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虎威闯江湖】【全】作者:李翎

紫月天使 2008-7-13 22:37

            第四册第四章安家兴业

  王领班也躬身道:“小的一妻三子,与父母兄弟二十多口住在天桥附近。”

  李玉虎道:“隔壁院落乃是小四合院,就给两位合住,把妻子儿女一齐搬来,
也免得每日奔波,两位意下如何?”

  两人大喜过望,一齐跪下叩头道谢!

  李玉虎笑道:“快请起来,两位好好干,一个管帐,一个管人,只要合作无
间,哪怕生意不来?将来只要做得好,这客栈内同仁人人有分,就变成大家的了!”

  他语气一转,又道:“从今日起,咱们先休息三天,请各位同仁先整理一下
环境,晚上大会餐,则请厨下大师傅表演一手,做几道拿手好菜,让咱们全体同
仁品尝评鉴一番,若是自己人都不满意,又怎能吸引客人上门呢?是不是?”

  孟巧娥一旁听了,对儿子这番断然安排,不由打心底佩服,也只有这样,才
能一下子把人心都抓过来啊!她长长叹了口气,觉得儿子确确实实是成熟了。

  李玉虎听得她叹息之声,虽知其意,却仍然问道:“娘,您老人家有意见吗?”

  孟巧娥连连摇头,极力把眶中喜悦的泪水忍了回去。

  李玉虎又道:“另外有件事麻烦二位,即刻派三位夥计去请长辛店大安镖局
的负责人!还有谁啊?娘!”

  孟巧娥道:“还有万利钱庄的老板及如意珠宝行的老板。”

  李玉虎接口道:“对,就是这三个人。就说本店有个大客户,想和他们谈谈
购买或是合作的问题,务必请他们申时到达!”

  两人齐声应是,李玉虎指着一旁的人又道:“那位是我的大老婆、五老婆及
六老婆,以后有什么事找不到我,跟她们说也是一样!”

  李小虎脆声道:“还有我呢!怎么,我做不得主哇!”

  李玉虎笑道:“是,是,是!这位是我……二弟、二弟媳,他俩可是人小鬼
大,能找到他们也是一样!”

  孟、王两人一一行礼拜见,最后恭谨的告辞。李玉虎又道:“今晚二位回去
收拾一下,最好明日一早搬来。对了!帐房里还有钱吗?”

  孟帐房道:“帐口还有五千两,足够了!”

  李玉虎道:“好,你们看着办吧!问问大夥喜欢吃些开么菜,赶快去买,别
忘了晚上咱们要大聚餐哪!”

  两人走后,孟巧娥忍不住赞道:“儿啊!你真的长大了,看你这般果断处事,
宽诚待人,娘终於可以放下心了!”

  李玉虎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第一,你儿子会望气,任何人给你儿子一瞧,
可用不可用,马上知道。第二,对可用者放心大胆的授权,绝不会有大差错!”

  他站起身来,又道:“走啦!儿子和小虎现在去香山,娘就带着媳妇们出去
走走吧!”

  孟巧娥本来就喜欢热闹,这时更被他挑起了万丈豪情,道:“走!娘在牢里
被关了几天,闷死了,正好出去逛逛,你们先走吧!”

  李玉虎三人问清香山之路,即由后门出去,见街上行人稀少,便展开六合神
行步法,似慢实疾,一路穿街过巷,不到顿饭功夫,已然出了市区,望见了香山。

  香山在京城西方,位於宛平县西北,早在金朝大定二十六年已辟为风景区,
并营造香山寺,以为皇帝行官所在。

  元蒙之时多有建筑,朝中的皇亲国戚也都在山中修了别业,以为避暑之用。

  明初,洪武帝定都南京,北平封给三子燕王朱棣,有些别业,便荒废了。

  孟巧娥所买的这一处,坐落在香山南路,入冬以来,行人稀少,道路上落叶
遍地,更见荒凉。

  三人踏着落叶,转过山脚,见路左一片农田之中有三间农舍,炊烟袅袅,足
证里面必是住着他家佃农。

  而路右有一岔道,由林隙望去,已可看见里面有一座高大的石楼。

  三人心意相通,决定先去瞧瞧,於是沿岔道前进半里,便到达石牌楼下。

  石牌楼四柱擎天,顶上两层,下层尺厚石板上横刻一行蒙古文字。

  李玉虎飘身拔起,凌空一抹,石粉飞散而下,石板上的蒙文已被抹平。接着
健臂挥动,由右至左刻上“李府”两个大字,最后面则又刻上“玉虎题”三个直
行小字。

  牌楼无门,里面是一片广约百丈的广场,气势开阔雄壮。左右连着牌楼,各
有一排成弧形的平顶古屋,数约百间,一直延伸到正面大楼两翼,既可住用,又
可当做围墙,确实是一举数得。

  正面大楼是一座楼宽二十多丈的两层建筑,七株合抱巨树罗列楼前,枝叶广
茂,均是千年巨松。

  三人见广场枝叶盈尺,便各自展开身形,舞动衣袖,将枯叶“赶”在中央,
最后李玉虎弹出一点“三昧真火”,枯叶立即燃着,烧了起来。

  趁这空档,三人分途把平屋门窗打开,所有不洁之物一齐运功扫出,能烧的
全丢到火里去了。

  一直等到火势烧尽,三人相视一笑,这才走近石楼。石楼乃是花岗粗石筑成,
坚牢无比,正中央两扇丈半大门,正面一排五十馀户竟全是精钢铸制。

  小虎拉开锁头,推开两扇重数百斤、高有丈半的大门,一阵腐霉气味扑鼻而
入。

  门里一楼,是一正方形的大厅,高达两丈,广有十丈见方。正面墙边有一石
筑楼梯,直上一丈,又分左右,上楼梯后有门可通后院。大厅两侧,中间各有条
通道,可通两侧耳房。

  大厅里左前有一组高大厚实的桌椅,右手则有一列长餐桌,十六张高背木椅。
由於空间太大,仍令人感觉空荡荡。

  三人快速打开前后排窗户,把奇厚的积尘蛛网,运功吹出厅外,空气一阵鼓
荡对流,霉味方始去净。

  灰尘一去,桌椅地板显出本来面目,竟皆是黑檀所制,十分名贵,每一张椅
子,都重约数十斤。

  三人分头行事,将左、右通道中所有的门窗打开,“吹”扫乾挣。小虎、琳
儿由通道尽头的楼梯上楼,李玉虎则去后院。

  后院也是一片广约百丈的谷地,向上斜起,两边连着石楼,是两丈多高的谷
壁,愈往后愈高,呈半圆形,正后上方则是一道斜起的山脊,直通山顶。五丈以
后,则是如削石壁,将一座玲珑小楼、一片翠柏、古梅错落、石桥小溪、假山、
鱼池包没其间,景色不但十分清幽,而且更出人意外的是十分乾净,似乎常有人
打扫清理一般。

  李玉虎暗暗称奇,顺着曲折小径循路而进,不多时走到小楼之前。

  那小楼也是花岗石材雕筑,形似石塔,高有三层,方圆五丈,一楼无墙无门,
只有四根合抱大柱,左手有一雕空石梯,直上二楼,中央则有一张丈许方圆的圆
形石桌,桌面厚有八寸,被一根径尺圆柱顶着,四周八张石鼓,都像和地上石材
一体雕成,难以移动。

  小楼后面,距谷壁尚有六丈,布置成一片圃园,其中植满傲霜菊花,各色齐
备。此时虽已是十一月,却仍然开放得繁盛异常。园边老梅数株,枝叶盘结,也
长满了许多花苞。

  后面高有五丈的谷壁上,满是厚厚青苔萝蔓,也一般翠绿可爱,与一般情况
大异。

  这还不奇,最奇的谷壁左方有一石雕龙头,神态威猛逼真,龙口中缓缓流出
一道清泉,丝丝白雾,显然是一道温泉!

  谷壁中央,则隐隐有一道极浅门户痕迹,显示着后面必定有座石洞。

  李玉虎心中暗疑,先飞快登楼,在二、三层四个房间中转了一圈,发现每一
间房子里,不仅家具齐全,床柜桌椅齐备,而且点尘不染,似乎每天都有人打扫
一般。

  转瞬间他又回到一楼,此时小虎、琳儿也已过来。李玉虎正待打开天眼,察
看石洞内一切,忽听得一阵“隆隆”之声,生满青苔的石门忽然缓缓打开,洞中
缓步走山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来!

  那两人虽则白发满头,但面目清奇,红光满面,竟无一丝皱纹,四道目光更
是精光隐隐,一望而知,必是功力深厚的隐逸之士。

  李玉虎迅即睁眼,含笑抱拳道:“敢问老丈,可是此地主人?”

  那老人夫妻,双目闪光的上下打量着三人,忽然呵呵大笑,道:“阁下才是
主人!老夫乃是过客,是专为阁下守护这一份资财的。今日你终於来了,好,好,
好,就交予你吧!”

  李玉虎笑道:“此屋虽为家母所购,但并不知道洞中有何资财,老丈既已先
行发现,理应属老丈所有,小子怎敢妄取!”

  那老丈望了老太婆一眼,复又“呵呵”笑道:“小哥儿不必客气,令堂早已
买下此地产权,无论地上地下,皆属你李家之物,老夫又岂能妄取?”

  李玉虎一惊,道:“老丈高姓大名,怎知小子姓李?”

  老太婆也是眉开眼笑,道:“你不叫李玉虎吗?咱们灵儿嫁你为妻,我这做
老娘老爹的,哪能不知道?”

  李玉虎又是一惊,仔细看时,两老与林灵确有几分神似,不由恍然,疾步上
前跪倒叩道,道:“原来是泰山泰水当面,小虎李玉虎拜见……”

  李小虎与琳儿也一同跪下行礼,小虎道:“原来是岳父岳母大人,啊!不对,
是老大的……”

  那老丈“呵呵”大笑,扶起李玉虎来,说道:“贤婿一拜已足,快请入内侍
茶,老夫好做交代!”

  老太婆上前拉起小虎、琳儿,笑骂道:“你这小子过河柝桥,自以为化身在
外,就可不认老窝了吗?”

  小虎脆声笑道:“小子不敢!不过老大天性风流,孽债甚多,小子为免波及,
没事还是躲远一点的好,您老说是不是?”

  老太婆被他逗乐,笑道:“我看你是天性自私,想独霸着这位好姑娘,不肯
让老大分沾,对不对?”

  小虎一听,不由急红了脸,脆声辩道:“您老别这么说,琳儿她未具实体,
又未成人,怎么能……”

  那老丈“呵呵”大笑,道:“小子别发急,你老泰水逗你玩的。”

  说话之间,五人已入石洞,只见里面珠光嵌顶,温暖如春,甬道曲折,处处
珠光宝气,金碧华丽,竟像一个地下宫殿一般。

  二老见三人吃惊样子,便将他们引进一间客厅,分宾主坐下,那老丈方道:
“这地方本是蒙古王爷所建,元亡之时,那王爷把抢来的珠宝玉器均存放此处,
随军逃回沙漠,不知所终。至明朝建立,此地数易其主,老夫夫妻便迁来此地潜
修,也顺便替女儿保留下这份嫁妆。不过,你别以为这些都是蒙王所留,其中的
居室布置及名贵珠宝,可都是老夫两人,历时近二千馀年采集而来的呢!”

  说着,指了洞口一粒不大起眼的紫色大珠,道:“像这一粒避尘珠吧!看起
来虽不光亮,可是此洞了无点尘,却全是它的作用:日后若去沙漠,带上它更可
避免飞沙袭来!端的是人间至宝呢!”

  李玉虎起身道:“小婿虽想将李府设在此处,可是只要在前面活动已足够了。
两位老人家仍然可以居住此洞啊!何况灵儿过去,远离膝下,时常想念,等她来
京,正好团聚,两位为何非要离开呢!”

  那老人长叹一声,道:“实不相瞒,老夫之妻,最后一劫不及百年,目前正
须静中参修,哪有功夫再图儿女情长,何况灵儿这个丫头嫁你之后,有得忙的,
也没功夫顾到两个老的,算了吧!还是识相走远点吧!”

  李玉虎伸手在腰上,摸出两个玉瓶,双手呈上,道:“孩儿此处尚有九转赤
龙丸、九转上清丸各两粒,请岳父收下备用。至於说要另外觅地潜修,小婿在长
白所留的暖谷现在正好空着,那儿尚有玉髓灵泉及各种珍贵药材及道书,均可供
两老自由使用,不知岳父岳母可中意否!”

  两老“呵呵”大笑,老太婆接去玉瓶,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也不枉咱们
养育灵儿一场。就这么办啦:咱们两把老骨头,就去替你看守金库去吧!”

  李玉虎大喜道:“灵儿现在大平牧场,两位要去长白,是否也顺便探访一下,
以慰灵儿的思亲之心呢!”

  那老丈笑道:“好,好,就依你吧!”

  李玉虎道:“今晚孩儿收伏的鹰群即将飞回,明晨一早可着令鹰王冠军,背
负两位老人家前去!”

  那老丈笑声不断的连连点头,道:“好,好,今晚你把几个老婆带来此地,
先给老两口认识一下,明日一早,这地方就送给你啦!”

  李玉虎起身告辞,道:“孩儿大约三更才能过来,希望不致打扰了两位清修。”

  林老夫妇起身送客,道:“林家大门永远为你小子敞着,什么时候回来都可
以。”

  说罢,又指着石塔底层,道:“洞门机关就在石桌上,左旋一、右旋二,洞
门自开,而里面的开关则是这个玉石花瓶。”

  原来洞门里边,壁边有一个半人多高的玉石花瓶,此时则插满菊花,若是不
说,真是谁也想不到,它便是开启洞门的枢纽!

  三人匆匆出来,先未留意,及到石楼中央门边才忽然发现,水池之中,不仅
已注满半池清水,水面上还飘着丝丝白雾,那水居然是个温泉!

  李玉虎三人大喜过望,关锁了楼门,立即回飞,一直来到市区,才改用六合
步法,走回清平楼。

  此时已过中午,前面酒楼已送来精致饭菜,而孟巧娥及张出尘等人,也正在
等候。

  三人一进去,李玉虎立被请到饭桌用餐,小虎则在一边叙说经过。

  他“叽叽呱呱”的报告,听得大家个个称奇。孟巧娥怔了半晌,道:“灵儿
的父母是何名号,本领如此之大,说不定是江湖上有名的隐侠呢!”

  李玉虎三人一怔,旋即大笑。李玉虎笑道:“这一点倒忘了问!不过他们不
喜欢出风头,更不会管别人闲事,无论叫什么姓字,一定没人知道!”

  接着翠儿也报告,道:“爷,你知道吗,咱们带来的金沙有九成以上纯度,
目下市价,一两黄金换二十两白银,九成应该是十八两才对,可是那通宝的夥计
好坏,一两只肯换十五两,硬是想吃咱们呢!”

  李玉虎笑道:“差不多啦!他们收了去,还要下炉冶链,除去杂质,也总要
花费啊!你们换了没有?”

  翠儿笑道:“大姊叫莲妹提一小袋去,可是找不着小袋子,莲妹就提了一竹
篓去,一共有两百二十斤,合三千五百二十两,乘十五倍,一共换了五万二千八
百两银子。”

  接着她“嗤嗤”笑弯了腰,好半晌回不过气来。

  李玉虎莫名其妙的瞧着她,也不由跟着笑了。小虎道:“你神经啊!笑什么
嘛……”

  翠儿好半晌,挟着泪水,道:“哎唷,哎唷!我是想到通宝的那个夥计,他
瞧见莲妹一手提着进去,以为很轻,结果他使出吃奶力气也没移动分毫,但莲妹
一手又替他提到大秤上,秤出两百三十五斤。后来全又倒了出来,几乎是一锭一
锭的检查,又秤了空篓子加麻袋,合计十五斤。随后又一小盆、一小盆的重新上
秤称过,还是两百二十斤。哎唷,你没见他看莲妹的表情,简直绝透了……”

  李玉虎笑道:“这也难怪,平常一个大男人不见得拿得起两百斤石头,何况
是金子!莲儿毫不费劲的提着走,怎不叫人稀奇?”

  孟巧娥笑道:“为娘也提过几下,不觉得有多重,初初一称,还真吓了一跳,
以为他们的大秤坏了呢!”

  李小虎笑道:“原来娘也是大力士啦!了不起!了不起!”

  孟巧娥把他拉到膝上坐着,笑道:“还不是你这儿子孝顺,要不然为娘早已
被折腾死了!”

  李玉虎笑道:“娘是吉人自有天相,命长得很!娘,你老人家带她们做衣服
去了吗?”

  孟巧娥眉开眼笑的道:“做啦:每人做了五套,尘儿还记着你的身材尺寸,
也替你由里到外做了五套呢!”

  翠儿又抢着道:“爷,你不见绸缎庄有多热络了,连老板娘都出来亲自招呼!
她还以为咱们是娘手下的姑娘呢!一听是儿媳妇,啧啧,那肉麻劲儿噢,就别提
了!”

  众人饭罢,又喝着茶聊一会,孟巧娥道:“昨夜都没睡好,先睡个午觉吧,
一会不是还有事吗?”

  李玉虎却道:“娘,儿想明日上午去长辛店人肉市场,买些佣人回来,院子
里有不愿卖身的姑娘,是否也可以拨几个来呢?”

  孟巧娥心中知道他的意思,尤其经过一早的相处,更知道这儿子必非池中之
物,便道:“娘知道你的意思,下午我就回去一趟,把院子里的事都交给别人就
是!”

  李玉虎笑道:“这行业永远不会绝迹,儿子倒不是反对,只是不必自己坐镇
呀!只要用人得当,说不定还是和娘过去一样,能救出几个好姑娘呢!”

  李玉虎语音一顿,又道:“过几天儿去八大胡同走走,凡有逼良用刑的,儿
子还想好好的教训他们一番呢!”

  孟巧娥笑道:“这样最好,有几家实在不像话。好,你去休息一下吧!娘待
会回去,自有分寸!”

  李玉虎回到东厢,见屋里堆满了一大堆东西,不由笑道:“什么东西啊!这
么多……”

  张出尘笑道:“有被褥,有用品,现在看着很多,打开了各屋一散,全不见
了!”

  李玉虎进入帐篷,躺下休息,道:“别全留在这里,晚上咱们搬去香山,那
里才算是咱们真正的家呢!不过我瞧,后洞之中,岳父母已替咱们收拾了不少,
前面大楼可得要好好花一番心思布置了!”

  他忽然心中一动,对外边的李小虎,道:“下午你随娘回去一趟,把那两只
小猴儿带来,放在洞口,正好替咱们守卫!”

  张出尘三人本来要去整理东西,见他要睡,便一同进来相陪,不多时均已甜
然入梦。

  申时刚到,李玉虎翻身起来,叫醒张出尘,道:“咱们约的人快到啦!出去
等着吧!”

  过不多久,王领班亲自带一身劲装的一名镖师进来。

  王领班首先恭谨行礼,道:“禀少东,长辛店大安镖局赵局主到!”

  李玉虎站起身来,拱手抱拳道:“欢迎!欢迎!在下李玉虎,这位是内子张
出尘……”

  那赵局主体型中等,年约四旬,一脸风霜愁苦之色,不过狮鼻海口,唇角法
令特长,相貌十分熟悉,心头百念一转,已知这人曾去过丽奇院内的小楼,是他
母亲的朋友之一。

  而赵局主骤然发现约他来的,竟是个未满二十的弱冠少年,不由十分失望,
但既然来了,总得谈谈,只好尽量压住失望之情,抱拳道:“在下赵守恕,现任
大安局主,听说阁下想接手经营大安,特来候教!”

  李玉虎见他已不识得自己,便不点破,只邀他落坐客位,王领班主动去倒茶,
李玉虎主位相陪,张出尘坐在下首,随即,李玉虎诚恳的道:“在下昨日方由辽
东返回,有心做一番事业,今晨听说贵局想要盘让,才相请商谈,请局主勿怪卤
莽!”

  赵守恕长叹一声,道:“镖局这行饭,必须刀口舐血,哪是好吃的行当!在
下是见阁下英俊不凡,才说这话!”

  李玉虎笑道:“如此说来,局主是已经不想干了?但不知如何盘法?”

  赵守恕苦笑,道:“鄙局因失了红货,要理赔失主百万两银子,才忍痛盘整
这份祖业。本局在南七北五十三省中,薄有名声,先父当年创业甚早,在长辛店
十六家镖局中招牌最老,镖局的占地也最大,光是物业,现值约五十万两,加上
车马百辆,人手近百,以及商誉路线,应该也值二、三十万两的。”

  李玉虎道:“局主诚实无欺,几十年商誉,一大片人手物业,才只要八十万
两,不是太少了点吗?”

  赵守恕脸上一红,道:“本来是可以多要点的,只是鄙局新近失镖,怎好狮
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李玉虎忽然语气一转,问道:“请问局主,失主求赔,限期多久?若是能够
追回,还要卖吗?”

  赵守恕心中有些生气,但眼见李玉虎态度诚恳,不像有心戏弄,便坦诚回答
道:“失主限期三个月,若能追回失去红货,在下再没出息,也不会出卖祖业!”

  李玉虎笑道:“好,局主有这份守业之诚,让人敬佩。但在下还有一事不明,
既然还有三个月期限,局主不做追镖打算,为何先卖祖业呢?”

  赵守恕苦笑一声道:“实不相瞒,这两件事在鄙局看来,都不容易。鄙局总
镖头乃是在下师叔,艺出少林寺,这次竟然把命给弄丢了。以在下身手,即便找
着下手的歹徒,只怕也是白搭,而且近三年来,长辛店先后有三家镖局都在同一
地段死人失镖,至今还未查出下落,何况鄙局只有三个月时间而已?”

  “不过,鄙局也不会就此罢手,早已上报师门,请求支援。但等援手一到,
便要去山东地段搜求凶徒下落,只是,这一来旷时费事,只怕已过了三个月期限,
为了保住信誉,也只好做最坏打算,先筹足了银两,赔了失主再说!”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原来局主是双管齐下,并不是真想出卖大安。
在下有心想与局主合作,共同经营大安,负责追回失镖,但不知局主意下如何?”

  赵守恕一怔,正不知如何回答,门外一阵嘻笑声传来,扭头一瞧,孟巧娥已
然带着二十多名女子走了进来!

  赵局主更觉意外,起身叫道:“孟大姊,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孟巧娥“咯咯”笑道:“赵兄弟,你还不知道啊!这清平楼可是大姊的产业,
而他,就是大姊的儿子啊!”

  赵守恕望望李玉虎,见他与孟巧娥果然有五分相似,不由“哈哈”笑道:
“怪不得我一看就觉得这位很面熟呢:原来是小虎儿啊!”

  只听厅外一阵脆声笑语,道:“谁叫我啊!小虎儿在此……”

  语声中,众女子身边忽然钻进来一个十岁幼童,玉面朱唇,头梳朝天辫,一
身绛色丝绸童装,还拉着一位羞花闭月的小美人,冲着赵守恕做个鬼脸,又道:
“赵叔,你好!多年不见,发财了吧!”

  赵守恕大吃一惊,指着他道:“你,你,是小虎儿,那他,他……”

  孟巧娥笑道:“他是小虎,他是玉虎,都是大姊的儿子,明白了吧!”

  赵守恕口“吃”的道:“大姊有两个儿子?小弟竟不知道?真……”

  孟巧娥笑着摇摇手,邀他落坐,道:“这事先不研究,先说正经事要紧。”

  接着她转头对张出尘,道:“出尘,见过赵叔叔了吧!这群丫头交给你啦!
你先去安顿她们一下吧!”

  那群女子最大的十五、六,最小的十二、三,都长得十分秀丽。

  张出尘应了一声,挥挥手带了她们出去,小虎也跟着溜了。

  孟巧娥笑道:“赵兄弟,你和小儿谈得怎么样?……”

  李玉虎笑道:“娘,孩子了解了赵叔的处境,提议要和赵叔合作,负责把失
镖追回,赵叔还没答应呢!”

  赵守恕道:“不要说冲着大姊面子,光凭这追回失物四个字,你要干局主,
赵叔叔也得答应啊!不过,贤侄,说句老实话,镖行是个辛苦营生,你放着少东
不做,何苦自讨苦吃呢?大姊你说是不是?”

  孟巧娥笑道:“儿大不由娘,大姊管得了吗?”

  李玉虎道:“赵叔,说实话,侄儿也不会真要去您老的镖行上班,不过将来
辽东有一批人手需要在您的镖行卸货息脚,倒是真的。不过,这是后话,现今首
务还是先把红货追回来,才是正经!”

  赵守恕发笑,道:“赵叔当然知道,可做案匪徒凶残毒辣,武功高强,形踪
飘忽不说,做案时现场更不留一个活口半缕线索,上哪里去找他们?”

  李玉虎愕然道:“真的!这手段未免太过分了。赵叔刚才说,三年来已有三
家死人失镖,难道都如此吗?”

  赵守恕道:“当然,而且死者的伤口都是一样,乃是被一种极为锋利的快刀
斩死的,这也可以说是唯一的线索了!”

  孟巧娥忽然道:“赵兄弟,你们这次保的不是暗镖吗,怎么会走漏消息呢?”

  赵守恕苦笑摇头。李玉虎断然道:“小侄有一条行险之计,不知是否可行,
请赵叔斟酌!”

  赵守恕神情一震,忙道:“什么计,快说来听听!”

  李玉虎道:“咱们走一趟老路,再请如意珠宝坊出面,托贵局保镖,仍走原
来路线,若是这帮匪徒,敢再出面拦劫,岂不正合孤意吗?对了,出事的地点远
吗?”

  赵守恕道:“地点在山东历城附近山区,骑马快则三日,慢则五日。贤侄之
法可行,不过却有两点难处:其一,如意珠宝坊所托的红货,据事主事后透露,
乃是户部尚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市面上买来的宝石,特别送到如意坊加工,
托本局送往南京,为驻守太子贺寿之礼。为此如意坊被两面逼得要自杀、脱产,
哪还有能力再拿出贵重宝石托保?其二,赵叔有自知之明,即使如意珠宝坊再托
保,赵叔便是亲自出马,怕也……”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如意珠宝坊真要脱产,小侄有意将它盘下来做,所
以第一点不是问题,至於第二点,目前只好由小侄陪赵叔走一趟,如何?”

  赵守恕不信道:“贤侄,你别开玩笑,万一有什么闪失,如何向孟大姊交待
……”

  李玉虎知道不露一手,难以让他信服,因此微微一笑,道:“赵叔囊中的燕
尾镖,借来一用,小侄变个戏法给你看看!”

  赵守恕这次来未带兵刃,但一向暗器不离身,也以这燕尾镖成名於江湖,混
了个燕尾追魂的绰号。听他一说,便掏了一只给他!

  李玉虎一手拿着五寸长的燕尾镖,一手并指如剪,在镖上剪了三下,三刃的
镖身,无声无息的断成三截,跌在地上,好像那纯钢已变成了湿面团。

  赵守怒目瞪口呆,揉揉眼在地上拿起镖尖一看,断处如同刀斩,平顺整齐。

  哪知李玉虎技不止此,又把地上的两段拾起,放在掌中,并把赵守恕手上的
尖端拿去,合在一处,用手握处,一阵清烟飘过,李玉虎左掌打开,把一只完完
整整的燕尾镖又送到他面前,笑道:“原物奉还,赵叔请收回吧!”

  赵守恕在他红如朱沙的左掌心捏起自己的镖来,只见镖身紧合,哪有一丝裂
痕?他大叹一声,正待收起,眼一花,镖忽又到了李玉虎手上。

  只见信手一挥,那镖缓缓飞出门外,直向五丈外一株巨松之上射去!

  巨松枝头,此时正停着一只麻雀,眼看那镖射到,双翅一震,便已飞起。赵
守恕、孟巧娥都不由暗道:“可惜!”以为他失手让麻雀躲过一劫!

  哪知,不知如何,麻雀忽又束翼落在镖上,竟随那镖在十丈外缓缓兜个圈子,
回头又射回房中,落在李玉虎掌上。

  而那只麻雀受到地附在镖上真元的约束,外表看去,竟像是养熟的一般,仍
站在镖身上,“吱喳”的叫了两声。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谢谢你的表演,去吧!”

  随即内力一收,那麻雀失去约束,立即展翅飞去。

  赵守恕如梦方醒,道:“乖乖,孟大姊,您看见了吗?”

  孟巧娥嗤声一笑,内心里对儿子这份功夫与巧思,万分满意得意,似撼实喜
的道:“他啊,不过仗着一点巧思骗人,赵兄弟可别上当啊!……”

  赵守恕神色一整,起身道:“贤侄,刚才你说要与愚叔合作,现在愚叔正式
以局主身分,恭请贤侄担任大安镖局的总镖头,万望贤侄俯允!”

  李玉虎“哈哈”大笑,把镖交还,顺手按他坐下,道:“小侄暂时接任此职,
不过等追回失镖之后,赵叔可得另请高明才成哩!”

  赵守恕慨然道:“这是后话,以后再说吧!现在赵叔可是全靠你了!明儿一
早,我就把聘书送来……”

  李玉虎笑道:“明日小侄想去人肉市场买几个佣人,正好到镖局一趟,一切
细节到时候再商议吧:此刻咱们又有客人到了!来的大约就是如意珠宝坊的主人
吧!”

  他话音方落,不多会一名新来的丫头引了一个肥肥胖胖的客人到了门口。

  那丫头道:“启禀少东,如意珠宝坊当家钱大器老板到!”

  李玉虎“哈哈”一笑,迎到门口,道:“钱老板请进,在下李玉虎,有幸学
钱老板大驾光临,实在有幸……”

  钱大器五短身材,肥如圆桶,年不过四旬,一脸的精明样子,与一般的胖子
大异其趣!

  他见李玉虎虽说生相出奇俊美,身体出奇的高躲健硕,一副文质彬彬的态度
让人乐与一谈,但究竟年纪似乎太轻,不像个团团大富翁的样子,不由心生轻视,
大剌剌一拱手,道:“原来是李兄,幸会,幸会!”

  他说着时一脚跨进门口;望见孟巧娥、赵守恕在座,不由一怔,神色一冷,
又道:“怎么赵兄也在此地,没去山东访寻失镖吗?孟大姊不在丽奇院纳福,怎
地也有兴趣淌这趟浑水了!”

  孟巧娥冷然一笑,道:“钱老板,咱们也算是旧相识,听说你最近很不得意,
想顶让珠宝坊,特别替你找了个客人,乃叫小二去三催四请,到现在才来啊,架
子倒是真大呢!”

  钱大器知道孟巧娥在京师之中是有名的母老虎,谁也不敢惹她,此刻一听这
话,忙堆笑道:“孟大姊,你这么一说就冤枉小弟了。店里的夥计去了几趟没错,
可只说店里来了个财主,并没提大姊与这事有关哪!否则,小弟还敢不早些来吗?”

  孟巧娥放出微笑,说道:“好,钱老板,算你有理,请坐吧!这位李少东确
有诚意,你就痛痛快快说个数目吧!”

  钱大器客位落坐,道:“好,我的情形,赵兄既已在座,想必各位都知道了,
要不是被人家逼急了,打死我我也不肯卖啊!”

  李玉虎笑道:“贵坊的情形,赵局主确是提过,您老就开个实钱,让在下斟
酌!”

  钱大器肥手一拍,道:“好,痛快,就冲着孟大姊面子,老弟你只要出一百
八十万两,如意坊一片屋业生财全交给你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孟巧娥笑道:“太多了吧!贵宝号老身可是光顾过,凭那点不值钱的几件首
饰,值得了这么多吗?”

  李玉虎笑道:“若是加上失去的宝石,倒是不算太贵,不过,若是日后大安
把失镖追回,或是作价赔付,算谁的呢!”

  钱大器断然道:“谁把如意坊接去,自然算谁的。老弟你也知道,那一串三
十粒红宝石,颗颗如卵,是户部尚书对东宫太子的寿礼,不算工钱,光宝石每粒
足值万两,经本坊精工琢磨,以金丝串连,可就成了无价之宝了!所以尚书要本
坊赔一百万两,我可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李玉虎心中一动,道:“如此说来,若是寻回失物,或是找到三十粒同样的
宝石,就可作价一百万两了,对吗!”

  钱大器心中不信有人有这本事,乃道:“好,别说十日之内寻回原物,便是
真有三十粒同样红宝石,本坊就算你一百万两。但丑话说在前头,若超过十天,
一百八十万两可是一两也不能少!”

  李玉虎点点头,道:“好,在下马上拿出三十颗来,算是定金,不过有一个
条件希望钱老板答应!”

  钱大器半信半疑的道:“什么条件,老弟先说说看!”

  李玉虎笑道:“宝石串成之后还给原主,是否还要送去南京献给太子?若是
如此,在下的条件是,仍然要请大安镖局护送!”

  钱大器吸了一口气,道:“可是可以,但万一又丢了呢?”

  李玉虎笑道:“这一次保证不会,不过为防万一,在下答应由大安镖局赔偿
六十粒同样的宝石!”

  钱大器又长吸一口冷气,道:“老弟,你不是开玩笑吧?”

  李玉虎笑道:“口说无凭,在下先拿出宝石,让钱老板过目,若确认无误,
咱们立刻签下两份合同!”

  钱大器肥手一鼓,大笑道:“痛快,痛快,我老钱在商场上混了二十年,还
没见过老弟这般豪客,行!一切依你所言……”

  李玉虎已然传音出去,要张出尘准备。此时他语音未落,翠儿已手执托盘,
莲步姗姗的走了进来!

  钱大器陡觉眼前一亮,托盘中滚圆的三十粒红宝石,映着翠儿一身翠绿,白
璧也似的脸庞,不由令人大是惊艳,疑为天上仙子临凡降世。

  李玉虎接过托盘,放在钱大器身边桌上,道:“钱老板,你验验看,是否和
原失物一样?”

  钱大器努力由翠儿脸上收回目光,拿起宝石,一粒粒验着,三十颗验完,方
始长叹一声,道:“若不是没有本坊琢磨串连的痕迹,我还真以为就是那三十颗
呢!”

  接着,张出尘、余玉莲一人托了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四张墨渍未乾的合约,
一先一后的走了进来!

  李玉虎先后找过去,对未乾的合约吹一口气,放在桌上,道:“钱老板,合
同这般写法,你满意吗?”

  钱大器望着两位艳光照人的美女,真有些疑真疑幻,一时竟然忘其所以。李
玉虎朗笑一声,道:“钱老板,赵叔,容在下介绍一下,这三位均是贱内,论排
行则是老大,老五及老六。”

  钱大器被他笑声一震,清醒过来,一听这话,心头狂跳几下,暗道:“这小
子真有办法,像这等天仙一般的美女,我老钱只要一个,也就得整天鲜花供养了,
他,他……”

  心中想着,拿起暗香浮动的合同,一一细读,不仅字迹秀丽有力,更且把双
方一切权利义务条述简明,毫无瑕疵,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好,好,言简意
赅,完美无瑕……”

  当下毫不犹豫的拿起盘中毛笔,在四张合约后面签下名字。

  李玉虎主签了两张买下如意珠宝坊的合同,赵守恕则签下保镖合同,不过李
玉虎自愿做大安镖局的连带保证人,所以也跟着在后面签了。

  而孟巧娥则以见证人身分,在四张合约上也签了名。

  张出尘令丫鬟送上一方绸巾,钱大器小心翼翼的将红宝石包起,拿了两份合
约便要告辞。李玉虎留他不住,只得道:“钱老板回去之后,先别对外公布贵坊
易手的消息,十日后,在下陪同赵局主取货,等平安送达南京,取了回执返回再
谈如何?”

  钱大器连忙答应,便把红宝石放在怀内,告辞而去。李玉虎亲自送到小院门
口,王领班正巧过来,道:“启禀少东,厨下已然准备妥当,请示少东,要在何
处用餐!”

  李玉虎笑道:“当然要和各位一齐吃啊!你先遣两位兄弟送钱老板回府,回
来之后,立即开饭!”

  王领班恭声应是,陪着钱大器出去。

  李玉虎回到里面,宣布道:“等会大家一齐到前面聚餐,赵叔不是外人,请
留下品尝评鉴一下本楼的手艺如何?”

  赵守恕对李玉虎的功力能力财富及艳福等等,已产生莫大兴趣与好奇,正想
与他多接近,闻言正是求之不得,立即爽快答应下来!

  片刻之后,王领班又来相请。李玉虎陪了孟巧娥、赵守恕先行,张出尘三人
则率新来丫头,一同穿过回廊,到达前面大厅。

  厅中已满满坐了六桌,均是店里的工作人员,共有六十人,一见孟巧娥母子
进来,立即起立鼓掌,表示欢迎。

  李玉虎俊面含笑挥手,道:“各位兄弟请坐,今日聚餐同乐,大家尽量开怀
畅饮,千万不要客气,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尽量敞开来说。”

  这一阵语声,清楚悦耳,虽在如雷掌声之中,每个人仍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望着他高人一头的身材,飘逸出超乎想像的年轻潇洒,更加上领班早已
传达的加薪消息,不由个个在惊讶之中,产生了一股喜爱敬仰之心。於是,掌声
更是热烈。

  李玉虎先让母亲与赵守恕坐下,他自己则站在下首,为众人一一介绍随后进
来的三位夫人。众店夥初见三位美女,直似天仙下凡,心中又是猜疑,又是羡慕,
鼓掌声更是响彻大厅!

