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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夏 2017-3-22 11:59

【欲母淫罪】(序-09)【作者:odip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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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夏 2017-10-27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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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cai_zhan 2017-10-28 08:11

[font=宋体]              第四章、祸心

  挂钟的指针相互重叠,天空沉寂下来,末班车孤独的在空荡的马路上行驶,
路灯低暗昏黄,把夜归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通向火车站的人民路像一条刀痕,生硬的把城市劈成两半,新规划的商圈和
高新产业园代表了西边的阳山,超过百米的第一高楼直插云霄,四周星罗棋布着
各式的酒吧夜店。

  相比之下,东边的老城区黯淡多了,通宵的麻将馆是这里最多的消遣,只有
几家老牌夜总会还坚持着往日的繁华。

  「黑豹」是阳山资格最老的夜生活场所,在九十年代就已经成立,对当时的
青年男女来说,没到黑豹舞厅跳过迪斯科,就不算阳山人,如今十年过去了,
「黑豹」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了省内有名的淫窝。

  能在数次严打中屹立不倒,一枚勋章要归于老板娘胡仙儿,虽是个女儿身,
但依靠灵活的头脑和通达的手腕,硬生生的开出一条畅通的生意路来,而剩下的
功劳则属于她背后的金主了。

  有人说胡仙儿的男人是省委要员,有人说是境外富商,各种评论五花八门,
可没有一条得到过证实。

  此时的黑豹夜总会正是热闹的时候,一楼的迪厅保留了复古的装潢,像最开
始一样吸引着红男绿女的光临;二楼一间巨大酒吧,靠内一侧的舞台上灯光闪烁
着,一个三线歌手正卖力的表演着饶舌歌曲,男人们坐在卡座上,拼命的劝女伴
喝酒;装修豪华的商务KTV占据了接下来的整整三层,满面油光的老狼们搂着
身边的坐台小姐高声欢唱。

  胡仙儿坐在顶层的办公室里,全套的隔音让这里远离楼下的声色犬马,她舒
适的把腿翘在桌上,手中的酒瓶里余下小半琥珀色的液体。

  老板娘面前,站着两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从她们相似的面容不难发现,
这是一株并蒂相开的姐妹花。

  火爆的上围藏在缀满亮片的抹胸里,洗旧的牛仔短裙包裹着浑圆的翘臀,小
腿上的棕色高跟皮靴更衬托出她们高挑纤长的身体,鹅蛋脸上一双圆圆的大眼睛
高挺的鼻梁下诱人的朱唇皓齿,真是如美国色情片里那些金发妞一般洋气的容貌

  虽然脸蛋差别不大,两人的气质却犹金玉之别,姐姐的眉眼间多了一分温柔
而妹妹另有一分活泼。

  胡仙儿仔细的看着她们,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她站起身来,从背后的酒架上
取出一瓶未开的烈酒,戏谑的对女孩们说:「怎么?现在说不出话了?刚才在楼
下不是一个个都挺厉害的吗?」

  年纪稍长的姐姐一眼不发的低着头,双眼涣散的看着脚尖,两只带有淤痕的
手臂紧抱在胸前。

  先开口的却是妹妹,「仙姐,那几个老头今天可是过分了,我们不是裸台,
可进去就被扒了衣服,这也就算了,后来一个老不死的用酒瓶塞我姐下面,我姐
不愿意那男的还死活不停,我气不过……」

  「你气不过?真把自己当大腕了!第一次出来卖呀?」女孩还没说完便被老
板娘尖厉的打断了。

  看着妹妹被骂,姐姐开口劝道:「算了……都是我……」

  「姐,不是这个道理!」年轻的女孩止住姐姐,继续争辩下去:「我姐这两
天经期,你非让她陪客人,还要让她这样,我们也是人,不是工具,会得病、会
死人的!」

  「哼,别给我来这套,今天那几个都是市委的人,我上周就告诉你们两个,
别人点名要你们陪,让你俩吃药不听,现在倒怪起我来了?」胡仙儿也来了火气
说罢重重的在桌上拍了一下。

  「每次都让我们吃药,我姐才二十三,就已经打过两次胎,不能再吃了,不
然她会生不出小孩的!」妹妹说着,已经带上哭腔。

  「啪」的一声,胡仙儿抬手一个耳光,女孩愣了一会,捂着脸哭了起来,
「你他妈当婊子当傻了?卖了几千次的贱屄早就被捅烂了,还想给哪个小白脸生
野种?生不出来更好,一个月每天过来陪男人睡觉!」

  暴脾气的老板娘骂了一会,年轻的小妹没了刚才的气势,一言不发的捂着脸
颊,大颗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还有你,不爱喝酒是吧?老娘今天就帮你改改这臭毛病!」胡仙儿教训够
了,又把矛头对准了柔弱的姐姐,她打开酒瓶,捏住女孩咬着嘴唇的牙关,把暗
黄的陈年佳酿往里灌去。

  女孩不敢抵抗,只是张着嘴被动的承受痛苦,辛辣酒液倒灌的速度很快超过
了她的吞咽能力,刺激的乙醇混合著发酵浆果的苦涩沿着咽喉,火烧般的进入鼻
腔,无力承受的女孩跌坐在地上。

  冷血的老板娘并没有因此产生一点怜悯,她拎着酒瓶,任由昂贵的液体肆意
的泼洒在女孩身上,看着瑟瑟发抖的姐姐,妹妹急忙扑过来,试着用躯体为姐姐
阻挡。

  瓶子很快空了,看着地上抱在一起痛哭失声的姐妹俩,胡仙儿心里产生了一
种恣意的快感,这种掌握他人命运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再
漂亮的脸蛋有什么用呢?不还是一些卑贱的女奴。

  桌上的电话「叮叮叮」的吵闹起来,胡仙儿对瘫坐地上的女孩们喝道:「今
天不用再做了,那房间我已经安排萱萱带人去了,你们俩先给我滚回去!」

  姐妹两如获大赦,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胡仙儿关上门接起了电话,「哟,
我的好妹妹,今天你可来的有点晚了,一会儿可得自罚三杯呐!」她的话音里带
着欢快,很难相信一分钟之前还在大发雷霆。

  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阳山大学的美女教师,胡仙儿十五年交情的老朋
友——龙婉玉。

  自从那个该死的纪念日开始,龙婉玉不知自己这一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丈
夫脖子上的草莓印始终在她心里萦绕不散。

  她不是没有想过把事情问个清楚,可李红卫那闷油瓶的个性,让龙婉玉实在
不知怎么开口,大吵一架就更不可能了,自己有什么资本跟丈夫闹呢?最好的结
果无非就是把话说清楚之后一拍两散,龙婉玉更舍不得了。

  女教师向学校请了长假,课程全都交给新来的两个男老师代授,儿子不用她
多操心,每天按时上下学,作息规律且三餐有序,龙婉玉剩下的时间除了在家蒙
头大睡就是到「黑豹」跟胡仙儿鬼混。

  在北美那几年,龙婉玉也是个派对动物,凭借姣好的面容和火辣的身材,在
一群金发碧眼的洋鬼子之间颇受欢迎,刚回国时,为了这件事还跟李红卫吵过几
次,后来在丈夫的经济控制下,才不得不改正。

  此时,龙婉玉发现自由散漫的享乐主义并没有在这十年内死去,它悄无声息
的躲藏在身体的角落,等待着今天的疯狂生长。

  「老仙,你总是罚我酒,就不怕被我给喝穷了?」听到朋友的盛情,意志消
沉的美少妇多少有了一些精神。

  胡仙儿一面披上外套,一面跟龙婉玉打趣,「妹子,自从我开了这儿,可没
哪次少了你的酒,只是你不肯喝呐!」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聊着,直到夜店老板娘进了电梯才不得不中断。

**********************************

  龙婉玉到了夜总会门口,跟看门的保镖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走了进去。

  天花板上的音响播放着震耳欲聋的电子乐,这首韩流歌曲经过DJ的重新编
曲,变得更加劲爆,迷幻的合成音效伴随着鼓点,节律的刺激着人们的耳膜,舞
池中的男女三两成群,跟着音乐扭动着。

  龙婉玉看了一圈,胡仙儿在老地方给她留了位置,角落里一张圆形小桌和两
个舒服的软座空置着,一张银色的预约卡放在桌上,很多年前,「黑豹」第一次
营业时,两个美人便是坐在这角落里安静嘬饮,互相打赌谁被男孩邀请的次数多
些。

  女教师拿出手机,短信箱里安静得有些寞落,除了天气预报之外,只有儿子
讨要生活费的三言两语,出门前发给丈夫询问何时回家的信息还没有得到回复,
龙婉玉叹了一口气,跟自己赌气似的,用力的合上翻盖的屏幕。

  她抬起头,胡仙儿的身影远远的从吧台飘了过来,手里似乎还端着一个托盘
「哼!这老太婆,又想灌我酒了!」美少妇心里微嗔,却并不抗拒。

  胡仙儿穿着一件裹身的连衣裙,包臀的下摆倒不是很短,可上半身就有些清
凉了,半露肩的裁剪露出右边小半乳球,中间一条深邃的乳沟更是吸引着舞池众
狼的目光,她一只手拿着酒托,另一只手却拿着一个小购物袋,龙婉玉眺了一眼
却没看清上面的商标。

  「哟,这诺基亚的手机才出了一个多月吧,真够舍得的,半年一换啊,拿来
让我看看。」老板娘先注意到的是桌上那台银灰色的手机,她放下手里的东西,
拿着把玩起来。

  「不但能往上翻,还能横着转,真够先进的,听说拍照也够清楚的吧?」

  「三百多万像素呢!」龙婉玉看着胡仙儿咋咋呼呼的摸样,笑着回答。

  女老板瞟了一眼面前的好友,感叹道:「啧啧啧,要我说,你也别怪老李,
一把年纪了,你要花他钱还不是给够!」

  想起丈夫,龙婉玉感觉心上的刺又往里扎了几分,脸上显了些寂寥神色。

  胡仙儿知道自己提了糟心的事,摆摆手说:「好了,我的妹妹,不想那些,
来我这别的不保证,这酒啊,可是绝对管够。」

  托盘里放着十二个子弹杯,端正的列了两排,龙婉玉看着,不禁摇了摇头,
说:「仙姐,我今年都三十三了,我都忘了上一次这么喝是什么时候了。」

  「你忘了,我可记得,你跟老李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我陪你这样喝了三轮,
第二天晚上婚礼的时候,你还迷迷糊糊的呢!」胡仙儿说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龙婉玉本是为了逃避才来寻访友人,可胡仙儿今天却一再提起李红卫,这让
女教师隐约感到一丝奇怪,她没接话,若无其事的看着别处。

  胡仙儿并没注意友人的沉默,接着说:「那天你怎么说的,」再醉一次就当
原来的自己死了,「那今天姐姐我就再陪你死一次!」

  龙婉玉看着胡仙儿豪气的摸样,打消了心底的疑虑,这么多年来,自己亦步
亦趋的活着,可安稳的生活并没有带来幸福,倒不如胡仙儿这样游戏人生呢。

  「老仙,谢啦,我现在可死不得,想死可怕家里那个小要债的不同意,就喝
这一轮吧,我先干了啊!」女教师不等对方同意,拿起杯子,一仰头喝了干净。

  这种饮酒游戏,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面前各排开十二杯五彩缤纷的鸡尾酒
轮流喝下,这其中有一杯是加了色素的烈性老白干,谁喝了就要在一分钟内将剩
下全部喝掉。

  「真拿你没办法,我都快忘了你都当了十几年妈妈。」胡仙儿说完,也干了
一杯,苦艾草干冽的口感混着一丝发酵黑麦的辛辣,从口腔燃烧到食管,然后舌
尖尝到一丝余留的橙香,一股热气从小腹缓缓升起,她放下酒杯,露出一丝不易
察觉的笑。

  龙婉玉乐了,「那小家伙,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一不留神就从一个小孩变成
了大人。」说完,她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伸出纤纤玉手,挑了一杯深色的喝了
下去。

  苦涩的浓缩咖啡中带有一点冰凉的感觉,然后是醇和的酒精,如同含住一块
初燃的木炭,美少妇摇摇头,示意女伴继续。

  「你看,别说自己一无所有了,我可羡慕你了,最近晚上常常醒来,担心自
己老了,身边连个人都没有。」胡仙儿迎合著说道,然后拿起一杯,同样一饮而
尽。

  蛋清的滑腻配合薄荷的清晰,在烈酒的作用下融为一体,这是胡仙儿最喜欢
的一款鸡尾酒,她把空杯倒扣在旁,接着说:「多少年了,你还是跟原来一样,
那么漂亮,谁能想到斯瑞都上初中了?」

  「都快中考了,前几天看他课本,我都觉得有些难,在国外学了一圈,这么
些年什么用也没有。」女教师自嘲后,立刻又饮了一杯。

  「他还是像他爸爸,挺聪明的,身体也好。」胡仙儿回了一句,不甘示弱的
陪饮。

  「就是有些粗心,学习上都是一打马虎就想糊弄过去。」龙婉玉说完,没由
来的又想起丈夫脖子上的吻痕,粗心大意这倒成了父子两的共同点。

  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如果他细心一点,做得干净一点,我就不会知
道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美少妇竟然企盼自己没有发现男人的偷腥。

  「如果让你在他们爷俩中间挑一个,你会怎么办?」像是看透了龙婉玉内心
的挣扎,胡仙儿不失时机的问道。

  龙婉玉本来觉得自己会选择儿子,但她犹豫了,踌躇间锦衣玉食的生活幻灯
片一般在眼前闪动着,她喜欢儿子对自己的迷恋,喜欢十几岁年轻的活泼,她也
喜欢丈夫的稳重成熟,还有那几张大额度的信用卡。

  恍惚间两个面孔交织纠缠着,变得混沌模糊,最后定格在令人恐惧的一页,
儿子赤裸着年轻的身体,套弄着充满青春活力的肉棒,嘴里呼喊着禁忌的称谓—
—妈妈。

  她支吾着说不出话了,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接着猛的咳了出来。

  「哈哈,我赢了,计时开始咯。」胡仙儿看着龙婉玉狼狈的样子,眼里闪过
戏谑的嘲笑,嘴里却不留情的嚷到。

  龙婉玉抹了抹嘴角的酒液,掩饰着心里的秘密,慌乱的拿起剩下的杯子,一
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哎哟,我的好妹妹,你还是当年那朵霸王花呀,才半分钟就搞定了。」胡
仙儿看着好戏,拍出一片掌声。

  龙婉玉没搭话,喝完后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剩下的五杯都掺了饮料,否则
只怕自己立刻就醉倒了。

  胡仙儿收起笑容,安慰到:「好了,我看你是两个都舍不得,你就别多想了
趁这几天散散心,就什么事都没了,女人还是要坚强,你看那边那个女的,原本
也是个良家,发现老公偷人就闹了一场,最后离了婚,现在堕落成这样了,值得
吗?我再陪你坐会,然后就送你回去吧。」

  龙婉玉顺着胡仙儿的目光看过去,舞池中间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跟一个流里
流气的小青年搂在一起,随着音乐扭动着,那男人极不老实,在她身上肆意的摸
索着。

  「她这是……」女教师疑惑的问。

  「那男的原来是我这的一个鸭子,后来出去当了鸡头,不知道两人怎么勾搭
上的,三言两语就把她骗晕了,心甘情愿的去当妓女,挣的钱还倒贴给那男的花
真是造孽……」

  龙婉玉听着「偷人」、「离婚」这些字眼,满不是滋味,离开了李红卫,自
己一个月那三千多块的工资,连信用卡债都还不起。

  「再陪我喝一轮吧,老仙,我还是难过……」她哀求般的对老板娘说。

  胡仙儿朝吧台招了招手,麻利的酒保很快就端来十二杯调好的美酒,「妹子,
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啊。」女老板敲了敲桌子,意味深长的看了过来。

  落入腹中的酒精慢慢发挥了作用,风韵犹存的美女教师已是双颊绯红,她并
不客气的拿起酒杯喝了下去,再看来已是双目朦胧,媚眼如丝了。

  「说呗,有什么该不该的,该想的,我都想过了,我都三十多了,还有什么
不懂的。」

  「老李那边,你有没有想过离婚呐…」

  「离婚?我可离不了,当年为了嫁给他,我没少花心思,我不离就耗着,我
就是对他好,我就是……」

  「妹子,我是想啊,反正房子什么的,都是夫妻共同财产,就算离婚,你能
分不少,到时候你就当在我这入股了,到手的钱也没差。」

  「老仙,我不能离婚,我又不是小姑娘,儿子十几岁了,你要有别的主意,
我还愿意,真要离婚了,我这脸也没了,学校里想追我的,几十个,你知道吗?
结果我成了一个被老公甩了的二手货,真的不行……」

  「唉,当我没说吧,我也是看着你这样心疼才提的,老李也是过分,都五十
多了还搞什么办公室恋情……」看劝说无果,胡仙儿喝了一杯,不说话了。

  龙婉玉却追问:「办公室恋情?你怎么知道小三是他们公司的?」

  「这…你真想知道?」胡仙儿露出难为的神色。

  「老仙,你要知道点什么,不告诉我,可对不起我们这十几年的交情。」龙
婉玉反瞪了一眼,听到关于丈夫出轨的只言片语,好像酒也醒了一半。

  胡仙儿连忙解释:「我也是胡乱听说的,你别在意啊。」

  龙婉玉心里忽的紧张起来,表面上却强装镇定:「听说的也好,我现在可一
点头绪也没有,你要真有线索,我就想听。」

  「线索倒说不上,今年刚过完年的时候,我去老李那定了一套舞台设备,就
楼上那个带升降台的,他们公司原来那个业务经理,胖胖的那个女的因为回家结
婚不干了,来了个新的,才二十多就当经理了,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后来才发现
不对……」胡仙儿说道关键处,故意停顿了。

  「怎么不对劲了?」龙婉玉催促道。

  胡仙儿缓缓的说着,偷偷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过了三个月,来交货的时候
我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跟你一模一样,那款香水普通的商店里哪有得卖啊,我就试
探了一下,她果然说是别人送的,当时我就想跟你说,又觉得这不算什么,可能
只是个巧合……」

  龙婉玉沉默了,她拿起一杯酒灌了下去,不到片刻,眼泪大滴的从迷人的双
眸滑落下来,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然后猛的一拍桌子,拿起小酒杯,接连不断
的喝开来。

  九杯各不相同的烈酒饮料在短短六十秒内消失了,龙婉玉趴在桌上,泪珠决
堤般的汹涌而出,她捂住嘴,本想尽量避免自己狼狈的摸样被胡仙儿看见,可整
个人像落进一个无底的冰窖,天旋地转而又冰冷刺骨。

  强烈的呕吐感从喉咙里窜出来,脑海里幻想出丈夫和情人亲热的场景让女教
师感到恶心反胃,他们都在哪里做过呢?办公室?车上?甚至在自己家里,躺在
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龙婉玉不敢再想下去了,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的朝厕所走
去。

  胡仙儿陪着龙婉玉在厕所里,刺鼻的味道让她不住皱了皱眉头,好不容易弄
完了,老板娘已经不想再多待下去,她安排了清洁工打扫,就将醉醺醺的女伴搀
扶到了顶层的休息室。

  「仙姐……你这的酒……够有劲………我……我喜欢……」喝多了的女教师
痴笑着,已是语不成句了。

  「好了,妹子,我等会就送你回去,可不能再喝了!」胡仙儿看着烂醉的好
友,半责半劝的回道。

  龙婉玉嘟嘟囔囔的嚷到:「你………你他妈……小气……我今天要喝……我
还要……跳舞……我……快十年……没跳了……为了什么……我………不值呀…
……」说到一半,从沙发上站起来,趔琚着蹦跳起来,没几下脚下一滑,却是踩
断了鞋跟,重重的摔了下去。

  原本端庄大方的人民教师现在可没了一点正经摸样,头发散乱的披着,精致
的妆容在眼泪的冲刷下彻底花掉了,衣服上满是还未凝涸的呕吐物,一只鞋弄丢
了,另一只没了鞋跟,整个人看着简直糟透了。

  胡仙儿看了看表,时间已近破晓,她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就上来两个男服务
员,她朝着地上的龙婉玉努努嘴,说:「带过去给萱萱,补补妆再换身衣服,找
个空包房放进去,把房号发给我。」

  两个服务员对视一眼,露出暧昧的笑容,一左一右的将龙婉玉架了出去,胡
仙儿自顾自的在沙发上躺好,摸出了手机。

**********************************

  「这女的没见过啊?新来的?」走出房间,其中一个服务员先开了口。

  「不知道,这的婊子几百个,哪能都见过,搞不好是专门做下半夜场子的。」
另一个搭了腔,一言一语的议论起来。

  「看摸样还挺俊的,应该是个A牌吧。」

  「说不好,现在竞争大,再好看还不是被人灌得像个死猪,不知今天被玩了
几回了。」

  「是啊,搞不好下面还夹着男人的子孙汤呢,哈哈哈。」

  「你小子,想法够龌龊……」

  在男人眼里,漂亮的女人也不过是玩物罢了,可怜的女教师不省人事,不知
自己已经被当成一个坐台小姐,否则肯定会大为窝火。

  领班的小姐萱萱正陪好最后一波客人,天快亮了剩下的男人们大多会醉到早
上,她正悠闲的坐在更衣室,点了一根香烟,看着电视播送的深夜影片。

  「萱姐,老板娘送来的人,让你收拾一下。」

  「人我们给你扔这了啊,弄好放楼上!」

  两个年轻男孩嬉笑着说了几句,没头没脑的带来一个人,一溜烟的跑了,萱
萱啐了一口,打量了过来。

  看着一身酒臭的女教师,萱萱忍不住骂道:「呸,又一个喝高了的小婊子,
姑奶奶真是命苦,陪了那些畜生大半夜,还得给你们这些浪蹄子收拾。」

  嘴上说着,手上却很麻利,拿条牛皮筋给龙婉玉扎了头发,三下五除二的把
美少妇身上的衣服除了个干净。

  「啧啧啧,这一身上好的白肉,钱没少挣吧!」萱萱说着在龙婉玉的屁股上
拍了几巴掌。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堆未开封的丁字裤,挑了一条艳红的给女教师换上,不少
男人毛手毛脚的,总是把她们这些小姐的内衣弄坏,胡仙儿干脆批发了一批廉价
的情趣内裤放在更衣室,以备不时之需。

  「瞧你这摸样,真够骚的,爸妈把你生出来,就是当只母狗,嘻嘻嘻。」

  萱萱骂骂咧咧的,又找了一套制服套上美少妇的身子,打开化妆包给不省人
事的女人装扮起来。

  不到半个小时,在经验丰富的坐台小姐的帮助下,龙婉玉已彻底换了样子,
散乱的长发重新梳好,还贴心的用卷发棒弄了个大波浪的造型,廉价的粉底把脸
上的皮肤提亮了好几度,眼窝四周描了深色的烟熏妆然后贴上夸张的假睫毛,双
唇上则抹着烈火一般的口红。

  身上的服装也跟这里的工作者们一样,今天是周四,统一穿着「改良款」旗
袍,下摆贴身裁剪,前摆勉强遮住腿根,后摆堪堪与屁股蛋同齐,左右两边羞人
的开衩分到了髋部,勉强用几根丝带连了起来才避免了走光风险。

  再往上是纯白的收腰,没有复杂的图案,光滑的白色尼龙上粗糙的绣着一直
红杏,领口拼接了蕾丝网纱,小半香肩和性感锁骨若隐若现,更为挑逗的是胸口
一个半菱形的V型开口,露出了乳沟和一片滑腻的乳肉。

  龙婉玉没有鞋子,萱萱只好随便找了一双合脚的,也不知是哪个小姐留在这
的,白色细跟的绑带凉鞋倒和服装颇为搭配,看上去充满了风尘意味。

  「还挺美的嘛,打扮一番,这气质怎么说也得多收三百呀,嘻嘻嘻嘻。」萱
萱看着自己的作品,自鸣得意。

  「老王,上来搬货!」坐台小姐大大咧咧的给保安打了个电话,嬉闹的说道
……

  胡仙儿好不容易打发了龙婉玉,正悠哉的在自己的办公室坐着,她泡了一壶
新茶,以便从之前的几轮豪饮中清醒,干她们这行的,日子是颠倒着过,白息夜
耕对身体伤害极大,可谁跟钱过不去呢?

