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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新编蜗居H版】(1-67) 作者: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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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海萍晚上下课后,Mark拦住她,送给她一个包着漂亮包装纸的礼品盒。

  海萍很诧异,问:「这是什么?」

  Mark说:「帽子。你不穿帽子。冬天冷,我想你是头疼的,送给你,是
一个谢谢。」

  海萍大笑,说:「我们说戴帽子,不说穿帽子。我们说你会头疼,不说你是
头疼的。」

  Mark就感到很奇怪,问:「你不是说wear是穿吗?为什么帽子不是
穿呢?」

  海萍说:「我们习惯说穿衣服戴帽子啊!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Mark又问:「那你告诉我,什么用穿,什么用戴呢?如果是鞋子,用什
么?如果是手表用什么?如果是眼镜用什么?」

  海萍把她能想到的都用笔写下来,让Mark去背。她明显看出Mark一
头雾水。回家的路上海萍还在琢磨这个事情,怎么跟老外解释穿和戴的区别呢?

  晚上海萍坐在厕所马桶的盖子上洗脚,旁边苏淳在刷牙。海萍问:「你说,
穿和戴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我们平时有时候说穿,有时候说戴呢?」

  苏淳说:「习惯用语啊!很多习惯用语,你很难跟老外解释的。我们就这么
说的,没道理。要不,英语里的in、on、at、of,我们为什么老分不清
呢?人家就是这么说的。」

  海萍还在琢磨,她说:「不行,如果你这样教学生,就不专业,不系统,让
人觉得语言没有标准。我一直跟Mark鼓吹中文是最科学的语言和文字,因为
非常精练。英文得背十几万个单词,每个东西都有不同的发音。但是中文就很系
统,一看字形就猜出个大概。可如果我解释不通,他不会信服的。」

  「那你就跟他说,穿是大件,戴是小件。」

  「可袜子算大件还是小件?」

  「这个……」

  苏淳躺床上翻书,海萍还在旁边的梳妆台上翻字典,「字典上也没有这个解
释。我下次去,怎么跟Mark说呢?」海萍深陷其中。

  「唉!就俩字儿,你花那么多时间干吗?多着眼大处。」

  「不是,这个问题不解决,那个日本孩子又来问,我不是每次都尴尬?哎!
对了,你发现没有,用穿的对象都很重要,用戴的对象都不太重要。比方说,你
不穿衣服就出不了门,不穿裤子就出不了门,冬天不穿袜子就出不了门,但是帽
子、项链、眼镜、手表,都属于附属品,不是每个人都必须拥有的装备。你说是
不是?」

  苏淳琢磨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就说:「要不,穿是一种生活必需或者
是礼仪必备?戴是一种锦上添花?哎!那你说,戴套套怎么解释?这要是不戴,
就不能干革命啊!这算不算生活必需?」

  「去你的!讨厌!我先试试这么跟他说。等下次他再碰到类似问题不能解决
的时候,我再想对策。我告诉你一个奇怪的现象,老外学中文吧,特喜欢钻牛角
尖。很多平时我们根本不会在意的问题,他们总想知道是为什么。看起来很浅显
的问题,甚至根本不成为问题的问题,被他们一问,就觉得很难办。」

  「这就是语境。」

  「告诉你一个好玩的事情。你猜,英文衣服穿反了怎么说?」

  「那我哪知道啊?这根本就是八级考试嘛!」

  「老婆现在很厉害啊!这种生活用语,大约只有在生活中你才能接触到。我
们考的科技英语,没人教这个。」

  「嗯,我现在觉得,照这么下去,我很快可以进国际大公司了。语言是一种
工具,只有在你需要用它的时候,才突飞猛进。平时不用光为考试,还是不会说
啊。」

  「睡吧睡吧!你现在一天最少有10个小时在搞你的英语,剩下的时间就是
陪儿子,我都快被你遗忘了。」

  海萍恍然大悟地赶紧往被窝里钻,边钻边嘻嘻直笑:「你要不要穿套套?」

  苏淳坏坏的笑着:「我才不要穿套套,我要穿入你下面的小洞洞!」

  说着苏淳伸手除去了海萍的睡衣,紧包着海萍下体的是一条带蕾丝边的黑色
半透明内裤,内裤中间包着她阴阜的地方高高隆起,从内裤点缀的花纹间隙里,
苏淳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浓密的阴毛。

  苏淳的手指沿着蕾丝边伸进海萍性感的内裤里,慢慢地向内延伸,最后停在
海萍双腿中间那片已经微微湿润的芳草地上,然后温柔地褪下了她的内裤。

  ,现在,苏淳怀里的美丽少妇已经一丝不挂了,海萍充满肉感的美好身体全
部裸现在苏淳面前。

  苏淳的手和舌就好象烧红的烙铁,抚到海萍哪儿,哪儿便燃烧起来。海萍纤
细的腰肢在苏淳身下激烈地扭动着,象跳动的火苗。苏淳的脸贴着海萍浑圆的双
臀,用双手温柔而坚决地分开海萍的腿,海萍最隐秘的桃源秘道立刻全部暴露在
苏淳的眼前,只见在她那片浓密芳草覆盖的中心,肉红色的两扇蓬门已经微微开
启,苏淳十分轻柔地用舌尖舔弄着海萍大腿的内侧和根部,那里温暖而又甜蜜的
气味让苏淳心摇神驰。

  苏淳故意先不碰海萍诱人的三角地带的中心,只是用鼻间滚烫的呼吸去袭击
它,被苏淳压在身下的海萍仰着头,双眼迷朦,双腿摇晃,嘴里发出勾人心魄的
低声呻吟。

  苏淳的温柔抚弄已经融化了海萍内心那一丝儿最后的羞怯,她身体的全部敏
感器官都被苏淳的温柔唤醒了,海萍柔软肉感的身体象琴弦一样在苏淳身下被苏
淳随意地拨弄着。

  身下的海萍腰部上挺,弓起脊背,但接着又无力地倒下,苏淳顺着海萍的玉
腿内侧向下吻去,一边用双手不住地按摩海萍白皙而丰满的肉臀,当苏淳的嘴唇
沿着她光滑的大、小腿向下碰到海萍纤细的脚踝时,海萍的反应就如同遭到电击
一样的开始颤抖,真没有想到这儿竟然也是海萍的敏感区,她嘴里的呻吟更大声
了。

  海萍强烈的反应勾起了苏淳更大的兴趣,苏淳索性起身下床,站在床尾,用
手轻轻举起海萍的一条腿,把海萍的脚趾温柔地含进嘴里吮吸。遭受如此连番攻
击,海萍忍不住激动地翻过身来,双手环抱胸前,按着她自己正在逐渐变硬发胀
的双乳,脸上满是迷醉的表情。

  苏淳慢慢脱下内裤,男性雄壮的裸体展现在海萍面前,苏淳胯下的的肉棒昂
然挺立,粗大如柱,坚硬如铁,散发着滚滚雄性的热力,此刻对于海萍,它仿佛
就是国王的权杖,仰躺在床上的海萍展开她美丽的桃源蜜穴,等待着苏淳雄伟的
「权杖」占有她的那雷霆万钧的一击。

  海萍的身体象是被苏淳吸了起来,她用莲藕一般的玉臂环绕着苏淳的身体,
滚烫的脸贴在苏淳的胸膛上,苏淳的肉棒深陷入海萍的乳沟中间。不堪忍受这难
耐的挑情,海萍动情地抚摸着苏淳结实光滑的臀部,同时感受着胸前苏淳阴茎的
火热坚硬和那一跳一跳间流露的无比的冲动。

  苏淳俯下身子亲吻海萍胸前那对柔软高耸的乳房,海萍的乳房此时就如一只
丰梨,和她纤细的腰肢形成强烈的对比,苏淳的舔弄、吸吮使海萍峰顶那对嫣红
的乳头更加骄傲的挺出,仿佛受到上空强大磁力的吸引。

  海萍把她自己的身子用力向后舒展着,大腿弯曲着举在空中,尽情地承受着
苏淳的爱抚。苏淳用力抱住海萍肥美的臀部,使它更贴近苏淳的下身,然后分开
海萍珠圆玉润的双腿,让它们夹住苏淳的腰,海萍的上身愈来愈向后仰着,乌黑
的柔发铺在床上,绯红的俏脸上满是汗珠。

  苏淳猛的抱起海萍那青春而又富有弹性的肉体,和她一起倒在床上,夫妻俩
紧紧地抱在一起,脚、大腿、臀部、胸和脸都融化在一起。苏淳一面抚摸着海萍
光滑柔软的皮肤,一面亲吻着海萍,苏淳的舌尖再次从海萍的脸颊开始,沿着海
萍曲线优美的身体一侧,一直亲吻到海萍那可爱的小腿,再沿着另一侧向上吻到
海萍三角地带茂密草丛中那迷人花瓣的中心。苏淳忘情地吮吸着从海萍的桃源里
流出的爱液,又舔弄着滑过海萍平坦温润的小腹、激涨坚挺的乳头和她光滑细长
的脖颈。

  海萍如玉般的双唇寻觅着,终于找到了苏淳的嘴唇,就再也不放地紧紧亲吻
着。与此同时,海萍那震颤不已的美丽肉体开始不停地和苏淳雄伟的身躯蹭动起
来。海萍两腿大张,激动得弓起腰来,高耸的胸部不停的起伏着。

  那一刻苏淳感到身下仿佛铺满了厚厚的、软软的羊草,耳边呼呼响起了田野
吹来的暖洋洋的轻风,而海萍下身桃花源里的花心仿佛就是宇宙中的黑洞,强烈
地吸引着苏淳将自己完全投身其中。

  苏淳火热粗壮的阴茎顶在了海萍的桃源洞口,跃跃欲试的,马上就要闯关夺
隘,直捣龙门。而海萍桃源洞口鲜嫩的花瓣也已微微分开,含住了苏淳阴茎锐利
的前峰,似乎也在企盼苏淳的雷霆一击。

  苏淳嬉戏着,「老婆,我来穿洞洞了!」随之大龟头轻轻地拨开海萍覆盖在
桃源洞口肥厚的花瓣,藉着她阴道里分泌的湿滑淫液,腰部用力一挺,粗壮的大
肉棒向前一挤,用力穿进了海萍早已泛滥不堪的嫩穴。

  身下的海萍「啊……」的一声长叹,一种释然和解脱感油然而生,她只觉一
股酥酥、麻麻、痒痒、酸酸的感觉,夹杂着肉欲满足与失贞羞惭的复杂心情,随
着苏淳阴茎的插入从她的心里冒出来,然后向四肢蔓延。

  因为前戏充分,海萍的整个阴道都濡湿而润滑,加上苏淳的激动和紧张,苏
淳这用力一插,居然直接顶到海萍桃源深处的花心。苏淳感觉海萍阴道口火热的
肉唇紧紧地箍夹住苏淳的肉棒根部,苏淳的整个肉棒都被海萍阴道口娇软嫩滑的
阴唇和阴道里火热湿濡的粘膜嫩肉紧紧地缠夹着,整根肉棒被紧箍在海萍那幽暗
深遽的娇嫩小穴内。

  因为海萍的花径紧窄,所以苏淳粗壮肉棒直抵尽头的插入给海萍带来从未有
过的充实感的同时,一阵有如破处般的痛楚也着实让毫无心里准备的海萍柳眉微
皱、轻咬贝齿,但是因为是少妇,所以她知道短暂的痛楚之后就会迎来无尽的快
乐。

  海萍明显地感觉到在苏淳粗大的肉棒逐渐深入她身体的过程中,一股令她头
晕目眩的强烈快感夹杂着些许的痛楚,不断从她的阴道内涌出,海萍在苏淳身下
急促地呼吸着,娇喘细细,娇啼婉转,欲拒还迎地完全接受了苏淳那挺入她幽径
已被她的淫液弄得又湿又滑的粗大肉棒。

  「啊……老公,啊……唔……好……痛……老公。」呻吟间海萍撒娇似地拼
命扭动娇躯在苏淳身下挣扎,苏淳觉得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加速挺动下身,因
为海萍阴道壁上的嫩肉好像有层次似的,一层层包裹着苏淳的大肉棒,每当苏淳
的大肉棒抽出再进入时,海萍阴道壁的嫩肉就会自动收缩蠕动,子宫腔也跟着紧
紧地咬着苏淳龟头肉冠的颈沟,像是在吸吮着苏淳的龟头,追逐快乐的感觉让苏
淳的抽插越来越有力!

  海萍身体的扭动使夫妻俩的下体相互磨擦,带来阵阵快感,海萍感觉自己的
花瓣内蜜汁不断涌现,从下体传来持续的充实感和满足感,让海萍彻底放弃了挣
扎,贞洁和负疚感都被她抛诸脑后,海萍只想随着苏淳、随着苏淳肉棒的反复抽
插,和苏淳一起追逐身体的极致快乐。

  苏淳压在海萍柔软的身体上,海萍光滑的下身与苏淳赤裸的下体紧紧相贴,
每次苏淳的大肉棒整根插入海萍的阴道时,大龟头都顶在海萍的阴核花心上,夫
妻俩下体结合紧密的一点缝隙都没有。

  苏淳感觉身下的海萍肌肤有如凝脂,柔嫩而富于弹性;两腿之间三角地带的
阴毛柔软而茂盛,缝隙间隐隐透着红光;粉红色的嫩穴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从
里面连连涌出的蜜汁更是打湿了夫妻俩下体的毛发。

  苏淳感觉得出海萍与苏淳紧贴在一起的大腿肌肉绷得很紧,由此带动她阴道
的紧缩,海萍的子宫颈将苏淳的龟头紧紧的咬住,使苏淳舒爽的不得了。苏淳低
头注视身下这位梦寐以求的美艳尤物,海萍被苏淳看的害羞的垂下眼帘,苏淳欣
喜的对海萍说:「怎么样,老婆,舒服吗……」

  海萍在苏淳身下媚眼如丝地飞了苏淳一下,呻吟着说:「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这个坏老公……讨厌啊!」

  苏淳有意识的将大龟头在海萍花心用力地一顶,海萍一声娇哼:「哎……老
公,你轻一点……顶坏人家了!」苏淳低头吻了海萍的红唇一下,对她说:「老
婆放心,老公我会很温柔的,一定给你带来你从未享受过的快乐!」边说着,苏
淳又吻住了海萍吐气如兰的柔唇,而陷入肉欲的她羞答答地闭上眼睛,伸出软软
的舌头让苏淳吸吮着,苏淳下身重新开始轻轻挺动,火热坚硬的肉棒轻柔的在海
萍的阴道内抽送着。

  海萍轻轻地呻吟着:「唔……」表情既是欢愉又是满足,十分性感诱人,情
欲高涨的苏淳挺起上身,一边慢慢抽动着阴茎,同时双手攀上了海萍浑圆鼓胀的
双峰。

  海萍那饱满而又柔软的一对可爱乳房已经骄傲地、颤巍巍地完全弹挺而起,
半球形的椒乳是恰到好处的那种丰满,乳头傲然挺立在浑圆的乳房上,粉红色的
乳晕微微隆起,而乳头则因为动情充血而呈现朱红色。

  感觉苏淳的双手袭上她的傲人双峰,海萍的玉靥顿时又是羞红一片,她紧紧
闭着那双媚眼的同时,胸部却主动地微微上挺,仿佛要让苏淳完全埋首在她美丽
的乳波里。

  苏淳只见眼前耀眼的雪白中,海萍那对丰盈坚挺、温玉般圆润柔软的玉乳就
若含苞欲绽的花蕾般含羞乍现,娇花蓓蕾般的玉乳中心,一对娇小玲珑、晶莹可
爱、嫣红无伦的柔嫩乳头含娇带怯、羞羞答答地娇傲地向苏淳挺立着。

  海萍那一对娇小可爱的乳头就像一对鲜艳欲滴、柔媚多姿的花蕊,正羞羞答
答地期待着苏淳这只狂蜂浪蝶来羞花戏蕊,羞答答的乳头周围一圈如月芒般的玉
晕,那嫣红玉润的乳晕正因海萍如火的欲焰渐渐化成一片诱人的猩红。

  苏淳先用拇指和食指轻拈、揉捏海萍可爱的乳头,然后张嘴含住了一粒乳头
吸吮着,舌尖不时绕着乳珠打转,渐渐的,海萍的乳珠在苏淳的抚弄下变得更硬
了。

  苏淳轻摇臀部,将大龟头顶磨着海萍的花心打转,龟头顶端清楚的感受到海
萍逐渐胀大的阴核在轻微的颤抖,一股股密汁淫液不断从海萍的阴道深处涌了出
来,热呼呼的浸泡着苏淳粗壮的大肉棒,让苏淳感觉飘飘欲仙。

  海萍紧绷的身躯开始放松了,鼻腔里发出阵阵诱人的呻吟声。自从住进这宽
敞的大房子里,把门窗一关,隔音效果非常好,根本就不用担心邻居听到做爱的
呻吟声了,甚至就是大声喊叫门外也听不到。

  她轻柔的叫着:「哦……真好,老公受不了……老公好胀……好粗,撑得海
萍下面好舒服……嗯……慢一点……哦……」苏淳看着身下的海萍媚眼微张,舌
头抵着上牙,来回舔玩着她自己的樱唇,苏淳离开海萍已经变成浅红色的乳头,
转而热情地亲吻海萍娇艳欲滴的香唇,尽情的品尝她口中的津液,舌头和海萍的
舌头纠缠在一起,再将它吸吮到苏淳自己口中……

  「啊……老公,好好舒服啊!」海萍的哼叫声越来越急,眼神也越来迷糊,
突然,海萍用她的一双美腿用尽全力地夹紧苏淳,同时快速扭动她的纤腰,吻苏
淳也吻得更密实,海萍夫妻俩的舌头搅动得几乎打结在一起。

  「唔……」苏淳松开海萍的檀口好让她喘一口气,然后一路吻下去,吻着她
挺直的玉颈……一路向下……苏淳的嘴唇吻过海萍雪白嫩滑的胸脯,然后再次咬
住她一粒娇小玲珑、柔嫩羞赧、早已硬挺的可爱乳头。

  「唔……」娇艳的海萍又是一声春意盎然的娇啼。半梦半醒的海萍也听到她
自己淫媚婉转的呻吟,本就因肉欲情焰而绯红的丽靥更是羞红一片。

  苏淳用舌头缠卷住海萍一粒早已羞羞答答硬挺起来的可爱乳头,舌尖在上面
揉卷、轻吮、狂吸,苏淳的另一只手抚握住海萍另一只怒峙傲耸、颤巍巍的娇羞
玉乳,两根手指轻轻夹住上面那粒同样充血勃起、嫣红可爱的娇小乳头,一阵轻
搓揉捏,同时下面的肉棒毫不怜惜地继续挥戈猛进。

  渐渐的,苏淳感觉海萍的阴道里越来越热,阴道里面层层叠叠的嫩肉不断的
收缩蠕动,强力吸吮着苏淳的肉棒,苏淳想不到海萍的小嫩穴竟是那么的紧缩柔
韧,无限的快感排山倒海而来。

  苏淳轻舔海萍那樱桃般的乳头,肉棒紧抵着海萍桃源深处的花心旋转磨擦,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下体直涌上海萍的大脑,她扭动着她那香嫩光滑、曲线玲珑的
性感胴体,收缩、蠕动着阴道内幽深的阴壁,一波波的愉悦浪潮,将海萍逐渐推
上肉欲快感的颠峰,她觉得舒服快活得无以复加,爱液从桃源里如泉涌而出。

  海萍开始在苏淳身下不管不顾地狂乱地娇啼狂喘,鲜红柔美、气息香甜的小
嘴急促地呼吸着,阴道一阵阵的强力收缩,用力吸吮着苏淳的大肉棒,娇美的呻
吟再度在苏淳耳边高声响起:「哦……好……好……老公……唔……唔……好舒
服……好胀……老公啊……喔……喔……」

  绝顶销魂滋味,在锥心蚀骨的快感下,几乎完全失去理智,沉浸在「性福」
里的海萍内心涌起一波波快乐的浪潮。

  苏淳握着海萍胸前那对饱满坚挺、光滑细腻的玉乳上,不停的用手搓揉的同
时,还不时低头舔吮乳峰顶端那新剥鸡头般、颤巍巍的粉红色乳珠。海萍只觉全
身上下在苏淳的操弄下无一处不是舒服透顶,她大口的喘着粗气,软软的被苏淳
压在身下,任凭苏淳自由地在她身上纵横驰骋。

  苏淳发现激烈地交媾使海萍的身体变得更为诱人娇艳,陷入情欲漩涡的海萍
拼命扭动着她娇美雪白的蜜臀迎接着苏淳大肉棒反复的蹂躏、洗礼。苏淳慢慢俯
下脸去,海萍鼻腔里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清晰可闻,苏淳爱怜地含住海萍花瓣般
的香唇,用力地吮吸着,香甜的津液不断地通过海萍娇艳的双唇「滋滋」

  地流进了苏淳的口内,海萍的丁香美舌被苏淳灵巧的舌尖紧紧的缠绕着,相
互纠缠着在她的嘴里不停地翻腾。

  「老公,呜呜呜……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夹杂着满足和快乐的呻吟声不断从海萍的鼻腔中传出,她的手不由自主的紧
紧地抱住苏淳的腰,同时主动地轻轻的挺动她下体温暖湿润的花瓣迎合苏淳的抽
插。虽然因为羞涩,海萍的动作还显得有些迟疑和缓慢,可是海萍主动的反应,
却更强烈地激起了苏淳的亢奋情绪。

  苏淳兴奋的开始加速挺动大肉棒,把海萍的淫液一股又一股的从她阴道深处
带了出来,真没想到海萍的淫液这么多,弄得夫妻俩下半身都湿淋淋的,不断从
海萍花径深处分泌出的淫液,更增加了海萍阴道的润滑度,也更方便了苏淳粗大
的肉棒狂乱地蹂躏海萍的紧窄嫩穴。