  待众丫头也已坐定一桌,李玉虎乃举手止住掌声,又道:“本人此次返乡,
决定好好做一番事业,为乡亲们多制造几个就业机会,所以除了这座清平楼,已
暂时接受大安镖局赵局主的邀请,担任大安的总镖头,另外还想再盘下几家钱庄、
珠宝行等等,所以今后不可能长驻本店与各位分劳,好在各位都是熟手,只要通
力合作,各守住自己的岗位,相信在孟掌柜及王领班带领之下,必能站稳脚步,
共谋发展。”

  说罢,他拿起酒杯,又道:“来,本人先敬各位一杯!饮过此酒,咱们便是
休戚与共的一家人了!乾!”

  众人纷纷站起乾杯,齐声道:“多谢少东!……”

  孟掌柜与王领班一同起身,由孟掌柜开口,先道:“少东文武兼资,胸怀万
有,对店中兄弟宽宏仁爱,兄弟们十分感激,誓言忠心不二,共创生意佳绩。现
在小人与王领班仅代表全体兄弟,敬夫人及少东、少夫人一杯!”

  这一杯饮下,桌上夥计自动分出十人,下厨端菜,不多会,一道道热气腾腾
的佳肴上桌,引得人食指大动,酒兴大发。

  李玉虎又道:“本人与内子均不善饮,但各位可以放量。好在还有两天的休
息时间,各位不必顾虑!”

  众人经过他这番鼓励,立即猜拳行令,开怀畅饮起来!

  这顿饭吃了足足两个时辰,方始结束。赵守恕与他约好后日相见的时间,才
怀着满腔兴奋回去。

  李玉虎等人回到后院,安置下母亲,立即对张出尘道:“今晚看来是搬不成
了。不过,现在咱们快去香山看看,一者等候冠军到来,安排岳父岳母远赴长白,
二者你也去查看一下,看明天该添置些什么东西!”

  翠儿道:“爷,我也想去瞧瞧!”

  张出尘笑道:“还能少得了你吗?莲妹,带着文房四宝,等会好记下该买的
东西!爷,二爷他们呢!”

  李玉虎笑道:“他俩带着一双猴儿,早已去了!快走吧!”

  此际天已入夜,李、张两人施展六合神行步法,各带着一人,贴着低空飞行,
不到盏茶功夫,已然抵达!

  张出尘三人第一次来,望着这雄伟的石坊石楼与广场,都十分振奋,翠儿忍
不住脆声道:“哇!好大啊!爷,咱们只有几个人住,会不会太冷清了呢!”

  李玉虎笑道:“谁说只有咱们几个,等日后全部执事到齐;只怕还不够住呢!
不过也不必担心,万一不够,对面还有块十亩大的农地,可以再建一片庄院!”

  进入大厅,李玉虎又道:“这客厅餐厅虽已有桌椅,可还需要其他配置,楼
上也还有二十几间卧室,等会你们好好计画一下,看该添些什么东西!”

  说着已领头穿堂而过,走入后院。

  后院里本该是一片黑暗才对,但哪知此时整个庭院竟笼罩在一片红艳艳的光
华之中,地上布置有致的盆景矮树、老梅,也染上一片温暖的粉红。

  四人都甚诧异,仔细一瞧,原来在三丈多高的小楼石墙上,不知何时,浮雕
出一条飞龙,张牙舞爪,神态活现,而两道红艳艳光华,便是由龙的双眼射出。

  翠儿鼓掌脆叫道:“哇,好棒啊!”

  她语声未落,只听小楼下层已传来一阵脆语,道:“老大才来吗!岳父、岳
母大人已等候多时了呢!”

  李玉虎四人疾忙走近,果见小楼之下,林灵的父母,与小虎、琳儿都在座中,
桌子上堆着几盘鲜果,两只小猴儿正坐在果盘边大吃特吃,正是小金、小白。

  李玉虎急忙施礼,一一为三位夫人介绍。又见两人的白发已然变黑,不由多
看了几眼。

  那长袍宽带,目闪奇光的老者,“呵呵”笑道:“贤婿快快坐下,老夫夫妻
受惠非浅,下午服过贤婿所赠的灵药,不仅功力倍增,丹气更是精纯,连这满头
白发都变回黑色,实在感激之至!下午无事,便将庭院略加布置,各位还满意吗?”

  小虎抢着道:“你们还不晓得,岳父的雕刻真是妙夺天工,看见那条飞龙了
吗?那就是他老人家的作品,为了使此园四季长春,还特地嵌上两颗火龙珠呢!”

  众人这才恍然,林灵之母这功夫,拉着张出尘三人,不住的打量端详,红艳
艳的脸上一直带着慈和笑容,此刻笑道:“出尘孩儿已有身了吧?看样子日后必
生龙子……”说着在抽中摸出三方玉佩,分别递予三人,又道:“这三个玉佩,
乃是老头子以万年温玉雕成,功能保温益气,常时带着,必有好处。这算是老身
夫妻的一点见面礼吧!”

  那王佩色做艳红,入手温暖宁心,知是宝物。张出尘道:“多谢厚赐,晚辈
等实在受之有愧……”

  林灵之母笑道:“听说你是大姊,从前又担任过玉女宫宫主,这家宫之内的
和睦,生活起居的安排,就全靠你了。来,来,来,趁现在有空,快随我进去一
下,洞中的安排,老身一总先交予你,就算是灵儿的嫁妆吧!”

  随即两人起身走入后洞,翠儿一拉余玉莲也要进去,忽听空中传来一声鹰鸣,
小虎忽的身化一道金虹向空中射去,而李玉虎已开口道:“岳父且请宽坐,小婿
等先到前面迎接鹰群,你们也来帮帮忙吧!”

  桌上的两猴“吱吱”叫着,飞速的向前奔去。林灵之父起身笑道:“走,老
夫闲着也是闲着,一齐瞧瞧吧!”

  众人一同穿过大厅,来到前面,只见小虎跨坐在鹰王背上,正在盘空下降。

  鹰王此时已现原身,双翅展开,宽有三丈,一双粗如象脚的巨爪之下,居然
抓提了一辆四轮马车。

  只见它缓缓落下,将马车轻轻放落石地,它自己则落在马车之旁,用它苍老
的粗嗓子,说道:“见过府主!奴才已将大平的存金全部带来,里面还有三位夫
人的书信,请府主瞧瞧!”

  小虎闪身钻入车蓬,拿出一只革囊,由里边摸出一封信交在李玉虎手上。

  李玉虎打开一瞧,只见上面写道:

  “字奉玉虎夫君:君示敬悉,知婆母安然归,不胜之喜!妾等在此,己操兵
两次,一切尚称顺利。前在暖谷移来金沙、宝石,由冠军等一次送还,以应急需,
此地已无存馀。夫君与大姊两妹,虽才去京一日,妾等己有三秋之感,盼速返辽,
共赴沈阳会师也!”

  下面则是张出云、朱如丹、林灵三人的签名。

  李玉虎看罢,收在袋内,只见鹰群次第降下,都带回一个特大竹篓,於是笑
道:“冠军,辛苦你们了!先休息一会吧,此地便是咱们的李府,以后你们也以
此为家吧!”

  鹰王冠军抬头四处打量,道:“那石楼顶上不错,奴才们可否在那儿建个窝!”

  原来石楼乃是平顶,上面一片平台,足有十多丈长、三丈多宽,四周还有一
圈石砌的护栏。

  李玉虎笑道:“好是好,你们十二个压上去,会不会把楼压倒?可要考虑考
虑!”

  鹰王冠军两边看看,一声号令,群鹰左右各四,飞落在广场两边的平屋顶上。

  冠军又瞧了瞧,才道:“正中楼顶,由奴才与亚军,及一号、二号为居,其
他分居两边,该不会有问题!”

  李玉虎点头称好,又道:“你们先休息一夜,明晨再到鞍山一趟运一批金子
来,回去的时候,顺便把本府的岳父、岳母送去大平。”

  接着,他又介绍鹰王与他岳父认识,道:“岳父,它乃千年鹰王,孩儿为它
取名冠军。这一群大鹰则是它招来帮忙的……”

  那林灵之父虽潜修近二千年,精通易数变化,对女儿林灵与李玉虎的结合也
只能推知大概,并曾偷偷看过他们,但对他们的遇合与作为,实在不十分清楚。
此刻见着鹰王,竟然口称奴才,为他执役,心中不由暗奇。

  同时,他也是异类出身,性情和善谦虚。一听这话,便对鹰王拱拱手,“呵
呵”笑道:“老夫林之栋见过道友,请道友多多指教!”

  鹰王冠军笑道:“林老先生,不必客气!你既是家主人的长辈,也是奴才的
长辈,指教二字,可当不起!”

  李玉虎此时才知,原来岳父叫“林之栋”,於是笑道:“两位别客气啦!有
话明早起程再说吧!冠军,你去休息,我们要赶快把东西搬进去,等会儿我还有
事要办呢!”

  此时张出尘和林灵之母也走出来,大家一同出力,把车上之竹篓金沙宝石先
运进大厅,堆在左手房内,最后竟堆满了一个半房间!

  李玉虎待一切都安顿好了,又道:“出尘,我和老二要去皇宫走走,你就先
写封信告诉出云她们,后天有空,先带冠军去一趟鞍山,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叫
她们三个先回来一趟也好!”

紫月天使 2008-7-13 22:38

            第四册第五章入宫除魔

  天空中乌云密布,北风呼啸,气温骤降!

  一阵鹅掌大的雪花,陡地盘空而下,不到半个时辰,北京城内已到处罩上一
片白!

  李玉虎带着小虎、琳儿低空飞行,其速无可比拟,盏茶功夫即已然进了皇宫
内城!

  虽然内城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处处都有警卫,但谁也不曾发现这三条
淡淡的黑影。

  即便是他们三人从警卫的眼前过去,那警卫还是看不清,以为是自己的眼睛
有了毛病呢?

  三人并不知道皇帝住在哪里,也不问东西南北。李玉虎直循着那股妖气,便
直往西南方一处偏殿扑去!

  距偏殿还有二、三十丈,李玉虎三人,已同时听到一阵悲伤的哀告,道:
“父皇,孩儿的清白不足惜,可是您如此对待孩儿,是谓乱伦,会遭人唾骂的…
…”

  这阵语声清脆,凄惨呜咽,婉转动人,便是铁石之人听了也会感动。

  但哪知竟被一阵粗厉的怒叱打断,道:“妈的,罗嗦什么?谁是你的父皇。
乖乖的等候孤家幸临。过了今日,孤家脱去这个臭皮囊,就带你出去巡游,逛一
逛花花世界,哈哈……”

  这一阵狂笑,声似豺狼,极其刺耳。

  李玉虎三人心意相通,加急运功,静悄悄飞进偏殿,贴在雕花的气窗上,点
破窗纸,向内一瞧,不由都勃然变色!

  原来殿内正是皇帝寝宫,宫内一张宽大龙床上,一个赤条条六尺大汉,正猛
干一名幼女。那幼女已然奄奄一息,即将昏迷。

  龙床边,地毯上七横八竖的躺着十三个赤裸裸女人,均一般下体流血,陷入
昏迷。

  另一边,床下站着一个美貌如花的少女,赤裸的曲线玲珑有致,只是面容掺
澹,泪流满面,双目紧闭,正在哀哀的哭个不停!

  较远的一边,有五个高大太监,想来是伺候皇帝的,可是如今却一个个呆若
木鸡,站成一排,一动也不能动。

  太监后面,则又有一堆女人,一个个也像被点了穴道般僵立在那里!

  其中一个富富泰泰、四旬上下的女人,忽然尖叫道:“来人哪!外面的王护
卫快些进来,皇上看来是发了疯了……”

  守着偏殿宫门的两名护卫之一,贴着门道:“启禀皇后,臣不敢奉召。圣上
近两年来,每逢初一、十五均须御女十五名,今儿正是十五……”

  原来那女人乃是永乐帝的正宫徐皇后。闻得报告,皇上要我十五名处女,哪
知宫中只剩下十四名,皇上怒火大发,竟命人召去亲生的女儿——平阳公主充数。

  徐皇后大惊之下,匆匆带了身边的宫女赶来,要求交换,哪知身边这几名早
被临幸,竟无一人可以代替。

  皇上不但不肯,反一一将她们点中穴道,定在当地,不许她们出去。

  徐皇后眼看着一个个小宫女被“幸”得昏迷不醒,马上就要轮到亲生的女儿
——平阳公主了,不由大急。

  此时,她一听王侍卫竟不听命,以设法制止,不由哀求道:“王侍卫,你快
想出办法,皇上若真……只怕无法面对泉下祖宗,你……”

  王侍卫贴着门,道:“启禀娘娘,如今时间迫促,臣下到哪里去找人来,这
事要怪,也只能怪侍寝的王公公,他早该为圣上安排妥当……”

  徐皇后见这也不行,那也不是,便直着嗓子喊道:“朱棣,你这皇位得来不
易,希望好好珍惜,千万不要做成个万人唾骂的昏君哪!你醒醒吧!”

  床上的永乐帝一听,在床上一滚,便一脚把陷入昏迷的小宫女踢下床来,喃
喃的道:“对,我要当个好皇帝,对,……”

  接着,一把拉住床边的平阳公主,“嘿嘿”笑道:“乖乖,别怕,过了今夜,
孤王神功已成,就可以自由自在了……”

  平阳公主大惊失色,被他一拉,倒在龙床之上,醒目一瞧,正瞧见父皇那一
对赤红的眼睛,芳心一转,娇声道:“父皇既如此说,女儿从命就是,不过父皇
总要先解了女儿的穴道禁制,才好伺候啊!”

  永乐帝瞧着她玲珑娇躯,“性”趣大发,食指大动,“嘿嘿”大笑着,道:
“好,好,还是我儿识趣,孤王就解开你的穴道,不过你可要乖乖听话噢!”

  平阳公主展颜一笑,如花的脸上陡然增加了不少媚态,道:“那是当然,能
够成全父王的神功,女儿虽死何憾!”

  永乐帝“嘿嘿”笑着,伸出一双大手,在平阳公主的玉峰间揉了几下,又在
她背后命门穴上拍了一掌,解了她的穴道。

  平阳公主手脚立时恢复向日由,脸上娇媚无限的微微一笑,玉手握住永乐帝
大手,拉过来覆在自己的脸上。道:“父王,女儿美不美!”

  永乐帝“嘿嘿”而笑,声似豺狼般道:“美,美……”

  平阳公主待他的手指含在自己口内,突然间用力一咬。永乐帝大叫一声,用
力收手,另一手已一掌推了过去。

  这一掌乃是他护痛自救的反应,掌劲自然很大,一掌拍在平阳公主的肩头,
立将她打得飞了出去。

  平阳公主跌在地上,滚身疾速爬起,用力一头直向殿中的大柱上撞去!

  这一头若是撞实了,只怕立时脑袋开花,死於非命!

  永乐帝勃然大怒,挺身扑上前去,身形竟是快如电闪,口中还厉吼怒骂不休,
道:“死丫头,哪有这么便宜,不让孤王吸尽元阴,死得了吗?……”

  骂声中手指已将抓住平阳公主的玉腿。陡然间,脑后顶上传来一阵凉意,眼
下只见一片金光一闪,心头一暗,“不好!”两字尚未喊出,“呼”地一声,人
已跌在地上。

  他心中本来有些迷糊,这一跤跌得一身巨痛,反倒清醒过来。眨眨眼,发现
自己面朝下趴在地上。翻身坐起一瞧,发现身边多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美少年,不
由大吃一惊,问道:“你是何人?”

  这一开口,声音已变得软弱无力,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看看身上寸缕未着,
更是大为惊异,道:“孤家怎会如此?这是何处?”

  原来,适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李玉虎三人也已紧急发动,琳儿一飘,飘到平
阳公主前面,小手拉住她向旁边一带,已将她撞向大柱的力量化去,平安的落在
地上。

  李小虎则直立由空中扑向永乐皇帝,小手一推,发出一片真元所化的金霞,
由永乐身上一闪而过,同时也将潜存在他身上的厉魄,网了出来。

  李玉虎则落在永乐帝身边,想把他扶上龙床。

  这一切变化快如闪电,但旁边站着的几个人可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小虎分出的一片金霞,网出厉魄之后,正停在几个太监面前。

  那厉魂不仅全身赤裸血红,高大狞厉,面目凶恶,更在金霞包没中,不停的
手舞足蹈,拚命挣扎,张口狂吼,露出了一口森森獠牙,只是声音被霞光阻断,
传不出来而已!

  李玉虎舒臂把永乐帝轻轻巧巧的扶上龙床,并在众人身边转了一圈,将众人
的穴道解开。徐皇后则疾步走到龙床边,拉了床棉被盖住了他的裸体,关心的道
:“皇上,皇上,你觉得怎样?”

  几名太监站处离厉魂只有三尺,穴道一解,一个个吓得软了下来。

  而后面与皇后站在一处的宫女,因为看不真切,还不觉有多害怕,所以都跟
到龙床边,照顾皇后皇帝。

  李玉虎道:“琳儿,把公主的衣服拿给她,快去找壶水来!”

  平阳公主显然练过武,胆识甚壮,瞧见这种情形,虽然骇疑,却也知来了个
高人,救了他们一家。於是立即走到床前,快速的穿了衣服,对李玉虎盈盈下拜,
道:“多谢恩公援手……”

  李玉虎虚空一托,已然将她托住,和声道:“公主不必多礼,皇上受厉魄浸
入多年,身体极虚,救人要紧……”

  说着,即取出一颗九转上清丸,分了一半递给平阳公主,道:“快快予皇上
服下!”

  接着,又将另半粒放入琳儿端来的茶壶之中,道:“昏迷不醒的,每人灌她
一口。……”

  小虎道:“老哥,这家伙火候已深,我快因不住他了,你快帮帮忙,把他料
理了吧!”

  平阳公主接过半粒药丸,鼻中闻到一股清香,知是灵药,立即毫不犹疑的爬
上床,放入永乐帝口中。

  永乐帝本觉得气息不畅,全身无力,虚弱之极,丸药一入口,立即一股香甜
气流顺喉而下,所到之处,无不舒服顺畅,头脑跟着清醒过来!

  他睁开双眼,望着丈外在金霞中跳动不休的厉魄,忽然指着厉魄道:“果然
是他……”

  徐皇后道:“皇上,说什么啊……”

  口中问着,却忍不住和平阳公主一样,偷眼向厉魄望去。

  两人目光到处,只见李玉虎忽然屈指连弹,立即有两朵青莲般光炎,迅快的
飞入金霞之中,将厉魄包没。

  那厉魄像是极端痛苦,陡地在金霞光炎中倒下,翻翻滚滚,不过盏茶功夫,
厉魄的血光愈来愈淡,终於变成了一个透明影子。

  李玉虎手提法诀,右手一招,一朵拳大的青炎飞回手上,一闪而没,只听他
说道:“不管你和皇上有何恩怨,占他庐舍,收人阴精,已然上干天和,本座如
今为你化去,还你本来,你知过吗?”

  那光霞中淡影滚身俯地叩头,道:“上仙保留小人魂魄,感激不尽,小人已
知过了!”

  这阵平和的语声,却是传了出来,听在几个清醒之人耳中,都不由暗宣佛号,
以为果然是来了神仙呢!

  只听李玉虎又道:“你既已知道,可知该往何处去吗?”

  那光影道:“小人知道!”

  李玉虎又道:“好,本府放你一条生路,去吧!”

  这话一说完,李小虎小手一挥,也脆声叫声:“去吧!”

  那金霞电闪般拖着淡影,飞到三人来时的气窗边,一闪而失,那淡影则已然
透窗而出,一闪而没。

  永乐帝与徐皇后等一干宫人,目睹这等情形,都不由毛骨悚然,由於徐皇后
笃信佛教,口中宣着佛号,立即跪倒在地,道:“信女徐氏……”

  李玉虎衣袖一卷,发出一股暗劲,将她托起,笑道:“皇后娘娘,小民并非
仙人,请勿误会,只不过粗通武功,略习道法,善於望气而已!”

  平阳公主心情渐渐稳定,暗暗打量着李玉虎三人,对於高大英俊无俦的李玉
虎,不由芳心爱慕,忍不住走上前,道:“大侠高姓大名?怎知父皇有难?是特
地前来的吗?”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小民李玉虎,近从辽东艺成归来,因见宫中隐有妖
气,特来一探,正巧遇上……”

  永乐帝此时不但完全恢复,心中也完全明白发生之事,对面前这位年少貌美
的侠士,不由充满了无比感激。

  他挺腰坐起身来,伸出两只赤裸的膀臂,拱手道:“孤家蒙大侠相救,不但
再世为人,而且也等於救了朱家江山,孤家感激不已!”

  徐皇后亲自上前,为他披上龙袍,垫上枕头,永乐帝感激的看她一眼,又道
:“多谢皇后,这几天也真是冷落你了……”

  徐皇后委婉一笑,低声道:“皇上说到哪里去了,臣妾清静度日,何曾有过
怨言!”

  永乐帝拉她坐在身边,长叹一声,道:“大侠与皇后不知,这妖孽缠朕已有
数年,起初朕还能自己做主,有时也借用他的神力,出入战场声师杀敌。最近两
年,他居然反客为主,利用朕为他吸收女人的真阴。朕被逼无法,才迁来此地,
以免为朝廷所知。据它说,过了今夜便能凝成人形,离开朕了:可是从刚才的情
形看来,过了今夜,朕即使不死,只怕也只剩一个无用的躯壳了!”

  徐皇后听了这话,内心对李玉虎三人更是感激,此时众太监、宫女已然复原
起身,穿好衣服,都恭立在一旁。徐皇后道:“皇上,请三位大侠坐下来谈吧!”

  永乐帝忙道:“是,是,还不坐位伺候:同时快传消夜来,朕要与李大侠好
好谈谈!”

  一旁太监恭身应“是!”

  永乐帝又道:“乖女,你先陪三位少侠到书房坐坐,朕更衣之后,立即过去!”

  平阳公主娇声道:“父皇玉体已完全复原了吗?!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永乐帝含笑挥手,道:“不妨事,乖女快带大侠过去吧!”

  平阳公主娇应一声,举手作势,道了一声:“请!”

  立即当先带路,直往隔壁的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中灯火通明,每个墙角都燃着暖炉。

  平阳公主在门口揖客,让李玉虎三人在御案前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对面相
陪,道:“还没请教这两位少侠姓名呢!真是失礼!”

  李小虎“咯咯”脆笑道:“公主不必客气!我是他弟弟,叫李小虎,她叫方
文琳,是我的好朋友!”

  平阳公主道:“两位年纪这么小就有如此高绝的功力,真令人羡慕死了!本
宫也曾在华山练过几年,到现在还只会几手不入流的把式,真是惭愧!”

  李玉虎俊目闪光,上下打量着她,奇道:“公主金枝玉叶,不在宫中享受荣
华富贵,怎会远去华山受这种苦呢?”

  平阳公主展颜一笑,娇声道:“八年前,父皇还是燕王时,常受建文堂兄的
压迫,几乎削爵问罪。母后深恐全族被灭,才把本宫暗地送到华山,一位方外之
交——玄慧师太门下,一转眼就是八年。年初王驾北幸,母后一再派人相召,本
宫才由华山回来!”

  李玉虎对朝廷叔侄相争之事,知之不详,回来几天也没打听,无法深谈,更
不便表示意见,但对公主不想回官却甚好奇,於是道:“这是为何?难道公主不
想念父母吗?”

  平阳公主叹息一声,道:“大侠哪知道宫中之事。亲如父母子女者,日常各
有居处,难得见面,即使见了面,还要谨守着君臣之礼,不得逾越,说实话,真
不如在华山自由自在呢!何况这几年,父王征战万里,哪有时间与子女相聚啊!”

  李玉虎笑道:“说到自由自在,确实不如在野之身……”

  一言未完,永乐爷已然穿了便服,当先走了进来。只见他躯高雄壮、国字脸、
关刀眉,一双浓眉大眼颇有威棱,不愧是一代帝王。

  李玉虎起身相迎,永乐帝阔口一张,“哈哈”笑道:“朕便服相见,大侠千
万别拘束,坐,坐……”

  说着,已先坐上李玉虎对面的椅子!

  徐皇后随后而入,坐在皇帝下手,慈祥的笑道:“这位小侠与小妹妹真是可
敬可爱,小小年纪就练得这等大本领,真是太难得了!叫什么名字啊?”

  李小虎笑道:“我叫李小虎,她叫方文琳!”

  徐皇后笑道:“小虎、玉虎,你们是兄弟吧!长得可真像呢!”

  李小虎笑道:“大概是吧!”

  永乐帝不由也笑起来,道:“这娃儿真叫人喜欢,朕有意收你作为义子,不
知你可否愿意?”

  李小虎望望玉虎,两人心意相通,均知永乐帝乃是想藉此酬谢二人。李小虎
笑道:“做你的乾儿子,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可不能成天待在宫里陪你,外
面我还有老娘呢!”

  永乐帝“哈哈”大笑,道:“不用,不用,只要逢年过节你能进宫来团聚一
下,朕於愿足矣!”

  李小虎笑道:“好,咱们一言为定,用不着打勾勾啦!”

  永乐帝、皇后及平阳公主,都忍不住大笑。

  李玉虎故意作色,道:“小虎不可无礼,还不跪下叩头拜见!”

  李小虎这才站起来,跪在永乐帝与皇后二人面前,叩了三个头,道:“孩儿
叩见乾爹、乾娘……”

  平阳公主道:“不对,应该叫父皇、母后……”

  小虎只得又道:“孩儿叩见父皇、母后。”

  徐皇后一把拉起他来,搂在怀内,道:“好,好,乖儿子……”

  永乐帝用一对颇有威仪的环眼,望着李玉虎,道:“大侠功力高绝,朕受恩
深重,日后必有封赏……”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此事不必放在心上!草民游侠江湖,目的就是要救
人之困,封赏之事,再也休提!”

  永乐帝长叹一声,道:“大侠认为是件小事,但对朕来说,却是件大事啊!
想朕为燕王之时,受封居此,其后受堂侄猜忌,几乎全家殒命,无奈之下,乃发
动‘靖难之变’争战四年有馀,出生入死之倾,受这厉魄之助,化险为夷。本以
为它是福星,哪料竟是祸源:今夜若非大侠仗义,孤家死不足惜,只怕这万里江
山又要陷於战祸了!”

  李玉虎没兴趣听他朱家历史,便起身道:“时已不早,草民兄弟该回去了。”

  哪知李小虎竟然另有主张,只见他小手一伸,道:“老哥,拿一粒九转赤龙
丸、九转上清丸来,给乾爹、乾娘补补身子吧!这也算是我这乾儿子一番孝心呢!”

  李玉虎只得在怀中摸出两粒药丸来。李小虎接过手去,一捏两半,道:“父
皇、母后,这两粒药乃是吕仙长遗留人间的,修道、练武者服了,可抵一甲子修
为,未使武者,也可强身益气,扶病延年,请父皇、母后笑纳。”

  永乐帝“哈哈”大笑,接过去一口吞下。徐皇后也毫不犹疑的服了。都觉得
丹药下肚,立化滚滚热流,全身滚转。李玉虎神目如电,一瞥永乐皇帝,道:
“原来皇上也练过内功,那好,请皇上赶快坐下,待小民为皇上疏通一下经络,
功效必然更大!”

  永乐帝依言立即盘坐。李玉虎虚空一指,一道金光已钻入他的顶门。

  同时李小虎也拉起徐皇后,以用传音之法悄声道:“母后站着别动,孩儿也
为你疏通一下。”

  说着,双手握拳,不轻不重的擂遍徐皇后全身大穴,使得她精神陡长,自觉
全身上下充满了活力,连脸上皱皮也渐崩起,两颊隐现艳红光彩。

  盏茶之后,李玉虎玉掌一收,传音道:“皇上请自行调息十二周天……”

  说着打个手势,飘然出室而去。

  平阳公主疾步追出,低声道:“李大侠,你们住在何处?若父皇要请小虎弟
入宫,到哪儿找啊?”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草民在香山之阳定居,不难找的。公主也请休息!
小民先告辞了。”

  言罢,公主只觉两眼一花,面前已失去他的踪影。她疾步又返回御书房,房
中也已失去二小,只有永乐帝笑容满面的挺腰而起,拉着徐皇后的手,道:“卿
家,你觉得如何:看样子一般受益匪浅呢!”

  徐皇后摸摸自己的面颊,忍不住奇道:“皇上,您替臣妾瞧瞧,臣妾觉得脸
上的皮肤紧了许多,好像皱纹也少了呢!”

  永乐帝凑进细看,口中“啧啧”称奇道:“这是什么仙丹,真能使人返老还
童吗?朕自觉年轻了二十岁……”

  永乐帝此时年近五旬,连年征战,须发已有些花白,脸上自然也颇有风霜留
下的痕迹!

  可是,这会儿徐皇后凑近对视,发现他脸上也生变化,不仅发须变黑,脸上
的皱纹统统不见。原来那双长年红丝遍布的眼睛,竟也已恢复清明;尤其是声音
变化最大,原已沙哑的豺狼之声,竟变得洪亮清润,十分悦耳了!

  徐皇后忍不住惊喜交集道:“陛下脸上的变化更大,当真可喜可贺!”

  永乐帝“哈哈”大笑,搂着徐皇后步出书房,边走边道:“平儿,可问过李
侠士住在何处?今夜之变,犹如做梦,想不到因祸得福,实在做天之幸,平儿,
你瞧这李侠士可中意吗?”

  平阳公主随后而行,道:“孩儿已问过了,他说住在香山之阳。……这位侠
士人之极品,只怕人家看不上孩儿呢!”

  永乐帝坐在龙床上,捻须笑道:“平儿说得不错!这事可得慢慢设法。像这
般高人,天子所不能臣,父王这条性命是他所救,怎好强人所难?”

  他见公主螓首低垂,状颇幽怨,又道:“不过,俗话说:”女想男隔重纱,
男想女隔重山。‘只要我儿有意,慢慢缠磨,还怕他跑掉不成。“

  徐皇后依坐肩下,笑道:“怪不得皇上刚才只要收小虎做义子!原来真另有
打算!”

  永乐帝笑道:“卿家请想,李玉虎人中龙凤,功力高绝,又於孤家有恩,怎
能贸然提出收为义子的要求?万一他不肯答应,岂不尴尬?小虎尚未成年,而且
活泼好动,多孤王这个义父,只有好处;即使真的不肯,孤王也好下台,是不是?”

  徐皇后六、七年来,不曾见皇帝与她这般倾谈过了,心灵之中,也早不敢再
有此想。这会儿见皇上言笑无忌,似乎又恢复往日新嫁的甜蜜岁月,不由芳心大
悦,笑道:“皇上真好算计!这下收了义子,又为平儿找了个走动的藉口,往后
你常去香山走走,你父皇的另一心愿,必然也不会落空了!”

  永乐帝“哈哈”大笑,道:“还是卿家知朕,孤王的算计正是如此,平儿可
得好生努力!”

  平阳公主芳心暗喜,心头鹿撞,只听永乐帝又道:“平儿回宫休息去吧!待
明儿打听清楚,孤王便派你为专使,率领宣旨太监,去往李府宣旨,正式收小虎
为义子,如何?”

  平阳公主喜悠悠拜辞出去。

  永乐帝又吩咐一旁太监宫女,道:“今晚之事,尔等须严守秘密,若有一点
风声,尔等一个也别想活。传旨下去,今晨罢朝,移驾照阳宫。”

  众太监宫女轰然答应。领头太监立即把旨意传诵出去。

  且说李玉虎三人回到香山,只见大厅外停着十几辆大车,各处灯火通明,他
母亲孟巧娥已然过来,正在陪着林之栋夫妻闲聊。楼上及两边耳房,由二十几个
丫鬟、十几个店中夥计,负责打扫整理布置。

  李玉虎奇道:“娘怎么来了?半夜三更的,大家忙些什么……”

  张出尘起身相迎,扶他坐下。小虎、琳儿挤坐在孟巧娥怀内,只听她道:
“娘听说亲家翁、亲家母在此,哪里睡得着,所以你们去后不久,娘就领着这些
丫头们来了!亲家翁神通广大,适才起了一卦,算出你在宫中必有一番奇遇,明
儿说不定公主要来咱们这里,所以娘才和出尘商量,赶快布置起来,你说说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李小虎抢先开口,道:“娘,我来说吧!我已经认了皇上乾老子呢?”

  众人大为惊奇,催他快讲。李小虎脆声如连珠炮,把三人在宫中经过一五一
十的说了出来!

  众人听得一怔,最后张出尘笑道:“虎二爷这下可神气了!御儿乾殿下,赶
明儿咱们可得去打一顶金冠给你戴了!”

  李小虎清亮大眼一转,“咯咯”笑道:“我瞧有人又要做新郎了,你气不气?”

  李玉虎瞪他一眼,道:“胡说八道,哪有此事!”

  张出尘笑道:“妾身哪会生气?只要爷瞧着中意,别说一个公主,再多几个
不是更热闹吗?”

  李玉虎笑道:“你倒是大方得紧!不过我已有了你们六个,已足够了,何必
再找一个公主扰局!她生在宫中,唯我独尊,怎能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等她知
道咱们的情况,定会打消念头!”

  林之栋展笑而起,道:“贤婚天纵奇材,只怕很难让人舍弃。时候不早,老
夫老妻该上路了!”

  众人一齐走出大厅,鹰王冠军早已在外等候。林之栋二人跨骑上去,拱手道
别。

  冠军一声轻鸣,展翅先去;群鹰井然有序,次第起飞,往辽东而去!

  张出尘道:“老爷陪婆婆先到后洞休息吧!里面已经安排好了。翠儿与莲妹
都在,妾身要在前面坐镇,等天亮之后,还须去街上买些东西!”

  李玉虎道:“你不累吗?我看也去睡一会吧!”

  张出尘笑道:“妾身不累。老爷赶快进去休息,天亮之后,你不是还要去长
辛店吗!”

  李玉虎拍拍脑袋,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呢!好,你多偏劳,叫小虎留
下帮你吧!娘,咱们进去……”

  孟巧娥已到后洞去过一趟,她与李玉虎走到小楼之前,道:“儿啊!你们小
夫妻住在洞里,为娘在小楼上睡,上面已经安排好了!”

  李玉虎想想也好,便送她到梯口,独自步入后洞。

  后洞内珠光宝气,前面是一个客厅,旁边有条甬道通往深处,一共有八个房
间。

  此时每间房门大开,翠儿与余玉莲都在第一间,已在堆放金沙及宝石。

  原来,李玉虎走后,她们商量一下,觉得放在前面不太妥当,又一袋袋运了
过来!

  李玉虎望见二人,都忙得鼻光见汗,不由笑道:“喂,老公回来啦……”

  翠儿两人吓了一跳,抬头望见是他,拍着胸口不依道:“吓死人了!爷,你
怎么一去就是大半夜啊!”

  李玉虎道:“这事说来话长,等会你们问小虎吧!我想睡了,有地方吗?”

  翠儿、玉莲一左一石扶着地的手臂向后走去,翠儿笑道:“这儿共有卧室七
间,爷中意哪间,就睡哪间好了!只可惜没有浴室、厨房!”

  李玉虎在甬道走了一趟,见每间都十分宽大,柜厨、妆台、双人床应有尽有,
而且被褥齐备,豪华无比。

  他凝立在甬道尽头,瞑目用天眼向内察看。半晌之后,心中已有腹案,便道
:“等会叫小虎二人负责,再开进去,十丈之外便有个天然石窟,可以改成浴厕,
现在我要睡一觉啦!”

  他随便走进一个房间,也不脱衣服便倒在床上,转眼间,竟真的熟睡过去。

  翠儿与余玉莲见状,也不吵他,迳去前楼找小虎,询问适才的经过情形!

  原来李玉虎这次为了早些炼化厉魄的法力真元,不惜耗去大量三昧真火,所
以有些累了!

  天亮不久,李玉虎醒来,走到前厅一看,大厅中已然十分热闹,十几个油漆
工人正忙着油漆;而外面一辆辆马车不断驰入,送来一车车各色物品。

  张出尘三人都忙得团团转,指挥着丫头、夥计点收,再分别送到各个房间!

  李玉虎向张出尘取了一万两银票,心中通知小虎一声,便问身出了大楼,踏
着积雪,疾步走到林木深处,迅速升空,飞向长辛店。

  长辛店离北京三十多里,街上最多的除了镖局,便是马市,还有一个很出名
的地方,便是人肉市场!

  原来那时节人口可以公然买卖。

  被卖者有的出於自愿,乃贫苦人家;有的则是罪犯的家属;也有极少数是家
道中落的破落子弟,把家中的奴才再次拍卖出去。

  李玉虎踏着昨夜落下的积雪,沿街而行。过往行人,望见他文质彬彬、俊美
无伦的样子,不由都看直了眼,尤其见他身上大寒天还穿丝绸单衣,却无半丝怕
冷样子,心中更是惊奇不止。

  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叫化子,由街边楼下追上前来,叫道:“公子爷,行
行善吧!化子三天没吃饭啦……”

  说着,横身拦住李玉虎去路,把一只大手伸到他的面前!