  有钱真好,这是胡仙儿很久以前就明白的道理,有的人靠男人,她也不是没
这么想过,可现在呢?胡仙儿觉得,还是亲手握着银子让人觉得安心,不用看人
脸色,怎么折腾都是好的。

  「至少……不用总是看人脸色……」想到这里,胡仙儿自言自语的说着,然
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要经营这样的声色犬马之地,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精明的老板娘在一开始
就做好了打算,从小爱好文艺的她能歌善舞,大一那年她因为个人原因选择了退
学,但是却没有止步,毅然报名入伍,成了一名文艺兵。

  不多久,具有「能奉献、肯吃苦」的胡仙儿成了当地部队文工团的「台柱子」,
在一次慰问活动中,结识了现在的老公,阳山军区的二把手——张军。

  她费劲心思,打败了好几个想竞争的女兵,如愿以偿的成为了首长夫人,退
伍之后在张军的暗中扶持下,这才有了如今的「黑豹」,连公安局都知道这里是
实弹武装的,绝不会来找麻烦。

  办公桌上装裱着一枚金灿灿的「五四青年」奖章,相框里映出胡仙儿美丽的
面容,她看了看表又看了看门,如同意料中的一样,咚咚的叩门声准时响起了。

  「进来~ 」夜总会老板娘带着一分慵懒,又仿若命令一般的发声。

  一个少年走了进来,他的年龄不大,莫约十五六岁,应该还是一名中学生,
脑袋剃了个青皮,单眼皮的小眼睛显出几分狠戾。

  他裸着上身,明显是经过训练,肌肉很是发达,下半身穿着一条紧身的白色
裤子,腹下三寸勒出一根粗大肉肠的形状,一双大脚板光着踩在柔软的地摊上。

  「还不过来,到妈妈身边来,快,我的好儿子……」胡仙儿轻佻的招了招手
伸出舌头在嘴唇上放浪的舔舐了一下。

  少年眯了眼睛,藏起怒火,顺从的走了过来,胡仙儿笑了,此刻心里充满了
肆虐的快意。

  这个名叫吴斌的小男生并非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与张军结婚八年,一直未能
蕴育一个生命,对此耿耿于怀,几年前,无意中发现这个男孩生得凶恶,又有一
个远超同龄人的大鸡巴,便用毒品和赌博设计陷害他的父母。

  染上毒瘾的父亲在卖血时感染了艾滋,很快便去世了,欠下大笔债务的母亲
无奈从妓卖身,胡仙儿也顺理成章的「收养」了这个男孩。

  在胡仙儿变态的调教和药物的影响下,吴斌已经成为了她私有的奴隶和玩物
平日里对外是一副正常学生的摸样,只要胡仙儿有那方面的需求,便悄悄将他带
来玩弄一番。

  吴斌走到胡仙儿身边,老实的跪了下去,老板娘不慌不满的打开抽屉,取出
一个镶满铆钉的项圈,戴在少年的脖子上,狠狠的一拽绳子,毫无准备的吴斌迎
面摔在胡仙儿的脚上,他没有反抗,顺从的脱下高跟鞋,双手捧着一只美脚,耐
心的舔了起来。

  「好儿子,你可真是听话呀,妈妈疼你,舔好了,妈妈带你去洗澡……」胡
仙儿用另一只脚拍了拍少年的后脑勺,露出一副假装的慈爱来。

  她品了口茶,在笔记本电脑里定好周末的日程,脱下披着的夹克,她身上还
穿着之前那件连衣裙,低头看去却粘上不少污渍,想来应该是龙婉玉呕吐的时候
弄上的吧。

  「贱人……」胡仙儿恨恨的说道。

  跪着的吴斌听见了,整个人惚的一紧,手上不小心重了几分,胡仙儿不禁莞
尔,「傻瓜,我又不是说你……」

  她站起来,背了过去,命令道:「帮我把衣服脱了。」

  吴斌拉开女人背上的拉链,缓缓的将黑色连衣裙褪了下来,露出胡仙儿丰盈
的身体。

  胡仙儿的骨架比寻常的女人略小几分,她个子不高,刚过了一米六,穿着衣
服显得有些娇小,而此时再看,一身美肉晶莹白嫩,练舞的底子虽然还在,多年
不运动身上多少还是落了些肉。

  一对鼓鼓的奶球柔软可人,臀部饱满浑圆,无一不散发这中年女人的成熟之
美,最令人眼热却是的是腰上的纹身,一只浴火的彩凤振翅欲飞。

  要知道,寻常的女人哪里有纹这个图案的,只有混社会的大姐才会以此标明
自己的身份呐!

  胡仙儿光着身子,拽着吴斌脖子上的绳索往里屋走去,办公室后面是连接着
屋顶花园的起居室,院子一侧是人造的植物景观,另一侧是藏在几丛毛竹之间的
浴池。

  池子里已提前放好了热水,胡仙儿脱掉仅有的内裤,把自己浸入温暖的水中
靠着池壁,享受吴斌的按摩。

  「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就像是皇后一样,你说在这里,有谁不服我的一句
话呢?」胡仙儿像是在问身后的少年,又像是自言自语。

  「那……应该是女王啊……」吴斌小心翼翼的回道。

  「哈哈哈,好儿子,真会说话啊,我就是这里的女王!」胡仙儿大喜,说着
把吴斌的脑袋揽入臂弯,接着说:「那你就是我最喜欢的玩具……」

  说着伸手往吴斌的胯下抓去,一坨火热的淫肉被捏在掌中,她用力将少年拉
入水中,紧紧的搂抱着,啃咬似的在他的脸上亲吻起来。

  吴斌会意的张开厚厚的嘴唇,肉乎乎的大舌伸入女人口中,带着唾液搅拌起
来,在长久的训练下,他已经熟悉胡仙儿身上每一个敏感带,能在最短的时间内
挑逗她的性欲。

  男女火热的纠缠在一起,激烈的交换着津液,吴斌的双手没有空闲,在胡仙
儿肥熟的乳房上恣意的揉捏着,他感受着难以掌握的软糯,用手指轻轻拨动乳尖
最稚嫩的红缨。

  「啊……啊……」胡仙儿忍不住呻吟出来,奶头是她身上最为敏感的地方,
没有奶过孩子的女人,乳首还如同少女一般娇柔,在少年老道的刺激下,很快有
了反应。

  触电一般的酥麻很快激荡起来,胡仙儿配合的挺起胸膛,寻求更粗暴的淫虐
少年知道美熟女已经有了感觉,手上加速,变化着方向捻拨着。

  「我……湿了……摸我……用力……摸妈妈………」胡仙儿像发情的牝犬,
浑身颤动着抖出一阵阵臀波乳浪,鼓励少年进一步的探索。

  吴斌腾出一只手,在美妇的下体扣弄起来,他的手指熟练的在充血豆粒和花
径入口徘徊游迂,女人的阴道在外部的挑逗下,规律的收缩抖动起来,而此时,
少年胯下的凶物也已欲破笼而出,充满活力的鲜血沿着粗壮的血管将龟头撑至鼓
胀。

  淫欲高涨的艳妇,伸手拨下少年的裤子,双手扶着池壁,借用水的福利,紧
紧的将双腿缠在吴斌的腰上,雄壮的阴茎如同外出的猛虎,狠狠的扎进女人漆黑
的密林中。

  「啊……舒服……好儿子……你的鸡巴……太大了……妈妈……好舒服……」
胡仙儿臻首微扬,感受着下身传来的滋润,她扭动腰肢,让阳物硕大的顶部刮蹭
到骚穴内每一寸阴肉。

  吴斌一言不发的搂着老板娘光滑的大腿,尽可能的在水中保持平衡,他尽量
分散注意,以免在女人狂暴的攻击下,提前泄精。

  胡仙儿虽然在性事上颇为放纵,可也许是体质特殊,她的玉门非常紧窄,阴
道内褶皱较多,普通的男儿因为硬度不够,多半只能浅尝辄止,探寻不到隐藏的
花心,其实只要鸡巴够硬,便能长驱直入,才发现销魂之处并非深藏不露。

  任由胡仙儿折腾了十几分钟,吴斌低头看去,女人下身流出的淫液已将两人
结合之处污染得混沌一片,他知道是时候用力了。

  少年稳住下盘,忽的运动起来,肉棒如同烧红的铁棍一般,接连不断的在甬
道中律动,紧缩的阴肉被不断的撕扯延展着,龟头温柔的触碰最中心的花蕊,胡
仙儿对此感到一种陌生有熟悉的快感,她无助的承受着,身体却接连不断的发出
警报。

  她失神般的淫叫着,发泄着欲火:「啊………儿子……你……啊……爽啊…
…弄死我……啊……妈妈……好爽啊……」

  吴斌沉默着,继续着活塞运动,他看着身下的艳妇,心中感到一阵快意,平
时高高在上的女王,在自己的胯下跟一只小猫没什么区别,也只有这个时候,少
年才能感觉到难得的尊严。

  「啊……儿子……你干死妈妈了……好舒服……啊………妈妈……要………
你的……大鸡巴……干烂了………」胡仙儿已经隐约到了巅峰,她舒服的呻吟着
品味着人生的至乐,快感连绵不断的传来,令她欲仙欲死。

  吴斌鼓足力气又抽插了一会,此时的胡仙儿已经抽搐着通红的身体,眼看就
要高潮了,少年放慢了节奏,让女人一点点清醒过来。

  「好儿子……快点……快点插妈妈……插妈妈的屄……快点……」胡仙儿睁
开眼睛,催促道。

  少年发狠似的,有再一次开始用力,在美熟女刚刚恢复清明之际,一股海啸
爆发的暴虐激爽疯狂的冲击着女人的神经。

  「啊……啊……啊啊啊……我……啊……爽………爽啊……」胡仙儿说不出
一个完整的句子,彻底的沦陷在肉欲之中,大脑宕机一般的空白,失去了思考的
能力。

  吴斌将浑身发软的女老板抱出水池,从毛巾架上拿了一块宽大的浴巾将令人
垂涎的肉体裹好,走进室内。

  胡仙儿静静的躺在宽阔的床上,还沉浸在高潮的愉悦之中,而吴斌已经舒展
身体,他知道夜还很长,一会还要继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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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〇八是黑豹夜总会众多小包房中的一个,说是小包,可一晚上的房费也得
一千多块,再算上酒钱、服务费加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梅文鑫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虽然是个风月老手,可他更喜欢良家少妇,而
不是这些花钱就能吃到的「鸡」。

  如果不是生意上的来往,他多半呆在清远,一个距离阳山一百多公里小城,
按他的话说,省城的女人太浮躁,开口就是钱而不谈感情,没有感情做起爱来多
少有点公事化,这是他不喜欢的。

  今天跟一个大代理商续约,对方摆明了是要他出点血的,亲自点了「黑豹」

  的KTV,结果没来多久就带着两个头牌小姐出去开房了,不用说这笔账要
算在他梅老板的头上。

  剩下的都是跟来的打工仔,兜里没多少票子,剩下的小姐们看没了出台的机
会,敷衍了几下,收了台费就赶去下一个场子了,梅文鑫看够了这帮婊子的臭脸,
跟这帮小子喝了一宿,此时也有点支撑不足了。

  「他妈的……签个合同……二十万的款……这一晚上就给我花了块一万出去
……」梅文鑫走向厕所的路上,心里忿忿不平的暗骂道。

  迎面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走了过了,手臂里搂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妞,梅
文鑫喝多了一不小心撞了上去。

  「操,怎么走路呢?」年轻男子不满的骂了一句。

  梅文鑫本想回嘴,仔细琢磨,才想起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在清远还有几
分面子,可在这出了什么乱子,可没人帮他兜着。

  「不好意思啊,朋友,喝多了喝多了,给你道歉了……」他转了转眼珠,把
醉相装得加深了几分,满口陪着不是。

  「哎哟,刘总,别生气呀,咱们回去在唱一会儿嘛……」懂事的小姐跟着打
起圆场,青年伸手在她的胸口油腻的捏了一把,便一起离开了。

  「狗东西……别让老子……」梅文鑫想狠狠的诅咒,脑子却昏昏沉沉,平时
那些恶毒的话,一点也说不出来了。

  他扶着墙,好不容易摸到厕所,畅快的排泄着今夜积攒的抑郁和酒精,这时
一旁的隔间内传来了一阵令人销魂的声音。

  「唉哟……李哥……你轻点……啊…………啊……我……都要被你……嗯…
…玩坏了……」

  女人淫浪的喘息中,夹杂这一个男人粗鲁的声音:「操……你都当了多久婊
子了……回去洗洗……还能……接着卖啊……」

  梅文鑫听着,逐渐来了感觉,还真有这样急不可耐的野鸳鸯,连开放都等不
及,一股火热的气息从腹下传来。

  「这些娘们,够骚的啊,省城里的婊子,就是不一样。」他暗暗想着,往回
走去。

  头脑发昏的梅文鑫完全没有注意自己走反了方向,他数着房间,站在门口只
觉得安静得出奇,抬头隐约看到一个8就推了门。

  昏沉的灯光下,一个绝美的女人正安静的躺在沙发上,浓妆艳抹之下仍是气
质出尘,一眼间,如鸿似电。

  「运气真好……」梅文鑫向上看了看,自言自语。

  命运用无数巧合拼成,早一分或晚一秒,一个人的生活就会天翻地覆,它是
如此脆弱又是如此冰冷坚硬。

                第五章

  秋夜雨绵,天色未晗,垃圾车沿着空旷的长街缓慢行驶,大排档也尽已收工,
只留下通宵点亮的快餐招牌在冷空气中微微发烫。

  「黑豹」的迪厅空荡无人,保洁员的拖把沥干水分,靠墙收好,二楼留着几
个不归醉客,酒保冲洗着杯子,对着直播球赛入神,只有KTV里还有人欢唱不
眠。

  包房里没有闭路管道,值夜的保安枕着地摊文学在监控室酣睡,没有人意识
到此处滋生的罪恶,又或者在这销金窟里,丑陋倒是常态,美好反而引人注目。

  三〇八的房门紧紧关闭,皮质外包下埋藏隔音材料,可以阻断这里跟外界的
联系,一个男人呼吸紧促,身体也跟着颤抖着,对他来说这个小小包间宛如天堂,
而对人事不省的美艳少妇,则与地狱无异。

  戒酒多年的女教师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水平,她精神昏迷的瘫躺而倒,对即将
降临的噩梦一无所知。

  她不是没有醉过,出国留洋那段时间,在酒吧喝到断片,也是发生过的,可
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身子,对性观念再怎么开放的女人来说,都是难以泰然的事,
更何况龙婉玉已然如同贵妇名媛一般生活了十年。

  积日清誉,毁于一夕,欲火攻心的男人可不管这么多。

  青年试探着在女人的脖颈处抚摩着,他动作轻柔好似对待一件绝世珍品,肌
肤感受到顺滑温热,让年轻的心加速跳动,不可置信的注视着美少妇的脸庞。

  艳俗的打扮让男人微微皱起眉头,可熟睡的美人仍流露出冰清玉洁的风度,
仿佛尊贵的缪斯绝艳出世,青年双目中炽烈得喷出火来,他试探了鼻息,又谨慎
的在女人脸上轻拍了几下。

  他再也忍受不住胸腔里魔鬼一般的欲望,深吸一口气,双手拢起美妇散乱的
鬓发,猛的吻了上去。

  浑若如尝性事的懵懂之年,他的双唇疼惜的在洁白的颌旁游动,深情的探吸
着,酒醉的美人浑然不知,像玩具柜里的玻璃娃娃,被动的承受着玩弄与侵犯。

  亲密接触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性欲,心脏剧烈泵出岩浆般的灼燎令他血脉偾张,
青年张开嘴含住可爱的耳垂,贪婪的允吸,进而又伸出粘稠的大舌舔过面颊,疯
狂的舐弄小巧诱人的红唇。

  不到一分钟,他就从一位绅士变成暴徒,之于鬣狗啃噬腐肉,秃鹰啄食烂骨,
毫无道理的肆意发泄。

  旋即又突然恢复理智,呆呆的看着散乱的妆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道歉似
的在女人柔软的小嘴轻轻一吻。

  冷静片刻,男人骑坐在美少妇身上,双手探到背后,解开背上最后一道防线,
随着拉链「呲啦」惨叫,胸前的布料松垮开来,他没有一丝怜悯,把仅有的遮羞
布用力扯下。

  一对玉兔完整的裸露在青年的视线之下,受惊似的发抖,像刚出锅的糯米团
般雪白圆润,脂肪均匀的摊开,不掺杂一点人工改造,保养得当的结缔组织并未
发生变形,像年轻时那样骄傲的挺立着,这天然造物没有假货那样的饱胀妖淫,
只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丽。

  「我操,胸罩都不穿,还真是个骚逼啊!」男子急不可耐的捏住这对白鸽,
暗暗评价。

  高冷的气质与风骚的个性,哪个男人不喜欢呢?他们总说好女人是白天当贵
妇,晚上当荡妇,反差越大越有吸引力,公交车一样的贱货就是上过了也没什么
成就感。

  青年一边玩弄着难得的美乳,一边脱衣解带,很快就褪下了身上仅有的衬衣,
他握住女教师纤伶的手,将赤裸的胸膛紧紧的贴在美人同样暴露的上身,感受着
两团弹滑的柔软,舌头粗鲁的撬开紧闭的皓齿,与香甜莲芯纠缠在一起。

  一只手缓慢的摸到胯下,把女人不太宽敞的衣裳下摆卷了上去,粗大的指节
在隐秘的三角地带摩擦了一会,把仅有的精细布条勾到一侧,一根手指挤开封闭
的外阴,摸到两片柔嫩的花瓣。

  「贱人,我要操你了!」青年自顾自的宣布。

  皮带是早就解开了的,阴茎直直的立着,在腿上磨蹭了一会就往里转去,在
手指的帮助下很快找到了路口,男人试着慢慢插入,一点温热浅浅的从顶端传来,
再想深入便很困难了,他的家伙不是很大,比平均水平还略微不足,只是女人尚
处于昏睡,下体太过干涩。

  男人喘息着骂道:「婊子,还跟我装清纯……」

  他握住阳物根部,操纵火热龟头在女人腿间那片桃叶上摩挲,青年感受到美
少妇的小穴也开始变得燥热,阴蒂在自然的条件反射下微微充血,原本紧闭的大
门一点点的开启。

  在青年耐心的挑逗下,女教师的阴部总算湿润了一些,可仍然不够,男人只
得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敷了上去,在津液的润滑下,终于有了突破。

  男人慢慢的调整角度,争夺毫厘往里挤去,胯下坚硬的凶器也有小半没入美
艳少妇的体内,他坐直身体,抱起一条美腿,扔到碍事的高跟鞋抗在肩上,青年
不再多做努力,就这样浅浅的操弄起来。

  阴道内紧缩的肉褶在活塞运动中刮蹭着龟头敏感的嫩肉,让青年感到阵阵酥
麻快感,女人像木头一样安静的沉睡在梦乡之中,没有任何反应,这宛如奸尸的
场景并没有令男人扫兴,他紧闭双眼,幻想着这个成熟高贵的美妇淫浪的叫床声。

  「啊……爽……好爽……老公……你太会……操我了……」臆想的世界里,
女人露出痛苦又沉醉的表情,高挺着丰润的圆臀,迎接着情郎的操干。

  青年意淫着自己的王者形象,高大壮实外加一条威猛刚强的鸡巴,正像一块
巨石紧压住美妇白嫩的身体,高速的抽插着。

  女人眼中春水涟涟,檀口鹂音婉转,配合的浪叫:「我爱你……老公……啊
……舒服……我永远……给你操……给你弄……」

  他高傲的问:「舒服吗?贱人?是不是要高潮了?是不是?」

  「嗯……嗯……唔……」女人发出低沉的呻吟,扭动着身体,抗拒的想要摆
脱,这不是想象,女教师娥眉微蹙,挣扎着将要醒来!

