要彼此相近,更是可遇而不渴求。萨达卡寻觅多年,却也是一
无所获。

  后来,他冒死自龙翔山盗得龙血,却也被护殿高手击成重伤,遭人千里追杀,
逃逸至此,骤逢亲妹妹丽雅,又见到若苹,两母女清新纯真,均是万中选一的资
质,心中大喜,为求修成魔法,狠下辣手,以潜魂之术,在交合之际,把龙血植
入丽雅的子宫,育孕成胎。

  「你这魔鬼。」丽雅泪流满面,无奈身体被绑住,激愤之下,飞身向萨达卡
撞去。

  萨达卡轻松避过,飞起一脚,将丽雅踢倒在地,牢牢地踩在丰满的酥胸上。

  「若苹,让你遇到这种事,妈妈对不起你……」流着眼泪,丽雅哭着向女儿
道歉。

  萨达卡低下身来,轻抚着丽雅雪白的小腹,冰凉的肌肤之下,似乎有着隐约
的胎动。

  萨达卡面露喜色,仰天大笑,二十年辛苦,就为今日。哈哈……哈……丽雅,
你和你女儿,都是我的心肝宝贝。「

  自腰间取出柄长剑,萨达卡神色凝重,全神贯注,默念咒语,不住对剑刃画
咒文,盏茶时分后,他倒转剑柄,大喝一声:

  「沙陀遮咪吽希利底。」

  将剑刺下,淒厉的惨叫响起。长长的剑刃,完全没入丽雅的腹中,奇异的事,
开始发生,长剑恍若某种吸收器,只见原本雪亮的剑刃,在吸收了丽雅腹中的血
液之后,逐渐变成赤红色,那不是人类的血色,反倒像是将黄金煮熔后,混和鲜
血的颜色,夺目而鲜活,有若飞跳的岩浆。

  萨达卡眼中染满兴奋之意,高兴的不能自己,颤声道:「龙血……真的是龙
血……我终於得到你了。」

  丽雅的身体,在作为母胎时,便已被腐蚀的千疮百孔,此时失去了龙血神力
的依凭,所有内脏纷纷爆裂。

  清丽的脸蛋,因难以想像的痛楚,极度的扭曲,口鼻之间,涌出了大量的鲜
血,雪白晶莹的肌肤,变成了娇艳的粉红色,渐而变深,最后,细雨般的血雾,
自全身的毛细孔,爆放而出。

  「姊姊……姊姊……」若苹想哭叫,但却嘶哑着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利用价值已失去,萨达卡看也不看一眼,一脚踢开自己的妹妹。走向若苹,
赤金色的剑刃,在微光的照映下,淒艳动人。

  「你就陪你母亲一起上路吧!他日我无敌於天下,成为三贤者般的人物,便
是你们母女俩的功劳。」

  长剑刺下,早被紧紧定住的若苹,流下泪痕,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寒光乍现,一声惨呼。

  若苹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灌入口中,再自颈项间缓缓流下,「是我的
血吗?我就要死了,可是……可是……为什么一点都不痛呢?」迷濛中,只感到
一个物体,垫在自己身上。

  「贱人!坏我大事。」

  萨达卡发怒欲狂的暴喝声,惊醒了若苹,睁开眼睛,赫然见到,本该奄奄一
息的丽雅,不知道从何处来的一股力量,奋力扑在如苹身上,替女儿挨了这一剑,
登时,内脏爆裂,生机立绝。

  「贱人,自找死路。也罢,就让你们母女共赴阴司,在黄泉路上开园游会吧。」
萨达卡推开丽雅,便要再刺。

  不料,丽雅为了保护女儿,虽以气绝,仍是紧紧的,将若苹覆盖在身下,萨
达卡连推几下,竟是推之不动。

  丽雅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湿黏的鲜血,流遍若苹一身,而有相当的部份,
灌进若苹的口中。

  看着母亲不肯闭上的双眼,内中有无限的慈爱,与深深的牵挂,若苹震惊的
呆住了,模模糊糊中,身体完全失去了知觉,只感到口中嚥下母亲的鲜血,渐渐
变冷。

  就在若苹几乎丧失自我意识时,某些若断若续的残缺画面,电光石火般地,
在若苹脑里掠过。是丽雅在临终的前一刻,以言魂之术,向女儿交代遗言。

  「若苹。萨达卡,他是我的哥哥。妈妈从小,就是出身在魔道士的世家里,
我们家,世世代代敬奉魔神,以获得魔神之力。

  家里的女孩一出生,就註定是繁殖下一代的工具。当女孩年满十三岁,就会
被送进祭坛,接受当家主的成人礼,直到怀孕。

  哥哥萨达卡,是这一代的当家主,他的天份优禀,是上一代指定的继承人,
可是,在我十五岁的那年,他为了追求至高的法力,发了狂,把整个家族的人,
一夜杀光。

  我拖着怀孕的身体,偷偷逃走,在躲避的时候,那个受诅咒的孩子,流掉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你真正的父亲,他被人追杀,我们相遇,而且相爱,虽
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给了我生命中仅有的阳光,在他去世前,我们有了
你。

  若苹,你不是兄妹乱伦所生的孩子,你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你应该因
此而感到自豪,汙秽如我,没有资格当你的母亲,没有资格玷汙你的一生,所以,
我不敢认你,只能让你当我是姊姊。

  可是,你是我的孩子啊!我怀胎十月的亲骨肉啊!每次看到你,我的心就好
痛,不知道有多少次,总是梦到,你亲口唤我母亲,苹儿,你肯认我这个妈妈吗?


  随着遗言的交代,若苹正看着母亲一生的记忆,一幕幕的景象,走马灯般在
眼前瞬间上演,忽起忽落。

  最后,来自丽雅的眼角,一滴冰冷的血泪,滴在若苹的雪白脸庞上。

  「妈妈……妈妈……妈妈……」感情的时钟,彷彿为血与泪的钥匙所打开,
若苹抱紧丽雅已经僵硬的身体,拼命地叫着母亲的名字。

  「你们母女俩一起去死吧!」无法将丽雅的屍体弄开,萨达卡暴跳如雷,一
狠心,手上用力,直接把剑刺穿过丽雅,再中若苹的小腹。

  异变就在这刹那发生。

  将剑扎下的萨达卡,看见见上的赤红色,消退为白色,龙血完全输入。毕生
的梦想将要实现,尚没来的及高兴,一股超乎想像的大力,自剑尖猛地传上,将
一柄剑震成碎断,萨达卡半身如遭电殛,急忙抽身而退。

  只见,在丽雅的身体覆盖下,一道小小的金芒,瞬间放大,照亮了整间屋子,
一如天上最耀眼的明星,光芒之盛,让人无法正视。

  见此异变,萨达卡惊疑不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轰然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波,自光源中心,爆放而出。周围的摆设、佈置,
在强风中震个稀烂,桌椅被吹得离地飞起,互撞在墙上,砸成粉碎,碎屍、首级,
在空中飞舞,恍若血肉屠坊,就连堪称坚固的议事厅,都开始摇摇欲坠。

  萨达卡应变奇速,手上结印,以魔法力张开一层防护墙,不受侵害,然而面
对的力道之强,却是大出他的意料,结印的双手吃力非常。

  冲击坡在持续二十秒后,渐渐停息,萨达卡解开护身光罩,正想上前看清情
况。

  「咻!」一道光箭,自光源中心激射而出,来势好快,萨达卡尚不及有任何
动作,剧痛直冲大脑,鲜血飞溅,已被光箭穿透左膊,其势不止,将他往后带去,
牢牢地钉在墙上。

  「轰!」受此一撞,樑柱间的尘沙土石,簌簌而下。

  屋子的中心,光源逐渐减弱,隐约看到美妙轻盈的身影,最后,强光消失,
一个丰姿约绰的金发少女,俏然站在厅中,明眸皓齿,雪肌玉肤,梅花瓣似的脸
蛋旁,长了对精灵族特有的尖耳朵,背后一双天使般的白色羽翼,轻轻舞动,全
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五彩金光中。

  「怎么可能……龙血居然被她吸纳了……这怎么可能……」看清了眼前的异
象,萨达卡喃喃道,半生辛劳,想不到最后竟是为人作嫁,这对他的打击,超乎
想像,可是,龙血的毒性猛烈无比,这小娃儿怎么可能承受的住……

  「丽雅这贱人,居然敢偷人,而且是与精灵族的贱种……」心念急转间,萨
达卡想通了关节,恨恨道。

  萨达卡料得不错,若苹的亲生父亲,确实是个精灵,而且是精灵中极罕见的
羽翼人,也因如此,若苹才能以远较人类优异的体质,抵住龙血的毒性,但是,
这还是不够,真正令若苹能够化险为夷的原因,是她的母亲,丽雅。

  萨达卡以潜魂之术,将龙血植入丽雅的子宫,进行育孕,当丽雅的身体,为
毒性侵蚀得千疮百孔时,她的血液中,却也产生了些微的抗体。

  适才丽雅舍命护女,两人血液交融,抗体流进了若苹体内,再加上祭剑先穿
过丽雅的身体,方刺中若苹,毒性一减再减下,终於被若苹融合。

  如此,魔种虽然没能练成,若苹却史无前例地,成为了龙族外,第一个成功
吸纳龙血的其他族类。

  龙血的确是天地间无上的至宝,若苹将之吸收后,功力怒潮也似的暴涨,瞬
间完成了遗传因子的改良蜕变,晋身大陆上一流高手的行列,修为远远超过了萨
达卡。

  「恶贼,还我母亲命来。」若苹娇喝一声,耀眼的强光凝聚於掌心,化为一
道五彩金箭,左掌急扬,便要将萨达卡射个洞穿,替母亲报仇。

  萨达卡见到这等声势,自知不敌,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想不到半生辛苦,
付之一炬……罢了,今日先行暂避,来日再设法奸了小娘皮,将她开膛破腹,吸
出龙血便是了。」

  黑袍一幻,便要以遁术逸走,却见若苹动作一顿,整张脸变成惨白,额上汗
珠涔涔流下,颓然跪倒。

  「太好了,天助我也,这小娘皮尚无法完全掌控龙血,遭到反噬,我趁机将
她吸乾,效果更佳。」连忙抢上前去,右掌雷霆轰下。

  若苹只觉得,体内如有数十只刀剑,在相互碰撞,内脏纠结,几乎疼得昏死
过去,萨达卡一掌轰下,无力躲避,只得将颈一偏,避过头顶要害。

  「啊……」惨叫响起,却是萨达卡遭到护身气劲反撞,他魔法虽强,武功却
是稀松平常,单只这一下,已将他五指指骨,一起震碎。

  「想不到龙血如此厉害,果不枉我二十年岁月。」萨达卡不怒反喜,忍住手
上疼痛,扣住若苹左腕腕脉,对准白嫩的粉颈,一口噬下。

  皮肤被咬破,大量的鲜血,自伤处源源流出,若苹登时感到头晕目眩,想要
蓄力反击,但体内的不适,却未有稍减,只能有少半力量,集中在右腕上,却也
是举起无力,只能眼睁睁地,承受那刮骨的疼痛。

  「打扰了,我想问个路,请问这里有人在吗?」危及之际,一把柔和好听的
声音,在厅口响起。

  「无声无息就出现,是绝顶高手,莫非是追捕者。」萨达卡大吃一惊,停下
动作,转头向后,全神戒备。

  若苹感到颈上压力一轻,勉力压下昏眩,把全身的力道,电转般集在右掌,
奋力轰出。

  萨达卡不虞有此一着,近距离之下,难以遁走,给这惊天气劲轰个正着。

  「轰!」萨达卡给第一重劲,击穿了屋顶,震至半空,再被爆发性的第二重
劲,全身肢体炸成碎块,粉身碎骨,一蹋糊涂,稀哩哗啦,死得惨不堪言,到地
狱,去赎他个一百八十几年的罪了。

  「练魔胎,违逆天道,大损阴德,修炼者必定不得好死。」他到底没办法脱
离这条定律。

  得到了舒泄的管道,逆走的气劲消除小半,杀母大仇得报,若苹心中一宽,
所有的疲劳伤痛,一齐涌上,再也忍不住,幽幽昏去,在她的金发触到地上时,
紫瞳中映出了熟悉的身影。

  奇诺悠然踱进大厅,脸上的表情,仍是一派悠闲,彷彿满地的死屍都不存在
一般。

  扶起了若苹,右手中指、拇指轻扣,结成法印,强大的内力,源源不绝地灌
入若苹体内,引导着到处乱冲乱撞的气劲,跟着,若苹雪白的脸庞上,出现了墨
黑一片,继而缓缓消失。

  至此,龙血的毒性完全消失,真正的与若苹融合无间。

  看到厅角丽雅的裸屍,奇诺卸下披风,盖在上头,向这伟大的母亲,致上敬
意。

  蓦地,一缕晶莹的白光,自丽雅的眉间绽出,一颗小东西咕噜噜地滚落,仔
细一看,是粒浑圆剔透的明珠,柔和的白光中,隐约浮现一个「愿」字。

  奇诺一笑,那是一抹洞察世情的笑颜,笑意中似有无数玄机。

  「一字曰「明」,托之於风。」

     ***    ***    ***    ***

  黑鲁曼历五五九年四月十六日达耳甘王国东部。

  优雅的琴声,再次飘扬於空中,铮铮淙淙的乐音里,带着浓浓的哀伤,与朴
拙的古意,那是僧侣唱诗的歌曲,藉以为死者祈求冥福,安全地渡过黄泉。

  黄土堆前,静静地摆着几束淡雅的鲜花,洁白的花朵,随风颤动,似乎为墓
里那位不惜牺牲生命,守护自己孩子的伟大母亲,致上最后的敬意。

  「心心相连一条线,圈成一个圆,圈里有圈,圈里有缘,你是我的甜。」

  若苹站在坟前,低哼着母亲的儿歌。因连串打击而颇见消瘦的脸庞上,有着
深刻的哀愁,却已不见泪痕,而多添了一种磨练后的坚毅。

  渡过这场巨变,给了她很大的转变,恍若脱胎换骨一般,以前那个天真爱哭
的小女孩,已经淹没在记忆的微风中了。

  「所有的事,都处理好了吗?」安眠曲奏完,奇诺收起了琴,轻轻问道。

  「妈妈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花,有这些东西陪着,妈妈就不会寂寞了。」望
着灰白的墓碑,若苹缓道。

  为什么上天总是这样喜欢捉弄人?为什么人总要等到失去了,才发现失去了
自己不能失去的东西?如果能再多给自己一天时间,让自己依偎在母亲的身旁,
亲暱地唤她「妈妈」,相信丽雅会很高兴的,只是……只是……人生中有着太多
的只是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

  「去东南方,去找我的族人,好好生活。」根据脑里传自父亲,逐渐释放的
遗传因子,若苹知道了自己一族的所在地。

  「一个女孩子,千里跋涉,方便吗?」奇诺这么问,是有其道理的。

  若苹虽只有十岁,但经过脱胎蜕变后,已发育的与荳蔻年华的少女无异,以
她出众的美貌,很容易遭人觊觎,更何况她特别的身分,在力量未能自由使用前,
孤身上路,确有其凶险。

  「请放心。从今以后,我不再依靠别人,要靠自己的力量,保护属於自己的
东西。」语罢,搓手成刀,聚力一挥,将散於耳畔的金色长发,一齐斩断。

  黄金般的柔丝,随风四散,转眼间便无影无踪,断去长发的若苹,好似把过
去的悲伤,寄诸发丝,一起付诸东流。若苹抬着头,浮现着无畏的笑容。在晨光
的映照下,清秀的脸庞,傲然的神情,乍看之下,就像是个俏皮的美少年。