  李玉虎心中一动,望见那叫化子,身上衣服虽然补了几块,尚称乾净,背上
竟然还背着五只麻袋。脸上虽有油污,一双眼却透着精明,长像也颇清秀。便道
:“你是丐帮五袋弟子吗?可认得酒丐文一奇?”

  那小丐一怔神,也看清李玉虎的脸面,心中暗赞:“好俊的小伙子!”求乞
的态度一收,正容恭声道:“阁下是谁?文老乃本帮祖师爷,怎会不识!阁下提
他老人家为何?”

  李玉虎微微一笑:“我是文老的朋友,姓李名玉虎,来此想找赵局主,但不
知小兄弟可肯帮个忙,带我去大安镖局?”

  那乞丐转身一指前面,笑道:“前面再走几十步,便是大安镖局,公子爷跟
我来吧!”

  李玉虎与他并肩而行,又道:“兄弟贵姓大名,若当真三天没吃饭,待会在
下请你如何?”

  那乞丐嘻嘻一笑,道:“这是讨饭的口头禅,公子爷不必当真。小丐钱一飞,
可真不敢让祖师爷的朋友请客!”

  李玉虎又道:“前几天大安失镖死了人,你扪丐帮可有线索?”

  钱一飞转头望望他,奇道:“公子爷是为这个来的吗?这可麻烦了,三年来
长辛店有四家失镖,死人的伤口大致相同,线索只有一条,就是不是北五省一般
绿林干的!”

  李玉虎笑道:“兄弟,看样子你练过功夫,又满精干,为何当乞丐?改个行
不好吗?你若愿意,我介绍你进大安当镖头如何?”

  钱一飞笑道:“小丐命不好,从小被老丐收养,自然成了小丐,要想改行,
可没那么容易,不过公子爷这份好心,钱一飞可是永志心头!”

  李玉虎知道丐帮规矩,要他们改,可得由上往下改,便不再劝,只是道:
“好吧!等你们上头肯了,再改行吧!我住在香山南麓,有空可以过去聊聊!”

  这时二人已到大安镖局门前,李玉虎又道:“跟我进去再聊聊吧!”

  钱一飞拱手,道:“小丐尚有他事,公子爷若无别的吩咐,小丐就不陪了!”

  李玉虎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道:“等等,听说这儿有人肉市场,有几家啊!
老板为人怎么样?小兄弟知道吗?”

  钱一飞道:“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老板也姓钱,名蛟,不过可跟小丐没关
系。听说过去是黑道绿林的一把狠手,五年前才盘下这块地方,为人苛薄得很,
可是在此也没有其他恶迹,咱们丐帮也拿他无可奈何!”

  李玉虎奇道:“贩卖人口虽是法所不禁,但苛待奴隶,仁道不许。逼人为奴,
或虐杀奴隶,就算是违法犯纪了!难道你们连这点都查不出来吗?”

  钱一飞苦笑道:“钱家戒备森严,暗中很难摸进去,前几年丐帮也曾派人暗
暗探过,反而被人捉了,最后还是花钱赎回来的,以后就没再去了!”

  李玉虎不解道:“为何还要花钱去赎?”

  钱一飞道:“若是不肯去赎,他就要将人送官究办。一场官司打下来,就是
不判刑,也会被衙门修理个半死,何必找罪受呢!”

  李玉虎闻言,心中已有计较,便道:“万一我把人肉市场接下来,你能找几
个兄弟,替我暂时管一管吗?老实对你说吧:酒丐现在辽东,正替我办事,年底
一定会回来,到那时人手就够了!”

  钱一飞一怔道:“真的?若是祖师爷都肯帮公子爷,小的还有什么话说。不
过钱蛟不是易对付的,手下打手甚多不讲,官府里也有交情……”

  李玉虎微笑摆手,道:“这我知道!你若无要事,我邀了赵局主,就去人肉
市场走一趟吧!”

  钱一飞一咬牙,道:“好,公子爷,小的把命交给你就是,水里火里,就陪
你闯一闯吧!”

  李玉虎微微一笑,走进大安镖局大门。门房早就瞧见他俩,在门外说了半天,
已着人入内禀报去了。

  这时赵守恕刚好匆匆迎出来,老远哈哈大笑,道:“贤侄来得可早,快请进
来。噢,怎么钱舵主也来了?欢迎!欢迎!”

  赵守恕出身少林,与丐帮虽均属侠义道,却很少交往。所以一见钱一飞,颇
是诧异!

  钱一飞笑着拱手,道:“钱某算是李公子的跟班,赵局主千万别招呼我!”

  赵守恕笑着让客入厅,一边道:“钱舵主这是什么话!咱们虽少往来,可总
是街坊邻居。这位李公子说来也不是外人,是鄙局新聘的总镖头,今日特来上任
的!”

  他熟络的请两人落坐,又道:“贤侄和钱船主还没用早饭吧!坐会儿一齐去
一文钱吃烧饼油条可好!”

  李玉虎起身道:“几年没吃这玩意儿啦:听了都流口水,现在就去吧!吃完
正好去办正经事儿!”

  三人出了大安,转个弯来到一条小街。一家挂着块木牌:“一文利”的早餐
店,出现眼前。

  钱一飞打起棉布廉,请二人先进。李玉虎也不客气,领头入内。只见十几张
桌子上坐满了早起的客人,大家都是吃烧饼油条加豆浆来的。

  店中众人都觉得眼前一亮,一齐望着李玉虎发起怔来。店小二哈腰道:“爷,
几位!噢,局主,钱爷这么巧,一齐来的吧!”

  赵守恕含笑道:“里面雅座有空吗?咱们去里边吧!”

  店小二头前带路。穿过大堂,后面是个小天井,左右两边堂屋,就是所谓的
雅座了!

  李玉虎大大方方的坐在长板凳上,一口气吃了三套,外加两大豌豆汁。摸出
那张一万两的银票,苦笑道:“赵叔,小侄身上没带银子,这张只怕找不开,只
好要你请了!”

  赵守恕“哈哈”大笑,道:“什么话!什么话!你就是有,赵叔也不能让你
付哇!”

  三人出了店门,赵守恕又走回头路,李玉虎道:“赵叔,咱们先去人肉市场,
局子里没事吧!”

  赵守恕笑道:“现在还有什么事?十一月半了,谁还要保镖出门啊!不过,
知道你要来,昨晚已通知大夥,中午在万福楼为你接风……”

  李玉虎笑道:“那还早呢!先办我这事要紧!”

  三人回头穿过三条小巷,来到一所高大的门楼前面。门边挂了一块木牌,上
写“仁义市场”四个大字。有两个挺腰凸肚的大汉,站在门楼之下,瞧见三人,
立即抱拳道:“赵局主早哇!什么风把您老吹到这儿来啦!”

  赵局主笑道:“这位公子爷需要几个下人。附近数百里内,只有你们这一个
市场,能不来吗?”

  那大汉推开侧门,领三人进去。另一人关上门户之后,便疾步向里奔去。

  门里中间有一条甬道,两边各有一大间砖房,门口、窗口都用铁栏杆锁着。

  带路的大汉问道:“公子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李玉虎道:“都要!”

  那大汉敲敲左边的房门,同时开了铁栅门锁,道:“请公子先看男的吧!老
板马上就到!”

  里面的厚木门打开,门里站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

  门外那个道:“有客人,叫大家靠边站好,交给你啦!”

  说罢,便对李玉虎一拱手,让过一边。

  里面一个一声暴吼,道:“奴才们听了,统统靠外站好,见客人啦!”

  李玉虎举步走进去,俊目一闪,只见里面,中央一个过道,两边各有一排铁
笼,里面关着五六十人,老少都有。此时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挤到铁栅栏边,用一
双双无神的眼睛望着地,充满了哀告乞求之色!

  李玉虎心中凄然,匆匆走了一圈,问道:“价钱怎么算法?”

  那大汉道:“一般四十以上三十两,四十以下三十五,二十以下五十。若是
人数多,还可以打个折扣!”

  李玉虎又问道:“女的呢!”

  那大汉道:“女的嘛!四十以上二十两,二十以上四十两,二十以下五十两,
不过要是特别漂亮的,价钱另议!”

  李玉虎道:“好,这儿一共六十五人,你算算一共多少钱,全要啦!”

  此语一出,本来鸦雀无声的众奴,陡然暴出一阵喊声:“谢谢大老爷……”

  那大汉吓了一跳,怒吼道:“想死啦!快快住口,咱们银子还没收,现在高
兴个什么劲!”

  李玉虎心头暗怒,表面上不动声色,伸手摸出那张万两银票,交给大汉,道
:“本少爷忘了带小票子出来,这一万两你先收着,等会一总结帐。走,咱们去
对面看看吧!”

  这大汉哪见过这大的银票?双手接过去,不知往哪里放好,对李玉虎的态度
已然恭敬多了!

  赵守恕已知他脾气,不以为怪。钱一飞却是心头暗惊,太过大方,万一被人
冢吞了,找谁说去!所以他不时注意,总怕那大汉把银票收到荷包里去。

  对面和这也形式相同,只不过关着四十几个老少不等、面有菜色的女人而已!

  李玉虎进去转了一圈出来,过道尽头已匆匆走来一位棉袍大汉,年约五旬,
一脸横肉煞气,一望而知是凶残之辈,正是钱蛟!

  守着男奴的大汉,执银栗先迎上去,双手呈过,低声报告一番,那大汉望望
手中的银票,收在怀内,低声骂道:“你是猪啊,谁叫你开价的,不会等我来吗?”

  接着,换上一副笑脸走上前来,哑声道:“赵局主,钱舵主送了财神爷来,
多谢多谢!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在哪儿得意啊?先请进来坐会儿吧!”

  一面说着,一面用手势让客,一句话招呼了几个人,倒真是八面玲珑啊!

  李玉虎缓步而进,道:“小可李玉虎,世居京城,近日因在香山开府,急须
人手,所以才来打扰钱老板。”

  那钱蛟“嘿嘿”大笑,道:“公子爷说什么打扰,像您这般豪客,请都请不
到。前面这般奴才,能伺候您,实在是他们祖上烧了高香……”

  说着,众人已入大厅,分宾主坐下,一名清秀小丫头献上香茶,躬身而退,
李玉虎故意瞧了几眼,道:“前面这批奴才,人数是不少,可是真要调教得中规
中矩,只怕还需要好好磨练。不知钱老板这儿,还有更可意的吗?”

  钱蛟笑道:“有,有,本市场什么样的货色都有,只要开出条件、出得起价
钱,即使目前没货,半月之内,保证可以送到您府上!”

  李玉虎朗笑道:“钱老板真是神通广大,佩服,佩服!这样吧!咱们再看看
现货,若是不满意,再麻烦钱老板另外设法可好!”

  钱蛟起身“嘿嘿”笑道:“好,好,那么请李公子移驾后厅看吧!”

  穿过这排厅房,后面是个四合院,中央是庭院布置,并无奇处,左右厢房则
是一律的铁栅处处,显然也是关肉票的处所。

  钱蛟示意守卫的四名大汉,把铁栏门统统打开。

  钱蛟笑问道:“男左女右,李公子先看哪边?”

  李玉虎道:“先男后女,都瞧瞧吧!”

  接着四人在各房中转了一圈,发现十个房间里均有床铺被盖,一共关了四十
五名男女,都是二十岁以下,长相也还算清秀。

  看完之后,李玉虎面对后面一排房舍,笑问道:“后面还有吗?”

  钱蛟神色一变,旋又笑道:“李少爷还不满意?后面确实还有几个!都是上
等货色,本来是不宜做家奴的,不过公子爷要,又另当别论了!”

  李玉虎奇道:“为何上等货不能做家奴?有讲究吗?”

  钱蛟突然露出一丝淫笑,道:“这些人本是八大胡同订的,公子爷应该知道,
妓院的要求,是比较特别一点!”

  李玉虎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若是已被人订了,本人不会抢着要,不过
开开眼界总可以吧?”

  钱蛟淫笑一声,道:“可以,可以!公子若是出得起银子,买了也可以!”

  说着,带头推门而入,只见里面一厅两房,两房之中一共住着四名十三、四
岁少女,果然清丽可人,是个美人胚子。

  四人似乎很怕钱蛟,一望见他,都赶紧跪下行礼,齐声道:“叩见钱爷……”

  李玉虎见状,心中一动,立即以蚁语传声,问道:“你们都是自愿卖身的吗?
别怕,若是被逼就摇摇头。”

  四女闻得耳边轻语,都吓了一跳,不觉张慌四顾,等听了最后一句,竟也一
齐摇了摇头。

  李玉虎又问道:“是被人绑架来的吗?若是,就点点头!”

  钱蛟见李玉虎紧盯着四个女孩,以为他喜欢,“嘿嘿”一笑,道:“你们起
来吧!这位李公子想买几个家奴,若是看上了你们,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那四名少女站起身来,耳朵里仍然清楚的听到问话,便一齐点了点头。

  李玉虎开声笑道:“这四个小女孩果然不错,若是买回去伺候内人,一定善
解人意,只是人数太少了点,不够分配,反而让人伤脑筋了!”

  钱蛟奇道:“怎么公子爷已成家了吗?难道……”

  赵守恕这才有机会说话,忙抢着道:“这位公子爷可厉害呢,钱老板你别以
为他年轻,据鄙人所知,在香山就有三位夫人,听说在辽东还有三位,个个都像
天仙下凡,不知道有多美呢!”

  此言一出,不仅钱蛟膛目,便是丐帮的钱一飞也傻了眼,竟齐声道:“真的
吗?”

  李玉虎退出厢房,笑道:“本人是有六个老婆,有什么不对吗?”

  钱蛟乾咳一声,羡慕之极的道:“家花不比野花,野花玩过一丢,不会有什
么纠缠,可是要把她们锁在一个屋檐下,争宠争房,吃醋嫉忌,常常闹得家宅不
安,公子爷可真是有本领呢!”

  李玉虎“噢”了一声,道:“会吗?我倒是从不觉得她六人有什么争执呢!”

  他语音一顿,又道:“不过为夫的处事公平,不让她们有争执的籍口,也很
重要,所以……”

  “钱老板,这四人之外,最好再有两个,凑成六个,我那六个老婆就不会有
话说了!”

  钱蛟迟疑一下,请三人落坐之后,方道:“另外两个有是有,不过性子有些
倔,正在接受训练,一时怕无法出货!”

  李玉虎笑道:“这两人在哪里,带我去瞧瞧,说不定见了我,她们愿意跟我
走呢!”

  钱蛟为难道:“这不太好吧!那地方很秽,公子爷去了不太方便,我看过几
天,一受完训立刻给您老送去,怎么样?”

  李玉虎摇摇头道:“过几天取货可以,但总得先看看货色啊:要不然老板你
随便抓一个充数,本人吃点亏倒无所谓,若老婆们说我不公平,岂不又要起争执!”

  钱蛟一咬牙,道:“好吧!我叫人抬她们出来给公子过目,不过这两人身价
可得加倍!”

  李玉虎笑道:“银子不是已在你身上了吗?随你开价,一总算帐。”

  钱蛟怦然色喜,道:“好,公子爷既然这么痛快,鄙人也没话说。三位且请
宽坐,鄙人这就去着人抬来!”

  说着,对站在门外的大汉施个眼色,随即推开后门而去。

  李玉虎闭起双目,状似养神,实际已开天眼向后面察看。

  只见后面又是一重院落,三面皆是楼房,应是钱蛟与手下的居屋。院中有一
假山,有苍松翠柏环绕。钱蛟不入居室,竟直往假山走去。

  李玉虎天眼已如法眼,可随意调整方向、角度与深度,地凝聚功力注目一瞧,
果然假山下有一地窟,里面更有一条长长暗道,直通宅后郊外的一处坟场。

  而地窟之中有一处水牢、一处刑房。

  此时,水牢中正泡着两名少女,刑房里则吊着七名壮汉,都已垂头奄奄、去
死不远了!

  李玉虎勃然大怒,张眼起身,道:“走,咱们也到后面看看!”

  门口的大汉疾步而入,陪笑道:“公子爷,后面是老板的私宅,闲人莫入,
请多包涵!”

  李玉虎怒道:“什么私宅,明明是私设的刑堂,逼人为奴为妓的所在!”

  那大汉作色道:“公子血口喷人,咱们这人肉市场可是在官家立过案的……”

  李玉虎不理会他,举步直向后面闯去。

  那大汉一把未拦住,伸手急拉后门口一根吊索,立即响起了一阵警铃!

  后院三面楼,转眼间闪出二十多名手执武器的大汉,齐立二楼回廊之上,为
首一人扬声喝道:“什么人乱闯私宅,还不快快退去!”

  赵守恕、钱一飞跟了出来二见这等场面,脸上都变了颜色!赵守恕低声道:
“李公子,咱们是来交易的,犯不着多树敌人哪……”

  李玉虎“哈哈”笑道:“这假山之下,钱老板竟私设牢笼,虐杀人犯,逼人
为奴,已然干犯了法纪。李某怎能视而不见?走,进去看看。”

  这番话,虽是回答赵守恕,但院中之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楼头一名大汉,
把手中钢刀一摆,道:“赵局主,咱们可是多年邻居,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带
这位不通人情的主顾来,是诚心找麻烦吧!”

  赵守恕面红耳赤,接不上话,李玉虎已然道:“尔等若是经营合法生意,虽
然有违仁道,李某可以不管,但像这种用刑逼人的违法勾当,与黑道绿林的绑架
勒赎何异?今日遇着本座,就是你们的末日到了!”

  赵守恕低声道:“那手执刚刀的汉子,似乎是南七省绿林有名的凶人,外号
泼风刀孙七……”

  那泼风刀哈哈狂笑道:“好小子,有种!看你一副乳毛未乾的样子,胆子倒
是不小!大爷走南闯北,会过多少好汉,会怕了你?有种就过来吧!”

  说话间,钢刀一摆,使个身法,由丈馀的楼上一跃下地,摆了起刀式,等着
李玉虎上前过招!

  其他众人也跟着一一跳落地面,缓缓在外围布成半个圆圈,也是静等着李玉
虎踏入。

  李玉虎缓缓举步,走到泼风刀孙七面前,笑道:“看你样子,大约杀过不少
人了,刀法一定不错,是不是?不过这刀嘛?只怕已经不太利了!”

  说着,缓缓的伸手,直往力上抓去。

  那泼风刀“嘿嘿”冷笑,心中还觉得有点不忍:“这么年轻一个俊小子,就
要命丧黄泉!一见他伸出雪白的一只手,手腕一摔,正想以刀背敲上一下,不知
怎的,眼一花、手一麻,三尺长刀已到了人家手里。

  李玉虎三指捏着刀身,左手伸指一敲,“当”的一声,刀刃上已被敲去一块,
只听他笑道:“我说罢!这刀不管用了吧!不过,你这人还有不忍之心,不算太
坏,还你!”

  拨风刀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握住刀柄,望着刀尖附近的缺口,呆了一呆,
暗道:“妈的!这小子会变戏法吗?怎么……”

  别怪他不信,皆因一般武林中,功力高绝之士,一掌断刀,一指断刀,都听
说过,但一指只敲出一个缺口,却是闻所未闻。

  因为这种现象,手指头一定练得比钢铁还硬,劲力更别提有多大了,否则,
你只能敲断、震裂,绝不能……

  李玉虎见他发怔,微微一笑,道:“你自恃刀法了得,是吧!好,我就让你
三招,看看能不能沾到我的衣服!”

  泼风刀孙七凶睛一瞪,大喊一声“杀!”挥刀平平斩去。两人相距不足五尺,
这一刀并未作势,可说是快捷无比。李玉虎身后,远远站在台阶上的赵、钱二人,
都不由担心警告道:“小心!”

  哪知李玉虎像是失去重量、轻若飞羽一般,直持刀风临体,全身忽然被刀风
吹起,斜斜的落在五尺之外,刀尖在他胸腹之间,差之毫厘的划了过去。

  泼风刀孙七跟踪贴近,健腕一翻,盘个刀花,一招力劈华山,对李玉虎当头
劈下!

  李玉虎狂笑道:“心思尚称灵巧……”

  语声中,跨出一步,孙七眼前一花,已失去敌人踪迹。

  他心头一凛,“夜战八方”,顺刀势一带一转,向左右身后,一口气劈出八
刀,只觉刀刀泼风嘶鸣,风声刺耳,端的是快捷如闪电一般。

  八刀一过,耳朵一痛,被人弹了一下,随即听身后传来一阵清亮悦耳之音,
道:“八刀一气完成,算一招吗?”

  泼风刀孙七大惊失色,“当”的把刀丢在地上,声哽语咽的道:“孙七技不
如人,愿凭处置!……”

  李玉虎缓步走到他面前,笑道:“好,果然是条汉子……”

  一语未完,陡听假山边一阵暴吼,道:“兄弟们,敌势太强,黄蜂针伺候!”

  外围一圈大汉,暴应一声,迅速合成一圈,将李玉虎与孙七二人围在中间,
每个人手上已平执一具长约一尺的黑色铁筒,指着内围二人。

  孙七大惊道:“大哥,不可!”

  原来发令之人,乃是由假山下钻出的钱蛟,此时他冷冷的道:“老二,你快
退下,这小子功力高绝,非此不能治他。……”

  孙七道:“人家功力高绝不错,可是并没有赶尽杀绝,令小弟难堪,大哥何
必置人於死呢!”

  钱蛟“嘿嘿”冷笑道:“兄弟心眼太直了!人家是有为而来,否则怎会知道
咱们的机密,若不将他制住,这块基地能保得住吗?”

  李玉虎神态优闲的朗声道:“钱老板此言差矣!只要你等改过向善,保证不
再做违法勾当,本座倒不一定要收去这地方的!”

  钱蛟厉声道:“小子,你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格老子好不容易才立下
这块踏脚石。建起这颗摇钱树,就凭你这几句空话,就放了不成!你要是真有种、
有本事,就破了这座黄蜂阵。”

  李玉虎哈哈笑道:“这话是你说的,要是破得了,你怎么说?”

  钱蛟“嘿,嘿,嘿”又是一阵狂笑,道:“若是破了,格老子项上人头任凭
取去!”

  李玉虎笑道:“好,孙当家,你退出去吧!”

  孙七低声道:“公子大意不得,黄蜂针一筒五十只,只只奇毒,以机簧发射,
能破内家真气,你……”

  李玉虎挥挥手,笑道:“你这人真不坏!请放心吧:二十四筒黄蜂针,一共
一千二百只,不足为惧,退下去吧!”

  孙七无奈退到圈外,李玉虎又道:“钱老板,这黄蜂针筒杀过不少人吧?是
你制作的吗?”

  钱蛟“嘿、嘿”冷笑得意的道:“当年老夫仗以成名,绰号黄蜂,只要是射
中一枚,不出一时三刻,毒发身亡,且试不爽,小子有什么遗言,赶快说吧!”

  李玉虎笑道:“我看不必了,黄蜂针放过来吧!”

  钱蛟看他被二十四筒黄蜂针围住,仍然毫无惧色,不由大是犹疑,听了这话,
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於是他咬牙切齿的暴吼一声,道:“用三绝阵法,
放!”

  只见离李玉虎一两丈开外的二十四名大汉同时举起针筒,向中央李玉虎站身
之处,上、中、下三路射去。

  但听得一阵“咔咔”弹簧轻响,一片蓝泛泛的针雨,闪电般向李玉虎射去。

  李玉虎凝立原地一动也不动,像是吓呆了。

  而射出蜂针的大汉,为防李玉虎移位闪躲,让过对面射出的蜂针射中自己,
都纷纷滚身向外,急快的退后三丈。

  不过,中间还有四个站住四方,针筒遥指李玉虎上方,尚未发射。他们是准
备在李玉虎拨空脱身时,再行发射!

  哪知李玉虎根本半步未移,直到那一千只蜂针临体半尺,陡然双袖前后一舞,
漫天针影便已消失不见。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你们四个怎么不射?”

  前面两人大惊失色,齐齐把针筒一丢,全身发颤,身后两人手指一按,却已
悄没声息射了出去。

  李玉虎回身对二人一笑,两手平平伸出,一千只毒针堆在他两掌掌心上,像
个小山,首尾相衔射到的一百根针?像铁遇磁石一般,一根根堆将上去,一根也
不曾落地!

  众人都有些傻了,两眼直直的望着他。

  李玉虎双手一合一揉一擦,千根毒针已变成了一个铁球。

  不知是谁突然发一声喊,众大汉回身便逃。李玉虎陡然喝道:“站住,统统
回来!”

  众人耳中如闻焦雷,耳鸣心跳,气息不畅,心知差人家太远,一个个垂头丧
气,又转身走了回来!

  李玉虎举起铁球,陡然用力丢向地上,嘶的一声,地面已显出一个圆洞,不
知深有几许。

  李玉虎道:“这种害人的东西,用之上干天和,还是毁了的好。”

  於是手一招,地上两只针筒已落在双掌之中。他轻轻一捏,圆筒已变成扁的。
接着信手一丢,扁筒已钻入铁球钻出的深洞,片刻之后,才传来“当”的一声响。

  众人心惊肉跳的看着,一动也不敢动。李玉虎抬手道:“都拿过来吧!”

  於是那二十二名大汉一个个上前,将空针筒双手呈上,李玉虎边捏边丢,
“当当”连响,一只只捏扁的铁筒,均落入同一洞中。

  最后,李玉虎望着呆若木鸡的钱老板发笑道:“把你怀里的两只也拿过来吧!”

  钱蛟如斗败的公鸡一般走上前去,呈上两筒。孙七更一声不响跟了过去,送
出自己的一只。

  李玉虎一一捏扁丢下洞去,并伸脚在洞上一踏一拧。等收回脚,地上也已然
恢复原来的形状,除了没有积雪之外,竟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钱老板,你可服气了吗?”

  钱蛟仆地跪倒,叩头道:“李公子请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李玉虎道:“刚才你不是说,任我取你项上人头吗?现在……”

  钱蛟叩头如扬蒜,求道:“李公子你大人大量,饶小的一命吧!”

  李玉虎道:“你这人做恶多端,本该万死,但本府愿禀上天好生之德,饶你
不死。不过你得为你的恶孽赎罪才行!”

  钱蛟道:“好,好,好!小人积财百万,愿献於公子,这座人肉市场小人也
不要了。小人只求能带着妻小返回家乡,老死家园!……”

  李玉虎凌空虚拍三下,道:“本座答应让你回家。现在暂时封住你的功力,
三年之内,你若修身养性,一心向善,功力自然慢慢恢复,三年中若想与人逞强
斗狠,稍一运气,便将筋断脉裂,永远难再复原了!”

  接着,他又望向孙七,道:“孙七,你有何打算?”

  孙七躬身道:“公子神功尽世,孙七无限仰慕,今日既败在公子手下,愿终
身追随公子为奴!”

  李玉虎展颜一笑,道:“好,本座收下你,一边站着。”

  接着他俊目放光,向四周大汉扫视一圈,又道:“你们呢?”

  众人纷纷跪下,均道:“小人愿意和孙七爷一样,投入公子门下为奴,忠心
不二,效忠公子。”

  李玉虎点点头,道:“你等既如此说,本府给你们一个自新向善机会。从今
之后,对人力求谦和,不得恃技欺压善良,务求多多助人。本府一向赏罚分明,
无论是谁,只要有一丝劣迹,立即废功力,逐出门下,知道吗?”

  众人轰然应是。

  李玉虎又道:“从现在起,本府接下人肉市场,暂时交丐帮钱舵主代管,孙
七为辅,你等可由钱舵主分派职务。现在的奴才一齐放出来,凡是强架来的,按
其心愿,一律遣送回家,不得留难。”

  他语言一顿,又道:“本府开府香山,事业甚多,现暂兼大安镖局总镖头之
职。孙七,你尽快将此地的名册造好,载明各人志愿,包括所有奴才在内,送呈
本府,一等别处须人之时,再行调派。”

  众人轰声应“是!”

  李玉虎又道:“钱舵主、孙七,你俩好好合作,清点一下,其他人等,可留
则留,不可留可任其自去。至於他……”

  他一指委顿在地的钱蛟,又道:“本座依其心愿,待交出财产、地契之后,
可将他一家大小送交大安镖局,由大安派人送他回川。”

  李玉虎又一指假山,道:“假山铲平,下面的地牢堆土填死。去几个人,快
把里面关着的人犯放出来,好好救治。”

  孙七道:“王九,领你那一班兄弟去吧!”

  王九洪声应了,便领着九人下去。

  李玉虎道:“今后不可苛待上门卖身的奴才,你们吃什么,就给人家吃什么?
身价银子更不可斤斤计较。你们要抱着做善事的胸怀经营,对身怀一技之长者,
更该扶助他自行立业。告诉他,养身为奴之举,虽可混口饱饭,总可是有辱祖宗
啊!”

  钱一飞、孙七以及赵守恕这才了解他的用心。孙七躬身道:“闻听公子训示,
奴才茅塞顿开今后自当禀承指示经营。”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钱蛟交出的银两,可让他带走两万两,以为生活之
资。其他则存入钱庄中生息,支应此地的开支用费。必要时本金也可以动用,只
要帐目清楚就可以了!”

  说到此处,算是告一段落,他望着赵守恕,道:“赵叔,你觉得小侄这般处
置,还恰当吗?”

  赵守恕早已心服得五体投地了,见问,乾咳一声,大拇指一竖,道:“愚叔
没话可说。”

  李玉虎微微一笑,对钱一飞道:“钱舵主要是觉得孤单,可以调几个兄弟来
帮忙。对了,本府所须的佣人,就烦你先选四十人,男女各半,先替他们买几套
新衣服,梳洗打扮一下,明日一早,雇车送过去吧!其他的等以后各按专长,再
慢慢安置。”

  钱一飞躬身应是,顺手拉起哑口无言的钱蛟,在他袋内摸出一万两银票,双
手呈给李玉虎。

  李玉虎摇摇手,笑道:“放在你身上吧!替奴才们买衣服,雇镖车都需要用
钱,就在里面支用好了。若有剩馀,捐给此地丐帮的兄弟们,过年用吧!”

  他望望四周,长长吐了口气,又道:“赵叔,咱们走啦!”

  钱一飞、孙七与众大汉一同送到大门外,钱一飞瞧见一名小丐,在门外正探
头探脑打量,便招手唤他过来,道:“你去把舵上的长老请来,告诉他们,已破
了人肉市场啦!”

  那小丐喜悠悠脆应一声,凌空打了两个跟斗,呼啸奔去。

  李玉虎知他心虚,怕他走后一个人敌不过多人,人肉市场又易了主,便不点
破。双手一拱,便和赵守恕走回大安镖局。

  镖局内全员已经到齐,五位镖师,六十二名趟子手,都在大厅议论纷纷,猜
测着今晨来的美少年,是否便是局主新聘的总镖头。

  不过,这谜底很快就揭开了。

     

紫月天使 2008-7-13 22:38

            第五册第一章香山福地

  赵守恕满面春风的步人大厅,“叭叭”拍了几下手掌,引起大家注意,同时
洪声宣布,道:“各位同仁,请大家一同鼓掌欢迎本局新任总镖头——李玉虎少
爷……”

  众人纷纷起身鼓掌,不过并不热烈,皆因众人虽惊奇李玉虎高佻英挺,俊逸
无俦,也具有一股自然威仪,但却无一丝会武样子,又怎能担任总镖头呢!

  李玉虎毫不在意,含笑挥手,道:“本人年轻识浅,对保镖这一行可说毫无
认识,以后还请各位先进多多指教了!”

  这几句话在疏落的掌声中说出,厅内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心头都是一
愕,立刻知道这人真不简单,于是掌声又热烈起来。

  赵守恕将他让到客位落坐,自己则面对众人,高声说道:“各位同仁,请静
一静,请坐下,本人有个大消息告诉各位……”

  待众人闭口坐下,赵守恕清清喉咙,敞声又道:“各位同仁,上午本座陪总
镖头去人肉市场……”

  接着便一五一十把经过说了出来,最后又道:“总镖头接下这市场,目的不
是以人肉赚钱,而是要为走投无路的苦人开一条生路,谋一身的温饱,这一点希
望各位了解!”

  众人如同听神话故事一般,愕怔半晌!陡然又暴起一阵如雷掌声,半晌都不
肯停歇!

  坐在下首的一名镖头站起身来,止住大家,道:“李镖头,属下断魂刀周西
府,对总镖头这番霹雳手段、菩萨心肠的作为,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从今以后,
誓愿追附骥后,永为总镖头的马前小卒!”

  众人轰然附和,都道:“小人们誓愿追随……”

  李玉虎起身拱手,笑道:“多谢各位先进爱护,小弟行道江湖,以信义为先,
扶弱济倾,本诸天心,为生民开活路,是唯一职志!今后各位只要记住这点,无
论做什么事,本人必为后盾!”

  他语音一顿,又道:“至于本局的生意,无论多大的镖,多远多难的路,只
要诸位与局主认为应该接,绝对支持到底。”

  这几句话,是有关镖局活计,自然大家更爱听。于是又一阵轰然叫好,又响
起如雷掌声。

  李玉虎拱手落坐,赵守恕又起身道:“昨日本人已向各位说过,九日之后,
咱们要再保一批红货到南京去。这一次有总镖头为后盾,保证无惊无险。所以本
人决定走一趟明镖,各位可以去各处接接头,看有没有搭顺风车的客人,到时候
可以一同走!”

  “现在天色近午,咱们打道万福楼,为总镖头接风去吧!”

  这一席酒,只吃了半个时辰。

  李玉虎先敬大家一杯,即依例声明不善饮酒,谢绝了各人敬酒干杯要求,匆
匆吃饱,立即告辞先行离开。

  他独自悄悄又走到“人肉市场”附近,找了个僻静角落,瞑目运功,以天眼
向里面察看一番。只见钱一飞、孙七及几名老丐正各自忙着整理工作,知道并无
差错,这才放心大瞻的施展六合神行步法,沿着官道向京城而去。

  不多时穿城而过,心中一动,举步走到清平楼。

  清平楼尚未开张,但门口已贴出大大的预告:“整修内部,铁定十一月十五
日重新开张,三日内八折优待,欢迎新知旧雨,光临指教!”

  而大门之内,果然处处整理一新。

  孟帐房正低头算帐,听见门声,抬头望见李玉虎,立即起身笑脸迎来,拱手
行礼,道:“少东您好!一个人吗?”

  李玉虎拱拱手,笑道:“孟先生好!本府想起一事,特来拜托!”

  孟帐房让他坐到柜内,亲手泡了茶,道:“少东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李玉虎笑道:“前日家母谈到有家万利钱庄想盘,昨日本来请石领班约他来
谈,结果没来,孟先生可知道原因吗?”

  孟帐房笑道:“万利钱庄老板乃是属下熟人,他本南京人氏,只因年已老迈,
体力不支,又无子女接棒,加上生意也不理想,所以想整个盘出,好收回几个老
本,回乡养老。少东若是有意接手,属下先去与他谈谈,问个底价出来。”

  李玉虎拱拱手,道:“本座确有此意,如此就拜托先生了。不过本座想经营
钱庄,不为谋利,实在是想为升斗小民开一条借钱谋生出路,将来开张,借款的
利息尽量压低,期限尽量拉长;更可凭藉信用借款。这法子孟先生以为如何?”

  孟帐房对这论调,闻所未闻,略一沉思,道:“少东,说实话,这法子属下
未曾想过。不过,听来对一般贫苦小民确实大有帮助,但万一银子还不出来,岂
不要赔死吗?”

  李玉虎笑道:“只要助人成事,银子收不收得回来倒无所谓,不过依本座想,
世上坏人到底较少,诚信者应占多数,只要借款人能站得起来,有几个诚心不还
债的!”

  孟帐房笑道:“这倒也是!少东有这番心意,确实是天下万民之福。不过这
可是需要大本钱呢!”

  李玉虎道:“本店的经利,除两成用来分红,另外八成可以存入钱庄。另外
本座已盘下如意坊,将来卖出的珠宝亦可以支应。总之,千万两以内,应该不成
问题!”

  孟帐房道:“如意坊是赚有钱人的钱,只要门路打开,赚头必然可观,用之
贴补钱庄的小额借款,倒是可行之道。”

  李玉虎起身道:“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钱庄之事,就重托先生了!现在
本座到后面休息一下,若有消息,就请先生到后面通知一声!”

  孟帐房躬身相送。待李玉虎走后,唤来一个伙计,交代一声,立刻往万利钱
庄而去。

  李玉虎穿过几层院落,遇到几个忙碌的伙计。一一含笑招呼,最后来到原先
住的后院,向正在打扫的伙计招呼一声,便钻人一个房中,上床呼呼大睡!

  一觉醒来,先暗在心灵中与小虎通过讯息,以便对香山的情形做个大概了解
;又运用天眼透视,将清平楼前、后、左、右彻底做个观察,不多会便听见孟帐
房与王领班一齐过来。

  开门出去,在客厅坐下。过不一会,王、孟二人已走了进来。

  见礼过后,李玉虎坚请二人落坐,笑道:“二位的家人搬来了吗?住得还宽
敞吧?”