  青年男子惊恐的打了个激灵,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几股精液的浇灌在小穴
内,剩下的射满了阴毛和腿根。

  男人低头看看腕表,从进门开始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他不知道女人睡了多久,
但他清楚的知道,一旦美少妇醒来,自己就会大祸临头。

  顾不得打扫了,他拿起一个软垫胡乱擦了擦疲软的鸡巴,抓起衣服飞也似的
夺门而出,只留下一地狼藉。

  他没有想过,今日播下的种子会结出怎样的恶果。

  ***********************************

  旋转,下坠。

  龙婉玉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无际黑洞之中,这里黯淡无光亦静谥如寂,只有一
种令人憎恶却难以言明的垂脱感,时轻时重的眩晕侵袭着五感,她想要逃离这绝
死之境却无路可出。

  体内似乎有一股恶寒挣扎着试图破躯而出,而肌肤上不断传来炙烧般的灼热,
她眼不可视一物,口不能发一语,耳不足闻一声,龙婉玉伸手摸去,脸上只有一
片光滑,竟无法感觉五官的存在。

  然后,身体惊恐的察觉到已经许久不曾呼吸,她挣扎着乏力失能的肢体,而
得到的只有痛苦的反馈。

  「我……要死了……」她绝望的想到。

  如有形质的漆黑撕扯着她,像无形的巨兽一骨一肉的吞噬着她的精神和灵魂,
所有物理意义上的存在逐渐湮灭了,虚无之中,一切紧缩成一个绝对存在的奇点,
在这不存在的地方里闪烁着。

  闪电般射出一道极为明亮的光,四周的一切破灭,在激烈的爆炸中,无数个
时空出生和死亡着,她感受不到自己,只犹如一团灵体在这绚丽的梦幻泡影中穿
梭。

  龙婉玉看到难以计数的自己存在于一个个纷繁迥异的世界里,她们青春或年
迈,残缺或健康,美丽或丑陋,所有的可能性从一个胚胎开始,不断分支成长,
最终形成一株参天巨树。

  她如同一个深罪的囚徒,抬头向上望去,带着渴望寻找,然后失望的发出歇
斯底里的尖叫,针扎似的刺痛折磨着她最后的理智,巨木轰然倒塌,数不清的自
己向她扑来,诉说着各不相同的厄运。

  千万种不可反抗的宿命带着不幸的结局接连破灭,龙婉玉癫狂的摸索着,试
图拼接修复,可触碰到的一切化为沙齑。

  她哀求呐喊:「不………不可以……」

  忽然间,远处泛起一点摇摇欲坠的星光,龙婉玉跑过去,竞技场上一只丑恶
的巨蟒盘据着,另一边一个手持宝剑的少年安然站立。

  她清晰的看到大蛇身上,像腐烂的疥疮般长着一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长辈、
朋友、同事,他们张着血盆大口惨厉的嚎叫,怪蟒蓦然转过头来,龙婉玉惊呆了,
她捂住嘴没有呕吐出来。

  蛇头熟悉而陌生的面容,是丈夫的。

  平日里温和儒雅的模样已然消失,他双目猩红,神色暴戾,尖牙流涎,讥讽
的看着自己,然后喋喋怪笑着,向少年扑去。

  宝剑轻易的斩断蛇首,那年轻人走了过来,向她递来一颗红色的果子,龙婉
玉看着少年跟儿子毫无区别的脸庞,不知所措。

  「接过来,接过来。」心底一个声音说。

  「不要,不要。」地上的蛇头叫道。

  「杀了他,杀了他。」观众席上,无数个自己异口同声的喊着。

  龙婉玉犹豫了,蛇头跳起来,一口将少年吃掉,观众山呼海啸,一束温暖的
光照下来,

  眼前的场景露水一样消逝。

  梦醒了。

  女教师缓缓的睁开眼睛,全身酸痛,头顶几盏低瓦数的射灯晃得双目生疼,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脖子好像有些落枕,稍稍活动便感不适。

  胸口上传来一丝凉意,她低下头,昨夜的宿醉顿时醒了一半,龙婉玉在一阵
惶恐中发现,一件不属于自己的衣服胡乱团成一圈,羞耻的盘在腰上,细看样子
好像是这里统一的制服。

  上半身赤裸着,双臂和一对美乳上遍布着青紫的淤痕,奶头上还有几排下流
的牙印,屁股也整个暴露在外,一条被扯得变形的丁字裤根本遮不住什么,两腿
之间传来湿滑的感觉。

  美少妇颤抖着用手摸了一下,看着手指上白浊腥臭的液体,心如雷殛,她清
楚的知道自己已被人玷污了。

  「完了……怎么会……我……不行……」酒精的作用还没有完全褪去,她六
神无主,慌乱的整理着事实,停留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场景,是胡仙儿将她扶向
厕所,而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忍住泪水和心中的悲愤,成熟的美人思索着:「老仙应该是送我上来休息……
可……我怎么穿上这身衣服……奇怪……」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胡仙儿……我得……先回家……可
是……我的钱包……」龙婉玉琢磨了一会,还是决定先收拾好自己,然后找胡仙
儿问个明白。

  最重要的是,不要声张自己喝醉被人强奸的事,一方面是担心自己被「闺蜜」
陷害,另一方面如果被丈夫李红卫知道了,还会有更多麻烦。

  女教师逐渐冷静下来,站起身把乱成一团的衣物弄得尽量整齐些,她不是保
守的人,可从未穿得这么大胆过,这上下短了三寸的「旗袍」着实有些火辣,胸
前摇曳着潋滟乳光,一种呼之欲出的挑逗感不言而喻,短下摆和高衩恨不得把大
腿根都露给男人欣赏。

  「这衣服……唉……真是……」龙婉玉接着玻璃桌面的反光打量着自己,不
由羞得面红耳赤。

  左脚上的高跟凉鞋倒还保留着,右边那只却是在茶几下找到的,虽说不是自
己的,幸好还算合脚。

  勉强用面巾纸清洁了被男人弄得一塌糊涂私处,变形的内裤没法再穿了,可
也扔不得,上面的精液是唯一的证据,龙婉玉本想收好,可身上也没有口袋,无
奈之下只能搓成一条绳子系在脚踝上。

  脸上的妆倒尚且保存完好,只有口红脏了,女教师不敢想象昨天被谁舔过,
跟不敢去想自己舔过什么,只能先去厕所略做掩饰。

  龙婉玉推开门,走道上十分安静,一路上没有时钟,无法确定时间,她随着
指示牌很快就找到了洗手间。

  一个女孩正对着水池旁的镜子补妆,见龙婉玉进来,她转过头打起招呼来:
「哟,这位姐姐,今天晚上也没出台?」

  美少妇哭笑不得,对方大概是把自己当成「同事」,只好配合著说:「嗯,
没什么人………」

  「可不是嘛!最近来的都是些样子货,一个房七八个大男人,就找一个姐妹,
摸够了亲够了,小费也不给!」女孩说着,摆出一副无奈的摸样。

  女教师附和着,试探性的问:「你怎么补起妆来了,这都几点了,又有人?」

  女孩掏出手机看了看,说:「快六点了,三〇一那边酒醒得差不多了,又叫
人进去呢!」

  「真辛苦啊……」美少妇说着装出一副懂事的样子。

  女孩还以为龙婉玉在暗讽,翻了个白眼,皱着眉头说:「没什么,下班前,
再收一个钟的台费也好,姐姐也来吗?我看你今天好像很忙嘛……」

  「不了,不了,我正准备回家……」女教师摆摆手,急忙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少女轻笑了一下,收拾好东西,对龙婉玉说道:「我先走了,姐你回家前帮
我去三一八叫人,萱姐说有个新来的在里面睡觉,你去问问她工号是多少。」

  龙婉玉听着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回答:「是……好的……」

  年轻的坐台小姐离开了,少妇呆呆的在厕所里站了一会,看着镜子里那个浓
脂厚粉,打扮风骚的女人,哪里还有一点温婉贤淑呢?难怪被人认作妓女了。

  心情复杂的擦干净嘴边的口红,女教师小心翼翼的在三楼转了一圈,已经记
不得多久没穿过这种八厘米以上的细跟了,好几次差点摔倒。

  「三〇一……三〇八……三一二……」龙婉玉一边走,一边默数着还有人的
房间。

  她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小女孩,醒来时自己体下的精液还没有透明化水,说明
那男人弄完还不到十五分钟,多半就是这几个包房中的一个,总有一天她要找到
那个趁虚而入的鼠辈,然后千百倍讨要回来。

  胡仙儿的办公室在顶层,坐电梯要刷卡,龙婉玉只能悄声上了安全通道,她
三步并作二,一定要向自己的好闺蜜要个说法。

  龙婉玉气喘吁吁的爬上楼梯,熟练的在门禁输入了女老板的生日号码,厚实
的橡木大门打开了,里面却空荡荡的,女教师踢掉鞋子,赤脚搜寻起来。

  没多久她便在衣帽架上找到自己随身的提包,好似抓住命根子,女教师紧抱
这个着昂贵的奢侈品,露出绝处逢生的表情,至少有钱坐车回家了,美少妇终于
轻松了下来。

  她这才注意到里屋传来的均匀鼾声,随着遁去,一张大床上两条花白的躯壳,
纠缠拥抱着沉睡于梦乡中,精赤的身体肉虫般虬扎蠕动,散发著酒馊精臭。

  那女人自然是老朋友胡仙儿,可那少年却又是谁?看著有些面熟却怎么也想
不起在哪见过,龙婉玉一直知道「黑豹」的老板娘是个风流种,但从未见过她任
何一个姘头,没想到竟然是个跟李斯瑞年龄相仿的中学生。

  「这小子是谁……如果……胡仙儿知道我发现了……会对我怎么样……为什
么我换了衣服……是胡仙儿……还是……那个迷奸我的人……」女教师本有一腔
怒火,现在却转为寒意。

  好几个点子在脑子里高速的奔驰,细想之下竟然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如果
这一切是个巧合,贸然争吵岂非主动将把柄拱手送人,如果不是那区区一个女教
师怎么跟首长夫人这样的大人物斗呢?

  她惴惴不安的跑出屋子,捡起地上的高跟鞋,缓步踱出,压低脚步尽量不发
出多余的声音。

  刚走出门,女教师却犹豫了,她原地踌躇一会,像是下了决心一般,从包里
摸出手机,再一次走进了卧室,接连不断的对着床上赤裸的多情鸳鸯对焦拍摄。

  女教师看着照片,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小跑着下了
楼。

  秋日的清晨还未冒出一点曙光,路灯熄灭,只借着朦朦乌云透着几小片墨蓝
的天,早发的餐点小摊上,食物冒出浓香蒸汽,在白炽灯暗黄温暖的光芒下纡绕,
路上起了三两星零碎的人声。

  昏晨将割,这些许的活泼如城市浅觉的呓语,提醒夜里见不得光的东西们藏
身匿影,且莫再现行踪。

  龙婉玉紧抱着双臂,让自己在凛风中保存一点温度,她沿着大路彳亍而行,
身后的「黑豹」夜总会越发的远了,女教师却不能安心,这栋六层建筑交错着尖
锐的外角,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漆黑巨兽,从背后注视着她。

  莫约行了一刻,从新建路转向中山路,昨夜的深刻梦魇才被抛走,美少妇叹
了口气,在路边伫影,她只想赶快回家,把自己狠狠的清洗干净,然后躲进被窝。

  「哎哎,你看那边那个女的……」

  「穿得真骚啊!屁股都快露出来了!」

  「这就是我上回说的,夜总会的鸡,你们还不信,现在见着了吧。」

  「等咱们有钱了,也进去给你小子找一个,嘿嘿……」

  耳边传来一阵压低声音的议论,龙婉玉回头看去,是三个等候早班车的初中
生,他们露出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猥亵眼色,一边讨论著一边在美少妇身上隐私部
位来回扫视。

  此时的女教师来了脾气,怒目圆瞪,喝道:「看什么看啊,闭嘴吧,死小孩!」

  几个少年讪讪的收了声音,转过头去,又嬉笑着说开,龙婉玉气急了,脱下
一只鞋用力扔过去,其中一个孩子敏捷的接住,神色猥琐的做了个伸舌品尝的动
作,等发火的少妇冲过去时,几个人飞快的跳上车逃跑了。

  龙婉玉又骂几句,多少消了些气,伸手拦下一辆出租,当她报出自家地址是
「枫林小区」的时候,中年司机立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女教师终于绝望了,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争辩,靠着车窗双眼木然的看着这吃人的世界。

  ***********************************

  新年来的猝不及防,在过去的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人论文造假被发现,有人
分裂国家遭到严正抗议,有人看到日食,有人在世界杯上吃到红牌宣布退役,有
人发射航天器观测火星。

  在广袤的中华大地上,八百万人找到真爱,两百万人感情破碎,四亿多成年
男女在五十万分钟内完成了五十亿次交配,平均每分钟有五千个男人射出精液,
而五千个女人可能达到高潮。

  这五十亿次中,有一次令龙婉玉记忆深刻。

  女教师摇了摇头,关上面前的显示器,趴在桌上,本来已经想好今天不再回
忆一个多月之前,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可王主任好死不死的发来一篇盘点去年
的博文,自己又贱兮兮的点开了另一篇有关「性爱统计」的链接。

  自从出了「那件事」以后,她在家整整躲了一周,胡仙儿打来电话,只询问
好朋友什么时候走的,甚至责怪女教师没说再见,龙婉玉试探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可夜店老板娘却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这滴水不漏的表现让龙婉玉无法明白真相。

  那段日子她每天清洗,总觉得自己「脏了」,没心思吃喝,整个人消瘦不少,
正当她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舔舐伤口的时候,发生了两件事让她不得不振作。

  儿子的班主任打来电话,向她通报李斯瑞成绩下滑严重;丈夫告知,由于业
务原因,将要出国一个月。

  龙婉玉才发现,自己也不是微不足道的人,还有工作家庭要操持,她中断长
假,恢复到老师的身份,每天去学校上课,开始监督儿子的功课和作息,然后请
了私家侦探调查丈夫出轨的证据,李红卫不在身边的一个月里,每天电话查岗。

  当日子忙碌起来,「那件事」终于不在困扰她,只当做胡仙儿的无心之失,
让自己被人占了便宜去,生活又逐渐回到正轨,只留下一个后遗症。

  她见不得男人的精液了。

  第一次发现是帮儿子洗内裤的时候,布料沾水之后,冒出一片白花花的东西,
兀的让她一阵恶心,再之后的问题就是跟老公同房,当他感觉到李红卫的鸡巴在
自己体内抖动发射的时候,所有的愉悦感都会消失,只想赶快逃开。

  女教师悄悄联系了校医院的心理咨询师,医生只说这种对某种物品产生厌恶
恐惧的心疾,要递进式的对其习惯,可哪里去找这么些东西来习惯呢?

  无奈之下,美少妇只能当一个禁欲系的女人了,好在丈夫李红卫并未多做抗
议。

  龙婉玉本觉得是他在外面吃饱了,才没心思跟自己做爱,可除了那天看见的
草莓印之外,再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私家侦探也是一无所获,慢慢的女教师
也不多想了,世上问题那么多,随他去吧。

  「龙老师啊,我今天下午有点事,一会儿篮球班的男生考试,你能不能帮我
去啊?」王主任粗糙的烟酒嗓把龙婉玉拉回现实,女教师抬头看去,一颗发亮的
光头,正在显示器后面晃动。

  她摇摇头说:「不行呀,我老公今天出差回来,我得早点回去。」

  「唉,那好吧,我过会问问小白好了!」王主任看龙婉玉为难的样子,知趣
的说。

  「对了,你有什么事啊?」女教师好奇的问。

  王主任转过身,叹了一声,回答:「我老婆生病,子宫长了瘤子,今天下午
手术,我得陪着她嘛。」

  「严重吗?」美少妇关切道。

  「没什么大事,还好是个良性的,就是……」老王说着,支吾着没有继续。

  女人追问道:「嫂子怎么了,主任你倒是说呀?」

  光头佬摇摇头却只说:「没事没事……没什么……」

  龙婉玉怪道:「我说老王啊,你这话说了一半,怪让人难受的!」

  谢顶的中年人却反问:「你真想知道?」

  美少妇点点头:「嗯,说呗!」

  王主任说着,眼睛突然冒光,他停了一下,然后说:「就是……半年不能……
不能」那个「……」

  「真讨厌,你这人,总没个正行!」龙婉玉啐了一口,结束了对话。

  「谁讨厌了?」正当王主任走回座位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缝里遥遥
飘来,老旧的铁栅「吱嘎」一响,原来是年轻的实习老师下课回来了。

  光头王拍了个响亮的巴掌,高兴的问:「白老师,下课了?下午忙不忙呀?」

  女孩笑着回答:「嗯,下午都没事,要期末了,准备请点一下储藏室。」

  龙婉玉偷偷抬头看去,白如雪还未放下怀中的教具和笔记,娉婷玉立在办公
桌边,像一株木棉般身姿挺拔,几天不见,年轻的实习老师剪了短发,干脆利落
的刘海斜搭在光净的额头上,配上标致的鹅蛋脸,显得格外干练。

  王主任用褒奖的眼神看着实习教师,说:「很好嘛,年轻人有干劲,储藏室
我安排几个学生去检查,你帮我去盯一下下午的考试行吗?」

  「好啊,哪个班呀?」白如雪爽快的答应了,没有一点犹豫。

  中年男老师看了龙婉玉一眼,然后说:「我就欣赏年轻老师的这种精神,肯
吃苦肯做事,下午体育馆篮球班考试,一个运球一个投篮,很快就好。」

  看着王主任对白老师赞赏有加的样子,龙婉玉心里竟有了一丝嫉妒,上学期
自己还是体育部的一朵花,可现如今男老师都围着那新来的小妞转了。

  想到这里,她略带讥讽的说:「白老师可真清闲呐,期末总结交了吗?这可
还没转正呢!」

  还未等白如雪回应,先开口的却是老王:「期末总结可以放一放,还是学生
要紧嘛,转正的事情,我心里面已经有数,三个实习老师只有小白最勤奋,我是
支持她的。」

  龙婉玉没料到王主任竟然维护起女实习生,讨了个没趣,只得转了态度:
「也是,王主任真会安排工作啊。」

  女教师说完,对着无辜的实习生翻了个白眼,拿着饭盒去食堂了,白如雪俏
皮的向领导吐吐舌头,王主任笑着安慰了几句,也去吃午饭了。

  正是当午,离学生们下课还有一刻钟,老师们提前去打饭,办公室里只留下
了年轻的女孩,白如雪走到门边,向走道上望去,四周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掩上门,零碎的步子轻移到了龙婉玉的座位旁,散热风扇在老旧的台式机
箱运转着,显示器关上了,一个黑色的小提包安静的躺在桌上,角柜关得很严实
却没有上锁,钥匙还插在上面。

  年轻的女教师点亮屏幕,右下角的社交软件仍在闪动,她移动鼠标熟练的打
开了聊天记录,快速浏览起来,可不到一分钟就惋惜的关上了,她清除操作记录,
仔细还原了现场。

  提包里没有手机,女孩搜索了一番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柜子上,她小心翼翼打
开第一层,里面只放着教案和课本,还有学校发的那些官样文件,第二层稍显得
私密了些,是李斯瑞的成绩单和几所高中的资料。

  看着李斯瑞的照片,一个阳光少年正对着她傻笑,在无知无惧中掺了一点纯
粹的真挚,她突然想起了一双同样锋利的眉眼,往事在记忆中跳动,忽然间忧愁
着,女孩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最后一层抽屉空空的,塞了几个拆掉的包装袋,女青年叹了一口气,站直身
子,光线穿过玻璃窗户,透射在桌面上,她蓦的瞥到一堆杂志下面似乎压着什么
东西。

  白如雪急忙抽了出来,那是一个精致的日记本,暗红色的小牛皮封面和金属
印订的书脊宣示着这个本子在主人心中的地位。

  实际上,这并不是她第一次侵犯龙婉玉的隐私了,连续半个月以来,她见缝
插针般的在这个座位上寻找着,无论是课间或午休,甚至主动加班留到最后,而
今终于有了发现。

  她走到窗边四下打量了一下,回到桌旁伏低身子,就这么半蹲着翻阅起来,
她很快找到自己需要的那几篇,龙婉玉的字迹娟秀,看着并不费力,可内容却让
白如雪感到兴奋,她呼吸急促、双手颤抖,不到五分钟就看完了,像完成什么任
务一样的松了口气。

  门口传来脚步声,白如雪把本子塞回杂志堆下面,闪电般的站了起来,她收
起脸上精明的神色,又变回了那个单纯的实习生,挂上笑容大方的迎了上去。

  进来的不是预想中的女领导,而是另两个同在实习期的男老师,这两个刚毕
业的大学生没什么心眼,粗枝大叶不讨人喜欢,可她还是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
这两人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小雪,还没去吃饭呢吧?」其中一个讨好的问她。

  白如雪认真的看着他们,微笑着说:「嗯,刚下课回来,正准备去呢?你们
也没吃,那一起去吧!」

  「哈哈,我们吃过了,今天我们两个班都考完,中午跟学生一起出去开荤。」
另一个男生迫不及待的说着。

  「哦,那没关系,你们吃得好吗?」女孩接着问。

  「当然好了,你怎么都不问我们吃了什么?」两个大男孩争抢着反问。

  「我猜,是吃火锅去了。」女教师回答道。

  「不对,你看这是什么!」两人说着各自拿出一个饭盒。

  白如雪惊喜的问:「给我带的?不会吧,你们真好。」说着把一次性快餐盒
打开,一个盒子里装满了切片整齐的烤鸭肉,另一个里面是面饼、大葱和炒制香
甜的面酱。

  「学校门口新开的烤鸭,听说是新京请来的厨师,我们今天就去尝鲜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女孩说着,若无其事的拿着食物回到座位,佯装着大
快朵颐,抽出一张面巾纸把手心的汗水悄悄擦去。

  ***********************************

  横跨半个大陆的航班难得没有晚点,傍晚八点龙婉玉就接到的电话,二十分
钟以后,一旬未见的夫妻终于又能重逢了。

  李红卫远去的中东小国是个刚结束战乱的地方,成熟少妇对丈夫这趟公差多
少有些担心,而今平安归来,怎么能让她不感觉喜悦呢?