  「很好,我也放心了。」奇诺点点头,他知道,若苹已经完成了心理的再建,
从今以后,这个女孩的一生,将由她自己来创造。

  「那么,我要走了,后会有期。」

  「大哥哥要往哪边去呢?」

  「往西方。那里,或许会找到我寻觅多时的东西。」西方深处,为层层白云
所笼罩,奇诺举目望着,清澈的目光,彷彿穿透了云层,直射而去。

  若苹看得心中一颤,此时的奇诺,紧绷着嘴角,眼中闪射出强烈的光彩,原
本优雅秀气的容貌,突然充满了威风凛凛的男性之美。

  「大哥哥的真名呢?」

  「源五郎。」奇诺微笑道。「天野源五郎。」

  「源五郎……」若苹仔细咀嚼着这个名字。

  「那个……,我们以后……」

  「什么?」

  「不!没什么。」本来若苹想问的是,何时再有相见之日,但看到源五郎的
神情,忽有所悟,只要有缘,终有再见之期。

  「告辞了,小姑娘。若苹?洛克斯里。期待与你的重逢。」踏着轻快的步履,
源五郎走向西方,去寻找他的未来。

  一阵狂风吹来,周围的树木、花草,发出了沙沙的摩擦声,摇曳的枝叶,彷
彿在作着离别的挥手。

  「你们在向我道别啊!谢谢你们……妈妈!苹儿走了,你要保重啊!」

  展开了翅膀,迎风而起,乘风而逝,若苹翱翔在空中,飞往南方,顷刻间,
就消失在层层白云中,成了一个黑点。

  往后,若苹改名罗宾,扮成男儿身,领导族人,活跃於家乡的谢伍德森林,
以义贼的身分,凭藉着卓越的弓箭技术与魔法,与当地的坏官吏对抗。罗宾?洛
克斯里。大家可能听过她的外号吧!没错!她就是罗宾汉。

  风,依然吹着,散落在四处的金发,随着大气的流动,飘到了各处,山间、
溪流、海洋,寻找着下一个停驻的地方。隐隐约约,一声轻轻的叹息,融入了风
里,穿越了长久的时光,去到风姿物语的下一章。

  京都。

  (多年后,在自由都市攻略战中,若苹遇到了兰斯王,加入其旗下,成为九
天御使之一。)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2-11 13:59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awwt 金币 +8 感谢发贴 2008-3-6 21:18

TOP

0

风姿物语前篇-星星

             风姿物语——星星

  黑鲁曼历五五一年一月,自由都市,波鲁特佳尔。

  「快来看啊!新鲜的水果,好吃的水果。」

  「来自绢之国的上好彩绢,童叟无欺。」

  「由西方沙漠引进的秘药,让女士们常保青春美丽,欢迎试喷。」

  「糖葫芦,卖糖葫芦唷。」

  「霹雳月刊,这一期的霹雳月刊,上一期的霹雳月刊,下一期的霹雳月刊,
有叶小钗的签名照喔!」

  「风姿物语,第三期的风姿物语,欲订从速。」

  风之大陆的东南方,在两千年前,是帕罗奇公国的属地,帕罗奇公国灭亡后,
此地由商人组织所联合统治,标榜着自由与奔放,不属於任何一个国家,每个城
市由选出的代表,独立自治,专心地发展着自由贸易,成为了一个奇特的地带。

  波鲁特佳尔,原名亚达城,是前帕罗奇公国的王都,在公国解体后,以丰富
的物产,与海陆皆便捷的地理位置,蓬勃发展,成为了数一数二的兴盛地方。

  茶艺馆中,有来自邻国日本的僧侣,由绢之国远渡而来的学者,进行着深沈
的思辩;市集上,黑鲁曼的商人,利加斯的幻术师,推销自己的货品;酒楼里,
绯樱帝国的吟游诗人,七岛联盟的舞者,高声谈唱,各色的人种,将波鲁特佳尔
点缀成一个充满异国风情的港都。

  繁华的市街上,一名黑袍的旅人,漫无目的的闲游着。看他的打扮,应该是
某种僧侣吧!

  一身的黑袍,在喧闹的街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但是,风之大陆上的宗教
很多,彼此之间的战争,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所以,各地的人民,早就有了不
过问别人信仰的共识。

  「这位客人,天气那么热,穿着黑袍,一定很难受吧!小店的清茶,清凉解
渴,来一碗怎样?」茶店门口,一个模样颇胖的掌柜,殷勤地招呼客人。

  「是哪产的茶叶?」

  「客倌您真是行家,小店的清茶,是产自东南低地的鹤岭,风味纯正,还是
您要海外进口的大吉岭红茶,上个月才从商船运来的。」

  「简单一点的就可以了。」

  旅人沏了壶清茶,选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细茗。

  「老闆,最近的生意怎样?」

  「托您的福,过的去。」掌柜堆满了笑脸,哈腰道。

  「听说您的茶,几天前改了价码?」

  「哪有这种事?小店的清茶,三年来都是同一个价位,童叟无欺。怕是客倌
您弄错了吧!」自己的店誉遭到怀疑,老闆不禁有些生气。

  「啊!跑的地方多,脑子也不重用了,说错了话,老闆您可别见怪。」

  闲谈几句后,旅人将目光转至街上,注视着人群携来攘往,刚才的谈话,他
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东西,这个城市,物价没有太大的波动,人民也没有失去进
取心,与朴质的本分,这个情形让他很安心。

  「让开……让开……没事的不要挡在路中央……」

  几声呼喝,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进,轰然奔来,街上行人纷纷闪躲,路边的
摊子被挤翻,正在饮食的客人,被泼了满身,蔬果被践踏在地,杂货也散落四处,
还有人想趁乱打劫。

  几匹健马呼啸而过,看情形,是来开路的,不知道后面是什么人,这等声势。

  旅人低吟不语,黑袍下,两道形状极为优美的眉毛,紧蹙在一起。

  「老闆,刚才奔过的是什么人。

  「客人,您是外地来的,所以可能不知道。」老闆小心的四下张望,低声道:
「他们是东方日本国的使者,来出公使的。」

  一直以来,自由都市没有强大的武力,所以,身为东方海岛强国的日本,可
以说完全控制了周遭的海运,掌握了波鲁特佳尔的命脉。

  如果惹得日本发怒,号称「陆上蜃楼」的波鲁特佳尔,会在海外交通完全断
绝下,遭受最恐怖的经济打击。因此,向来就任日本予与予求,近几年,波鲁特
佳尔的自治政府,根本就成了日本的傀儡。

  也因此,日本的使者,态度嚣张跋扈,仗着自己的身分,在街上公然索贿、
勒索,惹起不少民怨,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旅人闻言,正自沈吟。

  「小心!」店外有人惊叫。

  一名女童,站在街中心,哭着找妈妈,可能是刚才混乱时走失的。

  在她身前不远处,第二股尘烟扬起,马群快速奔来,看这声势,怕没有几十
道骑影。

  街上的人,虽然失声惊叫,但通通躲在一旁,袖手旁观,并没有人打算实际
有救人的行动。

  眼见女童,即将被乱驰的马蹄踏成肉泥,已经有胆小的妇女,拿手掩住孩子
的眼睛。

  「嘶……!」

  长长的一声马鸣,跟着是吵杂不已的人声。

  三匹当先的骏马,硬生生的停在路中央,被后面沖上的马撞个正着,登时便
是一阵大乱,马上的骑士,狼狈的跌下马来,还必须躲避乱踢的马蹄,形状滑稽
之至。

  而长街的中心,黑袍青年傲然站立,挡在女童的身前,没有人看到,他是怎
么出现的,他左掌直伸,一种顶天立地的气势,震住了所有的旁观者,也便是这
股气势,让奔马望而却步。

  「好啊……真是了得……」

  「格老子的……硬是要得……」

  街上的观众,爆起阵阵掌声,欢呼声,为这难得的义行,而竭力喝采。

  青年的眉头依旧紧蹙。倘若今天自己,是用身体护住这女童,而惨死蹄下,
会为此而感动的,大概连现场的十分之一也不到吧!这些人完全忘记自己刚才的
丑态,只会事后喝采,在他们的内心深处,鼓掌的理由,说不定,只是因为看了
一场精彩的杂耍秀。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怪的心态。

  「八格野鹿!什么人敢挡住我的路!」一声暴喝,压过了所有的喧闹,跟着,
一道极庞大的骑影,飞越过挡路的马群,淩空而降。

  重重的落地声,震得周围土石簌簌而下,两旁的行人再度噤若寒蝉。

  马上的身影,雄壮凛然,是个高大的巨汉,全身结实的肌肉,盘根纠结,使
人望而生畏。

  「你好胆量,敢挡住我的去路,报上你的名字,我会视情况判处你应有的惩
罚。」

  「要惩罚别人之前,自己应该好好反省,况且,我不打算将我的名字,告诉
个不知礼数为何物的蛮夷。」

  黑袍下的脸孔,已经显露在阳光之下了,那是张英伟而俊逸的容颜,嘴角一
撇傲然的微笑,冰蓝色的眼瞳,彷佛有种冷眼天下、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讥诮与
嘲弄,不像是青年人该有的眼神,迷蒙间,竟彷似个数百岁的老头,总体上看起
来,有种看不出年龄的美,倍添神秘。

  「很好,在我国,贱民杀之无罪,既然你说不出名字,想来也是个无足轻重
的贱民,既然如此……」

  「你就给我去死吧!」

  巨汉言毕,挂於鞍间的朱枪,闪电一般的刺出,看不出他这样硕大的身体,
动作竟是这般迅捷。

  朱枪的宽度,足足有长年人手臂的三倍,被击中的人,大概连喊痛的时间都
没有,就被分成两段了。

  急不容发间,青年侧身避过。但对方的武艺,确实出了他的意料,原本直刺
的枪影,立刻变成横扫,击撞而来。

  青年的身子,颇为瘦弱,大概没有任何人,会以为他可以挡得下这一枪。

  除了他自己。

  青年眉头一皱,右手不慌不忙的挡在身前,低喝一句咒文:「梅克米。」腕
间自生一股大力,将急扫的朱枪牢牢握住。

  ◎梅克米:暂时给予施术者强大力道的勇者系咒文。

  巨汉见状,双目精光大盛,狂喜道:「原来是个魔道士,好,很好,真是好
……」巨汉平日嗜战如狂,在日本,并没有什么傑出的魔道士,不可能与他动武,
更罔论接他一枪,所以早就希望能与之交手,想不到今日能逢此良机。

  在大陆上的诸多职业里,魔道士是相当受人敬畏的一门。魔道士以个人的秘
术,操纵古代的咒语与术法,和精灵沟通,任职于宫廷、贵族,或孤身行走各地,
他们不受世俗律法的约束,只听命於独立在各国组织之上的魔法师公会。

  心术不正的魔道士,会受到公会的制裁,甚至驱逐(第二集的萨达卡就是一
例),要是有重大情节者,甚至会遭到公会派出刺客,暗中诛杀。

  「胜家将军。」就在局面就要进一步演进之前,一个猿脸武将,自队伍后方
窜出,看服色,应该也是这群武士的领头之一。

  「胜家将军,这是大街,请勿惹出不必要的争端。」猿脸武将喘吁吁道。

  「少废话。」因为遇到难得的对手,兴奋不已的胜家,完全容不下别的声音,
再说,这个声音,又是来自他最讨厌的物件。

  「给我闭上你的嘴,猿脸傢伙,别以为得到主公赐名,就可以改换身分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一只土猴子。」这个声音,几乎可以说是咆啸了。

  猿脸武将在瞬间白了脸,原本有点燥红的肤色,因为屈辱之鞭而失去血色。

  胜家使劲回夺,黑袍青年也不知是后继无力,还是怎样,让他轻松的夺回朱
枪。

  「是没力气了……还是法力失效……管他的,试一试就知道了。」就像所有
的战争狂人,胜家对於胜负执着异常,举枪便要再刺。

  「咻!」一声锐响,一只长枪,插入两人之间,打断了胜家的挑□,令场中
所有人一惊。

  掷枪者,是一名妙龄少女,甲胄娥眉,明艳英爽,眉如弯月,眼若秋水,惊
人的美艳中,散发着勃勃英气。她是波鲁特佳尔的自卫队队长,蕾拉。

  「东方来的客人,请自重,你们眼前的这位,是波鲁特佳尔的贵宾,卡达尔
老师。」

  乍闻卡达尔之名,在场诸人,心头无不剧震。

  提起大贤者卡达尔,那真是在风之大陆上家喻户晓,几乎是神话般的人物。

  在大陆之上,有三名魔导师,超然于魔法公会,他们各自均已有数千岁的寿
命,学究天人,博通古今,拥有神一般的智慧,与强大无匹的力量,并数度挽救
人类於危亡。

  两千五百年前,魔族大举进攻人间界,史称「九州大战」就是在三贤者的领
导下,统合群雄,历经数百次大小会战,将魔族赶回原地,至今已两千年之久,
不敢再进犯人间。

  日贤者,皇太极,精通神话时代遗留之科技与魔道之术,尤擅古代秘咒。九
州大战后,因一大失意事,飘然而去,自此而后,两千年来,生死不明,行踪成
谜。

  月贤者,「剑宗」陆游,自号白鹿洞主人,东方魔法的创始人,并拥有剑圣
的称号,文武双全。大战之后,辅佐黑鲁曼帝国,受封国师之位,近年来,于白
鹿洞闭关潜修,帝王贵族欲见其一面而不可得。

  星贤者,卡达尔,博通各家术法,医、蔔、星、相,奇门杂学无所不窥,惊
才绝艳。九州大战后,隐姓埋名,云游天下,神龙见首不见尾,每于民间锄强扶
弱,广济众生。是三贤者中,最常出现于吟游诗人的传奇故事里,为民间所敬仰
的人物。

  「卡达尔吗?有意思。」柴田胜家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他在战场上,
是勇猛无匹的悍将,一向以挑战强者为乐,此刻见到千载难逢的好对手,怎不叫
他心痒难耐。

  「胜家将军,请注意我们这次的任务,若你一意孤行,返国后,我会在信长
公座前,作出弹劾。」一旁的猿脸武士,看穿了胜家的心思,急忙设法制止。

  念及主公的威严,胜家斗志大减,恨恨的瞪了身边一眼,抡臂收回朱枪,道:
「卡达尔,你是个让我感兴趣的对手,我们会再见面的。」说毕,率众绝尘而去。

  猿脸武将在马背上一欠身,恭敬道:「卡达尔导师,我是日本的羽柴秀吉,
适才冒犯之处,多请见谅。您的大名,我久仰多时,希望他日有聆听教诲之日。」
拱了拱手,转身追上胜家的队伍。

  「羽柴秀吉……这武士生有异相,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啊!」虽只是短短的几
照面,但卡达尔已由秀吉的面相,看出他的命格。

  「老师……」转过身来,蕾拉俏生生的站在眼前,原本英气浩然的俏脸上,
飞起两道红霞,展现了难得的娇羞。

  「唔!好久不见了,蕾拉。」卡达尔想了想,温言笑道。

  夜风吹起,半边新月挂在天边,波鲁特佳尔的市街,依旧充满热闹的气氛,
繁华的灯火,闪亮的霓虹,为城市带来另一种风貌。

  卡达尔独坐旅店,听着墙外的喧嚣,沏茶读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扰,他
拒绝了蕾拉的邀请,由驿馆搬到旅店。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这是传自绢之国的五言诗,此时吟来,别有一
番情趣。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有访客到来了。

  「卡达尔导师在吗?千里来客到访。」

  「既是千里而来,卡达尔不会失去待客之道,请自便吧!」

  门推开,来者是日间的猿脸武将,羽柴秀吉。

  「久闻星贤者大名,今日一见,实乃秀吉毕生之幸。」他惯战沙场,见过多
少大风大浪,但是面对这个传说中的神话人物,仍是激动的声音微颤。

  「良夜如水,良月难得,卡达尔不忍虚耗良辰,将军有话,不妨直言。」夜
里造访,绝非无因,看透了秀吉的目的,卡达尔直接开门见山。

  秀吉一愣,继而道:「好,导师快人快语,秀吉受教了。」

  分主宾坐下后,秀吉道:「藤吉郎少起卑贱,蒙信长公赏识,屡次破格提拔,
方有今日之荣华,此事,秀吉没齿不敢忘怀。只是……」微歎了口气,秀吉续道:
「信长公豪勇盖世,气吞天下,只是有些作为,确实是教人不知如何说起……」

  卡达尔旅居各地,对这名日本的绝代霸主,略有耳闻。织田信长,以一藉藉
无名之身,突然崛起,迅雷般攻灭了当时的翘楚,今川义元,成为日本如今声势
最浩大的诸侯。

  他的手段、作为,有人视之为一代霸王,也有人视若凶残狂人。不过,成大
事者无所不为,有时候,确实不能以常人道理看待。

  秀吉仰首半晌,再歎道:「如今的织田家,外有武田、上杉压境,内中又有
不稳的声浪,秀吉追随信长公左右,实是忧心忡忡,然信长公天纵英才,自恃高
傲,秀吉人微位低,难以济事,不知如何以自处,故来求教于导师,愿导师以教
我。」

  卡达尔饶有兴味地看着秀吉,数千岁的寿命,让他看尽了人间的冷暖兴衰,
区区一个国家的兴亡,自是了然於心,只是,这个年轻人,确实是勾起了他的兴
趣……

  「在回答之前,卡达尔有一事相询。」卡达尔缓声道:「据我所知,贵国信
长先生,性格古怪暴躁,羽柴将军今日之言,若是走漏消息,不怕身首异处么!」

  「但存丹心照汗青,何惧浮云蔽日影。」秀吉凛然无惧,端坐於位。

  卡达尔只是一笑,这样的答案,并不能使他满意,秀吉所言,不过是愚忠而
已,然而,这个人的命格,看来竟有帝王之相,绝非一藉寻常武夫,日后……这
倒是很有意思,为了看到日后的变化,就助他一臂之力吧!