  王领班道:“谢谢少东照顾,小人一家哪住过这么漂亮的房子?可乐死了!”

  孟帐房也表示了谢意,又道:“属下与万利张老板详细谈过,他很佩服少东
的胸怀,愿意把房地产,带全部生意盘于少东,这一切折价五十万两。不过他过
去存放进出的银子,属下大略合算了一下,约有二百五十万两,其中约有十万两
亏损要接盘者全部承受,以便继续经营。少主以为如何?”

  李玉虎颇是意外,笑道:“这么少?很公道是不是?好,本座接下了。赶明
儿先生先去与他说定,一两天之内银子运到,就可正式交割了,好不好?”

  孟帐房道:“张老板指定要通宝的银票,因为五十万不是小数目,不易携带,
所以……”

  李玉虎道:“这不成问题,本座原准备银子运来,先存人通宝的。对了,本
座九日之后,答应协助大安赵局主保一批珠宝去南京,张老板若是准备得及,可
以一同去啊!”

  孟帐房大喜道:“好,好,明天一早,属下便去告诉他,适才他还在发愁呢!
……不过,少东这方面来得及吗?”

  李玉虎笑道:“银子今明两天准到,放心好了!”

  说罢也起身,又道:“两位多辛苦,本府回香山去了!”

  二人送他到后门口,望着他高大的背影,一晃两晃,便已不见了踪迹!

  李玉虎一路走、一路用心观察香山山势,发现这香山虽不高大,形势却甚奇
特,坡缓、壁陡,古木各不相同,而底层则是一大块凸起地面的花岗粗岩。

  他心中恍然,怪不得南面自己的住处都是石材,原来当年已是就地开采,才
会有今日一片广场及一片谷地?

  他暗暗计算一下,觉得若辽东的人马抵达,只怕还不够住;另外,水源厕所
也是个大问题,非好好计画一下不可。

  他迅快在“李府”左近巡行一周,心中有了腹案,这方才大摇大摆的进了楼
门。

  一进门,他倒是吓了一跳,怎么全变了样呢?

  大厅中油漆一新不说,屏风、吊灯、各色橱柜,应有尽有,而各种精巧的玉
雕摆饰,恰如其分的陈列各处,极似一个积善风雅的巨室大户,哪还有刚刚搬来
的半点痕迹?

  步入后园,只觉得园中多了许多盆菊花,将景色点缀得更见秀丽,尤其是刚
由冰天雪地中进来,立即被一股温暖清香的气息包没,好像忽然由严冬步入初夏,
让人不由自主打心底产生愉悦!

  后园的小楼也变了,本来是平顶的三层,这时也忽然多出半层。他心中大奇,
飘身而上,近前细瞧,上面新接的半层竟然也是石材,窗棂门户也一般用原石雕
刻,十分雅致,房中除了一张小小的石床,倒是没有别物,另一半建了栏杆,平
台上也布置了五盆菊花,只是没有楼梯。

  李玉虎心头了然,放目打量,头顶上梅枝覆额,一眼可望到山外,的确是个
守卫好所在。

  他飘然落下,才进洞门,便听得一阵欢呼娇语,原来孟巧蛾与张出尘三女,
小虎与琳儿都在。

  李玉虎对母亲行了一礼,翠儿拉他坐下,抢着道:“老爷,你怎么才回来啊!
平阳公主等了一个下午,才走了没半个时辰呢!”

  李玉虎接过张出尘双手递来的玉茶杯,一把拉她坐在身边,笑道:“夫人辛
苦了,真难为你!多大功夫就把前面布置得这么漂亮。娘,还满意吧!”

  孟巧娥笑道:“为娘佩服都来不及,还有什么不满意!天一亮你们去后,出
尘就出发了,在北京城里转了一圈,什么都买齐了!光这份心思,娘就自愧不如!”

  张出尘心中虽颇自傲,洁白晶莹的脸上却只是展颜一笑,说道:“还不是大
家帮忙,光靠妾身一人,就是有八只手也做不了这么多事呀!”

  翠儿脆声笑道:“爷,我也做了很多事噢!不信你问二爷!”

  小虎“哈哈”大笑道:“没人说你偷懒啊!紧张什么?不过若论做事多寡,
平心而论,我和琳儿应数第一。娘,是不是啊!”

  李玉虎笑道:“我可没看见你的成绩,说说你的功劳吧!”

  小虎正色道:“我不仅依你的计画开出后洞,还意外的发现一个宝物——一
道灵泉。另外,利用石材为我和琳儿建了修真之所,一连辟了十间厕所、四间浴
室,还计画建个大池塘呢!”

  翠儿急问道:“池塘修在哪里?前面不是有一个吗?”

  李小虎笑道:“以后有很多马匹牲口在哪儿喝水洗澡哇?都牵到后院来吗?”

  翠儿摇头道:“那怎么行!”

  小虎笑道:“所以啊,不建个大水塘怎么行?”

  李玉虎笑道:“刚才我在山上转了一圈,也想到这个问题。前面广场太大,
空荡荡的,太单调了,我想若是把山北的一堆小峰移来,放在大门前面,不仅可
以增加景观,更可挡住前面的南风,而且小峰前面挖出一个池塘,种上一些河莲,
不是面面俱到了吗?”

  孟巧娥咋舌叫道:“儿呀!山北的山峰多大?你怎么搬?要多少人哪!再说
前面都是石地,便是小虎能挖,莲花也不能生根哪!”

  李玉虎笑道:“娘放心吧!凭儿子几个人就够了!至于池塘,虽是石底,咱
们在其中再多挖几个深洞,填上泥土,不就行了!”

  孟巧娥摇摇头,还真有些不信。李玉虎又道:“翠儿,你说说看吧!公主是
怎么回事?”

  翠儿脆声如连珠炮,道:“哎唷!这位公主还满有威仪的呢!不过对咱们可
没摆架子,十分谦和。她未时来的。那时咱们把前厅刚布置好,她就带着三四十
个护卫、四个宫女来了!先是小虎爷和娘接待,后来娘又叫了大姊和我们去,她
听说你有这么多老婆,好像有点伤心吔!”

  张出尘笑道:“只要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谁不爱咱们老爷?何况爷又对她有
恩,又看过她的裸体,她是打定主意要嫁给爷了!”

  众人都觉得意外,翠儿道:“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张出尘笑道:“后来你们去忙,她要求参观后院,我不便拒绝,便带她到处
看看。她口中一直称赞,等参观卧室的时候,突然向我下跪,提出这个要求,要
我替爷做主。”

  翠儿又道:“那大姊答应了没有?”

  张出尘摇摇头道:“愚姊虽然可怜这小丫头,可是上有婆母、老爷,哪敢随
便答应呢!”

  李玉虎一直皱眉不语。孟巧娥道:“玉儿,你不想要吗?不过娘已替你答应
了!”

  众人又是一惊,都望着她,孟巧娥又道:“娘自己不幸,却喜欢成人之美。
这小丫头虽不出色,但一来身分尊贵,二者也无傲人习气,所以,她在出尘那儿
撞了钉子之后,就直接来求为娘了!为娘心一软,就替你答应了!”

  李玉虎叹了一声,道:“其实儿媳们都知道忍让,和睦相处,多她一个倒不
妨事,坏就坏在她的身分!贵为公主,能屈居老七吗?何况,若儿娶她之后,便
是名正言顺的驸马,朝中的规矩,实在让人烦厌……”

  孟巧娥微微一笑,道:“这点我儿放心!这小丫头很是机灵,她看了咱们后
洞的布置,尤其是看了小虎筑屋钻洞的本领之后,已然了解你兄弟是天子不能臣
的,所以对为娘也说了,自愿排名第七,绝不敢勉强吾儿受朝廷约束!”

  翠儿长叹一声道:“看来这丫头倒有自知之明,对咱们爷也是死心塌地。爷,
我看你就答应了吧!以后没事,咱们去皇宫玩玩,也不错嘛!”

  李玉虎笑道:“你啊!就是长不大,就记着玩儿。你可知道,爷有多少事吗?
早晨在长辛店收了一家人肉市场,下午又去清平楼请孟先生,谈妥收购万利钱庄
之事,过几天就要出门保镖,上南京去了,哪有时间成亲啊!”

  这又是一个具有爆炸性消息,大家忙问详情。李玉虎大略说了经过,又道:
“娘,您和空空门有没有联络,这钱庄与珠宝行,儿以为都需要借重他们的人才
行!”

  孟巧娥摇头道:“人是认识几个,都是老偷儿的弟子,不过把珍宝行、钱庄
交给他们,不等于把贼往家里请吗?”

  张出尘笑道:“神偷武昌已投在李府门下,爷还派了他一个堂主的职务,娘
怎么还信不过?”

  孟巧娥道:“娘不是信不过谁,语云:”财帛动人心‘,凡做惯贼的,见了
好东西都会手痒,不偷会难过。光凭娘这层关系,只怕很难约束,要用空空门的
人,最好先把武老给请回来,由他用门规压着,或许保险一点!“

  李玉虎想想也对,便道:“好啦!出尘,你准备一封信,今晚若是冠军回来,
就让它再去一趟,把武老先接回来!”

  他转头回顾,又道:“怎么不见一个丫头?都到哪儿去啦?时候不早了,该
吃饭了吧!”

  张出尘道:“丫头和十几个由清平楼调来的伙计忙了一夜一天,刚刚爷未回
来之前,妾身做主,每人赐了一粒自炼的丹药,共饮了一杯玉髓灵乳,让她们睡
了,只怕不到明日凌晨醒不过来!”

  李玉虎道:“好是好,只是你炼的药,奇热无比,她们没练过内功,能受得
了吗?”

  张出尘道:“妾身也想到了,所以才以灵乳中和一下,同时大家又用拍穴畅
脉之法给她们疏通过,想来不至于有副作用吧!”

  李玉虎笑赞道:“好,看来我这个老婆是娶对了!不过,饭呢?”

  翠儿跳起身来,脆笑道:“还敢少了爷的吃食吗?大姊早就着人准备好了,
在后面热着呢!请吧!”

  说着,一拉余玉莲,当先跑向后面,准备去了。

  李小虎起身道:“你们吃罢,我和琳儿先去北边瞧瞧!”

  孟巧娥起身先行,笑道:“虎儿两个就这一点让人觉得别扭,将来出席宫中
大筵,怎么应付!”

  李玉虎笑道:“也没什么,做做样子好了,小孩子嘛,能吃多少?”

  孟巧娥又道:“对了!刚才忘了告诉你,平阳公主说,皇上订在十二月初一
正式收小虎为义子,还要封他个王爷呢!你去南京能回来吗?”

  李玉虎笑道:“能到得了,就能回得来,不过若真赶不回来,让翠儿换换衣
服,眉心点颗红痣不就成啦!”

  说话之间,众人穿过新开的甬道,来到一个广大的玉石洞中。李玉虎俊目如
电,闪眼一瞧,只见新辟甬道长有十丈,地势稍微向上,依地势看,正在香山的
正中央。

  那玉洞犹如圆蓬,顶成圆形,上面垂挂着类似钟乳石般的玉笋,有的雪白,
有的翠绿,被中间新嵌上去的夜明珠一照,反射出一片青蒙蒙光华,映得各处明
亮如昼,却不刺眼。

  而地面上,与上面玉笋相对的,也有半人多高的玉笋,上尖下丰,不下百十
根,像是原来上下一体,硬被拉开一般!

  这还不奇,最怪的是,玉洞正中有一大水池,“骨突突”往上冒起尺半的水
柱,池水甚深,清澈微红,池底竟有一火红的影子。走近一瞧,原来池中央凸起
一块莲花形红玉,中央滚圆如珠,外边分出数瓣,伸手一摸,池水竟是热的。

  张出尘在旁,道:“爷,据二爷说,这是一块莲花火玉,是不是啊!”

  李玉虎恍然道:“对,是万年火玉,你嘱咐其他的丫头,千万别去摸,更不
能下去洗澡,否则会烫死人!”

  翠儿在洞右叫道:“爷,这边来吧!吃饭啦!”

  原来,小虎在边上,已把尖锐的玉笋铲除一些,右边辟出个厨房、餐厅,左
边则辟了厕所、浴池。

  这四间门户虽在玉石洞中,但实际上,均深入花岗岩内,其形式与长白山的
一样,设计则更是进步!

  先说厨房,本是密不通风,但小虎在炉灶上方开了个出气孔,直通山顶,墙
角又通了四个进气孔,所以炉火所生的烟气就循孔上升,排到外面去了,里面一
点也不气闷。

  餐厅里石桌石椅,均是就地取材,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沉重。另外墙上还雕
了许多架子,可以摆放各种东西。靠墙边有个石水糟,水由外面水池里经地底引
进,存满之后,又由石糟内侧的小孔流了出去。

  李玉虎等人匆匆饭罢,李玉虎又去浴室参观,发现与长白山所辟大同小异,
只是池子更大,水温较低而已!

  孟巧娥知道年轻人有自己的天地,借口累了,先回前面小楼休息。

  李玉虎失去管头,立即搂住张出尘亲了一下,道:“好几天没洗澡啦!快下
去泡泡水吧!”

  张出尘伸手替他解衣,同时道:“好啊!莲妹,去取爷的新衣服来,翠儿,
泡壶新茶端来,妾身一天一夜未睡,还真有些累呢!”

  二女领命而去,李玉虎也替她解衣,眨眼间两人赤裸裸跳到水里。

  李玉虎让她躺在水中石床之上,爱恋的为她揉揉捏捏。张出尘“咯、咯”娇
笑,道:“爷,拜托,别捏啦!妾身受不了啦!”

  李玉虎翻身压伏上去,笑道:“我为你通通气,就全好啦!”

  张出尘抬起双脚,盘在他臀上,娇声道:“通气可以,可别乱动,万一惊动
了儿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一说,李玉虎果然乖了,只是通入玉杵,发动阴神,与她的真元相合,周
身游走经脉,真个通起气来!

  一会功夫,翠儿与玉莲回来,也悄声关起洞门,脱衣下池。

  半个时辰过去,两人合运了十二周天。张出尘托起李玉虎的头,吸一口长气,
道:“爷,好啦!你要疯找翠妹、莲妹吧!妾身是不奉陪了!”

  李玉虎翻身起来,望望二人,笑道:“这两人阴神未固,只怕不是对手,若
半途撤兵,岂不扫兴!”

  张出尘起身着装,开门欲去、同时笑着应道:“那没法子,爷只好忍一忍,
等二妹他们回来再说了!”

  李玉虎待她去后,先拉翠儿上身,笑道:“这是最后一次为你培养阴神,再
不成就要打屁股了!”

  翠儿坐在他身上,纳入玉杵,上下颠动几下,笑道:“哎唷!好痒,好舒服
噢!怪不得大姊他们叫得厉害呢!”

  李玉虎按住她,不让她乱动,笑骂道:“没学会走路,就想跑了!别贪啦!
乖乖的收心练功吧!”

  于是两人上下相合,专心练功,一个时辰之后,才换上余玉莲。

  三人着衣出来,李玉虎指着新开甬道,道:“这里还可辟两个房间,一做书
房,一个玉房。”到了外面,已然入夜,而小虎也适时在李玉虎心中传来呼唤,
道:“老大,快来!这石峰太大,我一个怕弄不动呢!”

  李玉虎唤出张出尘,道:“小虎现在北面,咱们快去瞧瞧。”

  同时又叫翠儿与余玉莲试一试六合神行步法。

  翠儿两人依诀施为,身外立即显现一幢紫霞向上拔升。李玉虎则拉了张出尘
跟踪而起,眨眼间首尾相衔。

  他在后一面蚁语指点运劲法门,一面提防有失,上升百十丈后,改为横飞,
并在香山上空兜了几个圈子,在翠儿两人运用纯熟之后,四人始落在北方一处削
壁之上。

  那削壁宽约七丈,厚约丈半,由一处峰腰中陡地拔出二十多丈,由于一般人
万难攀登,上面生满了各种小树,此刻虽已隆冬,由于积雪不多,上面还生着无
数苔类,十分青翠。

  小虎与琳儿立在上面,四人已难找立足之地,便只好凌空虚立,以本身的真
元运转,维持不坠!

  小虎道:“老哥,我已在两丈五尺处削断峰尖,只是太重了,怕提不到地头,
万一半空摔下来,跌得粉碎,未免可惜,你们帮帮忙,在四周托扶一下吧!”

  李玉虎道:“好,我在下面托住,你们几个环在四周,听我号令,一齐出力。
不过出尘不可太用劲,知道吗?”

  众人应声散开,李玉虎降下两丈五尺,对准削过的痕迹,双手便插进去,喝
一声:“起!”

  小虎与琳儿,小小的身躯倒立起来,四手捏住峰尖及一片光网,往上拔升,
张出尘、翠儿、余玉莲也赶紧各运真元托住底部,硬将那万斤石峰托上半空,缓
缓向南方飞去。

  这时若有人在山下看见,一片紫、金、红光,包没着大片翠绿石峰缓缓飞移,
不被吓死才怪!

  片刻后,来到李府广场上空,李玉虎低头认准部分,发令下降,眨眼功夫,
已平平安安把石峰安放在大楼前六丈之处。

  众人一同长喘了一口大气,相望一笑,纷纷各取角度,前后左右端详打量一
阵,李玉虎道:“尘儿,你瞧这儿还可以吧?”

  张出尘笑道:“若只是这一峰,似乎太近了点,不过要在前面再修个池子,
就刚刚好了!”

  李玉虎拔下张出尘发上头簪,抖手射了出去,金光闪缩几下,已在石地上划
了个不甚规则的大圆,接着收回头簪,道:“这么大行吗?”

  张出尘笑道:“左右两边再多一点,略成菱形是否好些?”

  李玉虎又以头簪在两边划出一角,仔细端详,笑道:“好,这样行吧?”

  张出尘点点头,李玉虎道:“小虎,看你的啦!前浅后深,中央七个深坑。
石材最好完整一些,以后可做其他用途。”

  小虎应一声“好!”陡然身化一道三尺金虹,纵横交错,在圈内飞穿刺击,
约过了半盏茶时,金光一收,小虎又站回琳儿身边。

  他笑嘻地道:“麻烦各位一齐动手,把石材吸出来吧!”

  众人上前一看,只见圈内已被他划出无数长方形石块,用掌一吸,应掌而起,
原来下面也削断了。

  大家纷纷动手,不过顿饭功夫,已将下面的石材搬了上来,一部分放在池边,
做了多半圈尺半护堤,与峰连在一起,其余的都搬到石牌楼外面堆成一堆。

  下面出现一个大池,外圈略成菱形,底下前浅一尺,后面深约五尺,中间尚
有七个深坑,前三后四,足有七八尺深。

  李玉虎飞快走到山道旁,双手一铲,便发出一片金光,铲起一大片泥土,转
眼贴地飞回,将七个深坑填平。

  接着,运起天眼,向地下搜索,半晌方才开眼道:“下面五十丈处有一道暗
流,小虎你由此而下,引它上来吧!”

  他指的是刚刚移来的假山。说话之时,又陡然跃上石峰,双脚用力,将石峰
向下压了一压,使与下面的石地更密切地接合一起。

  小虎比了一下,陡然又化身一道金虹,并由石峰中腰下方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直往地底钻去!眨眼间原路回来,一道径寸的水箭跟纵射出,斜镖一丈多高,落
入池中。

  翠儿首先鼓掌雀跃,李玉虎却道:“还有一道出口没做完呢!把水引到前面
第二间,顺便做一个厕所出来。厕所的水则引到山下田里好了!”

  李小虎摇摇头,苦笑道:“哇塞,我快变成专门挖厕所的人了!”

  众人“轰”然大笑。小虎口中虽埋怨,但动作未停,只见金虹再闪,在大池
前方钻下,不过顿饭功夫,人已从外面走了回来!

  李玉虎双手一拍,道:“好!大功告成,不过还少两样东西!”

  翠儿脆笑道:“我知道,莲花!不过现在到哪去找?”

  张出尘道:“暖玉,后洞水池里移一片红玉来吧!”

  李玉虎道:“对,小虎进去看看,在火玉下边切一小块下来?若是放在池底,
这广场附近就会暖和多了!至于莲花嘛!或许宫中花房里有!”

  李小虎拉了琳儿,一声不响奔到后面。过不多会,双手即发出一圈金光,虚
空捧着一块花办似红火玉石飞快奔进,叫道:“快让开,快让开,烫死人了!”

  说着,飞快将火玉投入水中,浅浅的池水立刻腾升起一阵浓浓的白雾水气。

  李玉虎虚空一划,在水深处挖了一个小洞,把火红玉虚虚推了进去,过不了
多久,新移来的峰头已隐有暖意,李玉虎用头簪把水柱的出口加大,使它变成一
道横赛两尺的小瀑布,地下泉水仍然不断涌入池中。

  池水逐渐加多,广场上空气也已然受到影响,渐渐温暖了起来。

  李玉虎道:“好啦!咱们进去休息吧!只怕再过一会儿,冠军也该回来了!”

  回到大厅,李玉虎忽然想起一事,道:“怎么不见小金小白?这两个小猴子
搞什么鬼啊!”

  李小虎笑道:“我替他们在梅树挖个洞,做了个窝,叫它们居高临下,担任
守卫。它俩缠着要使功夫,正窝在里边练五行神功步法呢!”

  李玉虎笑道:“这样也好!将来咱们出去,由它两个看家,万无一失。不过
你要好好告诫,千万不可伤人性命!”

  小虎道:“除了五行神功步法之外,我只教了几招制穴手法,专制软麻穴。
若有不开眼小贼侵入,叫它们制住,送到外边大道上,一个时辰之后,自动解穴,
一定不会要人性命。”

  众人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尚不见鹰群飞返。小虎闲得无聊,便道:“我和琳
儿去皇宫花房瞧瞧!你们也去睡吧!或许他们今天不会来呢!”

  待小虎去后,李玉虎正待与三女去睡,忽听得远处鼓翼之声,奇道:“等等,
怎么只有冠军一只,其他的呢?”

  过不多时,三女也已听到声音,走出一瞧,只见高空中缓缓降下一只大鹰,
粗如大腿的双爪之下,竟然又提回一辆四轮大车。

  李玉虎笑道:“冠军辛苦了!怎地单独回来?他们呢?”

  鹰王把大车轻巧的放落地面,落地之后,全身一抖,黄光一闪而隐,全身缩
成两尺多高,跳到李玉虎旁边,道:“见过主人!夫人们尚在鞍山,因一时准备
不及,所以奴才今晚先送回一车金砖,再过几个时辰,夫人便可骑鹰奴们归来了!”

  李玉虎伸手抚摸着鹰王的头顶,笑道:“真是辛苦你了!夫人,把你炼的灵
丹给一颗冠军吧!”

  张出尘欣然自怀内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龙眼大小的丹丸,上前喂在冠军
口中。

  冠军一口吞下,谢道:“多谢夫人,多谢主人!”

  李玉虎拍拍它道:“快去调息一下,天亮之后,速送一封信去,请神偷武老
一同回来!”

  冠军点点头,便飞上石楼平台休息。翠儿钻入车厢,取出革囊,脆声道:
“哎唷!有许多金砖啊!怕没有几千斤呢!”

  李玉虎抓住车前套马的铁环,把大车拉到大厅门口,道:“乖乖,冠军真个
厉害!这一车真有五千斤,只怕两匹马也拉不动!”

  张出尘道:“莲妹,去把另一辆空车拉过来,分成两车吧!天亮之后,咱们
直接送到‘通宝钱庄’存放,也免得搬进搬出多费一趟力气!”

  李玉虎连连称“好!”于是四人把另一辆空车靠过,车尾对在一起,四人分
工合作,一会功夫,已把金砖搬过一半。

  弄好之后,李玉虎把两车一左一右靠在大门两边,放下车篷,道:“走,快
进去睡一会!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还有得忙呢!”

  翠儿道:“拉车的马匹怎么办?总不能咱们自己拖着去吧?”

  李玉虎笑道:“叫小虎向公主借几匹马!我想宫中都是健骑,必然拖得动。”

  说着,在去后洞的路上,已遥用心灵力量通知了正在宫中的小虎。

  四人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前楼,两厢中,二十四名丫头、十几个伙计都已起身,个个精神抖擞,各在
前一天“长夫人”分派的岗位上干着活儿。

  孟巧娥也已起来,正在前院欣赏著“假山”“水池”,心中惊奇着,不知儿
子是怎么弄的!

  李玉虎四人走到前院,向母亲请过安。只见东升的冬阳斜照在广场上,场中
的气温更加暖和,而地上的积雪已完全融化,和外面的枯树秃枝、白雪枯叶,形
成了一个强烈对比。

  广场中央,七、八丈的一个菱形大水池已满,清澈见底的水面上,时时浮升
着丝丝雾气;而池后高约二丈、横宽七丈的“假山”,翠绿的青苔、小树受到暖
气湿润,更显得苍翠欲滴、生机活泼。

  尤其中间那一道两尺多宽的瀑布,如一匹锦练般垂挂三尺,直泄池底,更平
添无限生趣!

  孟巧娥长叹一声,道:“乖儿,为娘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弄的,不过,这一
来大楼的森森阴气全被消除,咱们这座李府真变成了洞天福地哩!”

  翠儿一跃上前,挽着她膀子,“吱吱喳喳”把经过说给孟巧娥知道。

  孟巧娥口中默然,心中却不断念佛,心道:“这儿子与媳妇,不是真成了神
仙吗?这话说给谁听,能相信啊!”

  冠军从楼顶平台上飞落,向主人道过早安,张出尘即把早已备好的革囊挂在
它的颈下,李玉虎道:“你快去吧!需要夫人办的事,都已写在信上了!”

  鹰王点点头,展翅而起,快如电闪般一闪而没。

  张出尘笑道:“看来妾身的药炼得不错,冠军的功力又进步了!”

  众人拥着孟巧娥回到厅上,一个十四、五岁的清丽丫头迎上前来请安,笑道
:“早餐已经备妥,请示老夫人,在何处用餐?”

  孟巧娥笑道:“就在这儿吧!餐后通知丫头们集合,正式的见见府主!”

  那丫头躬身行礼应“是!”便退下。李玉虎笑道:“娘,何必呢!……”

  孟巧娥走到大餐桌边在客位坐下,而把主位留给李玉虎,笑道:“为娘听出
尘说过,你在鞍山已决定开创李府,现在看来,果然已奠下良好根基。为娘外表
上虽不显老,可此心却已如死灰,哪还有什么雄心壮志?等你与公主成婚之后,
还想搬去师姊处住呢!所以这府里的事,还是你们自己做主吧!”

  李玉虎一惊,急道:“那怎么可以?娘不愿管事,孩儿不敢勉强,可是若想
搬去白云观,孩儿说什么也不答应!”

  张出尘也急道:“娘,不是说好,等公公来了,请他留下来陪您吗?怎么…
…”

  孟巧娥苦笑挥手,道:“说是这么说,谁知道他肯不肯!好吧!这事咱们以
后再说。为娘的意思,只想偷个懒,在一边看看。这李府之事,你们不必烦我。
至于这二十四名丫头,是玉儿走后,为娘陆续买进来的,文事、武功也有些根柢,
更难得的是,她们冰清玉洁,心志坚凝,不愿走倚门卖笑的路子,现在,为娘把
她们正式交给玉儿,暂时当丫头用用,等她们长大一些,可得找个合适的对象,
把她们嫁了才行!”

  李玉虎忙道:“娘的吩咐,孩儿等岂敢有违!现在是开府初期,人手不够,
等下午长辛店送来下人,出尘一定会重新安排!”

  张出尘接着道:“娘放心好了!媳妇和她们相处虽只两天,但看她们年纪虽
小,却是文武全才、懂事明理之人,可见娘过去确实花过一番心血,所以昨晚媳
妇才做主每人赐下一颗灵药,提升她们的内力基础,将来人手齐了,每个都会让
她们独当一面,做个小主管!”

  孟巧娥笑道:“娘倒不是非要怎样,只是这八九年来,确曾在她们身上花了
不少心血,若光叫她们扫扫抹抹,实在浪费人才,所以才多嘴提醒一声!”

  李玉虎笑道:“孩儿与出尘都会注意,娘放心吧!”

  饭罢,二十四名丫头一同来到桌前,正式参见“府主”,孟巧娥道:“她们
是如字辈,第一个叫如意,第二个叫如花,第三个叫如玉,第四个叫如春,第五
个叫如锦,第六个叫如环……”

  这一大半如“什么”,难得她能记得清清楚楚。

  李玉虎笑道:“各位虽是家母所购,引进李府之后,便是一家人了。本府一
定视你等如妹,也盼望各位以兄、嫂对待本府与各位夫人。本府草创,一切尚未
步入常规,所以对各位多有委屈,不过今后人员事业扩充,本府与夫人一定量才
任用,让各位均能发挥所长。”

  众少女第一次正面环立四周,望着他俊美无俦的容貌,听着他清亮悦耳的声
音,不由都沉醉景仰,内心里也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表现,让他刮目相看,好
多瞧自己一眼!

  李玉虎俊目一转,又道:“昨夜,夫人都给你们服用过精心炼冶的灵丹,也
暗暗为各位通经舒脉,相信各位今晨醒来一定会有不同的感觉。今晚夫人将再以
五行神功相授,相信不出十日,各位的身手已可媲美一流高手;再加上各位的才
能,本府相信,每个人都足以独当一面。”

  众丫头怦然色喜,只听李玉虎又道:“譬如说罢!目前本府接手的生意中就
须几位记帐人才,各位若对此有兴趣,等会向夫人说一声,不日便可走马上任,
去长辛店的人肉市场、城中的如意珠宝坊、万利钱庄、清平楼担任这份工作;还
有,若对雕琢玉器珠宝有兴趣,也可先和长夫人学习一下,将来好去如意坊领导
珠玉的制作工作。……”

  他语声一顿,让众丫头回味考虑一下,接着又道:“总之,本府前途无限光
明,但宗旨绝不是只求私利。本府是禀上天好生之德,为天下万民多创生机,扶
弱济倾,哪怕是十恶不赦之徒,本府也愿予以自新之路。所以各位记住!功力的
培育旨在强身保命,不在杀人伤命、逞强斗狠。这一点,各位必须记牢。”

  众少女轰然答应,齐齐眉飞色舞,自觉前途无限。李玉虎微微一笑,又道:
“本府门下不禁婚嫁,不日当有许多优秀青年来归,各位看着,若有合意的,也
可禀告夫人代为撮合。成家立业,人之大伦,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成家之后,
仍可同在本府工作,则本府的力量一定更形壮大,这一点各位也一定谨记在心。”

  他望望张出尘,又道:“夫人还有什么话吗?”

  张出尘微微一笑,道:“妾身的话早已说过了。各位各按分配忙罢!下午若
有人来,再重行调整吧!”

  众少女一同行礼退下。

  李玉虎等人也离开饭桌,到客厅坐下,不多会,厅外车马喧哗,已有外人来
了!

紫月天使 2008-7-13 22:38

            第五册第二章公主来归

  李玉虎耳灵目聪,听得外面不断传来惊讶叫声,颇是诧异,望望张出尘。张
出尘凤目一转,笑道:“这些都是昨日送货来过的人,他们看见大老爷的手笔,
怎能不惊奇呢!”

  李玉虎恍然哑笑,等了一会,仍不见有人进来,不由问道:“怎么货不送进
来呢?他们……”

  张出尘笑道:“妾身已立下规炬,分配了工作,丫头们会处理的,若每件东
西都由妾身亲自处理,不累死才怪!”

  李玉虎大拇指一竖,赞道:“好,不愧是玉女宫宫主!翠儿、玉莲,你们可
要学着点哪!”

  翠儿笑道:“我和莲妹也不呆啦!只是大姊总不派人家担任工作,怎知道我
不会呢!”

  李玉虎笑道:“好吧!等会就派你和莲儿去万利吧!看他们秤过之后入帐,
记着把银票带回来!”

  翠儿与余玉莲眉开眼笑,尤其玉莲喜悦中还有一些紧张,举手摸摸自己的短
发,道:“妾身的头发太短了,出去见人好吗?”

  李玉虎笑着拍拍她,道:“要长还不容易!晚上我替你催一催吧!不过这样
也很别致,没什么嘛!”

  孟巧娥奇道:“玉儿,这头发也可以催它长吗?”

  李玉虎知她心意,笑道:“按道理说可以,不过还没试过,今晚先替玉莲试
试,或许真能长长呢!”

  孟巧娥凝目不语,好半晌,清丽的面颊上逐渐绽开笑容,眼光也有些蒙胧了!

  众人都知她心意,不便说破。李玉虎却道:“娘,您看起来像儿的姊姊,爹
爹见了,一定着迷!”

  孟巧娥目光收拢,“啐”的一声,道:“娘的心早已老了,你别胡说八道!”

  李玉虎正要开口,心中却听得小虎声音,道:“老哥,公主来了,快出来接
驾吧!”

  果然不多一会,众人已都听到车马之声。

  李玉虎当先迎出,只见石牌楼下驰进两辆华丽之极的双马香车,车后四名劲
装便服的护卫各乘一骑随后,而每个人又都牵着一匹骏马。

  香车一过石牌楼,便即停下,跨辕的卫士立即跳下,打开镶金镂玉的后车门。
李小虎与琳儿首先一跃下地,接着是一名宫女,扶下一身便装的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秀发如云,披在两肩,一身鹅黄便装,肩披同色长斗篷,脸上薄施
胭脂,淡扫柳眉,星目瑶鼻,樱红小嘴,虽比不上张出尘等人晶莹剔透的绝世之
姿,也自有一股清丽华贵的天然风采!

  李玉虎昨夜听了“老娘”的话,自不免特别留意,拿她与自己六个老婆暗暗
比较。略一凝神,立即察知,她所以在颜色上略逊一筹,一是身材不够高姚,二
是未受灵药滋补,肉体上杂质未除之故!

  身为主人,不便怠慢贵客,行容举步,眨眼已跨过数十丈,来到平阳公主身
前站定,拱手朗声笑道:“有劳公主一再下顾,李某愧不敢当……”

  平阳公主玉面一红,屈膝垂目万福,莺声道:“平阳见过恩公……”

  李小虎一跳上前,笑道:“两位都别客气啦!平姊,你快瞧瞧,咱们赶做的
假山漂不漂亮?”

  原来李小虎昨夜去皇宫,寻着花房,找着了特别培养的莲花,本想立即带回,
后来又接到李玉虎指示,便去公主寝宫,向她商借马匹。

  公主当然愿意帮忙,但天色未明,宫门未开,不便出宫,于是留住两人在卧
室闲聊。直到五更之后,宫门大开,方始连袂而来。

  由于经过一个多时辰恳谈,感情更加亲密,小虎把这讯号传到玉虎心中,李
玉虎立即也觉得对她熟悉起来!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好,好,大家已是一家人了,用不过虚伪客套,
里边坐吧!”

  平阳公主感激的望了小虎一眼,依傍着李玉虎一同走向水池假山。琳儿则由
后面车中取下一只大水桶。

  随后的侍卫立即上来两人,接去抬到池边。张出尘等也和公主打过招呼。李
玉虎笑道:“谁下去种啊!”

  琳儿望了小虎一眼,笑道:“虎哥哥,我种好吗?”

  小虎点头应“好!”双手抓住桶沿一丢,把木桶抛入水中。

  琳儿晃身跃入水池,却未落水,双足站在木桶边,晃了几晃,两个抬桶侍护
忍不住大叫:“小心!”

  琳儿微微一笑,蹲身下去,在桶中捞起带根的荷叶,挽起衣袖,将一只如藕
的小臂伸进水里,不知怎的一按,已将叶根按入池底的泥洞之中。

  那木桶在水池自然打转,小琳儿蹲身沿边,木桶竟无一丝偏倾,只见她随捞
随按,片刻功夫已将七株种定。

  众人鼓掌叫好,小琳儿微微一笑,挺腰站起之时,双脚一蹬,木桶侧倾,桶
中之水全部倒出,她却双臂一震,拔身而起,临去之时,纤脚一踢,木桶“唿”
的飞出池外,小琳儿跟踪而至,后发先到,小手一托,已将木桶轻巧巧接住,放
在一旁!

  平阳公主与两名护卫都看得心头大震,自愧不如远甚,连好也忘记喊了!

  只李玉虎哈哈一笑,赞道:“琳儿易中求难,表演不俗,好!”

  原来,这种种花之事,他们任何一个都可凌空为之!但落在“外”人眼中,
未免惊世过甚,所以琳儿才表演了这手功夫,李玉虎也才这般赞法。

  李玉虎等人自然心照肚明,但听在平阳公主与她护卫的耳中,却有点莫名其
妙!

  李玉虎也不说破,又道:“公主请里边坐吧!”

  平阳公主笑道:“虎弟不是说要用马来拉车吗?马已带来,公子何时要用?
车呢?”

  李玉虎带她转过假山,指指大门两旁的两辆大车,道:“车在此处,不过这
车无軏、无轭,不知如何拉法!”

  原来是为了鹰王抓提方便,车前的軏、轭都已卸去。平阳公主笑道:“小妹
也不知道,不过交给他们想法子吧!”