  那些难过伤心的事都已经过去了,龙婉玉看着整洁光滑的橱柜,一张精致的
脸没有受到岁月的影响,反而酝酿出别样风韵,她满意的笑了,她知道自己可以
牢牢抓住男人,就像之前十年一样。

  儿子李斯瑞也从房间里出来了,龙婉玉对他这段时间的表现颇为满意,每天
在监督下老实学习,再也没对自己的内衣动手脚,月考成绩也恢复了水平,她明
显能感受到儿子的青春火气,不得发泄的少年冒出了青春痘。

  美少妇恶趣味的看着儿子的摸样,「让他憋着吧,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她在心里狭促的想。

  「快来帮妈妈热饭菜!」美艳母亲命令道。

  李斯瑞撇着嘴,不耐烦的嘟嚷着:「知道了,我这不来了吗?」

  龙婉玉能感受到儿子的委屈,她今天早早做好饭菜,可因为要等待丈夫,一
直没允许饥饿的李斯瑞先动嘴,她心里感到一些歉意,但很快就被见到李红卫的
期待冲散了。

  当一桌热腾腾的食物摆好时,门铃也响了,美少妇推开雕刻精美的柚木大门,
熟悉的身影站在面前,男人眸子里闪着温柔的光,他笑着从敦实的肩膀上取下挎
包,沉重的肩带让他的脊背略微弯曲了,女人伸手拍打着丈夫肩上的秋雨,要把
漂泊的寒冷赶在门外。

  儿子懂事的结果行李箱,小跑着推进里屋,夫妻俩面对站着,龙婉玉闻到熟
悉的气味,混合了路途浮尘,干洗剂,车载香水,剃须泡沫,都跟他第一次远门
归来时那样,女人殷勤的接过外套,弯腰递上拖鞋。

  李红卫回屋换了身衣服,在厕所里简单洗漱着,他关心的问道:「等久了吧?」

  「没有,就等了一会。」妻子在厨房拿取餐具。

  李红卫擦了脸,走到饭桌旁坐下,抱怨道:「路上都还算顺利,就是休息得
不好,这回真的能感觉到年纪了,下飞机的时候肩膀酸痛,腿也肿了。」

  「你呀,下回就别逞强了,让手下人去嘛,这么远的路,还当自己是个小伙
子呐!」龙婉玉听了,疼惜的责怪道。

  「唉,不行啊,他们搞不清楚,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不说这些,我都快饿死
了。」李红卫无奈的解释几句,就被桌上的饭菜吸引了注意力。

  「快吃吧,儿子也饿啦!」美少妇微笑着,招呼过儿子,一家三口围着餐桌
享用开来。

  铁盘里的肉末茄子还在滋滋作响,红烧肉散发著香甜的热气,白灼大虾最令
人食指大动,花蟹和萝卜在汤锅里煲了一个下午,再搭配蒜蓉快炒的上海青和一
道开胃的姜汁莲藕,从这丰盛家宴可以看出女主人的用心。

  李红卫吃着跟儿子讲述千里之外的异国风情,李斯瑞则向父亲报告学校里的
趣事,看着父子二人其乐融融的样子,龙婉玉的心也放了下来,前两天在杂志上
看了一篇关于家庭的文章,让她深有同感,女人还是需要安全感的。

  晚餐之后,李斯瑞早早回屋学习,夫妻二人也去了卧室,辛勤男主人在浴室
里泡澡,持家的女主人收拾着行李。

  「亲爱的,你上回说想要的那种耳环,我给你买了一对,在箱子里。」厕所
里的李红卫对妻子说。

  龙婉玉整理着未清洗的脏衣服,在旅行箱的夹层里发现了首饰盒,她开心的
说:「我找到啦,谢谢老公咯!」

  美少妇打开精巧的玻璃盒子,一对复杂瑰丽的耳环静置在黑绒布上,核心的
珠宝是一颗棱面清晰的蓝宝石,四周用纯银和碎钻巧妙的镶成一个椭圆,錾金花
丝的工艺让千足金从根部生长出来,纤细的金丝规律排列成长弧,整体看去宛如
一根倒垂的鸟羽。

  宝石闪着璀璨的火光,金银交辉夺目,女人欣赏着手心里的礼物,看得入迷
了,「真好看呐!」她不禁感叹道。

  「喜欢吗?我可是按你的要求找了好久。」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不知何时,
男主人已经沐浴完毕,悄悄的来到妻子背后。

  龙婉玉回头看去,丈夫已经换好穿着睡衣,头上搭着一条毛巾,弯着腰凑近
了脸,跟自己一同注视着这对耳环。

  「当然喜欢了。」她欢欣的回答,然后小心放好首饰,搂着男人的脖子,在
他脸上柔情的亲吻着。

  李红卫抱住妻子堪可扶风的柳腰,一步步后退着坐到床上,他绅士的回应着
爱人的嘴唇,关切的说:「你瘦了……」

  美少妇跨在男人的腿上,深情的捧住丈夫的脸亲了一口,娇嗔道:「都是……
想你想的呀!」

  男人能感到妻子火热的心,也许是旅途劳顿,让他不得不打断这难得的旖旎:
「所以我给你买了礼物嘛,就当是赔罪了……」

  龙婉玉听出了他话中的话,心里发酸,她记不得什么时候开始,丈夫对床笫
之事了无兴趣了,只能控制好表情,仍是怜爱的抓住毛巾,擦干男人湿润的头发,
打趣的说:「啧啧,你这老头子,早点睡吧……」

  十五年了,不管多少激情总会消磨完的,原来那个风度翩翩的帅哥哪里去了
呢?说不上什么时候,也开始脑门发亮,逐渐脱发,在夜里打鼾放屁,让人兴致
阑珊。

  丈夫倒在床上,看着这天花板欲言又止,龙婉玉背对他坐着,仔细数数过去
三个月只做了一次,除去被迷奸不算,李红卫出差前好不容易勾起了些天雷地火,
又因为自己那该死的「精液恐惧」打断了。

  「我……」

  「你……」

  她转过身刚想说些什么,两个人却同时开口了,女教师只好谦让:「你先说
吧!」

  「你那边放着的存折上还有多少钱?」李红卫开口问道。

  「哪个?你给我那张,还是我自己那张?」女人没想到刚回家的丈夫突然提
起钱,疑惑的反问。

  「两个。」

  「你给我那张上面还有十六万,我自己那张……我……好久没查了……应该
有十万吧……」美少妇略带犹豫的回答。

  龙婉玉有两个压箱底的存折,一个是李红卫交给她的,平时多少会给些钱,
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日积月累也攒出一个不小的数目。

  另一张是私房钱,她从小无父,母亲在她上大学那年生病去世,留下一套房
子,她回国那年拆迁赔了一笔,约有十万,龙婉玉把这钱交给胡仙儿放高利贷,
十年里赚了一番,如今已有二十多万了。

  她没有对李红卫交底,既不想,也不敢,这是最后一笔钱,走到绝境时留下
来救命的,永远留条后路是女人为数不多的好习惯中最有用的。

  李红卫揉着太阳穴,平静的问:「明天有空吗?」

  成熟少妇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强作镇定的问:「有,怎么了?」

  「把钱暂时转给我,公司出了问题,不瞒你说,很大的问题,但是还能解决!」
男人回答,他想把事情说得轻松些,可话到嘴边却像铅块一样沉沉的坠下去。

  「到底……到底怎么了……」女人不甘心的追问。

  「非洲那个项目,老何卷钱跑了……」企业家摇摇头,叹息道。

  「差了多少?」龙婉玉吸了一口凉气,担心的问,可刚说完就后悔了。

  「不知道,工程做到一半,大家都在等我们的设备,货款付了三成,后面的
资金链跟不上,损失无法预计。」李红卫爬起来,搂着爱妻的肩膀,试图让她好
过一点。

  「那……那……怎么办……」龙婉玉说着,望向丈夫,希望得到安慰。

  李红卫却只说:「现在我们正在调动资源,好在工程不大,我们剩下三家公
司合算了一下,各抽出一千万,应该就能补好眼前的窟窿,只是这两年的努力付
诸东流了……」

  「可……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她问。

  李红卫清清嗓子,算道:「别的项目去年的营业额可以凑一部分,我们几个
股东按股份各出一些也就够了,我想把郊区和枫林小区的两套房子卖了,就留下
学校旁边那套,加上手里的存款应该能应付过去。」

  「那以后呢?」

  「厂子原本是国营企业,当年我们注入资本参与改制,还剩下一片老厂区,
现在把它转出去,收缩规模还能撑下去。」

  中年男人说完站起来,带着愧疚的神色倒水去了,他接着说:「对不起,是
我信错了人。」

  龙婉玉没有说话,默默的爬上床,拉过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屋里的暖气开
的很足,她却感觉不到温度。

  她保护着内心小小的希望火苗,但不会预料到,当命运给你一点苦头的时候,
不是为了让人知难而退,而是在提醒,准备忍受接踵而至的痛楚。

              第六章、迷情

  李斯瑞睁开眼睛,闹钟懒懒的把指针拉成一条竖线,雪消天霁,几缕阳光穿
过浓云坠入房间,男孩在被子里伸展手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睛好像还
未睡饱。

  枕头下传来规律的震动,伸手摸去,手机屏幕上显出两个字,他一下精神起
来,慌忙按下接听。

  「喂,妈妈!」少年语调提升,努力装出精神十足的样子。

  话筒里一个女声带着怒意低声说着:「李斯瑞,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十点之
前必须起床,这都几点了?电话打了三个,人都找不到!」

  中学生做了个尴尬的表情,嬉笑着说:「早就起了,我坐床上看书呢,没听
到嘛。」

  电波一端的母亲没有多加责怪,只命令:「鬼才信呢!你快去我房间,衣柜
下面有两个抽屉,找找房产证,看看使用面积是多少?给我发个短信!」

  李斯瑞却问:「哪一层啊?下面三个抽屉都锁着,我可打不开!」

  话音刚落,他便意识到问题,这个事实是偷翻父母房间发现的,睡眼惺忪的
少年还没有彻底清醒,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龙婉玉并未多心,回答道:「钥匙在我床头的花瓶里,你倒出来的时候小心
点,里面都是灰,别弄到被子和地毯上。」

  「我知道啦!」男孩说着拍拍胸口,虽然没人看见。

  「十分钟内发过来,你睡了一上午,我在这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美妇的
声音充满了不耐烦。

  儿子也听出了妈妈的情绪,连忙应承着:「好的,好的。」

  「对了,我今天晚点回来,冰箱里够你吃一顿的,中午到外面买点,晚上就
在家自己热饭吧,别出门了,不安全。」挂断之前,龙婉玉耐心的叮嘱。

  「遵命!再见!」李斯瑞结束通话,爬下床向主卧走去。

  他轻松的找到母亲需要的数据,编辑好信息却没有立即离开,李红卫仅待了
十天又再次远出,而女主人并没有享受寒假,最近总是早离晚归,忙于地产中介
与房屋交易所间,于是家里只剩下少年一人。

  李斯瑞可以享受最高等的自由,他有充分的时间,来进行一项见不得光的活
动——探索母亲的秘密。

  龙婉玉并不知道,她最近两个月的严防死守并没有掐灭儿子心里的鬼火,不
管哪个年龄的男人都是这样,越是不能做的,就越想尝试,一些阻力只会让他们
兴致昂扬。

  他开始发现看上去温柔可人的母亲也许并不像她表现得那样,在带有疏离感
的名门教养和礼貌的亲切之下,龙婉玉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也有难以启齿的性
欲。

  床头柜的底层用报纸包着几张成人影碟,封面印着几个赤身裸体的欧美女优,
内容也是毫不纯洁,有野合,有偷情,更不堪的还有群交换妻的情节。

  在放内衣的盒子里藏着几条火辣的丁字裤,其中甚至有开裆的情趣款,几对
渔网袜紧紧裹好放在最后面,如永远封存一般。

  一套从没见龙婉玉穿过的比基尼泳装,在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折叠整齐,扔在
柜子角落,再无出头之日,打开衣柜只看见普通的正装,那些略有些性感的都故
意挂在里面,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男孩仍在保持着每天手淫的习惯,他的行动更加隐蔽,变着花样的偷出母亲
的贴身之物,亵玩够了又原封不动的归位,一切神鬼不知。

  现在李斯瑞有有了机会,这房间里最后一处未知,也会向他敞开大门。

  最上一层是一些没用的证件,毕业证书、教师资格证、社保记录,没有多少
看头,第二层也依然如此,两个首饰盒,几张卡和一些存折,还有一个账本,用
暗语写满了数字。

  少年终于发现了感兴趣的东西,底层的锁换过,里面明显藏着真正要紧的东
西,一切近在咫尺,可李斯瑞却毫无办法,他失望的离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玩
起游戏来。

  「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怎么打开呢……」坐在椅子上,李斯瑞仍旧困
惑,却毫无头绪,只能暂时放下。

  正当他和电子世界里虚拟的怪物拼死搏斗时,社交软件又跳动起来,窗口闪
动几下退回了桌面。

  「该死,忘了关,白他妈玩了……」男孩骂了一句。

  他点开消息界面,一个名为「阳大精英」聊天群闪烁着,几百条历史记录正
被激烈的讨论不断刷新翻页。

  李斯瑞是一个月之前偶然加入的,那是刚放寒假,他正在阳山大学BBS的
校花帖子里帮龙婉玉拉票,没发几个回复就跟一群其他女生的倾慕者吵了起来,
原本是孤军奋战,一百多楼之后突然多了一个帮手。

  那个名为「御龙飞天」的网友也是牙尖嘴利,还有很多独家照片,两人配合
之下很快让别人哑口无言,直到版主锁贴才趁兴而归,等李斯瑞再登陆论坛时,
便收到了入群邀请。

  这是一个由大学男生构成的小团体,目的就是一起意淫各自心中的女神,不
用多想屏幕后那些猥琐的脸,就能知道大多是一些没有女朋友的内向宅男了。

  此时群主「御龙飞天」正在发布自己创作的小说《风流后宫记》,此书是以
阳山大学为背景,讲述一个普通男生继承巨额遗产之后,一一征服校内十几个美
丽校花的故事,中间掺杂了大量唬烂的情节和低俗的色情描写。

  最新的章节正进行到主角丘小山在夜店意外发现,仰慕已久的美女教师龙婉
玉竟然是个坐台小姐!

  在一掷千金的手笔下,女人立刻被他的霸气征服,一番云雨之后向他吐露心
声,原来平日高傲冷艳的美少妇其实非常喜欢做爱,丈夫却无法满足,当妓女不
是为了钱,而想满足自己的性欲。

  李斯瑞饶有兴致的读着,全篇除了对男主角不凡气质的夸张,剩余的笔墨都
讲述了女人丰乳肥臀的外形和浪荡轻浮的性格,少年看着不禁笑了出来,这个女
人除了名字没有一点跟母亲相似,可见作者水平低劣。

  聊天群里剩下的三十几个成员应该都看过这本不入流的小说,正热火朝天的
讨论著剧情,除了李斯瑞好像没什么人不满意。

  「群主,求给经济一班的赵芳菲加戏啊!」

  「提名英语系的张静,这也是个骚货,把她也写进去。」

  「外语学院的美女多了,轮得到张静?院花李晓红都没登场!」

  「多写几个老师啊,别总写些不认识的。」

  「体育部还有个白如雪,也很漂亮,让她跟龙婉玉陪主角双飞吧!」

  「她妹妹在我们舞编专业,让她们姐妹一起上。」

  「大家说的我都记下了,以后的情节里会安排的,还是老规矩,五十个代币,
到账就发新章节!谢谢各位支持!」

  李斯瑞关上七嘴八舌的议论,暗自嘲讽道:「爬几个格子就能挣五十块钱,
真够厉害的,我可不愿意为这种东西花钱!」

  屏幕右下角的图标发出提醒,是群主「御龙飞天」发来的私聊,「老弟,新
章节看了没有,有没有什么意见啊?」

  李斯瑞用自己的网名「神雕大侠」回复道:「还行,就是情节不太真实,就
算女主角真的有那方面的需要,她完全可以找一个情人,最不济也有钱招嫖吧,
是绝不可能去做那种工作的。」

  「御龙飞天」却信誓旦旦的说:「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我不是亲眼看见,也
不会想出这样的情节。」

  李斯瑞不信,只问:「亲眼看见?不可能吧?在哪?」

  对方犹豫了一会说:「老城区那边,我也是偶然路过发现的。」

  少年继续追问:「发现什么了?你去找小姐看见她了?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吧。」

  这次「御龙飞天」回复得很快:「不是,我看见她在一家夜总会里,还穿着」

  工作服「呢,哈哈哈。」

  李斯瑞疑惑的输入:「真的?哪一家?」

  屏幕另一端的人好像有些厌倦了,只说:「记不清了,就那几家,我保证是
真的,想不到啊,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背地里……」

  「好吧,我也分辨不出,你继续写下去吧,再见!」疑窦丛生的少年没有纠
结下去,是真是假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他关上电脑,把妈妈辛苦准备的饭菜放进微波炉
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熟悉的声音顺着信号嚷嚷过来:「我操,你小子终于想起我了,一放假就失
踪,我都准备来你家登门拜访了!」

           ************

  胖子的鸡巴小,不知道这种谣言是怎么流传开的,听的人多了就变成定论,
不管是高档夜总会的坐台小姐还是街边发廊的卖淫女,似乎都愿意跟那些大腹便
便的男人做买卖,投入少、回报快,着实划算。

  「谁他妈说的……」陆青脸上带笑,心里只叫苦连天。

  一个身体超重的小胖墩,脱光了衣服,一脸陶醉的躺在简陋的按摩床上,他
眯着眼睛,双目流露出淫邪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坐在身边的美妇。

  陆青左手紧握着肥胖少年两腿之间一条黑粗的家伙,右手在层叠的肚腩上轻
柔的拿捏按动,她瞟了一眼享受中的顾客,他神色悠然,没有一点想要结束的样
子。

  「好了,真是个小冤家!」美妇站起身来,狠狠的在小男生额头上凿下几个
暴栗,然后甩动着连续撸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胳膊。

  「唉哟,怎么回事啊?疼死爷爷了!」小胖子捂住脑门,哀嚎着。

  女人摇摇头,没有一点愧疚,笑着说:「别叫了,我的祖宗,算你赢了,我
答应你包夜还不成吗?」

  「一码归一码,我这可不付钱,服务态度也太差了,一点都不爱岗!」少年
口里责怪着,却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摸样。

  「我可是够敬业了,你看我这只手,都肿了一圈了,你这小坏蛋再不给钱,
真活不下去咯!」美人说着,撒娇般的摇晃着柳诚粗壮的大臂,袅袅靡音更显入
骨柔媚。

  富态公子哥拍拍肚子,抽张纸巾擦拭着下体粘稠的按摩油,朝扔在地上的牛
仔裤抬了抬下巴,说道:「自己拿吧,左边口袋,抽六张红票子,一百算这弄了
一半的小保健,剩下的是今晚的钱,给你双倍的钱是要你好好伺候。」