  苏淳开始更大力的抽插,每次都用龟头用力撞击海萍桃源深处的花心,一时
间整个房间里只听到「噗哧!噗哧!噗哧!」的声音响个不停,强烈的抽插和反
复的摩擦带给海萍销魂的感觉使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她更加激情的抱住苏淳,
苏淳的腿与海萍那两条雪白浑圆、光滑柔腻的腿紧紧地贴在一起,海萍花径的温
暖密实使苏淳插在她子宫深处的龟头胀的更大,龟头肉冠进出时不停的刮擦着海
萍阴道柔嫩的肉壁,使海萍感觉全身酥麻,快感连连。

  终于,海萍将她性惑撩人的双腿抬起来缠上了苏淳的腰际,粉臂亦紧紧缠绕
在苏淳的腰际,全身一阵痉挛般的抽搐,下身阴道内的嫩滑肉壁更是紧紧的缠夹
住苏淳火热滚烫的粗大肉棒一阵难言的收缩、紧夹,从海萍粉嫩娇红的小穴深处
流出大片的爱液,原来海萍达到了性爱的高潮。

  此刻,雨云消停,夜,更深了,更浓了,也更静了。苏淳和海萍正相拥躺在
床上,刚才的又一翻激情也在超女的歌声结束之时完美落幕。电视关掉,灯也关
掉,海萍夫妻俩已经融入这无边的黑夜,让如此纯净的颜色洗涤安抚着一直骚动
不安的心。空调细微的声响呼应着均匀的呼吸,陷入了这幽幽的寂静中去,尽情
的享受这种自苏淳的完全释放的畅快而舒心的感受。

  觉正酣时,家里门铃大作,吓得海萍蹭地就坐起来,另一间房的父母也赶紧
跑出来看。海萍问:「谁呀?这大半夜的?」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传来:「海萍,我是宋思明,我送海藻过来住一晚,麻
烦你开门。」海萍心里咯噔一下,想,坏了,肯定是出事了,赶紧开门迎接。

  宋思明半推半抱着把海藻给搡进海萍怀里,喘着气说:「对不起,半夜打扰
你。拜托你照顾海藻,先让她睡吧!有话明天再说,我走了。」说完冲海萍父母
微微一躬身,告退。

  海藻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父母在一旁都吓坏了,追着海藻问,海萍赶紧挡
着说:「有话明天说,有话明天说,大家都睡吧!别冻着。苏淳你睡书房,海藻
跟我睡。」

  海萍摸摸海藻的手,冻得跟冰棍似的,脸色也惨白惨白的,赶紧把她扶到床
上坐着,弄点热水给她洗脸,又翻翻冰箱,把儿子的晚餐奶拿出一包放热水里泡
上。

  「你晚上肯定没吃东西,怎么给冻成这样?先喝点奶。」海萍把奶塞到海藻
手里。海藻都哭呆了,也不接也不喝。海萍替她开了口,硬塞她嘴里说:「先吃
东西,吃完了再想你的心事。喝了。」海藻又开始哭。

  「出什么事了?怎么半夜跟他在一起?断了?」海萍关切地问。

  海藻摇头。

  「他老婆又找你了?打你了?他没护着你?」海萍急了,「哎呀!你倒是说
话呀!你这样,不是吓唬我?出什么事情,姐姐都替你扛着。你杀人我替你去坐
牢。但你得说话呀!」

  海藻哭着说:「小贝……小贝看见我们了。」海萍脸色刷就变了:「给堵床
上了?」海藻摇摇头。海萍舒口气:「还好还好,不是最坏情况。你别哭了。他
知道,本来就是迟早的事情。关键是现在要想个解决的办法。你的想法如何?」

  海藻哭着说:「我不知道。」海萍想了想说:「你先休息吧,明天再商量,
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海藻又哭了,说:「可是,可是,小贝不见了!我刚才回去,家里没有人。
他会去哪儿啊!他会不会自杀啊!他家就他一个儿子!我可怎么办啊?」

  海萍一听,情况有点严重,说:「你等一下,我给他去个电话。」

  「他手机关了。」

  海萍赶紧跑苏淳房间,把情况大概跟苏淳讲了一下说:「你还是去找找小贝
吧,万一他出什么事情,干系就大了!我们哪能赔得出人家的独生儿子啊?」

  苏淳反问:「这大半夜的,你说我上哪找?我跟他又不熟。」

  海萍又赶紧回房间,摇着海藻说:「别哭了别哭了,干正事。他的好朋友有
哪些?他办公室电话多少?办公室地址多少?找人要紧。」

  海萍又拿着电话地址什么的去了苏淳的房间。

  「你一个一个地去问,去找。一定要找到。」

  苏淳闷坐半天不吱声,过一会儿闷声回答说:「我觉得这样不好吧!这大半
夜的,往人家家里挂电话。很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你觉得这对小贝合适吗?他
已经是成人了,不至于为个女人就跳楼。咱还是等等吧,免得人家本来没跳楼的
念头,给你们这么一宣扬,真没活路了。男人都要个面子。里子伤了无所谓,面
子丢了,就完了。」

  海萍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又束手无策了。

  「都睡吧!明天再说。也许明天小贝自己就出来了,给他点空间时间。」

  苏淳说完就关灯准备睡了。

  等海萍回到房间,另一个麻烦又站在眼前——妈。

  「哎呀!妈,你别跟着添乱了,赶紧睡。」

  「你们是我的女儿,出了事情我怎么能睡得着呢?有什么事情,你们还是说
出来听听,也许妈妈能给你们提个解决的方法。」

  姐俩没一个接话的。海藻的眼睛跟桃子一样红。这一晚上,海藻除了哭,没
干别的。

  「如果我没猜错,海藻,你跟刚才那个男的,是不是关系不太正常?我看他
抱着你回来的。」

  姐俩还是不说话。

  「海藻啊!你是不是和小贝断了?这么多天,我就见过小贝一回,还是那天
到的时候见的。他回来了也没给我们打个电话,没说来看我们一下。我昨天就跟
你爸说,小贝这孩子一直都特别热情,平时还给我们去电话呢,怎么这次我们来
反而疏远了,看样子我果然没料错啊!」

  妈妈看着沉默的二人,叹气道:「你们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不过海藻,
小贝是个好孩子,靠得住,人也好。你们俩交往的时间也不短了,本来今年都要
结婚的。不能说散就散。人总要讲点感情的。刚才那个男人,我看了,觉得……
觉得不自然,你可千万不要糊涂啊!」

  「哎呀,妈,你快去睡觉吧,这大半夜的,你光着大腿披着件毛衣干吗呢?
海藻的事情,我会替她处理的。」

  妈妈叹口气,转身出门了,临出门前突然丢下一句:「我看你,根本就是个
糊涂人。还替人处理呢!」


               第58章

  宋思明到家的时候,都过了夜里3点了,非常疲惫加头疼。

  小贝转身离去后,海藻愣了足有一刻钟才跳出车去准备追他,但是被宋思明
拉住了。

  外头起了大风,要变天的样子,落叶满空飘荡,他怕海藻出事,硬把海藻塞
回车里。他默默看前方,等海藻从抓狂的反抗转为嚎啕大哭再转为啜泣,然后才
发动汽车把海藻送到楼下。该来的总要来,海藻迟早要经历这一天。

  也许别的苦痛他可以替海藻分担,但这种分离之痛,只能海藻自己承受。

  他把海藻送到楼下,海藻根本没勇气踏出车门。没办法,他又夹着她回到5
楼,替她掏出钥匙,开了门。

  门后面的事情,得海藻一个人面对了,他帮不了忙。

  等他再发动汽车准备离去的时候,海藻从楼上狂奔下来,擦着车身跑出去,
他赶紧再追上:「你去哪?」海藻大叫着说:「小贝不在家里,他没回来,我要
去找他!」宋思明一看这状态,再想想这时间,显然把海藻一个人留大街上是不
可能的,他当机立断推了海藻上车,直奔海萍的家。

  等忙完这一切,宋思明已经精疲力竭。他省略一切洗漱,直接上床,身上还
带着海藻的味道。老婆背对着他,等他躺得近乎入睡了,突然来一句:「你这逢
场戏,做得很投入啊!」

  宋思明的无名火蹭地就上来了。今天这一夜,所有的一切,既是他期待的,
又是他害怕的,既希望早日来临,又害怕面临终结。他自己这一阵都在痛苦中摇
摆,究竟是迫海藻了断,还是保持现有状态。

  虽然每次床笫之欢后,他都有一种心痛的感觉,觉得这个女人并不完全属于
他,从不说爱他,也不表现得特别依恋。

  他很介意那个占据他所爱的女人心灵一半的男人,可他又害怕在时机尚未成
熟的时候,搅乱局面不过是让自己提前下野。

  他不轻易决断。不过他的不轻易决断,被他老婆的一次意外相见而破坏。

  所以有了他对海藻的愤懑发泄,所以有了海藻哭着说被人唾弃,所以有了最
后的兵戎相见。

  她如果不来招惹,宋就咽下这口气了,毕竟有愧在先。可她很不识相,在自
己已经肉体精神都疲乏到顶点的时候,冷言挖苦。宋思明觉得自己拳头发热,有
揍人的欲望。不过在宋42岁的生涯里,没对人动过武,尤其是女人。

  他想说:「我警告你,你最好别去招惹海藻,不然我叫你好看!」这句话都
卡在喉头了,却在出口前的一刹那骤然转向。谁之过?是老婆吗?是身边这个与
自己生活15载的女人吗?是谁造成了今天这样混乱的局面,让身陷棋局中的每
个人都很受伤?

  说起来,自己应该是受伤最轻的。是他在海藻低头一笑的时分,突然就魂回
大学时代。

  苏惠是大学里的校花,同时也是大学著名教授之女,追求她的大学男孩不计
其数。

  很自然,作为情窦初开的宋思明也是其中的一个,尽管他想使出浑身解数,
竭力吸引苏惠的注意,但最终当年却没有那份勇气和胆略,只能永远的欣赏着校
花的芳容。

  宋思明至今还能够清晰记得当年写给苏惠的一首诗。

  你在我的面前像是个完全透明的生物体,我看着你。

  你的灵魂以及你的乳,你是我思想里的密码。

  在我的大脑里,你存在的如此安静,犹如女神般的裸着你的身体,我只轻轻
的动了动我的手指,你便给予了百分百的回应。

  你的思想在那一刻完全与我的在一起了,我们在虚无的空间里飘浮。

  我用眼神进入了你的生命,你闭着眼睛,用力平缓着你的呼吸,那是我们共
同的爱。

  你像是海底冲满力量的水母,尽情的吮吸着我的热情,在我宣泄的巅狂的颤
抖中,你的身体又变成了一串音符。

  你哼出的是我为你所谱写的曲调。

  可直到知道这位自己心中女神因白血病走上天堂的大门,宋思明也没有勇气
把这首赞美诗奉献给苏惠。

  那个情窦初开的穷小子暗恋大学教授之女而不得,苦苦熬过爱极却不敢表白
的青涩年代。当年的他就默默发誓,如果有一天,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而他能
够有条件有勇气有能力,他一定不再错过。

  而妻子,又有什么过错?

  即使在他知道自己不是妻子的第一个男人的一刻,他已经选择了忽略不计。
当人选择了向上的阶梯之时,就要丢弃很多细枝末节。

  海藻,是上天放在他眼前的那个弥补的机会,让他有机会重新活过。也许,
这20年的奋斗,都是为等待。

  这一切,与身边的这个女人无关。

  他调匀呼吸,轻轻说一句:「我提醒你一下,以后,不打招呼的事情就不要
做了,免得不好收拾。我的意思,你明白。」

  一片静默。

  「我先去洗澡了。」

  宋思明侧耳听着房内动静,突然间没有了声响,但是片刻后听到水龙头放水
的声音。放下盘子走了进去,宋思明悄悄探头,门没有关,半掩着,只见老婆雅
娴正在脱衣。宋思明躺回床上,然后有二十分钟之久。突然,门被打开了,雅娴
走了进来。

  他微微的张开双眼偷看她,只见老婆雅娴身穿一条内裤。然后,她从卧室的
衣橱里取出睡衣,穿上后,接着就把衣橱门给关上了。她关掉灯光开了小灯,便
躺在床上。

  还是跟以前一样,一个仰躺,一个侧睡。

  摒住了气息,静静的聆听着妻子的呼吸声,宋思明翻身,侧过头看着妻子的
背部。细细的脖子,圆润的肩膀,身体透过一层薄纱睡衣,在昏暗灯光下曲线看
得非常清楚。

  肉欲又被挑动了,只是怎样打破僵局?宋思明伤透了脑筋。

  正感为难时,背向这边的雅娴「嗯!」的叹了一口气,弯着背,并且扭动一
下腰部。

  忍受不住的宋思明身体就向着妻子,伸手抚摸着脸颊,轻轻厮磨。

  两人默默相望着,一切尽在无言中。

  雅娴心里正揣度着,宋思明也是,不过阴茎正膨胀着,他很想先处理掉性欲
的需求。

  很有趣,每当男人想跟女人谈心事,不知为何,最后就变成想跟女人燕好。

  「累了吧?我来帮你按摩。」宋思明突然地说。

  他爬了起来,扳过雅娴的身子让她趴着,揉捏着肩膀。雅娴感到肩头一凉,
又随即覆上一层温暖,却是丈夫正用掌心摩娑着,自那圆润的肩缓缓下滑,爱抚
她的手臂,由上至下,复返而上,说不尽的怜惜珍爱。

  宋思明把手移到妻子背部,隔着睡衣轻轻的替她按摩,并且用拇指轻轻的压
住。

  雅娴半睡半醒的闭着眼晴,享受着丈夫的服务。

  「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嗯,好多了。」慵懒的声调,腻极了。雅娴心中一阵悸动,娇态更甚。

  宋思明情欲渐盛,只想快点宣泄。

  他将她的身体做一百八十度的翻转,雅娴很合作的,闭着眼睛改变了姿势。

  碗形的乳房白皙艳丽,透着汗湿的薄纱挺立着,雅娴觉得睡衣的下摆卷起,
两只手摸到腰间,想要剥下内裤。

  「不行!」雅娴突然睁眼抓住摸在腰间的手,把宋思明吓到。

  「我……想起来……今天那个来了……我想早点休息,好不好?」

  「那个?」听到这里宋思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倒回床上。

  雅娴见状不忍把温软身躯靠上,想要道歉,不知如何说出,只好以行动代替
言语。雅娴张唇轻叹,搂着丈夫的脖子轻吻,纤细的手指在胸膛上搔着,呢喃地
说:「那……这样好不好?」

  她依恋地抚摸着宋思明的肌肤,慢慢地向下游动,停在他腰际,拉下他的裤
子把玩着那根宝贝。在她温柔的揩拭之下,宋思明只觉全身舒畅,喉间发出古怪
的声音。

  受了这样的刺激,要怎样发泄?他想到一事,便紧咬牙关,勉强忍耐,小声
说道:「我……我……啊……老婆……用嘴好不好?」

  雅娴微微一愕,放缓动作坐起身子,停在那前端的手指忽觉湿黏,已有精液
溢出。她迟疑了一会,终于慢慢用手指搓掉遗精,然后闭眼弯身下去。

  盛怒的肉茎塞进了湿柔的口中,一手仍然握着阳具下半段,口中开始缓慢地
吸吮舔弄。雅娴弯跪在宋思明腿边,怒挺的肉柱在脸颊蠕动着,透过汗湿的贴身
睡衣,可以看到乳房被压得有些变形。

  「好……好舒服……喔……嗯……嗯……」宋思明的眼中、腿中享受着妻子
的服务,实在快意极了。

  不过还是有点遗憾,一点点的遗憾。

  「还是海藻的嘴好。」

  这点他可没有说出来。

  海藻虽然躺着,眼睛却睁着,思想高速运转,5点多的时候,她突然坐起来
说:「姐,我得回去,我还是得回去等小贝。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不能在这里
躲着。」说完就穿上衣服准备走人。

  海萍披了衣服追出来:「我陪你吧!」

  海藻说:「不用。我们俩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海藻出了卧室,看见父亲正坐在客厅的黑暗处默不作声。海藻原本想偷偷溜
走,却听父亲喝了一句:「哪儿去?」

  「回去。」

  「你回去,替我给小贝认个错。就说我没把女儿教育好,对不起他。」

  海藻简直像被父亲扇了一巴掌一样地难过,跟过街老鼠似的悄悄拉门走了。

  海藻没请假,也没上班,在家一直等到早上10点多,才听见小贝开门的声
音。海藻拉开门,被小贝的样子吓坏了。

  宋思明如平常一样起床准备上班,路过客厅的时候,发现餐桌上放了满满一
桌的菜,老婆还在往桌上端呢。宋思明不知老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大早要
起来做满汉全席。老婆不解释,依旧忙碌自己的。

  「坐,吃早饭。」老婆平静地说。

  「这么一大早,吃这些,我吃不下。我上班去了。」宋思明看看桌上的菜,
准备走人。

  「坐!吃不下也要吃。这个土豆丝你一定要尝尝,是你女儿亲手做的第一个
菜。」

  宋思明迫于太太的坚决而坐在桌边,直到太太端出一盒被切去一角的奶油蛋
糕,上面依稀仍见「15岁生日快乐」的字样。宋思明突然眉头紧皱,懊悔地用
拳头一捶桌子。昨天是女儿虚15岁生日,他这个做爸爸的完全忘记了。

  老婆跟叙说人家的事情一样平淡地说:「昨天,婷婷等你等到12点才睡,
其实也不是等你,在等你答应的礼物。你要么别答应她,你既然答应了,就要做
到。我们都以为你会回来,没想到这么迟。不过迟也好,你今天还能补,就说是
昨天买的。」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婷婷在你去桐乡那几天,不是打电话告诉你了?没几天的事,没想到你会
忘记。你以前是从不会忘记的。」

  宋思明发自内心地说了句:「对不起。」

  「你别冲我说,你跟婷婷说去。这应该是她长这么大,你第一次忘记她生日
吧?你心里有没有我,没关系,但女儿是你自己的,你没她可就……你今天还是
替她去买了吧!」

  「我今天没空,还是你去吧!就说是我买的,谢谢。」

  「怎么,你还是要去见她?」

  「不是,今天有几个重要的会议,可能会走得很迟。我现在已经要迟到了,
拜托了。」宋思明匆匆出门。

  宋思明自信自己的头脑像电脑一样清晰。当秘书的,都特别有条理,他曾经
看过好几个秘书,把文件整理得从A到Z,从日到月到年,规范操作。

  他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有序,但他的头脑却像瑞士钟表一样精准,绝对不会记
混一个会议,不会写岔一篇稿子,记错一个人的名字。每天一睁眼,他甚至不必
仔细去想,就心中有数今天要做哪几件事情,甚至时间的长短,轻重缓急,他都
有一本明账。这是一种天生的素养。

  他不必在日历上写下每个人的生辰八字,每年的节气假期,提前几天他自然
就了然于胸。他甚至记得每个老干部退休的日子,提前提醒领导前去拜望,并按
级别准备相应的礼品。

  可就在昨天,他的电脑突然产生了病毒,或者说,海藻就是那个病毒,因为
她,他居然忘记了自己爱女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在女儿炒菜的当儿,他搂着
海藻在床上折腾,在女儿等待的当儿,他看着海藻熟睡。

  他竟然忘记了,这一天,他本该是个父亲,有女儿需要呵护。

  他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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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小贝的鞋子满是灰尘,裤腿泥泞,头发蓬乱,眼红如兔,那种带着颓废的肮
脏,很吓人。海藻除了看着小贝,一句话都不敢说。小贝在门口僵立了一会儿,
转身又要出去。海藻上前一把拽住小贝:「别走,你累了,需要休息,等会儿我
走。」

  小贝估计也是实在撑不住了,跌跌撞撞走进房间,扑倒在床上,连一秒钟都
没有,就睡了。小贝走了一整夜,从城市的这头走到那头,中间还迷了路。刚开
始是五雷轰顶,明明知道结局,可还是无法接受,在走了6个钟头后,思绪就全
然不在精神痛苦上了,而陷于肉体疲惫。他又不想回去,又不知道去哪儿。在街
头游荡到第9个钟头,终于发现自己最终还是站在了自己家的楼下。睡了再说。

  然后这一睡,到天黑都没醒。小贝开始发高烧,嘴唇燎起一圈泡,嘴唇皮开
始一点一点脱落,阵阵发冷,无论海藻给盖多少层被,他都像受惊的孩子一样瑟
瑟发抖。

  期间海藻摸了他额头几次,觉得有些怕,想送他去医院,都被他推开了。海
藻又担心惊动同屋的人,只好自己去药店买了些退烧药,酒精棉和葡萄糖粉。

  海藻仔细地替小贝脱了衣服换了衣服,帮他擦干身,用酒精降温,喂了药下
去,又灌了点葡萄糖水。海藻很害怕,不知道小贝这样要烧多久,是不是该叫姐
姐一起把他送进医院,可她又期待,也许下一分钟,小贝的烧就退了,毕竟,他
还年轻。

  夜里,海藻坐在床边,静看小贝英俊的脸庞,那样清澈与无辜。

  小贝会在半昏迷半睡梦中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海藻,然后轻轻说:「海藻,
我爱你。」海藻的眼泪扑扑直掉。

  到天亮的时候,小贝醒了,却不动弹,一个人背对海藻冲着墙发呆。海藻就
趴在床沿上睡着了。小贝转身看看海藻和身边乱七八糟的酒精棉,叹口气,将搭
在被子上的自己的棉袄给海藻披上。海藻立刻惊醒,瞪着慌张的眼睛看着小贝,
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小贝无限伤痛地盯着海藻死看,再叹一口气,背过身去不理。海藻伸手摸摸
小贝的头,已经不烧了,心中的重石顿时轻了一大半,赶快去熬粥。等海藻把粥
熬好了,放了糖吹到不冷不热给小贝端进来,发现小贝又睡着了。

  海藻将粥放下,又轻轻坐在小贝的床头。

  到晚上9、10点,小贝的热度又起来了。海藻又一轮忙碌。海藻摇着小贝
说:「小贝,求你,和我一起去看医生。」

  小贝根本不理。海藻就站在床前掉眼泪。

  小贝回头看一眼海藻说:「我没事。烧是一种自我保护。你不必在这儿守着
了。回你姐姐那去吧!」海藻站着不动,只是哭。

  小贝太累太累,怎么都感觉睡不够,老是不想醒,他于是说:「海藻,我再
睡一会儿。等起来就没事了。」再睡。

  梦里,小贝对着墙说:「海藻,我真的很爱你。」

  海藻抱着小贝的胳膊靠过去,流着泪说:「我也是。小贝,对不起。请你原
谅我。」

  小贝很温柔地揽着海藻,不一会儿,就像婴儿一样很有安全感地硬将自己塞
进海藻的腋下,睡得很踏实。

  而等小贝清醒过来,又是一副拒绝的表情。不说话,阴郁。

  海藻很希望小贝一直熟睡着,梦里乖得像个宝宝,又温柔又深情,一直都不
醒,直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忘记了。