  接着,便吩咐两名护卫道:“去叫老史来瞧瞧,把车马套好!”

  平阳公主人厅,瞥见孟巧娥在客厅含笑起身,立即飞奔上前,亲亲热热的娇
唤,道:“娘,您老人家也起来啦!女儿为您请安来啦!”

  孟巧娥含笑拉着她落坐,道:“真的吗?只怕不是来看为娘的吧!”

  平阳公主玉面泛红,口中却道:“怎么不是?昨晚回去之后,女儿把此地情
形禀知父皇母后,两位老人家都羡慕得了不得,对娘更是心仪,还说要找个机会
亲自来拜候您老人家呢!”

  孟巧娥笑道:“那可不敢当,等过几天,老身还是到宫里去给皇上皇后请安
吧!对了,皇上对你说的,没意见吗?”

  平阳公主瞥了李玉虎一眼,玉靥通红,垂头低声道:“父王受玉哥哥的重恩,
无以为报,对女儿的决定自然赞成,只怕……只怕玉哥哥看不上女儿呢!”

  孟巧娥望着李玉虎,道:“玉儿,你怎么说?”

  李玉虎正色道:“公主不弃孤陋,母亲也已答应,玉儿敢不从命?只怕太委
屈公主了!”

  平阳公主心中虽如鹿撞,却仍勇敢的正容道:“平阳无才无貌,比诸位姊姊
远甚,得蒙玉哥哥不弃见允,权充下陈,只有感激,以后若有什么无心逾越之处,
尚请玉哥哥及诸位姊姊不吝教导才好!”

  张出尘上前握住她的双手,笑道:“贤妹金枝玉叶,肯与愚姊共事我家老爷,
实在也是愚姊妹幸运。客气话不必再说,但盼今后咱们肝胆相照,共同襄助老爷
吧!”

  此时,丫头“如意”近前来报,外边车子备妥,请示何时启程!

  李玉虎笑道:“翠儿、莲儿,你俩带两个丫头去吧!别忘了刚才我说的话。”

  孟巧娥站起身来,道:“为娘和通宝的掌柜认识,还是陪她俩一同去好了,
顺便去清平楼瞧瞧,他们今天要开张呢!”

  李玉虎见母亲要去,便一同送出门外。平阳公主道:“玉哥哥,叫妹子的车
夫赶车,另外派两个护卫随行可好?”

  李玉虎笑道:“目前府中还没会赶车的,看来只好麻烦他们了!”

  平阳公主命宫女招来护卫,吩咐好生保护老夫人。孟巧娥又招来如玉随行,
四人分别登上两辆大车,由公主的车夫赶着,向京城驰去。

  张出尘望望公主,忽然笑道:“公主比愚姊妹都矮半个头,想不想长高一些?”

  平阳公主怔然望着她,道:“小妹当然想啦!怎么办呢!”

  张出尘牵着她走向后院,同时对李玉虎施个眼色,笑道:“那就求求咱们的
大老爷吧!他不但可以使你立刻长高,还能使你肌肤晶莹,功力倍增呢!”

  平阳公主怦然心动,两眼望着李玉虎,道:“大老爷!肯助小妹一臂之力吗?”

  李玉虎笑道:“当然可以,但我这方法需要夫妻合体为之,目前似乎不宜!”

  张出尘笑道:“现在一切都成定局,爷怎的还讲起俗礼来呢!以妾身想公主
亦不会在意在爷面前脱衣服,是不是?”

  平阳公主玉面泛红,却仍然道:“当然,小妹的身子大老爷已看过了,再看
一次有什么关系?”

  李玉虎爽朗一笑,道:“公主既然如此说,为夫夫复何言?”

  张出尘笑道:“好,你们先到浴室等着,妾身去拿丹药!”

  平阳公主昨日虽到过后洞,却没进浴室。此时初见里面的布置,竟比宫中的
大十几倍,尤其是池水滚滚,清澈温热,出自天然,池边的数丈阳台,上面铺着
厚厚的毛巾被,顶上嵌着夜明珠与红宝石,交映出一片柔和光辉,更是宫中无法
比拟。

  尤其她第一次与心仪的男子,单独相处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由得芳心摇摇,
春心荡漾,全身发起热来!

  李玉虎态度自然地脱去衣服,溜下水池,笑道:“来,下来先泡泡水吧!”

  平阳公主咬着下唇,忍住心颤羞意,勇敢的脱去锦服,溜下水池,只把头部
露出水面!

  张出尘手托玉盘,悄然而入,盘中放着两只玉杯,里面注满玉髓灵乳;另有
两只小玉碟,放着三粒药丸。

  其中一粒是九转上清丸,二粒则是九转赤龙丸。同时嫣然一笑,道:“爷,
一客不烦二主,顺便你也替妹子练一练阴神吧!”

  李玉虎剑眉一皱,道:“这如何使得?阴神的培练,最少须时三天,公主今
晚怎能不回去?”

  平阳公主鼻中闻到一股清香之气,知道杯中盘内都是稀世灵药!虽不懂两人
言中阴神何指?却也猜知必是练功的法门,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奇缘,怎肯错过?
便立即道:“没关系的,晚上打发宫女回去,向母后禀告一声就行了!小妹的行
动,向来不受干涉!”

  张出尘笑道:“这就好了,爷还顾虑什么?”

  李玉虎摇摇头。张出尘又道:“妾到前面照顾一下,中饭时再来相请,两位
安心用功吧!”

  说罢退出浴室,顺手拉上石门。

  李玉虎势成骑虎,只得道:“公主先把药丸吞下,再饮一杯玉乳,上去躺下
来吧!”

  平阳公主依言动作,平躺在毛巾被时羞得双颊通红,心如鹿撞,只好紧紧闭
起眼睛。

  这时,吞下的药、乳已化成一团强劲的热流,在丹田中盘旋不已,热得她不
由全身冒汗、如雨而下。

  李玉虎悄然上前,传音道:“全身放松,顺其自然!”

  话声中,虎掌虚空一拍,立将她丹田热流击得四散。紧接着,李玉虎下掌如
飞,拍遍她正面上下穴道,接着凌空一拨,把她翻了个身,又拍遍后面穴道。

  平阳公主此时,只觉得全身骨节被拍得散了开去,虽然一丝力气也无,却又
舒服无比。

  接着,又翻转过来,凌空腾升一尺,又身一热,似被一股温热的气流包没,
将身躯逐渐拉长。

  她忍不住睁开眼睛,目光到处,只见李玉虎赤裸裸站在身边,两手平伸,掌
心向下,射出一片金光,将自己全身包住。

  她心头大是惊奇,但想到适才李玉虎的吩咐,不敢分神乱想,只得强捺住心
头好奇与疑问,顺其自然。

  只见李玉虎微微一笑,传音道:“好,顺其自然,凝神内视,但暂时不可闭
眼!”

  说着,将手一招,丈外的玉杯缓缓飞来。他含在口中,“噗”的又复喷出,
化成一片蒙蒙水雾,向平阳公主全身罩去。

  平阳公主只觉全身一阵清凉,包在身外的金霞已随着穿人体内,透视入骨,
最后又都集在膻中穴。

  李玉虎把她放落地面,俯身压在她身上,传音道:“现在我用阴阳台体之法,
为你锻炼阴神,你只要顺其自然,凝神内视,以神随气运行就行,其他不必理会。”

  说着,用腿顶开平阳公主双腿,校正方位,暗暗放出玉杵,以“灵蛇入洞”
方式,刺入“阴窍”之中。

  接着,李玉虎含住香舌,以调合阴阳之法,为她舒通经脉毛孔,足足用去两
个时辰,方才完成。

  平阳公主起身之后,虽觉下体有点点血迹,内部也有些异样,但全身轻飘飘,
似已羽化,无一处不舒,而内力更觉增加数倍,不由大乐,笑道:“大老爷,真
多谢了!小妹现在真像已脱胎换骨了呢!”

  李玉虎拉她滑下水池,笑道:“我练的功夫,与世间大异,三天之后,你的
阴神才能真个成形,到那时也才能体会出真正的不同!”

  李玉虎一边说着,一边替平阳公主全身揉擦,一层老化的皮肤应指脱落,水
面上立即浮起一层秽物。

  平阳公主被他揉弄得奇痒难耐,忍不住“哈哈”娇笑,浑身发软,但无意中
瞧见自己的小臂,肌肤白细如脂、晶莹如玉,竟已可与张出尘等人媲美,不由喜
心翻倒,腻声道:“哇!大老爷,妹子的肌肤也变了呢!”

  李玉虎哈哈大笑,把她的头部按入水中,轻细的为她擦抹面部,梳理头发,
好半晌方始拉她起来。

  平阳公主长长吸了口气,白眼佯嗔道:“爷,你想淹死妹子啊!”

  李玉虎搂她入怀,轻轻拧着水下的坚挺乳尖,笑道:“这么个新出炉的大美
人儿,爷还未曾细细品尝,怎么舍得?”

  平阳公主娇媚无限,贴紧在他的胸口,仰头凝视着,阵阵心悸,春情大荡,
忍不主伸出玉臂搂住他的脖子,含倩默默地献上香唇。

  哪知,李玉虎仅是轻轻一吻,却道:“出尘来催驾啦!快起来穿衣服吧!”

  平阳公主万般不舍起身,站在池边,对自己玲珑的裸体,左瞧右看,发现全
身皮肤均已脱去一层,光滑细腻之极,芳心中又高兴、又得意、又感激,道:
“爷,妹子真的变得好美、好美噢!……”

  李玉虎飘然出水,上前在她长发上梳理几下,全身金霞一闪,两人身上的水
渍全已落地。

  平阳公主已听到石门滑动之声,玉靥一红,抓起自己的衣服,赶紧闪身钻入
里间厕所内穿着,耳中却已听见张出尘的声音,道:“恭喜老爷,大功告成。公
主呢!”

  平阳急速穿上衣裙,应声道:“妹子在此……”

  说着,走了出来,却见张出尘正在替李玉虎扣着衣扣。

  张出尘一望见她,口中“啧啧”笑道:“恭喜妹子脱胎换骨,你看你,裙子
已短了五寸多呢!”

  平阳公主“啊!”了一声,仔细一瞧,这才发现,衣袖、长裙都短了少许,
走到张出尘身旁一比,果然已与她一般高矮了!

  她有些疑真疑幻,“嗤嗤”的道:“大姊,是真的吗?大老爷的功力太神奇
了吧!”

  张出尘拍拍香肩,笑道:“大老爷神奇之处还多着呢!妹子慢慢体会吧!”

  李玉虎哈哈朗笑,便拥着两人出去,问道:“老娘回来了吗?有人来吗?”

  张出尘道:“婆婆尚未回转,不过长辛店‘仁义市场’的钱一飞已送来四十
六名佣人,妾身按专长替他们分配好了工作。只有六个丫头,非要见过爷,才肯
决定是否留下工作。”

  李玉虎“噢”了一声,心中了然。

  张出尘语气一转,又道:“另外,妾身已收了十二名雕琢玉器的弟子,还有
八名志愿学习帐目。妾身以为应该先派去清平楼,交托孟先生负责指导一下才行!”

  李玉虎问道:“还有四人想干什么?”

  张出尘笑道:“如意有大将之风,妾身委为内府总管,如锦为服饰执事,如
环为炊事执事,如春则为玉器房执事,一体协助妾身。”

  平阳公主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叹服道:“大姊真是能干!咱们李府才开府三
天,里里外外被大姊整理得有条不紊,实在难得!”

  张出尘道:“没法子啊!谁叫愚姊是老大呢!不过这担子实在很重,妹子往
后可得帮衬着点!”

  李玉虎笑道:“放心吧!将来谁也跑不了。”

  说笑间,三人已至前楼,钱一飞独坐客厅,正在惊奇、猜疑……之际,望见
李玉虎,立即起身行礼,道:“一飞见过府主!”

  李玉虎笑道:“不敢,有劳亲临,本府十分感激,仁义市场内部都安排妥当
了吧!”

  钱一飞由怀中掏出两本褶子呈上,道:“这是钱蛟交出的存款,一本是他的,
私蓄一百万两,定存在通宝钱庄之内;另一本则是市场公款,活期存放,共十二
万五千三百两正。一飞今日已提换两万两银票交钱蛟带去,还剩下……”

  李玉虎挥手请他坐下,笑道:“咱们不是说好,都留在你那儿吗?怎的全带
来了!”

  钱一飞道:“这本定期存银,目前实在用不到,放在市场内,一飞觉得责任
太重,所以还是交由府主掌理好些;另一分市场公款,留做周转已足够了,不过
钱数方面,也请府主过目一下。”

  李玉虎心知其意,微微一笑,接过来转给张出尘道:“钱兄高风亮节,一丝
不苟,令人佩服。既如此说,就交由内人保管,活期的也请内人登录一下,以便
将来核算可好!”

  钱一飞道:“正该如此!”

  李玉虎望望他的身体,又道:“钱兄内功习练多年,可惜内力不厚,本府奉
赠内人精炼的灵药一丸,以助内气如何?”

  张出尘接过存折,本待走开,闻言便由袋内取出玉瓶,倒出一粒药丸,交在
李玉虎手上。

  钱一飞见识过李王虎神奇功力,内心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如今闻言甚是大
喜,便站起身恭谨接下,道:“多谢府主厚赐,一飞生受了!”

  李玉虎又道:“钱兄现在服下,待本府为你引导一番,或有奇效!”

  此时钱一飞鼻中闻到药香,神志为之一清,知道所言不虚,便立即吞下,端
坐在地。

  李玉虎轻伸右掌,凌虚相对,掌心中金霞一显,已射出一道虹光,直由钱一
飞顶门钻入,盏茶功夫,已穿行十二重楼,后又缩回掌中。

  平阳公主在一旁望见,芳心中对“老爷”又多了一层憬慕与认识!

  钱一飞又坐了片刻,方始挺腰而起,但旋又跪下叩头道:“府主宅心宽仁,
爱人如己,属下获益,不可以道里计,愿以有生之年,为府主效死!”

  李玉虎“哈哈”大笑,虚空轻挥衣袖,已将他托起,道:“钱兄愿与本府共
事,求之不得,效死之说,却是休提……”

  接着,他目光一瞥平阳公主,又道:“钱兄,这才失礼,忘了为钱兄引见。
这位是本府的未婚第七位妻室,当今皇上的掌上明珠,平阳公主。”

  钱一飞大吃一惊,又复跪下行礼,道:“草民叩见公主!”

  平阳公主见猎心喜,也学着李玉虎,罗袖一挥,一股无形的暗劲,也把钱一
飞托起,笑道:“钱兄不必客气,本宫身入李府,也算是江湖之人了,咱们以江
湖礼数相见便可……”

  钱一飞适才自觉,本身功力最少陡增两倍,哪知道连一个少女的衣袖都拉不
住,心中的吃惊、敬佩,就别提有多少了!

  因此他态度言辞,更加恭谨,连称“是,是!”又道:“启禀府主,属下依
令送来四十名男女,另外六名少女,两名救自水牢,四名府主也曾见过,乃是钱
蛟经黑道强劫而来,她们坚持要同来拜谢府主,祈府主惠予接见。”

  李玉虎笑应道:“好!”一旁侍立的丫头如意已到门外,带进来六名清丽少
女。

  其中两名,年约十四,生得出奇清丽,只是此刻一脸病容,显出一副弱不禁
风的样子,甚惹人怜爱!

  六女一字跪在李玉虎面前,都定睛望着他,一人道:“奴才等六人得蒙府主
解救,铭感五内,今日一来道谢,二者恳请府主将奴才收在身边,伺候六位夫人
及府主的起居,以报深恩!”

  李玉虎朗声笑道:“快请起来!你们不幸被黑道劫卖,实则仍是自由之身,
本府解救你们,曾嘱咐钱兄妥为安排,送你们返家与家人团聚,又怎好收为下人
呢!”

  另一女子,道:“府主曾说过,要买回奴才等伺候六位夫人,此时怎好食言
反悔?奴才等过去虽是被逼,现在却是甘愿,请府主收留!”

  李玉虎一怔,笑道:“好个伶牙利齿,本府昨日乃是一句戏言,岂能当真?”

  那女子又道:“君无戏言,府主堂堂一府之君子,怎可拿奴才的命运开玩笑?
奴才天生命薄,若真被送回家去,即使不再被黑道劫卖,也可能被家人卖入娼门,
府主救人行善,岂能为德不卒?”

  平阳公主笑道:“爷,看来这几位小妹妹是铁了心了,你就收下她们吧!”

  李玉虎望望张出尘,见她也露出一副欣赏爱惜的表情,便道:“夫人意下如
何?”

  张出尘笑道:“这几个小丫头天生媚骨,较如字辈姊妹更胜一筹,若在平常
人家,再过两三年,只怕更要招灾惹祸,真不如留下来呢!”

  李玉虎凝目注视六女片刻,笑道:“好罢,就交给你们俩啦!先帮她们治治
病吧!”

  六女大喜,一同叩头,道:“多谢府主,多谢两位夫人!”

  张出尘笑道:“起来吧!先随如意上楼安顿,下午再替你们治病!”

  钱一飞已圆满完成任务,起身道:“府主还有什么吩咐,属下该告退了!”

  张出尘还给他一份名册,一本活期存折,道:“府里尚需要二十名人员,册
子中已然勾出,明日请钱兄派车送来就好,不必亲自来了,剩下的四十七人,等
其他事业接手之后,再行分配吧!”

  钱一飞双手接过,施礼告辞。李玉虎三人送到厅口,钱一飞坚请留步,这才
作罢!

  李玉虎摸摸腹皮,张出尘会意,嫣然一笑,屈指轻弹,餐桌吊灯上挂着的六
个银铃连响三声,不多时,厅右厨下已走出五名少女,由如环带头,送上五只大
托盘,四菜一汤,外带三个大包子及三套纯银餐具。

  李玉虎望望银铃,坐在餐桌王位,笑道:“夫人这番设计甚妙,但万一有生
人在座,不怕有卖弄之讥吗?”

  张出尘与平阳公主对面而坐,一边为他布菜,一边白眼相加,笑道:“爷当
妾身这么呆?当着外人,妾不能拍掌为号吗?”

  李玉虎大笑,道:“好,好,算你聪明,老爷才是真呆,对不对!”

  新来的四名送菜丫头皆年约十五、六,一身的新衣服,一脸喜气,望着李玉
虎俊美模样,都不由有些傻了!

  如环垂眸一笑,道:“咱们府主,你们不是说都见过了吗?怎的还发呆呢!
还不快行礼退下!”

  李玉虎挥手笑道:“家居无大礼,大家以后整天见面,礼来礼去,烦不烦哪!
记住以后只要各守其分,本府绝不会亏待人的!”

  四名丫头眉开眼笑,齐齐屈膝万福,恭声应“是!”后退去。

  李玉虎道:“看这些丫头个个面有菜色,晚上夫人赐她们一粒药,补一补罢!”

  张出尘笑道:“赐药可以,不过新来的二十名男丁,可得麻烦老爷与虎爷一
下!”

  平阳公主笑道:“怎的不见虎弟、琳妹?他们已用过饭了吗?”

  李玉虎笑道:“他啊!不晓得又野到哪儿去啦!不管他啦!”

  饭罢,平阳公主带来的宫女与如意一同下来,一同立在一旁伺候。平阳公主
忍不住问道:“刚才你跑到哪里去了?”

  那宫女兴奋的笑道:“回公主的话,奴才在楼上参观,看着如春姊他们在琢
磨宝石,好好玩呢!”

  张出尘笑道:“你想学吗!上去跟如春一同玩罢,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了!”

  宫女望着平阳公主,一脸期盼,却不敢行动。平阳公主笑道:“长夫人吩咐
了,还不去吗?”

  那宫女行礼上楼。平阳公主道:“大姊,妹子这身棉衣好热,有没有凉快一
点的,借妹子穿上!”

  李玉虎起身脱去长衫,身上只剩一身短打的绛色丝衣裤,道:“我出去走走,
你们去后面换换衣服,休息一下吧!”

  张出尘带着平阳公主又回到后洞,推开右手第三间房门,笑道:“以后妹子
就住这里吧!愚姊去拿衣服来给你!”

  平阳公主人内一瞧,房中一色鹅黄的家具被褥、铜镜、妆台,无一不备,珠
光宝气,更是华丽无匹,光是用来照明的黄宝石、夜明珠,使已价值连城,连宫
中皆是少见。

  她芳心暗暗诧疑,坐在妆台前一照,只见铜镜中出现一个美人,竟把她吓了
一跳,仔细一瞧,却又不禁哑然失声,大笑起来!

  张出尘正捧了衣服进来,见状奇问道:“妹子,你怎么啦!”

  平阳公主又笑了半晌,方指着铜镜道:“哎唷!姊,小妹是被镜中人吓着啦!
姊,说实话,小妹实在想不透,老爷这身功夫是怎么练的?他师父是谁?多大年
纪?连婆婆我也猜不出到底是几岁!怎么到了这里,好像一切不一样呢?”

  张出尘拍拍她脸蛋,笑道:“妹子,你今年才十六、七吧?”

  平阳公主道:“妹子虚岁十七。”

  张出尘笑道:“你信不信,五十年后你还是这副模样,你永远不会老了!”

  平阳公主大惊道:“真的?”

  张出尘笑道:“快换上衣服,来!待愚姊告诉你吧!”

  平阳公主换过一身单薄的绸衫,两人平躺在柔软的床上,张出尘便开始如讲
神话一般,将李玉虎与自己的过去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

  平阳公主惊喜交集的听着,一声不响,最后方才长叹一声,咬了咬自己的手
指,查觉真痛,才道:“果然不是做梦!想不到妹子的福缘这么大,晋身府中,
得侍李郎,实在是大姊恩赐!……”

  张出尘挺身起来,笑道:“这是公主的福缘,与愚姊何干?前因后果妹妹都
晓得了,就好好珍惜吧!”

  平阳公主翻身下床,瞥见李小虎、琳儿正走了进来,便道:“二爷,你让我
摸摸,到现在我还不能相信,你不是人呢!”

  李小虎脆声笑道:“哎,姊,别骂人嘛!小弟可没对不起你吧!”

  平阳公主“嗤嗤”娇笑不已,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妹不是
这个意思!”

  李小虎正色道:“好啦!别疯疯颠颠的啦!出尘说的无一丝虚假。你们快出
去吧!老娘已回来啦!”

  张出尘赶快出去,平阳公主在后跟着,两人一到厅上,果见孟巧娥正带着李
玉虎、翠儿、余玉莲进来!

  两人上前迎接,张出尘道:“娘怎么现在才回来?吃过午饭了吗?”

  孟巧娥笑着坐下,示意众人落坐,道:“这两车金砖,足有五千五百斤,合
八万八千两,折算白银,乃是十七万六千两银子,数目虽不算大,但足够通宝的
伙计搬上老半天呢!”

  随即翠儿拿出一叠银票,交给张出尘,道:“大姊,这银票你收着吧!一万
两一张,共十七张,千两一张的五张,百两的十张。”

  李玉虎摇摇头,道:“两车金砖只换这么一点点,差太多了!我看得想想别
的办法,才能筹足五十万两银子盘下万利来呢!”

  张出尘顺手把银票交给如意。如意走到一边,在柜中取出一个小木箱,打开
来把银票放入,又在一本帐薄上记下。

  张出尘道:“昨天妾身抽空做了几个玉佩玉镯,待会拿到如意珠宝坊估个价
如何?”

  李玉虎道:“可以啊?不过娘还有熟悉的吗?”

  孟巧娥笑道:“北京的珠宝行,为娘都熟,不过上次为娘也没亲自出马,是
托空空门下代劳的,他们门路广得很呢!”

  李玉虎拍腿笑道:“对麻!我看还是等武老回来再说吧!反正他今晚一定回
来!对了,娘,清平楼的生意如何?”

  翠儿抢着道:“中午娘和咱们就在那儿吃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孟先生还说,
已与万利的老板谈好了呢!”

  李玉虎道:“等会公主的座车回宫,顺便把几个学帐的女孩子送过去吧!将
来先两人一组,担任这四处的记帐工作。出尘,你写封信给孟先生说明一下!”

  张出尘领命而去,便走入左边书房。不一会已然写好,交给一边的如玉,道
:“你去通知如菊,叫她们收拾一下。”

  李玉虎道:“刚才巡视了一下,觉得这儿缺少马房,娘,石牌楼之外还有一
里之地,不知是否属于咱们的?”

  孟巧娥想了一下,道:“大概是吧!当年买这栋宅子的时候,卖主曾经说过,
由大路向里直到谷底,都属咱们的。”

  平阳公主忽道:“不是也没关系,妹子回去对父王说,将来把香山就赐给虎
弟好了!”

  李玉虎笑道:“这不好吧!听说山中有许多王爷朝臣的别墅,也是一般民众
的游乐区,怎好据为己有?”

  平阳公主笑道:“那有什么关系?爷只要对原有别墅风景,任人使用游玩,
不收回来就行了!其他可以利用的地方,还多得很哪!”

  李玉虎笑道:“这倒也是,只是不知道皇上肯不肯!”

  平阳公主笑道:“父王对爷感激在心,哪有不肯之理?”

  张出尘道:“如此说来,咱们得先拍拍皇上的马屁才成。如意,你去取两块
最大的温玉佩来!”

  如意领命上楼,不多会回来呈上两方粉红色玉佩。

  张出尘递给孟巧娥、李玉虎各一块,又道:“妾身新雕的玉佩想送给皇上娘
娘,娘以为如何?”

  孟巧娥细看玉佩,大如巴掌,花纹虽甚简单,却十分朴拙,尤其玉理极细,
拿在手中,一股暖意传上身来,感觉十分舒服,不由叫道:“哇,这玉好暖和噢!
是宝物呢!”

  李玉虎把玩一下,交给平阳公主,她也立即察觉到玉佩奇处!

  张出尘凤目一闪,颇得意的道:“这是妾身在后洞池旁采的,俗称万年温玉,
佩在身上冬暖夏凉,避邪强身。这两块要是拿去卖,非百万两银子不可!”

  平阳公主吓了一跳,道:“哇!这么贵重,还是卖了吧!爷不是正在筹钱吗?”

  张出尘秀眉一挑,笑道:“这两块在人间是宝,但在咱李府可不算什么!还
是先送给皇上、皇后,让他们暖暖身子骨吧!”

  李玉虎也笑道:“对!咱这岳丈日理万机,每天靠着个火盆取暖,满可怜的!
老岳母母仪天下,仪态重要,大寒天老裹着重裘也不是办法,这两块玉佩拿去,
用丝绳穿起,吊在心口,必定妙用无穷,殿下群臣一定会傻眼的!”

  平阳公主想到那种情形,不由“嗤嗤”而笑,道:“那么,妹子就代表父皇、
母后谢谢爷、大姊及娘了!”

  孟巧娥笑道:“谢娘做什么?这可都是出尘的功劳、心思哪!”

  张出尘笑道:“若不是娘生了两个好儿子,皇上怎能沾到光呢!公主妹子只
怕也嫁不到这般佳婿,她不谢娘谢谁呢?”

  孟巧娥得意的望了玉虎一眼,起身道:“小虎这小子,又不见影啦!野到哪
儿去啦!”

  李玉虎笑道:“娘去后面看看吧!他和琳儿正在后面修房子呢!”

  孟巧娥走去后洞,口中喃喃道:“又修什么房子,还不够住吗?”

  李玉虎见几位夫人也有疑问之色,便道:“是我叫他再辟一间琢玉房、一间
书房出来,这样夫人若有空暇,琢玉磨珠,就不必跑到前面来啦!是不是!”

  张出尘笑道:“总不能把丫头们都叫进去吧!对了,妾身想请个镶金师父回
来,教丫头们做首饰,爷以为如何?”

  李玉虎摇摇头道:“这个我没意见,你做主就是。不过还是等武老来了,请
他帮忙,一定找得到高手!”

  他望望外面的天色,已近黄昏,空中乌云浓密,又是要下雪样子,便道:
“公主,我看快打发他们回去吧!你是否该写封信给老岳母呢!”

  平阳公主笑道:“好哇!妹子就去写信,翠姊陪妹子去好吗?”

  翠儿脆笑道:“好哇!不过你若不会,可别问我,我是一个大字也认不得!”

  李玉虎站起身来,道:“走,咱们去瞧瞧假山。对了,新鲜的雪莲子还有没
有?能不能种在水底呢?”

  张出尘摇头不语,与玉莲一左一右,陪他步出大厅,只见六丈外假山挺拔俊
秀,山壁上青苔苍苍,石隙中数株尺余苍松斜挂而下,却有巨树的雄姿风貌,张
出尘不由叹道:“爷,你真会选材造景,这假山多美啊!”

  走到前面,只见那大的水池中,七株睡莲,约十几片巴掌大小的叶子,有的
还沉在水中,实在有些不衬!

  张出尘想起刚才的问题,说道:“浸过玉髓灵乳的雪莲子还有很多,不过妾
身也不知道种下去会不会发。不过可以试试,即使不发,莲子化人泥里,对这些
小莲必有助益,是不是!”

  李玉虎喜道:“对嘛!你快去取七粒来,种种看吧!”

  张出尘走到后洞,在她的百宝玉匣中取出七粒雪莲子,疾速返回。李玉虎一
一弹入泥中,口中喃喃道:“雪莲子啊,雪莲子!拜托你们好好长吧!”

  余玉莲“嗤嗤”娇笑,道:“爷,它们听得懂吗?”

  李玉虎哈哈笑道:“我也不知,不过是希望它们顺利生长而已!”

  三人说笑间,走到广场中央,李玉虎指着外面,道:“我想在大路边建个门
房,另设一道围墙,牌楼右边林木较疏处,盖一个马房,好不好?”

  张出尘道:“当然可以!明儿找个人估估价,一座马房用不了十天就成了。
不过围墙太长,现在天气又冷,怕要弄很久呢!”

  李玉虎道:“先找人估价吧!”

  平阳公主写好信,叫来宫女交代一番,便与翠儿一同出来。宫女与另外八名
如字辈少女,依依不舍的拜别府主夫人,走到石牌楼边的下房,叫出车夫护卫,
传达了公主的旨意,立即一同登车而去!

  平阳公主活泼的在场中跳来跳去,又试做“一鹤冲天”,上拔五丈有奇,不
由大笑道:“爷,我真进步神速呢!再说不回去真好,宫里的规矩才叫多呢!什
么坐有坐像,站有站像,吃有吃像,睡有睡像,什么都讲究,真受不了!”

  李玉虎笑道:“看来你是在华山野惯了,当然受不了啦!看你这么好动,教
你六合神行步法吧!”

  他一边传音讲解诀窍,一边亲自示范,平阳公主则用心记下,跟着练习起来!

  翠儿看了有趣,道:“咱们来玩老鹰抓小鸡,好不好?老爷做母鸡,我相莲
妹、大姊做小鸡,公主妹子来抓,好不好!”

  众人拍手叫好,张出尘却道:“你四个玩吧!妾身身子不便,少陪了!”

  李玉虎笑道:“好!你进去吧!我们来玩!公主你记着使用六合神行步法!”

  他张开双手,在公主面前站定,翠儿则站在后面,双手拉住他腰上衣服,玉
莲则又站在翠儿后面,依样画葫芦!

  李玉虎叫声:“开始!”

  平阳公主左右一晃,依六合步法的诀窍,晃身向后面的玉莲抓去!

  余玉莲惊叫一声,飘身后退,公主拍手笑道:“莲姊,你放了手,输了!换
你来当老鹰!”

  余玉莲傻乎乎的道:“谁说不能放手的?不算!”

  翠儿脆声笑道:“你没玩过是不是?不过输了就输了,怕什么?”

  余玉莲道:“好,我来抓就是!”

  她走到前面一丈处站定,平阳公主换到翠儿后面。玉莲道:“我抓啦!”

  说着,展开身法,左右游走如闪电,李玉虎双手张开,随着她左拦右遮,后
面两人也跟着摆来摆去。

  平阳公主初初还跟得上,盏茶之后,移位一个疏神,立时被翠儿摔向一边,
余玉莲一跃扑上,一把将她抱住,道:“抓住了,看你往哪里跑!”

  平阳公主一惊,跟着娇笑起来!

  于是两人笑成一堆,李玉虎、翠儿也跟着笑,好半晌,大片雪花纷纷飘落。
但奇怪的是,一进广场上空,却又化成雨水落了下来!

  平阳公主玩得一身燥热,这时淋着细雨,叫道:“好舒畅噢!”

  过不片刻,已然全身尽湿。

  李玉虎拉了她,道:“好啦!进去吧!”

  平阳公主随他一同入厅,却发现李玉虎三人,身上却无一丝水渍!

  李玉虎解释,道:“你现在功力还不够,三天之后,内力一发便可震落水珠,
就像这样!”

  说着,全身金光一闪,已包住她,接着一震,平阳公主的头发、衣服已全干
了!而她站的地下,则已多出了一滩积水。

  李玉虎轻轻一挥手,地上积水如箭,全都飞出厅去。

  平阳公主依在他的怀内,笑道:“爷,妹子也能练成这等神功吗?”

  翠儿笑道:“会啦!我和莲妹,过去不都和你一样的吗?”

  平阳公主眨着眼,还是难以相信。

  张出尘由楼上下来,笑道:“快坐会儿,喝一杯茶,快吃饭啦!”

  众人落坐,张出尘弹出两声铃响,厨下翩然走来六名少女,一脸的巧笑,一
身的喜气,当前一个手托玉盘,一同来到面前。

  张出尘笑道:“这六个丫头坚持要伺候咱们,妾身只好由之,同时也把她们
治好了呢!”

  六名少女献茶之后,被李玉虎许为伶牙利齿的一人首先万福,道:“启府主,
小奴贱名小蓉!”

  另五人二报名,竟是小佩、小梅、小芙、小桃、小英。

  李玉虎望着六女,笑道:“好,好,有劳各位了!你们现在年纪还小,留在
夫人们身边多学学本事,过两、三年本府再为你们做主,找个适当青年成家立业,
知道吗?”

  小蓉等六女十二对媚眼,直视着他齐声道:“奴婢甘愿终身为府主夫人执役!”

  李玉虎有些困窘,望向张出尘求救。张出尘道:“好啦!这话以后再说!去
请老夫人,准备开饭吧!”

  六女齐声应“是!”一齐万福而退,李玉虎摇摇头,道:“真受不了!夫人,
有空时,我看你得多费点心思开导她们一下才成!”

  张出尘点点头,柳眉一扬,正要开口,却见孟巧娥已然出头!

  众人起身柑迎,孟巧娥道:“坐,坐!家居生活,哪来这么多礼数?”

  接着,又道:“小虎真不得了,他和琳儿在里面大展身手,不但辟了两个大
房间,还做了许多石质、玉质的家具呢!可华丽啦!只怕宫里也比不上呢!”

  李玉虎笑道:“这样也好,等咱们接了如意坊,都可以搬去卖了!”

  说笑间,小蓉已来相请。

  用餐之时,六名丫头伺候在侧,虽说无微不至,除了平阳公主外,李玉虎等
都觉得有点别扭!

  饭罢,平阳公主看出众人的心意,道:“爷,看来这六人都是大家出身,也
吃过不少苦头,所以本身懂得规矩,也心甘情愿把一生奉献给李府,爷千万别拒
绝,否则反显得咱们不懂规炬了。妹子是不会看相,不懂什么媚骨不媚骨,不过
却能感觉体会到,她们的真挚奉献无我的心意,爷要是表现得太绝决,不但会伤
了她们纯真的心灵,也似乎太矫情了,娘,您说对不对啊!”

  孟巧娥微微一笑,道:“她们还小,一时还想不到别的,只要不过分,就顺
其自然吧!至于说到大家规矩,你们也得习惯一下,否则到了宫里,岂不让朝臣
笑话,替你老岳父丢脸吗?”

  李玉虎苦笑一声,耸耸肩,道:“所以啦!孩儿不愿为官,也不是没道理!”

  孟巧娥起身笑道:“但有时候也不能不应付一下吧!好啦!不说了,你们看
着办罢!”

  众人起身相送,待她走远,李玉虎才道:“我下午各处看了一下,发现新来
的四十名人员,忠心有余,精明不足,尤其是二十个小伙子,都是一副奴才样,
实在难当大用,真是奇怪!”

  张出尘笑道:“其实也不算奇怪,试想凡愿卖身为奴者,只图一个温饱,怕
经历奋斗及风霜,自然也不会创业,爷何必对他们要求过高呢?”

  李玉虎凝目沉思,半晌恍然有悟,乃笑道:“夫人之言有理,看来果然是为
夫找错方向了!”

  张出尘又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爷一心想为万民谋幸福,他们自然也应该
出以援手,不过这种人生性怯弱,才具有限,只能分派一份固定工作。若要求才,
便须在贫苦大众之中寻找,像鞍山的一群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李玉虎抚掌道:“对!夫人一言惊醒梦中人!下午我心头还一直苦恼、疑惑
着,奇怪!为何到咱们李府里的,女人都比男人能干呢!”

  张出尘道:“那是当然!如字辈二十四女,是娘千挑万选,又花了七、八年
心血培育出来的,即使小蓉六人不也如此吗?”