  「哟,小看人!一会啊……包你爽上天……」女按摩师手脚麻利的拿钱去了。

  年轻的寻花客盯着女人晃动的屁股说:「来的不是我,一个朋友,你可不准
欺生啊!」

  「请客嫖妓,革命感情够深的呀!咯咯!」老板娘浪笑着回过头,春风满面
的递过衣物。

  「少他妈废话,大爷要走了。」柳诚挣扎着穿上裤子,披上厚棉衣出门了。

  陆青目送着顾客离开,收起脸上轻浮的表情,她撩起短裙,把刚收来的百元
大钞塞进丝袜,推开按摩室低窄的房门,回到店面。

  已近年关,屋外淅沥的小雨混着雪粒轻缓飘落,冬寒和铁炉散发的温暖在玻
璃拉门上拥抱,凝出细密的水珠,行人模糊不清的身形,一团团的闪过,长沙发
上,两个女子穿着不合时宜的丝袜,翻阅过期杂志。

  「阿欣,给我根烟。」她向其中一个穿着淡黄吊带的小妹说。

  「姐,你没管那小子要根好的呀?」年轻女子好奇的问。

  陆青看着门外,说:「他才多大啊,不抽烟。」

  小妹拿出烟盒,笑着揶揄道:「我看不小,不然怎么每次都半小时?」

  「小丫头,学会拿我打趣了!」老板娘抽出一支,夹在耳朵上,从衣架上取
了皮夹克。

  另一个红衣女子问:「走了?」

  「嗯,晚上有事,你俩看着店,要是没人就早点休息。」又叮嘱一句,这才
拉门离开了。

  冷空气穿过烧红的烟草被迅速加热,掺入高温酝酿的焦油味涌入肺部,尼古
丁让心跳加速,碳氧化物麻痹神经,女人把干热的气体在肺里憋了几秒,才缓缓
吐出,淡灰的雾气在空中诡谲变幻。

  租住的房子离自家的按摩店不过十分钟的路程,陆青穿过一条小巷,转进一
片颇具历史的居民区,初化的雪水钻进鞋缝,把脚趾冻红,她快步攀上五楼,掏
出钥匙向锁眼里推去。

  这栋建于九十年代中期的红砖楼已战战兢兢的服役三十年,一户人家仅有的
三十多平隔出一室一厅,厨房是每层公用的,这对陆青倒没什么影响,反正也不
做饭。

  她点燃煤炉,脱了衣服,又花十五分钟在厕所里简单的冲洗过,挑了身大红
的内衣和黑色丝袜,披上一件乳白色缀了桃花的丝绸睡衣,躺在床上看起肥皂剧
来。

  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天色暗了,陆青吃了两个鸡蛋糕,电视里的剧情正是
精彩的时候,女主角发现好姐妹与自己的丈夫勾搭成奸,撕破脸皮。

  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最后的闲暇,女人接起来,熟练的指挥道:「喂……小
柳介绍的……嗯…………过了小卖部……往右转……对……和平小区……进来三
栋五楼……门口贴了张平安符……敲三下……」

  说完走到窗口,隔着深蓝色的有机玻璃向下看去,一个穿着土黄色棉衣的身
影正沿着狭窄的坡道行走,他确是独自一人,后面没有尾巴。

  李斯瑞站在小区中间,绿化植物掉光叶片,路灯尽已失修,上空云雨晦暗,
他借着无数小窗掉落的点点亮光,依稀分辨出门牌,踢开楼梯口堆积的煤块走了
上去,二楼的声控灯坏了,三楼的狗叫得厉害,四楼刚烧过纸钱,一堆白灰落在
不锈钢盆里。

  让开一个蹒跚下楼的老太婆,少年摸着铁管做的扶手,五〇三暗红的门楹上
贴着一张亮黄的符篆,细毫点过朱砂画出一堆奇怪的符号。

  「咚、咚、咚!」规律的三向之后,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伸手把他从裂开的
门缝里拽了进去,浅粉色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黑暗,白炽灯晒下一片洁净的明亮,
炉子里的煤块烧得通红,而卧室中两个演员念着乏力的对白。

  李斯瑞穿过扭曲的空气,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而那个成熟美妇也注视着他。

  「还真有点像……柳诚这小子……」少年移不开眼睛,心里偷偷的想。

  女人中分的长发染成深黄,有段时间不曾打理,根部发了截新生的黑色,额
头有些宽了,能猜到几条浅浅的抬头纹藏在粉底下面,眉如新月弯弯,似喜又如
嗔,眼睛生得也是好看的,像六月的杏子般饱满,眸子漆黑透亮,卧蚕盈人。

  她的鼻子也很美,只是不太协调,挑剔的说略高了些,像洋人那样翼骨凸起,
嘴巴不大,唇角自然上翘,显得很伶俐。

  男孩严格的把她的长相与母亲对比着,然后偏颇的作出结论,「差远了,最
多有三分形似。」

  他故作老练的坐下,大模大样的翘着腿,说道:「嗯……我来找你是有点事
情……」

  「哎哟!来我这的人,哪个不是有需求的?屋里这么热,姐姐先帮你把衣服
脱了。」陆青拿了钱,动作里透出一片殷勤,声音也软了几分,糯糯的粘过去。

  李斯瑞里面穿着衬衣,一身清爽不像个嫖客,他摆摆手抿着嘴说:「不……

  我……不是来跟你那个的……「

  美熟女挂过衣架,回头看他没什么动作,凭直觉相信了,干这行的看过的男
人多了,哪个是色狼,哪个是君子,清楚得很。

  她转了转眼珠,做出赌气的样子说:「怎么?看不上我?先说好钱可不退。」

  「钱你可以留下,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少年说着坐正身子,十只手指纠
结的扭在一起,有些紧张。

  陆青掖住睡衣,找了张椅子坐下,抱着肩膀回答:「行啊,你问吧,不过我
不能保证能回答上来。」

  「好,你原来在」黑豹「上班,是不是?」少年说着又看着女人,露出期盼
的目光。

  陆青没多想,只回道:「」黑豹「?算是吧,但我已经快五年不在那儿了。」

  男孩又问:「你在那里干了几年?」

  女人掰着手指算道:「三年多吧,大概。」

  李斯瑞点了点头,继续说:「你还有没有熟悉的朋友在那上班的,我想要一
样东西,可以花钱。」

  「有是有,不过不知道你要什么?」美熟女知道关键来了,谨慎的反问。

  少年沉着的说:「一份最新的花名册。」

  女人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笑着说:「哟,女朋友在里面上班被你发现
了?还是看上了哪个不肯出台的妹子?」

  「不是女朋友……」李斯瑞回了句。

  陆青总算是听出了些眉目,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说道:「看来又有良家妇
女去当鸡了,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找到了又怎么样,说破了对大家都不好,何况
又不是你的马子。」

  李斯瑞并没有放弃,接着说:「这是我的事,你到底能不能弄来?」

  「弄出来困难,但是可以帮你查查,叫什么呀?」成熟美人摇摇头,像是感
叹对方的执着。

  少年犹豫了一会,回道:「龙婉玉,我希望你不要把名字散播出去。」

  陆青却嘲笑的说:「小哥,哪个女的带着真名去卖身啊?本子上写的都是艺
名,什么蝶儿呀,什么晶晶呀,什么小美呀,你得告诉我这个才有戏!」

  「我不知道……」男孩又低下了头,似乎有些失落。

  看着眼前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女人补充道:「哪只有你告诉我年龄、身高,
还有户籍,我问问有没有能对上的,但你可别指望太多!」

  听到这里,李斯瑞又振作起来:「好吧,给我张纸,写下来免得弄错了…
…」

  陆青找了根笔递过去,补充道:「给我几天时间,弄成了一千,弄不成五百,
你要觉得没问题就先定了。」

  两个人谈论生意似的聊了一会,终于定下一个双方都觉得合理的价格,少年
不想多说,心事重重的穿好外套离开了。

  陆青关上门,没由来的想起自己的遭遇和留在老家的儿子,如果不是当初天
真的相信了别人,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她知道少年心中的急切,可不知道,她并
非是第一个应承此事的。

  在过去的半个月里,李斯瑞拖着柳诚寻找了好几个曾经在各大夜场工作的女
人,东城的四家夜总会里已排除了三个,少年有意将「黑豹」留在最后,他不愿
面对无法接受的事实,因为在的记忆里,干妈胡仙儿是一个好人。

  「咚咚、咚咚咚!」又有人杂乱无章的拍着门,陆青皱了皱眉头,裹紧轻薄
的睡衣走了过去。

  「谁呀?」她隔着老铁门问。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过来:「三顺面馆,你点的外卖!」

  女人放心的拉开门,一个剃着平头的壮汉挤了进来,左脸上一道明显的刀疤
让他显得格外凶悍。

  「你……你要做什么……」陆青看着那张脸,惊慌的问。

  男人关了门然后说:「有人托我给你带几句话……」

           ************

  刚入二月,街上已经有了年味,商店早早贴了红花,吆喝起打折货物,人们
脸上洋溢着幸福,忙碌一年终于到了休息和团圆的时刻。

  李红卫至今没有一点消息,最后一次通话是六天前,据说又有革命军闹事,
一帮人躲进大使馆,看来是不会回家过年了。

  少年坐在客厅,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屏幕里飞驰的赛道,他握着手柄,老练的
操纵着一辆银色跑车超越对手。

  「行了,这都几点了,柳诚都来了两个电话了,快去吧,别让他一直等你!」

  龙婉玉从书房里出来,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好了,好了知道了……」李斯瑞说着断了电源,回屋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坐在玄关换鞋。

  少年抬起头,龙婉玉正在一旁督促着,她身上穿着运动胸衣和短裤,两条白
腿上闪着汗光,作为体育老师每天三个小时的锻炼,或早或晚总之雷打不动。

  实际上约他出门的并非柳诚,而是按摩店老板陆青,李斯瑞心情复杂的看了
一眼母亲美丽端庄的脸庞,心里暗自祈祷,他不肯相信妈妈是那样的女人。

  时值饷午,路面冻雪亮得晃眼,李斯瑞打了辆出租,往城北驶去,收音机里
电波声混着锣鼓的喧闹,少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下车后又找了十分钟才看见那家小小的按摩店,上午还不是营业的时候,一
块浅黄的尼龙布挡住玻璃门,还是三下门响的老规矩,一只柔软的手解了链子锁,
把他让进来。

  陆青的摸样有有了改变,黑直的齐肩长发和淡雅的妆容取代了原本艳俗的造
型,她穿着一件无袖的白衬衫,扣子解了两颗颗,露出胸口的一片雪白,下半身
是一条修身的洗旧牛仔和一双短靴,看着不似风尘女子,反而像个坐办公室的文
员。

  她面前放着一瓶白酒和几个小菜,筷子还没动过,好像专门等待着李斯瑞的
到来。

  「有结果了?」男人直截了当的问道。

  按摩女没有回答,绕开问题,指着饭菜说:「你来的可真巧,送饭的刚走,
还没吃呢吧?别客气,一起来吧!」

  「我还不饿……」少年推辞道。

  女人却熟练的摆好碗筷,说:「吃两口,吃着吃着就饿了……」

  正当少年好奇的看着多出来的餐具,陆青又补充:「我这啊,原本还有两个
小妹,快过年了都请假,叫外卖时我一糊涂,又点多了……」

  「那好吧,我们边吃边说好了。」李斯瑞也有点累了,说着坐下来。

  美熟女喝了口酒,关切的说:「那女的是你妈妈吧,我在网上搜过了,还是
个大学老师,真厉害啊!」

  「你……没说出去吧……」少年问。

  「没有,当然不会,如果别人知道了,那就麻烦了。」女人的话音甜腻腻的,
不怀好意。

  「什么麻烦,你知道什么了?」李斯瑞急迫的追问。

  陆青眼波婉转,在塑料杯里满满了酒,娇声道:「你先喝了这杯,我就告诉
你嘛。」

  无奈之下,男人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他把一次性的塑料品倒扣着,又问道:
「现在能说了吧?」

  「嘻嘻嘻嘻,我就知道,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那种倾向……」

  女人吃吃笑着,身子却像蛇一样缠过来。

  「说什么呢!」他无语。

  陆青贴着少年的耳朵,轻轻的说:「你想跟你妈妈做爱,对不对?我知道,
跟我儿子一样………」

  「你儿子……怎么了……」李斯瑞没有意识到对方已掌控了话题。

  她吐气如兰,又把另一杯酒递了过来:「他想操我……很想……很想……自
从知道我是卖屄的妓女之后……他就要操我………」

  「你们……」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灌了一口。

  陆青捂住李斯瑞的嘴巴,自顾自地说:「我们就做了,没什么顾忌,他要了
我很多次。」

  「我妈妈,她?」少年瞪着眼睛,呼吸也喘起来。

  「她跟我一样是个鸡,不对,比我差多了!」按摩女郎说着,伸出舌头在男
孩的耳垂上舔了一下。

  「你他妈放屁!」李斯瑞暴怒着咆哮,他翻过身用力的把女人压在沙发上,
双手紧紧的扼住纤细的咽喉。

  女人动弹不得,没有挣扎,含住男孩的手指,允吸着,露出轻浮的浪笑。

  「你再说,再给老子说一句!」少年松手,抓住按摩女郎的衣领,粗暴的大
喊。

  陆青痴笑着看着失态的男人,恶毒的说:「你妈妈是个千人骑的婊子,她在」

  黑豹「干了十年,还是个头牌呢!早就被男人玩坏了玩烂了!」

  「你闭嘴!」李斯瑞双手颤抖,半是命令半是请求。

  美熟女带着嘲讽评论著:「我当是谁呢?」黑豹「的五百五十五号,八个连
号花魁之一,你是没见过她的骚样,我有幸看过一次,真是终身难忘啊……」

  「别再说了……别说了……」少年红着眼睛,已经失去了开始的气势,哀求
的说。

  艳妇搂住他的脑袋,像是个母亲一般,疼爱的说:「好儿子,要哭了吗?来
让妈妈抱抱你!」

  李斯瑞流出几滴眼泪,世界颠倒旋转,他只觉得什么东西按住心脏无法跳动,
大脑缺血,眼前晃着诡异的黑光,母亲清高的形象支离破碎,像是那篇三流小说
里写的一样,妈妈赤身裸体的跟陌生的嫖客纠缠在一起。

  两个形象交替变换,重叠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少年大哭着打了陆青一个耳光,
他失神的说着:「贱人……你这贱人……」

  「妈妈是贱人,是不要脸婊子,是万人骑的骚母狗!」女人舔着嘴唇,卖弄
般缓缓解开衣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孩已经说不出话,只呐喊着表
达心中的愤懑,野兽似的扑过来,狠狠扯开女人的上衣。

  「好儿子,快,惩罚妈妈,惩罚我!」陆青配合的扭动身体,把裤子也解开
了,进一步激发少年的欲望。

  李斯瑞抓住女人半长的黑发,把她狠狠的按了下去,按摩女郎的双手反剪到
背后,她半跪的趴着,光溜溜的屁股高高翘起,一条黑色的蕾丝内裤勒入股沟。

  男人嘶吼着扒下成熟美妇臀缝里的精简布料,像一只争狠的雄犬般爬了上去,
他一只手控制着女子的手腕,一只手哆嗦着松开皮带,阳物硬得不像样子,在灯
光下显出紫红的血色。

  他用力的顶了上去,却没找到入口,鼓胀的鸡巴在成熟女人的大腿根蹭来蹭
去,少年焦急的骂了句:「我操!」

  陆青挣出一只手,探到身下,摸索到了那根粗长的东西,她嘴角带着一丝精
明的笑意,捏住圆硕的龟头,放在自己湿滑的穴口。

  她转过头无限妖媚的说:「插进来,儿子!」

  肉棒顶端察觉到温暖春意,李斯瑞挺动腰部,感受到一阵舒爽的蠕糯包裹住
他的小兄弟,他惬意的哼了一声,俯下去摸着女人胸前两个娇嫩的奶子。

  陆青的身体比不上龙婉玉那样的保养得当,常年颠簸让她看起来有些干瘦,
可这不会妨碍李斯瑞的兴致,他带着恨意将性具当作利刃,在淫熟的身体里抽插
发泄着。

  门外寒风呼啸,两人专注的沉浸在激烈的性爱中,阴部紧密的结合然后分开,
又迫不及待的碰撞在一起。

  斗室里徜徉着暧昧的粉色氛围,两人仍保持这后入的姿势,陆青跪在沙发上,
两手已得到解放,此刻正紧紧的抓着扶手,她承受着男人大半体重,努力保持平
衡,剧烈的撞击感连绵不绝的从身下传来,双腿一阵阵的发软。

  李斯瑞双手上了发条似的不断逗弄着美妇的乳尖,他能感受到熟女已然动情,
正卖力的配合他的动作。

  少年亲吻着光滑的裸背,此时既粗鲁又温柔,在他的眼里已经将体下的女子
当做母亲,他憎恨她的淫荡又深爱怜惜她的身体。

  男孩并非没有经验的初哥,一年前就跟初恋女友偷尝了禁果,虽然升入阳大
附中后两人各奔东西,但又在老司机柳诚的带领下吃了不少荤。

  他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女阴与旁人不同,并非紧窄异常,而是苍山般层峦
叠嶂,每个角度都有不同的快感,他努力的探索,双目紧闭,口中呢喃着:「妈
妈……我……我爱你……给我……都给我……」

  陆青的心也被撩动了,入行多年,对于做爱本已没有什么期待,大都只是假
模假式的演戏,而今感受着男孩不伦的畸恋,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孩子,身不由己
的代入母亲的身份,肉穴分泌出大量淫水,下体湿得一塌糊涂。

  女人爱怜的看着男孩,呻吟着:「好儿子……妈妈……都是你的……永远…

  …」

  李斯瑞又快了几分,在体液的润滑下高速的进出,龟头紧贴着肉壁刮擦揉动,
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骚妈妈……我想………操你………你太美了……我要……

  操你的屄……」

  陆青被干得也有些发懵,她把一只脚踩到地板上,双腿分的很大,男人的鸡
巴高频的拔插又往内深入了几分,她翻着白眼高声叫道:「对……妈妈也……想
跟你做爱……想夹你的……大鸡巴……操我……操妈妈……」

  阴茎已然伸入了秘径的深处,抵在一团绵软的嫩肉上,这是李斯瑞第一次触
碰到女人的花心,他好奇的掌握力度,轻柔的研磨着。

  少年忘情的哼哼着:「妈妈……我……干得好吗……我好舒服……我……太
爱你了……」

  按摩女郎只感觉腰肢酸软,像电流穿过身体如同带走了魂,勉强的支撑住身
体,哀嚎的喊:「啊……太爽了……妈妈……也好舒服……啊……啊……不行了
……妈妈……要被你……操死了……」

  男人惊奇的发现那团花蕊逐渐鼓胀,不断蠕动着,一颗颗肉粒突出显现,像
一张小嘴允吸着自己的阳物,像是漂浮在温泉之中,快感沿着脊椎直冲大脑,他
知道是时候冲刺了。

  少年直起身体,双手扶着女人的蜂腰,渐入忘我之境,嘴里说着污秽的语言:
「婊子……我要射了……我要射死你……我要射烂你的骚屄……」

  成熟的美妇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几分钟前已经到了制高点,她觉得自己被平
铺在地,肉欲的快乐宛如钢钉,绵密的穿刺着大脑。

  她的阴道收缩着,又迎来一波汹涌的大潮,整人瘫软下去,浑身酥麻乏力,
抽泣的求饶:「啊……不行……啊啊……不……啊……舒服……啊啊啊……我…

  …太舒服……不行了……」

  两个人体会着性高潮的愉悦,平静的调整呼吸,然后相对无言,十分钟的沉
默之后,先说话的是李斯瑞:「我该怎么办?」

  陆青问:「什么?」

  少年忧郁的回答:「我妈妈,我该怎么面对她」

  「噗!」女人没忍住笑意,急忙捂嘴。

  「你笑什么?」男孩又问。

  「我骗你的,只是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按摩女郎冷静了一
会回答道,站起身取了一本复印资料扔过来。

  「你骗我?」李斯瑞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你自己看呀,」黑豹「的花名册,根本没有你妈妈,也不可能有,这种地
方很少有三十多岁的女人。」陆青解释道。

  男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问:「你为什么骗我?」

  「我喜欢你,想和你做爱……」女人说着低下头,她停了片刻,接着说:
「你很像我儿子……」

  性爱之后的男人脑子都缺根筋,李斯瑞好似默认了结果,只好奇的问:「我
像你儿子?」

  「嗯,年纪差不多,那恋母的情节也差不多……」成熟美人回答。

  「那……他人呢……」少年又问。

  陆青看着很伤心,她说:「九年前我把他带进城,以为生活会好些,结果惹
错了人……」

  「出什么事了?」李斯瑞追问。

  「一个泼皮看上了我,我不同意就被人做了局,他原来是多聪明的一个男孩,
却被打坏了脑子,变得痴痴傻傻的,我认了错,把儿子送回老家,他却不准我离
开,逼我……」女人想到伤心事,流下眼泪。

  李斯瑞搂住她的肩膀,关切的说:「后来呢?你离开那流氓了吗?」

  「当然了,遇到贵人,她帮了我,不过……我也还清了人情……」像是想起
了什么,成熟的女人又沉默了。[/font]

[[i]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5-6 21:48 编辑 [/i]]