  小贝这样反复着,四天没吃东西,只喝一点水。人都瘦得脱了形。另一个脱
了形的,是海藻。海萍几次打电话来,海藻都用平静的声音在电话里跟海萍说:
「我很好。我们都很好,你不用担心。你不用过来。你过来了他反而没有勇气面
对。」

  到第五天上,小贝彻底醒了。一大早就坐起来,看身边的海藻被痛苦折磨得
非常苍老的脸,带着惊慌、愧疚,不敢直视小贝,偶尔目光里会流露出一种「随
便,爱谁谁」的决然。小贝突然就有些不舍得。这个小女人,跟自己到处搬家,
在街头穷逛,上菜场买四两韭菜被人笑,两人绑着腿学三脚猫,趴在自己的背上
让背着上楼,生日礼物只要一块价值两元八角的小蛋糕。

  说起来,自己是Nobody,可这个小女人却说,以后,我们俩都会在一
起,结婚。

  你叫贝利,你的儿子会叫贝肯鲍尔,你的孙子会叫贝克汉姆。

  我是一棵大树,发出好多的枝杈,每个枝杈上都挂满果实,他们都叫我老奶
奶、老太太,而你,就是那个被我踩在脚下的根。我越老,被你拴得越深。

  小贝的眼泪掉下来,滴在海藻的头上。

  海藻更加不知所措。她不敢说对不起。因为这种过错已经不是一句道歉可以
解决。现在,她就是犯了罪的囚犯,在等待小贝的宣判。无论结果是什么,她都
决定承受,只要小贝好过。

  小贝一直流泪。小贝仰望天花板,希望眼泪回流,可是就是止不住。

  小贝终于一把揽过海藻的脖子说:「海藻,我爱你。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该怎么办?」

  海藻哇地就放声大哭了。

  这么多天,海藻每次哭,都是悄悄的,只敢流眼泪,不敢出声音,她生怕自
己的声音打破这种安静,让最坏的结局提前到来。海藻怕小贝醒来,然后清醒地
丢一句:「海藻,我已经不爱你了。」以前,小贝一直说「海藻,我爱你」。可
海藻从不珍惜。听得太多了,以至于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

  海藻去找海萍的时候,海萍正埋头写简历。海萍一看到瘦了许多的海藻,什
么都不说,拉着她的手安慰地摇了摇,再抱了抱她。

  「你和小贝怎么样了?」

  「爸妈呢?」

  「带欢欢出去转了。你和小贝到底怎么样了?」

  「我们没事了。」

  「唉!可怜的小贝。你真的要好好待他啊!」

  「嗯。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

  「你替我把这个还给他。跟他说再见。」海藻说完,拿出那张信用卡放进海
萍手里。

  海萍看着这张卡,心头百感交集:「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跟他说?」

  「我没勇气。而且我答应小贝不再见他了。」

  「你没勇气,说明你还没放下。你怕一见他又回到原来的状态,对不对?」

  海藻点点头。

  「这样,你还是危险的。你的内心里并没真跟他断。我可以替你去做这件事
情。但最终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明白了?」

  海藻点头。

  「晚上叫小贝一起过来吃饭,爸妈想他了。」

  海藻迟疑了一下,走到电话旁给小贝去电话:「小贝,晚上到姐姐家来吃饭
吧?我父母想见见你。他们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寂了好长时间,小贝终于说:「好。」

  小贝来的时候,两手都拎着礼物,一边是给欢欢的奥特曼,一边是给老人的
营养品。海藻的母亲一见到小贝,像亲儿子似的上前一把抱住他说:「孩子,你
还好吧!好长时间没见你了,阿姨很想你。」

  小贝很感动。

  海藻的父亲也笑开了花,虽然不说话,却露出很欣慰的表情。「快坐快坐,
我给你泡茶去。」

  小贝赶紧点头哈腰地说:「叔叔,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您喝什么?」

  除了小贝多了点拘谨,一家人还是跟以前一样。欢欢最喜欢小贝,拉着小贝
带他到楼下去看鱼。

  晚上在回去的公车上,小贝的眼睛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出神。海藻轻轻的靠过
去,把手塞进他的手里。小贝第一反应是甩开了,然后又反应过来,赶紧把海藻
的手又重新牵起。可这一甩,让海藻很受伤。

  已经两个星期了,小贝话少,两个人下班就闷在家里,哪都不去。晚上睡觉
的时候,小贝不再似以前那样非要搂着海藻一定要让海藻枕着胳膊,才会入睡。
现在两人都是分头上床,小贝都熬到困得实在不行了才掀开被子。

  然后,背着海藻很快就进入梦乡。

  夜里,小贝睡熟的时候,会突然的翻个身,抱着海藻,并用下体紧紧贴着海
藻。海藻能感觉他的紧绷的热力。海藻拿手轻轻试探,又来回抚弄,期待小贝会
像以前那样热吻自己。

  海藻常常趁小贝熟睡了,把脸贴在他背上。可是即便在梦中,小贝都不会失
控。不一会儿,他醒了。轻轻把海藻的手拿开,再翻身睡去。

  海藻的心都绞痛了。他还在介意,他还在介意。

  海藻跟小贝说:「我找到房子了,咱们明天去看看?我不想住这里了。」

  小贝点头说,好,咱们搬。

  另一个在找房子的是海萍。

  妹妹跟宋断了,自己也不能再继续住下去。这是一个立场和态度问题,自己
要和海藻共进退。海萍晚上把妈妈叫到房间说:「妈,我要搬家了,这里不能住
了。过两天,你们还是带着欢欢回去吧!」

  妈妈叹口气说:「搬了好。搬了好。搬了心里踏实。」

  海萍的妈妈已经开始在收拾回去的东西了。这一阵,儿子跟海萍难得地亲,
基本上就缠着海萍不撒手,到哪都跟着,连海萍上厕所,他都搬把小板凳坐旁边
看,生怕妈妈跑掉。

  而孩子,终于又要离去。海萍心里难受。

  「欢欢啊!到年底的时候,妈妈就把你接来了。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
好啊?」海萍告诉儿子。

  儿子非常干脆地说:「不要!我不要年底。我要现在。现在我们就永远在一
起。」

  海萍的心也痛。

  现在,两个家庭都搬到新住处去了。

  海藻在后悔。搬家的时候应该把所有的家具都扔了重买。

  现在虽然住址换了,可换汤不换药。同样的摆设,同样的床,只不过依据房
间的不同形状而重新布置了一下。

  所以,带过来的还是同样的小贝。

  海藻说:「小贝,咱们晚上去附近的商场转转吧!」

  小贝会答应说好。只要是海藻的提议,小贝都说好。但是此好与彼好大相径
庭。两人在街上走,小贝再也不会声色俱佳地跟海藻形容往来百态,或者拉着海
藻看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他的人在海藻身边走,心不晓得跑哪去了。

  海藻有时候逗他说话,很高兴地拉他看路边的小摆设,小贝也没露出很惊喜
的神情,不过是应付罢了。

  海藻叹了一口气,望了望对街,一辆公车正在接驳乘客。

  「先回家吧。」

  海藻信步跨上天桥,准备往公车站牌方向走去,眼前一对老妻挡着下阶梯的
路,既然无法超越绕路,她只好停了下来。

  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夫妻,老太太搭着老先生手腕,一左一右,一步一步缓缓
走下阶梯。刹时间海藻想起了小贝在刚刚与海藻恋爱时所讲的话:「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小贝当时那缅腼的微笑历历在目。

  「我真傻,还在烦恼什么!」

  一阵莫名感动让海藻湿了眼眶,她不再犹豫了,眼前这对老夫妇的互相扶持
让她知道要把握得是什么,那相握的两只手才是永远,才是真情。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刚进门的海藻惊讶的望向房内的小贝,心跳也
不知为何急速跳着。

  「刚回来的,提早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了。」小贝躺卧在床上,手握遥控器
盯着电视屏幕。

  「我、我……刚刚去逛逛商店,没想到你会……回来,我去买……嗯……买
一些衣服。你要不要吃中饭?冰箱还有……水饺,我去……」心虚让海藻支支吾
吾。

  「不用了啦!」小贝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僵硬笑容。

  海藻自进门一瞥,就再也不敢正眼看小贝,在听到小贝的回答后,像个做错
事的小孩急急忙忙低头走进卧房。

  「我……先换个衣服,你要不要……吃些水果,等会儿我削给你。啊,等一
下我还去市场买菜。」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海藻脑中乱烘烘一片,本来想说等小贝
心情好一点后,两人好好促膝相谈的想法,也只好先作罢。

  听见海藻的话声,小贝回过头去,手中胡乱切换着频道,脸上似罩上一层冰
霜。

  时候已近午夜,沐浴后的海藻走出浴室,蜗居的房间里已熄灯,只有一盏夜
灯在亮着,小贝正躺在床上,不知是否已睡去,打开衣橱,海藻挑了件内衣准备
穿上。以丝锻为质料的浓白内衣在昏暗的夜灯照耀下,泛着晕黄。

  那衬衣滚上重重蕾丝花边,在裙摆、在高叉处、在领口。那衬衣无领无袖,
只有用两条斜布翻滚做为肩带,镂空的精细织花蕾丝,偶会出卖泄漏出乳沟的底
细,让乳房有部分若隐若现。

  至于是否会看到全部?喔,不!一点都不会,那质密的软缎是最好的掩饰,
无从光凭视觉便可探得出虚实。

  海藻慢慢地套上衬衣,举手投足间溢出大量性感的韵味,末了并还在镜前搔
首弄姿。这样主动挑逗对海藻而言还是生平第一次。

  从镜子里偷窥一下小贝的反应,却是毫无动静,床上的小贝安静无声无视她
的举动。海藻略为失望,深吸了一口气后,便翻身上床,平躺在小贝的旁边。

  「床头吵,床尾和。」海藻想以此作为打破彼此僵局的方法,只是好像并无
效果,小贝沉默依旧,如同这几个月以来的冷漠。

  自讨没趣后,她干脆翻身准备睡去,原本晚上通知老板明天开始上班的打算
也就算了。

  到了夜晚,太阳暂时失去热力,沁凉微风徐徐吹来,整个房间安静无声,只
有床头时钟传来「滴答、滴答」的声响。

  睡不着!秒针规律的行进充斥在海藻的脑海中,她张大眼睛,没有睡,只感
到那杂沓的声音绵长持续,永无止期。

  海藻整个人精神沉窒,胡思乱想。越是不愿去回想,那影像反到越是占据在
她的脑海中。

  海藻觉得惶恐不安,自己竟然在小贝的身旁想着另一个男人。

  「我是怎么一回事!」海藻反问自己。

  那情爱来的如此急速,惊涛骇浪般席卷了她。

  在那相处的时刻,海藻全然陷入迷离的、强烈的爱恋中,只有仅存的微小意
识,尚能知觉自己在沉陷。不可否认,第一次见到宋思明,是他那种整个人显现
出清新自然,阳光男人的神采使她迷惑。

  海藻感到有若置身于一个迷梦里,好像不真确且不真实存在。不是不曾爱过
人,与小贝的恋爱记忆犹新。但是却从来不曾,不曾有一个男人像宋思明一样,
引导她走入那极乐的境界。

  海藻感觉到自己似乎刚自宋思明的身体下离去不久,那持久长剧烈的纠缠冲
击,那下肢体的肌肤仍隐隐留下闷闷的感觉,那纯属生理上的满足又好像回来了
一样。

  仅是想象,海藻已整个人变的爱娇慵懒起来,她那身体的欲求,潜伏在自身
深处,在作为女人的许多年中,不曾知晓,只有在经历了与宋思明的缠爱后,才
赫然发现它的存在。

  「啊?」

  一阵颤栗让海藻从迷乱中回神过来,一只男人的手掌在海藻颈端缓缓游移,
她随即明白是谁。

  海藻的肩头微露,乳房柔软,小贝的手劲,由轻抚到握捏,由握捏到摩擦。

  他的身体密不透风地紧靠着海藻,火热的掌心、轻啮的舔吻,让海藻感到一
阵阵非属下体接触的欢愉。

  「嗯……」

  海藻的呼吸急促,红潮涌上脸颊,极细的汗水冒出在身体四处,也沾湿了衬
衣,骚麻的快感展开在海藻的全身。

  夜光透过窗台,隐约照映到海藻白嫩的肉体。经由视觉和触觉的刺激,小贝
的身体就像是一具巨大的火车,慢慢的开动。

  隆隆的车声反映在他剧烈的心跳,海藻朦胧地感觉到昂起的尖端正摩娑着她
的后方。不过他并没有长驱直入的意思,只是慢慢享受这一切。

  小贝的手由海藻丰腴的大腿内侧,伸向女人最敏感的部位,沿着纤瘦小腹下
的耻骨轻入。

  女人的心思是最复杂的,生理也是,层层叠叠下,隐藏了多少私密。

  火欲春情刺激着海藻,刺激阵阵传来,蜜唇是第一道,然后是阴道,接着是
阴蒂,终站则是子宫。

  经由小贝这样的触摸,海藻有了强烈的反应,她呻吟、她辗转,分泌了湿润
的液体。

  小小房间里有了奇异的味道,这气味发自人类原始的动物本能。

  是的,这是一种求偶的信号。

  海藻转过身来,开始对小贝精壮的身躯展开了同样的探索,小贝正在看她,
奇怪的是眼中并无燃烧着火焰。

  海藻没有察觉,自从小贝病了之后,她再也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在他的注视
下,海藻略为羞怯的低下头去,正想对小贝倾吐爱语之时,突然间,他膨胀充血
的阴茎在她手中宣泄了。

  「不会那么快吧?」关心的慰问不经意由海藻口中流出。

  很快的,她惊觉到她不该这么问,只是太迟了。一个翻身,小贝毫不犹豫离
开了她。

  满怀歉意的海藻凑身上去,在小贝耳边叙说自己的不是,温柔地想要唤回心
爱的贝贝,同时也用尽狐媚,想要再激起小贝的爱欲。

  一切都是徒然的,任凭海藻如何的挑逗,小贝都毫无回应,两人之间又像是
回复到冷战时的疏离。

  海藻懊恼地回到了床的另一边,看着小贝的背脊,她发现心跳气息加快的躁
热,还充满在自己的深处。

  她感到缺憾!

  海藻微张开口喘气起来。实在是按捺不住,只好起身再一次进入到浴室,想
藉由淋浴浇熄那躁热。水流从头倾泄,她感觉好多了。

  只是那渴欲仍燃烧着她。她必须得到满足,她想要那充塞的满足。

  激烈的水流冲击着下腹,海藻闭上眼幻想着,那愉悦带来的舒适一波波汹涌
而来,海藻的手按向前胸,想要捻熄那胸口的火苗。

  一个男人的的影像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她只能紧咬嘴唇以避免那名字呼叫出
口。

  那掠夺的热吻!那粗暴的进入!那特长的律动!那惊心动魄的快感!

  终于,在最后的愉悦之时,那个名字还是从她紧闭的双唇小声地念了出来:
「啊,宋!」

  秒针滴答地走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海藻蹲踞在浴室的一角,感到自己整
个人正在平稳沉宁下来,骚热也逐渐远去。

  可是随之而来的不是满足,反而是悔恨!一滴水从海藻脸颊划过,不知那是
冲浴后的水,亦或是流下的泪珠!

  回到房间,小贝倒卧在床的另一边,也许睡去,也许尚未。海藻躺在床上凝
神静听这深夜的静寂,迟睡加上眼泪,只觉得整个头部肿胀沉重,耳朵里如堵塞
住一般,轰轰地止不住鸣响。

  看着身旁的宽广背腰,海藻心底浮起莫名感触,往昔甜蜜的时光不断出现在
记忆中……

  那是个下着春雨的夜晚,两人散步在市中心的纪念广场,雨时歇时下,毕竟
是晚春,气温虽逐渐回升,却仍带有寒气,海藻只觉身上薄丝衣衫触着肌肤一阵
冷凉。

  在纪念广场的凉亭里,两人并坐在一起,无言望着星空。当小贝伸手拥她向
怀中,那依靠着男人的高大肩臂,那抚着腰背的温热大手,暖和了海藻的心。

  当意识到一眼眶的泪水阻去了视线,眼前已是一片模糊,不知是何时流出的
泪。

  她揉揉双眼,先是感到有如卸下重担的松弛,然后,一个惊惧迅速攫获住海
藻。

  一想到以后日子还会见到那阳光笑容,她的心胆怯了。

  在无忧无虑环境下成长的海藻,终于真正体会到何谓烦恼。

  小贝依旧会拉着海藻的手上楼,不过脚步却很沉重。主要是心沉重。

  海藻知道小贝的心结未解,她要给小贝留出时间空间消化。

  所以,小贝一个人对着电脑里的怪物狂杀乱砍的时候,海藻会端上一杯热美
禄,摸摸小贝的脑袋。小贝即便打游戏,也不像以前那样大呼小叫,嚷嚷着让海
藻过来看。只一味地沉寂,小贝比以前沉稳多了。

  小贝还多了个坏习惯,就是咬手指头。手指头上的皮都被剥得跟笋一样一层
一层。海藻好几次看见了都很痛心,轻轻地将小贝的手从嘴边拨开,再给指头上
点润肤油。

  小贝又在打游戏,一人独战群兽,显然他是寡不敌众的,很快就被怪兽给捶
死了,还丢了一只攻击力很强的戒指。小贝一个人面对自己惨淡的尸体,掉了一
周的宝贝以及几个咆哮的得意怪兽,既不退线也不关机,就面对着屏幕发呆,咬
手指头。

  突然一阵剧痛,把小贝从遐思中拽回,手指缝里已经鲜血淋漓了。「操!」

  小贝愤懑地喊了一声,站起来找卫生纸。在一旁看书的海藻也赶紧站起来去
寻创可贴。

  海藻细心地给小贝贴上创可贴。「操!」小贝又愤愤地骂了一句。

  这是海藻第一次听小贝讲脏话。

  而小贝的阴霾在一句粗话中,得到相当的释放,让他觉得心胸之间突然打开
了一条缝隙,让那些黑漆漆、脏乎乎、烂泥一样纠缠不清的一团海藻突然飘出了
一些。

  海藻没吱声。

  到晚上,小贝睡在海藻身边。原本是背过身去的,突然就扭转过来,一把拽
住海藻的胳膊说:「我要操你!」然后直接把手伸进海藻的衣服里,褪下她的裤
子,自己连短裤都不脱,只拽出宝贝就塞了进去。

  小贝坚硬的阴茎在海藻丰腴的双腿间冲撞着,显示着它勃勃的欲望。

  海藻很干,被弄得很疼。她咬着牙不出声。

  小贝的屁股快速的耸动着,急切的在海藻的体内抽插着,抽插的动作越来越
快。

  这种疯狂的强奸般的抽动没有持续多久,小贝的阴茎就开始一阵阵的痉挛,
龟头胀得更大了,一次比一次更深的插进海藻腔道的深处,小贝只觉得一阵腰脊
酸软,终于忍不住射了。

  没几分钟,小贝就结束了。他在结束前的喷发中,拿手指掐进海藻的皮肤里
面,非常用力地刻进去,从胸腔中发出轰鸣的一声:「我操!」

  然后翻身下来。

  海藻哭了。默默流着泪转过身去。

  海藻也不知道这种漫漫长夜她一个人可以坚持过多久,爱情这东西,看样子
是很空泛的。具体到实际,你要有固定的性生活,你要每天在一起吃饭,每天在
一起讨论家里的事情,睡在一张床上,周末出去逛街。否则,爱情就剩下一张空
壳了。爱情最终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结婚了,一条是死掉了。

  小贝这两天心情明显好转了。下班的时候会带回海藻爱吃的糖炒栗子,坐沙
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就一颗一颗剥开来喂海藻吃。两个人也会交流了,看到屏幕
上的小狗追尾巴打转一圈又一圈的时候,两人都会发出开心的微笑。

  吃完饭,小贝会主动拉着海藻说,出去走走。

  两人在路上聊着聊着,小贝会突然抓起海藻的手,然后很用力地握一握,很
努力,很有信心的样子。

  可现在阴郁的是海藻了。

  小贝总在一个人呆着的时候,突然蹦出一两句很脏的话。脏得不能入耳。

  海藻知道这不是在骂自己,他只是在出气,要把胸中的憋气发泄出去。可这
不是海藻喜欢的小贝。她听不下去。

  小贝和海藻恢复了亲密关系。但此亲密不同于彼亲密。

  在某次房事过后,海藻在黑暗中说了一句:「小贝,别说了。我害怕听。」

  小贝问:「说什么?」

  「那些话。」

  「哪些?」

  「脏字。」

  小贝在黑暗中也沉寂了,过好久,抱着海藻,说:「对不起。」

  海藻默默流泪。


               第60章

  海萍的求职信陆续有了回音,不过大多数都是「很抱歉……」终于这天有个
单位给了海萍一个面试。海萍特地把自己收拾得如职业女性一般去了人事部。她
应征的这个职位,比以前做过的职位都高一些,并把履历吹得大了一点点。因为
和以前一样的职位,薪水待遇实在是混不下去,没几个月就要开始供房子了。

  人事经理和业务领导都在场。几个问题之后,海萍就开始流汗了。人家要求
她会干的活儿,她以前都没接触过,没想到只是升个部门经理而已,责任一下提
了这么多。

  「虽然我没做过,不过我可以学。」海萍在面试临近结束的时候终于憋出了
一句。

  「抱歉,我们需要一个一上任就可以用的人。学习的话,基本就是底层的刚
毕业大学生的事情。郭女士,我是觉得,你的简历与你的实际工作能力有差距。
以后应聘请尽量提供客观真实的资料。这样不浪费双方的时间。」业务上的头儿
收拾资料准备走人。临走对人事经理丢一句:「以后选人要稍微慎重点,你这不
是耽误我工作吗?」