  「好!我就为将军卜上一卦,不过,日后,将军需得答应我一件要求。」

  「只要力之所及,秀吉必当竭尽所能。」

  两人对击三掌,以为誓约。

  誓约既定,卡达尔巡视身边景物,墙外,阵阵喧哗声传来,辨其音,听其先
后,是两女一男。树枝上,几只鸟雀盘桓,仔细观察,两公一母。

  如此观视一番,卡达尔已有分较,在仰首望天,只见繁星点点,宿换斗移,
半晌,大局定矣。

  「上卦,阳阴阳,属火,得离;下卦,阴阴阳,属山,得艮,二者合一,火
山为旅,是为旅卦。」

  「何解?」

  「小亨,旅贞吉。大利远行。」

  「导师是要我远避他方。」

  「不错。适才观星,将军驿马星动,近日内必有远行。将军迟行缓回,可免
杀身之祸。」

  秀吉琢磨着这番话,不错,他早已知道,信长公有意命他出征中国(日本地
名),确是远行,可是,卡达尔所言,可免杀身之祸,杀身,杀身,莫非是织田
家将有祸灾……

  抬起头来,卡达尔一脸成竹在胸的笑容,似乎印证了他的猜测。

  「导师指点天机,秀吉铭谢於心,只是我身为织田家家臣,主公有难,岂能
坐视,自当追随左右,死而后已。」秀吉挺起胸膛,昂然道。

  卡达尔闻言一笑,这个汉子所言,在他意料之内,只是,天意难违呵……
「织田家气数,冥冥中早有定数,无须太过牵怀,若是将军执意,念在今日之缘,
卡达尔有一物相赠。」

  取出个不知名金属制成的锁片,只见通体晶莹,氤氲缠绕,自发五彩,确实
是罕见的珍物。

  「这是一道护身符,将军带在身上,可保大难。」

  秀吉知道,这是难得仙缘,恭恭敬敬的收起,道:「多谢导师厚爱,今日暂
不言谢,若是他朝有命相逢,秀吉定当报此大德。」别过卡达尔,秀吉踏步出门,
面对自己将发展的命运了。

  卡达尔看着杯中之物,默然不语,今日他又破例帮人蔔了一卦,上次算卦,
该是四百年前的事了。

  天机,天机,为何人的命运,总系於天,贤愚贵贱,帝王将相,亦无能脱此
定数,自己,又能不能有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一日呢?

  「叩、叩、叩!」又有敲门声。

  「卡达尔导师在吗?」

  「看来今晚是没得睡了!」访客不绝,卡达尔只有苦笑。

  打开门来,访客赫然便是蕾拉。

  「老师!」

  「是你啊!进来吧!」

  蕾拉一改白天的英武模样,卸下了金盔甲胄,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娇艳的容
颜,含羞的表情,更添三分妩媚风情。

  卡达尔自行囊中取出茶叶,重新沏了壶茶,与蕾拉天南地北的聊起来,从别
后卡达尔的旅程,谈到各自的近况,再回想到多年以前。

  「是吗?已经这么久啦!回忆起来,把你抱在掌心,好像还是昨天的事,转
眼间,小丫头就成了美丽的少女了。」

  「您忘了,就连我的名字,都是殿下您取的呢!」

  「我已经不是王子,不必再叫我殿下了。」

  卡达尔原是帕罗奇公国的皇子,少年时,才华洋溢,曾经率军横扫四方,酣
战时,横槊赋诗,技惊四座。闲时,迎风邀月,,结交各地豪傑,风流韵事不断,
自诩「天下第一品风流人物」

  ,是天下间人人惊羨的奇才。

  六十七岁(常人寿命约莫是五、六百岁)时,突然对一切世俗之物,失去兴
趣,毅然割舍,遁入深山,追求无穷天道,经两百年有成,适逢魔族入侵人间,
挺身而出,经三战而名震天下。

  战时,结识皇太极、陆游,合称三贤者。三人之中,卡达尔因年纪而排名居
末,但综合各人天资、成就,卡达尔实是三贤者之首。

  大战结束后,帕罗奇公国早已灭亡,卡达尔为求专心向道,亦没有兴複故国
之心,遂孤身云游天下,只是,每三、四年必回波鲁特佳尔一趟,算是凭弔故乡
吧!

  二十二年前的重游时,适逢蕾拉出生,卡达尔与之投缘,破例暂住,指点文
艺、武术,直至五岁。亦因此,蕾拉与卡达尔的关系,分外不同于常人。

  「老师这般的能力,天底下应该再也没有难事了,为什么您总是郁郁不乐的
样子呢?」

  卡达尔摇了摇头,修为到了他们这等地步,已经超脱了常人的生理回圈,但
并不等於不老不死。

  「这一千年来,我不断以时间之砂,逆转肉体的年龄,保持年轻,但是,也
已经到了极限。」

  「没有办法可想吗?」蕾拉问道。

  「天数早定,岂是区区人力所能扭转。」卡达尔苦笑道。「我所担心者,倒
不是自然的限制,而是天刑。」「天刑!」

  自然界的回圈中,每隔数十万年,人间的恶气累积到极限,上天便会降下天
劫,以千枚天雷,轰尽地上不洁物。天劫降临,是人间最恐怖的浩劫,每枚天雷,
均伴随光明火、圣灵冰、太阳风、宇宙光,具有毁灭一切生物的无穷威力。

  挽救天劫,必须有一名具帝皇命格、豪勇无双之士,奋起绝世武功,硬挡天
雷,若能接到六百枚以外,便可缓除天劫,期间倘若漏接一颗,便是倾覆人类的
大祸。

  ◎前两次天劫,由三女神之首,阿特洛波丝;绯樱帝国的轩辕皇帝,所接下,
而两者亦为天劫所轰杀,神形俱灭。

  所谓天刑,是当有个人违逆天道运行时,上天降下天雷诛杀,直至所殛之人
毙命而止。

  几千岁的寿命,到底是逆天行事,三贤者另外的两名,皇太极行踪不明,陆
游避居白鹿洞,已经有千多年,没再出现人前。

  「这些年来,我以太古藏魂之术,瞒过天上灵觉,却也导致一身修为,被封
锁至五成以下,若是稍有差池……」

  「老师!」蕾拉不知道应怎么回答,在记忆里,卡达尔一向聪明睿智,是所
有问题的答案,挥洒自如间,令她心颤不已,却没有想到,那个人也有迷惘如斯
的一天。

  「一点小事,倒是让我的小蕾拉,担了不必要的心了。」伸手轻抚蕾拉的脸
庞,卡达尔温言笑道:「生死之数,我早已不放在心上,若不是一桩心事未了,
让天雷轰个神形具灭,免却轮回之苦,倒也乾净俐落。」

  「老师!」蕾拉惊得流下泪来。

  卡达尔一笑,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边,迎着扑面的晚风,仰观天上星斗,
怔怔出神。

  割舍荣华,刻苦修行,只为了得到更长的寿元。

  数千年的寿命,不断的旅行,为的,只是再见那两人一次,,再与她说句话,
再向他道个歉;漂泊多时,看尽人间沧桑,却始终缘悭一面,难道,错失的时间,
真的无法再重来;做错的事,真的无法再挽回了吗?

  与蕾拉投缘,也是因为蕾拉的神韵,与她有三分相像。上天如若当真有灵,
自己这番苦苦追寻,又为何不赐个机会,给这千载疑心人。如果能再给自己一次
机会,就算是逆转自然法则也无所谓,一定……一定……

  念及一生挚爱,卡达尔胸中大恸,满腔悲苦,不能自己。

  蕾拉见到这副光景,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背后,一阵唏唏娑娑的声音响起。

  「老师!蕾拉有点东西,想让您看看。」

  转过头来,一具天地间至美的女体,出现在眼前。澄纤毕露,浑圆剔透,玉
雕般的完美裸体,足以让所有男人,忘记呼吸。

  「蕾拉……」

  蕾拉走近身来,纤纤素手,按住了卡达尔的话。

  「也对,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话。」卡达尔一笑,拂袖熄了灯火,如玉般雪白
的身躯,在皎洁的月光下,分外动人。

  卡达尔执起蕾拉水葱般的手指,顺着手臂的肌肤,逐步吻上,轻柔的吻,细
緻的贴在樱唇上。

  封住蕾拉的嘴,轻柔地吸吮着,玫瑰瓣般的下唇,然后将舌尖深入蕾拉的嘴
里。

  蕾拉嘤啼一声,全身酥麻,舌底的津液,发出麝香的馥郁。

  有一点头昏,无法思考,只觉得有软棉棉的东西,在嘴里活动。

  舌尖和舌尖,在嘴里相舔,黏黏的缠绕在一起,唾液被吸吮,舌尖也几乎被
吸过去。

  津液全被吸光,嘴并不觉得乾,不知从何处,又涌出唾液,偶尔舌头被吸吮
得感到痛,舌底或牙根被舔时,蕾拉闭上眼睛,但眼睛在眼球里翻动。

  唇分,卡达尔仔细打量蕾拉的胴体。

  二十二岁了,身体还像是少女和成熟女人混和体,颈部或手臂以及纤腰,可
以说是弱不禁风,粉腿与酥胸却很丰满。大腿根上的柔软峡谷,摇曳的耻毛,是
稀疏的钻石型。

  早就发现,蕾拉的胸部非常高,这样在近处看到,丰满的程度远超过想像。
并没有予人牛一般的恶劣印象,钟型的玉乳,由於形状美好,显得更诱人。

  「你的乳房太美了。」

  浅红色的乳晕,小巧的乳头,散发出甜美的芳香。

  蕾拉带着羞怯的表情,战战兢兢地用手托起自己的乳房。

  和充满份量感的酥胸比较下,纤细的手掌,连乳房的一半都遮掩不了。

  卡达尔把头埋进酥胸,嗅着淡雅的处女体香,阵阵的男子热力,薰烘着蕾拉,
脑子乱成一团。

  蕾拉抬起乳房的手突然动一下,这样一来,已勃起的乳头,来到了卡达尔的
舌头上。

  蕾拉见状,身体更向前挺去,左乳房的前端,深深进入卡达尔的嘴里。

  「啊……」

  嘴里比想像的更热,蕾拉闭上眼睛,发出哼声。这是主动采取的行为,此一
事实,使她的脸红到耳根。

  卡达尔激烈的吸吮,完全消除她的羞耻感。把乳房纳入口舌,或强或弱的吸
吮,有时用牙齿轻轻的摩擦。

  舌头碰到乳晕时,蕾拉的嘴唇,不禁轻轻颤抖。

  「好……啊……」

  「这边的乳房也要吗?」

  在右边的乳房充份享受后,卡达尔开始低吻左乳房。期间,灵巧的手指,仍
不停弄右乳房。

  两边的触感,不断给蕾拉强烈的性感。

  舌头熟巧的动作,使蕾拉觉得很可爱,呼吸变急促,不停的娇喘。

  一心执着在蕾拉美丽的丰乳上的卡达尔,用鼻子呼吸。这样的呼吸,使柔顺
的乳房滋润。舌头碰到乳尖的感觉,和乳晕不同,蕾拉表情上的微妙变化,就反
应出这样的情形。

  卡达尔从丰乳上,凝视她的表情。

  嘴终於离开乳房,但仍用手玩弄乳头。用食指和中指捏弄,时而用力拉,时
压扁似的推压,每个动作,都使蕾拉改变表情,和发出的声调。

  「小女孩,你的表情好妩媚。」

  「啊……哪有……」

  「声音也妩媚。」

  受到心上人的鼓舞,蕾拉大着胆子,作出更亲密的行为。

  「老师,让蕾拉来服侍你。」

  轻轻跪下,对着卡达尔的胯间。

  刹那间,蕾拉感到气息,然后用舌尖迎向龟头,那种感觉实在无法形容。

  舌头好像自动的缠绕在阴茎上,彷佛要用舌头确定那个东西的形状。

  「唔……弄得好」

  阴茎膨胀的几乎要爆炸,卡达尔发出哼声。

  不知何时,蕾拉用右手握住阴茎的根部,从握在手掌里的阴茎,可以知道翘
起的程度。

  蕾拉很有兴趣地,用舌尖舔嘴里有奇怪气味的的龟头,一如最温柔的小妻子,
细心地用软舌缠绕着。

  如此一来,龟头完全光滑了,舌头的触感也很好,令人连想到美味两个字。

  这就是过去只有听说的口交,没有想到这种淫靡的行为,会这么有味道与性
感。

  蕾拉膜拜似的,双手夹住肉棒,深深进入口舌之中,用舌头摩擦阴茎,从嘴
角溢出唾液,向下颚流下去。

  这样湿润的,不只是下颚,蕾拉坐在地上分开双腿的深处,有蜜汁流到屁股
上。

  阴茎如钓起的鱼,在蕾拉嘴里不停的跳动,那种样子,正表示充满精力的最
佳肉体。

  蕾拉的舌头,像在玩弄老鼠的小猫一样,缠绕着不肯放开。

  舌尖顶在龟头下的沟里,像是要从那里挖出什么东西似的摩擦,在上面突出
的柔软部份,用舌腹搓揉。向弹钢琴般的用舌尖拨弄背面的短筋,享受那种弹性
的快感。这种动作不是学来的,蕾拉是自然做出来的。

  「嗯……好……要出来了……」

  来不及听懂这句话,嘴里的阴茎异常膨胀,好像有什么东西顶到牙床,就好
像用水枪喷射热水的感觉。

  热热的东西,流向喉咙深处,蕾拉将之完全咽下。

  「有……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长时间的吸吮,声音有些沙哑。

  「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全咽下去了。」看到蕾拉天真的表情,卡达尔为
之哑然失笑。

  「只要是老师的东西,我都不怕。」

  卡达尔将蕾拉抱上床铺,温柔地吻遍每一寸肌肤。

  「摸这里好吗?」

  「啊,呃?」

  指头慢慢伸向秘唇,此时蕾拉显得有点不知所措。看着她染满害羞的红嫩脸
颊,卡达尔心里涌起不知名的爱怜。

  一边亲吻着蕾拉,一边玩弄着那尚为稚嫩的肉洞。卡达尔分开那柔软的阴毛,
抚摸神秘的媚肉,蕾拉的身体,微微的轻颤。

  「我要看蕾拉的全部,你的一切,我都想要。」

  「啊!好丢脸……」

  蕾拉用双手遮住脸,羞红的血色,直燃到颈子。难以想像,平日爽朗的英姿,
也会有如此娇艳的一幕。卡达尔挪动身体,把蕾拉的脚左右分开。

  仔细注视那里,柔软的金色耻毛,隐约地缀饰整个下体。紧闭的肉唇,成为
一条直线,既没有松垮的形状,也没有任何难看的颜色。

  「啊啊!不要,不要那样看……」

  「看的很清楚哦!蕾拉,跟小时候全不一样了呢!」

  尽管是相识多年,蕾拉还是显得非常害羞。

  卡达尔将手指放到秘贝上,慢慢撑开成V字形。张开的肉缝,呈现鲜烈的粉
红色。一往肉洞的中间望进去,就看见了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的肉壁。

  「啊啊……啊啊,呀啊!」

  卡达尔把舌头深入肉洞中,蕾拉左右不断摇晃着头,身体震动的样子十分可
爱,舌头搅拌着蜜壶的中心地带。

  「啊啊啊……好难为情!」

  「可是,很舒服吧?你看,都已经湿答答了。」

  卡达尔故意弄出唧噗唧噗的淫猥水声,一面努力地爱抚秘贝。黏黏的液体,
渐渐由蕾拉的神秘之泉中涌出。

  「啊啊啊,嗯嗯……不要嘛!」

  「真的不要吗?」

  卡达尔开玩笑地问问蕾拉,蕾拉害羞地摇了一下头,用手抹去脸上的眼泪。
身为亲卫队队长的她,大概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问过吧!