皮皮夏 2017-10-29 23:39

***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

likemorelb 2017-10-30 21:47

[font=宋体]              第九章、宿命

  三月绿游枯梢,杨柳秋千丝绕,飞花半枝风流,争闹佳人巧笑。红妙,紫妖,
可怜空闺心躁。

  阳山南郊的春色来得凶猛,鸟鸣林幽,绵绵丝雨眨眼间为寂寞许久的空山换
上新颜,一片盎然的生机唤起人们心中的希望,此值一年之计,天气回暖,是外
出踏青的好时候。

  金羊观中摩肩接踵的游人手捧香烛,表情虔诚,口中念念有词,恰逢姜太公
圣诞,这座三清圣地也开展典祀,吸引着想讨好运的外客。

  人群中两个撑着阳伞美人正挽着手向后殿挤去,靓丽的俏脸让她们颇受身遭
男性瞩目,容貌不分高低,只是不同的心情各增添了别样的韵味。

  颦若西子的女人穿了一件细横纹的宽松衬衣,七分袖口缝了蓬松的褶皱,搭
配一条磨毛边的深蓝牛仔长裙,因为远足的缘故,特意选了复古的白色球鞋,另
一个美人穿着高领的黑色雪纺衣,水磨发白的修身的九分裤,脚上踩着坡跟鞋同
样是暗色系,打扮得深沉,气色却格外红润。

  一周前还险些翻脸的胡仙儿和龙婉玉,在丁老的酒宴之后很快和好了,夜总
会老板娘虽然付出大笔金钱,但换来后台张军的一时平安,而失去清白的女教师
也只能依靠唯一的损友。

  当胡仙儿看见老友哭泣无助的模样,于心不忍,主动提出陪闺蜜拜神解灾,
女人之间的情谊总是如此奇怪,脆弱不堪又坚韧无比。

  狐媚女子拉着女伴的胳膊,挤开几个排队的看客,抢到一个空蒲团,大喊:
「小玉,快拜,这是太上老君,灵得很呢,有求必应!」

  「慢点,老仙,别推我呀,哎,给我点零钱……」美少妇踉跄着跪进人群,
回头接过递来的一把零钞,慌忙的送上随喜,磕了三个头,值班的道士因两人大
声惊呼皱紧的长眉,看到投入案中的纸币,才舒展开来,作礼递上三支青香。

  「说了吗?」见同伴不到十秒就出来,胡仙儿着急的问。

  龙婉玉带着疑惑,焦虑的说:「什么呀?我拜好了,快走吧,这里烟好浓,
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心里想的事啊,说是有求必应,你要求出来,不然神仙们怎么帮你!」

  冶艳熟妇解释着,又把朋友推进队伍。

  排了几分钟,等到机会,女教师看着庄严的塑像,郑重的跪伏下去,心中默
想:「请保佑我的丑事永远不要被老公知道……」

  踏出门槛龙婉玉还神叨叨的想着,刚才一股脑许了好多愿望,也不知道九天
之上的仙人们能不能听到。

  「都好了?我们再往后爬一进,我认得一位熟人,让他给你算算!」女老板
有了新提议。

  美少妇摆摆手,痛苦的说:「不行了,我快被呛死了,我要去茶堂休息,老
仙,你行行好,帮我去一趟。」

  「你这练体育的,身体还没我好,爬一会山把你给累的,我要上去了,你得
请我吃茶点啊。」胡仙儿抓错重点,洋洋得意的说。

  交了生辰,两人分头行动,龙婉玉找了个僻静的座位,点了一壶碧茶,就着
瓜子欣赏遍野灿烂,胡仙儿爬了百余阶梯,跟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相谈甚欢。

  「钟真人,那今年这财运,就是先破后立咯?真好,我还怕收不回本呢,哈
哈。」夜店老板娘捂着嘴没有笑出声,显然对推算结果十分满意。

  老道捋着胡子说:「没错,是你的命,比前几年少了劳碌,前途大好啊!」

  「哦,对了,我这还有一个朋友的,也请真人帮忙看看。」熟妇说着摸出一
张写了数字的纸条。

  「一九七三年,十月七日,早五点三十三分……」老头轻声念着,抽出黄纸
端正的推了坤造,放下笔说:「问什么?」

  胡仙儿思索了一会,回答道:「她之前从没算过,这回丈夫遇到麻烦,想算
算家庭,还有感情。」

  「唔,这个……从命数看……应该是你多年好友,有些话……不好讲啊……
……」道人掐着手指,明显已有了结果,犹豫着不愿开口。

  端坐一旁的女人神态自若,拿起批书看了一眼,笑道:「钟道长但说无妨,
要是这命确实够烂,我不转告,就当她没来过好了。」

  「那我就直说了,此女犯桃花是个克夫命,只怕他男人这回凶多吉少啊……」
监院在命理之道上专注多年,话里不带感情,只有一种见到罕物的兴趣。

  胡仙儿困惑的问:「可是她这些年都没出过轨,挺专情的呢!」

  「官多身弱,月坐咸池,地支冲合,日时相刑,财旺遇水,受殃空亡。」老
人晃着脑袋诵了一段口诀,面色和善,眼光里露着不屑说:「女子偷情之事,怎
么随便向旁人说得?」

  「大师的意思是?」艳妇还未明白。

  钟云批道:「此女近十年倒是本分守己,只是新婚前后,便逢几段孽缘,其
中真相应该向你隐瞒,胡女士把别人当朋友,恐怕对方不是这么想的。」

  「噢,误会了,误会了,那段时间她在国外,我不知道也很正常嘛……」老
板娘恍然大悟的回应。

  老道士意味深长的微笑,喝茶润嗓,又接着说道:「不过,这八字却有趣得
很。」

  「真人这么说,让我好奇了,不如详细的解说一番。」女人说着从包里摸出
一个红包,奉了过去。

  收了财物的道人,看在诸多星君的面子上打起精神,分析开来:「她命里有
三个煞星,第一个在月柱上,称为咸池桃花,这是一种命理学上的凶神,主使人
奸诈、卑鄙,说明她容貌上佳,但是酗酒无度,又喜爱寻欢作乐,最后散尽家财,
你看她此柱上本有天乙、太极、将星,可惜困于咸池,让吉凶颠倒,气质虚荣狭
隘,一生注定过着低贱的生活。」

  老头停顿了,对面的胡仙儿听得痴了,一言不发,于是他又接着说:「第二
个是受地支影响,一冲一合,其名沐浴桃花,此煞主浪荡飘零,这种人一般情欲
旺盛,寡廉鲜耻,对男女之事很为开放,所以是非极多,到头来无依无靠,孑然
一身。」

  往壶里续了开水,一片雾气荡漾在桌面,老道又谈到:「最后一个,也是最
厉害的,名为滚浪桃花,命数半适半刑,是大凶之兆,情感纠葛接连不断,像滚
滚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命中有此的女人,大多天性淫乱,会遭色情之灾,
克夫伤子,如果与人结合,则婚姻破败,困顿无靠。」

  说着仿佛预料到龙婉玉的悲惨,道人摇摇头说:「这都不是关键,她命中财
生官旺又有空亡,日支是大水象,说明她注定是要依靠异性,却留不住他们,会
经历很多男人,并且因此获利,只有娼门中人有这些特点,可以说你的这位女性
朋友,乃是天生的妓女命啊。」

  「嗯,大师说得真好,不过她过得挺顺,还是个阔太太呢……」胡仙儿心中
巴不得老道铁口神算,这样的美人要是来黑豹上班,必定是一棵摇钱树,但事实
正好相反,让她起疑。

  老人耐心的解说:「有照片吗?让我看看吧,这推八字算命,也不尽然准确,
人的命运先天决定了一部分,更多是后天的努力,否则生日相同的人千万,难不
成都过得一样?」

  「手机里有,不是很清楚,也不知行不行啊……」夜店女老板翻出一张合照,
把龙婉玉的那部分放大了递过去。

  钟道人细细端详片刻才还了回去,无奈的说:「不错,生得一副俊俏面孔,
三庭五眼,看着是有福之人呐,她丈夫应该是很有能力的贵人,如果不是受到帮
助,早已落入风尘了,难就难在她能否守住家庭,这一对本夫妻无姻缘,阴差阳
错罢了……」

  女人听着又想起十五年前,这份感情何尝不是错综复杂,时间终于还是抚平
伤痕,让往事如烟。

  求了两道吉符,胡仙儿撑着伞往拾级而下,时近正午,太阳变得毒辣,一个
穿着褐色衬衫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他低头数着楼梯,并没有注意到前方的路况,
两人不小心撞了满怀。

  冶艳熟妇握把松脱,价值不菲的名牌货沿着层阶滚落下去,她怒喝:「怎么
走的?你他妈没长眼吗?」

  那男人涵养极好,即便听到脏话也不怒不恼,挠着头顶道歉:「不好意思,
走得太快了,我帮你捡起来。」

  趁着那中年人拿伞上坡,胡仙儿这才有空打量他的面貌,须发浓密,留着打
理整齐的络腮胡子,眉眼之间充满了快乐的情绪,看著有一种自然的亲切,平日
应该有健身的习惯,紧绷的棉质短袖下,是满是肌肉的黝黑大臂。

  善于交际的女人寻了个话茬:「没关系,你这胳膊练得不错嘛……」

  「嗨,在家用哑铃瞎玩的,这伞拿好,我先上去了。」中年男子没有聊天的
意思,三步并做二,流星赶月的攀了好几层石阶。

  「柳大老板,慌什么呀?」胡仙儿娇媚的声音,绳索般套住急行的脚步。

  健壮的男人困惑的回头,略带歉意的问:「对不起,你是……」

  「真是贵人多忘事呐,上个月好说歹说硬要台费八折的,不就是你嘛!」熟
妇抠着指甲里的香灰,心不在焉的说。

  姓柳的男人局促的搓着手说:「哎哟,你看我这记性,原来是胡小姐,那时
候灯光太暗了,没想到太阳底下这么漂亮!」

  「说笑了,今天能再遇到,有缘呐,这卡你收好,下次想打折就不用再叫我
了。」女人浅浅一笑,从随身手袋里寻出张银闪闪的卡片。

  男子接过,小心的放进口袋,欠身道:「还有约,真的要上去了,这个能给
酒优惠吗?」

  「哈哈,柳老板真直爽,你来的话,免费送两瓶红方。」胡仙儿哭笑不得,
还是故作大方的说。

  夜店老板娘到茶室的时候,龙婉玉已经换了新茶,紫砂壶里的乌龙还有些温
度,一盘盐津桃肉码放整齐,明显是刚端上来的。

  「哟,贪吃!」归来的女人嗔怪道。

  女教师轻笑着辩解道:「哪有,我刚才遇见熟人呢,一个学舞蹈学生,她男
朋友上去求签了,就聊了一会。」

  「哦?这么巧,我刚给你要了张符,拿回去压床底,真人说你是贵妇命,老
李肯定能逢凶化吉!」胡仙儿耍了个心眼,没说实话。

  龙婉玉珍惜的收好礼物,感动的说:「谢啦,老仙,还是你对我好……」

  「姐妹之间,不计较这些,我也希望你能心想事成,嘻嘻。」心机深重的熟
妇说得毫不走心。

**********************************

  女教师的愿望成真了,李红卫永远没有机会知道她的丑事。

  他死了,据说撤离时一发火箭弹炸在吉普车上,七个中国人丧命他乡,有关
部门捂住事实,至今没有媒体报道,他们没有名字的逝去,连尸骨也寻找不得。

  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像电视剧本里写的那样发展,周一下午龙婉玉刚下课,
手机在更衣室的柜子里响个不停,看见六个家里固话打来的未接来电,她心里咯
噔一下,令人恐惧的预感在心里蔓延。

  双手颤抖的接通了,儿子声音急促的说出坏消息,直到美少妇赶回家,她仍
不敢相信,也不愿接受。

  「我不信,好端端的一个人,不可能就这么没了……」龙婉玉满脸泪水,哭
泣着对沙发上的三个男人说。

  西装革履的是李红卫多年的合作伙伴老陈,也是公司第二大股东,他扶了扶
眼镜说:「婉玉,发生这种事,我们都很遗憾,我和老李认识快二十年了,我心
里的悲痛不比你少啊,只是有些事情我们还要尽快解决。」

  「玉姐,这是我托人从维和部队弄来的文件,大哥的名字就在里面,我也不
愿意这样,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拖下去会越来越糟的!」说话的是另一个梳着
中分的男子,他是公司的法务部主任,比李红卫小了一轮,两人是远房亲戚,按
辈分是舅甥关系,长久以来以兄弟相称。

  女教师抹了一把眼泪,哭问道:「军队就不能把他送回来吗?活要见人,死
要见尸,如果红卫平安,我没法跟他交代啊。」

  「嫂子,你看这名单,你现在要是不办,公司同样没了,我哥在天上也不会
怪你的。」坐在女人身边的是李红卫的亲弟弟红国,他愁云满面的塞过一张单子。

  龙婉玉看着表格里丈夫面无表情的证件照,不禁悲从中来,多么希望能像以
前一样,躲进遮风挡雨的怀抱,可理智残忍清醒的告诉女人,大半生活已然永远
的失去了。

  「你们给我几天时间吧,让我想想,他生意上的事我从来都没接触过,现在
就要我拿主意,我实在……」女教师捏着衣角,六神无主的说。

  老陈喝掉杯子里剩下的凉白开,安慰道:「好吧,说了这么久,你也需要缓
冲,我们已经联系好了愿意收购股权的人,最快下周一就能办,这星期你好好休
息吧。」

  「姐,大哥那边还有些别的遗产,一间小公寓,你作为第一继承人,有空去
看看,地址在建设路那边,我发你手机上。」外甥阿东说着拿出移动电话,编辑
了一条短信。

  龙婉玉抬起头,惊诧又奇怪的问:「什么房子,我没听红卫说起过……」

  发型搞笑的法律顾问两手一摊的说:「我也不清楚,房产证是我们在办公室
的保险柜里找到的,但是没有钥匙,所以还麻烦你请个锁匠。」

  「嫂子,妈和小妹那边还没告诉她们,我怕她们接受不了,先暂时瞒一段时
间吧,你跟小瑞讲好,让他别说漏嘴了,那套房子我也跟你去看看,合适的话卖
个好价,妈那一半我先留着……」李红国装作关切,三句话离不开钱。

  女教师由悲转愤,想起丈夫平日谦和的为人,带着怒意说:「二弟,就算你
们家有一半,这也是我们两口子的共同财产,斯瑞也有一份,红卫现在生死未卜,
就算他真的走了,你们到家里又要卖公司,又要分遗产,对得起他这么多年对你
们的照顾吗?」

  「婉玉,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当时我就不同意他借钱,现在都讲法律,他
人没了,这笔账还在你头上!」老陈理亏之下,高声把责任都推了出去。

  「别说了,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不管红卫怎么了,我一定要查清楚。」
女主人双眼通红,冷着脸打开大门,说出逐客之语。

  男人们互相交流眼神,老陈领头发话:「好吧,节哀顺变,这点钱是我们几
个人的一点心意,你收好,有能帮忙的,尽管开口……」

  三个人离开了,家里又恢复了平静,除了几行脚印,一切都跟平时没有区别,
只是男人再不会回家了,龙婉玉推开儿子的房门,男孩静静的躺在床上,瞳仁失
神的看着天花板,枕头浸入的泪珠,洇出一条不规则的痕迹。

  窗外的枝头上,晚发的悬铃木刚刚钻出芽孢,艳阳万里,百日的煎熬没有等
来企盼的佳音,女人感觉不到一点温暖,犹处于凛冬之中。

  「爸爸不会再回家了,对吗?」少年的嗓子嘶哑,眼眶红肿,从喉咙里挤出
一些声音。

  龙婉玉伸出双臂,紧紧搂住儿子的肩膀,眼睛盯着地板,问题没有答案,她
不敢看接触那对丢失焦点的目光。

  「他……还在国外呢……妈妈……也不知道……」母亲的话音越发的低沉,
她无法做出保证,在一阵心酸中,掐断了最后一点力量。

  李斯瑞侧过身体,面对墙壁,哽咽着说:「我好想爸爸,你让他快回来吧…
…」

  「妈妈……一定会……把事情弄清楚……不管爸爸在哪……一定……让他回
家……」脆弱的美少妇面对噩耗,很快濒临崩溃,看着儿子强忍哭声,也跟着难
过起来。

  女教师又想起跟丈夫相伴度过的十五年,每一次离别和重聚,每一回吵架与
和解,过往像跑马灯一样,在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画面闪烁跳跃,千万倍的放大
着喜悦和悲痛,奉子成婚的关系,从最开始就少了爱情,只留下同床异梦的遗憾。

  「你告诉爸爸,他还没跟我一起打过篮球,答应我好几个月了……」两道湿
痕划过少年的鼻梁,嘴唇也尝到咸味。

  「好……斯瑞……你别难过……我们一家人……会团圆的……妈妈先去做饭
了……」龙婉玉再无法承受压抑的气氛,找借口逃走了。

  颜色鲜艳的房产证留在茶几上,大红色的封皮让人无法忽视,女主人本想晚
上再看,可还是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她隐约猜到这小小的本子证明了什么,可
心碎成粉末,既然痛得麻木,也就不难过了。

  大约四十平的房子对一家人来说太小了,但对于一对偷情的野鸳鸯来说,是
一处再合适不过的爱巢,房屋交易不过一年有余,楼盘的名字很熟悉,在办公室
无意听王主任提起过,是那种精装的套式公寓,仅有五十年产权。

  建设路是大商圈最外围,距中心地带超过十公里,听说年底地铁修通,房价
还会上涨,不少人都开始考虑投资,龙婉玉抱着一丝侥幸,猜测也许那是一处无
人居住的空房,不过能肯定的是,这处地产能换来一笔不菲的金钱。

  晚餐是简单的挂面,酱油汤里一团浅黄的面条,上面卧了一个鸡蛋,儿子没
有胃口,扒了一半又回到床上,美少妇哭累了,反倒吃得爽快。

  洗碗收拾之后,时间才刚到八点,女主人回到卧室,心里空落落的,等待一
个不归的人无异于无期苦刑,在漫长的时间里消意志,会把人变成行尸走肉。

  从儿子那儿拿来的武侠小说还放在柜子里,龙婉玉脱光衣服,窝在被子里,
强迫自己看进去,上次阅读的标记还在,谁料到短短十天便能物是人非。

  剩下的章节不多,很快到了结局,王语嫣离开段誉,再回到疯癫的慕容复身
边,女教师搜索记忆,她分明记得两人最后成为一对,在大理国双宿双飞才是,
原来作者修订时连这些内容也做了修改。

  天底下的事,哪有尽如人意的呢?段誉一心追求的不过是虚妄业障,他爱上
的是石洞中的塑像,而非相貌相似的王语嫣,真正适合的伴侣,还是一心为他的
木婉清,老先生写了一辈子的武侠,直到晚年才悟出道理。

  遗憾的结局没有引起龙婉玉的共鸣,缺少爱情的婚姻也许没有幸福,但却是
她费尽心机争来的,没有意识到此中因果,只将李红卫的意外亡故当做偶然。

  两口子一起过了十五年,女教师过上了原本不属于她的生活,为这个家庭也
付出青春华年,那套小公寓没理由不收回,不管里面到底有没有一个千娇百媚的
小三,没到手的要敢抢,注定有的要抓紧,这是女人一贯的作风。

  周末夜里是个好机会,如果没人就趁机换了锁,把东西一扔,再无别的麻烦,
即便有人也不会设防,练了多年的体育,论起打架龙婉玉很有自信,唯有的麻烦
在于,她不能单枪匹马的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该有个帮手的同伙。

  要让胡仙儿去肯定是不行的,夜店老板娘跋扈惯了,肯定会带上一堆小弟,
把事情闹大简单,再想收拾就很困难了;李红国倒是个人选,性格无赖,动手也
不差,可他太贪心,不知道会作出什么妖。

  其他的人更不用考虑了,学校里的同事们哪个不是自命清高的读书人,躲还
来不及呢,龙婉玉也不想让那些追求她的男人们知道这种事,她把手机通讯录翻
了个遍,最终敲定一个最不可能的名字。

**********************************

  「新港」在城北也有分店,作为阳山首屈一指的餐饮公司,近年也是四处开
花,不但川湘菜做得地道,也兼营精致的淮扬菜,虽然价格略高,口碑向来不错。

  龙婉玉坐在窗边,心思一点没放在满桌好菜上,眼神不断瞟着对街的一处低
层建筑,七楼阳面能看见两户人家的阳台,一边放了杂物,另一边空荡荡的。

  女教师心里乱极了,她原本希望李红卫遗留的是一套空宅,临到此地,脑子
里又荒唐的想,要是里面真宿有一个女人就好了,两个人正好扯平,丈夫出轨在
先,自己的身体仅仅被别人摸过,什么也算不得。

  也许是早有预感,也许是外出赴约,美少妇今天精心化了淡妆,穿着一件衬
衫款的连身半裙,上身是简单的淡青色翻领,一牌珍珠扣延续到小腹,胸前还有
两个复古的口袋,衣服下围直接拉长变成裙摆,覆过膝盖,同色腰带在中间系成
蝴蝶结,衬出玲珑有致的梨形身材。

  餐桌对面,坐的是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他穿着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装,布料
上乘,显然是高端定制的,五官轮廓分明,方正的下巴显出非凡的男子气概,双
目神湛,眉峰锐利,斜向后背梳头发修成干练的偏分,他没有对饭局的目的产生
好奇,只是安然的享用。