  李玉虎眉头一展,起身道:“这四十人既然不堪大用,明晨夫人泡一粒九转
上清丸,分而食之,先为他们拔除一些病根算了,增功灵丹省省吧!”

  随后,五人来到后洞,只见新辟的甬道上已多了两道门户,右边一间,是一
座精心雕琢的书房,书桌、书架、数张椅子一应俱全,全由原石雕成。高大的圆
顶上嵌着夜明珠,也打了气孔,不但光亮,也不气闷。

  平阳公主“啧啧”称奇,道:“虎二爷真是能干!过几天妹子去宫里搬几套
书来,再添些文房四宝与字画,便真是十全十美的书房了!”

  对面一间是工作房,房子中间是一条长长的石案,案边有八张石椅,案上已
放好几根粗大的玉笋,均是从后洞采了来的。四面石壁上还开出许多大大小小的
石洞,乃是放置成品之处,此时上面已放了一座玉雕像,高有两尺,玉色洁白细
腻,面目栩栩如生,竟是吕祖师洞宾的形状!

  李玉虎一见肃然起敬,合掌行了一礼,道:“等书房布置好了,咱们就把这
雕像请过去吧!出尘准备一些檀香,做个香炉!”

  张出尘应了,也随后合什行礼。翠儿更是心有所感,神态十分真诚。

  石室左墙,还有一门可通餐室及后洞。

  参看一毕,张出尘笑道:“二爷的手艺又进步了,只要他能多做几件玉器,
爷的经费就不用愁了!”

  李玉虎笑道:“我看你把琢玉的重点放在这里好了,同时调几个女孩子过来,
人多热闹,小虎自然会插一脚!”

  张出尘应道:“好!明儿妾身选几本书来,若有图案,妾身也想教几个女孩
雕些玉像。”

  李玉虎道:“夫人再去拿几粒雪莲子,公主根基较差,必须加强。你们先去
睡一下,等半夜出云她们回来,又有得忙了!”

  他拉了平阳公主便走进浴室,只见公主玉靥生春,娇媚无限的道:“爷,又
要洗澡吗?大姊、五姊、六姊会不会生气啊!”

  李玉虎脱去衣服,溜入池中,笑道:“怎么会!快下来吧!”

  平阳公主咬着下唇,脱去衣物下水。这时张出尘已送来五粒雪莲子。

  李玉虎自己吃了两颗,也分给平阳公主,最后一粒却塞在张出尘口中,笑着
拍拍她的屁股,道:“这是给咱们儿子吃的,知道吗?”

  张出尘“啐”一声,嫣然一笑,转身出去,随手合上石门。

  李玉虎把平阳公主拉过去,扶她躺在石粱之上,先行抚弄按摩,待平阳春水
满潮之时,方始为她行阴阳和合调神大法。

紫月天使 2008-7-13 22:38

            第五册第三章规模粗成

  一个时辰之后,平阳公主首次惊奇的发现,两人的真元结合成一片金红色光
网,缓缓将两人托起空中,凌虚不动,任凭那气流,在周身毛孔中此进彼出的运
转不停。

  她赤裸的玉臂、玉腿,像八爪鱼,紧紧攀附在李玉虎身上。李玉虎则双臂搂
住她的裸背,全身如矢,一动不动。

  又过了半晌,两人落回水中,真气尽收,李玉虎方抬头放开平阳公主的口唇,
笑道:“这真气运行之法都记下了吗?再做三、五次,等阴神能独立运作,就大
功告成了!”

  平阳公主“啧啧”称奇,道:“爷,妹子不也变成神仙中人了吗?太不可思
议了!”

  李玉虎起身坐在水中,笑道:“其实我们人类本有奇能,只是被物欲所蔽,
难以发挥而已,只要掌握诀窍,常保灵台清明,与神仙何异!”

  平阳公主经过这两次阴阳和合,不仅体质完成脱胎换骨,杂质去净,全身亦
充满无限活力,而且芳心早已把自己看做是“爱郎”的一部分,所以那生疏的羞
怯感已完全消除!

  于是她滑下石梁,伸手为李玉虎按摩擦洗,掌劲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让李
玉虎十分舒服。

  他干脆躺上石梁,让她一展所长,口中却道:“奇怪!你贵为公主,怎么会
这一套?”

  平阳公主得意的扬眉娇笑道:“平常在宫里,常有太监替我按摩,不知不觉
也就会了。怎么样?不赖吧!”

  李玉虎“唔”声作响,表示嘉许。

  平阳公主此时已按到他的大腿根部,一摸之下,发现李玉虎跨下除了一层乌
亮丛毛外,竟然空无一物,不由惊呼出声,有些怔住。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你怎么啦!”

  平阳公主迟疑道:“刚才我们……和合之时,妹子觉得……爷这里有——东
西啊!怎的现在不见了?”

  李玉虎大笑道:“要真的没了,岂不就成了太监?还能娶老婆吗?”

  平阳公主伸手掏摸,却只摸到毫毛下似有一圆球,却仍摸不着长长的“玉杵”,
便道:“这,怎么变得不一样呢!”

  李玉虎拧她鼻子,笑道:“你敢看吗?”

  平阳公主笑道:“你身即我身,有什么敢不敢?”

  李玉虎笑道:“好,就让你见见吧!”

  平阳公主只觉得掌下“圆球”一阵颤动,已然缓缓伸出,眨眼间,一根粗如
儿臂长有尺余、色如红玉的玉杵已伸出水面半尺。

  她大惊失色,却又无比好奇,“嗤嗤”的道:“妈啊!这么粗大……刚才在
妹子里面的就是它吗?”

  接着,伸手摸住,顺竿而下,又发现根部原来还有一个肉囊,包着两个卵蛋!

  李玉虎吸着收回,笑道:“不必怕嘛!想想看,那么大的婴儿,是女人就生
得出来,这般粗细,绝对撑不死人!”

  平阳公主实际上并未尝到“燕好”真滋味,所以对于“它”也没多少喜爱与
感受,听他这么说也有道理,便道:“不过上回还是很疼的,这次好多了!”

  李玉虎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便起身晃动一震,抖落身上的水渍,又道
:“你也试试,这法子很管用呢!”

  平阳公主凝立闭目,想着适才真气穿肌而出的路线,猛一鼓动,周身立即红
光暴现,肤上水渍四散,不由大喜雀跃道:“成了!成了!爷,真谢谢你啦!以
后洗澡可省事啦!”

  说着,又低头细瞧李玉虎跨下,疑道:“妹子想,别的男人不会这样子吧?
否则当太监的何必要割!把出口缝住,不让出来,不就成了!”

  李玉虎哑然失笑,但接着又是一叹,道:“说真的,皇宫这一点太残忍了!
一个大男人受此一刀之后,还有什么生趣?”

  平阳公主苦笑道:“那也不见得!妹子看那些太监活得也挺带劲!再说,这
是祖宗传下的规矩,也是出于自愿,谁也改变不了,爷就别去管了!”

  李玉虎道:“认真讲,还是天下百姓生活太苦,才会有人愿意为了区区银子
卖身为奴,挺身受割。若人人有钱,谁愿意啊?所以根本之道,还是先使民富,
民富则知耻,知耻近乎勇。勇者联合起来,是可以反对掉一些不合情理的待遇!”

  平阳公主恍然道:“怪不得爷要办那些事业,原来是这缘故!”

  李玉虎道:“不为此为何?”

  平阳公主正色道:“若果为此,妹子觉得爷应当接受父王的封赏,一者献策
方便,二者更易利民、便民,甚至富民呢!”

  说话之间,两人穿上衣服出去。李玉虎边走边道:“依我的性情,不耐久立
朝堂,更不喜困处一地,若是受了封赏,一辈子守在此地,非闷死不可!”

  平阳公主笑道:“这事交给妹子办吧!妹子虽是皇上的女儿,却也野性难羁,
有了爷这个护身符,父王是留不住咱们的……”

  两人的谈笑声惊动了张出尘等人,三人分别在自己房内出来。张出尘笑道:
“什么事这么高兴?公主的神功练成了吗?”

  五人聚在小客厅,平阳公主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张出尘笑道:“爷最适合的
职务是‘八方巡抚’‘代天巡狩’,既可不用上朝理事,又可游行天下,遇着贪
官污吏,名正言顺的惩治一番,不出十年,天下吏治必然一清,百姓的生活自然
也大大改善!怕只怕,皇上信不过爷……”

  平阳公主忙道:“不会的!依爷神技,说句不好听的,若想取而代之,父王
便是有千军马马,也是白搭,何必好心救他?更何况爷收了妹子,已成了他的亲
女婿,他不信任,还能信谁?这事只要爷肯屈就,一定没问题!”

  李玉虎笑道:“看看再说吧!我不一定有兴趣干呢!”

  平阳公主发急道:“爷,你可不能耍这种滑头啊!父王若颁下诏书,来这一
手,叫妹子今后怎么做人!”

  张出尘笑着安慰她,道:“公主,爷故意逗你玩的,真要有诏书,爷会这么
不通人情吗?放心啦!”

  李玉虎陡然起身,伸个懒腰,喜道:“来了!……”

  了音未发,人已化一片耀眼金霞,一闪而没。

  平阳公主吓了一跳,问道:“什么来了?爷怎么啦!”

  张出尘三人均已听得鹰王鼓风之声,笑道:“公主,快去前院,爷去接人去
了……”

  四人疾步走到前院,仰头探视,只见偏东的黑云中金霞闪闪,一头大鹰爪下
吊着个大网篮,盘空而降,李玉虎正在鹰背之上,与三名美女搂着亲热呢!

  平阳公主这才恍然,原来他去迎三位娇妻,同时也再一次见识了“他”的能
耐!

  大鹰距地面尚有数十丈高,只见李玉虎张臂搂住三女,左一右二,金霞一闪,
喝一声“走!”已带头向下直直跃来。

  眨眼间,下落十丈,金光一收,李玉虎陡然当先加急落下,三女齐声惊叫,
各自真元运替,头下脚上,随后急追,齐伸手把他抓住,一个抱头、一个抱腰、
一个抱腿,急问:“爷,你怎么啦!”

  李玉虎哈哈朗笑,道:“我很好哇!只是害了思妻病,想叫你们抱抱而已!”

  三人一齐白眼相加,抱头的朱如丹道:“吓死人啦!……”

  说话间,三人心思一致,上身一挺,缓住下落的势子,随后冉冉如飞絮轻云,
向广场落去。

  平阳公主远远瞧见三女各被一紫二红三团光霞圈住,飘飘而飞,宛如凌波仙
子一般,不由自愧远甚。

  三女飘落场上,张、朱二女把手一放,奔向张出尘,双双扑到她怀中,撒娇
般道:“大姊,可想死妹子了!”

  林灵一手托住李玉虎背部,一手搂住他的双腿,笑道:“爷还要妾身抱吗?
武老在后面呢!”

  李玉虎挺腰下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还是灵儿乖,这两个丫头想
姊姊不想老公,等一下可别找我亲热!”

  朱如丹反身扑过去,揉在怀内,“啧”的亲他一口,妮声笑道:“老公,人
家好想你噢!”

  张出尘暗暗推推妹妹,张出云也跟了过去,搂住他的膀子,学着朱如丹的语
调,道:“老公,人家好想你噢!”

  李玉虎仰天大乐,半晌方才放开,招招手,叫平阳公主过去,为她们介绍,
道:“她是你们的七妹,也是当今皇上的女儿,平阳公主。她叫张出云,是老二,
朱如丹,老三,林灵,老四!你们多聊聊吧!”

  这时,李小虎与琳儿早已出来,用传音指挥着群鹰降落,把网篮集中一起。

  亚军落在最后,没带网篮,背上驼着神偷武昌。

  李玉虎迎上前去,执手相问道:“武老,这一路还好吧!”

  武昌头戴皮帽、身穿皮裘,身材矮小,只及李玉虎肩膀。他由李玉虎掌上得
到一股贴心的温暖,一手拉下皮帽,道:“多谢府主关心,属下好得很,只是高
空冷得要命,差点没把属下冻死!”

  李玉虎拉着他步人大厅,众妻“吱吱喳喳”的交谈着,也随后进来,落坐之
后,张出尘又为他介绍没见过面的翠儿、余玉莲及平阳公主。

  武昌一一见礼寒暄,心头却一直咕晌、羡慕,“府主真是艳福无边!”

  小蓉、小梅竟也出来,为众人送上茶点。

  李玉虎奇道:“小蓉,你们去睡觉吧!忙了一天,还不累啊!”

  小蓉道:“主子没睡,小婢哪能去睡?不过请主人放心,小婢等自会轮班休
息,不敢劳主人操心!”

  李玉虎想起宫中有龙床前伺候的太监、宫女,望望张出尘,耸耸肩膀,道:
“随便你吧!”

  又转对武昌,道:“本府让你受冻,实在不好意思,等会泡泡热水澡,服一
粒夫人自制的灵药,早点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张出尘取出一粒药丸,小蓉上前,捧过一个玉托盘来接了,又送到武昌面前。

  张出尘道:“武老的住处安排好了,就在左手第二个房间,小蓉带武老过去
吧!”

  小虎、琳儿进来,手上提了几个包袱,道:“这些都是谁的?自己拿吧!”

  朱如丹笑道:“虎二爷,有了老婆之后,可神气了,见了咱们姊妹,招呼都
不打一个,真是……”

  小虎嘻嘻而笑,脆声道:“有老哥疼你,找我干嘛?……”

  李玉虎道:“小虎,过来见见武老!”

  李小虎笑嘻嘻走到武昌身边,伸手拉一下他颔下的山羊胡子,笑道:“武老
你好,穿这么多,也不怕流汗哪!”

  接着,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又笑道:“我叫小虎,是老哥的小弟,她叫方
文琳,就算是我的老婆吧!以后,你叫我虎二爷好了!”

  武昌还真摸不清小虎来历,望着他可爱顽皮的模样动作,也真没辙,只好拱
手道:“属下见过虎二爷!”

  小虎拍拍他肩膀,又道:“你手上的药丸可是大嫂的心血,快回房服下调息
一个时辰,包你功力倍增!想洗澡,顺甬道一直出去。二爷我,也早已修好了一
间温泉浴池,你老就好好泡一下吧!”

  武昌起身连连应“是,是!”等他说完,才转身对李玉虎道:“府主、诸位
夫人,请容属下告退!”

  李玉虎也已起身,抱拳道:“武老好好休息,明晨咱们再谈!”

  小蓉上前,提了一个青布包袱,随武昌过去,小梅则拿起另外三个,立在一
边。

  李玉虎见状,只好道:“送到后洞客厅去,我们也要休息啦!”

  小梅躬身应是,却不行动,直到李玉虎带着一大群娘子出去,才在后面跟进。

  李小虎不理他们,牵着琳儿一闪便上了四楼。李玉虎笑指着小楼,轻声道:
“老娘住在三楼,等明儿再拜见吧!别大声,免得把她老人家吵醒了!”

  到了后洞,张出云三人对里面的豪华敞亮都大为满意。朱如丹道:“林老伯、
伯母说这是四妹的嫁妆,看来四妹真有钱,咱们都沾光了!”

  林灵笑道:“三姊别骂人啦!你没听我爹说吗?这地方可是婆婆买的,不过
是他们借住,把此地稍加增建而已。”

  李玉虎笑道:“洞中的陈设,都是岳父、母收集来出的,如今一古脑儿留下
来送给咱们,说来已不属于哪一个,应该是大家共有才对!好啦!出尘分配一下
房间,然后去浴室集合,今天我可得好好乐一乐!”

  张出尘当先而行,出云三人在小梅手中接下自己的包袱随后。李玉虎道:
“小梅,你去睡吧!这儿没你的事啦!”

  小梅垂目道:“小梅六人伺候主人起居,应该不离左右、随传随到才行,今
晚由小蓉与小婢两人值夜,可否请主人恩准,留在小客厅呢!”

  平阳公主知道宫中与各府规炬,便道:“爷,就让她们在这儿好了,否则,
她们呆在小楼楼下,虽不算冷,滋味也不好受!”

  李玉虎奇道:“去睡觉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守夜?”

  平阳公主道:“府有府规,家有家法,像咱们这大的府邸,按理说是需要有
人守夜,以防意外。虽然爷神功无敌,自有护府之策,但若是老爷不在,下人们
一个个人夜就睡,万一有宵小侵入,岂不吃亏!小梅她们尽忠职守没错,将来前
面也该有一番编组安排才行!”

  李玉虎想想也对,便道:“好吧!你愿意守规矩,我也不便拦阻,就和小蓉
待在这儿吧!”

  接着他又对平阳公主道:“你以为前面无人防守吗?那就错了!现在第一道
防线是鹰群,第二道是两只小猴子,第三是小虎琳儿,到我这儿已是第四道了!”

  平阳公主与小梅都听到了,也都十分惊奇,不过她们也学会“见怪不怪”,
便不再问。

  只听李玉虎又道:“好啦!今天你已洗过两次,没你的事了,去睡觉吧!万
一睡不着,就坐息一下,咱们明儿见!”

  平阳公主知道他要与新返的三妻亲热,不便插入打扰,便顺从的道了晚安,
回到第二个房间。

  小梅随后跟了进去,为她解衣脱鞋,伺候躺下,这才关门出去。

  随即与小蓉走进客厅,窃窃低语一阵,便真个守起夜来!

  李玉虎走进浴室,只见六个老婆,有五个已下了水,只有张出尘衣衫整齐的
坐在池边,与出云闲聊!

  众女一阵欢呼,李玉虎笑问张出尘道:“你怎么不下去!”

  张出尘白他一眼,起身为他脱衣服,道:“老爷要疯,有她们还不够吗?妾
身可是已领了免战牌的!”

  李玉虎在她颊上亲了一下,笑道:“好吧!你去睡吧!免得看了心里痒痒。”

  张出尘轻啐一口,转身出去。李玉虎又道:“外面两个小丫头挺死心眼的,
非要守夜不可,你去瞧瞧,赐一粒药丸,传她们五行神功癸水诀吧!”

  张出尘应是出去,顺手带上石门。

  李玉虎欢呼一声,“噗通”跳下水池,每个人先赏一吻,笑道:“今天本座
要大乐一番,你们按顺序来吧!”

  张出云笑道:“启禀老爷,请先替妾身看看,上次蓝田种玉,妾身是否有了?
若是有了,就不能陪爷疯狂,请老爷体谅!”

  李玉虎一怔,依言运用天眼,替她诊视。果然发现子宫中已结了胎,不过尚
只有黄豆般大!

  不过这么一来,真的不能乱顶胡撞,否则一定脱落!

  他睁开双目,笑道:“恭喜贤妻,果然已珠胎暗结,今天准你所请,上去陪
你大姊吧!”

  众女一阵哗然,齐齐向两人道喜!

  张出云抬头挺胸,神采飞扬的起身,随即裹上一条大毛巾,道声“少陪!”
便开门走了出去!

  朱如丹“砰”的一掌拍在水面,鼓气道:“好神气噢!爷,我不管,我不管,
我也要怀孩子!”

  李玉虎哈哈大笑,搂过她来,一手捏着她雪白的玉峰樱桃,道:“好,好,
要想怀孕还不简单?你轮最后吧!”

  朱如丹爬起来,咬他耳垂一口,让过一边,道:“最后就最后,我非生个儿
子不可!”

  李玉虎飘身上了阳台,道:“灵儿,你先上来吧!翠儿,学着点儿!”

  林灵柔情无限的躺在旁边,芳心却有些伤感,两眼不由水儿汪汪。

  李玉虎轻柔的抚摸着她,蚁语传音道:“生那么多孩子干什么?我才不稀罕
呢!这几天你想我吧?”

  林灵眨眨眼,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李玉虎爱怜有加,伸舌舔舔颊上泪水,
笑着又传音:“女人一生了孩子,就不爱丈夫了,你不能生,永远只爱我、照顾
我,不更好吗?来,笑一个,让爷瞧瞧!”

  林灵眨着大大的眼睛,心里满是感激感动,充满灵气的脸上,展现出一副迷
人笑容。李玉虎温柔的亲着她,双掌不停在光滑细嫩的身上游走。

  林灵舒玉臂将他托上身,展开双腿,已缠住李玉虎下肢。

  李玉虎轻柔的放出玉杵,缓缓刺入阴窍,只觉得里面重门叠户,一圈圈将玉
杵箍得好紧。他强捺纵马欲狂的冲动,一直到底,抵住柔软的花心,稍一旋动,
林灵已然呻吟出声。

  李玉虎魂为之销,旋动更疾。林灵只觉得骨酥肉颤,灵魂儿飞上九重天,忍
不住樱唇微启,螓首不停的左摇右摆,气息也跟着急促起来。

  李玉虎望着这副婉转承欢之姿,心弦猛振,一种狂虚的欲念自心底升起,逼
得他忍不住大起大落,狂放的强打直击,才不过顿饭功夫,林灵尖叫一声“爷…
…”灵魂儿升上天去!

  李玉虎见状,只得暂停,俯下身吻住樱口,吹过一口真气!

  林灵幽幽一叹才还魂,喃喃低声道:“爷,不中用了,找五妹去吧!”

  李玉虎抽身翻过一边,向目瞪口呆的翠儿招招手。翠儿推推玉莲,道:“莲
妹,四姊怎么晕啦?你先去嘛!”

  余玉莲早已春心动荡、暗潮汹涌了,闻言“咯咯”一笑,飞上去坐在郎君身
边,妮声道:“爷,五姊好怕你呢!让妾身先伺候你吧!”

  李玉虎躺平身躯,竖着擎天一柱,笑道:“上来吧!”

  余玉莲喜悠悠爬起,跨坐下去,一路到底,长长叹口满足的气,立即前、后、
左、右摇摆旋转起来!

  李玉虎伸出双手,揉捏着她的豪乳,摩擦着紧挺的红樱桃。余玉莲支持不多
久,已经“哎约!哎约!”的喘声大作,趴俯下摇不动了!

  李玉虎搂住娇躺一翻,上下易位,双臂一撑,支起上身,立即大起大落,横
冲直闯起来!

  余玉莲被击得豪乳乱颤,骨酥肉溶,喉中大声呻吟,“咦,唔”作响,配合
著“噼、啪”之声,构成一副活色生香画面!

  翠儿受了这番刺激,只觉得心摇肉颤,周身痒痒,却又找不着搔抓之处,不
由激得她面红耳赤,坐立难安!

  朱如丹自然也一般情欲泛滥,不过她一者经验丰富,二者心有所待,所以只
泡在水中闭目养神,摆出一副好整以暇、以逸代劳的架式。

  陡然间,余玉莲尖叫一声,一泻千里。

  只见李玉虎照方抓药,俯身吹一口气,立即滑入池中,一把搂住翠儿。

  翠儿娇躯一颤,道:“爷,好怕人噢,怎会这样子呢!”

  李玉虎把她按在水中石梁之上,挺杵直进,一杆到底,方才停身笑道:“你
要亲自试过才能体会滋味如何!说是说不清楚的!”

  翠儿微觉涨疼,可是另一种麻痒感觉逼得她想动一动,故道:“爷,好痒啊!
帮我抓一抓嘛!”

  李玉虎俯身轻咬住露出水面的乳尖,下身缓提轻进,只觉得里面虽是羊肠小
径,却已滑腻异常。

  那一池清水,被他起伏不停的推起阵阵波涛,直冲得池边朱如丹也跟着摇动
起来!

  朱如丹睁开杏眼,望着翠儿那像煞李玉虎的俊秀面孔,一双凤目瞪得大大,
显出一副惊喜交集、淋漓痛快的复杂表情,不由得大感有趣!

  她在水下滑近二人,一手按住李玉虎的臀部,助他施力,另一手则揉摸着翠
儿的另一乳尖。

  翠儿脆声急叫,以手推拒,道:“三姊,别这样,受不了啦!走开嘛……”

  朱如丹笑问道:“怎么个受不了法?你说说看!”

  翠儿呻吟不停,断断续续的道:“太……刺激……太美……啊……我飞……
飞上天了……”

  在一连串密集长打之下,翠儿终也飞上青天,晕了过去!

  李玉虎只觉得窍内一阵痉挛,花心中阴精狂泄,他自然的停止动作,用杵头
吸收过来,顺势吹口真气,灌入翠儿丹田,补充损耗。

  翠儿幽幽醒来,长叹一声,搂住李玉虎脖子,道:“哥,真爱死你了!太美,
太好了!怪不得,怪不得啊!……”

  接着,她转眼瞥见朱如丹仍在一边展颜一笑,媚如春花,道:“三姊,轮到
你啦!要不要小妹帮忙啊!”

  朱如丹猛摇头,急道:“谢啦!谢啦!你多保重吧!”

  说着,已飞身上了阳台,躺在最远的角落去了!

  此时,林灵、余玉莲已然恢复醒来,见状不由好笑,林灵道:“三姊,小妹
休息够了,来帮忙吧!”

  朱如丹急着挥手,道:“你敢!去,下去洗澡去……”

  林灵“咯咯”笑着,推推余玉莲,一同溜下水池。李玉虎闪身而上,推着丈
八长茅挺身刺下,一杆进洞,一杆到底!

  朱如丹娇呼一声,埋怨道:“哎唷!爷,不会轻点儿嘛!小妹经受不起呢!”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你不是要为夫下种吗?若用慢功细活,只怕再
来一轮,也未必种得出东西来!”

  朱如丹一咬牙,道:“随便爷吧!反正快点下种就行了!”

  李玉虎应声“遵命!”立即埋首工作,霎时间,“噼叭”“噗噗”之声大作,
也不过顿饭功夫,朱如丹已然难以支撑!

  她一见情况不妙,杏眼一转,立得一计,长吸一口气,镇下飘然欲飞的魂魄,
道:“四妹快来帮忙!”

  林灵一时不知她的用意,仍依言爬了过去。朱如丹推推李玉虎,道:“爷快
弄弄四妹,等一下再来!”

  李玉虎会意,拔出玉杵,一手拨过林灵浑圆的玉臀,以跪姿直取阴窍。

  林灵吃了一惊,“哎唷”一声,玉杵已然顺利进入,只得双手撑地,由他疯
狂,但三五百下之后,林灵亦觉不支,忙道:“六妹快来接棒,我……哎唷!”

  余玉莲见猎早已生慕,闻言起身跃登阳台。李玉虎不待她站稳,已然移形换
位,站到了她的背后,一手握住细腰,一手按在背后,推她直腿弯腰,俯下身去,
玉杵一挺,亦由后方刺入。

  余玉莲双掌支地,后腿分开挺直,“哎唷”声中,竟然摇臀摆尾的猛力迎击。

  朱如丹仰躺在近处,虽隔着正在俯地喘息的林灵,仍然看得清楚,只见余玉
莲胸前豪乳荡起阵阵乳浪,跨下玉洞寸草不生,李玉虎的玉杵涨得血红,进出抽
插,快疾如电,不由得肉跳心惊,血脉贲张,看得痴了!

  眨眼间,五、六百下的疾动,余玉莲已有脚软现象。

  李玉虎自觉将达最高点,立又移形换位,攻向朱如丹。

  朱如丹咬牙配合,仰面屈腿,扭腰摆臀,施力还击,过了顿饭光景,李、朱
二人同时抵达最高潮,朱如丹尖声嘶叫,灵魂儿飞上九重天外。

  李玉虎精关开放,一阵痉挛,点点精液,已争先恐后的冲入花心深处。

  李玉虎自觉全身为之一松,舒泰之感无与伦比,随即一阵倦意袭来,打个长
长的呵欠,竟俯在朱如丹身上睡去!

  林灵拿起一旁的毛巾被,轻轻为两人盖上,并打个手势,率先下去着裳,余
玉莲、翠儿一同动作。片刻间,三人悄悄打开石门,各归睡房休息。

  一个时辰之后,李玉虎首先醒转,他自觉全身充满神奇力量,功力似乎又增
加了。

  他有点高兴,却也暗自心惊,因为他察觉每次交合,不知不觉间都会吸取一
些元阴,而这一吸不晓得会不会造成对方的伤害?万一有害,岂不糟糕!他想:
“这问题得好好沟通一下!”

  于是他暗暗收回变软的玉杵,才收一半,便已把朱如丹惊醒,她双臂一紧,
妮声低语道:“爷,再睡一会儿嘛!还早呢!”

  李玉虎笑着亲亲她面颊,道:“天都亮了,该起来啦!不过,你若真觉得累,
就回房再睡一会!”

  朱如丹眨眨杏眼,吸一口长气,笑道:“妾身并无劳累之感,反而精神百倍,
体内动力无穷!”

  李玉虎翻身起来,恍然笑道:“为夫的种子大补益气,你当然生龙活虎了,
但不知她们姊妹几个是何感觉?”

  朱如丹仍然躺着不动,只拉过毛巾被盖在身上,道:“爷出去问问她们吧!
妾身还想再躺一会儿!”

  李玉虎下池洗一下,笑道:“你不是不累吗?还躺着干嘛?”

  朱如丹白他一眼,道:“人家要嘛!爷别管!”

  李玉虎穿起衣服,道:“好吧!不管你啦!……”

  张出尘姊妹,此时已容光焕发的进来,同声道了“早安!”张出尘笑道:
“爷,三妹怎么啦!累坏了吗?”

  李玉虎搀着她俩出去,边走边道:“她在做怪!嘴里说不累,却又要多躺一
会,真不知在搞什么鬼?”

  张出云笑道:“她是怕把玉种流掉,所以……”

  李玉虎恍然大笑,道:“怪不得,怪不得呢!不过太过分一点吧!”

  这一阵笑,把在房里的几个都吵醒。而在小客厅等着伺候的六名丫头一起起
身,齐声施礼请安。

  李玉虎望见小蓉、小梅仍在,粉睑上也是容光焕然、神清气爽,奇道:“你
们两个一夜未睡,还不下去休息吗?”

  小蓉屈膝万福,道:“多谢主人关心,不过婢子已打过盹儿,不觉劳累,长
夫人昨夜又恩赐灵丸妙药,为婢子两人打通穴脉,授下癸水神功,婢子等自觉已
脱胎换骨,用不着多休息了!”

  另外四人已悄悄走进平阳公主等人房内,伺候她们起身!

  李玉虎摇摇头,坐下道:“好吧!随你们吧!我老娘起来了吗?”

  小梅道:“老夫人早已起身,此刻正在前厅与武堂主谈话呢!”

  小蓉忙着张罗茶水,同时又取来李玉虎的鞋、袜,跪在地毯上要为他穿着!

  李玉虎本想自己动手,但瞧见她那副庄敬诚恳样儿,不忍心拒绝,只好由她
摆布,只听张出尘,道:“这六个丫头实在有心!妾身昨夜擅做主张,已先赐小
蓉、小梅灵乳,雪莲子及清赤两丸各一份,且已得二妹之助,为她俩打通生死玄
关,授以癸水神功,将来她六人与如意、如花,一定可以成为妾身的好助手!”

  李玉虎一时也未想到其他,只微微一笑,道:“府内事夫人做主就是。云儿,
大平及鞍山情况如何?”

  张出云笑道:“请爷放心!都已安排妥当了。大平方面,昨日已有五十位兄
弟护送龙驹一批,兼程来京,大约再过两天便可抵达山海关,妾身已然约定,到
时候派人前去会合,引他们入关来此!”

  李玉虎抚掌赞道:“好云儿,果然不输你姊姊,办起事来满有大将之风!这
两天我正担心,二十二日要去南京,怎么去呢?这下子可好了!”

  张出云垂眸一笑,又道:“妾身怎比得上大姊!爷过奖了!至于鞍山方面,
因此地需银甚急,所以昨晚令鹰群共带回金砖三万五千两、珠宝三大箱,尚剩下
黄金七百多万两、银子八百万两。”

  她语气一顿,又道:“妾身与王总管已经议妥,此地若有需要,一者可再遣
鹰王去取,二者可由鞍山自行装车运送,由鞍山到此,三十天足够。另外,留下
文老,仍按老爷交代,计画五日之后与大平人手在沈阳会合,一路南下,接收各
站,顺利的话,四十天后就可以抵京!”

  李玉虎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便不打岔,一直点头表示赞许。张出云看看大姊,
又道:“妾身与三妹、四妹商议,由丹妹设计手绣了一面大旗,紫底金边,中央
一个黄圈,内有李府二字作为标志,著令鞍山依式绣制二十一面,发于每站,以
后令鹰群每日往返巡视,若哪一站发生紧急事故,立即将旗号升起,本府与各站
得鹰奴通知,可以立即驰援……”

  李玉虎击掌,赞道:“好,太好了!这方法出尘快快记下,今后但凡是咱们
本府的事业,便发一面大旗。”

  张出尘笑着点头,道:“这法子不错!不过若能改进一点,就十全十美了!”

  此时,平阳公主、翠儿、余玉莲先后出来,向玉虎等道了早安,坐在一边。

  李玉虎道:“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夫人说说看?”

  张出尘笑道:“妾身这法子可得靠翠儿帮忙才行!不过她现在能不能帮得上,
就不得而知了!”

  李玉虎催道:“说说看嘛?”

  张出尘道:“咱们的鹰奴身躯太大,出入市区人多之处,虽不怕人伤害,总
有些惊世骇俗,不太方便,妾身之意,若能找到一批较小的鹞鹰,或异种信鸽之
类,训练它们能在两个定点来回传讯,一切的消息不就如同对面相谈一样方便了
吗?”

  翠儿笑道:“原来如此,这事妹子能做一半,另一半却需要虎二爷出马才行!”

  平阳公主笑道:“军中有一种信鸽,妹子也可以要一批来。不过这种鸽子只
认得回去的路,却不认得去路,是一大缺点。”

  翠儿笑道:“信鸽的缺点太多,不宜本府使用,倒是大兴安岭一带有一种小
号鹞鹰,凶猛聪明,目光锐利,行动快如闪电,过去妹子差点吃了它们的大亏。
若是由虎二爷出马,率同冠军前去捉拿几只回来,用爷对付鹰奴的法子收服,必
然可有大用!”

  李玉虎笑道:“老二去捉,我来收服,你做什么?看热闹哇!”

  翠儿笑道:“爷虽已化去它等戾气,可一下子想叫它们听得懂话,做得到吗?
妾身之用,便是教它们听得懂人话,让爷指挥如意,有功劳吗?”

  众人“轰”然失笑!李玉虎道:“好,好,只要你能替我训练十只,就记你
大功一次,可以了吧!”

  朱如丹此刻才走出来,接口道:“记谁的大功啊?爷可不能漏了我噢!”

  李玉虎让她坐在身边,笑道:“当然,你设计警报系统,是要记大功的。”

  朱如丹嫣然一笑,芳心中十分甜蜜。

  李玉虎又道:“好啦!会议到此为止,今日让群鹰休息一天。出尘,有没有
替它们准备食物!”

  张出尘笑道:“这不劳爷操心,妾身天不亮已然通知下去。另外与武老也谈
过了,一会用毕早餐,他就会出去安排。”

  李玉虎又对张出云,道:“看来你们三个是不想回鞍山了,是不是?不过这
一路的事,还要你们负责打点。饭后就按刚才的话,写封书信,下午让鹰王与小
虎送去,顺便去大兴安岭瞧瞧,至于银两方面,待与武老商量过,再决定吧!”

  说罢,他率先站起,又道:“走,到前厅向老母请安去吧!”

  六名丫头一听,立即有两名前头带路,李玉虎与张出尘并肩随后,几位夫人
依序而行,平阳公主和余玉莲殿后,再下去就是四个丫头了!

  众人走在温暖如春的院子里,只见遍地青葱,繁菊处处,空中老梅枝已然吐
蕊,连凋尽的巨枫也开始萌芽,显出了点点新绿,众人都不由精神大振,欢欣无
比。

  李玉虎走过水池之时,仰望着一株枝叶最大最高的老梅,道:“小金、小白,
你们还不出来见见人吗?”

  众人闻言,一齐仰头上望,只见树干顶上一金一白的光影一闪,由五丈高空
泻下两条尺余小猴,李玉虎举手一招,两只小猴已然落在他手臂之上。

  那一身金毛披拂的小猴瞪着一对火眼,竟人模人样的拱手作揖、口吐人言,
声如婴儿般道:“小金叩见主人,见过各位夫人。”

  另一只雪白的也跟着学样,嘴里吱吱,却不会说话!

  平阳公主与六个丫头都是第一次看见,稀奇得不得了,公主笑道:“来,过
来让我抱抱,好可爱噢!”

  李玉虎手臂轻震,道:“去吧!她是公主,也是你们第七位主母,知道吗?”

  两猴一跃,飞上公主手臂,小金道:“见过七主母,小奴小金,它叫小白!”

  平阳公主“咯咯”笑着,将两猴搂在怀中,随大家一同入厅。

  孟巧娥、武昌果已在坐,众人分别见礼,一同入座用餐。孟巧娥问道:“怎
么又不见小虎了?一大早忙些什么啊!”

  李玉虎笑道:“他忙得很呢!这会正在安排鹰群的居处。”

  他停了一下,心灵中与小虎电般沟通,又道:“他觉得这许多大鹰都栖在府
里,有许多不便,所以在山顶最高处开了一个大洞,面向南方,一来可以栖身,
不易被俗人发现,二来还可遥遥监视本府左近,担任第一道警卫,如此,咱们楼
顶只要留下冠军就行了!”