  人事经理没敢顶嘴,把怒气直接发到海萍头上:「郭女士,你都三十多了,
孩子又这么小,中间也没什么进修的履历,工作也没什么突出表现,我对你倒是
有个建议,以后不必应聘这么高的职位,有什么收发,整理资料的工作,你倒可
以试一试。你还要求工资待遇5000?真是……」

  海萍真是自取其辱。心里无限悲凉。

  是啊,大学毕业这几年,我究竟都在干什么呀?我在混日子啊!现在已经混
到不好混的时候了,得另想出路了,否则就要沦落到打杂的境地。

  海萍回家以后,郁闷了好久。现在海萍住在离Mark上课不远的另一处公
房里,与人合租,两间房,一间750块。看着海萍泄气的样子,苏淳就知道没
戏。「算了,慢慢找,不急。」

  「不行啊苏淳,我得去进修个研究生学位了。不然,很快就没人要我了。」

  「我看算了。你的年龄已没优势,而且履历也不好,即便进修三年出来,也
不见得会有好的职位等你。现在社会上去拼的都是小年轻。要不然,你换个思维
方式?在家自己倒腾点什么,开个网络小店什么的?」

  「可是,我能卖什么呢?我又不认识工厂,也没进货渠道。」

  「咳!你就直接去七浦路进点价廉物美的东西自己在家销售好了。毕竟外地
人是不可能总来上海采购的。你就等于帮他们采办,赚点辛苦费。我想,时间自
由,又能兼顾晚上给Mark上课,以后还能照顾儿子,很不错的选择。现在不
都提倡自由职业吗?」

  海萍说:「我再想想吧!」

  在海藻的事情过后一个月,海萍才给宋思明去了电话。

  这一阵宋思明特别忙,偶尔想到海藻,看她这么久不来电话,已经猜到些什
么了。他想,该来的总要来,不属于自己的,也不能强求。

  尤其是那天看到陈寺福,陈寺福跟宋思明说:「大哥,郭海藻都大半个月没
来上班了,说都没说一声,到底怎么了?」

  宋思明很难回答,他心想,大势已去,罢了。

  陈寺福看宋思明沉默不语,就有不好的预感,赶紧追一句:「那你看,她的
工资,我还要发吗?」

  宋思明说:「发吧,一直到她跟你辞职为止。」

  「你们……到底……」陈寺福试探着问。

  宋思明摆了摆手。

  这一阵忙到深夜才回。回去以后,宋思明就抱一本书躺床上发呆,老婆跟他
说的话,他完全听不进耳。总是心事重重。直到海萍给他去电话,他知道,这一
刻终于到了。

  「我是郭海萍,不好意思,我想和您聊聊。」

  「我很忙,最近没有空。要不,等我有空了约你?」

  「我不会耽误您很长时间,也就十几分钟。要不我去您办公室?」

  「这样吧,吃午饭的时候我们在我办公室附近的一家茶餐厅见。名字叫铜锣
湾。」

  「好。」

  海萍12点准时坐在这个装修简单的茶餐厅里。等了足有20分钟,宋思明
才到。「对不起,临时有事耽搁了,让你久等。」说完顺手翻开菜单,「想吃什
么?这里很随意,都是简餐。」

  「不了,我吃了过来的,我到这就为转交点东西给你。」

  宋思明于是点了一杯清咖,一杯奶茶,把奶茶推到海萍面前。

  海萍等服务员走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用卡和一串钥匙。「这个……还给
你。谢谢你对我们这一段时间的关照。」

  宋思明一看桌上的两样东西,明明来前就有思想准备,可心口还是像被用钝
器拉开一般血淋淋地痛。

  「海藻……她……好吗?」

  「她很好。她和小贝快结婚了。」

  「哦!替我祝福她。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近乎于仓皇逃窜般离去。

  宋思明这一下午就在发呆。整个办公室里飘荡着海藻的气息。她曾经半躺在
那张沙发上,用近乎诱惑的无邪眼神望着自己。她哭着捶自己:「你为什么要那
样说我!为什么?」现在,她要结婚了。宋思明胸口压着的石头让他有早搏的痛
苦。海藻要结婚了,她将和另一个男人走进婚姻,把身体和心都留给了自己。

  海藻是爱我的,可我,除了带她躲藏到无人之地攫取片刻的欢娱,什么都不
能给她。而她要的,恰恰是和她爱的男人一起,走在阳光里。宋思明懊恼地闭上
眼睛。

  宋思明早早回家,进了屋,外罩不脱,包不放,拎着包咬着拳头想心事。

  平常,他只要早回,都会推开女儿的房门嘱咐几句,而今天,他径直走回屋
里,关上门想心事。

  要不要给海藻打个电话?要不要?宋思明的手指头轻轻按动着空气,在下决
心。他最终没有勇气。海藻需要的,他给不起。

  宋思明的失态,老婆尽收眼底。

  海藻和小贝周日去森林公园踏青。毕竟春寒料峭,公园里门可罗雀,四下一
片寂静。海藻和小贝手拉着手,各自低头想着心事,一直往最偏僻无人的角落里
走。海藻沿一棵树桩坐下,并招呼小贝坐下。小贝嘴里嚼着根狗尾巴草,两人分
望一片天空。

  过一会儿,小贝看看目光虚无的海藻,说:「海藻,看,小草都露头了,很
有生机。」海藻根本不接话。

  过了半晌,海藻叹口气说:「我还要等多久?」

  「什么?」

  「我还要等多久,你才会吻我?」

  小贝这才醒悟过来,从那夜到今天,已经很久了,小贝没有主动的亲吻过海
藻。海藻闭上眼睛扬起脸等待。小贝犹豫着,托起海藻的脸,在海藻的嘴唇上蜻
蜓点水般轻啄一下。

  海藻无限伤感地睁开眼睛,望着小贝。小贝赶紧把头回过去,不敢直视海藻
的眼睛。

  「小贝,我在等,在等有一天你跟我说分手。我想,你现在不愿意分,是因
为不习惯离开我。我在等有一天,你有勇气把我抛弃,然后我就可以走了。」

  小贝听着心酸。他突然抱住海藻说:「我们结婚吧!」

  海藻的眼眶有些红了。

  「再给我一段时间,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海藻,我们结婚!这样我们就会永
远在一起。」

  海藻过很久,下定决心说:「好。」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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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Mark在电梯上遇见日本太太,两人礼貌问候。Mark问:「正雄有了
新的中文老师了吗?」

  日本太太笑着答:「是的。」

  「他最近还好吗?」

  「还好。就是……就是……他不太喜欢新的中文老师,可能还不习惯吧。」
电梯到了一楼,Mark心思一动,拦了门让日本太太先出去,然后说:「我能
和您聊几句吗?」日本太太一愣,答应了。

  Mark和日本太太沿着公寓的花园散步。Mark说:「您和郭老师之间
的事情,我知道一些。您别误解,不是郭老师主动告诉我的,是我问她的。因为
上次您要求我把钱……说真话,我一直认为郭老师是很难得的好老师,她非常喜
欢您的正雄,几乎每次上课,她都会跟我说正雄有多么聪明多么好学,她希望自
己的儿子将来也能像正雄一样。」

  日本太太笑了,点头说:「这个倒是真的。他们两个人感情很好。正雄从郭
老师走后,就很抵触学习中文。新来的老师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他拒绝跟人家说
话,拒绝听课,上课就捂着耳朵。其实他平时是个相当听话的孩子,基本上我要
求他做的,他都能做到。只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坚持。」

  「孩子的心,是最懂得爱的。谁爱他,谁教得用心,他们比我们清楚。郭老
师耐心,又有爱心,是不可多得的好老师。上次她跟我说你们的争论的时候也是
觉得不妥当,因为孩子而冒犯了您。毕竟她只是老师,不能替代家长的教育。」

  日本太太赶紧摇摇手说:「哪里哪里,上次,其实我很无礼的,对老师不够
尊敬。中国人讲究尊师重道,单从这方面来说,我就做得不够。郭老师很负责,
也很爱孩子。」

  「对呀!其实我看,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不过是在教育正雄方面
产生的意见,最终目的都是为孩子好。你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多沟通沟通,一
定可以达成一致。不如这样,明天郭老师到我家的时候,我替您请她回来继续给
正雄上课?」

  日本太太迟疑着说:「这样啊?我想,她不会同意的。因为……上一次……
我……很无礼。」

  「不会的。为了孩子,她不会介意的。你等我的消息。」

  日本太太非常高兴地鞠躬说:「真是太感谢您了,那就……拜托您了!」

  Mark刚走出公寓大门外短信如影随从,说道:「想你!晚上等你!」

  Mark回复短信:「好,十点。」

  晚上Mark坐电梯到了十楼,转头便看到门缝里探头探脑的日本太太,M
ark反而没了一路上的紧张,微笑着看着她,一起进了房间。

  身后是门锁的响动声,再转身时日本太太已经跳入到怀里,一双红红的嘴唇
贴了上来,带着热气,带着急切,激烈的吻着。日本太太用大腿故意碰Mark
的下面,用硕大的乳房顶撞着Mark的胸膛。Mark的裤裆,被日本太太撩
起一个蒙古毡房。

  日本太太把Mark推倒在沙发上,扯开Mark的腰带,拉开Mark牛
仔裤的拉锁,饿虎扑食般地把整个头埋了上来。

  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底线,在激情到来的时候一起坍塌,谈什么痴情男人,
呸,Mark自己不配。

  慌乱中不知所措的Mark,感觉自己下面有股触电的痛楚。

  Mark呻吟,Mark叫喊,Mark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扭动,可日本
太太全然不顾。完全失去理智的她,猛然抬起头来,以最快的速度,抖落掉身上
的衣物,赤裸着,骑在了Mark的身上,开始策马奔驰般地颠狂,口中不时发
出怪异的Mark完全听不懂的淫荡声。

  这就是日本太太,敢爱敢恨,爱的不顾一切,爱的歇斯底里。

  她用她的激情,甚至可以说是饥渴,宣告曾经那段感情并没有死去,还可以
焕发生机,还可以告诉Mark,我们曾经相爱过。

  日本太太不仅会滥交和性欲过盛沉迷肉欲之欢,往往也会把使用震荡器当成
家常便饭,并认为只有这样做才能达到高潮,几乎全部求助者试过肛交。只要兴
之所至,她们可随便在任何地方进行性交。

  当兽性代替了理智,没有男人可以自拔。

  冷静的时候Mark总是劝告自己,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谁知遇到这种对性
的开放态度令人很震惊的日本太太,尤其是当那具诱人的躯体纠缠上来,像条蛇
一般的扭曲舞动,让Mark感受到胸前滑腻的柔软,伸手触摸到的都是蚀骨的
柔情,浑身的每一个毛孔开始雀跃,其中最为过分的无外乎胯下的那位。

  用力的撕扯,贪婪的抚摸,几分钟后日本太太身上只剩下耳环在熠熠生辉,
这是她的习惯,做这事时喜欢一丝不挂的回归自然。十几分钟后大汗淋漓,却仍
然激战正酣,那种忘我的吟叫,似乎诉说着她多日的压抑。

  很快,Mark就感觉到一股无法控制的激流,伴随着日本太太的癫狂,快
感、欲望、疯狂、潮水、欲仙欲死、飘飘欲仙的感觉汹涌而来,Mark周身抽
搐,大腿儿开始不住地乱抖,心紧缩,Mark感觉到自己的下面在日本太太的
身体里剧烈地抖动,那一瞬间,Mark象被雷电击中一样,身体僵挺,脑海一
片空白。后来Mark知道,那是他射精了。

  可是,日本太太并没有马上放过Mark,面前的日本美女怎么变成了作爱
狂一般,她翻身下马,张开大嘴儿,又开始吸吮Mark的下面。

  几十分钟后沙发上是两具剥光的躯体,微闭着眼睛进入梦乡,女人趴在Ma
rk的怀里,嘴角带着满足而又甜蜜的笑,挺翘的屁股圆润光滑,微弱灯光下泛
着淡淡的光泽,淫靡的气息告诉时间刚才发生的一切。

  一个时辰之后,Mark醒了过来,大手正放在女人的屁股蛋上,他睁开双
眼,看着已经发生的事情,心中轻叹一声,让男人对付美貌的狐狸精,几乎是无
解的。

  日本太太也醒了过来,身子贴得更近,白嫩的小手不安分的向下摸,惹得M
ark心中火起。

  很快,Mark的下面又被日本太太用嘴撩起来。她又骑了上来。随着她上
下的癫狂,她那双又白又大的乳房,也在不停地甩动,Mark听到它们拍打在
日本太太自己胸前啪啪的响声。突然,Mark感觉到日本太太的动作频率猛的
加快,她的头向后仰去,双手死死地扣住Mark的前胸,发出一声大叫,然后
就晕倒在了Mark的身上。

  完全被惊呆了的Mark,过了很久,才发觉胸部有些痛。Mark推开还
趴在他身上浑身发软的日本太太,看到了Mark的胸部有两片抓痕,鲜血正在
一点一点的渗出。

  「别闹了,说会话吧!」

  日本太太点了点头,美丽的笑容,娇媚的神态,深情的眼神都恢复了往日的
神采,她蜷缩在Mark的怀里,问:「你有没有想我啊?」

  「有……当然有!」

  「哼!骗人,都不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怕被女人缠身吧。」

  Mark捂住她的小嘴,相对于外国人来说,他那点隐私算得了什么,日本
太太却一直在为他着想,再说下去会感动的,求你,停住吧!为什么自己遇到的
女孩都这么优秀,个个都应该得到幸福,可惜属于他的幸福只有一份。

  日本太太又开始不安分,一条腿耷拉在男人的身上,半颗酥乳靠了上去。

  Mark哪受得了这样的勾引,年轻确实有好处,日本太太的肌肤是那么的
柔滑有弹性,触摸之处无不写满了诱惑。

  两人性起,Mark看到日本太太腰间系了一条金光闪闪的链子,其余部位
光洁裸露,对着男人嫣然一笑,扭动屁股回了房间,只留下一股若隐若现的淫靡
气息。

  天呢,日本太太如同人间尤物一般,本来身材就极其霸道,转头时还故意翘
了翘后面,腰际的链子晃动了几下,也狠狠骚动了男人的心扉。

  说不动心,骗鬼去!Mark想做个好人,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宝贝,我
来了。

  尾随进了房间,Mark便知道无法自拔,日本太太是有意挑逗他的性趣,
身子朝前趴下,臀部翘起晃来晃去,不时的回首望来,美目流转顾盼生辉。

  姿态实在撩人,风骚不可名状,Mark连一个字都没有多说,便像饿虎扑
食一般冲了上去,抱住那诱惑的所在,伸手绕到前面抓住惊人的凸起,在那进进
出出的快乐中,看着金链在腰间晃来晃去,直到将自己晃晕,也将对方完全的占
有。

  海萍次日晚上哼着小曲儿回来的,心情暴好。苏淳看在眼里,也很高兴,忍
不住打探:「拣皮夹子了?这么高兴?」

  海萍笑着说:「差不多。」

  「说来听听?」

  「今天,Mark说,那个日本太太跟他道歉了,请我回去继续教正雄。好
消息吧?」

  「啊!你上次不还说你最恨小日本,跟小日本有仇吗?怎么今天看样子又答
应了?」

  「切!我跟小日本有仇,我跟钱又没仇。更何况,日本侵略者和日本人民的
小孩还是有区别的嘛!」

  老婆说:「星期天去我爸妈那吧!过完年到现在你都没去过。」

  宋思明坐在桌边想心事,并不答。

  「听见了?」

  「听见了。」宋回答得非常机械。这种机械让他老婆起疑。

  「你听见什么了?你再重复一遍。」

  宋突然就回神了,仔细捕捉刚才老婆说什么,却想不起。

  他放弃了,说:「我没听见。」

  老婆不再啰嗦,拍拍床上的灰尘说:「星期天去我爸妈那儿。」宋想了一下
说:「不行,星期天我要去龙华,有事。」

  老婆又沉默。过了好半天,老婆端来一杯热茶说:「不如……我们离婚吧!
我知道你的心已经不在我们这个家了。我觉得很累,每天被你搅乱心情。以前你
天天晚归,我从不觉得什么,现在只要你晚归,我的心就开始痛了。时间长了,
我怕自己得忧郁症。大家都给对方一条路。分了吧!孩子归我,所有的钱归我。
这套房子归你,你的官位归你,还有那个女人。各取所需。」

  老婆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赌气或怨妇神情,显然已经想了好久了。

  宋的脑子一下就懵了,完全想不到老婆会来这一手。他抬头看着老婆,然后
站起来,摸了摸老婆的头发,搂了搂老婆的肩膀说:「你瞎想什么呢?我和她早
就分了。我的心里,只有这个家,你和婷婷。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不会和你离婚
的。没理由。」说完转身去洗漱,老婆的眼泪哗就下来了,站在那里不动,肩膀
抽动。

  宋换了睡衣回来,发现老婆还站那傻流泪呢,心就有点软软地动,他走过去
仔细摸着老婆眼角的皱纹,摸着老婆的脸,摸着老婆的嘴角说:「都在一起这么
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不了解我?在任何时候,我都会对你和婷婷负责。别哭了
了,哭长的皱纹不如笑纹好看!嗯?」说完,抱了抱老婆,给她一个很温暖的胸
膛。老婆伸手抱住宋思明,哭得更哽咽了。


               第62章

  过了许久,她不哭了,她抬头看着宋思明,宋也看着她,宋伸手拿了一张面
巾纸给她擦脸上的眼泪,「别哭了!你哭起来真难看!」

  她抓住宋思明的手:「把眼泪擦干了,还难看吗?」

  「呵呵,不难看了,好看多了!你刚才咧着嘴哭可是够难看的!」

  「那你还喜欢我吗?」

  「啊!」

  「怎么了?不喜欢吗?」

  「不!我喜欢!」说着,她的眼睛微微的闭上了,宋思明看着她慢慢的低下
头,用嘴盖住了她的唇。

  夫妻紧紧的抱着,她的舌头在宋思明的嘴里游动着,感觉就想是吃溜鲜蘑一
样,她的手使劲的缠在宋的脖子上。

  宋思明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慢慢的解开了她的胸罩,她的乳房好大,很
柔软但很结实,她轻声的哼着,宋思明熟练的把衬衣的口子一个一个解开,宋吻
着她,吻着她的脖子,宋的嘴游离到她的乳房上,她大口大口的喘着,乳房随着
呼吸有节奏的上下浮动,粉嫩的乳头让宋思明看了有了更大的冲动,宋思明把它
含在嘴里,慢慢的吸允着。

  宋思明一下把她抱了起来,宋思明和她一边接着吻,一边向床移动,到了床
边,她把宋思明的睡衣给脱了下来,并且把宋思明压在了床上,她骑着宋思明亲
着他,从脖子到胸膛到肚子,宋思明的内裤也被她扯下来了,她抓住宋思明的D
D含在嘴里,象是如获珍宝一样,宋思明顿时感到了一阵阵的麻痒从他的DD上
传来,她用舌头在宋思明的龟头上慢慢的打转,宋思明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她
的私处已经湿了一大片了。

  宋思明对她说:「脱下来吧!」她抬起头来,坐到床上迅速的把裙子和内裤
脱了下来,宋思明也把扯下来挂在脚上的内裤扒了下来,她的嘴又一次的压了过
来。

  这次是宋思明在上面,宋的DD顶在了她的私处,「啊……快进来!」

  说着,她扶着宋思明的DD就往里进,宋思明感到一股热热的液体包裹着他
的DD。宋思明的DD在她的身体里时快时慢的抽动着,她在宋思明的身下极力
的配合着,时不时的还「啊……啊……」的叫着。

  「啊!舒服……快……快……」她翻身骑到宋思明的身上,宋思明摸着她的
乳房,她在宋思明的身上一前一后的运动着,这时的宋思明也觉得又有一股邪火
在自己的身体里膨胀起来,这时的他感到老婆的屄松开了,他又开始了冲锋,这
一次的宋太比刚才表现的好多了。

  宋思明冲来有快五十下的时候,宋太又一次的尖叫着全身痉挛的缠住了宋思
明,而宋思明也感到了自己的阴茎又被她的阴道壁紧紧的箍着了,没有丝毫的活
动余地!宋思明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抽搐着,宋思明知道那是她要来高潮了!而
里面又一次的被子宫吽吸着达到了高潮!而宋思明也在这个时候,射出拉自己的
精华!把他的精华送进了她身体的最深处!