  「啊啊啊……嗯嗯嗯!」她的秘密花园,沾满了唾液与爱液,湿湿濡濡的闪
着亮光,被舌头一股劲舔的花瓣,已经盛大的绽放开来了。蕾拉的媚肉,以燃烧
般的热度与弹性,来回报卡达尔的舌头与手指。

  肉瓣中决堤般溢出的蜜汁,沿着蕾拉的肛门,逐渐染湿了雪白的床单。

  「好了,蕾拉,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卡达尔温柔地在蕾拉耳畔呢喃。

  把蕾拉放倒在床上,接着慢慢地把龟头,抵住花瓣的中心。

  拉开她的双脚,慎重对准洞口。

  「要进去了呦!」

  「嗯!蕾拉要把自己的一切,送给老师。」

  蕾拉的身体相当用力,在为这一刻作准备。卡达尔让蕾拉的脚弯曲起来,稍
微把腰部向前推进。

  「不要用力。你可以安心,不要害怕!」

  「是、是的……」

  卡达尔的腰一点点挺进,蕾拉的身体不停往床头方向窜去,大概是受不了疼
痛以及恐惧的感觉吧!

  「进去了!」

  尽管蕾拉的脸孔疼的扭曲,但仍带有少许高兴的表情;吱噗,唧噗噗噗,咕
啾……

  卡达尔开始慢慢推送腰部,蕾拉皱着头,显得很不舒服的样子。但是,只要
体验过一次那丝绒般的快感,就让人无法停止活动。

  「很快就不会痛了,稍微忍耐一下。」

  卡达尔逐渐加快了腰部的抽动。在结合的部位,赤铜色的肉棒,毫不保留地
突刺入蕾拉的肉缝中。湿湿滑滑进出的钢棒上,沾满了破瓜的鲜血,以及透明的
爱液,被染成淡粉红色,湿答答的反射着光。

  「啊啊啊啊……嗯嗯!」

  蕾拉开始甜美的呻吟。她脸上苦闷的表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悦乐的神
色。

  卡达尔改变体位,让蕾拉趴着,用力固定住她的腰部,然后一口气贯通到底。

  「啊啊啊,呀啊!啊啊……」

  「唔,蕾拉,太棒了……」

  卡达尔一而再、再而三地品味蕾拉肉径中的感觉,激烈的突刺,响起叭□、
叭□的碰撞声。蕾拉洁白的背部,如波浪般上下起伏,长发不停摇动。由於抽动
极为剧烈,巨大的肉棒上,黏满淡粉红色的发泡黏液。

  活塞运动进行到最激烈的高峰,身下的蕾拉,忽然掩面咽呜,失声哭起来。

  卡达尔停下动作,手指轻柔地,在光滑的裸背上来回,温言问道:「怎么了,
小女孩,不舒服吗?」

  蕾拉拭去泪珠,撇了撇秀发,重展欢颜,道:「没事,蕾拉只是……只是太
高兴了……」卡达尔知道,这个结下合体之缘的女子,有心事在隐瞒,然而,现
在并不是谈心的好时候。

  「蕾拉、差不多要射了喔!」

  卡达尔开使最后的冲刺,蕾拉似乎也做好了准备。

  「哦哦……哦哦哦!」

  两腿间传来无法形容的甘美麻痹感,卡达尔用力地推送着蕾拉的腰,插入最
后一下,然后一口气解放了所有的欲望。

  在痉挛的狭窄肉壁中,龟头开始激烈的膨胀与抽搐。一刹间,发生了壮盛的
大喷射,断续喷发出的精液,沸腾在蕾拉的秘洞中。

  「啊啊……啊啊啊!」蕾拉无力地陷落床内。

  激情过后,卡达尔将锦被覆住两人,左手轻抚着蕾拉的裸被,享受着余韵。

  蕾拉欲言又止,辗转良久,嗫嚅道:「老师,你可以对我说一句……」

  「蕾拉,我爱你。」察觉了怀中少女没说出的心情,卡达尔温柔的表达了情
意。

  彷佛受了巨大的震撼,蕾拉呆然半晌,继而,喜极而泣。

  「傻瓜!这也要哭。」卡达尔亲吻了颤抖的长睫毛,吻去了泪珠。

  「谢谢你,老师。蕾拉爱你。」

  2鸟声啾鸣,庭中花草的芳香,清淡挹雅,当晨光爬上第三格窗格,卡达尔
醒了过来。

  枕畔,依稀留着伊人发香,幽幽的香气,刺激着鼻间,想起昨夜的激情,卡
达尔不禁莞尔。

  「一张单人床,来睡两个人,实在是嫌挤了点。」

  蕾拉是在天亮前走的,卡达尔感觉她起床穿衣,还在临走时,与自己深深一
吻,吻中,有着无尽的依恋与挚爱。

  看来,得为这个小情人,在这故居长住下来了。

  思量间,石墙外隐约传来锣鼓喧天,阵阵的唢呐声,由远而近,是喜庆的奏
乐队。

  「哪一家办喜事,这等铺张。」卡达尔心情甚好,踱出门外,看看庄严华丽
的仪仗队伍,感受一下,久久未有的喜气。

  「卡达尔导师。你好。」看见卡达尔的身影,仪队中一名骑士驾马奔来,却
不是羽柴秀吉是谁。

  「哦!原来是贵国的迎亲队伍。」主从两地之间的政治联姻,乃属常事,如
此声势浩大,实不足怪。

  「是敝国织田公的结婚典礼,我等奉命将新娘迎回日本。」

  「却不知是哪家的闺女,这么有福气。」这句话却是卡达尔的违心之论,织
田信长的传闻,只要有十分之一属实,就已经教人难以消受,这个新娘,可说是
倒了八辈子黴,卡达尔为其哀歎三声。

  「说来您也认识,是前日所见的蕾拉小姐。」

  「什么?」饶是卡达尔修养不凡,骤闻此语,仍是拿捏不住,脸色微变,放
在身后的右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秀吉不见卡达尔脸色,仍是喜孜孜说道:「上个月,亚达市商团到京都进贡,
蕾拉小姐随团护送,信长公惊为天人,便已定下婚约,命我等前来迎娶。」想起
蕾拉昨晚激情时的失常,卡达尔恍然大悟,「无怪……

  无怪……昨晚她这般反应,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随着心情起伏,右手忽松
乎紧,显是内心激动。

  「导师,有什么事吗?」见到卡达尔面色不善,秀吉有些犹疑的问道。

  「不,没什么。」卡达尔喟然而歎,一颗心飘飘汤汤,落不着实处。

  秀吉是何等人物,脑筋聪敏无比,单只是从这蛛丝马迹,便以猜出个大概。

  「导师,区区一名女子,不过尔尔,大局为重啊!」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卡达尔知道,蕾拉下嫁日本,必是为了波鲁特佳尔全
体人民的生计,若是婚礼破坏,势必遭到信长的血腥报复。

  可是,说到底,这也是蕾拉自己的选择,倘若自己出面阻止,会不会只是一
厢情愿呢?再说,自己对蕾拉的感情,真的是爱吗?大局为重啊!自己心底的愿
望,还没解决,在重见那人一面以前,决不允许节外生枝。

  一念至此,脸色登和,紧握的右手,缓缓的放了下来。

  秀吉见状,亦是松了口气,握在兵器上的手,得以放开。如若卡达尔做的决
定,是另一个方向,他可真没有把握,是怎样的一种后果。

  亢长的乐队走过,来的是蕾拉的花车,卡达尔轻挥右手,作最后的道别,或
许,将来有一天,他会到日本探访故人。

  花车上的蕾拉,和式新娘打扮,端庄艳丽,看到卡达尔的身影,眼中一亮,
似要开口说话,待得见到那道别的挥手,原本充满希望的表情,刹时间黯淡下来,
继而,淒然一笑,再不回头。

  卡达尔心头狂震,然而,却有热泪渗进眼中,那一笑,笑得太美,隐然有诀
别的意味,这绝非吉兆,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呢?

     ***    ***    ***    ***

  黑鲁曼历五五一年一月日本京都张灯结綵,红烛高挂,和式的新房里,喜气
洋洋,蕾拉身穿和式素服,打扮典雅,脸上却露出寂寞的表情,独坐房中,渡过
她的新婚之夜。

  灯过三更,房门被粗野的推开,一名汉子,带着无限威仪,豪迈的步进房中。
正是日本的掌主,织田信长。

  依照日本的礼节,蕾拉盈盈拜倒,恭迎她的丈夫。

  「好美的脸蛋……不枉我命人千里迎娶……」信长捧起蕾拉的俏脸,仔细端
详。

  「把身上衣服脱了。」没有任何的尊重,信长简单的命令。

  晓得自己并没有多少自主权,蕾拉忍住屈辱,缓缓将衣衫褪去,布帛的落地
声响起,当最后的亵衣,自肩头落下,美丽的胴体,展现在大气之中。

  原以为脱去衣服后,信长会立刻过来拥抱,可是毫无动静。

  信长双手环抱胸前,凝视着她的裸体。

  「过去躺下,把腿分开。」又是一条冷酷的命令。

  蕾拉几乎要崩溃,颤声道:「太过份了……这太没道理……」

  「少说这种话,你我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也不需要,我娶你,是因为你
的肉体,引起我的兴趣,你嫁我,也只是为了保护波鲁特佳尔。」信长冷冷道:
「你不需保有任何理性,如果,你反对,我就立刻下令,封锁海道三个月,看看
后果如何?」

  听到这样残忍的对话,蕾拉不得不有了觉悟,咬着嘴唇,她抬头挺胸,走到
床上躺下,分开双腿。即使肉体受到摧残,但是,自己高傲的心灵,绝对不能失
去。

  「还算听话,现在,你是奴隶,应该主动要求主人。」

  「主人……干……」蕾拉拼命忍住溢出的泪水,小声说着。

  「大声点。」

  「请主人干我。」抑制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冰冷的男性巨体,压了上来,完全不作任何的前戏,直接把肉棒刺进乾乾的
秘洞,撕体般的剧痛,让蕾拉叫出声来。

  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表现,信长开始进行挺进,狂风暴雨般的抽插,让蕾拉
疼的死去活来。

  「咦……臭婊子……啪」抽插到一半,信长瞥向下身,却没有看见预期中的
落红。

  反手一掌,掴了蕾拉一耳光,雪白的脸蛋,登时高高肿起。

  「明知我要娶你,你的处女竟然敢给别人。」反手又是一掌,把蕾拉击的快
要昏去。

  「那个奸夫是谁?」

  蕾拉瞪了信长一眼,猛地张口,把血沫混着掉落的牙齿,吐在信长的脸上,
恨声道:「你可以羞辱我,却不能污辱他。」

  「即使我要血洗波鲁特佳尔,也是一样吗?」

  蕾拉不答,眼中的坚毅神情,已经代表了一切。

  「好,有意思,我就喜欢这样。」信长大笑,猛地拔出,将蕾拉反转身来,
浑圆的臀部,高高翘起。

  「他拿走了你的处女,现在我要拿走另一个。」耳边响起了这句话,然后…
…龟头顶在肛门。

  「啊……不要!」

  龟头开始向里面挺进,蕾拉的身体变得僵硬。

  「叫你不要用力。」

  信长拍打着蜜桃似的丰臀。

  「你要是不放松的话,会很痛喔!」

  肉棒猛地刺入,蕾拉呼吸困难,后门有火烧般的感觉,不由得咬紧牙关想用
力,但又急忙吐出了憋住的气。

  「啊……」

  把插入到底的东西拔出,蕾拉只觉得连内脏也被带出去。

  「嗯……」

  又用力插进来,这一次,是肚子里塞满的感觉,强烈的压迫感,使蕾拉发出
哼声。

  信长开始有节奏的抽插。

  「真了不起,屁股也能这样性交。」

  信长毫不退缩,一边撑开强烈收缩的肉壁,一边猛力贯通着。被赤铜色勃起
肉棒,深深插入到根部的菊花洞,开得好几倍大,连绉褶都消失了。

  「呀啊,噫呀,噫噫!」

  彷佛要拖出内脏似的,猛烈的进行活塞运动。蕾拉的菊花洞,有如食虫植物
一般强烈收缩,紧紧咬住肉棒不放。

  信长口中低吼连连,指甲在蕾拉身上不住撕扯,雪白的胴体,很快佈满血痕,
瘀青连连。

  「贱人……」左手猛地使劲,捏碎了蕾拉双腕关节。

  「啊嗯,呜啊啊啊……」

  蕾拉翻着白眼,如金鱼的嘴巴开开合合,无法说出完整语句,只能哀鸣。

  「啊啊呀……要射了……」

  极为用力的突进屁眼,两腿间传来了甜美的麻痹感,尿道被一触即发的快感
所包围。

  抽出肉棒,再插入前面的洞穴,抽插一阵后,强而有力的喷射,一滴不剩的
射入子宫。

  颤动的阴道里,满是沸腾的白色岩浆,蕾拉呻吟了一声,不能动弹。

  「别以为这样就算了,真正的惩罚,现在才要开始。」信长喘息道。

  半昏迷的蕾拉,猛觉一股异劲,自指尖开始麻痹,过了手肘,直向小腹,跟
着,是刮骨般的剧痛,彷佛是腐蚀了全身的血肉,将所有的精华,送往腹间。

  「像你这样的女人,很适合替我生孩子。」

  淒厉的惨叫声,回响在京都的夜空中,久久不去。

  黑鲁曼历五五一年二月自由都市傑斯市依旧是热闹的市集,这是所有自由都
市的共通点,市中心的某处酒楼上。

  「喂!你们知道日本的那件事吗?」

  「是指信长新娘的那件事吗?」

  酒楼里,商人们七嘴八舌的交换各地的情报。

  「听说,成婚当晚,新娘就给剥光,吊出门外,供过路人欣赏。是不是长得
太丑,所以被丢出去了。」

  「胡说,那新娘是波鲁特佳尔的蕾拉队长,我曾见过,可是个大美人呢!」

  「那头雌豹啊!我曾经看过,的确是真他妈的漂亮,这倒是可惜了。」

  「后来又怎样了?」

  「在城墙上吊了三天,后来就送进宫里,不知道后续了。」

  「这我知道,我有个当亲卫队的妹夫,曾告诉我这事。」一名来自日本的商
人说道。

  「哦!怎样?」

  「信长说,淫荡的女人,不配住他的屋子。把那女的绑到广场,让过往的行
人干,我妹夫说,这女的真够骚的,每个上过她的男人,都全身没力气,好像生
了场大病。」

  邻座靠窗的一名黑袍男子,听到这话,手上的酒杯,顿时爆成细粉。

  「真的是作错了吗?卡达尔,你还有资格称为智者吗?连这种事都看不出…
…」卡达尔知道,当日的决定,已然铸下大错。

  「因为你总是不停地重複同样的错误啊!」

  多么熟悉的声音,卡达尔不知道已经在梦里,梦过多少遍了。猛然回头,一
名模样可爱的少女,无声站在身后。

  少女的样子,娇俏可爱,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狡狯的光芒,形状极其优
美的瓜子脸,让人倍添怜爱。纤细的身躯,似乎被一层轻烟缠绕,氤氤氲氲,教
人看不真切。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以卡达尔今日的修为,天下能入其三丈而不被发觉者,
绝对不超过五人。