  「这蟹粉狮子头,味道还算不错,不过跟我在扬州松鹤楼吃的,还差了一些,
主要还是不够新鲜。」年轻男子品尝着汤盅里的肉丸,专业的评价到。

  美少妇叹了一口气:「扬州是个好地方,我还没去过……」

  「哦?你喜欢旅游的话,有空可以去一趟,现在三月,正好是季节。」男子
嚼净嘴里的食物,提出建议。

  龙婉玉摇着头,满是哀伤的说:「我现在没有心情,不瞒你说,家里出了些
事情。」

  年轻人关心道:「嗯,我能感觉到你有心事,只是不方便过问,如果你当我
是朋友,不妨说来听听,很多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我能给你一些建议。」

  「蒲先生,我们认识不久,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确实遇到一件棘手的
问题……」到了紧要关头,女人也不隐藏,直截了当的说着。

  蒲姓青年大方的回应道:「不嫌弃的话,叫我云涛吧,我家里有个姐姐,也
这么叫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投缘,是个实干的人。」

  女人难得的露出一点开心的表情,说道:「怎么,我像你姐姐吗?蒲先生,
你把我叫老了啊,我们还是平辈相称吧,我叫你云涛,你叫我婉玉好了。」

  「好啊,既然是朋友,你的事我也有义务帮忙,你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出一
份力,你低价卖我一套房子,我还欠你一个人情。」蒲云涛放下碗筷,做出专心
聆听的摸样。

  龙婉玉又看了一眼窗外,解释道:「云涛,我们家先生在国外,暂时没办法
回来,他名下有一套房子,我想去看看,又担心里面有人……」

  「哦?这房子你之前不知道吧,婉玉,你没跟我说实话啊!」蒲云涛浅笑道。

  美少妇低下头犹豫的说道:「不,实际情况确实是这样,我也不太了解……」

  「实际上你刚开口我就知道,你怀疑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是了,毕竟我初
到,这种事确实不便让身边朋友知道。」男子一口气说完,喝掉剩下半杯饮料,
脸上倒没有不满。

  「我……我实在没什么朋友,只是对你有一种……亲近,不是……是信任…
…」被对方识破,女教师心口不一的辩解起来。

  男人带着从容的笑意,摆摆手说:「你啊,不用解释,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
种事,我可以陪你一起上去,应该就是旁边这栋楼吧,你看了好半天了,不过…
…」

  「我……唉……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什么?」对男人的态度颇感意外,龙
婉玉不知如何接话,只胡乱答谢着。

  「不过,你要确定你先生的意思,还想过下去的话,现在上楼恐怕不是一个
明智的决定,如果想离婚,更不应该打草惊蛇。」蒲云涛的想法很成熟。

  龙婉玉看着碗里的饭粒,表情黯然的说:「没关系,他不知道最好,已经…
…已经不重要了……」

  「好吧,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婚姻状况,你定个时间,我们走一步看一步。」

  男子说完抿着嘴,若有所思的看了过来。

  「我想……明天晚上……你有空吗?」美少妇试探的问。

  蒲云涛看了日程表,回答道:「明天公司加班,客户后天来谈判,需要提前
准备,你想晚上去,不如就今天晚上吧!」

  女教师并无异议,按她的想法自然越早越好,点点头说:「好,那我们先吃
完,下午找地方坐一会儿,商量一下,顺便找个开锁师傅。」

  男人往碗里加了些饭,又动起筷子,他老家在沿海,中意这种清淡的菜品,
龙婉玉也跟着吃起来,这青年办事干脆,意外的让她感到心安。

  一盘野生马兰头跟香干炒在一起,夹到嘴里,美少妇才发现已经有些凉了,
面前的男子吃得津津有味,也让她胃口大开,原本对挑剔食物的性格也悄然改变
了。

  蒲云涛绅士的结了账单,让打算请客的龙婉玉感到不好意思,他刚来阳山不
久,但对于各种休闲娱乐场所已是了然于胸,出了餐厅,两人没有开车,步行短
短十分钟,就到了一处私房咖啡厅。

  这是一家位于附近写字楼十层的小店,地方不是很大,主要服务于楼里上班
的白领,现在正是工作时间,店内并不嘈杂,服务生在柜台后面摆放着精致的糕
点。

  龙婉玉点了一杯美式,蒲云涛也要了相同口味,他们没有坐在大厅,靠近玻
璃幕墙的一端被店主分割成数个雅座,正是商谈要事的好地方,而最大的优点,
是能正好看见那栋公寓楼侧面的情况。

  二人面对坐下,先说了些闲事,不知怎么的谈起家庭,蒲云涛父母早逝,大
学毕业之后就进入了一家跨国企业,最近开阔业务,调到阳山领头新办的分公司。

  没几句女教师也把家底交代了出去,当她说起李红卫事业不顺的时候,蒲云
涛好奇的询问工作上的事,没想到龙婉玉对丈夫单位的情况一无所知,这倒让他
大跌眼镜。

  年轻男子暗自想着:「看着挺精明,没想到也是个靠家里男人吃饭的,果然
漂亮的女人都没脑子。」

  「年轻有为,说话也风趣,唉,老李十年前也是这样,唉,人都没了,还留
下些糟心的事……」美少妇则想得完全相反,除了赞许,也触景生情。

  在天南海北的交谈中,时间飞快,初春的夜幕降临了,约好的锁匠也按时抵
达,是个面目沧桑的中年人,额头上凿着几条深刻的抬头纹。

  蒲云涛领头去了物业,说明情况后,领班派了两个保安打开锁禁,一行五个
人进了电梯,来到二栋七楼的C号门前。

  「我们先敲敲门,登记册上看,这里是有人住的,按规矩……」一个小年轻
明显是刚来,陪着笑向美少妇解释道。

  「哼,住户叫李红卫吧,我刚才看了,他是我老公,敲什么门,直接开!」

  龙婉玉推开他,向锁匠命令。

  那保安不服的说:「女士,我们这有规定……」

  「没事,没事,她是户主,就让她开吧。」另一个保安世故些,大概见过这
种场面,拉住同伴,一副看戏的摸样。

  「行,您请便吧,不过这层楼还有另外两家住户,尽量文明一些……」年轻
的保安不屈不挠的形式着职责。

  女教师听了心中气恼,对两个保安嚷到:「我不文明了?怎么说话呢?我进
去自家的房子,有什么不行的!」

  「好了,婉玉,别跟他们置气,我们先进去,处理好了再交给物业。」蒲云
涛不失时机的表现。

  锁匠却说:「你们谁拿主意嘛,要开我现在就动手咯。」

  「开,我说了算,出事我负责。」龙婉玉说得极为坚定,斩钉截铁的盖过其
他声音。

  众人安静了,开锁师傅取出工具,对着门缝一铰,机簧向内弹回,没有反锁
的大门不到两分钟就打开了,女教师握住把手向外拉,一条安全链却紧紧扣住门
栓。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你……你们别进来……我已经报警了……」

  话语的主人似乎是个少女,由于惊吓,稚气的音调微微颤抖,门外的美少妇
听了,眼前发黑,一种无名的悲伤从心里弥漫开,她四肢发软,几近跌倒。

  「不……不可能……红卫不会有别的女人……我对他那么好……怎么会……
这不是真的……」真相近在咫尺,龙婉玉无法接受,一遍遍的在心里否认。

  「你还好吗?婉玉,不能坚持的话,先休息,我帮你找律师。」蒲云涛搀住
无力站立的美人,安慰道。

  「里面……有人?」女教师失魂的问。

  四个男人显然都没有处理过这样棘手的事,互相看着点了头,还是那个年轻
的保安先说话:「女士,我们这边显示,您丈夫每个月的水电物业都按时交纳,
所以应该是有人长住的……」

  蒲云涛挡住他人的视线说道:「婉玉,没关系,我们走法律途径,把房子先
要回来。」

  「不,我要进去,我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精,骗了我们家老李。」龙
婉玉说着,挣出人墙,狠狠的往门上锤了一拳。

  「您别冲动,既然她报了警,我们还是等警察处理吧。」另一个保安说。

  「你们别管,我今天一定要收拾这个贱人,把链子弄开,赶紧的。」美妇指
着两个穿制服的男孩喝了一句,催促起锁匠。

  「行行行,我弄嘛,大家都看见了,房产证是她男人的名字,一会有问题,
不要找我就是嘛。」老师傅唯唯喏咯的应了一句,用压力钳拧断铁链,老实的退
到一边。

  龙婉玉用力一拽,铁门砸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愤怒让她充满了力量,流星
大步的冲了进去,蒲云涛紧跟着也跑起来,两个保安对视了一眼,耸肩摊手也走
进房去,只有中年锁匠事不关己的留在门口。

  隔壁的住户打开门,试图一探究竟,楼道空了,只有开锁师傅感叹道:「没
啥子好看的,抓小三嘛,常见得很!」

  一伙人挤过玄关,客厅没有人,龙婉玉踹开卧室,只有一张铺设整洁浅色单
人床跟摆满书籍的长桌,正要回头,发现蒲云涛站在身前。

  「小姑娘躲在厕所里,你冷静点,别气坏身体,我把她叫出来,坐下慢慢谈
吧。」青年耐心的劝说。

  「让开!你……你让开……我要教训那个骚货……他妈的……我要杀了她…
…」女教师大哭着,不分青红皂白的向男子胸口擂过粉拳。

  「别这样,婉玉,我们是有道理的,不用动手。」蒲云涛捏住女人的手腕,
继续分析着形势。

  龙婉玉泣不成声的喊着:「呜呜……放开我……什么都没了……放开……呜
呜……我杀了她……我弄死她……」

  「怎么了?什么没了?」蒲云涛追问。

  女人趁着男人放松警惕,挣脱控制,朝厕所跑去,两个保安正在门前低声解
释着,龙婉玉一把推开两人,一脚踹过去。

  脆弱的塑钢板经不起高跟鞋的冲打,尖锐的鞋跟穿过树脂材料,在门底留下
一个洞,美妇脱下另一只鞋,发狂的朝玻璃上猛击,清脆的破裂声中,磨砂玻璃
化成满地碎片,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坐在马桶上,恐惧的看着外面。

  「贱人……你给我出来……你害了他……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他……」
龙婉玉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丈夫偷养情人,尖叫着把手边所有能拿到的东西一一
往里扔去。

  女孩躲闪着辩解道:「姐,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联系不上他,你
听我解释……」

  「我不听……骚货……你怎么敢……你怎么有脸……他都五十八了……」暴
怒中的美少妇不依不饶的发泄着积蓄已久的压抑,叫骂不休。

  「姐,你打电话给他啊,真是不是这样,我们没有,他在哪啊,一个多月了
都找不到……」对眼前的麻烦,少女的关切点更多的放在户主李红卫身上。

  失控的美少妇又想起命丧海外的丈夫,胸口剧痛无比,如同撕裂般拉扯灵魂,
怒火攻心之下,终于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恨恨的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少女,
瘫坐在地。

  「他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人没了……钱也没了……只留下一身骚…
…」女人双眼空洞的看着一片狼藉,发出痴呓的低语。

  最后留在记忆里的画面是众人惊诧的目光,那女孩焦急的说着些什么,蒲云
涛意外的提出疑问,还有两个保安无奈的叹息,一阵眩晕传来,龙婉玉只觉得天
旋地转,气血逆涌,然后失去了知觉。

  没有像预料中那样眼眉吐气,事情演成一场闹剧,死去的人不曾真正离开,
活着的人却已经失去继续的意义。

**********************************

  天色暗沉,离开医院已经是晚上九点,道路两旁的商铺仍在营业,行色匆匆
的人流各自分散,没入大街小巷。

  蒲云涛领着龙婉玉向停车场走去,挂了一瓶盐水,多少缓解了女人身体的虚
弱,而让她感到温暖的,是男青年无微不至的关心。

  担心没吃晚餐的少妇肚饿,贴心的买来清淡的蔬菜粥和莲蓉包,临走还脱下
西装,为她遮挡微凉的晚风,这样的柔情对还未摆脱痛苦的美人来说,无异于茫
茫黑夜中赖以生存的火把。

  龙婉玉不是十几二十岁的雏儿,她清楚的明白,蒲云涛的殷勤已远远超过了
普通朋友的范围,这个男人和其他的追求者一样,瞄准的都是她的美貌和身体。

  不同的是,蒲云涛更懂得付出,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他的动作隐蔽敏捷,
更为精准致命。

  换做平时,女教师会对这个男人拒之千里,而现在她几乎是主动送上门去,
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如果要找一个依靠,为什么不挑一个最优秀的呢?

  昨天夜里,美少妇提出请蒲云涛吃午饭的时候,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两个
人都心知肚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暗生情愫,龙婉玉先迈出了第一步,男人也没
有拒绝的理由。

  两人走到停车场,女教师懂事的坐上副驾驶,当蒲云涛提出回「枫林小区」
那套房子时,她没有拒绝,静静的坐在一旁不置可否,望着窗外,手指焦躁的拨
弄发梢。

  车子点火发动朝中城驶去,一路无话,每靠近一分,龙婉玉的心跳也跟着加
速,手心泌出一层薄汗,她拿起包装作翻找东西,以掩饰慌乱于不安。

  蒲云涛打开收音机,女主持正嗲声跟打进热线的司机调笑,距离目的地还有
十分钟的车程,他心中狂喜,表面强装镇静,自从相识,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几
次邀约都被推辞了,没想到如此轻易能够得手,此刻临门一脚更是万分谨慎。

  两个月没来,小区的风物没有任何改变,附近的夜总会霓虹闪烁,醉汉扶着
行道树呕吐不止,浓妆艳抹的女孩三两成群的挑选目标。

  女教师习惯性的想找门禁卡,摸了一会看见男青年打开铁门,才意识到住换
了主人,故地重游自己成了客人。

  穿过幽暗的人造绿地,昏暗老旧的路灯洒下一片暧昧的光,并肩而行的的男
女也越走越近,龙婉玉的肩膀不小心撞在蒲云涛的手臂上,两人同时颤了一下,
又悄悄拉距离。

  短暂的身体接触,像点燃了炸药引信,美少妇背心发热,脸上烧出两片红晕,
一团野火在心尖撩动,只是出于为人妻的尊严,努力压抑下去。

  上了电梯,蒲云涛在操作面板上选择楼层时,余光瞟见龙婉玉正对着镜子不
断整理衣服发型,不由得露出自信的笑容,他是个欢场老手,在美人面前多次折
戟,此番建功更让他得意。

  房屋交易时,大多数家具也随着转交了,内部布置跟原来没有多大区别,女
教师像回了家,从熟悉的鞋柜里找出一双拖鞋,她把男人的西装在衣帽架上挂好,
坐在沙发上。

  「请我喝酒吧……」龙婉玉坐在沙发上,将上半身的力量托给左臂,撑着扶
手,对着男人暗送秋波,娇媚的说道。

  「好啊,我这别的没有,酒少不了,啤酒还是白酒。」青年大方的问。

  女人回答道:「我心情不好,想喝点有劲的。」

  蒲云涛起身从柜子里找了一盒小瓶装的二锅头,笑道:「烈点的只有这个了,
行吗?」

  「拿来。」美少妇应道。

  青年有些惊讶的感叹:「看不出,你这么漂亮,还有这种爱好。」

  「你不懂,美女都爱喝酒,你们男人聊天,不是酒跟色永远一起提吗?」,
女教师反驳完又建议道:「我们来划拳吧,输了的人喝一口,还要回答一个问题。」

  「好啊,怎么划?行酒令?」蒲云涛问。

  美少妇眯着眼睛说:「当然。」

  蒲云涛是外地人,拳令跟本地不太相同,用的是双来喜、三星照、四季福,
龙婉玉学酒拳是在国外,当地华侨用的十月花令,一月梅、二月杏、三月桃,说
起来牛马不相及,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你多大了?」男人先赢了一盘,问题很尖锐。

  「三十一。」龙婉玉怕他嫌弃,撒了谎,故意说小两岁。

  第二局是女教师赢了,她问道:「你……睡过几个女人……」

  蒲云涛扳指头数了一会说:「数不过来了,大概十个吧,大多是陪客户一起,
哈哈哈。」

  你来我往,青年又胜了一回,他问:「你谈过几个男朋友?」

  龙婉玉也数了数,答道:「五个。」

  玩了一会,终究还是男人技术好些,十局里能赢七局,六瓶一百毫升的小二,
有四瓶进了美少妇的肚子。

  互相提出的问题也变得露骨,不但说起感情经历,还提及床笫之事,女教师
红着脸把自己裸睡的癖好也说了出来。

  待酒瓶全部变空,女人身体酥软的靠在沙发背上,目光迷离的显出醉意,蒲
云涛觉得时候到了,伸手想把她搂入怀里。

  龙婉玉却用挡了一下,扭动身子,躺向另一边,反推了推身旁的男人,柔声
说:「还有没有别的……拿点啤酒吧……我还没喝够呢……」

  男人闻声便知,少妇心里还有些顾虑,需要酒精麻痹,他也不违拗,起身去
了厨房。

  双开门的大冰箱是龙婉玉亲自挑选的,为了这个型号,她跑了好几处家电市
场,使用了五年依旧工作得很好,原来放满各种食材的冷藏室如今成了只摆了些
速食品,值得欣喜的是,李红卫一向禁止的酒精饮料,现在倒有不少。

  蒲云涛看了一会,拿出两瓶「浅粉象」,这是一种进口自比利时的艾尔啤酒
味道甜腻,混合有水果的清香和牛奶的浓郁,饮尽才能品味酒花的淡苦,由于这
种特殊的口感,深受女性喜爱,稍不留神就会贪杯喝醉,所以又有个名字叫「失
身酒」。

  美少妇好酒也懂其中门道,这酒她也认识,夜店里经常有老色狼拿来灌不懂
事的少女,现在男人拿出来,目的已是昭然若揭了。

  龙婉玉没有点破,只是笑着问:「就剩这个了?你这的酒不会都被我喝光了
吧?」

  蒲云涛找了个勺子撬开瓶盖,先喝了一口说:「没关系,家里的酒都是我的,
也是你的。」

  「你偷喝了,该罚。」女教师岔开话题,说着目光流转的挪动屁股,坐得近
了些。

  男人没有躲闪,只反问:「罚什么?」

  美少妇把头发撩到耳后,娇声说:「我想想……罚你夸我……三句不能重样。」

  「你……长得很美……」青年不假思索的回答。

  「还有呢?」女人又问。

  「你的身材……很好……」男子想了一会,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龙婉玉掩嘴轻笑,接着问:「这是两句……还差一句呢?」

  「你很……很……性感……」蒲云涛犹豫的说,生怕触及火点。

  「嘻嘻,说得挺好的,有奖。」美人没有生气,反而嬉笑着说道。

  男青年掌握着尺度,也靠过身来,距离面前成熟美丽的少妇仅有一拳之距,
轻微的喘息声也清晰的传入耳朵。

  他们互相对视着,没有闪避彼此火热的目光,气氛突然静下来,两颗不安分
心在客厅里回荡着冲动又克制的跳动声。

  「奖什么?」男人又欺上一步,几乎是贴着龙婉玉的鼻尖问。

  「你若有心,就陪我喝了这瓶酒……」美少妇身子一软,绵绵的靠了上去,
咬着嘴唇说。

  蒲云涛拿起剩下的大半瓶啤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炫耀似的把瓶口朝下一
放说:「轮到你了。」

  女人不甘示弱,也灌了几口,她酒量极高,不到半分钟就喝了精光,接着酒
劲踢了拖鞋,把一双白嫩的小脚放了上来,半坐半躺的倚着男人的肩膀。

  蒲云涛趁势伸过一只胳膊,搂在美少妇纤细的腰肢上,顺着平坦的小腹,慢
慢的向上摸去,他能感受到女人肌肉兴奋的颤动,呼吸也变得急促。

  「你想要什么奖励呀?」女教师来了感觉,痴痴的问。

  「我想要你……」男人说完,另一只手臂绕住龙婉玉柔弱的肩膀,慢慢的靠
过去,最后一点隔阂也消除了,甚至双唇可以察觉到美人呼出的气息。

  蒲云涛没有着急亲吻,只将动作完成百分之九十,他经验老道,暗示并引导
少妇,主动跨越最后一条底线。

  女教师等待几秒,突然环住男人的脖颈,樱桃小嘴热切的贴了上去,紧紧的
拥吻在一起,她没有抵挡住感情诱惑,终于卸下最后的防备。

  两具美好的肉体互相纠缠着,蒲云涛紧抱住女人娇美的身子,细细品味温软
的红唇,他变换着角度,大嘴轻轻的与小巧的檀口不断摩挲,溢出些许香津,让
热吻逐渐变得湿润。

  龙婉玉宛如掉进一个粉红陷阱,她无法自拔的沉溺于这般炽烈的爱意中,每
一次嘴唇的接触都让她神魂颠倒,对丈夫的内疚变得很少,很多的是报复的快感。

  女人对自己的容貌身材都极为自信,万万不能接受李红卫养了小三,他们之
间虽说没有爱情,但从前李红卫是珍惜她的,既然有了第三者,那这点仅有的夫
妻恩情也荡然无存了。

  温柔的试探逐渐转变为亢奋的激吻,蒲云涛伸出舌头在美少妇的嘴角轻舔了
一下,龙婉玉原本紧闭的小嘴也微微张开了,男人趁机咬了过去,含住一片飞红
似的下唇吮吸。

  体内的情欲在唇齿相交之间疯狂的膨胀,女教师大胆的捧住蒲云涛刚毅的下
颚,毫无保留的于他交汇在一起,柔润的舌头如同灵蛇盘绕,伸入男人口中不断
勾弄,动情至深也让她变得更为主动。