  张出尘问道:“妾身要不要为它们准备吃食啊!”

  李玉虎笑道:“不必啦!它们喜欢自己猎食。”

  武昌已然饭罢,此时恭声道:“启府主,本府计画,少夫人已然赐知,属下
这就去办,不知还有什么交代!”

  李玉虎笑道:“武老在京中若有可靠弟子,下午带来会会?若有合适人选,
咱们可以马上接管万利钱庄及如意珠宝坊了!”

  武昌笑道:“属下在京有门下二十多人,也开了几家小店,可以合并过来,
下午带他们前来参见府主就是!”

  李玉虎笑道:“还有一要紧事,武老看能不能办?就是赶紧修筑马房及外边
围墙等等工程!”

  武昌道:“属下有一友人名叫陈阿东,专营工程,目前宫中大兴土木,有一
半是由此人负责,下午属下也一同约他来吧!”

  他语气一顿,又道:“属下一早曾出去草草巡视一趟,发现外面大可再建屋
舍,以为各堂办公之用;而此楼虽大,宜做内府,由夫人们率娘子军使用为宜,
否则男女杂居,终就于礼仪不合!”

  李玉虎刚要反对。孟巧娥已接口道:“儿呀!你今日身分不同,既要开府创
业,又将荣膺驸马,小虎将来说不定还有个王爷荣衔,千万不能落人口实,说咱
们不懂礼仪啊!”

  李玉虎耸耸肩膀,无奈道:“好嘛!不过这么一来,此地不就变成女儿国啦!”

  平阳公主笑道:“爷要男人也可以啊!过几天妹子去宫里选几名太监,专门
伺候你,好不好?”

  李玉虎双手连摇,道:“谢啦!谢啦!割了那话儿的,还算男人吗?”

  此言一出,众夫人一阵轰然,便连孟巧娥、武昌与一旁的丫头们也忍不住掩
口而笑,忍俊不止。

  李玉虎这才察觉,这黄话有些不宜,忙道:“武老,你说在外府修建屋舍,
需要多久时间?最好能快一些!”

  武昌笑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不要雕梁画栋,人手再多一点,属下预
计十天功夫,当可完成!”

  这一说,李玉虎大是兴奋,喜道:“好,十天!太好了!咱们配合周遭的风
景,本府觉得只要修出结实古朴的木屋,就可以了!至于围墙,为了配合此楼,
却是以原石为尚,不要太高,有三尺左右就行!”

  武昌起身道:“好,这个属下马上去办!”

  李玉虎又道:“出尘,你把昨日送来的存折交给武老,必要时就由武老支用。
不过请武老留下五十万两,换成十张银票,好交予万利钱庄老板,盘他的铺子。”

  张出尘对一旁的如意点点头,如意立取来存招,里边还夹了一张让渡的字据,
一同交予武昌。

  张出尘道:“这存折来历,本府已对武老说过,虽是定存,但年底即将到期,
武老可拿去与通宝交涉一下,必要时牺牲一点利息,想来是可以的!”

  武昌慎重的放在怀内,笑道:“没问题,包在属下身上,他若敢不买帐,叫
属下的徒子徒孙摸他一下……”

  李玉虎忙沉声道:“武老,本座已然说过,请武老一定告诫门下,千万别再
犯戒,怎……”

  武昌一伸舌头,干咳一声,抱拳拱手道:“开玩笑,开玩笑!府主别介意,
属下理会得。”

  李玉虎起身回礼,武昌这才告辞急急出去。

  孟巧娥看在眼里,等武昌走远,才道:“儿啊!为娘真的服了你!这老偷儿
一生服过谁来?哪晓得如今已入坐六望七之年,还能甘心为你服役,真不简单!”

  朱如丹笑道:“丐帮的酒丐文一奇已近百龄,还不是一样,不过娘啊!您再
见他一定不认得了!”

  众人用餐正毕,移到客厅,孟巧娥笑道:“怎么会?为娘和老酒仙已认识一、
二十年,他去了一趟辽东,会变样不成?”

  朱如丹笑道:“那可不!他现在须发全黑,看上去顶多四、五十岁,壮得很
呢!要不,他哪能担那么大的重担吗?”

  孟巧娥大感意外,愕然道:“真的?怪不得为娘瞧这老偷儿也变了样呢!那
……”

  她下面的话没说出来,双眸中却闪出希望之光,接着望望余玉莲,又道:
“玉儿,怎么玉莲的头发没长长呢?你还没替她弄吗?”

  李玉虎了解母亲的心意,立即起身笑道:“哎唷,孩儿忘了,现在立刻动手。
出尘,你们和公主好好谈谈,替咱们李府订一套规矩出来。走,玉莲,咱们到后
面去!”

  余玉莲喜悠悠走到后洞,李玉虎亲自到张出尘房中倒了半杯玉髓灵乳,拿了
一粒九转上清丸,又一同步入余玉莲睡房。

  李玉虎把九转上清丸泡在玉杯之中,余玉莲笑道:“爷,妾身下身也光秃秃,
能不能……”

  李玉虎伸手进去摸摸,笑道:“光溜溜、滑腻腻,满好的嘛!干嘛要长些毛
毛?”

  余玉莲笑着打他一下,道:“和各位姊姊在一起,总觉得自己特别,能不能
变一变嘛!”

  李玉虎笑着摇头道:“里面没根,怎么变法?除非在别处挖一些来种上去,
可是也犯不着动这种手术哇!是不是?”

  余玉莲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李玉虎笑着安慰她道:“我喜欢就好,叹什么
气?来,坐好了,正心诚意,一心想着要头发长长,我把药喷上去,再助你一臂
之力!”

  余玉莲面对铜镜坐下,用手比比肩膀,道:“长到这里就差不多啦!”

  李玉虎站在后面把药乳含在口中,“噗”的喷出,双手抬起,凌空掌心发出
两片金霞,疾速罩住雾水,点滴不漏的全接在发根之上,向里浸透。片刻之后,
李玉虎双掌抬高,金光收回,却发出两股吸力,直吸得余玉莲满头短发,一根根
竖立起来!

  过不多久,竖立的头发渐长渐长,根根浓黑乌亮,盏茶功夫,已触及李玉虎
两只手掌。

  李玉虎功力一收,余玉莲满头秀发落下,正披在香肩之上。李玉虎笑道:
“行啦!你快瞧瞧,满不满意!”

  余玉莲张开妙目,只见镜中的自己,秀发如云,形象一变,觉得原先的野性
尽去,显出一副柔和温顺的情态。

  她欢声大叫,转过身去,激动的道:“爷,你看,妾身是不是显得温柔许多?”

  李玉虎满意的点头笑道:“唔,更美了,也更温柔了!走,快出去让老娘瞧
瞧,她一直很关心!”

  两人手牵手出洞,余玉莲道:“婆婆为什么很关心哪?是不是觉得过去我太
野了?”

  李玉虎笑道:“不是,另有原因,现在还不能说,以后自然知道!”

  前厅诸人正谈得起劲,余玉莲一出现,立刻都住了口,怔怔的望着,好像不
认得她了!

  余玉莲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笑道:“怎么?不认得啦!……”

  孟巧娥起身走近,特意摸摸拉拉,叹了一声道:“果然是真的,好,好!…
…”

  说罢,竟往后洞走去。

  众人都觉愕然,张出尘开口要叫,李玉虎“嘘”声作势,拉着余玉莲坐下笑
道:“刚才你们谈好了吗?”

  张出尘笑道:“已差不多了!咱们都觉得,石牌楼以内,除爷之外,应列为
男人禁地,内府的工作也一律改由女人担任,咱们还要训练一批娘子军,担负守
卫传令等等任务。”

  张出云接着,道:“凡已结婚的,一律搬出内府,在外府或其他事业安顿。”

  李玉虎笑道:“那外面需要盖多少屋子哇!咱们里面人口太少了吧!”

  平阳公主笑道:“这点请爷放心,妹正想向父王要香山之南、百里的封地为
嫁妆,内府也可多物色一些优秀少女,初期以五百名为目标,爷以为如何?”

  李玉虎苦笑摇头道:“太多了吧!楼上与两厢只有一百三十四间,住都住不
下!不过,这事我不想管,你们看着办吧!”

  朱如丹性喜热闹,恐怕他再提反对意见,忙道:“内府之事由大姊综理,妾
身姊妹一体协助,原不敢麻烦老爷的!”

  李玉虎大笑道:“好,好,我不管,看你们能玩什么花样?我出去瞧瞧,你
们继续谈吧!”

  外边广场上出现一副奇异现象,即水池附近五十丈内气温较高,楼前一排老
梅树已然花开满枝头,水池中的莲叶,则受到雪莲子与玉髓灵乳滋养,显然已长
大不少。

  五十丈外,石地上已见薄霜,石牌楼外则更是积雪遍地、寒冻之极。

  李玉虎走过那一堆小山一般的网篮,把三箱珠宝找出来,放在一边,便循着
右手边一列石屋逐屋察看。

  这一列石屋由于离厨房太远,尚未住人,与石楼右翼相接算起,共有五十二
间,每间两丈见方,只有一门一窗,都是精铁铸制,开向广场,外墙则只有一个
径尺气窗,离地一丈,外边尚有十字铁栏,十分牢固。

  这五十二间之中,小虎已改造了六间厕所与浴室。池水也是引自后洞的温泉,
不过池形长方,只可容下一人躺在里边,不过,对当时一般人来说,已经很不错
了!

  他顺序观看,又发现近楼的二十间,每间都已设下一张单人床、一张方桌、
一个衣柜及两条长板凳。

  另外二十六间则仍空无一物!

  他心中一动,想到即将到来的骏马无处可栖,便决定空出三间来,作为马房!

  此时广场中并无他人,于是李玉虎摸出张出尘为他制作的玉匣,从匣中抽出
那两柄小剑!

  小剑长仅五寸,宽不足一指,乌黑得毫不起眼。

  但拿在李玉虎手中,就不一样了。

  只见他在室内双手各执一柄,退到后墙墙根,双手一挥,两小剑已化成三尺
多长的金虹,迅快的一阵飞动,李玉虎双手一招,两剑又落回他的手中。

  接着右手一挥,面对广场的一面墙,连窗带门飞出半截,轻轻落在地上。原
来的石墙只剩最下面三尺多高的一截!

  李玉虎含笑点头,对自己十分满意,随后走近半截石墙边打量一下,双手连
招,把刚才倒下的石块二召回飞入双手接住,顺序排在半截墙里,合成一道宽约
三尺半、长有丈半的厚壁。

  他双手一里一外夹住石墙,下边用右脚尖抵住,暗中用力一夹,同时张口吐
出一朵青色火焰,落在两石缝隙之间,只听得一阵“嘶嘶”“咔咔”的声音过后,
缝隙处冒起一缕青烟,原本各不相属的石块已然合在一起!

  接着,他在上面用小剑挖了一大一小、深有尺半的凹槽,准备一个盛水,一
个装料,这才满意的吸了口气,去隔壁如法炮制。

紫月天使 2008-7-13 22:39

            第五册第四章德以伏众

  不过半个时辰,三间马房即已完成。李玉虎又把卸下的门窗搬在另一空房,
这才发出心灵之音,召来小虎。

  小虎与琳儿由山顶一泻而至,脆声道:“老哥,又是什么事啊!”

  李玉虎笑道:“你不晓得吗?还要问我?”

  李小虎笑道:“真拿你没辙,总是把最难的留给我做……”

  李玉虎道:“没人强迫你啊!不愿意是不是,那你回来,一切我自己来好了!”

  李小虎拱手脆笑道:“谢啦!免啦!我认栽啦!……”

  说着,化身一道金虹,在三座马房之前两丈之外,纵横交错的飞舞一阵,又
飞去石牌楼另一边石屋之前,疾快的画了个圆圈。

  接着又飞出去,在左右林中一阵掣动,好半晌方始回来,显出本形。

  李玉虎笑着点点头,赞道:“小虎,你功力又进步了,雕刻刀法也很细致,
以后没事就多雕些玉器、神像吧!”

  李小虎脆笑道:“玉器细琢的工作可是琳儿做的!你晓得我哪会这么有耐心,
去弄鼻子眼睛?”

  李玉虎笑道:“这我知道,你们合作无间,一唱一和,却是难得。”

  小虎笑道:“动手吧!你弄这边,我们弄那边,咱们比赛,好不好!”

  李玉虎点头答应,三人便展开身形,快似鬼魅。李玉虎掌吸、手挥,将原先
李小虎削过的石块二掷出府外,层层堆起,片刻功夫,原本平坦如镜的石地之上,
已出现了一个四尺多深、三丈方圆的石坑,池边则用里面的小石块围住。

  接着他飞身掠出府外,依法炮制,盏茶工夫,又弄好了另一个。

  那边李小虎更是简单,他两人站在刚才划过的圆上,同时轻喝一声起,已将
深广各有一丈的大石柱吸上半空,双臂一振,已越过石室,落在府外。

  另一个也用同一方法,把地上的粗石柱吸出,放在一处,小虎单臂一挥,金
光连闪三下,已将粗柱削成尺厚的数块。

  李玉虎瞧见,笑道:“小子故弄狡猾,当然你快!不过你少了井栏,万一有
人跌下去,岂不糟糕!不过还是先钻洞取水来吧!”

  小虎嘻嘻一笑,身化金虹,向地下石洞钻去,几个来回之后,七处地方已然
传出了流水之声。

  怎么是七处呢?

  原来,才建的马房水槽,小虎照样钻了两个小洞,一进一出,都变成了活水。

  而右边里外两个水池,正中都有出水口,骨突突冒出尺余清泉。另一边前后,
则是两个水井,四处边沿也都有泄水口,水满之后,绝不会溢到外边。接着小虎
取了几块大方石,将两井围住。

  李玉虎拍拍手,笑道:“好啦!大功告成,就差火玉了!不过这次采四块小
小的就好,别太烫了!”

  小虎金虹一闪,划空飞入后洞,眨眼即回,双手虚空捧着四片火红玉石,又
一一按塞到水底石下。不多久,四池之水便腾起阵阵热气!

  这一次算是真的完功了!李玉虎又道:“去找出云拿了信,先去鞍山,再去
大兴安岭吧!记着,在鞍山找个大铁笼带着!听翠儿说,鹞鹰十分凶猛,过去差
点打不过呢!”

  三人到大厅,众夫人已然谈完,正在准备吃中饭,一见他们,都站起相迎,
朱如丹道:“爷到哪里去了?正准备去找您哪!”

  李玉虎笑道:“谈完啦!快吃饭罢!小蓉,去几个人把外面的三口箱子抬进
来!”

  小虎去找出云,向她索了已经写好的信,便闷声不响的走了。

  孟巧娥已被小梅请了来,一家人坐在餐桌边,李玉虎忽发洪论道:“一天吃
三顿,太多了!娘,咱们改改规矩,吃两餐,好不好?晚上要是饿,改为消夜好
了!”

  孟巧娥一向吃得少,尤其小虎送来灵药,又为她通经过络、贯通生死玄关之
后,吃得更少了,便道:“娘无所谓,你们看着办吧!”

  李玉虎道:“一日之中,子、午、卯、酉四吉时,对练武者而言,是最佳的
练功时刻,若能把握两个对时练功,效果必然加倍,所以中午一餐免去,让丫头
们好好锻链一下!”

  张出尘笑道:“小梅、如意,你们都听到了!通知厨房,明日起辰末巳初早
餐,申中晚餐,中午大家把握机会多练练坐功!”

  如意、小梅蹲身应“是!”

  小蓉已率六名丫头抬进来三只木箱。

  饭罢,李玉虎道:“我和公主去后面休息,你们看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宝物,
用得着的先留下来,其余的交给武老兑现好了!”

  一个时辰之后,长辛店“仁义市场”又送来三十六名奴才,这些都是张出尘
依其专长,指名要的。

  张出尘在厨房对面下人餐厅接见,交由如意指派工作。

  过不多久,武昌则已率门下二十人及一名中年儒者骑马、乘车,同时又带了
十辆货车,浩浩荡荡的到达府门。

  武昌率先下马,领头步入广场,几位负责接待的下人则出去照看马匹。

  众人一人广场,目睹石楼及各处布置,体察到温暖气息,都不禁大为惊奇。

  等步人大厅,目睹众多天仙化人般美女,连丫头都秀美无匹,不由更惊得怔
住。

  李玉虎带着平阳公主适时出来,少不得一阵介绍,寒暄拜见,忙了一阵。李
玉虎先令武昌的门人在餐厅等候,先邀中年儒者落坐,开门见山便问道:“陈先
生的要求,本府已经明白,不知有何高见?”

  陈阿东忍住心头的惊奇羡慕,由袖中取出一张图纸摊在桌上,恭谨的道:
“学生得武老通知,就去户部找了香山图籍描下,府主请过目。”

  众人一齐望向那图,只听陈阿东又道:“这香山方圆六十里,东麓是碧云庵,
建于前朝至元二十六年,今已改为碧云寺,占地四千多尺,建筑十分宏伟,是游
人香客最多的地方。”

  他指着图籍,又道:“南面共有三处建筑,原属前朝王公所有,贵府所在,
原属元朝铁帽子王,改朝之后,曾换了几个主人,都因宅内太大,不太……不太
干净,无人敢住而荒置。”

  翠儿、余玉莲都不懂“干净”何指,翠儿嘴快,笑道:“谁说这里不干净?
扫一扫不就行了!”

  朱如丹笑似银铃,道:“五妹,人家说的不干净,指的是闹鬼,你怕不怕!”

  翠儿“哈”了一声,望见李玉虎施来眼色,便不再作声!

  李玉虎笑道:“陈先生,别听内人胡说,请继续!”

  陈阿东连应“是!是!”又道:“另外两边屋舍,被当今圣上的两位王子要
了去,做了别墅,不过很少使用。”

  他指指图上左右两边,继道:“这两栋就在山腰,比此楼高了三十丈。学生
想,若请公主出面,向两位王爷开口买过来,只要在两边开出通路,与贵府连成
一气,成犄角之势,就太理想了!”

  平阳公主笑道:“这还不容易吗?陈先生知道是本宫那位兄长的嘛?要过来
就成,不用买了!”

  李玉虎笑道:“那怎么成?”

  平阳公主笑道:“就当是本宫大婚贺礼,他敢不肯吗?”

  陈阿东道:“左边一栋属二王爷,右边是三王爷的!”

  永乐帝一共有四个儿子,长子高炽是东宫太子,现在受命为监国,驻镇京师
(南京)。次子高煦,三子高燧,均是徐皇后所生,另一子高牺,不知何妃所生,
且早已死了!

  平阳公主是徐皇后最小的女儿,上面还有一个姊姊,也死了。听了这话,笑
得更是得意,便对李玉虎道:“原来是二哥、三哥的,那更好办,这事交给妹子
吧!”

  陈阿东又道:“果然如此,府前只要修上马廊、库房,若干侍卫房舍就足够
用。若用木料,三天可成,只是围墙必须扩大,若运用两千工人,半月可成!”

  李玉虎见他在图上南边划了个大圈,奇道:“这不是把整个南方都包了吗?
怎会这么快呢!”

  陈阿东笑道:“府主不知,为了修筑皇城,备京师北迁,此地不但集有数万
工人,也积了大批建材。修这围墙,在学生来说,实在是个小工程!”

  李玉虎双手一拱,笑道:“如此!那就万事拜托了,费用方面,先生和武老
商量好就好。不过围墙部分先缓一缓,等那两栋房子先建好,才好动工!不过先
生不妨先行规画!”

  陈阿东笑着答应,起身告辞。

  李玉虎则开始与武昌门下正式见面。

  他令丫头们在餐桌四周摆好椅子,大家团团坐下,这才起身,俊目放光扫视
一圈,方道:“本府之来历及抱负,想来武老已说于各位,不再重复,但有一点
必须声明。本府之人,以利民助人为先,不得做盗窃害人之事,否则一经查获,
立即废去武功,逐出门下。”

  那二十人,年长者四十余,最小的也二十多了。但在李玉虎俊目之下,竟一
个个觉得无所遁形,心底打鼓,好像自己一切都已被他看穿一般!

  而一待李玉虎说完,立即一同起身,道:“属下谨遵所命,誓死效忠府主!”

  李玉虎展眉一笑,又道:“俗话说,有罚必有赏,本府见大家虽都练武多年,
小巧功夫甚是了得,但内力却不算厚,今日每人奉送灵丹一粒,速速服下运功,
由本府略施助力,事后当知妙用。”

  随后,张出尘取出自制灵药,如意每人奉上一粒,众人都听武昌说过,均不
由怦然色喜,一口吞了,立即盘坐在地上运功。

  李玉虎端坐上首,十指一张,立由指尖射出十股金光,直钻入前面十人顶门。
片刻之后,金光闪烁,又回到李玉虎指尖,接着,又见他收拢再张,又有十股分
入后面十人顶门。

  一旁的武昌与众丫头不仅瞧得发呆,心头暗暗念佛,便是连六位夫人,一位
公主亦觉惊奇!

  “恭喜老爷,功力似乎大进一层了!”

  李玉虎微微一笑,收回十股真气,也传音道:“大约是受翠儿、玉莲和公主
的真阴相合之益吧!”

  盏茶之后,众人睁开双眼,挺腰站起,却又跪下叩谢道:“多谢府主栽培之
恩!”

  李玉虎笑道:“既入本府,便是兄弟,今后大家荣辱一体,盼能好自为之,
勿负所托。若是力有不逮,需要援手之处,也请千万不要客气,早早说出来,以
便共谋解决之策!”

  众人轰然应:“是!”

  李玉虎转对武昌问道:“武老,工作分配了吗?”

  武昌恭谨的道:“属下大概分配过了,请府主裁示!属下犬子武永昌,原已
在城中开设雅堂珍玉行,对珠宝监定最为拿手,他下面有五名弟子,分别精于制
作金器、玉器、仿古字画等等,这六人一组,属下拟命他们接掌如意珠宝坊,合
并营业,不知府主以为如何!”

  武永昌六人一同站起,李玉虎二点头示意,见那武永昌年已四旬,其他五人
二十左右,都生得十分清秀,便道:“好,就这么办吧!不过要把握一个原则,
对原有人手,除非十分不堪,不可任意辞退,若有缺失,不妨设法导正。要知本
府目的,是为人开生路,而非绝人生路!另外,善制金玉的武又昌、周子厚两位
兄弟暂时留在本府,另有借重。”

  武、周两青年喜上眉梢,躬身应“是!”即与众人一同坐下。

  武昌又道:“属下二弟子白沙、五弟子冷枫,合设一小银楼,门下共有四人,
属下拟命他六人接管钱庄。”

  这六人又站起来。

  李玉虎一看过,点点头道:“接手钱庄后,尽快开办小额信用借款业务,利
息尽量压低,只要对方非奸狡之徒,不必担心不还钱。另外,也尽快与其他各地
联络,开设联号,共为生民谋生机,建立信誉,申请发行银票业务!”

  六人齐声应了落坐。武昌又道:“另外八人,一个是属下十五弟子陈白强,
十六弟子赵常,及他俩门下,一向负责联络运送探消息,打下手工作。”

  另八人站起身来,李玉虎二看过,笑道:“八位今后只做联络工作就好,其
他的千万别沾手!”

  说罢又转向张出尘道:“夫人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张出尘正容对众人道:“本府虽在草创之期,人员已有数百,所以规矩不能
不守,这一点千万记牢。另外,各地生意接手,帐目要清清楚楚,每月报来本府,
本府亦会不定期前去检查。”

  她望望李玉虎,又道:“八名联络人员,本府以为长辛店仁义市场及清平楼,
可各派一名常驻,另留两名在府中暂任通讯采购之职,可与武老堂主住在一起,
另四人暂时分驻钱庄、如意坊中,府主以为如何?”

  李玉虎点头认可。武昌又道:“府主交代与两处接头、接手之事尚未办理,
属下以为拟交付武永昌、白沙承命,较为妥当。”

  李玉虎道:“可以啊!两位回去分头接洽吧!”

  武昌由怀内取出一本存折交予武又昌,道:“通宝存款事交涉好了,属下已
换过李府的折子,并提出两方面支用。另外夫人交代要买的东西,全已购齐,正
在下房点收。”

  李玉虎想起外面金砖,道:“对了,货车空下,正好送金砖去通宝存了,另
外三箱,夫人们看过没有,此时有行家在坐,正好估估价,卖出去呀!”

  外面车声辘辘,似乎就要走了,张出尘忙道:“如意,去叫车等一等,找些
人打开网篮装车。”

  如意领命疾步而去。武昌道:“你们几个别闲着,留下永昌又昌监定珠宝,
其他去帮忙吧!”

  众人一齐出去,右边下房也出来三十多名下人,一同去抬金子。

  厅中小梅等抬过箱子,一一打开,一厅之中立时闪耀出一片宝气珠光。

  李玉虎命她们二放在桌上,只见箱底有一小匣,打开一看,竟是十二粒鸽蛋
一般的大珠!

  大珠虽然滚圆,外面黄黄乌乌的却不起眼。

  哪知武又昌果然识货,仅看一眼,便失声道:“哇!这么多的夜明珠哇?只
一颗,怕不值千万银子?”

  朱如丹笑道:“不会吧!咱们也有夜明珠,怎的不一样!”

  武又昌叹道:“这珠乃千年老蚌所产,外面有一层厚皮包着,所以不见光亮,
若把外皮烧去,就发光了!”

  朱如丹拿起一粒,在掌心揉擦一下,仍然如故,奇道:“爷——试试看嘛!”

  李玉虎接过手去,轻轻一揉,指掌间青光一闪,一阵清烟过处,夜明珠果然
大放光明。乃道:“你用三昧真火烧一烧!一定行!”

  于是,朱如丹、张出云、张出尘、翠儿、余玉莲、平阳公主,每人拿起一粒
合在掌心,暗运心法,随即掌中都冒起青烟,打开一瞧,果然大放光明,照得人
眼为之花。

  这情形落在武昌祖孙三代眼中,心头都是一震,因为他们万万想不到,连平
阳公主都已有这高功力了。

  李玉虎又拿起一粒,未去皮递给武昌,道:“武老,你也试试,应该也可以
了!”

  武昌有些自愧,但还是接去,合掌瞑目,暗中催动真火,众向掌心,盏茶之
后,亦冒出一股青烟,透出光明!

  他尴尬一笑,道:“属下相差太远,让府主及夫人见笑了!”

  李玉虎笑道:“武老何必客气,这一粒你就收起来玩吧!”

  武昌三代都面现惊喜之色,武昌方要推辞,李玉虎又道:“别说不字,这许
多石头,在本府眼中不值一文,收起来吧!”

  武昌点点头,却道:“属下谨遵吩咐,不过想换一枚末去皮的,作为传家之
宝……”

  李玉虎笑道:“好好,你换吧!将来用得着,再行磨光,也是一样!”

  此时,武又昌父子已然分工合作,一个估价,一个登记。

  朱如丹却道:“爷,这珠子咱们别卖,有用处呢!”

  李玉虎笑道:“什么用处?”

  朱如丹指指上面吊灯,道:“油灯多暗啊!一边最少两颗,才够亮呢!还有
里面的书房啊、玉房啦……用处多啦!”

  李玉虎笑道:“随你吧!只要够开支,暂时留着也可以……”

  武又昌道:“其实这一盒虽是无价之宝,真拿去卖,却不见得都卖得掉,不
如推出一粒,吊一吊价钱!城市有些富绅,都喜欢独一无二……”

  李玉虎过去已听说过,便道:“好,就依你,拿一粒去吧!”

  朱如丹拿起盒子放入八粒夜明珠,交给张出尘,同时拿了另两粒冉冉飞去,
升到吊灯之上,一见六盏油槽中蓄满菜油,便伸手将之提下来。

  那吊灯形如车轮,大如车轮,一圈六个蓄油槽,上面用四根铁链子吊在屋顶
之下。

  她提下放在地上,道:“大姊!这灯难看死了,有没有买大宫灯啊?”

  张出尘道:“楼上都用宫灯,只是太小了点,吊在这儿有些不衬!”

  朱如丹道:“小蓉,先取两支最大的下来,试试看嘛?若不好看,再去买更
大的吧!”

  小蓉领命上楼,取来两只,朱如丹取下中间的蜡烛,拿起一个小玉盘,向钉
子上一按,铁钉立即穿透过去。

  她把一粒夜明珠放在盘中,又复冉冉升起,轻轻巧巧将宫灯挂在吊钩之上。

  此时虽是下午,大厅之中,果然亮得多了!

  于是依样施为,又把客厅顶上也换过,然后拍拍手,笑道:“好啦!亮多了
吧!”

  李玉虎指指楼梯顶转角处,由二梯顶上垂下的吊灯,道:“为德不卒,那儿
还有一个呢!”

  朱如丹笑道:“我不管啦!六妹,你去换吧!”

  余玉莲应了。向张出尘要了一粒,果然上楼去换。

  朱如丹随随便便表现的这几手功夫,落在武昌祖孙眼里又是一阵波动,丫头
们在一旁,自然也充满羡慕之情。

  李玉虎笑道:“大家出去帮帮忙,凭几个下人,搬到天黑也搬不完!”

  众夫人一同出去,果见四十几人都摇不动那些网篮,只好打开来,一块一块
的往车上搬,这时才不过装好两车。

  李玉虎走上前去,众人一齐住手行礼。李玉虎挥挥手,问道:“请问赶车的
老板,一车最多能装多少斤!”

  一个短打壮汉道:“咱这车最多两千斤,不过金砖太重,最多一千五百斤,
再多拉不动了!”

  李玉虎点点头,道:“大家让开,这么装太慢了!”

  他上前抓住网篮,平平抬起,放入一个空车厢,轻轻一抖,网篮如遭刀砍,
齐腰断为两截,前半截留在车上,后半截则又被他提放到另一车上。

  这还不奇,最奇的粗如儿臂的网绳断如刀削,前端露出的金砖竟无一块掉落,
好像一整块似的。

  众人都一般目瞪口呆。

  李玉虎却对几位夫人道:“怎么啦!动手啊!”

  张出尘笑道:“爷这一手,妾身不会,您老人家自己忙吧!”

  李玉虎摇摇头,依样葫芦,眨眼间装满八大车,拍拍手道:“装好啦!快送
去吧!白兄、冷兄,你们钱庄的先去,明儿叫通宝自己派二十辆车来,把剩下的
运过去!”

  冠军率鹰群一共运来十一包,它那一包特大,足有五千多斤,其他也有三千
斤重。这十车运走五小包,地上还堆着五小一大呢!

  众人回过神,揉揉眼还是不敢相信。探头车内,果然见每车半包,一辆不少,
不由暗惊失色,齐齐跪倒,叩头道:“府主真是神仙!……”

  李玉虎笑道:“哪有这事,本府不过是天生力大而已,快起来吧!”

  转身回厅,夫人与空空门下诸人一同跟了进来,目见一桌的珍宝,不由又是
一惊。

  李玉虎走到客厅道:“大家不必拘礼,随便坐吧!”

  武昌拿了两张纸呈上,道:“珍宝首饰共计一千五百五十三件,名称价目都
写在上面,合计约有五千万两!”

  李玉虎及张出尘等一惊,喜道:“这么多吗?”

  武又昌也走过来,恭声道:“启禀府主,这三箱宝都是百年前遗物,而且独
一无二,价钱还可卖好一点。目前东宫太子留驻京师,担任监国,明年三月便是
三十岁生日,群臣目前正在挖空心思,奉献礼品,消息放出去,正是时候!”

  平阳公主妙目一转道:“爷,这么说来,咱们大婚之时,朝中马屁精也要送
礼物了?说不定其中有一些又回来了!”

  众夫人不由大笑,朱如丹道:“那好啊!你收了来,等皇上、娘娘过生日的
时候,咱们再拿去卖,不是又可收一票了?”

  平阳公主笑应道:“好哇!好哇!”

  李玉虎笑道:“哪有这么赖皮的?要嘛不收,收了哪能再卖,传将出去,不
惹人笑死才怪!”

  朱如丹等人这才打住,只听李玉虎又道:“单子留下,这三箱你们带回去吧!
看各位都没带随身行李,今天先回去,明早再来好了!”

  接着对武昌道:“武老,您呢?……”

  武昌道:“属下多日未与家人团聚,请府主恩准回去,在小儿家中住一宿,
明晨再来报到!”

  李玉虎笑道:“好吧,武老和他们一同去吧!”

  众人收拾起珠宝抬了出去,李玉虎齐送到厅口,在武昌坚拒之下,抱拳而别。

  张出尘回座,令如意收起单子,道:“爷,昨天下午妾等商量要成立一支娘
子军,目前人手尚欠不足,既然武堂主门下几个都甚能干,咱们不如把如凤八人
调回来好了,将来担负内府查帐工作,也多些人手!”

  李玉虎道:“随便,你们不是不叫我管吗?”

  朱如丹笑道:“总得向爷报告一声啊!还有大姊说要向咱们玉女宫召募几名
女弟子,以壮声势,明儿遣二姊和我回去一趟,爷答应吗?”

  李玉虎道:“我没问题,不过你去了,偷鸡不着蚀把米,被师傅硬留下来,
不肯放你们再回来,就糟糕了!”

  众人说笑一阵,天已黑了。

  孟巧娥由后面出来,穿了一身厚厚的棉衣,道:“玉儿,这两天为娘心绪不
宁,想出去走走……”

  李玉虎笑道:“好啊!儿回来许多天,忙这忙那,还没去天桥玩玩呢!咱们
一齐去吧!”

  孟巧娥望望大伙,一个个亮丽如仙露明珠,笑道:“你们这样子去天桥,不
晓得是去看人家,还是让人家看呢!若遇上些地痞流氓,不闹事才怪!”

  李玉虎也笑起来,道:“娘说得是!咱们穿的太单薄了。这么吧!咱们先去
逛估衣街,买几件棉袍斗篷之类的穿穿,要是有不开眼的毛贼,正好教训教训他
们!”

  小蓉由厨房上来,请示道:“启禀主人,是不是开饭哪!”

  李玉虎摇摇头,道:“不啦!咱们去‘鸭子楼’吃红烧鸭子!你们吃吧!”

  张出尘道:“爷,二爷不在,冠军也不在,妾身留下看家,您带妹妹们陪娘
去吧!”

  李玉虎拍拍她面颊,笑道:“乖,辛苦你啦!等会带鸭子回来!”

  孟巧娥无奈,只得领先出门。李玉虎上前扶住她,后面跟了六个十分兴奋的
大美人!

  张出尘在后面摇头,示意如意去拿银票,偷偷塞给张出云。

  众人来到广场,李玉虎见外面又有下雪之兆,便道:“来,公主站过来,大
家一字排开,施用六合缩地之法,快些走吧!”

  于是,朱如丹上前扶着孟巧娥,张出云拉着平阳公主,翠儿与余玉莲在最外
边站好。李玉虎一声令下,大家一齐施出六合步法,缩地成寸,飞速的穿出石牌
楼,登上树巅,直往城区驰去。

  盏茶功夫,越过一片房舍城墙,一条车水马龙的大街已然在望!

  李玉虎领头停在僻巷,熟悉的穿出去,走上估衣街。他寻了一家最大的铺子
进去,挑选一件新棉袍、一顶皮帽。

  五位夫人及平阳公主,左挑右选,新旧都不合意,最后只好每人选了件带风
帽的长斗篷!

  店老板拨了阵算盘,堆笑道:“少爷,一共是五百五十三两银子,打个折扣,
实收你家五百四十两好啦!”

  孟巧娥道:“怎么这么贵?王老板,算错了吧!”

  店老板堆笑道:“孟大姊,大家九、十年熟人了,怎么会呢?这几件斗篷可
都是狐狸皮的里子,暖和得很呢!”

  林灵平常不喜与人争执,这时却道:“不对吧!我二姊选的明明都是小羊皮,
你不老实!”

  店老板摸摸看看,“嘿嘿”笑道:“对不起,天黑瞧不清楚,这么吧!少一
百两,四百四十两好啦!”

  孟巧娥伸手入袋,想掏银付帐,张出云已抢先拿出一叠银票,选出一张,交
给王老板,道:“呐!这是五百两,找六十两碎银吧!”

  唐山鸭子楼,是北京有名的老店,远近驰名,每天来往客人络绎不断。

  李玉虎等人虽然随俗,但一行人才人店门,便引起一阵注视、议论与猜测。

  店小二眼皮子宽,记忆好才是上选。他一望见李玉虎身边的孟巧娥,立刻哈
腰陪笑,道:“孟大姊,稀客啦!楼上有雅座,请上楼吧!”

  一行人上楼,占住一间独立雅座,孟巧娥点菜。李玉虎首先摘下帽子,脱了
棉袍,几位夫人也纷纷卸去斗篷。

  楼上伺候的清一色妙龄少女,这一间负责的招待二十多岁,不由看直了眼,
好半晌才还了魂,巧笑倩兮的问道:“孟大姊,这位爷贵姓,在哪儿发财哇?”