  清晨,半开的窗帘被微风轻掀,大床上熟睡中的二人不由得同时轻轻打个冷
颤。

  柔柔的阳光,暖暖的照了进来,寒气全退,温热感慢慢升起。

  「嗯……」宋思明睡在最靠窗的位置,於是最早被阳光唤醒。他迷糊得揉了
揉眼,慢慢爬起来,微微偏头,入眼的是一副春色美景。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房间,显现出卧房内的景象。混乱不堪的睡床上,
躺着两具赤裸的肉体,女人是那样的丰满圆润,男人是那样彪悍强壮。

  同样都是疲惫不堪,但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神色。

  男人赤裸地仰面躺着,大手还握着女人丰满的乳房,黑黑的鸡巴垂在硕大的
睾丸上,鸡巴上的精液已经干涸,显得龌龊不堪,一条大腿伸进女人叉开的双腿
间……

  女人同样是仰面朝天的躺着,丰满白皙的胴体还显现高潮过后的余红,高耸
坚挺的乳房虽然有一只被男人压住,但另一只还是坚挺着显示出四十如虎女人的
活力。

  分开的大腿暴露出暴雨摧残过后的阴部,充血的大阴唇一改刚才的大大分开
的状态,现在微微地合起,本来泥泞不堪的阴部现在略略得到恢复,潮湿的下阴
现已干涸,混乱的阴毛现在也凝结成绺,偶尔还能看到干涸破灭的泡沫……

  空气中弥漫着精液和着体液的腥臭味,本来充满着幸福温馨味道的房间此刻
竟然显得淫乱龌龊。

  宋太全身赤裸的斜躺在他身侧,均匀的呼吸显示著她此刻正处於酣梦中。

  那一身雪白的肌肤在深蓝色床单得映衬下,显得十分诱人。纷乱的头发覆盖
著小小的脸蛋,纤细的脖子往下就是一双坚挺的雪乳。一连串青紫吻痕,并未随
著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点点痕迹装点在她丰腴的身躯上,突兀的适合。

  就像是锦缎上美丽的小花儿,装饰性十足,让人忍不住想要小心触碰确定其
真实性。

  宋太渐渐地醒来,赤面朝天,环顾四周泪流满面。男人也清醒过来,握着乳
房的手不住又把玩起来。

  受不了诱惑得伸出手,宋思明开始抚摸起那具诱人娇躯来。顺著宋太遍布全
身的吻痕轻轻触摸著,昨日二人疯狂欢爱的场景慢慢浮上脑海。一手轻掐著那圆
润绵乳的顶端,宋思明一手往她身体下方探去。交叠的双腿隐藏著他所熟悉的美
丽花瓣,此刻正吸引著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造访……

  宋太推开宋思明的手,坐了起来,宋思明也笑嘻嘻地坐了起来,还想在宋太
的身上抚摸。

  女人坚定地拒绝,男人悻悻地走到卫生间冲洗过后,穿上衣服,对女人说:
「老婆,你还是那么迷人,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放心吧!奥,我上班去了……」

  说完吻了女人后,去上班了。

  海藻去姐姐的新家,小小一间,姐姐正在里面用功。看姐姐现在住得局促,
再对比前一阵住的大房子,海藻觉得很抱歉。原本她是不该抱歉的,可她还是心
存愧疚。

  「姐,我要结婚了。」

  「和小贝吗?」

  「嗯。」

  「打算什么时候办事?」

  「我们不打算办了,就领张证。」海藻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透露着无奈,
完全不似一个新娘子应该有的喜悦。海萍心里就不舒服了。「结婚是人生大事,
无论如何要办一办的。至少,小贝的老家你们总得回去一趟,父母那里你们也得
回一趟,也算对老人有个交代。尤其是小贝家,人家是独生子。」

  「嗯……小贝说,先领证。以后再说。」

  「那你怎么想?」

  「我无所谓。」

  「他父母呢?能答应吗?结婚又不真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还是要听老人的意
见的。当初我和苏淳就想偷懒,想着反正是两个人的婚姻,为什么要做给别人看
呢?不如两个人聚一起找个饭店吃一顿,有空出去旅游一圈了事。结果完全不是
那样。他的父母爷爷奶奶盼他结婚都盼多少年了,回去以后还是大宴宾客,两个
人像道具似的站饭店门口换一拨一拨的人合影。我告诉你,婚姻不是那么简单的
事情,不是说你们两个你情我愿就合在一起了,最终,还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两
方面社会关系的结合。」

  「他说,先不告诉他父母。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不行。他这是让你难做。这么大的事情,不事先通知老人,人家父母不会
怪儿子,却只会说你这媳妇不懂事。他平时考虑事情挺周全的,这次怎么这么马
虎?你别听他的,姐姐是过来人,经验不敢说,教训却有一大把。这个你得听我
的。」

  海藻不说话。海萍一看她有苦衷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海藻可能说话不算数。

  「海藻,我觉得……你暂时,还是不要结吧!我感觉不踏实。再等等?」

  「我想赌一把。」

  「他……心里还是疙瘩?」

  海藻神情苦涩。海萍坚定地说:「你胡闹!婚姻怎么能当赌注呢?两个爱到
不能自持的人走到婚姻里尚且问题一堆一堆的,你们俩这带着疙瘩去结婚,走一
步算一步,这不是盲人骑瞎马吗?不行。我不同意。你去给小贝打个电话,说我
要跟他谈谈。你不打?你不打我打!」

  海藻低头说:「我的错,我自己承担。」

  「这算什么错?你现在又没嫁他,你跟谁,和谁交往,都是自由的。现在婚
姻里的人都管不住自己出轨呢!你怎么就对不起他了?摆出一副受虐的样子来给
谁看?感动谁?你心理上本身就有问题。你带着负疚去结婚,不如痛快跟他分了
算了。免得以后不幸福,再离婚两个人都受双重伤害。你难道怕以后自己嫁不掉
了,这么急迫?我坚决不同意。」

  「小贝是无辜的。他很痛苦。而他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

  「那你以为,你跟了他,给他当牛做马,他就不痛苦了?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嘛!我劝你再好好想想。别急,别想着换一个突破口马上就会扭转形势。还是一
步一步稳妥地走,直到有一天,你们俩缘分到了才结婚。」海藻听了姐姐的话,
也有些犹豫。

  晚上见到小贝,她吞吞吐吐地说道:「小贝,我姐姐说,咱们暂时不结婚的
好,再等等。」

  小贝想都没想就冷着脸冒出一句:「她怕是舍不得你那边的大靠山吧?」

  海藻的眼睛立刻就睁大了,不相信小贝会吐出如此冷酷的话。海藻的眼泪在
眼眶里转圈,低声地说:「小贝,我对不起你,但我姐姐没有。请你,如果讨厌
我,不要把怒气发到我姐姐身上。」

  小贝的眼睛也瞪圆了:「我难道说错了吗?我们俩的事情,她有什么资格干
涉?你情我愿,她反对什么?还不是因为人家给了她好处,帮她拿回了钱,又帮
她其他的忙。我没有说错吧?你不要当我是傻子,以前我的确很傻,还替苏淳难
过,替他不值,现在想来,大约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笑话我!」

  海藻不再说话,流着泪回到卧室把门关上,人靠在门上。

  小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敲海藻的门说:「海藻,海藻,你原谅我的口不择
言。我错了。我改。你开门。海藻你开门呀!」

  海藻除了哭,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上,海藻失神地坐在床上,旁边小贝在削苹果。他细心地将苹果片成小片
递到海藻嘴边说:「张嘴。」海藻把头扭过去。

  「吃一片。很甜。你需要维生素,张嘴。」小贝继续哄。海藻坚持不张嘴不
讲话。小贝叹口气说:「海藻,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向你向海萍道歉。请你原谅
我。我认真的。你答应过我,给我时间恢复,我保证,我会很快就过去的。」

  海藻终于说话了:「小贝,我在想,其实,有时候,大家都放对方一条生路
比较好。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我们分手吧!」

  「海藻,你不能因为我说错一句话就要跟我分手。这对我不公平,你那样了
我都原谅你……」小贝一说完这话,就知道大事不好,赶紧收声。

  「小贝,我看,我们还是分吧!」

  「不行!我不同意!海藻,你是我儿子的母亲,我孙子的奶奶,我们儿子叫
贝肯鲍尔,孙子叫贝克汉姆,这都是你说的。你答应过我的,一直到我们很老很
老,都拴在一起。海藻,求你了,啊,求你了,你就当我放屁好了。」

  小贝开始耍赖,玩起以前的游戏。以前他一把双手求饶地高高举过头顶,海
藻就撅着嘴笑着把他当个屁了。可时过境迁,屁味也不那么容易散去。

  海藻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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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海萍在收拾桌上的课本,并把手机放进包里,准备下课。正雄说:「老师,
我要考试了。你多给我留点功课。」海萍一愣,笑着说:「没必要,我相信你的
实力。你又勤奋又聪明,一定会考好!耶!」

  说完和正雄双手一对,来了个Hi?Five。

  「老师,你觉得我会考到100分吗?」正雄不是很自信。

  海萍认真地说:「正雄,不考到100分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从此就不是
好学生了?难道你就不优秀了?一次两次的100分或者输赢,都不代表你就比
别人强。只要你一直努力下去,也许你在读书的时候一直都没拿过满分,但是最
终有一天,你会超过所有的人,拿到最高分。其实,我倒不希望你比所有的人都
强。因为,这样你会一直很累很累。老师希望正雄有一颗很放松的心,考多少分
都会高兴。尽力就行了。」

  正雄突然压低声音说:「老师,你要是我的妈妈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被打
了。」

  「我们说挨打,不说被打。虽然『被』和『挨』都是承受的意思。但挨字比
较标准。你妈妈打你,也是望子成龙,她为你的心是好的,你要体谅。不过呢,
我会去和你妈妈说,这次如果你进步了,她就不打你。所以,你只要考过71分
就可以啦!简单吧?」

  正雄笑了,说:「你走以前,我们可不可以下一盘五子棋?」

  海萍的眼睛夸张地睁大了:「啊?又来?不要了!你现在越下越好,一盘要
下一个钟头哎!再过一个钟头,我就赶不上车了!」

  「哈哈,那你就住我家吧!就一盘就一盘!我很快就输哦!要不,我允许你
悔一步?」

  海萍眼睛骨碌骨碌转几圈说:「10分钟之内解决战斗,大家走快棋,不许
想。你要允许我悔两步。」

  「喂喂!你是老师哎!你比我大那么多!每次都要我让你!」

  「那没办法,谁让你聪明呢?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已经过去半分钟了,还有
九分半钟。」

  正雄二话不说,就赶紧先把两颗子摆上了。

  海萍今天去正雄家,日本女人异常客气,端出大碟小碗一堆,盛了各式日本
菜肴请海萍品尝。海萍为难地说:「哎呀,我吃过晚饭了。多谢多谢。」

  意思是拒绝。可日本太太坚持留在桌子上。于是这堂课,课本都没地方放。

  正雄情绪很低落。海萍让他背课文,他虽然一字不差,连标点符号都背了出
来,可并不开笑脸。海萍问:「怎么不高兴了?妈妈骂了?」正雄不说话。

  「考试没考好?」正雄还是不说话。

  「没关系。老师都说了,一次两次的成功不代表成功,一次两次的失误也不
代表失败。咱们有的是机会啊!」

  正雄还是不说话,低着头开始啜泣了。海萍觉得问题挺严重的,内心里很过
意不去。因为按她对正雄水平的了解,正雄不该考这么差,最少最少,80分的
水平是有的。海萍托起正雄的脸,正要安慰,突然发现,啜泣的正雄原来是憋着
笑在那里吭哧吭哧。「你这是干什么呀?又哭又笑的?」

  「哈哈,老师,我这次考试考了98分哦!98分哦!」

  海萍差点没放声大笑,这坏孩子,居然敢戏弄老师。不过她硬憋着,皱眉头
说:「才98分,你就这么高兴啊!不高啊!没到100分啊!要打两下啊!」

  正雄更得意了,说:「我是第一名。没人比我高啦!」

  海萍这下才真的舒心畅快地大笑了,怪不得今天日本太太的脸比牡丹花还要
俏。这个女人,绝对来现的,分数好坏都放她脸上了。

  「你怎么这么牛啊!你是大牛啊!」

  正雄愣了,问:「为什么牛?什么是牛?」海萍乐了,突然海萍想起来牛作
为男性生殖器的另一层解释,看着正雄微微鼓起的裤裆,摸着正雄的脸说:「牛
就是厉害!厉害就是强!厉害就是硬!你很争气!很硬哦!」正雄都被夸得不好
意思了。

  海萍转色道:「不过呢,你即便得了第一名,也不能骄傲的。因为你的成绩
好,不代表你的水平就高。你考得好是因为你练习做得多,但事实上,你的语言
能力并不强。这就像你是一名熟练工人一样,你可以做一个零件很快,但是,你
不会成为有创造力的艺术家。你要做的是多读书,看故事,喜欢阅读,你明白了
吗?」

  正雄点点头。

  等海萍下课的时候,日本太太在客厅等她,先是很多很多感谢的话,然后话
锋一转说:「我的朋友听说正雄中文学得很好,老师很好,希望您能去教他们,
不知道您有空吗?」海萍说:「我现在晚上全满了呀!」

  「没关系,孩子们可以下午上课的。可以吗?他们不是在本地小学,他们是
国际学校的学生,所以……要学的跟正雄不太相同。会说话就好。」海萍一听,
这容易啊!于是痛快地答应了。

  海萍沐着春风回到家中,苏淳看老婆最近这段时间心情很舒畅的样子,虽然
换了小房子,虽然负担依旧很重,却很少听她说抱怨的话了,也难得有空来批判
自己。很久不挨骂,很不习惯。

  「又有喜事?」

  「如何看出来的?」

  「你的脸能藏话一分钟吗?」

  「嘻嘻,名师出高徒。我的学生考得比中国孩子还好。」

  「咦?你到底是哪国人哪?怎么政治倾向完全没有了?帮助敌人去了?」

  「哦!两码事,两码事。我的政治属性不变,但我的自然属性很高兴。对,
我要严肃,这样是很不好的。」

  「哼!见利忘义。」苏淳故意逗海萍。

  「喂喂,我这在传播中华文化,宣扬博爱精神,弘扬社会主义价值观,我应
该是对祖国有贡献才对呀!你没见美国天天给钱让我们的好学生去学习?你当人
家都是活雷锋啊?人那不是把美国的价值观念都透过金钱渗透吗!人家现在给我
钱,让我去渗透,我为什么不去。嘿嘿。」

  「那你说,你渗透人家什么了?」

  「我瓦解了他们的斗志。我教他们的孩子不求上进,告诉他们要学会自我满
足,不要跟人攀比,不求最好,过得去就行。嘿嘿。」

  「得得,以后我儿子不用你教了。我亲自教。」

  「哎!我发现啊!我觉得吧!我认为哦!我比较适合教书。爹娘的遗传因素
是很重要的。我爸妈教书,我这方面的基因就比较强,天生的。我一讲课就眉飞
色舞,比换过的那么多个工作,都觉得有趣。终于摸到路了。」

  「就俩学生,还一老头儿。你吹什么呀?成功的典范就一个。」

  「三个了。又接个新的。」

  「真的啊?」

  海萍得意地点点头。

  这一阵小贝心情很放松的样子,有说有笑,不知是天性还是刻意想恢复以前
的气氛,晚上不是拉着海藻散步,就是跟海藻一起做晚饭,会故意没话找话,不
让两个人出现沉默。

  海藻想,小贝,也许,真的快忘记了。

  毕竟他是个快乐的人,毕竟他还年轻,他不会将忧郁长久地带入生活。

  小贝买了本杂志,看到有趣处说:「海藻,我给你算个命。看你喜欢什么样
的男人。」

  海藻本能保护性地立刻回答:「我只喜欢你。」她最近说话做事很小心,尽
量不去触碰小贝的伤心地。也许时间久了,伤口不被摩擦,就会愈合。

  「来嘛来嘛,好玩儿而已。快!你去拿一支笔一张纸,把你心目中那种可以
上杂志封面的帅哥类型画出来。快去。」

  海藻为应景,赶紧去找了纸和笔。「要画什么?我画画很难看的。」

  「没关系,又不是考美术。只是画个大概。要画一个在演唱的男人,需要画
他的上半身,包括五官和发型,还有他举麦克风的样子。你觉得他应该举什么样
的麦克风?」

  海藻开始在纸上涂涂画画。等过了好半天,她才不好意思地把一张跟三岁孩
子水平差不多的图画交给小贝。小贝对着书点评。

  「如果五官都非常清晰,没有特别强调哪一部分的图片,说明对男人的要求
就是平均。良好的背景,良好的职业,良好的教育状况,良好的脾气,总之,就
是要求一个各方面都很平均,没有哪方面特别突出的男人。哦!你不是,你连眼
睛都没画。」

  「如果特别强调大眼睛,就说明你很注重男人的外表。对帅的男人,你很容
易动心,如果帅哥出现,很容易就让你忽略他的品行或般配程度。这个肯定不是
你。虽然我很帅,但我发现你根本没注意到嘛!你把头发画那么长干吗?连眼睛
都遮住了。」

  「如果是强调嘴巴,就说明你很喜欢听甜言蜜语,对那种会表达的男人,你
很容易被攻陷。这个也不是你。你的嘴巴也不明显。」

  「这个是你。如果强调鼻子,说明你对那种具有男人味的男人很容易倾倒。
做事果决,有支配欲,但可以保护你。有吗?我有吗?我很有男人味吗?」

  小贝得意扬扬地冲桌面的小镜子照来照去。

  海藻的心咯噔一下。

  「再看发型。如果是中分的发型,说明你倾心于那种相貌老实的男人。一看
到这种男人,你就会被收服。这个你不是。」

  「如果是边分的发型,说明是浪漫型。头发越长越浪漫。你会倾心于那种不
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男人。哎!这个是你哎!我浪漫吗?我是很浪
漫!但我也在乎天长地久,所以这个不准。」

  「如果是卷发,说明是可爱型。生活中逗你开心,逗你笑的人会让你喜欢。
这也应该是我啊!我觉得我ABC三个都占了。对不对海藻?」

  「是,是。」海藻笑着答他。

  突然,小贝对着杂志和海藻的图片爆发出长久以来都没听到过的欢笑,如此
剧烈如此畅快,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滚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海藻都被他
笑得心虚了,忙问:「你笑什么?你笑什么?快说快说!」

  小贝边笑边说:「麦克风代表你的性欲,你对性的需求。画得越大表示需求
越强烈。你你你……」

  海藻顿时臊得满脸通红,一把抢过图片,拿起橡皮就把硕大的麦克风擦去一
半。那个麦克风与海藻画的人脸相比,比脸还长。

  海藻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我那个头画得太小,画面太空,所以
我用麦克风来补。这个不算。现在这样,这个就好。」

  小贝摇着手笑到喘不过气来说:「别解释了别解释了,越描越黑。你那麦克
风,不但有长度,还有重量,你那手都拿不动的,得吊在屋顶上挂下来,你还还
还……这是什么?这个黑点儿?难道是痣?」

  海藻觉得五雷轰顶。那个麦克风面对脸的一面上,半截处有一个如此熟悉的
黑点!

  海藻脸色煞变,她背过脸说:「笔误。」

  第二天早晨起来,小贝已经上班去了。屋里静悄悄的。海藻坐床上想心事,
然后站起来换了套出门的衣裳去了从前的办公室。

  小贝打了个电话问候海藻:「在干什么呢?」

  「在路上。」

  「去哪儿?」

  「辞职去。很长时间连句交代都没有,办公室里还有我的一些私人物品。」

  「哦!早去早回。」

  陈寺福拿了钥匙正要出门,突然发现海藻从另一扇门进来,去了她自己的座
位。他有些吃惊。才一段时间不见,海藻黑了,瘦了,像朵枯萎的花一样神情落
寞,瘦瘦地藏在原本合身现在看起来巨大的衣服下面,状态不好。

  他立刻掉转方向,向海藻迎去:「海藻!今天来上班啦!」

  「哦!老总,我是来辞职的。本打算先收拾收拾东西,等过一会儿去您办公
室。」

  「哦?辞职?这样吧,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过一会儿吧!我现在在等个电
话。」陈寺福说完,折身回了办公室。他迅速拨通了宋思明的电话。「老大,说
话方便吗?」

  宋思明在会议上,看到是陈的电话,原本打算挂了的,可突然心思一动,跑
出会议室接听。「你说。」

  「你最好到我这来一趟。」

  「我正忙着。」

  「你最好来一趟。海藻在我这儿。我看她……不太好。」

  「怎么个不太好?」

  「就是感觉。」

  「我现在正忙着,不能去。」

  「那我可提醒过你了。万一她要是出什么事儿,你可别怪我没跟你说。她在
我这呆不长,来辞职的,估计一会儿就走了。」宋思明挂了电话进会议室。过了
大约十多分钟,在会议的间隙,他悄悄跟领导打了个招呼,说家里有事儿,然后
一路狂奔到陈寺福公司的楼下。他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正见海藻站在电梯旁等
着,四目相对,百味流动。海藻一低头想逃进电梯,被宋思明一把拉住,直接拖
她到了逃生梯。

  两人站在楼梯的门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思明看着海藻这样瘦弱,心疼油然而生,他轻轻问:「海藻,你好吗?」

  海藻低头不说话,过半天,依旧低着头说:「好。」宋思明看见海藻的脚下
已经滴答水湿一片。宋思明的头都开始眩晕了,他得拼命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一
把夹着海藻冲下楼的冲动,带着她逃跑的冲动。

  海藻抬头看宋思明,满脸都是泪,很可怜地改口说:「不好。」

  宋思明猛地一把抱住海藻,像巨大的金钟罩一般将她层层包围,紧紧又温柔
地搂着她,一句话都不说。两人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直到一个男人推门走出来
吸烟,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他们才松开。

  宋思明拉着海藻的手,一直冲下15楼。

  在昏暗的咖啡厅内,海藻无限感伤地说:「我要结婚了。」

  宋思明一句话都不能说,除了看眼前步入憔悴的海藻。宋思明的手机在很不
恰当的时分急促响起,宋一看电话号码,赶紧换一种毕恭毕敬的姿态说:「我这
就回了。」宋思明缓缓站起身,说:「海藻,我得走了,再见。」

  宋思明坐在车里,拿着手机想了半天,发出一条短信说:「海藻,回来,不
要结婚。」

  海藻收到短信,颓丧地闭上眼睛。怎么办啊?我究竟想要什么?

  海藻打开手机回复:「我已经回不去了。再见。」


               第64章

  海萍下了课到家,都近11点了,苏淳还没回来,等梳洗完毕上床就寝时,
苏淳依旧没回。海萍拨了苏淳的手机,里面有小姐甜甜应答:「您拨叫的用户已
关机,请稍后……」海萍觉得奇怪,这家伙,难道手机没电了?那也该打个电话
回来说一声啊!