  但卡达尔却不觉得奇怪。

  「我终於,又见到你了!」

  「不行啊!卡达尔。」少女笑着摇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眼睛里面只有
自己。」

  少女的脸上,有种倔强而任性的神韵,奇异的是,这与卡达尔的满不在乎,
竟有三分相像。

  「已经两千年了,这两千年来,你不停的向过去忏悔,不断的试着寻找真爱,
想学习怎么去爱一个人,可是,当真正的爱情,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又做了
什么呢?」

  乍闻此语,卡达尔如遭五雷轰顶,作声不得。

  「你一直在追寻已经失去的东西,对於到手的东西,却一点也不珍惜,所以
你永远都得不到,真正想要的东西。」

  少女侧着头,有些哀伤似的,缓缓道:「对你来说,我们到底算是什么呢?
卡达尔,你真是个冷血无情的坏东西。」

  「艾儿西丝!我……」

  「即使如此,我还是深爱着你,这是不是很奇怪呢?哥哥。」

  少女低下身子,在卡达尔的唇上印下一吻。卡达尔伸手欲抱,却搂了个空。

  少女一笑,缓步向后,身形冉冉消退。

  卡达尔大叫一声,恍若自梦中醒来,举目四顾,哪里还有伊人芳踪,只是一
缕若有若无的幽香,依稀还在唇边。

  「不是梦……艾儿西丝,这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东西吗?连死了都要来纠正
我……」

  千年来的愿望,实现了一半,卡达尔百感交集,激动的说不出半句话。

  「走吧!去做我应该做的事。」黑袍一振,卡达尔已出现在三十公尺的高空,
继而,往东方飞去。

  黑鲁曼历五五一年二月日本中国两方军队正激烈的交战着,战争虽然惨烈,
但却已经接近尾声,属於织田家的军队,已经取得了绝对优势,胜利已是一定的
必然的了。这一切,都是山顶那人的功劳。

  山顶上,羽柴秀吉对几个部下,做最后的指示。

  「叫太助率人从后方攻入,如此一来,就可以完全获胜了,接下来的,你们
就看着办吧!」几个武士接了命令,应声而去。

  「这场战役差不多了,该往下个据点推进了。」秀吉对自己目前的战绩,感
到满意,如此,凯旋而归的日子,也不远了。

  忽然,左右方的密林中,涌出大量敌兵,是预先的埋伏。

  「木下藤吉郎,快快受死。」

  「纳命来。」

  秀吉的亲卫队,虽然奋勇抵抗,但敌众我寡,顷刻间,便已死伤惨重,无力
再战了。

  「去地狱向你杀的人赔罪吧!」敌人乱刀砍下。

  「啊!我命休矣!」脑筋急转,却想不出任何办法,秀吉只有闭目等死。

  「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远距离神射的光箭,
将刺客射杀当场。

  「什么东西?」

  话声方落,从对面的山头,光箭连珠射来,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给。

  当秀吉发觉有异,睁开眼睛时,身边已尽是刺客群的死屍,以及一身黑袍的
卡达尔。

  「卡达尔导师,救命之恩,秀吉在此记下了,他日……」

  彷佛没听到秀吉的话,卡达尔神色漠然,冷冰冰的看着他,看得秀吉心里直
发毛。

  他亦非蠢人,看到卡达尔如此神情,已知对方来意,以及对方将往何去。

  「导师,蕾拉小姐一事,我也不知为何会至如斯田地,只能说句:我很遗憾。」

  卡达尔冷电似的目光,看得秀吉心虚,不敢抬头。半晌,卡达尔歎道:「罢
了,其错在我,不在你,你不用感到歉疚。」

  听出了卡达尔的弦外之音,秀吉更是一惊,心知不妙,连忙道:「导师,秀
吉还是一句,大局为重啊!」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为何还是大局为重?只是,此时的他,还要个大局做
什么?

  卡达尔忽然问道:「秀吉,在你们的眼中,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秀吉不虞有此一问,呆在当场,脑里急忙搜集,以往听到的传说,断断续续
道:「导师您……才华惊世……对人类……」

  卡达尔一挥手,打断秀吉的话,仰首向天,苍凉笑道:「在世人的眼中,大
贤者卡达尔是个绝世英雄,我为人类而战,为弱小而战,为孤弱之人而战,为世
上公理正义而战,可是,直至今日,我才发现……」

  「我从未为我自己,真、正、一、战。」

  卡达尔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举手投足间,意态飞扬,在秀吉的眼里,
此时的卡达尔,眩目的有些怕人。

  「秀吉将军,两军相争,各为其主,卡达尔此行,便是向你打个招呼,从此
大家各行其是,再不相干。」

  说罢,再不停留,念动咒文,化为一道流星,消失於天际。

  秀吉见状,暗暗叫苦,知道这一次,主君是惹下了前所未有的强敌,连忙传
讯京都,自己亦整理装备,以最快的速度赶回。

  黑鲁曼历五五一年二月日本京都附近一只军队,军容盛状,亢长的队伍,绵
延在山道间,看来令人讚歎. 一名身着主将盔甲,坐立马上的武将,两手合抱又
放开,显是心中有难事,无法决断,思量良久,半晌,他抬起头,脸上有了一往
无前的决心。

  「去吧!就去到地狱的最尽头!反正,自己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基於种种
的估量,他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

  他扬声道:「改向!敌人就在本能寺。

  黑鲁曼历五五一年二月日本京都本能寺本能寺,京都的大形寺院,织田信长
七日前,忽然率众至此,滞留至今。

  寺内的大殿之中,原本的佛像,给弃置在一旁,信长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
着眼前的这幕戏。

  没有点着任何的灯火,黑暗中,传来阵阵男女的喘息声。

  「好……好紧的穴……我忍不住了……」

  跟着是长长的惨叫声,之后,再无声息。

  「一个月以前,还是清纯的小姑娘,现在,却已经会扭动屁股来迎合了,看
来,一天十个壮丁,已经满足不了你了。」信长拍了两下手掌,那是唤人进来的
信号。

  「你就尽情享用吧!反正,在那个人到来以前,应该还有点时间吧!哈哈哈
哈……」诡异的笑声,回汤在大殿里,内中的意思,只有他才明白。

  又一个男人,压上了她的身体,在深深进入时,她流着眼泪,叫唤着心上人
的名字。

  「老师……老师……」

  寺门口,几个卫兵,进行着交谈。

  「主公这次在本能寺停留,是想要干什么啊!」

  「谁知道,总不会是突然看破了世俗,想进入空门吧!」

  「进入空门,那为啥要把那个女人一起带来。」

  「这你就不懂了,我听说,有些高僧,能够修习欢喜禅。」

  「这么好,那我也要。」

  「你,看你这副猪样,等下辈子吧!」

  三个看门的卫兵,因为无聊的工作,避开了长官的视线,打闹嬉笑。

  突然,他们发现,有工作上门了。

  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寺门之前,神情冷峻,整个人就像
块冰似的。

  「喂!小子,要变魔术就走远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那么多干嘛!小子,你那是什么脸,耍酷啊!」

  「大热天的穿黑袍,你是变态啊!」

  男子冷漠的脸上,半分笑容也没有,只是吐出两个字。

  「开门。」

  两个卫兵闻言大笑。

  「这小子得了失心疯啦!叫我们开门,我们就开,岂不是好没面子。」

  「就是说嘛!虽然我们是跑龙套的,戏份很少,但也是有自尊的跑龙套。」

  「更悲惨的是,我们只有九句话的戏份,所以读者们一定要记得我们。」

  「开门,否则就死。」男子再度发言,他的声音,不像是人类的说话,反倒
像是天山上的万年雪。

  「开……开玩笑,你以为你是谁啊!叶小钗闯魔域,也没你那么嚣张。」

  「为了所有配角的自尊,我们死也不会开门的。」

  「没错,就让我们杂兵甲、乙、丙英勇的雄姿,永远留在风姿物语读者的心
中。」

  「那就去死。」听到这些对话,他差点疯掉,趁着神智还清醒前,左掌一扬,
魔光凝聚,七彩隐现,接着……

  「魔弓闪光矢。」

  刺眼的强光,刹时间遍佈天地,地动山摇,当强光消失时,宏伟的寺门,连
同后方的牌楼,左右的围墙,一齐在强光中化为乌有。

  卡达尔踏着箭矢破坏场地,所形成的道路,踱进本能寺。

  「哦!」赫然见到,本能寺的广场中,千军万马早已备战以待,看这情形,
只怕有个数千人吧!

  「卡达尔,今天你插翅也难飞了。」一个巨汉,意态张扬,得意的狂笑着,
原来是老朋友柴田胜家。

  卡达尔并不意外,他转战沙场,身经何止百战?又岂会被这等小场面给吓退。

  「卡达尔不想多造杀孽,连累孤儿寡妇,爱惜生命的,就先离去。」

  也如意料之中的,没有半个人听进他的话,全军大喝一声,军队如潮水般的
涌来。

  千军万马,只为他一人而来。

  「来吧!小朋友们。」一笑,他只是一笑。

  卡达尔展开身形,游鱼般的到处灵动,在枪林刃雨中,四下穿梭。刀枪斧钺
虽然相交而下,却没有半根能碰到他的衣衫。施展独门密咒,把阻在前方的士兵,
全给定住动作,再加上迅捷无伦的移动,转眼间便移到广场中心。

  「全是饭桶,都给我让开。」大喝声中,柴田胜家跃马奔来,人未到,枪先
到,朱枪迎面就是一击。

  卡达尔知道他变招奇快,左足一点,轻飘飘的避到远处,猿臂轻展,把身边
士兵的的长枪迅速夺过,往胜家掷去。

  胜家把枪随手拨去,怒骂道:「雕虫小技,卡达尔,你只有这等功力吗?」
语声方落,数十只长枪,连珠射来,饶是胜家眼明手快,还是顾此失彼,闹了个
手忙脚乱。

  「卡达尔,你这卑鄙小人,用这等战法。你在哪里?给我滚出来。」枪群射
完,卡达尔早已藉机隐遁,气得胜家哇哇大叫。

  「我在这里。」胜家循声抬头,五彩的豪光,刺得自己睁不开眼,一道黑影,
如飞燕般画出优美的弧形,飘然落於马上。

  「愚蠢的东西,连我上次手下留情也不知。」声音近在耳畔,胜家只惊得魂
飞魄散,来不及转身迎敌,一只冰凉的手掌已贴上背后。

  「爆灵地狱。」气随声走,胜家只感到一股大力,灌进体内,瞬间膨胀,迸
断筋脉,几欲爆体而出。

  胜家知道,若不能马上採取应对,立即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勉强吸进一口
气,劲走全身,骨骼咯咯作响,一声狂吼,在生死关头激发出无上潜力,将体内
异劲逼出。

  强大的反震力,当场把胯下的健马,震成一团血肉模糊,方圆三丈之内,所
有的人、器、物,断线风筝般的被震至半空中。

  胜家口中鲜血狂喷,颓然倒地,被兵卒救起,扛回内殿。

  卡达尔藉反震力而退,轻飘飘的翔於半空,祭起护身光罩,将乱飞的箭矢,
尽皆弹开。他不欲杀生,所以适才手下只使了两成力,否则胜家早於第一时间化
成一滩烂泥,饶是如此,柴田胜家上半身骨骼尽碎,纵能治好,今生也只剩三成
功力了。

  ◎日后,柴田胜家与丰臣秀吉互争天下,惨遭败亡,未尝不是受此伤势所累。

  「咻!」

  卡达尔祭起锁魂之术,想要确定蕾拉的位置,却见一枚圆锥形金属物,尾巴
拖着长长白烟,朝自己飙射而来。

  卡达尔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太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了,自当年九州大战后,他
从未想过,有生之年,会再看到这种武器。

  黑袍扬起,幻出层层身影,卡达尔身形急转,迅速降下。

  「轰!」金属物爆炸了,在空中化成一团火球,烈焰飞腾,强大的冲击力,
将卡达尔轰落地面。

  爆炸的威力,超乎想像,一些地面上的士兵,惨遭波及,被炸个血肉横飞,
屍骨无存。

  「哈哈……还道卡达尔是什么神一般的人物,在我的面前,还不是变成了滚
地葫芦。」

  随着话声完结,一个庞硕的身影,出现在大殿的门口。来者虎背熊腰,霸气
凛然,正是织田信长本人。

  「织田信长!」适才的爆炸,卡达尔及时应变,加强了护身光罩,得保无事。

  「卡达尔,你远道而来,我赠你一枚混沌火弩,不失待客之道吧!」

  「果然是混沌火弩!」卡达尔心中狂震。混沌火弩是太古时代流传的神器,
杀伤力超强,九州大战之时,敌我双方惨死於其下者,不计其数,战后,因免遗
祸苍生,将有关资料尽皆销毁,历时千年,人间早已失传,万万想不到今日会在
此重现天日。

  「怎么可能……莫非是那人……不!决不可能是他。」卡达尔立刻否定了自
己的想法,当日虽然销毁所有资料,但或许有少数火弩遗下,为信长侥幸获得,
必定是如此,当今天下,已不可能再有人会制造火弩了。

  大敌当前,不容分神,卡达尔定下心神,沉声道:「交出人来,卡达尔不想
多伤人命。」

  信长哈哈大笑道:「卡达尔,你几千岁的人了,说起话来恁地可笑,你今日
破门而入,伤我大将,杀我士卒,我若让你全身而退,今后何以立足於日本。」

  卡达尔听到此处,已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更不答话,运起咒术「黑鸟岚飞」,
避开左右刀枪,整个人犹如一只大鸟,飞扑向信长,他是全军主帅,擒下他,余
人再不足畏。

  见到对方来势汹汹,信长不闪不避,沉声道:「来的好。」

  伸臂拔出腰间长剑(日本刀),简简单单的一剑,砍向卡达尔。

  卡达尔人在空中,已算定了数十步后着,不管信长避往何方,都会遭到厉害
的攻击,但对方这朴实无华的一剑,看似简单,却封住了他所有的进路,而且隐
然发出一种沛然气流,箝制住自己的行动,赫然便是先天真气。

  卡达尔大吃一惊,暗道:「这魔头享有盛名,果非偶然,一身武功,竟已修
练到了反璞归真、先天之境。」无暇细想,身形一晃,鬼魅也似的闪形变位,右
足在信长的剑上借力一点,飘然而退。

  信长这一剑使上了先天真气,再加上独门的剑诀,自信是无人能从中全身而
退,怎料卡达尔,在剑法威力,将到达顶峰前的一刹那,抽身即退,而且要走便
走,全无半分窒碍,这是他艺成以来从所未有的事。不过,卡达尔享名千载,原
也没期望能够轻取获胜,倘若这一剑真的将他斩杀,吃惊的反倒该是自己了。

  交手一招,惊若翩鸿,两人站立原地,重新评估对方实力。

  卡达尔陡觉脚底一凉,右脚的鞋底,不知何时,裂了道长长的缺口,是刚才
信长的剑。这亦是令卡达尔耸然动容,自己的衣物,相伴多年,虽非奇珍异宝,
却也是施过法咒,适才不过轻轻一触,竟被划成两半,而且触物隐力,潜时后发,
这是一等一的神兵。

  仔细一看,信长手中的长剑,全长一尺五寸三,样式古朴,篆刻奇纹,剑刃
上隐隐有天光汤漾,阵阵的杀气,化作沁凉的寒意,透空而来。

  卡达尔沉声道:「菊一文字宗则。」

  信长大笑,道:「不错,这是菊一文字,卡达尔果是识货之人,今日,我便
以菊一文字取你性命,料你必当含笑九泉。」

  在风之大陆上,骑士所用的剑,有两种,纯能源体的光剑,与具实体的真剑,
两者各有优异,大体上说来,持光剑者,必须要具有相当修为,所以持有光剑者,
往往都是第一流的武者。然而,真正的绝顶高手,所用皆为实剑,盖因实剑铸造
时,能够将铸剑者之精魄加于其中,成为无敌神兵,这点,是光剑为之望尘莫及
的地方。