  一双手掌握住美乳,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两团销魂的弹软,龙婉玉没有反抗,
任由蒲云涛恣意的揉捏,她双眼紧闭,努力不去想失踪的丈夫以及更不愿忆及的
儿子,面对李红卫还有出轨的理由,对于李斯瑞只有难以辩驳的惭愧。

  在这间房子居住了八年,龙婉玉也抱着上小学的男孩在这条沙发上嬉戏打闹,
同样的地点,又跟一个认识才三个月的男人做下苟且之事。

  往事像针尖一样刺痛着美少妇,本能的排斥蒲云涛的爱抚,睁开眼睛是历历
在目的生活痕迹,无不在提醒着前路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她退缩了,想逃离这场
混乱的感情。

  蒲云涛没有察觉女人心态的变换,他已经脱掉衬衣,结识的肌肉和宽阔的胸
膛一向是他征服女性的魅力所在,他灵巧的解开龙婉玉领下的三颗扣子,一手扣
住扶风柳腰,嘴唇沿着水滴般的耳垂吻至勾人的乳沟。

  湿热的舌尖扫过敏感的耳廓,沿着脖子向下游走,细腻的乳肉也感受到充满
色欲的舐触,手指在胸罩外轻柔的按压乳头,龙婉玉又开始沦陷了,理智和肉欲
像角力的斗士,把灵魂拉向两个极点。

  一方是作为妻子和母亲的道德,另一方是作为女人的欲望,文明与原始、理
性与本能、神性与兽性,在看不见的战场上舍命相搏,无法调和的矛盾让龙婉玉
彷徨无助。

  转念间蒲云涛的动作并没有随之停止,他解开带扣,完整的饱览了这对企盼
已久的美乳,两团雪白的嫩肉随着身躯的蠕动,白兔似的跳跃着,指尖瞬间陷入
无比的软糯中,剩余丰满的美肉,在压力下香溢于指缝间。

  「太完美了!」男人不禁感叹,乳房保持的完美的春笋形状,没有因为引力
作用发生变形,一手恰巧可以掌握大半,小一分缺了性感,大一丝又太过淫色。

  大红的乳尖,像坠落于雪山顶峰的朝阳,又如奶油蛋糕上点缀的蜜果,蒲云
涛难耐的含入口中吮动着,舌头沿着首部打着旋儿,嘴唇贴着乳晕轻微的摩擦。

  美少妇的乳头很久没有受到如此的侍弄,立刻充血挺立,她觉得身体被欲火
点燃了,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社会赋予的身份磨灭了,一切返回真实的本我,
没有抗拒与否决,全身心的投入肉体的欢愉中。

  不满男人独宠一边,龙婉玉拉过那只缠在腰间的手臂,放上另一只收到冷落
的乳房,男人会意的捏住乳首巧力捻捏。

  被玩弄乳房既让美少妇羞耻又产生兴奋,最为珍爱的身体现在属于别人了,
充满阳刚的男性荷尔蒙让她迷醉,不耐的扭动身体,双腿交叉着绕在青年屁股上,
耻丘跟西裤里一团鼓胀的东西蹭来蹭去。

  可爱的粉红乳罩被扔在地上,女教师上身仅有的五颗纽扣全部打开,半个娇
嫩的身子裸露着,蒲云涛的攻势没有停止,他坐起来,将女人的衣裙褪到腰间,
解开紧绑的布带,龙婉玉配合的伸直双腿,整件衣服终于脱离了。

  「我……被脱光了……好羞人……感觉……有了……我……想要……好想要
……」美少妇动情的想着。

  男人没有中断亲吻,离开双乳又到了小腹,接着面对最终的目的地,缓缓的
移动过去,龙婉玉害羞的挡住胸口,伸手拉住内裤,欲拒还迎的夹紧双腿。

  女人已然忘了家庭,只羞涩的胡思乱想:「要来了……他……难道……想舔
我下面……不……不会吧……天呐……怎么办……我还没……洗过澡……」

  蒲云涛用力撤掉内裤,向后坐低身子,双手握住女人的膝盖向两边推开,龙
婉玉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就放任的分开双腿,最为隐秘的部位彻底暴露在男子
眼前。

  「啊……要摸了吗……天呐……真的要来了……呼……下面好湿……我……
啊……」带着半点畏惧,龙婉玉内心激动的想着。

  温热的手掌覆盖上潮湿不堪的女阴,有节奏的律动着,五根手指沿着臀肉轻
刮大腿内侧的肌肤,美少妇双手紧捂住脸颊,不敢直视男人的目光。

  躯体却诚实的作出了反映,高涨的淫欲下,白嫩的皮肤映出一片浅红的血色,
温度也变得炙热,脖子上筋脉紧绷,用力的向后仰去,手臂夹住软肋把两个奶子
也挤在一起,连十个玉葱似的脚趾也向内抠着。

  男人掰开紧闭的外阴,一抹美妙绝伦的艳红在灯光下收缩颤抖着,穴口的嫩
肉粘连着丝丝透亮的淫液,如一片妖娆的桃花,等待主人的采撷。

  食指剥开半含的皮肤,红豆大小的阴蒂已经肿胀起来,指头开始从上往下一
次次的抚弄,从春情乱溢的小豆豆直到骚水横流的阴道口,由快转慢再由慢变快,
规律的拨扫着每一处外阴。

  「啊……啊啊……我……噢……不行……爽……别……啊啊……别摸了……
舒服……不要……噢……」龙婉玉遮住脸双手已无法伸直,阴部传来的快感让她
双手握拳,娥眉微蹙,忘情的呻吟。

  「玉儿,你的小穴长得真美,我会让你舒服的……」蒲云涛手上不停,嘴里
也说着调情的话语。

  「不……不要……啊……不要看……求你……噢……我……不行………舒服
………腿软了……啊啊……好舒服………」美少妇伸出手,想挡住男人的眼睛,
下体过电般的酥麻让她情难自控。

  「我想亲你,把腿分开些,别用力。」青年调整了一下姿势,嘱咐着放低身
子。

  「别……不……不行啊……别舔……脏……我……啊……啊啊啊……噢……
不行……啊啊啊……停下……求你……啊啊……噢……啊啊啊………啊啊……」

  龙婉玉哀求着扭动臀部,还是没能逃脱,当男人的大舌碰到牝穴,残存的矜
持也消失了,发出如诉如泣的娇喘。

  舌尖准确的找到阴蒂,再一次发起进攻,不顾女人的下体腥臊,大嘴几乎裹
住整个外阴,两片精致的阴唇也被纳入其中,在口腔的压力下,波动颠抖。

  在熟练的舐吸舔吮中,龙婉玉原本紧曲的双腿跨过男人的肩膀,在宽阔的脊
背上交叉着脚腕,脚掌使劲绷直,两只手也按住他的脑袋,避免过大的动作带来
无法承受的刺激。

  「噢………不行了……啊啊……爽啊……我……不要……啊……我要飞了…
…舒服……太舒服了……我……不行……我要……不要……飞了……噢……啊啊
啊……飞了啊……」让人魂飞天外的畅快之间,女教师哭喊着在绝望中达到了高
潮,阴蒂穿来尖锐的激爽涤荡心神,最原始的性欲占据全身。

  余韵中的女人自责的想:「我完了……什么都被看光了……还不知廉耻的泄
身……我真是……太不要脸了……可是……真的太舒服了……我……不应该这样
……但是……好想要男人……李红卫……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你不要怪我……
不要怪我……」

  蒲云涛没有休息,维持着性爱的温存,胯下的阴茎硬得快要爆炸,可还是耐
心的抱住龙婉玉,吻过她身上的各处皮肤。

  不等女教师作完自我检讨,青年没有给予一点喘息的时间,中指插入绽开的
阴道,拨开层叠的褶肉,在靠近耻骨的位置找到一片海绵般颗粒密集的地带,扣
挖了两下。

  美少妇刚刚平息的孽火又被引燃,她从不知道下阴还有这样奇妙的区域,只
觉得血液不受控制的聚集,一种潮热的饱胀感不断累积着,特殊的感觉像重锤敲
击着神经,连绵不断的回响萦绕。

  「噢……好奇怪……噢……好热……云涛……别弄了……啊………不要了…
…」陌生的体验打开了新的大门,让女教师心骚不已。

  「做我的女人吧,玉儿,我爱上你了,跟我在一起,当我的情人,好吗?」

  蒲云涛趁热打铁的问。

  「不要……噢……我年龄……比你大……还……别弄……啊………还……有
老公……啊啊……不行……」龙婉玉拒绝道。

  「我爱你,我会对你好的,至少我不会突然消失。」男人补充道。

  「可……舒服……啊……我还有……孩子……不要……噢……好奇怪……下
面……别这样……」美少妇断断续续的说着。

  蒲云涛不断提出条件:「我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只要你想我,随时都能来找
我,我还可以,帮你解决那一比债务,只要……」

  「噢……真……真的吗……啊啊……啊……你爱我……我……哦……也觉得
你很好……我喜欢你……好喜欢……」龙婉玉到底还是动心了,也对男人表白心
意。

  「叫我老公,如果你是我的女人,我要占有你的全部。」青年霸气的压在美
妇身上,看着它认真的说。

  「不……给我一点时间……噢……别弄了……我还没……准备好……」女人
摇头说。

  「不,我是你唯一的男人,记住,你的身体以后只属于我,叫我,快……」

  蒲云涛手上的频率又加快了,命令般的说道。

  一种绵长的快意在阴道内悠荡开来,美少妇的双腿也软软的失去了力量,身
上的肌肉抽动着,这种奇特的感受还是第一次,脑子晕晕沉沉的,突然如同灌满
了空气的山谷,飓风般的快感呼啸着穿过四肢百骸。

  「啊……不要……啊啊啊……云涛……不要弄了……噢……我……不行……
太热了……啊……停下……求你……不要……啊啊……老公……求你……别弄了
……老公……啊……我叫了……噢噢……快停下………老公………啊……我要死
了………啊啊啊……」

  尚处于充血状态的骨盆区域仍旧保持敏锐,在男人的触碰下有一次登上顶峰,
龙婉玉大脑一片空白,她坚持了几秒钟,最终屈服了,娇媚的喊出本来属于另一
个男人的称呼。

  第二次高潮的女人已经没有多少体力,瘫躺在沙发上不动了,唯有呼吸急促,
蒲云涛解开裤子,一根粗大黝黑的鸡巴,直直的跳了出来,耀武扬威的在龙婉玉
的面前挺立着。

  美少妇有气无力的伸手握住,感叹道:「好大哦……」

  「想不想让它进去?」蒲云涛淫笑着问。

  「想……想要……老公插我……」龙婉玉眼巴巴的看着硕大的阴茎,说着舔
了舔嘴唇。

  「好,老公要进来了。」男人说着伏低身子,作势欲干。

  女教师搂住他的脖子说:「别在这,抱我进去吧……」

  蒲云涛依言伸手架起女人两条纤长的美腿,负住含雪香肩,横抱起令人血脉
喷张的玉体朝卧室走去。

  屋内的陈设没有任何一点改变,就跟美少妇在此居住的时候一样,梳妆台上
的没有化妆品,镜子上也蒙了一层灰,红木的衣柜是二弟李红国请人打来送给哥
哥和嫂子的,床小妹李红英在越南买的,窗帘是亲自挑的图案,就连床头柜上的
台灯也是跟胡仙儿一起买来的。

  世事无情,时去人非,八年间,龙婉玉在这里睡了三千个日夜,她从来没有
得到过满意的夫妻生活,就在同样的床上,另一个男人即将进入她的身体,她会
在性爱中获得未有过的快乐,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女人平躺在柔软的乳胶床垫上,把情人搂在怀里,艳丽的乳房跟壮阔的胸膛
紧靠在一起,美屄湿得不成样子,渴望着男根凶狠的操干,长腿分开缠上男人有
力的腰肢,坚硬的阳物顶在阴阜上,随时会插进去。

  龙婉玉的目光扫到天花板一角,墙壁上有几个支架的痕迹,那里原来悬挂的
是她跟李红卫的结婚照,搬家时本来准备带走,可因为嫌麻烦扔掉了。

  一滴眼泪悄悄滑过眼角,那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在美少妇心里消失了,像被
扔到垃圾桶的照片,人没了,这段畸形的婚姻也随之消亡了,肉体上的死亡不是
结束,当一个人被遗忘的那一刻,才真正的离开这个世界。

  「红卫……最后一次……跟你道歉了……我有了新的依靠……我不得不忘了
你……对不起……你泉下有知……一定要原谅我……」

  「我爱你!」蒲云涛在女人耳边说道,撅着屁股终于干了进去。

  「噢……老公……我……我爱你……」随着鸡巴深深的插入阴道,龙婉玉满
足的叫出了声,她决定不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专心的投入做爱。

  大张开的双腿让这对男女臀股相叠,蒲云涛暗黄的皮肤像一坨猪油叠在龙婉
玉初雪般洁净的躯体上,两个浑圆的屁股碰撞在一起,伴随着鸡巴的深入浅出,
分合不止。

  阳山大学多少男性梦寐以求的美好肉体终于被人一亲芳泽,四条手臂互相环
绕对方的身体,一对火红的嘴唇热烈的追逐着,在唇舌挑动之间交换唾液。

  蒲云涛的大鸡巴也在很多女人的肉穴中磨练过,但是没有哪一个淫屄能与龙
婉玉大腿根的神仙洞比肩,插入手指时,他便察觉此间层叠的妙不可言,待到真
正插入才发现别有天地。

  叠嶂的肉褶紧裹着柱体,龟头破开障碍进入一处鲑鱼子般稠密的凸起,骚肉
如有了独立的生命,保住棱沟不停的擦蹭,窒腔的紧窄与十六岁处女无异,而吞
吐间的力道又分明是富有经验的熟女。

  男人深知遇见了难得的名器,虽然说不出名堂,但肉洞提供的爽快感觉无与
伦比,插入时阴道壁突起的皱层像小嘴一样将肉棒向内吮去,拔出时震动的阴唇
好比依依不舍的妻子,拉扯住鸡巴的行动。

  当蒲云涛感受这绝妙的交媾,美少妇也被一根粗长的阳具征服了,她记不起
上回性交的高潮是何年何月,青春活力的干劲远不是丈夫那疲软的小东西可以比
拟的,每一次进出都让她失魂落魄的叫春。

  「啊啊……舒服……啊……爽……噢……好爽……啊……不要……太长了…
…啊啊啊……云涛……啊啊……老公……好深………不要……没力气了……太深
了……我……不行……不行了……好老公……要死了……」龙婉玉风情万种的伴
随着情郎抽插的节奏,鹂音婉转的叫床。

  男人也干得意气风发,一条黑龙在花径中里外翻飞,每一次冲刺都让女教师
丢了魂儿似的花枝乱颤,他好几次差点射了,只是太贪恋屄中之乐,才强行忍住。

  房间里回荡着肉体交合的拍打,以及蒲云涛粗声的喘气和龙婉玉千娇百媚的
嘤咛:「噢……我……啊啊……啊……爽了……亲爱的……啊啊……不行了……
你太会干了……我不行了……真的……好爽……噢……下面舒服……不要……老
公……要……被你……弄死了……啊……死了……」

  快感逐渐加深,美少妇搂得也越发紧了,她除了中意这激烈畅快的苟合,心
里也春情大发,恍惚间把蒲云涛当做真正的爱人,身心合一。

  「老公……我……噢……好喜欢你……啊……好深……好舒服……啊啊……
腿软了……我……腿软了……啊……太爽了……老公……插……啊啊……」龙婉
玉感到深浅不一的抽送穿刺到每一处骚肉,又有了要高潮的感觉,踩着床垫,把
两瓣肥美的屁股往上挺去。

  蒲云涛也加快了速度,人肉打桩机般,鼓动腰腹肌肉,晃荡着从各种刁钻的
角度蹭入密林深处,他不再有所保留,拼命的消耗剩下的能量。

  久旷的少妇第一次出轨就遇到人形马达,被折腾得欲仙欲死,阴道的潜力也
被激活了,从有了性意识开始,初次到达这样的境界。

  肉虫在淫穴内高速摩擦发出「滋溜、滋溜」的异响,两颗睾丸拍击在圆润的
大白屁股上有产生「啪、啪、啪」的声音,在龙婉玉的低吟浅唱中,组合成一曲
淫靡不堪的交响。

  「啊……不要……我……啊啊……啊不行……轻一点……啊……不……求你
……不要……呼……别弄了……噢……轻一点呀……太快了……噢……舒服……。」
伴着下身溢满的淫水,美少妇的哀嚎也更响亮了。

  男人一言不发的埋头苦干,在无间隙的活塞运动中,晶莹的春水也起了泡沫,
在大腿根留下一条条的白浆,把阴毛乱作一团,甚至床单也染了几滴。

  龙婉玉依偎在青年怀里,上身弯曲着,她再也忍不住积蓄的性欲,催促男人
进行最后的冲刺:「啊啊……快一点……老公……噢……我要……快一点……啊
……我不行……不行……快……老公……啊啊……我……爽了……要……啊……
不……」

  从第一次插入开始已将近三十分钟,大开大阖的激战也无法再持久下去了,
细算来蒲云涛的鸡巴也在成熟少妇的美屄里进出了至少八百次,能称得上入幕之
宾了。

  「噢……来了……啊……啊啊……太……太爽了……啊……我……要来了…
…不行……要丢了……啊……不要……不要……啊……」女人的四肢舒展开了,
直卯卯的向外伸着,她即将达到顶点,准备好享受高潮的快乐,连瞳孔都微微涣
散。

  就在蒲云涛准备进行最后的冲击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完美的和谐,这
是单调的金属敲击声,传到龙婉玉耳朵里,所有的感觉潮水般的褪去了,这是儿
子李斯瑞的专属铃声。

  女教师躺着冷静了几秒,推开惊愕的蒲云涛,手脚并用的爬下床,跌跌撞撞
的向客厅的的提包跑去,手机还在响,儿子天真的面容又在眼前浮现,女人心里
没有别人,只关注自己的骨肉。

  龙婉玉赤裸着身体接通了电话,李斯瑞焦急的声音穿了过来:「妈妈,爸爸
有消息了,刚才胡阿姨打来电话,她说爸爸没事,她说爸爸没事呀,妈妈你听见
了吗?爸爸会回家的……」

  风从窗外吹来,沾满了淫水的阴部凉嗖嗖的,李红卫没死,美少妇的一颗心
向冰窖里沉了下去,她想起了自己的家庭,所有一切提醒着过去安稳富足的生活。

  「我不能这样……不能……儿子……妈妈知错了……妈妈马上回家……红卫
……我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别怪我……我会等你的……」理性的想法占了上
风,龙婉玉慌乱的用纸巾擦拭着身体,开始穿衣服。

  「妈妈现在就回来,斯瑞,你别急,等着妈妈……」女人说完挂了电话,坐
在沙发上,向倚着门框的蒲云涛投过一个抱歉的眼神。

  「你……不会现在要回家吧……」青年不可置信的问。

  「云涛,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找你,我先生现在有了消息,我必
须马上回家了……」女教师平静的说道。

  「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你还会来找我吗……」蒲云涛又问。

  美少妇坚定的摇摇头说:「不会了……你忘了我吧……就把这当成一夜情好
了……不要再联系了……我已经错了……不能再错下去……」

  可怕的沉默之后,龙婉玉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房间里只留下男人独自叹息,
他在窗口目送着女人走远,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个年轻的女声接通了:「怎么样了?」

  蒲云涛回答:「唉……她走了……」

  他没有注意到,梳妆台下一个暗藏的摄像头不知何时打开了,在昏暗的白炽
灯中幽幽的闪着黯淡的绿光。[/font]

[[i]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5-30 23:11 编辑 [/i]]

皮皮夏 2017-11-3 19:43

【欲母淫罪】(03)【作者:odipus】

***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

皮皮夏 2018-4-10 21:52

【欲母淫罪】(04)【作者:odipus】

***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

龍葵 2018-4-21 20:07

【欲母淫罪】(05)【作者:odipus】

[color=Red][size=5]感谢分享,内容上移![/size][/color]

[[i]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5-25 10:49 编辑 [/i]]

xxg8888cn 2018-4-22 10:09

成熟少妇会不会后来被老王迷奸?李红卫拿了钱后来会不会消失,然后被人来逼债,收债的会不会是强奸了龙婉玉的那个,还有胡仙儿这条线目前来看将来肯定要么陷害龙婉玉逼她在她那里卖精液恐惧症得到缓解,要么把龙婉玉拉下水跟人3p。目前剧情无法预测,还有希望作者大神肉戏多费一点儿笔墨撸点高一点儿。现在既然已经绿了就绿到底,女主的性格如果没有大起大落的话无法被调教的。

[[i] 本帖最后由 xxg8888cn 于 2018-4-22 10:14 编辑 [/i]]

龍葵 2018-4-28 12:40

【欲母淫罪】(06)【作者:odipus】

[color=Red][size=5]感谢分享,内容上移![/size][/color]

[[i]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5-25 10:49 编辑 [/i]]

qq4346278 2018-4-28 15:03

请问下这篇文章原发在哪个论坛,我想去那支持下作者,同时提下个人意见,望龙大告知下,谢谢。

皮皮夏 2018-5-5 23:09

【欲母淫罪】(07)【作者:odipus】

***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

langqishi 2018-5-6 16:44

真可惜,没看到龙玉婉被上的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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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欲母淫罪】(序-09)【作者:odip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