  海萍先躺下歇息了,一觉醒来都半夜三点半了,一摸另一边,床空着。

  海萍这下睡不着了,披着衣服继续打苏淳电话,始终是对方关机状态。海萍
急了,大半夜的,他能去哪儿?这是苏淳从相识起到现在第一次不打招呼就在外
留宿。

  「他搞什么名堂!难道在外头有什么花样?」海萍气不打一处来。「等明天
我抓着他,非好好审审他。」

  等到四点半,海萍如坐针毡了,「坏了,他搞不好出事了。车祸?在医院?
为什么没人通知我?万一没人给他送钱,人家不给他治,他不就等死了?不行,
我得找他去!」

  海萍先打了个电话问110,想看看晚上有没有车祸报案。对方干脆答他:
「这里负责治安,车祸请打120,以后没有情况请勿乱拨110。」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担心我丈夫出事。」

  「哦!这还不到五点。可能他应酬去了,可能打牌忘了告诉你,别担心了,
超过24小时再说吧!」

  海萍想想不放心,又拨打120。对方查了查问:「请问你丈夫的姓名?」

  「苏淳。」

  「今天晚上车祸三起,我们查了查,没有叫苏淳的。应该不会。当然除非他
在外地出事。要不,您再等等?」

  海萍已经百爪挠心了,现在她就盼着天快点儿亮,好到苏淳的单位去问个究
竟。好不容易到了天亮,海萍匆匆往苏淳的单位奔。

  海萍一进苏淳的单位,就敏感地意识到气氛不对,大家都以回避的眼光看着
她,并且她还没张口问话,都纷纷逃避。海萍坐在苏淳领导的办公室里等,直到
领导姗姗来迟。

  「我想知道苏淳出什么事了,他昨天没回家。」领导看着海萍,无限遗憾地
说:「我也是刚从单位保卫处回来。苏淳的确出了点事。他涉嫌泄漏单位的商业
机密,昨天下午被保卫科带走了。」

  海萍一下就急了问:「他?他有什么机密?不行!你现在得带我去见他!」

  领导抱歉地说:「对不起,目前你想见他可能有些困难,案件目前还在审理
中。」

  海萍怒了,提高声调说:「审理?他犯罪了吗?他犯罪了也应该交给公安机
关办,你们保卫科有什么资格审理?你小心我告你们私自扣押,违反公民权!」

  领导示意海萍别激动,说:「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这也不是抓他,而是对
一些情况的调查。事实上,他今天早上已经被移交到公安机关了。有什么问题,
你去公安局吧!我这里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海萍顿时没了主张。

  海萍跌跌撞撞地跑到公安局,局里一查资料说:「正要通知你呢,现在自己
来了。他被刑事拘留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在案件侦办期间,你是见不到的。」

  「那我怎么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他好不好?」

  「他在我们这里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最好不过了,管吃管住。你别在这磨蹭
了,回吧!对了,万一有需要,我们可能也会传召你的,你最好不要四下走动,
免得我们找不着啊!」

  海萍无助地哭了,她抓住一个办经济案件的工作人员问:「同志,你好歹要
让我知道,我能为我丈夫做些什么吧?见又不让见,出什么事都不知道,我该怎
么办呀!」

  对方好心地提醒她:「我看你呀,赶紧去找个律师吧!」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海萍回家以后第一件事就开始翻报纸找律师。她突然想
起什么似的,给海藻去了个电话说:「海藻,你……你认识什么好律师吗?」海
藻一听电话那头海萍失魂落魄的声音就知道出大事了,赶紧问:「姐,出什么事
了?」

  「苏淳,苏淳给抓起来了!」

  「啊!不可能啊!他干了什么?」

  「说是泄露商业机密,昨天一晚上都没回来。」

  海藻一听立刻对姐姐说:「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提了包就往海萍那里
奔。

  海萍正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还一边跟没头苍蝇一样在翻电话号码本,脑子
完全不听使唤,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手里比什么都忙,脑袋却一片空
白,想不出解决的方法。

  海藻一过来,看这情形也慌了,两个女人在家除了干着急,跺脚掉眼泪,根
本想不出什么办法。「我……我给小贝打个电话,让他给找人!」海藻赶紧给小
贝去电话。

  小贝一听也愣了,他忙安慰海藻说:「你别急,我这就问问周围的同事,看
看谁有类似的经历或有什么办法,等下我下了班就去海萍那里,你先让她沉住气
啊。」

  晚上小贝一到海萍家,就跟海萍说:「我朋友推荐了一个律师,他说他以前
有过办经济类案件的经验,不过现在主办离婚了,他可以给你一些建议,要不,
我们先跟他联系一下?看看下一步怎么办?」海萍、海藻都赶紧点头。

  这厢小贝在跟人家联系,那厢海萍的手机响了,里面传出Mark的声音:
「嗨!郭,你好吗?我在等你上课,你到哪儿了?」

  海萍这才想起今天晚上有Mark的课!

  她赶紧抱歉说:「对不起Mark,家里出了点事儿,我今天不能去给你上
课了。抱歉,我一忙把你给忘了。」

  Mark一听海萍的声音就知道情势不对,他关切地问:「严重吗?需要我
帮什么忙吗?你先忙你的,有需要的话,请给我电话。」海萍道谢后挂了。

  一行三人直奔律师的家。律师听完海萍的叙述说:「我现在不办经济类案件
了,所以这方面的人脉不熟,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你去找他,他应该可以帮
得上忙。如果你们请他做辩护律师,他应该可以以这个身份去打听案子的进展。
不过,以你爱人现在被公安机关羁押来看,这个案子肯定不小,否则自己单位内
部就消化处理了。」对方给海萍一个地址,「你明天再去找他吧!」

  海萍觉得,这一夜太漫长了,不晓得苏淳现在情况到底怎样?

  海藻没回去,晚上陪着海萍说话。「姐,你别担心,我觉得应该是搞错了。
他们单位又不是什么国家保密机关,没什么秘密可言,如果不是误会,那就是无
心之过,应该很快就出来了。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海萍难过地说:「我吃不下。我现在怀疑,他前一阵给人画的图出事了!」

  「什么图?」

  「前一阵福建有个单位让他帮着画几张图,也给了点酬劳,现在看来,搞不
好这个事情有问题。」

  「不至于吧?现在帮人干点私活儿太正常了,没听说谁给抓啊?会不会是别
的事?」

  「除了这个应该没别的了。」

  第二天一早,海萍就去了律师事务所,推荐办案的那个人却不在,等到中午
近12点,那人才回来。那人听了海萍的说法,想了想说:「如果您决定委托我
们承办的话,就先签一份委托书,我这两天抽空去了解一下案情,然后咱们再根
据案情想办法。」海萍一听就急了说:「您别过两天呀!他都给关一天多了!人
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您还是下午就去吧!至少让我知道点消息。」

  律师安慰她说:「像这种案件一出,关一天两天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要
有长期作战的思想准备。也别太担心了,放宽心,人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太紧张
了,事情既然出了,就要面对它。」

  海萍一出事务所的门,就对海藻说:「这家伙,我觉得靠不住。他太忙了,
肯定不会把苏淳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海藻说:「可是,现在除了他,我们又能
怎么办呢?听他说的口气,姐夫好像要被关很久啊!」

  「怎么办?怎么办?」海萍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海萍现在每天的工作很明确,就是白天守在律师事务所,傍晚出去上课。

  海藻也停下了手头找工作的事情,每天陪着姐姐去打探消息。

  律师见到苏淳以后回来跟海萍说:「今天我见到他了,情况不太好。他是在
跟对方交易的时候被保卫科当场抓住的,一进去就把情况交代了。据我看,批捕
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接下来就是走程序。具体涉案金额多少,我们还要等起诉
书出来。这两天,可能公安机关也会召你去问一些问题,你要有心理准备。」

  海萍立马就慌了说:「那我说什么?」

  「有什么说什么,不知道的就不说。」

  「可我怎么知道他说了什么呀?」

  「所以你只要说你知道的,不清楚的就答不清楚。」

  「律师,您能陪我一起去吗?」

  「你可以要求我在场,但公安机关同意不同意就不知道了。」

  「我能不能答不知道?」

  「你当然可以。」

  「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他们不会打人吧?」

  律师笑了说:「不会。但如果你不说,他们会认定你不配合,这对起诉书是
有影响的。你如果配合,他们可能认为有自首的情节在里面,判得轻些,如果你
不配合,他们会要求判得比较重。」

  海萍觉得,丈夫的命运突然就掌握在自己手中,究竟是紧一紧还是松一松?

  海萍出来问海藻:「我们是自首还是抗拒?」

  海藻闷头想一下说:「你最好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本来你就什么都不
知道。」

  海萍坚定地说:「好!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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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晚上,Mark见到海萍问:「出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海萍摇摇
头不愿意说。可一堂课上,她总是走神,常常是Mark问她几遍她都反应不过
来,光嘴巴里重复。

  Mark掰过海萍的肩膀说:「郭,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上课,你肯
定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如果你觉得我不值得你信任,没关系,你可以不说。但我
还是建议你,最好休息一段时间,要不,我们的课暂停好不好?」

  海萍第一反应就是:「不好!我需要钱。」说完自己都吓一跳。

  「你为什么需要钱?如果你需要的数目不是很大,我可以借给你。」Mar
k说。

  「我怀疑很大。我也不知道。」

  「哦!」Mark不再说话,过一会儿说,「萍,我很关心你。感谢你这一
段时间让我了解了这么多中国的东西。如果有需要,我希望也可以帮助你,请你
保重。」

  说完给海萍一个拥抱说:「你回家吧!今天我们就上到这。别担心,学费我
照付。你需要休息,我看得出,你累了。」

  海萍的眼泪一下就涌出了:「我没事的。我们还是上课吧,我害怕一个人呆
着。」

  Mark拍着海萍的背,将她带到客厅的沙发上落座,给她倒了杯红酒说:
「喝下去,你会放松一些。你一定是和先生吵架了。」

  海萍摇摇头,拿着杯子喝了一口,很难喝。

  「你知道吗?人的一生是一条上下波动的曲线,有时候高,有时候低。低的
时候你应该高兴,因为很快就要走向高处,但高的时候其实是很危险的,你看不
见即将到来的低谷。」Mark边说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海萍不说话,又喝一大口酒。

  「我这次来中国,其实是为了散心的。宋一定不会跟你说。我是他在美国学
习的时候认识的好朋友。我的事业遇到一些波折,婚姻也不顺利,当然,这是连
锁反应。我的年纪比你大得多了,一个男人在这个年纪上遇到挫折可不是一件好
事。但我还是很有信心,因为我很乐观,我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走出去。也许,我
的另一个事业的起点就在中国,也许我的另一半就在这里,谁知道呢?」Mar
k笑了,非常爽朗。

  海萍已经把酒喝完了,Mark又给她倒了一杯。

  「好些了吗?酒是个好东西,它会让你放松。在你苦闷的时候,几杯好酒,
两三个陌生人的信口开河,你就会忘却所有的烦忧。这就是为什么现在酒吧那么
火热。喝酒要大口。小口叫品,如果是品味,那得在心情好的时候。」

  几个大口下去,海萍突然觉得Mark说的境界达到了,人有点飘飘忽忽,
让自己撕心裂肺的揪扯感也不明显了。客厅的灯亮得晃眼,Mark的声音忽远
忽近,他说什么自己都听不见了。

  「好了,现在你有勇气说了。」Mark坐在海萍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

  海萍笑了,轻柔地说:「一群耗子推一只小耗子出去侦察猫的下落,小耗子
害怕不走,大家给他灌酒,三杯下肚,耗子变得很勇猛。大家说,你现在有勇气
出去了吧?小耗子拿起酒瓶往地上一砸,大声吼道,我看谁敢推我!」

  Mark大笑,说:「嗯,你还有幽默感,说明情况不是太糟。你这只小耗
子,现在可以告诉我,是哪只猫让你如此害怕吗?」

  海萍说:「都是我的错。你知道吗?这一路走来,都是我的错。我是个很贪
心的女人,我要得太多太多,如果不是我,我的丈夫不会坐牢,所以,他的今天
是我造成的。哎哟,我的头好疼。」

  海萍无力地指指脑袋,Mark用拇指按住她的太阳穴,轻轻揉。

  「我告诉你,人在紧张的时候,你会发现上下牙齿之间的距离会很短,很紧
凑。我经常觉得应该撬掉一排牙齿,这样才不会把舌头咬得很疼。」说完,吐了
一下舌头给Mark看。

  Mark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地拍拍。

  「我在想,如果生活像录像机一样可以重放就好了。录像机,录像机你知道
吗?那个放电视用的。」海萍两手还比划,Mark笑着点点头。

  「如果生活是录像机,我就找到那段22岁时的带子,重新播放。我就不留
在上海了,带着我的爱人回到小城,找个工作,安个家,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日
子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那样简单。那我就不认识你了。」

  说完抬眼看看Mark。「那我会非常遗憾的。认识你是我在中国的第一个
惊喜。」

  「我的头很疼,快要裂开了。」海萍声音越说越低,几近睡着了。

  Mark看着这个中年美妇粉面桃腮,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红唇微微挑起,
一双标准的杏眼,在醉酒下,有一种淡淡的迷朦,仿佛弯着一汪秋水一样,似笑
非笑。

  她的身材给人的感觉确是修长秀美,修长匀称的双腿,白嫩的小腿向上跷起
来,在空中摇晃,闪闪发光,让人目眩神迷,随着她的每一下摇曳,心头就跳动
一下,心跳就加快一点。

  海萍也许算不上特别漂亮,但是一身呼之欲出的熟妇丰姿的韵味,却让她有
一种让男人心慌的诱惑力!

  海萍在沙发上坐了起来,微笑着张开双手,向Mark敞开怀抱,醉眼笑眯
眯的说:「过来,抱抱。」

  酒劲上涌,海萍有些支撑不住软软的靠在Mark的肩上,Mark先是温
柔的把海萍的右手搭到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慢慢低头,海萍心跳的很厉害,海萍
的理智虚弱的一再提醒海萍这不可以,可是当Mark温柔细腻的吻上海萍的唇
的时候,海萍还是颤抖着唇接受了Mark的轻吻,周围的彩光还在眩人眼的转
动,而海萍的对于苏淳的担忧,在Mark的长驱直入的索吻中被慢慢肢解,散
落到地上。

  海萍被强光刺了下眼睛,海萍有点羞怯的躲进Mark的怀里,海萍为自己
的大胆放肆羞愧难加,可是腿很软,手上的力气轻的只够搂住Mark的脖子。

  海萍脸红了,海萍看到Mark眼中的渴望。Mark重重的吻过来,海萍
以为自己会抵抗会反感,可是当Mark的手隔着衣服揉搓海萍的乳房的时候,
海萍听到自己全身发出快乐的呻吟,欲望很快席卷海萍残留的意识,什么都远去
了,苏淳也好,Mark也好,都只剩下朦胧的一个字符。

  Mark突然打横抱起海萍,海萍吓的惊呼出声,然后是有点恼怒的捶了M
ark几下,Mark笑了笑并没有松手,一直抱到床边才温柔的放下海萍,然
后轻贴上去,柔情万般的亲吻海萍,Mark的呼吸渐渐变粗,手已经不安份在
海萍身上游走,热热的温度激起海萍内心的渴望。

  Mark的手覆盖上海萍乳房的时候,海萍有些兴奋的弓了下身子,Mar
k很快解开海萍的衣服,温柔而有力握紧海萍的乳房,时不时还去揉搓海萍的乳
尖,海萍的血一下冲到脑门,Mark这时低下头轻添海萍的乳尖,海萍感觉从
盈盈的乳房涌起一股温温的热意,海萍忍不住低低的呻吟出声,Mark受到了
鼓舞,右手从海萍的小肚一直往下往下抚摸,慢慢摸索到了海萍的敏感点。

  从生理上来说,海萍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控制了一切。也就是说,当青春少
女那种潮涌的激情消逝之后,她的生理的欲望占据了主动,成为左右一切的至高
无上者。

  一个在三十岁的边缘线上奔突的女人,一方面承受着心理上的恐惧感,那是
人类所共有的对自然规律的绝望的敌意;另一方面,女人的生理开始登上第二个
高峰期,正如俗话所说的「三十如狼」的阶段。

  在月经之后的七至八天时间里,海萍会惊愕地发现,她的身体像一缕蚕丝,
绵绵不绝;如一眼旺泉,汩汩流淌。她的欲望就恰似一匹饿狼的胃口,让她怒涛
烈火般的激情四射。

  可在苏淳出事的这几天时间里恰逢海萍到了这欲望的饿狼期,也就是说,在
这一个不平静的星期,海萍好想好想通过合欢疯狂的发泄发泄。

  来自内心快要爆发的欲望和快感解除了海萍所有的武装,海萍弓着身迎合着
Mark越来越急的扣点,海萍眼神迷离,海萍轻抚趴在身上咬着自己乳头松下
又再轻咬的男人的头发,感觉内心某种渴望在膨胀,海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意
乱情迷,低低的用近乎是诱惑的慵懒的口气唤着给她肉体不断带来电流刺激的男
人,「我要!Fuck!」

  Mark看来有些急不可耐了,十分粗暴地把海萍的衣服扯开,像个饥饿的
婴儿一样含住了她的乳房,用力吸吮起来。

  海萍被这突然的爆发一下子激动了,身体霎时火热起来,颤栗感在皮肤上一
寸一寸地向下向深处扩延,她很快感到湿润了,感到了渴望。

  她的手隔着裤子抓住了Mark的坚挺之物,用力地握紧了它,感受它的振
奋。

  两个人的衣服很快就被脱光了,两具汗津津的肉体在宽敞的沙发上互相磨擦
着。

  海萍几乎是痛苦地呻吟起来,Mark的双手适度地用力捏着她坚硬着的双
乳,而同时Mark的双唇已轻轻吻住了她的乳头。她需要暴力!她需要发泄这
一股内聚的蓬勃生机。

  「用力些!」

  海萍抓住Mark的头发,使Mark和自己的身体更紧地靠在一起。

  在飘然无我的仙境中,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有着强大向心
力的迷宫,它需要很强大,很丰满的充实,而Mark就是那个具体化的野性的
生殖器。

  这一次,海萍不仅被肉体的生硬的欲望所控制,她的精神同时感受到了一种
磁力,需要即刻与异已的那个契合物相拥而共溶成一体。

  Mark的男性之物在海萍汪洋恣肆的中心探寻着,然后猛地刺入进去,直
到她肉体的纵深之点,在那儿短暂地停了一会儿。Mark的颤抖传遍了海萍的
子宫,让那里面在瞬间失去了感觉。

  然后,Mark如同一头雄狮一样发起了攻击,在海萍的记忆中,在她的肉
体的经验里,这是第一次,男人疯狂的激情完全把她的灵魂和肉体征服了。

  Mark有节奏但是比较凶猛的动作起来,海萍的蜜处十分的紧凑柔嫩,同
时也非常的湿润,每一次摩擦进出都带给Mark难以言喻的快乐。很明显海萍
也有同样的快乐,因为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海萍的呻吟越来越娇腻,而她也越
来越湿润,随着Mark每次的冲击,他们的结合处都会发出「扑滋」的淫靡响
声,同时会有湿滑的爱液涌出顺着他们的大腿流淌到身下的沙发上。

  「爽吧!海萍!我可不是盖的!」Mark几下急抽後,全身一阵颤抖,接
着软瘫在海萍身上,但是大家伙还留在海萍体内。

  「好久没碰到这麽好的女人了!」

  Mark一边抽出还留在海萍体内的阴茎,一边转过身来,一团白浊的液体
黏在龟头上,Mark顺手抓起一旁海萍的内裤,将自己的阴茎擦拭乾净,又挑
逗的在海萍阴部抹了抹。

  「我今晚还可以来上好几次。」

  Mark小声的在海萍的耳旁说,海萍躺着没有动静,从刚刚到现在只有胸
口急促的上下起伏,听到Mark的话,眼睛张了开来。

  「小宝贝!舒服吗?」Mark吃吃的淫笑,然後亲吻海萍的耳根,海萍浅
浅一笑回报Mark,Mark乐歪了,海萍回过身推开Mark,自己却坐倒
沙发上,海萍看着Mark,慢慢的挪移到沙发边。Mark再喝口酒,一脚踩
上沙发,两腿间下垂的大阳具在一晃一晃。

  「我和你先生谁的比较大?」Mark狎淫的问。

  「你说呢?」海萍一边说一边改变姿势,海萍身上的白色绸缎睡衣只能盖住
海萍的大腿根部,海萍性感的举起诱人的长腿,一手一下的弹开吊袜带的夹子,
然後手指钩住大腿根部的丝袜边缘慢慢的滑下丝袜,Mark的两眼发直,胯下
的大阳具又弹了两下。

  「好像还不是很诱人!」海萍交替脱下两腿的丝袜,Mark爬上沙发,双
腿大开的站在海萍面前,带着一股腥臭的大阳具,在海萍眼前晃来晃去。海萍自
动的半跪起身子,一手轻握住滑腻的阴茎,轻启樱唇,忍着腥臭,慢慢的含下M
ark粗大的龟头。Mark舒服的一手抓住海萍的长发,半垂的阴茎又逐渐坚
硬起来。

  Mark拉起海萍,胯下的大阳具在海萍细心的含弄下已经坚硬如铁。海萍
身上睡衣的一边吊带已经滑到海萍的肩膀,海萍的半边乳房暴露一半,Mark
一手滑开海萍另一边的肩带,睡衣倏地滑落到沙发上,海萍双手本能的遮住了前
胸,两腿半交叉的紧闭着。

  「还害羞什麽?宝贝!我都看过了。」Mark抓住海萍遮住胸口的手腕,
没有任何阻力的将打开海萍一只手,Mark注视着海萍,海萍犹豫一下,慢慢
的将横在胸口刚好遮住两个乳头的手放下。

  「真美!你是我看过最美的东方美女。」Mark满意的一笑,恣意的欣赏
海萍凹凸有致的裸体,然後Mark用手环抱着海萍纤细的腰,用力的将海萍搂
进怀里。

  海萍两手环勾着Mark的脖子,而Mark紧压住海萍的樱唇,肥厚的舌
头在海萍嘴里滑动,探索着海萍的香舌,两人的舌头交织在一起,而两人紧贴的
身体将Mark的大阳具夹在海萍的胸部和小小腹之间。

  两人分开时,一条浓黏的唾液从Mark的嘴牵丝到海萍的唇,Mark得
意的再灌口啤酒,然後将剩下的酒倒在海萍身上,海萍任由啤酒沿着自己乳房流
下小腹,冰冷的啤酒流到海萍两腿之间毛茸茸的阴部,啤酒沾湿了海萍的阴毛。

  Mark将海萍推倒在沙发上,提起海萍的大腿,海萍一手钩住Mark脖
子,一手抓住Mark粗大的阳具,将龟头往自己阴阜里塞进去,站着的姿势让
海萍的下阴更紧,阴道壁紧紧的收缩Mark的龟头,Mark稍微降低身子,
让阴茎由下往上,顺利的刺进海萍子宫深处,整根尽没入海萍体内。

  海萍忘我的惊呼一声,两条大腿钩住Mark的腰,Mark托住海萍的臀
部,滑腻的舌头舔遍海萍的脸,Mark抽插数十下後,在海萍由呻吟变为狂呼
之时,二度将精液射入海萍的子宫深处,海萍欢愉的闭着眼睛享受着登上顶峰的
性福。

  疯狂的云雨,恣肆的欢爱,两个人身体如此的契合,惊人的狂野,在狂野与
契合之中,他们得到了无穷无尽的快乐。海萍在迷乱中纵情呼喊,她的肉体在完
全融化的状态里以一种生动的形式开放、开放、开放!