  ◎同时兼具光剑与实剑特色者,更为稀有,绯樱帝国里,天地神威的圣剑,
鲁克那巴德;日后兰斯王的草剃剑,就是其中的珍品。

  一般的习武者,只要顾虑到本身的修为,就可以了。但晋升到绝顶高手之境,
若是要与同级的高手较量,所持兵刃的等级,往往就是主导胜利的关键。

  倘使能得神兵,靠着兵器的灵气,往往就能够发挥出,超逾本身实力的威力,
这也就是自古以来,无数人追逐神兵的理由。

  信长手中的「菊一文字宗则」,是日本史上,有数的神器,两者配合,实力
强得无法估计。

  不过,这仍是奈何不了卡达尔。

  卡达尔缓缓道:「不见得有兵器的就占上风。」这话倒是没错,比起刀剑的
等级,持剑者与兵器的同步率,更是重要的一环。菊一文字虽然厉害,但与信长
的同步率,尚是未知之数,这之间,未必没有可乘之机。

  脑筋稍动,已计画出下一步进攻策略,卡达尔身形立定,开始陀螺般的急转,
速度越来越快,身边刮起的强风,把五丈内的士兵抛到了远方。就在众人为之错
愕时,黑影分身为八,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高速,幽灵也似的绕着信长飞转。

  信长狂笑道:「小小幻术,也敢拿来丢人现眼。」侧耳倾听,四面八方虽然
尽是呼呼的风声,但只要仔细一点,仍是不难发现,有某一处的声音显得特别沈
重。

  「在这里了。」菊一文字砍出,准确的将那道黑影,一分为二,定睛一看,
却只是一枚破布,信长不由得一愣,於此同时,所有的幻影一齐消失,一个声音
在背后响起。

  「为什么你会认为,八个分身里面,一定有一个是真的呢?」信长大惊,菊
一文字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角度,反刺背后。

  「来不及了。」卡达尔左手法力一吐,爆灵地狱再度施威。

  不料,释放出的魔法力,却未有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恍若泥牛入海,在信
长体内消失无踪。

  卡达尔触手感觉有异,心知不妙,菊一文字已当胸刺到,未及细想,急忙身
化幻影而退。

  「嘶!」一声,卡达尔的袍子由胸至腹,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若非抽
身及时,当场便是开膛破肚之祸。

  「你身上穿了什么?」卡达尔喝问道。

  信长不答,心中暗叫侥倖,若非身上这套「邦迪亚斯之铠」,现在必已身负
重伤,不能再战了。

  邦迪亚斯之铠,是魔界名匠,隆·贝多芬,近几年的得意之作,可以自成结
界光罩,将一切的魔法攻击,全数抵销,可说是魔法师的剋星。

  大凡魔道士之流,因为修炼法术,抵销自身的先天能源,自身的体能相对衰
减,无论是速度与体能,都逊于常人,虽能习武,却达不到什么高等境界,骑士
亦然。这也就是为何,魔法师与骑士,必须分工合作的原因。

  在人类的历史里,只有极少数的天才,能够突破生理上的限制,同时兼修两
门,月贤者陆游,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当然,也有某部份的武功,是将魔法力混和内力,达到恐怖的破坏效果,但
是,这种混和类的功夫,到底不是纯粹的物理力量,没法子突破专对魔法力而设
的结界。

  换言之,身为魔道士的卡达尔,已经吟驴技穷了。这点,信长有着相当的自
信。

  卡达尔眉头深锁,显然亦是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正在苦思对策。

  「换我来回敬了。」信长舞起菊一文字,斩向卡达尔,他适才在对方神出鬼
没的身法下,吃足了苦头,这次得了教训,岂肯重蹈覆辙,主动抢攻,务必要封
住敌人的行动。

  对於菊一文字的威力,卡达尔不敢轻视,知道护身光罩不足以抵挡,连忙飘
身后退,闪避攻击。

  现场兵卒见状,纷纷避开,两人便在广场中火拼起来。卡达尔仗着魔法精湛,
身形一化再化,忽分忽合,与猛攻的信长斗了个旗鼓相当,但只守不攻,久而必
定破绽丛生,渐渐的,信长占了上风,好几次,菊一文字都由卡达尔的脸旁削过,
险些便斩到了。

  「没办法,只好用那一招了,一千多年没用了,希望还记得起来。」在身处
劣势中,卡达尔重新谋定对策,想要接近信长,重新发动攻击,但菊一文字急舞
如骤雨,哪里找得到可趁之机。

  「啊……」

  双方正自僵持,一声淒厉的女子悲嚎,划破了酣战的气氛,自大殿之内传来。

  卡达尔闻声,心中大乱,险些就被砍成两段,危及之间,不及细想,拼着受
对方一招,抢进信长身旁一步之地。

  信长大喜,「这老头打得糊涂了,居然想用近身战。」手中长剑拦腰就砍,
务求将对方一招格杀。

  电光石火间,卡达尔已破入信长的剑网,在菊一文字将到之前,五指并起,
对着信长胸口,轻飘飘的一掌贴下,赫然便是绢之国里,佛门无上绝学,大梵圣
掌。

  这是纯粹的物理打击力,邦迪亚斯之铠,当场裂成碎片满地。信长感到,胸
口似被大铁锤重重一击,空汤汤的一片,跟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汹涌力道,自中
掌处轰传全身。

  「哇……!」第一重掌劲,带着一篷血雨,自信长背后爆喷而出。

  信长瞪着卡达尔,眼中满是惊异,菊一文字虽距卡达尔不到一寸,却以无力
再举。「你……你是……魔法师……怎会……怎会有这么强的……武功……」说
着,浓稠的鲜血,自喉间不断涌出,模样可怖之至。

  「魔法与内功,同样都是能源,只要掌握到诀窍,要将两者相互为用,并不
是难事。」卡达尔冷然道。

  卡达尔说得轻描淡写,但这实是古往今来的不世成就,两者虽同是能源,属
性却各走极端,当今之世,唯有绯樱神宫的宫主,能以异宝「贤者云约(手环)」
之助,将二力互相切换,卡达尔仅凭一己之力,便能施此异术,虽非后无来者,
却肯定是前无古人了。

  信长闻言,第二重掌劲爆发,虎吼一声,经脉爆裂,全身毛孔一齐喷血,整
个人成了个血球似的,缓缓倒下。大梵圣掌,不愧为一品绝学,只是一下,便以
将其体内器官完全摧毁,回天乏术了。

  见到主公身死,场中士兵斗志全消,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哄然一声,纷纷丢
盔弃甲,朝门口逃逸去了。

  击败强敌,卡达尔连喘口气的余裕都没有?举步奔进内殿。

  3黑暗中,看不真切,只是看到隐约有个女体,在暗处悲鸣。

  「蕾拉!是你吗?」

  「老……老师……」

  知道佳人无恙,卡达尔松了口气,急步上前,默念咒文,点起周围的照明物。

  「啊……老师……不要……不要看……」

  随着亮光点燃,蕾拉悲叫出声,乍见眼前的景象,饶是卡达尔惯见大场面,
亦是呆在当场,作声不得。

  大殿左侧,大堆士兵的乾屍,横七竖八的弃置着,一看即知,是给吸尽了精
元,枯槁而死的。

  不过,这一切,都还比不上蕾拉身体的异变。蕾拉的四肢,被儿臂般粗的铁
练,锁在地上。身上华丽的和服,散乱的敞开,两腿大张,秘洞边满是白浊的精
水,与男女欢合的残余物。

  蕾拉两眼迷蒙,淒凉的躺坐在地,两颗乳蕾、阴核上方,都被镶上了亮眼的
金环,还另外用细绳吊起。本来丰满的乳房,因为怀孕,充满了乳汁,泊泊的向
外流,全身都精液,整个人像一个玩坏的玩具。

  惊人的,是蕾拉圆圆鼓起的腹间,分别不过两月,原本纤细的腰身,竟较怀
胎十月的妇人,更为硕大。小腹上,肌肤波浪般的起伏,阵阵的胎动,以一种妖
异的频率蠕动着。

  蕾拉的下身,殷红一片,尽是腥臭的乾凝血液,是胎儿异常胀大,爆破母体
内脏,吸取所需的养分,所流出的血液。蓦地,蕾拉两腿间流出温热的液体,是
羊水破裂,孩子即将出世了。

  卡达尔见多识广,一看之下,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自己到底是
迟了一步。

  「魔种……」卡达尔恨声道。他后悔适才没有将信长淩迟,这种魔大法,损
人利己,最是阴毒不过,施术者必定不得好死,只是,为了难以抗拒的诱惑,以
身试法的人,仍是络绎不绝。

  闪亮的金发,此刻已黯淡无光,晶莹的肌肤,亦化为了枯黄,显是被腹中的
孩子吸乾了精元,原本自尊与自傲的英气,在饱受摧残后,已荡然无存,却另有
一种楚楚可怜的淒艳,更叫人怦然心动。

  「蕾拉……」

  「老师……不要看……我希望留在你心里的我……一直都是最好看的样子…
…」

  蕾拉泪流满面,想用手遮住脸孔,却被铁练给绑住,只得侧过头,避过卡达
尔的视线,让泪水无声落下。

  「在我的心底,你的样子,永远停在那个晚上,最美的样子。」卡达尔忍住
眼泪,强颜欢笑,见到蕾拉身体上的诸多徵兆,魔种的育孕,已经到了将生产的
一刻,宿主气血以竭,纵有大罗金仙,亦是无药可救了。

  「就算……就算你是骗我的……我……我也很开心……真的好开心……」

  「蕾拉……」

  捧起蕾拉的脸庞,卡达尔深情吻下,蕾拉用尽一切的力量,回应着对方的感
情。

  唇间,尝到了苦涩的鹹味,是不知不觉间,流下的泪水吧!

  好不容易,双方都抛开了顾忌,愿意真心相爱,却又偏生横祸,将要失去彼
此。为何?为何?为何总是天意弄人……

  既是相思,最难堪是分离两地;既要分离,怎耐偏偏天人永隔……

  热情而激烈的吻,将彼此最后的挚爱,深深刻在自己心底,这份用生命燃烧
的恋情,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仅仅剩下这最后一刻。

  「老师,蕾拉没福气,没法子再见到你啦!在你有生之年,可别忘了我啊!」

  唇分,蕾拉似乎精神大振,苍白的脸颊,恢复了娇艳的血色,呢喃轻语。

  卡达尔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悲痛,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两人相
处的时间,到了尽头啦!

  想说的话是那么的多,能说出口的,却又那么的少。

  「别了,我的爱。」蕾拉嫣然一笑,闭目躺在卡达尔的怀中,溘然长逝。

  「蕾拉……蕾拉……」卡达尔紧抱着,怀中渐冷的娇躯,眼里满是泪水,不
停地叫唤着爱人的名字,声音里,渐渐成了咽呜,已经有两千年之久,他没见过
自己的泪水了。大殿里,一阵低微的哭声,小声的,小声的,飘汤在空气之间。

  「哮……」卡达尔纵声长啸,心情激汤,加上充沛的内力,只震得屋瓦樑柱,
土石簌簌而下,啸声中,有着他的悲哀,他的伤痛,他的悔恨,一切的感情,全
部孕藉其中。

  「轰隆……!」

  悲啸不到一盏茶时分,整座寺院已被震的木梁松软,再半晌,只听见轰然一
声,本能寺的寺顶,在音波的冲击之下,竟整座给一齐掀掉。瓦砾土石落个满地,
被卡达尔的护身光罩,震成粉末。

  「波噗……」鲜血飞溅,在阵阵的抽搐后,胎儿裂腹而出。

  一个染满汙血的肉球,滚动在地上,诡异的跳动。

  卡达尔心乱如麻,不知道应如何是好,以他功力,要诛杀这魔种,不过是举
手之劳,但是,这孩子却是蕾拉唯一的骨血,念及此处,心中大恸,举起的手掌,
複又放下。

  「杀……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杀掉敌人……」

  「保护主公,讨伐叛贼……」

  寺庙外,阵阵的杀伐声,由远而近,渐渐传来,似乎有两军在互相攻击,由
声音的规模听来,人气旺盛,是两支极强大的军队在对战。

  卡达尔心知有异,将蕾拉屍体轻轻放下,踱出大殿,一看究竟。

  甫出殿门,尚未来的及看清眼前,一道惊人的先天剑气,破空射来。

  卡达尔猝不及防,加以悲痛之余,反应不灵,仅来得及侧头避开。鲜血飞溅,
卡达尔左肩重创。

  「是你……」

  「你想不到吗?」

  广场之上,一个巨汉耸然站立,满身的血污,看来甚是恐怖,但更叫人吃惊
的,是他脸上的表情,轻松惬意的微笑,自信满满的眼神,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
深沈。

  如果说,刚才的他,是爆发性的火山,现在的他,就是一个不见底的深潭,
内敛而冷静,更加的可怕。

  不是别人,正是应已毙命的织田信长。

  「你应该已经死了啊……」卡达尔有点吃惊,心里隐隐觉得,今日之事,决
不单纯,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暗中操控一切。

  肩头伤处,血流不止,稠浓的魔气,盐酸般的腐蚀肉体,卡达尔瞥向信长的
手中,菊一文字透体通红,剑刃变形,笼罩在一层朦胧的血光之下,彷佛是一个
有生命的异物。

  「妖刀不知火!」卡达尔脱口叫道。

  妖刀不知火,是日本史上,传说中的魔刀。故老相传,在战国时代,一名铸
剑名匠,在采得上好奇矿,欣喜回家时,赫然发现,整个村子的人,被散乱的流
兵所掠夺,烧杀一空。

  他看着父母妻儿的屍体,呆然站立,他诅咒自己的无能,诅咒老天的不公,
诅咒残酷的凶手,诅咒一切的生者。在悔恨、怨忿、悲伤交错之下,他出卖了自
己的灵魂,作出魔鬼般的行为。

  费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提炼屍体,匠师将全村人的鲜血,装满了七只大壶,
而后以之铸剑,将无尽的悲愤,无尽的血泪,尽数封印在剑中,最后,他连带深
刻的怨念,自身投入炉中。

  轰然巨响,熔炉炸裂,妖刀不知火出世,这柄神兵的出现,确实是对世上的
一个诅咒,在此之后,因它而造成的祸事,不知几凡,每个持有人,均遭到了不
幸的命运,发狂以终。但趋之若鹜者,仍是前仆后继,就在血与血的争夺中,不
知火自历史上消失,据说,是被带入了魔界。

  似不知火这等神兵,威力已经到了无从想像的地步,然而,剑能通灵,何况
是魔剑。怨气反噬,操控人心之事,时有所闻,而且持之实战,剑会不停吸收主
人的精气,作为能源,故此,几乎不可能为人类所用。

  「你不是人类!」卡达尔问道。

  信长微笑,绅士般的行了个礼,左手作了几个莫名的手势,最后化为烈焰飞
腾状,缓缓道:「奉大魔神王克斯脱拉之名,光我魔族,魔照天下。」

  「果然是魔族……」卡达尔刹那间,明白了一切,打从信长要娶蕾拉的那一
刻起,就已经是个布好的局,藉着他与蕾拉的关系,来引诱他上钩,藉机诛杀。
自己在九州大战中,斩杀魔族无数,遇到此事,毫不足奇,只是可怜蕾拉,无辜
受害。

  「卡达尔老师果然厉害,无怪昔日,伤我魔族同胞逾万,不枉我以真面目出
现人间,哎呀,还是这个样子舒服,已经八百年没有好好透气了。」信长理斯慢
条的说着,斯文的样子,一反刚才的狂野粗暴。