  Mark精疲力尽地退下来,仰面躺在床上,像一摊可以流动的液体。

  满足中的海萍仍旧觉得回味无穷,把自己余韵未了的身子贴在Mark的皮
肤上,温柔地蹭着Mark的起伏的胸膛。

  海萍用毛毯遮住赤裸的上身,海萍下半身仍然穿着吊袜带和吊着高统丝袜,
两腿间的阴阜白色的黏稠物流下……

  Mark搂着她,直到她鼾声起,才轻轻放下她,给她盖上毯子,关了灯,
让她在沙发上熟睡。

  海萍这一觉睡得很沉,这是两宿没合眼的结果。

  她的大脑总在不断高速运转,想会出现的各种可能性,却不能解决。现在的
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以外。两三杯酒下肚,她终于睡了个好觉。一睁眼,
天光都放亮了,恍惚间她觉得自己是在前一阵住的宋借的房子里,因为目及之处
装修气派。可又不太像。仔细一回想,坏了!这是在Mark的家。

  厨房里有动静。海萍甩了甩糨糊一样的脑袋,坐在沙发上醒神。Mark穿
了一件白色的棒针高领毛衣,肩膀上搭了条好看的格子图案的餐布,两手端着盘
子走到一边的餐桌,看见海萍亲切地打招呼说:「早上好!你正赶上早餐时间,
我煎的蛋。」海萍一脸尴尬,说:「对不起,我太失礼了,居然睡在这里。真是
太不好意思了。」

  Mark笑着说:「你不必紧张,该紧张的是我,我昨天一夜都没睡好。」

  海萍奇怪了,说:「为什么?」

  Mark说:「我一直在想,等你今天早上起来会不会告诉我要收我10个
小时的课时费。」

  海萍大笑,化解了尴尬。应Mark之邀,海萍吃了早餐。

  Mark说:「前一段时间,我邀请一位女士共进晚餐,以表示她对我的工
作的支持,她当时却很犹豫,说,跟她丈夫不好交代。我说,那怕什么,咱们又
不是在一起吃早餐。」海萍听完愣了,没明白,Mark哈哈大笑说,现在我们
在一起吃早餐,就是比较有问题了,我有口难辩。海萍也笑。

  一看表,都近8点半了,海萍匆匆离去,说:「我得去见律师。」

  律师对海萍说:「我侧面打听了一下,问问取保候审的保证金多少,对方说
大约10万上下。这就比较糟糕,这说明,涉案金额要上千万了。这是个大案,
先别说批不批取保候审,就是批了,也是肯定要公诉了。你觉得还需要取保候审
吗?」

  海萍想了想说:「要。」

  「好,那你去筹备钱,我这里去申请。」

  「千万的大案要判几年?」

  「这个千万,是人家认定的,我们当然不能认这么多,要看人家怎么算的。
但如果成立的话,就算并罚,可能都得3年往上跑。具体情况,我们还得等立案
以后再具体分析。」

  「到底什么时候立案?」

  「耐心。你要耐心。对你而言,这是大厦将倾,而对办案机关而言,不过是
冰山一隅。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宽心,耐心等待。」

  海萍回去以后给海藻去电话:「你陪我一起去,把新房子给退了。」

  海藻问:「这是干什么?你需要很多钱吗?我有。」

  海萍答:「10万。你怎么可能有?而且这10万只是开头。」

  海藻坚定地答:「放心,我有。等我过去。」

  海藻带着存折过来了。海萍拿着存折问:「你哪来的钱?」

  「你还宋的,再加一点我自己的积蓄。」

  「你没还给他?」

  「他不要,我又不敢退给你,免得你老说我,就放我这了。」

  海萍叹口气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离还这钱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这
两天我夜夜不能睡,反复地想,觉得所有的祸,所有的难,都出在我要买房子上
面。如果我不那么想买房子,就不会为房子背一身债,不会逼着苏淳去赚钱,不
会把你送到宋的身边。我是万恶之源。」

  海藻摸着姐姐的脸说:「瞎想!这房子,你今天不买明天也得买。这宋,我
是真心喜欢他,与你无关。而苏淳,是个意外。」

  海萍说:「我想好了,这官司,无论如何我得替他打,哪怕请最好的律师,
砸再多的钱,不行就卖房子卖地,一定要还他个清白。我犯的错,我来赎,实在
不行,我顶他去劳改。」

  「只怕不是砸钱能了的。他到底拿了人家多少钱?」

  「5次图,5万块。今天律师跟我说,他的涉案金额超过千万,打死我都不
信。他要有这么值钱,每个月就拿这么点工资?肯定人家栽赃陷害!」

  「晕倒!绝对不可能,他才拿5万块钱就能成就千万的生意?平时我们都没
把他当宝贝啊!」海藻一听这数额,腿都发软了。

  海萍在一边,安之若素了。她已经逼迫自己适应,无论再糟糕的情况,她都
能扛得起。

  海藻看姐姐大无畏的神情,在最不该笑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

  海萍奇怪地看着海藻:「你笑什么?」

  「我在笑一个人。当初咬牙切齿信誓旦旦,说什么一旦自己有出路,绝对要
跟某某离婚,一天都不多呆。那时候整天窝囊废窝囊废的挂嘴边。现在不正好是
把这个包袱给甩掉的大好时机吗?姐啊,不如,这笔钱你不要去捞他了,拿去还
房贷款,跟他离了吧!」

  「胡说八道!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呢?他是我儿子的父亲!我跟他是
血缘亲。我告诉你,即便你是我妹妹,从法律上讲,你也不是我的直系亲属。他
是我的直系亲属!想都不要想这件事情。」

  「哦!现在你记得他是你的直系亲属啦!那你既然爱人家,就对人家好一点
嘛!不要整天推来搡去大呼小叫的。相爱就要表达,要让对方知道,免得没机会
讲的时候在这里懊恼。」

  「是啊!我整天对他虎着个脸,从没好看过,即便晚上睡觉,也是甩给他个
背。可真到他不睡在旁边了,我才发现自己孤枕难眠。我在想,平时我根本意识
不到,只有在他出事的时候,那种揪心的疼,那种火上的煎熬才让我明白,他是
我最亲的人了。」

  「切!负心!我难道不是你的亲人?爸妈难道不是?这女人就是不比男人,
男人结婚后都不忘自己是父母家庭的一分子,女人一结婚,马上就把自己从家庭
里剔除出去了,只顾自己小家。这个汉字造得是真有道理,女人有了自己的家,
就是嫁,就是人家的了。唉!」

  海萍居然给海藻逗乐了,说:「快回吧!小贝在等你呢!对了,你和他最近
怎么样?」

  「就那样,还行吧!我想时间久了,他就恢复了。」

  「对你好吗?」

  「他从没对我不好过。」

  「那我就放心了,原本一直不赞成你们俩复合的,怕你们心头有阴影。破镜
哪怕就算重圆了,缝也是消不掉的。可我想,百样米养百样人。从小贝这次这么
热心帮我们来看,他对你的感情还是深啊!你好好的,别辜负了他。」

  「我知道了。」海藻一走,这房间就空了,留下海萍一个人,莫名地害怕。

  她总是忍不住东想西想,比方说苏淳去劳改,像当年苏武一样给放到蛮夷去
牧羊,或者自己带着儿子跟王宝钏似的一等18年。头又开始疼了。


               第66章

  第二天海萍去Mark那里上课,海萍真的犹豫了,狠下心,去了,海萍真
是犹豫要不要与Mark作爱,但气氛感觉又这么好……

  等上完课海萍直接说:「我得喝点酒再走,不然我晚上不能睡。」说完自己
就咣咣灌下三大杯,然后说,「我现在可以走了。」

  她的举动把Mark吓坏了,说:「你去哪儿?你万一出了事,我可逃不了
干系。你若抢劫,我是提供凶器的。你若是撞车,我是那个送你上天堂的。对不
起,请你不要害我。」

  海萍说:「没事,我上天堂绝对不会拉着你的,拜拜。」

  正说着,手机响了,海萍一看是个陌生电话。「你好,浦东新区公安局,请
您明天一早到我们这里来配合一下调查,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您。」

  海萍突然就开始发抖了:「Mark,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了?」

  「他们要问我话!」

  海萍顺手抄起酒瓶又倒了一大杯,瓶底都翻过来了,再咕嘟咕嘟喝下。血冲
向头,脚底踩云,面色绯红,眼神涣散,她突然说一句:「这酒真是好东西。」
然后就一屁股坐沙发上,咬着嘴唇开始灿烂地笑了。

  Mark拍着海萍的脸问:「谁是他们?谁要问你话?」

  海萍指着墙上挂的一面镜子问:「你这幅油画哪买的?没见过穿这么多的仕
女。」

  Mark摇摇头说:「明天早上,我们又要共进早餐了。这可不大好啊!你
在考验我的忍耐力。」说完,进了卧室抱了床被子出来,将已经瘫坐在地上的海
萍扶到沙发上去:「晚安,油画里的仕女。」

  朦朦胧胧中海萍感觉被Mark的拥抱和亲吻沉没了。Mark在沙发上已
经能感觉到了醉意熏熏的海萍的热情了。Mark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拨去了,而
海萍的上衣也被Mark揭开,少妇特有的丰乳把Mark的嘴唇吸引了过来,
海萍无力的呻吟着,海萍的乳头在Mark的嘴唇下已经硬挺了,而Mark的
手正在海萍的臀部探索。

  Mark沉浸在这久违了的欢娱之中,忘却了自己的过去和未来。不经意海
萍的手碰到了Mark坚挺的阳具,海萍的酒劲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海萍的欲火
腾然升起。海萍发现Mark的阴茎确实比海萍丈夫的粗长,但却没有海萍想象
中的坚硬。海萍把Mark的阴茎握在手里爱惜的套弄着。Mark的喉咙里发
出了男人特有的兴奋声。此时的海萍已经忍受不住了,跨做在Mark的身上,
引导进入海萍的身体。啊……啊……

  第一次进入已经把海萍带到了顶峰。海萍忘情的叫了出来,Mark用两手
抱着海萍的臀部开始上下抽动。Mark与海萍汗水的爱液混合在了一起,房间
里布满了男女欢爱的声音。

  抽动几次之后,Mark把海萍抱下了沙发直奔卧室上床。Mark利索的
剥光了海萍身上剩余的衣物,海萍也起身退下了还缠在Mark腿上的长裤,M
ark与海萍就像干柴烈火,熊熊燃烧着。终于,Mark吼叫着退出了海萍的
身体,乳白色的精液源源不断的喷射在海萍的腹部和大腿上,海萍再次感觉到了
男人的威猛,点点滴滴的精液似乎喷洒在海萍的心头……

  最后,Mark躺到在床上,将海萍楼在怀里,温柔的抚弄海萍的乳房,两
人的汗水浸湿了床单。休息了一会儿,Mark与海萍去浴室冲凉,在那里海萍
和Mark第一次清楚的看见了对方的身体。

  Mark的身体很坚固,属于女人喜欢的那种体形,宽广的胸膛、有力的臂
膀、坚固的屁股,布满了阳刚之气,是个性感的男人。

  海萍幸庆自己没有看错人。而海萍那典型的东方女性白皙的皮肤、饱满的乳
房,丰满的臀部则给Mark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Mark仔细的欣赏着海萍的裸体,海萍感觉自己好象是维纳斯女神一样在
吸引着Mark。

  Mark与海萍再次拥抱,面对着宽大的镜子两具漂亮而性感的肉体紧紧拥
抱着。暖和的水流顺着海萍的身体欢快的流淌着,身上的汗水和精液随着水流冲
刷消失了,海萍躺下享受着热水的暖和,海萍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Mark拿出了沐浴液为海萍涂抹,为了表示感谢,海萍也替Mark冲洗
身体。滑腻的沐浴液把Mark与海萍的身体覆盖,Mark的手在海萍的胸前
流连忘返,海萍又被Mark挑起了做爱的欲望。于是,海萍的手从Mark的
肩膀滑到了Mark的胸部,继续向下滑到腰部,继而是粗壮的大腿,最后,到
达Mark的龟头。

  海萍挪愉着用手握住阴茎,望着Mark慢慢的玩弄,Mark也爱惜的用
湿滑的双手磨娑海萍的乳头。

  Mark与海萍互相对望,互相摸索,双双沉浸在肉欲的欢快之中。这时,
海萍站起把Mark的阴茎用滑滑的大腿挟住,模拟阴道的抽动,Mark皮短
的阴茎开始有些起色了,然后,海萍又把阴茎放在臀缝之间,轻轻的往返摩擦,
为了防止滑脱,海萍用一只手捂住龟头,有时则不经意的在肛门上滑动。这样的
举动刺激的Mark很快就肿胀了起来。

  「亲爱的,你可真棒!」海萍由衷的赞美。Mark也投桃报李,将Mar
k长长的阴茎在海萍的屁股上轻轻的拍打。这时,海萍让让坐下,自己则跪立在
Mark的腿间,将Mark的阴茎用手压在海萍滑腻的乳沟间。Mark欣喜
若狂,Mark没有想到这样端庄的东方女性居然很会侍弄男人。深色阴茎在乳
沟间出没,暗红色的鬼头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海萍调皮的让Mark阴茎时而在海萍这乳房上滑动,时而,又用勃起的乳
头顶撞龟头的尖端和系带。

  在海萍的控制下,阴茎的爱液从龟头的开口处大量的流出,此时,海萍的乳
房上已满是Mark的爱液了。于是海萍站起将沾满爱液的乳头送到了Mark
的嘴里。然后,Mark与海萍接吻分享Mark的精华。Mark被感动了,
Mark起身站在了海萍的后面,抱着海萍的臀部预备进入。

  海萍弯腰迎接Mark的挺入。畅滑的感觉再次在海萍的身上流窜。也许是
第二次的缘故,Mark表现得很好。Mark与海萍用换了几种姿势,最后,
Mark终于将阴茎停在了海萍的肛门。

  Mark试探的在肛门的四周碰撞,Mark见海萍没有反对,就小心翼翼
的开始向前推进。

  对于海萍来说肛交并不生疏,在家里的时候,海萍就已经让丈夫用过了。只
是,Mark的龟头要粗一些,阴茎长一些。但海萍却想尝试比海萍丈夫还要粗
长的阴茎会带来什么样的刺激。海萍能够感觉到Mark的大龟头已经进入了海
萍的肛门,这时,Mark又试探性的用龟头进出了几次。龟头边沿的肉棱,骚
刮着海萍的神经末梢,海萍本能的绷了身体夹紧了肛门,殊不知这样却使海萍体
会到了更多的快感。Mark见海萍的反应很好,温柔的吻海萍:「宝贝,你可
真是个尤物,你很会享受性爱的乐趣。Mark要把海萍你送上天!」

  说完,Mark开始慢慢的送入长达18厘米的阴茎,在海萍松紧控制下,
Mark的阴茎完全消失在海萍的肛门中。

  正当海萍享受着极度的快感时,Mark却用一只手抚摩海萍的乳房,另一
之手握住海萍的手放在了阴茎和肛门的结合部位,海萍发出了一声长吟。

  「啊……啊……啊。」

  海萍的手摸着Mark与海萍的结合部,心里泛着欲浪,手指渐渐伸向紧紧
包裹着的阴囊,Mark也发出兴奋的喊声。海萍慢慢玩弄两粒睾丸,希望Ma
rk能够长久的留在海萍的体内。这时Mark却退出了。

  当Mark再次进入的时候,海萍已经向Mark敞开了海萍的后门。Ma
rk在海萍的肛门抽送,阴茎和龟头对肠壁的摩擦而产生的快感和肉欲,在海萍
的体内流淌、徜徉。

  海萍感觉Mark的阴茎已经顶到了海萍的深处。很快,Mark忍受不了
自己这样的刺激,开始射精了。阴茎和龟头的脉动有规律的传到了海萍的大脑,
滚烫的精液随着脉动,浇铸在海萍的直肠……这是海萍第一次和一个外国人的肛
交。

  海萍感觉自己已经喜欢上了Mark!后来的几次,Mark与海萍相互口
交,Mark的技巧真的非常好,海萍喜欢在上面,下体塞得好紧的感觉好非凡
(Mark的毛是褐色)。Mark似乎喜欢从后面插入(非肛交),那也是海
萍喜欢的方式,但从后面,海萍会觉的肚子胀胀的。海萍高潮了2次,最后Ma
rk在海萍乳房上射精了,又示意海萍再为Mark口交,说实在海萍不是很喜
欢精液的味道,但还是将它含入口中。它没马上软掉,还撑了一会儿。之后Ma
rk又帮海萍口交,真的好体贴。

  早上等海萍睁开眼,坏事,又不在自己的床上。最近经常一睁眼要想一想身
在何方。窗外,艳阳高照,Mark都坐在餐桌边看报纸了。「几点了?」海萍
问。

  「10点了。」

  「真不好意思,我怎么又睡这儿了?我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为什么又倒这里
了。我改,我一定改。」

  「昨天晚上你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开始狂喝一气,你说有人要问你话,那是
谁?」

  海萍莫名其妙地看着Mark,于是开始仔细思考,再翻出手机查号码,一
看最后一个电话在10点10分,而且不知道是谁的,拨过去一问:「喂?请问
你们是哪里?」

  「浦东新区公安局。」海萍迅速挂了电话,眼睛就睁圆了,「坏事,他们今
天要问我话,我得赶紧走了!」海萍翻了翻钱包,问Mark:「你有100块
吗?我要打车,我怕我这70块不够。」

  Mark拿起钱包,套上外套说:「我陪你一起去,走吧!」

  Mark是夹着海萍出门的,因为看她那样子,酒没全醒,前言不搭后语,
还是自己跟着比较放心。海萍一上车就说去浦东新区公安局。

  Mark陪着海萍去了公安局。人家把Mark拦门口说:「只问她一个,
你不必进了。」Mark立刻敏感地意识到海萍可能应付不了,马上用英语说:
「她应该有律师陪同,没有律师她不会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说完再三交代海
萍:「你可以拒绝回答问题知道吗?你一定要要求有律师在场。」公安局的人不
耐烦了问Mark:「你哪门子葱蒜呀,跟着瞎起哄!律师?没必要,我们就问
她几个问题而已。你就在外头等着。」说完,把海萍带进去了。

  「苏淳是你的爱人?」

  海萍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该回答什么不该回答了,这个问题,究竟是承认还
是否认呢?海萍低头不做声。

  「苏淳是你的爱人吗?」对方提高声音又问。

  海萍终于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2005年12月17号,苏淳是否给过你一万块钱?」

  坏了,关键问题来了。海萍保持沉默。

  「问你话呢!你听力有问题还是我声音有问题?」

  海萍坚持不说话。

  「2006年1月7号,苏淳是不是又给了你两万?」

  没反应。

  「2006年2月18号,苏淳是不是又给了你两万?」对方把卷宗一收,
重重地丢在桌面上。

  「你不说是吧,不说也没关系。你不说我们也能把案子办下来。这个案子是
铁证如山,人赃俱获,有没有你的证明完全不重要。现在我们是给你个机会,让
你配合一起给苏淳一个轻判的机会。他算认罪态度较好的,毫无保留,该说的都
说了。本来呢,按他这种情况,是可以从轻发落的,不过你这态度,看着倒是想
把他往火坑里推啊!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这样,是典
型的落井下石啊!行了,咱也不问了,机会呢,也就没了。你出了这个门儿,就
别再来找我们了。自己掂量吧!」

  说完,俩办案人员开始唠昨晚的球赛了,把海萍一人晾着。

  海萍的心已经波涛汹涌,山崩地裂了。要不要交代?要不要交代?给苏淳一
个从轻判决的机会?

  宋思明在经贸委陪同领导巡查,旁边一位同志低声跟他说着什么,宋秘书回
答:「这个我不清楚,但我想我的一位朋友能帮上你的忙。等下我给他去个电话
问下,然后你去跟他谈。如果能在一起合作,是最好不过了。」

  出了经贸委的门,宋拨通了Mark的电话:「Mark,最近好吗?中文
学得怎么样啊?我这里有个朋友,想问问你关于机电出口的问题,我想这是你的
老本行了,你愿意与他谈谈吗?」

  Mark站在公安局办公楼过道上,旁边人来人往,还有人缠着警察不断哀
求什么,Mark只好捂着一只耳朵说:「我这里说话不方便,可以等下给你打
回去吗?」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警察的断喝:「老实点!」

  非常清晰地传进宋思明的耳朵里,宋觉得情况不对,立刻问:「你在哪里?
需要我的帮助吗?」

  Mark只好说:「我在公安局,陪海萍来回答警察的询问,我没事,你别
担心。」

  「海萍?海萍出什么事了?」

  「她的丈夫被关起来了,可能很麻烦,她这一段时间很不好过,我怕她今天
应付不了,就陪她过来看看。」

  「我等下打给你。我先挂了。」

  旁边的侦讯人员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就把海萍一人晾着。过一会儿又来一
姐们儿,先是搀和着说了几句,又转头问:「她犯了什么事儿?」

  「她倒是没犯事儿,不过呢,正憋着劲要把她家当家的送到号子里。」几个
人貌似不经意地聊天,却跟海萍较着暗力。「这马上都到午饭时间了,你们还守
着呢?多给你们加班工资啊?这么拼命?让她走吧!咱吃饭去。」

  「一句话,吃饭!」说完,几个人真准备走人吃饭了,都站起来踢板凳了。

  海萍终于忍不住发声了:「呃……那个……我想……」

  三个人立刻安静下来,其中一个警官说:「说吧!说完了你也轻松咱们也轻
松了。别想了。」

  海萍说:「呃……我想……我可以走了吧?」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少安静了有半分钟,其中一个说:「死硬,切,走吧!
你可想好了,走了我们也不会再召你回了。」

  海萍起身一点头说:「那……再见。」

  海萍走出办公室的门,浑身激出一片冷汗,整个后背全湿了。Mark关切
地迎上问:「有问题吗?」

  海萍特别艰难特别费力地摇了摇头。

  门里,三个警官有些泄气。「这老婆比他丈夫难对付多了。一看就老奸巨滑
的。」

  「心理攻势没用。」

  「男的不都招了吗?」

  「招也不行啊!他万一翻供呢?得找到他那钱的下落。那是证据。银行户头
都查过了,没见那笔钱。」

  「才5万,怎么不都花掉了。」

  「就算是花掉了,也得知道花哪了啊!」

  「先吃饭再说吧!」

  「我发现,最近犯案的,男的都是甫志高软骨头,女的都是刘胡兰……」

  沈大律师一进门,熟门熟路地歪着屁股坐在宋的办公桌上。

  「有事请吩咐。」

  宋站起来拍了拍沈的肩膀说:「替我去捞一个人。」

  「捞人是你强项啊!找我做什么?」

  「你替我去探探水多深,我再决定从哪下手。」

  「好说。在哪儿?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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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海萍下了Mark的课后就开始烦躁,她愁容满面地说:「我要回去了。」

  Mark说,你怎么一到回家就表情痛苦?