  但卡达尔却知道,现在的信长,比刚才的模样更为可怕,已经完全恢复魔体
的信长,展现了真实的性情,在他身上,强大的魔气,恍若实质,一波波的侵蚀
着周围的大地。

  寺庙外的吵杂声,越来越近,偶尔夹杂着一两声,临死前的哀嚎,不多时,
几百枝的火箭,如同骤雨,乱射进来,箭枝遇物即燃,转眼间,本能寺已成了一
片火海。

  「明智光秀这小子,总算还有点胆量,居然敢发兵反我。」

  信长悠然道。

  他与卡达尔均有气罩护体,纷落的羽箭,根本进不了方圆三丈之内。

  「对於卡达尔老师,我十分佩服,如果可以,我很想向您好好请教,但是,
很可惜,我还是必须杀了你才行啊!」

  「不必装出一脸英雄好汉的样子,倘若当真光明正大,又何必忽施暗算,用
这等卑鄙手段。」

  信长不答,抬起手来,急催真力,不知火遥指卡达尔。不知火受到感应,开
始吸收主人的精气,渐渐转为通红,沖天的魔气,锁定对手,潜声道:「请!」

  肩头的伤处如遭火焚,血液开始蒸发,不知火果不虚传,卡达尔使尽全力,
仍无法将入体的魔气逼出,看来得要觅地疗伤,但眼前又哪里有这等余裕,说不
得,只得速战速决。

  一直以来,卡达尔为避天刑,刻意压制本身功力在五成以下,适才与信长激
斗良久,所用的,也不过是两成功力,现在为求速败强敌,长啸一声,将全身威
能提升到四成。

  「魔弓闪光矢!」

  卡达尔率先主攻,魔法箭由一化繁,雨点般的射向信长,无论是威力还是速
度,都与刚才有显着的不同。

  但是,对恢复真实力量的信长而言,这已无法造成威胁了。

  「只用魔弓闪光矢之类的三流咒文,导师是太看不起我了吗?」不知火以一
个神妙无方的角度,斜斜划过,将箭矢全数挡在外门。

  「天子剑法。」卡达尔又是一惊,这套天子剑法,是魔界寇拉斯王朝的绝学,
历来非王族不传,端的是厉害无比,传闻中,只有魔界第三代皇帝,朱棣,亦即
是天子剑法的始创者,能够发挥到十成的真传。看信长的架式,不过得到五成火
侯,却已是极难对付。

  不知火配合天子剑法,威力大的令人咋舌,就连可卸万刃的护身光罩,也在
接触的同时,被剖成两半。卡达尔再不敢轻心,打起十二分精神应敌。

  说到底,信长虽然厉害,但星贤者享名千载,岂是泛泛,以个人级数而论,
实是高出信长不只一班。卡达尔面对魔剑的惊人威力,不欲硬接,当下连连倒退,
脚踩奇门步法,忽焉在前,忽焉在后,在不知火的淩厉攻势下,从容游走。

  卡达尔一面后退,一面却运起灵力,在空气中,佈满太乙五萝丝,用以滞碍
敌人的行动,当信长发现身体变得沈重,动作不灵时,已经晚了一步了。

  「咦!」信长察觉有异,将内力运诸於不知火上,发出通体炽焰,想要熔去
五萝轻丝。

  卡达尔幽灵般的抢进,一眨眼,已到眼前,大梵圣掌再度施威。这次有了经
验,手下更是全力而施,掌劲一分而三,连打头、胸、腹,三处要害。

  信长怒嚎出声,鲜血狂喷,被爆发的劲力,炸得离地飞起,体内气劲股汤不
休,显然马上就要爆体而出。信长忍住撕心剧痛,施展魔族保命绝技,欲将潜劲
泄出。

  「碰!」全力而施之下,总算将劲力逼出体外,但没除尽的真气,却在右臂
迸裂,一条右手齐肩炸成血粉,不知火飞个老远,不见踪影。

  「隆隆……!」虽然保住一命,却已耗损八成真元,无法施力,从半空中摔
下来,砸落地面。这还是因为,卡达尔的功力仅有四成,倘使力道再重一成,信
长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第一时间就丧命当场了。

  寺门口的杀伐声大作,防禦的一方终於彻底溃败,叛乱的军队杀了进来。

  看见满是血污的信长,士兵们大喜过望,纷纷抢上,要把这位旧主子乱刀分
屍,抢得新功。

  「猛鹫要死,也是死在大鹰爪下,怎能被蚂蚁踩死。」虽是伤疲不堪,又缺
一臂,但巍巍站立的信长,自有一股凛然威风,教人不敢妄动,卡达尔看在眼底,
亦是对其暗暗佩服。

  周围的士兵,为之震慑,不敢有所寸动,但想起了钜额的悬赏,薰心的利益,
盖过了敬畏,他们大喝壮胆,乱刀斩下。

  「魔皇星爆!」

  信长猛喝一声,全力发招,刹时间,众人眼前,出现了一个极强的光源,一
如初生的超新星,灼烧着所有人的视网膜,接着,威猛无伦的冲击波,夹带着席
卷一切的狂风,足以融化天地的炽热,向四周瞬间扩散。

  周围的士兵,在百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融化的连残渣也不剩,方圆十里之内
的人、事、物,先是在狂风里,被撕扯得四分五裂,再被炽焰一逼,熔成了半液
体。

  整个天地就如同修罗鬼狱,哀嚎遍起,由於敌我不分,最可怜的,便是原本
能寺的守兵,他们有些仍在奋勇的与敌人作战,突然感到后方传来尖啸,就化成
了一堆的碎肉。

  全部时间,历时不过两分钟,当星爆的威力渐渐停息,大气重归平静,显露
出满目疮痍的大地,十里之内,没有半点生物的气息,不留一个人、一只虫、一
株草,寂如死域,光秃秃的一片,青山成焦土,最中心的半里,表层的地面,甚
至成了黑色的玻璃,那是土地受高热融化,再瞬间冷却凝结后,所形成的奇象。

  十里之外,因为速度慢而脱队,却因此而侥倖逃过一劫的残兵们,见到这天
崩地裂的奇象,只给吓得心胆俱裂,狂叫一声,逃的不知去向了。

  「这傢伙恁地了得,竟然连魔龙皇拳的三大绝式,都给练成了。」思极此招
神威,被护身光罩包围,飘在半空的卡达尔不禁悚然。

  不过,此招虽然厉害,卡达尔却也是无惧,魔皇星爆,正如其名,是一对多,
大范围的强力招式,只是,因为范围过大,在单独的集中力上,却是大大逊色,
换言之,倘若把广及十里的威力,全数集中在见尺之地上,卡达尔未必承受的住。

  ◎日后,织田香将此招式予以改良,一点集中,以魔界黑火催动,即是炎类
咒术顶峰绝招,「死黑核爆地狱」。

  「魔龙皇拳,非大魔神王不传,他拼命使出,拳力反噬,应该已经粉身碎骨
了。」看着地面烟尘滚滚,蒸气未息,卡达尔暗自替对手的不屈意志,感到敬佩。

  蓦地,一道气劲自烟尘中,射向卡达尔。遇袭的一方,全然不当一回事,随
手拨去,眼中绽出了欣赏的神情。

  烟尘散去,信长魁梧的身躯,毅然不摇的站在当场,虽然是魔族,但他身上
所受的伤,也早该让他步向黄泉路了,为何……

  「是麻药吗……」卡达尔猜到了大半,同时再一次,对敌人誓死完成任务的
决心,有了体认。

  他猜得没错,为了能与卡达尔周旋到最后,信长自数年前,便以服食微量生
死花,来增强肉体机能,果然在今天的一战,发挥了惊人的效果。

  「虽然你是魔族,但我不得不对你表示敬意,可是,」卡达尔肃然道。

  「你是杀不了我的,我很好奇,魔族怎么会派你来当刺客,在我记忆中,贵
方的君上,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不劳你费心,我还有最后的武器。」信长抬头望天,注视着卡达尔身后的
天色,明月几近西坠,差不多是时候了。

  「卡达尔!接我最后的一击。」信长喝道,一按钮,一枚预备多时的混沌火
弩,破地而出,射向卡达尔。

  卡达尔不避不闪,左手一扬,魔法箭射出,两物对碰,在空中爆炸。火弩中
似乎另藏尘粉,随着爆炸,散落满空,卡达尔确定烟尘无毒,也就不予理会,因
为,有更值得他费心的事。

  这一次,卡达尔看仔细了,这枚混沌火弩乃是新造,并非千年前的遗留物。

  「这怎么可能……当今世上,怎么还有人会制造火弩,莫非……莫非当真是
他……」思潮如涌,卡达尔惊疑不定,忘记了地上的敌人。

  正自思量间,晨曦乍现,第一道阳光,穿透了层层云雾,照耀大地,与尚未
消逝的弯月,形成了日月对映的景观。

  此时,更教卡达尔吃惊的事发生了,自阳光照到他的那一刹那起,全身的魔
法力,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魔力既消,再也无法停留空中,「呼」的一声,自
半空摔落。

  仔细观察,适才火弩中的神秘尘粉,此刻反映着日月光华,形成了一个大光
罩,把方圆一里的范围皆笼罩于其中,形成了一个大型结界。

  「卡达尔,这天罗魔窖,耗费我族无数心血、人力,专程为你而设,你该感
到荣幸了。」信长数道劈空掌,立即攻向卡达尔,务趁敌人法力尽丧时,毙敌於
掌下。

  卡达尔骤遭遇难,人在半空,心神不乱,强提一口真气,身形猛地拔高,避
过信长的攻击。适才对战时,他预先将三成魔法力,转换成内力,此时遭逢大变,
仍有应变之力,尚不至於任人宰割。

  信长运功强压伤势,把握这千载难逢的良机,狂风暴雨般的发动攻击,双掌
或施剑气,或近身直击,一身武功发挥到极限。

  反观卡达尔,就显得破绽百出,他虽能以魔法力施展无上武学,但到底还是
魔法师,先天反应与动作上,无法与真正的武者相比,一但失去了魔力,登时处
於下风。

  勉强避了几下,终於被信长击中,卡达尔连退三步,胸腹间气血激汤,信长
又是一掌击来,卡达尔挥掌相迎,碰然一声响,卡达尔左肩鲜血激射,这才忆起,
左肩的伤势未愈,此刻失去了魔力疗伤,又被掌力传震,登时伤口迸裂。

  卡达尔抽掌欲退,赫然惊觉对方掌力转吐为吸,极柔韧的内力黏住自己手掌,
抽身不得,更惊人的是,信长正以某种密法,吸化卡达尔的内力。

  「真是老糊涂了,明知他是魔道中人,怎没想到他会吸收别人功力,还笨的
与他对掌。」卡达尔暗骂自己,此刻无暇再想,必须要立刻破除结界,恢复魔力,
否则敌强我弱,不用多久,自己就得化作一具乾屍。

  这结界的设法奇特,光华流转,与生平所学之途,大相迳异,遍思所见,尽
皆不符,朦胧间,脑里闪过一段对话……

  「三光者,日、月、星;三才者,天、地、人。」

  「大哥可是想要,以此排设出一个阵局?」

  「不错,二弟、三弟,此法古人未有所见,若能依此排设,必能达到攻敌不
意的效果。」

  「可是这六者,中间既有相生,又有相克,要如何才能将之调和无间,可不
容易啊!」

  「嗯!二弟所言不错,这之间确有许多需要琢磨之处。三才者……」

  念及此处,神智登明,「三光者,日、月、星,此阵正是三光结界。」卡达
尔恍然大悟。日、月、星,难得同时并出,故此,需以别物取代星光,适才信长
「魔皇星爆」一式,看似鹵莽,却是暗藏玄机,以人光感召天光,继而混同日、
月光华,藉特殊材料予以保留,形成三光结界。

  一但明白结界的构造,破法随即而出,只需有两道力量,内外合攻,结界转
眼便可破除,虽然难找外力,却也困不住卡达尔,以他修为,大可借助周围神只
之力,破除咒法,只是……

  「破除这等规模的结界,绝非两三个神明就能成事,而要大规模的借助神力,
耗损功力,绝对是超乎想像的庞大,一但运功超过五成,岂非天刑立降……」这
个想法,震惊了卡达尔,一直以来,他在这场斗争中,始终游刃有余,就算面临
险境,也坚信可以凭自己的力量脱困。

  但是,打从这一刻起,他的心头有了面对死亡的恐惧,佈局者精巧的设计,
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深陷其中。

  修炼到了卡达尔这等层次,已非寻常人祸所能伤,唯一可以威胁到他们生命
的,只有天。

  而设计人的心思,阴狠精密,先用蕾拉引卡达尔入壳,再以信长让卡达尔产
生大意,最后才暗伏杀着,引天刑降临。

  这等计策,非得对卡达尔生平、个性、修为,都有深切瞭解者不可。

  「混沌火弩……能想出这样的计画……布下这等结界……

  莫非当真是他……唉!若真是他,我命休矣!「念及那人的手段,卡达尔自
知今日九死一生。

  迟疑间,功力已被吸掉一成,看见敌人兴奋的模样,卡达尔暗道:「就是死,
也要死的有价值。」当下,默念咒文。

  信长不住吸纳卡达尔的功力,只觉得全身精气饱满,甚是受用,星贤者的绝
世修为,果不寻常,若是正面相对,肯定连半分机会也无。

  眼见任务即将成功,魔族从此剪除了一名大敌,正自狂喜间,一丝若有若无
的声音,回响在耳畔。

  「敬告四天与四方地,守护着吾乡与吾故土,来自虚渺之堂,遵从太古盟约,
日出之国的八百万神明啊!

  辅助我命,破除邪恶!「信长这一惊非同小可,」你想用本国的神灵来破去
结界,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顾不得再吸功力,全身劲道运于左臂,务求一招将
卡达尔击杀。

  然而,已经晚了一步,结界外,太阳的方向,升起了七彩虹光,转射在结界
光罩上,结界的光华登时减弱,卡达尔趁此机会,以残存的魔力施法。

  「风卷云残,化成大气漩涡吹四方,摩陀天利娑诃,风天神。」

  平和的大气,突然激烈的旋转,瞬间化作了强猛的飓风,吹向四方,将凝结
结界的微尘,吹的乾乾净净。

  微尘一除,卡达尔魔力尽複,随即以斗转星移之遁术,卸去信长的掌力,身
化千亿幻影,陡然拔高到空中,双手结印,大喝道:「信长,下黄泉去吧!」口
中颂咒。

  「冥界的贤者啊!

  用七把钥匙,打开地狱之门。「双手间形成一团耀眼赤焰,越来越强。是炎
系法术的强猛招数。

  「七键守护神。」爆喝声中,卡达尔全力出招,炎系法咒中,最强的一式,
七键守护神,化为熊熊火焰,朝信长噬下。此招与「魔皇星爆」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不同者,一者为魔界烈焰,一者为天界净火,如此而已。

  绝招发出,耀眼的光芒,犹胜刚才星爆之威,澎湃的热浪,刹那间,散佈至
天地中的每个角落。毁灭性的力量,掩盖了一切。只是,卡达尔刻意抑制了此招
的威力,看上去,反倒是没有适才的威力惊人。

  面对这等招数,先机已失,满身伤痛的信长,豁尽功力,把护体真气升到顶
峰,全身经脉扭曲欲裂,骨骼咯咯作响,极力抗拒着死亡的阴影,然而,蜻蜓终
难摇动石柱,在僵持一会儿后,信长气竭力空,被吞没於飞腾的炽焰里。

  敌人终於消灭,卡达尔的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到底是逃不过天数啊!」
卡达尔惨笑。

  仰头望天,原本绚烂的初阳,被急涌而起的乌云所遮蔽,浓密的云朵中,隐
见电光飞腾,声势甚为怕人,整个天空,刹那间晃如黑夜,正是天刑降临之兆。

  卡达尔飘然立於空中,回想起这一生的经历,楞楞出神。

  猛地,察觉地上有所异动,卡达尔注目急视,赫然发觉,有个物体,以缓慢
的速度,移向本能寺的残骸。

  「什么麻药这么厉害?」信长的韧命,就连卡达尔,也为之倒吸了口凉气。

  魔族的生命力,再加上生死花的效力,果然非同小可。此刻的信长,下半身
已成为焦炭,上半身的皮肤全数炭化,却还能拖着身子,移往本能寺的方向。

  支持他不倒下去的,大概是其民族所特有,不达目的决不甘休的不死斗志吧!