  「因为今天星期五,我要给他父母打电话。上个星期我就骗他们说他出差去
了,这个星期我不知道怎么讲。头疼。我当时要说他出国就好了,这样最少能安
稳半年。」

  Mark笑了,赶紧走到酒柜前把柜门关牢。「对不起,今天酒馆打烊了。
你头再疼都不许喝。」

  海萍不好意思了,说:「我没要喝酒啊!我那天都说改了。我现在改回家喝
了。我自己买了。」

  Mark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他不无担忧地说:「看样子我给你起了个坏
的示范作用。郭,喝一次两次没问题,如果陷在里面,会上瘾,而这并不是逃避
的好办法。人一旦有了酒瘾,会很难摆脱。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甚至去了医院
才摆脱。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

  「我没那么严重,你别担心。」

  「你不能预见严重的后果。这是一种心理依赖,非常不健康,摧毁你的意志
和你的身体,让你无法思考。我建议你不要喝了。」

  「可我不喝睡不着。」

  Mark想了想问:「你今天穿什么鞋子?」海萍觉得莫名奇妙,说:「平
底皮鞋。」Mark拿了海萍的外套,拉着海萍出门,说,走,今天我们换一种
方法,暴走上海。说完,不等海萍反抗,拉着海萍就出门了。

  海萍一路跟着小跑,气喘吁吁地说:「我不行了,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
了!」

  Mark在前面不停挥手加油,催促:「快,快,跟上。」在急行军45分
钟后,海萍彻底瘫倒,靠在路边的柱子上光喘气摆手。Mark问:「你家离这
里有多远?」海萍用手作扇:「有近10站路吧?」

  Mark说,咱们走回去吧。海萍哭丧着脸说,不要了不要了,你自己回去
吧,我坐车回去。Mark说,我没车卡,也没带钱。海萍说,我借你。Mar
k摇摇手:「不好,我没有借钱的习惯。咱们走回去。」海萍毅然说:「我打车
送你回去好了,我走不动了。」

  Mark笑了,拉着海萍就走。等海萍像一只瘫倒的癞皮狗一样被Mark
拖上十楼的时候,连脱鞋的力气都没了。Mark冲海萍招手说:「祝你有个好
梦!GoodNight!」海萍说,给你钱打车。Mark从口袋里掏出钱包
冲海萍摇了摇。海萍扑进房间直奔床而去,脸不洗牙不刷直接睡了。

  可是醒过来,还是要面对给苏淳父母打电话的问题。哎呀!头又疼了。

  律师对海萍说:「情况不是很妙啊,取保候审被拒了,看样子很快就要起诉
了。据我了解,他当年进公司的时候是签订过保密合同的。这对他相当不利。法
律规定50万以上的损失就可以追究刑事责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减少
这个损失的数额,搞清楚他们实际的损失,以减轻处罚。」

  「你的意思是……他是横竖逃不掉坐牢了?」

  「也不一定,辩护得好,可以缓刑的。」

  海萍的头涨成两个大。

  沈大律师夹着一堆文件一边敲门一边走进办公室,将卷宗往宋思明的办公桌
上一扔:「这家伙跟你什么关系?」宋沉吟没吱声。

  「蠢得很,不打自招,还竹筒倒豆子。都像他这样,中国的公检法部门会省
很多事。」

  宋拿起卷宗仔细翻看,嘴里说:「他是个技术人员,要是能斗得过公安,那
不是贬低我们公安的智商?」又仔细看了一遍,「现在这个案子谁在审?」

  「还在浦东公安呢!没上报立案。」

  「请的是哪个律师?」

  「一个没听说过的家伙。」

  「你怎么看?有没有打头?」

  「显然有。你看这里……这……这个保密协议可以从无效这个角度去辩。它
光规定了责任,没规定义务。你让人家保密,说明人家有保密的价值,你如何体
现人家的价值?没提。根据法律规定,你要提出相应的补偿范围。如果真按他们
所说的造成2400万的损失,他就付人家一个月5000块?扯淡嘛!」

  「2400万?有这么多?」

  「不可能,瞎掰的。人家厂卖的都算他的?我查过,去年那个厂整个产值都
不超过3500万。」

  「能作无罪辩护吗?」

  「有难度。这家伙是法盲,他自己说,这些图纸就是他设计的,所以归他所
有。这牵涉到一个职业作品归属问题,你在哪里工作,你对自己的作品是没有所
有权的。」

  「需要我做什么?」

  「那得看你跟他什么关系。若是不铁呢,就做个缓刑辩护。若是铁杆呢,你
走点旁的路,看看能不能叫他们单位撤诉?」

  「可这又不是自诉的案件,我让他们单位撤,公安这边呢?」

  「老周老纪,你去给他们打个招呼。还没立案,不是太麻烦。不过要抓紧,
说晚了立了案了就有点难度了。你和他们船厂到底熟不熟?」

  「不熟,没有什么交道。可以试一试。老周那边,还是你去说。我就不出面
了。」

  「这家伙到底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帮他?你不说,我可不去啊!你要知道,
不是不得已,尽量不要去动用这些关系,动一动那就是欠人情分。」

  宋笑了,说:「关系这东西,就得常动,越常走动越牵扯不清,扯不清了就
烂在锅里。若总是能分得出你我他,那才生分,老得花时间去摆平。要的就是经
常欠,欠多了就不愁了。他替你办一次也是办,办十次也是办,办到最后见你就
头疼,你就赢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沈律师「切」了一声,说:「什么逻辑!」

  「哎,对了!上次我托你的那个事,你替我办妥了吗?」沈律师掏一支烟点
上。

  「应该没问题。」

  「我不要听应该,要绝对。我可听说了,那一边也托了人了。万一我这边塌
了,我跟王庭长不好交代,那是他亲侄子。」

  「你放心吧,那边托的是谁我都知道。胖子这人,我很了解,情大法大,敌
不过他自己的利益最大,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你再从上面压,他都不会买账
的。」

  「那要不要事先感谢他一下?两边都吃颗定心丸?」

  「所谓的感谢,那是事成之后的情意。你若事先感谢,对这边是行贿,对那
边是受贿。我们要的是情谊,不是钱意。你懂我意思吗?等事成之后,你再去谢
他,到时候他知道我算计他,也迟了。」

  「哦……」沈律师意味深长地笑了。

  「还有,你嘱咐一下王庭长,让他侄子最近少打麻将,就算胖子有心提他,
民意也是很重要的。万一对方搞个抓赌现形,那他就是自毁长城。皇帝老子来,
都帮不了他。」

  「行。」

  Mark问海萍:「情况怎么样?你先生有什么消息吗?」海萍心事重重地
说:「不好。看样子,我要卖房子卖地了。」

  「这么严重?」

  「没保释出来,我怕他是要坐牢了。」

  「那你怎么办?」

  「想办法,尽量找好律师给他打官司,实在不行,就只有卖房子了。好了,
不谈了,上课。」海萍翻开书。

  上完课,Mark说:「海萍,你是个好女人,你的丈夫找到你,是很幸运
的。你没有在他最困难的时刻离开他,你知道这对一个男人有多重要吗?」

  海萍奇怪地看着Mark说:「我为什么要离开他?没理由啊!他又不是在
感情上背叛我。」

  Mark笑了,说:「这说明,在你心里,最看重的是感情。你知道吗,很
多女人都会在男人困难的时刻选择逃跑。」

  海萍笑了,说:「你不要拿你自己的经历去衡量所有的女人好不好?你们美
国著名的希拉里,那丑都丢到全国全世界了,她不也照样没有离开克林顿吗?你
呀,你那是运气不好。」

  Mark摇头:「不是的,他们是政治夫妻,我不否认他们有感情,但政治
利益和政治责任还是首位的。如果是普通夫妻,能够做到患难与共,才是难得。
你就是个难得的好女人。」

  海萍咯咯笑倒了,说:「你这话要是跟苏淳说,他一定会拱手相让的。他会
觉得你说的是另一个女人。」

  Mark一举杯,向海萍示意:「如果他相让,我就笑纳。」

  海萍愣了一愣,尴尬一笑说:「我走了。我今天晚上要走回家。」

  Mark一挑眉头:「你还是睡不着吗?既然事情出来了,你就要学会面对
它,调整你的心灵,放轻松。」

  「我想,可我的心不想。」

  Mark只好拿起外套说:「走吧,我送你。从今天起,我把每天的早锻炼
放在晚上。你每天晚上从正雄家出来的时候,会看见我在楼下护送你。我且暂时
充当你的卫士,直到你的Mister把你给领去。」

  海萍再去律师那里,被律师投以奇怪的目光:「你怎么还来啊?你不是都找
人了?」海萍愣了。

  「你不是托了沈大律师了?他是这行最牛的律师了,轻易不接案子的。到他
手的案子,你还操心什么?其实如果你有门路,根本不需要来找我们的。」海萍
听得一头雾水,她分辩:「我没找人啊!谁是沈大律师?」

  「我昨天下午去公安局,听说沈大律师亲自去过了,今天早上他的助理到我
这里来调卷宗。我想,他一会儿会给你去电话的。」

  「可……可……我……我没啊……」

  「你放心吧,有他在,你最少有六成以上胜算啦!不过他很贵的。像这种案
子,没十几二十万,他是不会接手的。」

  「啊!」

  海萍觉得局势复杂了,她开始看不懂了。她给海藻去了个电话:「你去找过
一个姓沈的律师吗?」

  「没啊!」

  「那你去找过宋思明了?」

  「没有。我和他已经彻底断干净了。」

  「奇怪了,今天我律师跟我说,有个很牛的律师跑来接手了。但他并没跟我
联系啊!没我的委托,他怎么工作啊?」海藻那厢也看不明白了。

  海萍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大牛——沈大律师。这家伙看起来真不像个大律师,
笑眯眯的模样,白白胖胖的脸。如果单从外貌上看,还不如上一个律师看起来精
明能干呢!他能行吗?

  「坐坐!郭海萍女士。不好意思,这个案子现在在我这里,你就放心吧!如
果不出意外,这两天你丈夫就可以取保候审。」

  「啊?他……被拒了呀!」

  「哦!是吧?」沈律师依旧笑眯眯的,既不正面回答也不否认。

  「那我要交多少保证金?」

  「嗯?保证金?不需要。有保人。」

  「谁?」

  「这你就不要管了。」

  「呃,沈律师,不好意思。我不是太……明白。这个事情有点突然。我不知
道您为什么会突然接手这个案子,还有,我该付您多少钱?」

  「嗯?」沈律师眼睛就瞪圆了,「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接手?你托了谁了?」
海萍摇头。

  「那就奇怪了。钱嘛,目前为止还谈不上,等以后再说吧!」

  「您……还是具体给我个数字,我要做准备。」

  「你有多少?」沈律师饶有兴趣地看着海萍。

  「只要您能把我爱人救出来,不判刑,罚款都行,只要到这个程度,我会尽
力满足您的要求的。」

  「哈哈哈哈……」

  沈律师笑了,说:「以他的案子这个数额来看,就算是交罚金,可能也是天
文数字啊!你付得出吗?关于这个费用问题,你就不必操心了,自然会有解决的
方法。你不必担心,回去耐心等消息吧!」

  海萍现在更担心了。彻底没了方向。

  沈律师在一间包厢里跟宋思明喝酒。

  「老兄,我到今天才知道,我办你这案子,律师费的着落还没有啊!」

  宋思明一推他手说:「你还跟我要律师费?今天晚上吃饭,我可一分钱都没
有带。」

  「好!你吃定我了是吧?你小子哪天能请我吃顿饭?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没
见你买过一次单。」

  「我从不请男人吃饭。」

  「算你狠!服了。」沈律师跟宋思明干了一杯。

  「她是你什么人?郭海萍?」

  「她不是我什么人。」

  「得了吧你!跟我来这套。你不说是吧?」

  「她是我爱的人的姐姐。」

  「这话怎么听着绕耳?你爱的人的姐姐。你爱人的姐姐?」

  「我爱她的妹妹郭海藻。」

  沈愣了半天,伏在桌子上抱着头笑了,边笑边摇头,半天抬起头,指着坐一
旁不动声色的宋思明说:「原来你也有命门啊!」

  宋思明淡淡一笑说:「喝酒。」

  「还是你老兄好啊,位高权重,人脉极广,泡的都是良家妇女,精神上的、
肉体上的,一样不缺。」

  宋思明淡淡一笑说:「你大律师还不是逍遥自在,生活时尚?喝酒!」

  「何方神圣?改天让我见见二嫂。」

  「你见不着了。我和她分手了。」

  沈律师这下真愣了,过半天竖起大拇指说:「痴情。」再过半天又拍一巴掌
宋思明的背说:「苦情。」又过半天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装纯情。」

  宋思明依旧自己喝酒。

  「要不,我替你递个话儿?好歹让人领情啊?」

  宋思明摇摇头,说:「我欠她的。是我在还她的情。」

  「看样子,你还动了真情?」

  宋思明反问一句:「我看上去很无情吗?」

  海萍问Mark:「有个大律师来找我,替我接了苏淳的案子。我并没有求
过他,是你帮我找来的吗?」

  Mark手里拿着酒杯,冲海萍一举,意思是,没错。海萍感激地说:「你
真是太好了!我根本没想到是你,这两天一直在怀疑是其他什么人。」

  「为什么想不到是我?你朋友很多吗?」

  海萍不好意思地笑了:「你怎么认识他的?他很帮忙,我让他告诉我收费多
少,他都不肯说。看样子与你关系很好。」

  「只要说谢谢就可以了。很简单的事情,不必弄得很复杂。要喝一杯吗?」

  「不了,我现在靠走路帮助睡眠,不再碰酒了。不过坏处是,现在走个十站
八站,都不觉得累。我需要从这里走到苏州,再从苏州走回来。」

  Mark又笑了,再冲海萍一举杯。「等我喝完这杯,我就送你回去。」

  苏淳在家已经等候多时,都接近午夜了,海萍还没回来,他有些担心。整个
案件对苏淳来说,简直像坐高高低低的过山车,原本以为说清楚就没事了,没想
到给保卫科转送到公安局。再被审的时候,自己俨然已经是一个犯人了,这种落
差让他无法承受。

  公安时不时透露,以他的涉案金额,判个十年八年也是有可能的。为了5万
块,自己把一生都搭进去了。人间处处是地雷,一不小心就会踩中,和平时期也
不可掉以轻心。第一次听说还有个罪名叫「泄露商业机密」,自己在这个单位工
作5年了,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与间谍相同。

  而犯罪与杀头一样,不是说你悔过态度好,就可以把头接回去了。无论你再
三解释说自己完全是无知犯的错,也不会有人理睬。每个人似乎都饶有兴趣地等
着他,守候他,恭喜他走进犯罪的沼泽,然后给大家找点事做。大家重复做的事
情,就是再三提醒他,你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你已经是个犯罪分子了,你已
经没人权了,你离死不远了。

  虽然大家谈论你案情的时候似乎都轻飘飘的,「也就十年八年吧!很快就过
去了。」

  可没人知道,一句话,就把你的一生给葬送了。明明是自己设计的图纸,明
明是自己的创作,居然被称为盗窃,这世道,已经没有天理可言了。

  而海萍,海萍一定恨死自己了。

  其实被关在看守所里,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放出来的话,搞不好生不如死。苏淳现在已经开始回忆满清那十大酷刑了。

  近12点了,老婆还没回来,苏淳为争取宽大处理,决定在楼下老实守候,
努力表现。

  12点都过了,还没见海萍回来。

  她会去哪儿?有心给海藻打个电话,又怕太晚。正胡思乱想,海萍跟一个高
大的老外一起,一路小跑着回来。老外手里还拎着她的包,提着她的外套,两人
有说有笑。

  海萍一见路灯下的苏淳,猛地一惊,眼泪就下来了,赶快跑过去使劲搂着苏
淳不撒手,当着外人的面儿,好像马路上拾到了宝。苏淳的脖子都给勒疼了,几
星期不见,海萍手劲见长啊!得小费力气才能摘得下来。

  老外看着夫妻俩抱作一团,呵呵笑。等苏淳好不容易抽出脖子,老外热情地
伸出手握住苏淳说:「欢迎回家!我是Mark,你太太的学生。」海萍还在一
边擦眼泪,苏淳也点头哈腰。

  「好了,我的任务到今天就结束了。从明天起,她就交给你看管。再见!」
Mark摇手告辞。

  苏淳和海萍一进卧室的门,海萍就搂着苏淳,又像一块橡皮泥一样贴在他身
上。

  「你瘦了。肯定吃了不少苦。他们打你了?」

  「我没给他们机会。在他们还没动这个念头之前我就彻底交代干净了。」

  「吓着了?」海萍说完就在苏淳脸上啄了啄。

  苏淳明显不适应这种亲昵,居然擦了擦脸,说:「有点。」

  「这些天,没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苏淳终于忍不住笑了,让开海萍的拥抱,上下打量她说:「我不过被关了几
天,怎么回来他们给我换了个新老婆?退回去!想给我扣不忠的帽子!我苏淳可
以经济犯罪,但绝对不能肉体犯罪。」

  「关你几天都没把你给关老实了。我看你怎么还生龙活虎的?倒是苦了我,
整天吃不下睡不着。可见男人是没良心的。」海萍有点怨有点娇。

  「海萍,我怎么觉得你有问题?你这几天是不是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所
以才这么柔情蜜意的妄图堵我的嘴?刚才那老外,我怎么觉得你们俩过于亲密了
点?他明知道你丈夫不在家还跟你厮混到半夜?」

  「你个猪头!人家好心送我回家,怕我遇到危险,还托关系走门子把你救出
来,你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老婆我要出轨也不必找什么理由,等什么
借口,我难道怕你不成?单等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才出去厮混?我要是不想要你,
我抬脚就走。你还当是旧社会我怕沉塘关猪笼?对你这狼心狗肺的好,我真是瞎
了眼睛。你蹲大牢了我整天还在家忏悔反省,想你之所以进去都是我的错,哪晓
得我这里一门心思要对你好点,你那里一点都不感激我,我对你好,真不如养条
狗算了。气死我了,真不该放你出来,明天我就去交代,把你再关进去!」

  海萍一口气连珠炮似的把苏淳骂回去,言语声高之处,还双手叉腰,不时食
指戳到苏淳的脑袋上,咬牙切齿。

  苏淳突然就安心了,走过去一把抱住海萍说:「对嘛!这才是我老婆嘛!你
刚才那样,叫我心里不踏实。心虚,心虚。」

  海萍在他怀里挣扎,边挣边骂:「你皮轻肉贱,三天不骂浑身长毛!我居然
还想要对你好点,以后不再骂你了,看来不骂不行,你还不适应!」

  苏淳笑着把下巴放在海萍的肩膀上,说:「已经被改造了,回不去了。你不
必对我民主,还是专政吧!专政下的人民比较有安全感,有依靠。」

  海萍笑了,紧紧抱住苏淳。

  晚上,躺在床上,海萍问苏淳:「你怎么没想到这会触犯法律?」

  苏淳反问一句:「你想到了吗?」

  「没有。你的事,我又不了解。可你当年进单位,签过保密合同的啊!」

  「那么多年了,我根本没印象。他们不拿出来给我看,我都不记得我签过。
而且,没人跟我说我干的活是保密范围啊!」

  「那现在怎么办?你会不会被起诉?」

  「听天由命。犯了错总要承担。不过这个代价太大了。万一我真进去了,你
和孩子怎么办?」

  海萍赶紧跟小女人一样靠过去,趴在苏淳肩头,可怜巴巴地说:「我做王宝
钏,等你18年。」

  「要判这么久?不会吧?我听说不是10年就是8年,怎么到你这成18年
了?」苏淳有点紧张。

  海萍本来都要哭了,一听又扑哧笑了,说:「你讨厌!不过我看你心情不是
太差,我放心多了。我一直担心你承受不住压力,万一到时候判个无罪释放,结
果还给我个尸体。我警告你呀,无论什么结果,你都得好好活着。只要你活着,
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苏淳说:「你放心,我生性疲塌,耐收拾。你的关口下我都活这么多年了,
其他还有什么我扛不住啊!」

  「去死!」海萍在苏淳身下抓了一把。苏淳笑了,凑过去,亲了亲海萍。

  两个人在艰难险阻中踏上片刻欢娱之旅。

  不过,有个情况很糟糕——海萍和苏淳,两个人都很迫切,尤其是苏淳,热
情难挡,可贼心贼胆都有了,贼在睡觉,忙了半天都无法唤醒。

  苏淳非常沮丧,翻身下来说:「吓的。这下要命了。」

  海萍温柔地吻了吻苏淳说:「累的,前一阵思想太紧张,过一段就好了。」

  苏淳叹气说:「我是怕,过一阵,我就不在你身边了。本来想,这次回来,
把后10年的功课都做掉,这样你就不会太寂寞。」

  海萍笑了说:「你在牢里,整天琢磨什么呢?」

  握着老公的手,海萍这一夜睡得特别香甜。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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