  本能寺在如此近距离之下,连受两式超毁灭性的攻击,屋瓦土木,早已化作
灰烬,但在一片焦土中,却仍有一物,丝毫未损,妖异的缓缓脉动。

  卡达尔猛地惊觉对方意图,连忙自空中降下,想要拦截。但已迟了一步。

  「魔胎……我还有魔胎……」信长将跳动的肉球,纳於掌心,想予以吸化,
倘若成功吸纳魔种,他便成了古往今来,第一个以外力修成魔种之人,功力大进,
可以保住性命,重新再战。

  「住手啊!」卡达尔厉声道。

  恐怖的事,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信长掌力甫发,一股更强大的吸力,自掌心
反传回来,将他的精血,长江大河般的吸摄而去,信长长声惨嚎。那刮骨蚀肉的
剧痛,强烈的沖上脑门,偏生他的神智却又清清楚楚,这等痛苦,实非笔墨所能
形容于万一。

  卡达尔见状,知他反为魔种所噬,心下骇然,暗道:「自古以来,练魔种者
不得好死,你又何能例外?」

  失去功力的支持,信长强压下的伤势,一齐迸发,眼耳口鼻鲜血激喷,甫一
离体,便因高热,蒸发作阵阵轻烟。惨嚎声渐渐衰弱,最后,信长全身着火,在
地狱炼火的焚烧下,成了一团灰烬。

  卡达尔与之激斗一日,最后更因之而性命垂危,但对於信长之坚毅斗志,佩
服於心,此刻见他如此下场,虽觉罪有应得,亦不免为之恻然,当下低声颂咒,
为敌人祈求冥福。

  惚间,眼前的火焰中,出现了个黑发金瞳的少女,容貌美的让人屏息,明艳
的神韵,依稀有些熟悉,她无表情的看了卡达尔一眼,转身消逝不见。

  火焰烧尽,魔种厚实的胎衣,忽地分作两半,一个红通通的女婴,没发出半
点声息,躺在地上,明亮的黄金眼瞳,不带一丝的感情,望向天空。

  卡达尔知道,自己目睹的,是一件千古奇闻,修行者练至化境,有所谓的
「道胎」、「魔种」,但那是指个人的精、气、神,并非真是胎儿。

  魔种炼制之术,别走捷径,因自古以来,没人练成,谁也不知道最后是何光
景,却想不到,今日魔种功败垂成,信长作法自弊,焚烬身死,而本该被吸化的
魔种,却育孕成胎,这真不知道是哪一门子的糊涂帐。

  由於这胎儿,非自然所生成,所以没有人心意识,虽然会呼吸,虽然有心跳,
却不会哭、不会笑,没有任何的感情,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一团肉块而已。

  看着婴儿的小脸,卡达尔想起蕾拉,心中一痛。

  「说到底,她是蕾拉的女儿,我欠她母亲太多,就回报给这孩子吧!」卡达
尔下了决定,手指结印,绽放光华,欲以太古秘术,拼着大耗本身元气,要开启
孩子的天心意识。

  「阿波兹多颉氐颉氐摩氏利」

  法咒急颂,卡达尔左手三指,点在孩子的额头上,灌注灵力。手指甫触,赫
然惊觉如触磁石,本身内力泥牛入海般,消逝无踪。

  「这女孩的体质恁地奇怪。」卡达尔吃了一惊,内力不收反吐,他自忖无能
避过天刑,今日必死无疑,内力保留多少,以无关紧要,是以再不吝惜,务要打
通孩子的灵窍。

  「喝!」随着一声暴喝,嘹亮的婴儿哭声响起,密法已然全功,卡达尔闭目
调息,汗下如雨。

  不过仅是盏茶时分,卡达尔的左臂,被吸蚀至乾枯如柴,内力折损三成,再
加上适才所得,这女孩甫一出生,便已拥有信长的全身功力,再加上卡达尔的四
成灵力,跃身为绝代高手之林。

  卡达尔抱起孩子,仔细端详,清秀的眉宇,雪中透红的肌肤,看来就跟母亲
一样,将来是个大美人,卡达尔暗自祈祷,这孩子未来的命运,多福多寿,无灾
无病。

  女孩的左手,自刚才便一直紧握,卡达尔好奇心起,小心的将手指扳开。

  刹那间,浓郁的馨香扑鼻,一缕晶莹的白光,出现在小小的掌心里,一枚浑
圆剔透的明珠,柔和的绽放光彩,隐约之间,浮现一个「生」字。

  卡达尔心知有异,望向婴孩,孩子咯咯轻笑,明如秋水的眼眸,咕噜噜的转
动,灵活地看着他。

  黄金色的眼瞳中,映出了卡达尔的身影……黄金色!卡达尔猛地想起,适才
火中看到的幻影,难道是……恍惚中,心底若有所悟……

  「卡达尔导师!」

  一个人影,在远处缓缓走近,赫然便是羽柴秀吉。

  秀吉自那日分别后,知道必有连场剧斗将发生,连忙率领少数精锐,回奔京
都。途中遇上明智光秀的军队,双方为攻守本能寺,发生激战,却不料战至中途,
本能寺传来强大的冲击波,敌我双方,在信长的「魔皇星爆」

  之下,全军覆没。

  「前次,我说你不宜回奔,想不到你还是回来了。」

  「秀吉拜谢导师救命之恩。」说着,秀吉深深的行了个礼。

  适才星爆之威,遍及八方,他能够活命,全仗日前卡达尔所赠之护符,代主
碎裂,方能保住一命,因此,心中对卡达尔感激不已。

  本来,为人臣子,主君死於人手,岂能坐视一旁,但他刚才目睹了信长的真
实身分,知道这是牵涉了人魔之间严重问题,非一般可比,再看卡达尔,亦是伤
疲交加,又哪里下得了手。

  空中的云层,越来越密,闷雷的响声,亦渐趋洪亮,天刑降临的时间,又近
了几分。

  「秀吉兄,昔日你我击掌为誓,此约记否?」

  「壮士一言,驷马难追。但教义之所在,力之所及,秀吉自当鞠躬尽瘁。」

  卡达尔点点头,瞥见天上隐现的电光,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卡达尔今日在劫难逃,行将大归,临去之前,一事相托,劳烦秀吉兄代我,
将此女养育成人。j」这女孩是……「

  「是贵方信长公的遗孤。」

  秀吉心里疑团无数,迎娶蕾拉,不过一月有余,如何能怀孕生子,但想起信
长并非人类,也就随即释然。

  「导师请放心,公主既是主公的骨血,秀吉必当视若己出,竭力抚育成才。」

  「如此甚好,就劳烦秀吉兄辛劳一世了。」卡达尔跪倒在地,拜了三拜。

  「不敢!」秀吉对拜还礼。

  「公主可曾命名?」

  卡达尔思索片刻,道:「此女出生,身上馨香馥郁,就名作『香』吧!」

  「织田香……织田香,真是个好名字。」

  将孩子抱过,卡达尔自怀中取出一锦盒,珍而重之的交给秀吉,锦盒上的丝
线斑驳,外壳泛黄,看来是很旧的古物了。

  「锦盒中有一勾玉,内里记载我毕生所学,待日后此女长大,请交付於她。」
秀吉知道此事重大,点头答应。

  卡达尔瞧着孩子的小脸,呆呆出神。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向孩子低语。

  我和你的母亲,共同有有了一段伤心的回忆,因为我的怯懦无能,连累她遭
到不幸,最后连我自己,也付出生命来赎罪,对於这个惩罚,我并不后悔。那么,
我的孩子啊!将来的你,会走出什么样的人生呢?无论如何,希望你能踏出崭新
的足印,同样的错误,别让它再上演了……

  「天刑将至,我以传送术将你们送出千里之外。」

  「导师!」

  「永别了!」灵力施展,秀吉的身形,被笼罩在一团光圈之中,渐渐消失。

  「天,实在对我不错,竟然还给我交代遗言的机会。」

  卡达尔负手望天,昂然直视。心愿既了,他,已然无憾。

  轰然巨响中,第一批天雷降下,妖雷魔电,化作电龙飞舞,噬向卡达尔。

  「喝!」卡达尔释放全身的功力,将护身光罩,威力提到极限,与第一枚天
雷相撞,爆出震天巨响。

  坚固无比的光罩,竟连抵挡一会儿的机会也无,在接触的瞬间,被天雷炸个
洞穿,直袭卡达尔。

  「大梵圣掌!」卡达尔将功力凝聚在右臂,挥掌对击。

  掌力未至,天雷所蕴藏的光明火,炽灼奔放,烧向卡达尔的手臂,圣灵冰随
即冻住毛孔,太阳风、宇宙光交错袭来,肌肉组织几乎完全坏死,而后是威力最
大的爆雷。

  「噗!」只是一击,卡达尔给震得七孔流血,五痨七伤,一口鲜血喷起两丈
高,豁尽全身功夫,才把入侵体内的雷殛,化除殆尽。

  「天地之威,果然不是平常人所能相抗。」心下再不敢怠慢,施起远距离攻
击,灵光急舞成盾,务必要在天雷袭体之前,予以卸去。

  一枚天雷,可以将方圆五百里地,瞬间夷平,若是第二枚联合爆发,威力会
以几何级数相乘,换言之,千枚天雷所形成的末世天劫,真的是具有毁灭整个世
界的能力。

  卡达尔或挡或卸,第一批的五十枚天雷,转眼即过。在巨大的杀伤力撞击下,
表面无伤的躯体,内里就彷佛被炸弹炸过一般,千疮百孔,本来枯乾的左手,猛
地爆成血雾。

  「呵……报应来的好快啊!」失去一臂,卡达尔并不如何惊慌,重吸一口气,
竟跃身起来,迎向第二批天雷。

  适才他竭尽所能,固守一地,尚且重伤,这时主动抢攻,无疑是自杀的行为,
但他自忖在劫难逃,索性豁出一切,要在人生的最后一刹那,留下永恒的光辉。

  其实,若是他主动自裁,当可躲过天刑,虽是身死,却能再世轮回,但如此
一来,天雷势必乱轰大地,造成难以想像的天灾,秀吉等人亦势难幸免,故此,
不惜神形俱灭,亦要舍身面对天刑。

  卡达尔飘翔半空,拳飞掌舞,在生死关头中,激发出全部的潜力,一身的修
为,提升到另一个层次。

  只见他武功、法术并用;掌劲、灵光并发,将天雷远远卸开,轰爆於外,在
妖雷魔电的缠绕中,神威凛凛,恍若战神。

  4但,人力有时而穷,在第一百九十八枚天雷,被一掌轰碎后,卡达尔猛觉
一口气提不上来,正是身体透支过度,功力消散的前兆。

  措手不及间,一枚天雷自后方轰至,狠狠的击在卡达尔身上,护体气罩登时
被破,五种毁灭性的力量,一齐迸发,将卡达尔打落天空,重坠於地。

  这一击,引发了所有旧创,卡达尔体内五脏尽数爆裂,脊椎骨震成碎片,摧
毁了他所有的力量,再起不能了。

  其实,若非卡达尔先前折损四成功力,虽是必然无幸,但以他修为,必可支
持到三百枚以外。

  卡达尔巍巍颤颤的坐起身,脑海里,走马灯般的回忆着,少年的荣华富贵,
刻骨难忘的恋情,深山修道的经过,九州大战的种种,再到蕾拉的重逢……这一
生的一点一滴,在脑海中迅速翻过。

  伤疲不堪的脸上,忽忧忽喜,有时微笑,有时流泪,最后,回归于平静。

  当一生的记忆演完后,恍惚间,他看到了些模糊的景象。

  那是一个大规模的战争,两方人马激烈的对战,鲜血飞溅,不断的累积死屍,
之中,有人类,有精灵,也有魔族,恍若末世的浩劫,而在那其中……

  一名短发女郎,以惊人的高速,纵横於战场之中,炽热的剑劲,如红日升空,
叫人不敢正视。

  一名精灵族的女孩,手中的魔法箭不断射出,箭无虚发,将敌人的大将,准
确的射下。

  东南隅,有个穿着和服的女孩,左手剑光飞跳般的挥舞,右手却施展着太古
的咒文,所到之处,瞬间就造成了大量的死伤。

  在她背后,一位少女,美的让人屏息,驾驭飞龙,手里长枪舞动,态拟神仙。

  在主帅的驾车上,一名汉子,挺拔英伟,霸气凛然,全身充满皇者的威严,
他意态飞扬,自信满满,对将领发号施令。

  在他身边,有位女子,献策提议,充满智慧的眼眸,深情如水,疑看着所倚
靠的男人。

  在阵前,一个容貌秀气,举止优雅的男子,声音柔和好听,指挥若定。

  接到了他的命令,左营的一个女郎,拨动琴弦,当悠扬的乐音,流过战场,
隶属於不死系的士兵,全数还原为枯骨。

  一幕幕的景象,流过了卡达尔的眼前,彷佛是在预告,将到来的未来。卡达
尔睁开眼睛,只见一道紫龙皇气,冉冉升起於西方。

  「真是不想死啊!」卡达尔喃喃道。

  第两百枚天雷盘旋轰下,打入卡达尔天灵要害。卡达尔闭目不动,再不言语。

  天刑已过,湛蓝的天空,重新放晴,回归晴朗,一切,就好像没发生过一般。

  一阵微风吹来,轻抚着大地,卡达尔的身躯,在风里,化为尘粉,消逝的无
影无踪。

  卡达尔,神形俱灭。

  此次事件,后代史书称为「本能寺之变」,是役,明智光秀叛变,率众攻入
本能寺,日本的绝代霸主,织田信长,绝命於斯役,此后,原为信长手下的羽柴
秀吉,自我独立,改名丰臣秀吉,兴兵为主伐罪,讨平明智光秀,再与柴田胜家
争夺天下,凭其天赋,终成大业,成为号令天下的大人物。

  而大贤者卡达尔,从此更无消息,未曾再现於人间。星贤者之名,从此成了
仅存於传说中的耳语。

  风,缓缓的吹着,在和煦的晨光之中,随着大气的畅流,浮游在海洋之上,
带着鹹鹹的海草味,穿过内陆,到处流窜。一声耳语般的低低歎息,混在风里,
穿越千里之遥,去往风姿物语的下一站。

  斯菲尔伦多王国。

  (日后,织田香靠着优异的体质,以仅仅十六岁之龄,尽得卡达尔真传,精
通武功、秘法,成为年轻一辈女性的第一高手。在日本攻略战中,化身「沖田宗
次郎」,与兰斯王相遇,率领新撰组,给了兰斯很大的苦头,而后,为兰斯、源
五郎联手挫败,成为九天禦使之一。)

  三万五千字的大长征,看来是一次比一次恐怖了,转眼间,风姿物语已经到
了第三集了,这是我当初所没料到的事情。

  第三集看完,诸位有什么感想呢?对於里面的人物,你喜欢谁?讨厌谁?

  或着说,有某个人,能够牵动你的心弦呢?不管你的感觉是什么,希望你能
给我意见,这是继续写下去的原点。

  第三集中,我试着参进历史事件,不知道大家感觉怎样?但是,有几点是必
须要澄清一下的,正史上,本能寺之变时,秀吉仍在出征中国,胜家也在外领军,
都是不在的,另外,信长的配刀,叫做一文字吉房,不是菊一文字宗则。菊一文
字,是沖田宗次郎的爱刀,这个人,大家应该知道他是谁吧!对!他就是沖田总
司。

  这样的小说,对我也是创举,如果将来这部作品,长命到写出日本攻略战,
各位将会看到新撰组活跃於京都的风貌,池田屋事件,还有八岐大蛇,怎样,会
不会感觉很过瘾呢?

  照预定中,第四集「云」莉雅公主,第五集「风」天流紫钰,如果能写完,
九天禦使就已经出现五个了,可是,说实话,风姿物语可能要暂时休息一下了,
敝人在下,欠了几个报告,得要去赶作业了。

  另外,想不出什么好题材,更是主要原因,直到现在,对於怎么安排第四集
的内容,还是没有着落,只好等想到再开笔了。再来,怎么安排H场面,也是件
麻烦事,第四集之所以出不来,想不出怎么插进H镜头,是一大原因,说实话,
倘若这篇小说,没有H镜头,会真的有人耐心看完它吗?

  时间差不多要天亮了,小弟就此搁笔,当然,一如前两集,希望所有风姿物
语的读者,多多给予意见,这是往后故事能否出来的重要关键。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2-11 14:02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日月游龙 金币 +5 论坛欢迎好贴~请君笑纳 2008-3-7 19:16

TOP

0
本篇和昨天發的-月亮篇- 和之前由其他會員所發的-太陽篇- 均為羅森大人所作 , 懇請各位熱情支持 , 謝謝!!
另外對版大 awwt  感到抱歉的是 , 因為不知道怎麼補發 , 只好另開新貼 , 若因此造成您的不便 , 我感到非常抱歉!!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16 2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