  孟巧娥笑道:“他是我儿子,叫李玉虎,这几位都是他媳妇儿……”

  那招待惊叫道:“哎唷!是少东啊!听说去了辽东吗!刚回来是不?可真是
潇洒英俊风流得很!嘻……”

  她嘻笑着小步跑了出去,连茶也忘了倒!

  接着外面一阵“吱吱喳喳”,不时有女孩子探头进来,怔怔的瞧上几眼,又
缩了回去,不多大功夫,满楼“嗡嗡”私语,谈的可都是这消息!

  李玉虎等人耳目聪灵,便连孟巧娥也听得清楚,心头都不是滋味,朱如丹第
一个耐不住,杏眼一瞪,起身就想发作。李玉虎微微一笑,道:“悠悠众口,如
何杜绝?清者自清,随他们说吧!”

  孟巧娥也笑道:“玉儿这话不错,若是怕人家背后指点,只有两个法子,一
个是缩在家里,一个便是充耳不闻!若真要与人计较,就有惹不完的纠纷了!”

  朱如丹这才放宽胸怀,却仍然扬声道:“店家,菜不来,茶也没有吗?”

  门外探头的一个女招待,忙进来陪笑应道:“对不起,对不起,马上送来,
少东是要雨前?还是香片?”

  李玉虎扭头向母亲道:“娘,您说呢?”

  孟巧娥笑道:“这儿的雨前茶有名,就雨前吧!”

  女招待仍怔怔望着李玉虎发呆,李玉虎冲着她展颜一笑,道:“没听见吗?
雨前!”

  女招待回过神,脸一红,“哦!哦!”两声,才转身出去!

  片刻功夫,又换两人送进茶水,一个倒一个送,勤快俐落得很,可是又都像
心不在焉,老盯着李玉虎!

  过不多久,酱鸭、烤鸭、香酥鸭、鸭糕、鸭珍冬瓜、鸭爪汤陆续送上,外带
一壶竹叶青!

  李玉虎执起酒杯,道:“来,来,来,咱们一起敬老娘一杯!”

  孟巧娥微微一笑,一口干了,道:“你们随意吧!出云更要少喝一点!”

  张出云垂目应是,脸上有些羞红,可也有些得色。朱如丹道:“那媳妇也不
能多喝啦!”

  孟巧娥笑道:“怎么你也有了?”

  朱如丹低眉道:“现在还不确定,不过小心点总好!”

  李玉虎与翠儿笑起来,李玉虎笑道:“别神经过敏啦!哪有这么严重!”

  翠儿口没遮拦,脆声接着道:“昨天才下的种,今天就要生蛋,三姊,太快
了一点吧!”

  此言一出,连孟巧娥都“噗”的笑出声,更别说别人了!

  朱如丹娇颜通红,“啐”骂道:“死翠儿,你讨打是不是?”

  李玉虎忙打圆场,乱以他语,道:“好啦!快吃吧!烤鸭、香酥鸭冷了不好
吃了!”

  一旁三个女招待也跟着笑,心里可更是羡慕得要死。

  孟巧娥望见她们这副模样,心里得意又担心,自己这儿子如此出众,还不知
要害多少少女单相思呢!

  她挥挥手,笑道:“你们去别处忙罢,这儿没事啦!”

  三个女招待现出一副不情愿样,慢慢磨出去。过不一会,一名男伙计领了一
名少女进来,堆笑道:“孟大姊,这位卖唱的姑娘是个孝女,想卖身替她老爹医
病,您一向喜欢做好事善事,能不能帮帮忙哪!”

  那姑娘一身单薄衣衫,已洗得泛白,身材高姚,怀里还抱着一支琵琶,头上
包着块布巾,垂着脸一时看不清年纪面目。

  但只看身段,便自然显出一副楚楚动人情致!

  孟巧娥停筷笑道:“怎么回事啊?说来听听,能帮得上忙,咱们一定尽力!”

  那少女一听,抬起头来,飞快扫扫众人一眼,脸上立即掠过一丝惊喜与羞红,
旋即垂头,莺声呖呖的道:“小女子,姓田名甜,山东人氏。家父是不第的举人,
前几年家乡遭了兵劫,小女子随父母流落北京,不幸母亲去年见背,家父又染上
重病,卧床不起。小女子无奈,只好在这天桥一带卖唱,赚几文钱苟活。近来家
父病情转剧,需要大笔医药费,小女子筹措不出,方才出此下策,请夫人成全!”

  店伙计接着,道:“田老爷子的病,听说很不好医,一副药就要十多两银子,
田姑娘无力负担,才拜托小的想办法,小的想大姊院子里或许……”

  李玉虎道:“不必说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道理谁都懂得。出云,
拿一千雨银子给她。”

  张出云掏出银票,选了张一千两的,过去塞在田甜手中。田甜跪下叩头,道
:“请问大爷高姓大名?小女子立下誓愿,此身……”

  李玉虎笑道:“姑娘也别说了!本府李玉虎,居于香山之南。银子小事,不
足挂齿,本府诚心帮忙,并不是要买你。不过,令尊之病,一般医家若治得好最
佳,若是不能,本府与内人均通医理,到时候,姑娘可着人去舍下通知一声,让
本府或内人替令尊瞧瞧吧!”

  田甜这时已起身抬头,定定的望着李玉虎讲话,芳心中波涛起伏至钜,就不
用说了。

  而众人见她年约十四、五,大眼琼鼻樱唇贝齿,其美竟不输府中小蓉小梅,
只是脸有菜色,不由十分赞叹惋惜!

  只见她静静听完,重又跪下叩头道:“公子大恩,婢子不敢言谢,这就回去,
为家父延医诊治,若无起色,再烦劳公子夫人就是!”

  说罢,又叩个头,果然转身出去!

  平阳公主笑道:“爷!这田甜姑娘孝心可嘉,勇毅过人,妹子满喜欢她呢!
若是她爹的病真医好了,咱们就收她入娘子军吧!”

  李玉虎笑道:“这我不管,不过你们都记着,万万不能落下挟恩要胁的名声。”

  朱如丹笑道:“爷放心吧!只要咱们李府敞开大门,还怕没人自动投效?用
得着要胁人吗?”

  做了椿好事,大家心情都很愉快,吃饱之后,李玉虎笑道:“走,咱们去‘
众乐园’听说书、唱曲子去!”

  朱如丹拍手道:“好哇!若瞧着顺眼合意的小姑娘,咱们买她过来,在府里
组个班子,不更好吗?”

  李玉虎笑道:“老婆,正事还办不完,有空玩这个吗?你省省吧!”

  朱如丹嘟嘴辩道:“要工作也要娱乐嘛!哪有人一天到晚沉着脸,埋头做工
的!再说咱们买几个会唱曲儿的,可是行善哪!”

  张出云叫伙计包了五只酱鸭,厚赏小费,在一行人喊“谢!”声中走出楼门,
一直到天桥边“众乐园”。

  众乐园是茶楼,前面搭着三尺高台,敞厅上摆着二、三十张方桌,三面三张
长板凳,可以坐六个客人。每人一盖碗茶,五个大钱。说书、唱曲儿的,每一段
落,都有专人拿着竹托盘收钱,随便客人打赏,一文两文不算少,十两百两不找
零。

  不过,这种豪客不多。若有赏一两银子以上的,收钱者必定大声嚷嚷,上下
伙计齐声道谢,也让出钱的大爷出出风头,满足一下人类的虚荣心!

  敞厅上还有三面半楼,设的是雅座,座位间,皆由三面布帘子隔开,每个雅
座收茶钱五十文,也是顶多坐六个人。

  正对着舞台的半楼上,有五间木板隔的包厢,正中一间可坐八个人,茶资五
两,两边的四间,每间四张椅子,茶资二两!

  李玉虎小时候常来听“书”,此时旧地重游,颇有亲切之感!

  他领先进了大门,立即抬脚上楼,哪晓得在楼梯口就被伙计挡住。伙计堆笑
低声道:“这位爷,楼下坐吧!上面被人家包了!”

  李玉虎缩回脚步,认出伙计还是八、九年前老人,笑道:“什么人这么大牌,
都坐满了吗?老孙,不记得我了?”

  老孙望着他那张俊美无比脸孔,堆笑道:“爷,您老是……”

  李玉虎摘下帽子,笑道:“怎么,真不认得啦!”

  老孙望着他眉心正中的大红痣,披散的油亮鸟发,“哎唷!”一声,欢声道
:“您老是玉虎少爷,是吧!真想不到呢!……”

  孟巧娥走过来,道:“老孙,上头怎么啦?”

  老孙堆笑道:“孟大姊,您也来了!这下可好,玉虎少爷长大了,您想听书,
明儿再来吧!上头被九门提督包了,听说要陪一位王爷来呢!不过到了这会还不
见人影,下面也不敢开锣,都等着呢!”

  孟巧娥一听就有气,柳眉一扬道:“这是个贪官啊!老孙你让开,我们上去
等他,他要是敢找麻烦,就叫他滚蛋算了!”

  李玉虎知道老娘心理,伸手扶住老孙的膀臂,一同登楼,边走边道:“老孙,
你放心吧!九门提督不会找麻烦的!”

  老孙急得身上冒汗,可是又觉得身子手脚已不听使唤,跟着上了楼,口中却
道:“玉虎少爷,你说得轻松,老孙可要倒楣了!今天下午刘总捕亲自来过,亲
口交代过掌柜,等下要是真来了,少爷你就算没事,老孙这一顿板子也是逃不了
呢!”

  天桥这一带,小道消息传的特别快,丽奇院老板娘发了财,买下城外清平楼,
被捉上衙门、被封门,又被无罪释放,他少爷已然一回京,等等……已传得尽人
俱知,老孙自然也有个耳闻。此时见面又听她母子这般说法,心知人家是有后台
靠山,不怕九门提督,可是他呢?

  李玉虎扶着进了正中大包厢,笑道:“老孙,少爷与你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
害过你吗?现在老娘也在这里,更不必怕了。待会若有人真要打板子,少爷我替
你挨,行不行?”

  老孙知道这位玉虎少爷,过去年纪虽小,人可是聪明精灵得很,处处帮人一
把,也从不像一般恶少想着法子整人。这时,见他已长得比自己高出一头,英俊
不说,剑眉凤目,威仪自生,让人不但看了舒服,心生赞叹,更是不由自主的生
出景仰信赖,这……他还有什么话说!便道:“好吧!少爷,你可多担着点!说,
喝什么茶……”

  一句话未完,仙子一般的美女一个跟着一个进来,卸了斗篷,往椅背上一搭,
纷纷落坐,看得老孙眼都花了!

  李玉虎放开手,轻拍一下,玩笑道:“老孙,你年纪一大把了,别这么色眯
眯的好不好!这几个都是少爷的媳妇儿呢!”

  老孙“轰”一声,羞了个大红脸,“嗤嗤”的道:“少爷,您别骂老孙啦…
…”

  李玉虎又拍拍他,笑道:“开玩笑,开玩笑,你别当真,去泡几壶好茶来吧!”

  老孙如获大赦,低头刚走了几步,一头撞到别人的怀里!

  老孙吓得一跳,猛抬头,望见一双鹰样的眼睛,正是九门提督衙门里的总捕
刘九荫。

  刘九荫有点咬牙切齿,阴声低语,道:“老孙你好!什么人敢闯上来……”

  老孙全身哆嗦,还不知如何开口回话,只听包厢里李玉虎已插上嘴,道:
“是刘总捕吗!有事进来说吧!别难为老孙,让他快去替少爷泡茶去吧!”

  刘九荫一惊,硬起头皮拨帘进去。闪目一瞧,除了李玉虎、孟巧娥见过之外,
一包厢美女赛过天仙,不由为之一怔。

  李玉虎笑道:“刘总,坐,坐,除了家母,这几位都是内人。刘总别介意,
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刘九荫吞口唾液,勉强收回目光,垂目道:“大侠有所不知,这厢坐是鄙上
早包下的,本来只是鄙上,把包厢让给大爷也没什么,只是另有碍难之处,请大
侠见谅!”

  李玉虎笑道:“话不说则不明,刘总何必吞吞吐吐,若讲得有理,包厢让给
你们无所谓嘛!”

  刘九荫干笑一声,道:“是,是!今晚是鄙上请客,贵宾乃当今圣上的二皇
子及驸马爷,这两位连鄙上也开罪不起,是否请大侠行个方便!……”

  李玉虎笑道:“好,好,咱咱挪挪位子,把这间让出来,到隔壁或是两边坐
就是!”

  刘九荫“嗤嗤”又道:“这不好吧!是否请大侠先回去,明儿兄弟请客……”

  李玉虎脸色一沉,道:“刘总想赶我们走路,是吧!告诉你,不行!”

  刘九荫急得头冒冷汗,几乎下跪恳求,道:“李大侠,小人天胆也不敢哪!
可是,可是,您老就当行行好,可怜小人的难处……”

  李玉虎笑道:“我不是不帮你,刚才不是说过,咱们愿让地方吗!可是要咱
们走,确是有违常情,有悖本府原则,不可能的!”

  刘九荫正待下跪恳求,李玉虎微一挥手,把他止住,笑道:“别多说了,这
事看来确实为难,做不了主,这么吧!等你的上司来了再说吧!……这不是来了!”

  楼梯上确实传来一阵杂沓脚步声,刘九荫面色惨白疾步而出,迎过去在躬身
带头登楼的九门提督徐大钊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徐大钊全身一僵,狠狠瞪了刘九
荫一眼,“噗”的跪倒梯口,道:“求王爷恕罪!驸马原谅,下官不知包厢已被
一江湖侠客强行占去,下官恳请王爷回驾,以策安全!”

  李玉虎众人在里面听得清楚,却脸上变色。平阳公主心中一动,站起身来,
低声道:“爷,妹子去应付一下好吧!”

  李玉虎点点头,却也站起身来,当先出去,“哈哈”笑道:“徐提督,你称
本府是江湖侠客,本座倒不反对。可是下面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大家都是来听
说书、唱曲儿的,为何不能同乐,为何你偏要王爷回驾呢!难道你算定江湖之人
一定会伤害王爷吗?”

  楼梯口此时已上来一位锦袍绣带、二十多岁的青年,面黑无须,一脸勇悍之
气,正是当今圣上第二子朱高煦。他挺胸而立,竟也威风八面,环眼浓眉宽口,
与永乐皇帝有六分相似。此时目光闪闪,望着李玉虎,心中正在犹豫惊讶的听他
谈话,却又突见平阳公主由那人背后走出,不由一惊又喜,“哈哈”笑道:“怎
么小妹也来了?真好,……这位想必是父王口中的李大侠吧!还不快替二哥引见!”

  平阳公主晃身迎上,拉着朱高煦的手臂,娇声笑道:“二哥,你不是在开平
吗?怎么突然转回来了……”

  说话间,已拉他走近李玉虎,又道:“爷,这位是妹子的二哥高煦,原奉皇
命出镇开平。二哥,这位就是父王口中的李大侠李玉虎,也是你未来的妹夫!”

  朱高煦比李玉虎矮半个头,这一走近,看清人家的面貌器度,不由暗暗心折。
他为人豪直勇猛,伸手握住李玉虎双膀,“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李兄
果真如父皇所言乃人中极品,怪不得我这个野妹子逃家不回……”

  李玉虎反手也把住高煦的双臂,笑道:“王爷过奖了,小弟惭愧!”

  二人把臂大笑,一边伺候的九门提督及总捕头心中的不快总算是放落了地。
他们虽然一时还弄不清王爷、公主与李玉虎是何关系,但只要不出事,就阿弥陀
佛了!

  梯上又上来一位锦袍绣带年轻人,白面无须,文质彬彬,上前一躬到底,细
声细气的道:“参见公主妹妹!……”

  平阳公主笑道:“姊夫你好,怎么你也敢来这种地方,不怕姊姊晓得,扒你
的皮吗?”

  原来这青年是平阳公主的姊夫,尚阳公主的丈夫,驸马黄子澄。

  驸马干咳两声,道:“本爵是专程陪侍二王爷的,令姊知道了也不会讲话!
……不过,公主妹妹,还是别提的好!拜托!”

  平阳公主“嗤”声而笑,却听朱高煦已道:“李兄,这位是小王的妹婿,尚
阳公主的驸马,黄子澄。驸马,这位是李玉虎李大侠。”

  黄子澄上下打量着李玉虎,拱手为礼,细声细气的道:“久仰大名,久仰大
名!以后尚请李兄多多指教!”

  李玉虎侧身让开,伸手打起帘子,道:“王爷与驸马请进!里面尚有家母与
贱内在座,请公主介绍一下吧!”

  平阳公主闪身先入,里面众人已站起来。

  李玉虎待高煦及驸马进去,放下帘子,道:“老孙,还不倒茶上来!”

  老孙茶是泡了三壶,正提心吊胆地在楼下梯口候着,他旁边还有两个带刀侍
卫,凝立如山堵住楼梯,不放别人上去。

  上面的话声,他们几个都听得见,知道不但没打起来,还认了亲。老孙心中
的石头一放下,应了声“来了!”立即拾梯而上。

  李玉虎却又对徐大钊笑道:“这边地方太小,两位隔壁坐吧!”

  徐大钊抹抹额上的冷汗,笑道:“李大侠客气,请便吧!”

  老孙上来。李玉虎又道:“老孙,拜托你把左边隔板拿掉,叫他们开锣吧!”

  老孙连连答应,于是放下大茶盘,走进左边包厢去拆板壁,同时向楼下打手
势。楼下台上工作人员望见,一声命下,第一道锣鼓点应,即敲打起来!

  此时李玉虎已入包厢,笑道:“地方太小,包涵,包涵!左边的几位挪一挪
吧!”

  左手板壁除下,又多出四个位子,翠儿、玉莲依序移动,李玉虎请王爷高煦
与驸马并坐前面,自己则与平阳公主坐第二排相陪。

  高煦的旁边空出一个,再过去便是孟巧娥了!

  李玉虎接过老孙递上的茶壶,放在高煦与驸马中间茶几上。平阳公主执壶倒
茶,第一杯先奉给孟巧娥,接着又拿给高煦、驸马、李玉虎,最后才留下自己的。

  另一边老孙也送上两壶,翠儿、余玉莲各执三亚。

  高煦看在眼里,对李玉虎一竖大拇指,道:“李兄,小王佩服之至。昨日进
宫听父皇母后说起李兄之事,小玉还有些不敢相信,准备明日趋府拜访呢!今晚
不期而遇,眼见咱家野丫头变成了小猫咪,想不信都不成。”

  平阳公主推他一下,道:“别胡说八道,破坏你老妹的名誉!说说看,好端
端怎么回来了!”

  高煦笑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吗?为你和干弟弟的事啊!”

  平阳公主道:“真的?”

  高煦笑道:“父王以飞鸽传旨,说要在十月一日收李兄之弟为干殿下,又说
元月十五元宵节,为你举行大婚,真不知道吗?”

  平阳公主想不到父王已有这般隆重的决定,“啊!”了一声,望望李玉虎一
眼,道:“小妹知道认亲的事,可是婚事还没提呢!怎的就决定日子了!”

  高煦笑道:“父王此来,名义上是北巡督工建皇城,实际上是来养病的,如
今龙体已拜李兄之赐,完全康复。而父王好动的性情,哪里闲得下来?所以,父
王说,早点把你嫁掉,好回京师去掌理朝政哪!”

  平阳公主妙目一转,道:“一哥,小妹给你讨个贺礼,答不答应?”

  高煦笑道:“好啊!只要愚兄拿得出来,一定答应!”

  平阳公主笑道:“也不是什么啦!你与三哥在香山的制业,刚好在咱们李府
左右,咱们的地方小,想扩充一下,所以小妹就要你和三哥那两栋房子,够意思
吧!”

  高煦“哈哈”大笑,道:“李兄,你听听,人说生女心向外,一点不错,还
没真的嫁出去呢,就替你们李家打算盘啦!”

  平阳公主作色道:“讨厌,打什么哈哈,你到底给不给嘛!”

  高煦缩缩脖子笑道:“敢不给吗?给,给!”

  平阳公主这才露出笑容,道:“先谢啦!不过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吃亏。
对了,三哥要不要过来?他那栋……”

  高煦道:“三弟当然要来!不过要下月中旬才能赶到,屋子若有急用,先用
就是。等他到了,我替你说一声!”

  平阳公主喜上眉梢,又道:“真多谢啦!明天二哥你记着,遣人通知一声,
最好人都撤走,咱们才好接手整理,对不对!”

  高煦连说:“是!是!”

  李玉虎道:“王爷厚赐,小弟……”

  高煦笑着抢先道:“李兄别说客气话了!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将来万一小
兄有什么病痛,你也能替小兄治治,就感激不尽了!”

  说话之间,下面锣鼓已打住,走上来一位说埘先生,已开始讲述三国演义!

  三国演义是大部头故事,由头讲到尾,需要两年时间,多数茶客都是常客,
每天都来听的!

  此时,故事正说到“诸葛亮三气周瑜”。说书的老先生口齿清晰,极会模仿,
一人身兼数角,口气语调各不相同,维妙维肖,令人绝倒!因此,每一段落都引
来一片热烈掌声。

  众人住口凝神倾听,楼上楼下数百人众,落针可闻!

  李玉虎七、八岁时,常来听书,那时说的是水浒传。当时的印象还深深存在
脑海,此时听来倍感亲切之余,也发现了许多疑点、奇处!

  因为这说书先生长得虽和过去一样,但他却发现,竟是女扮男装,是个十七、
八岁的妙龄女子。

  那么,奇处之一是,这女子一口男人的苍老腔调,维妙维肖的模仿才能实令
人叹为观止,而她的化装功夫,则是奇处之二。另外一点,则是他若无深厚的内
功根柢,语声怎能放收自如,让满厅数百人都听得见呢?

  而疑点则是,七、八年前说书的那人不可能是她吧!那么原来那人何处去了?
她与那人是何关系!

  他这么想着,台上说书的讲到周瑜身死,便告一段落。

  楼上楼下一齐鼓掌,尤其翠儿、余玉莲、朱如丹大声喊好,轻脆的声音立即
震惊全场,大家都纷纷向上面张望。

  此时,正是夜晚,众人视线不明,虽然看不清楚,但也隐隐约约发现楼上包
厢只有这几个人,尤其多是女人,都觉得稀奇!

  台上说书的老人忽然目闪精芒,向楼上望了一下,便匆匆退入后台!

  台上执事开始下来收钱,众人纷纷解囊,可是楼上是包厢,却无人前来打扰!

  张出云也是第一次听到精采的说书,欣赏之余,觉得也应该打赏些钱,于是
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却不知怎么送去,便道:“爷,咱们的赏钱怎么给啊!”

  李玉虎伸手接下,道:“老孙,内人赏的,拜托你送一送!”

  老孙站在门外伺候,闻言探进身子来,接去一看,是通宝银票一百两,立即
敞开喉咙,依例大叫,道:“包厢赏银一百两正!”

  楼下执事伙计,十几人同声喊:“谢……赏……”

  倒把几位少夫人吓了一跳,同时又引来一片目光。

  李玉虎运功集中之后,只听那说书老先生以女声问另一人道:“包厢里是谁
啊!怎会有这么多漂亮娘们呢?丽奇院的姑娘吗?”

  另一个小姑娘的声音,道:“哪里是,听说是孟大姊的儿子媳妇,其中还有
个未成亲的公主呢!最近的两个男的,一位是二王爷,还有一个是驸马爷,哪!
那后排眉心有颗大红痣的就是!好俊哪!唉!”

  前一人道:“他俊他的,碍着你啦!你叹哪门子气啊!”

  后一个小姑娘,道:“我是替姊姊可惜啊!像姊姊这般才貌,只有那个人配
得上,可是……”

  前一人道:“别说梦话啦!咱们是什么行业出身?能跟人家比吗?再说姊姊
也没这绮思奇想,只希望快治好爹爹的伤,姊姊就出家去了……”

  另一个小姑娘道:“好好的人家不过,出什么家嘛?爹的伤咱们也尽了力,
治不好也没法子……”

  前一人道:“你怎么说这种话,快上台去吧!今儿个晚了一个时辰开锣,少
唱一曲吧!我先回去了!”

  李玉虎功力一收,传音对林灵,道:“灵儿,刚才在台上书的先生是女扮男
装,听她谈话,好像原先说书之人是他父亲,正因受伤,躺在家里,你跟去看看,
若是治不了,就带他们回家找出尘瞧瞧,我们过一会就回去了!”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台上已出来两人,一个是拉二胡的中年人,另一个则是
十三、四岁、头上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身花布棉衣短打,手执圆扇,一蹦一跳的走到台前,对大众行了个
万福礼,脆声说道:“小女子名胡小倩,今晚上台来伺候一段小曲,唱得有不到
之处,还请各位大爷多多包涵!”

  接着二胡响起,胡小倩唱起“清平调”,竟然字正腔圆,清越嘹亮,让人听
了,不由耳目一新!

  林灵听了几句,起身欲走,翠儿道:“四姊去哪?妹子陪你!”

  林灵望望李玉虎,见他点头,才拉拉翠儿的手,一同由包厢另一道门出去了!

  两人才到梯口,李玉虎适时传音来,道:“她从后门向东边去了,你俩快些
去!”

  翠儿一边下楼,一边追问,林灵以蚁音告之。翠儿大喜,加快脚步,走出
“众乐园”,笑道:“这太好啦!咱们把她爹治好,邀她加入娘子军,没事听听
故事多美啊!”

  此时已入二更,街上因有积雪映月,尚称明亮,一般人却是看不清楚,受不
住冻,早已回家睡觉去了!

  她二人齐施六合步缩地之诀,似缓实疾。转到众乐园后,果然望见有一踏雪
独行的老者。

  两人疾似清风追上前,林灵轻声唤道:“姑娘且请留步!”

  前行老者全身一震,迅疾提掌护胸,转过身,目光一瞥,瞧清林灵二人,笑
道:“姑娘认错人了!老朽名叫胡叫天。”

  那声音低沉苍老,形状更显龙钟。

  翠儿凤目闪光,脆声对林灵笑道:“四姊,咱们不会认错了吧?”

  林灵展颜一笑,道:“胡姑娘请勿多疑!适才你在后台和令妹的对话,我家
老爷都听见了,听说古老先生受了重伤,特令小妹前来瞧瞧,看看能否帮得上忙!”

  那“老者胡叫天”又是一震,苍声道:“姑娘的老爷是谁?”

  翠儿脆声笑道:“我家老爷就是在楼上听你说书的俊公子嘛!怎么你没看见
我们吗?”

  那“老者胡叫天”心中大惊,连声沉吟道:“老者和诸位非亲非故,为何急
伸援手?”

  林灵大眼一转,笑道:“我家老爷菩萨心肠,向以急人之急、扶弱济倾为志,
今既得知令尊受伤甚重,自然不能坐视?姑娘孝心可嘉,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老者胡叫天长叹一声,道:“两位既然这般说法,就随老朽来吧!”

  她转身在前带路,步法甚快,雪地之上只留下浅浅的半个脚印。

  林灵、翠儿相视一笑,随后而行,盏茶功夫,即已走进一座四合大杂院。不
过此时各处房门紧闭,灯火齐熄,只此屋一窗有光亮泄出。

  “老者胡叫天”推开此屋房门,一股热烘烘的药味冲了出来,那老者忽用女
声叫道:“爹,女儿先回来啦!”

  只听里间“哼、哼!”两声,传出一阵苍老沙哑的声音,道:“倩儿呢?怎
么没一起回来?”

  假装老者的少女,首先进门挑亮灯火,作势请林灵二人先行落坐,自己却走
进里间,柔声道:“今天书场里来了大人物,一位王爷、一位公主、一位驸马,
还有丽奇院孟大娘带着儿子几位媳妇,可热闹啦!”

  那苍老的声音又道:“孟大姊的儿子不是叫玉虎吗?爹记得他!当年七、八
岁时常来听爹说书,俊得很呢!现在长大了吧?怎么一下子娶了几房媳妇呢!真
是可惜……”

  少女道:“人家娶几个媳妇干爹什么事?可惜什么?”

  那老人长叹一声,道:“当年爹就很喜欢他,有意收他为徒、收他为婿,可
是也看出他一生命犯桃花,是多妻多妾之象,一时犹疑,后来就不见他了。再一
打听,竟被孟大姊的师兄玄阳子捷足先登,带到长白山去了。爹还懊恼了好半年
呢!”

  少女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人家现在可是大侠客呢!刚在场子里,女儿
和倩妹在后台小声谈论爹的伤,他在楼上包厢竟把女儿的话都听了进去!爹,你
相信吗?”

  那老人惊奇的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楼下没人吗?就是没人,谁的耳力
这么灵,能听到你的讲话?”

  少女道:“不可能是吧!可是人家李少爷不但真听到了,还特地遗了两位夫
人来替爹您看病治伤呢?”

  老人更奇道:“真的,别骗爹啦!人呢?”

  少女“嗤”的一笑,道:“人在厅里,爹要不要人家看哪!”

  老人又惊又喜,长叹一声道:“看来爹真不中用了?人家到了厅里,爹竟然
听不见,这伤……唉!请两位夫人进来吧!”

  林灵、翠儿在厅外听得清清楚楚,闻之并肩而进,只见一张单人床上半躺半
卧着一个老人,骨瘦如柴,满脸黑气,一副去死不远之状,唯一有生气的地方,
只剩一对眼睛了!

  老者床边,立着一个少女,脸上的化妆已然除去,现出一副美丽的面孔,只
是身上还穿着原来的长袍,有些不伦不类,令人好笑。

  林灵二人屈膝敛袵万福,道:“晚辈李氏林灵、环翠见过胡老前辈……”

  那老者正是胡叫天,他目见二女,貌如仙女下凡,一白一绿,都一般衣衫单
薄,却又不见畏寒之态,不由一惊,忙拱手道:“两位夫人不耻下顾,老朽胡叫
天感激不尽,请恕有病在身,不能下床见礼,兰儿还不看座!”

  旁立的少女忙拉了两张椅子,放在床前,道:“小女子胡若兰,方才不敢直
言,实有苦衷,请两位夫人勿怪!”

  林灵落坐笑道:“姑娘不必客气,先让本座为老前辈把把脉吧!”

  说着,伸出纤纤葇荑,以三指搭在胡叫天脉门,沉吟片刻,收回玉手,道:
“从脉象来看,前辈是受了毒掌之伤,只因时日过久,毒气已入内腑,幸前辈功
力深厚,护住了心脉,否则,只怕早已没命了!”

  胡叫天长叹一声,道:“夫人说得一点不错,老朽两年半前,路见不平,被
华北剧盗五毒真君所伤,因无他独门解药,虽有良医,亦难解去剧毒,如今毒浸
内脏,内力已将耗尽,只怕去死不远矣!”

  林灵微微一笑,道:“本座来时,夫君曾有交代,若是一时本座无法为前辈
治疗,便著令请前辈驾临舍下,转交大姊以灵药医治,但不知兰姑娘能否背负令
尊,去舍下一行?”

  接着,她又为李玉虎解释道:“本来我家府主应亲自前来,只是当时有二王
子高煦与驸马在座,为了保密,所以才遣了本座。”

  胡若兰一脸激动惊喜,道:“爹,两位夫人与李少爷这般热心,女儿就抱爹
去一趟吧!”

  胡叫天道:“好,好,爹这条老命本不足惜,但辜负人家这份热心,可是不
该,去吧!”

  胡若兰欢呼一声,道:“两位夫人稍候片刻,小妹先换换衣服,为二妹留张
字条!”

  林灵笑道:“胡姑娘请便!”

  胡若兰出去片刻便已回转,身上已换上一件女用长棉袍,腰上还系了一条布
带。她手脚悧落的用棉被包起胡叫天,一把抱了起来,道:“走吧!”

  四人走出此屋,林灵替她把屋门关上,施个眼色,与翠儿一左一右,握住胡
若兰双臂,轻声道:“咱们抄近路吧!”

  说话之间,两人已运起两仪降魔玄功,立时身上闪出一片紫色光霞,托住胡
若兰父女,直往香山飞去。

紫月天使 2008-7-13 22:39

            第五册第五章义助贫困

  胡氏父女只觉得犹如腾云驾雾,不禁大惊失色,胡若兰更是慑服,道:“原
来两位夫人会仙法哪!”

  翠儿脆笑如银铃,道:“这也是真正的功夫,将来你若嫁给咱家老爷,自然
也可以练出来!”

  胡若兰自愧远甚,垂目低声,道:“几位夫人个个貌如天仙、学究天人,妹
子哪里能比,李公子怎么会看得上奴家……”

  林灵正色道:“只要妹妹有心,倒也不是难事!”

  翠儿笑着接口,道:“老爷很欣赏妹妹的本领才智,咱们也都很喜欢你,若
是留在李府,天天说书给大家听,一定乐死了!”

  几句话说完,胡氏父女眼一花,只觉已停在一座豪华的大厅之中,厅上宫灯
高悬,放出一片粉红色光线,映得厅上光亮如昼,毫肤可见。

  而客厅一角坐着一堆画中人物,李玉虎竟然也在其中。

  翠儿放开胡若兰笑道:“爷,幸不辱命,人是请回来了,四姊说胡老伤毒需
要大姊诊治!”

  李玉虎展身而起,朗声笑道:“好,好,姑娘请将令尊放下吧!”

  接着,他又对胡叫天一抱拳,道:“胡老还记得小玉虎吗?……”

  胡叫天被放在椅上,连连上下打量着,点着头道:“果然是人中之龙,老朽
哪能忘记?只是如此相见,令老朽惭愧!”

  李玉虎俊目闪光,也凝视着他,笑道:“胡老何出此言?人生在世,谁无意
外病痛?胡老绝技盖世,不过是一时不慎,为宵小所趁,中了点毒罢了!只要把
毒泄出,固本培元,便可恢复!胡老无须多虑!”

  胡若兰在近处望着李玉虎,芳心中不由兴起波涛,原先的自傲、自负、自以
为浊世中无可匹配的念头,已然消失无踪,而一缕刻骨铭心的情思,不由已将她
芳心缠个死紧!

  她上前几步,忽然跪倒在玉虎面前,道:“公子但能救得家父,小女子甘愿
献身以报!”

  李玉虎伸手将她扶起,轻轻安坐椅子上,笑道:“挟恩胁报,岂是君子所为?
姑娘如此说,岂非陷李某于不义之境?”

  一向能言善道的胡若兰,粉面一红,为之语塞。

  李玉虎又指着座上诸人,一一为胡氏父女介绍,众人也纷纷见礼。最后,李
玉虎又道:“夫人,你瞧见胡老之毒该如何治?”

  张出尘坐在他身边,一直默默目诊,见问笑道:“妾身以为,胡老之毒附身
已久,医治不宜过速,先以九转上清丸泄去毒性,再以药饴培充固本方可!”

  李玉虎点点头,道:“好,就以此法,夫人取药来吧!”

  张出尘由袋中掏出玉瓶,倒出一粒丸药,小蓉上前接过,双手呈于胡若兰。

  胡若兰鼻中嗅得一股清香,知是灵药,赶紧为老父放人口中。胡叫天只觉丹
药入口,不但清香甜美,而且立即化为一股津液,流入腹中。

  张出尘又道:“小蓉,去唤两名执役来,把胡老抬到最后一间暂住,待会入
厕较方便些。”

  小蓉领命出去,片刻间带来两名一身短衣的壮汉。他二人对李玉虎行了个礼,
便抬了胡叫天,随小蓉走向旁边角落。

  胡若兰站起身,要跟过去,张出尘又道:“胡姑娘,令尊之毒,待会便可泄
出,你在旁亲自照料,也是人子之道。不过等会令尊睡了,你也可以在隔壁养息。
小梅,你陪陪胡姑娘吧!”

  胡若兰自被李玉虎堵了一句,已然不敢多言,只垂目万福道谢,随小梅走去。

  李玉虎伸个懒腰站起来,道:“夜已三更,正是子时,公主来吧!再有这次,
阴神便能自主了!”

  接着,他又对众夫人,道:“今晚自由活动,有事明天再说吧!”

  众人起身一同走往后洞,翠儿道:“婆婆呢!已睡了吗?”

  李玉虎叹息一声,道:“老娘心情不好,回丽奇院小楼去了!真想不到,我
们没回来几天,她怎的不高兴呢!”

  张出尘道:“妾身以为,婆婆见我们恩爱,触景伤情,眼下只要把公公迎接
回来,就会好的!”

  李玉虎击掌喜道:“夫人说得不错,症结果然在此,看来我得去趟少林寺!”

  张出尘笑道:“妾身以为不妥,要去请二爷出马,方是上策!”

  李玉虎笑道:“这是为何?难道老二比我强吗?”

  张出尘笑道:“话不是这么说,二爷自独立以来,性情愈加活泼,心思也更
灵活,必要时可以弄些诡计,爷就不善此道了!”

  李玉虎不解道:“这需要要什么手段诡计吗?”

  张出尘道:“公公在佛门七、八十年,修的是出世之道,如今若想要他入世,
岂只是父子夫妻之情打得动的?”

  此时,他们已来到后洞,李玉虎道:“你们先各自回房休息,我和夫人研究
一下。公主也先回房吧!”

  小蓉此时已赶过来,分与其他四女,服侍着各位夫人上床!李玉虎则跟到张
出尘房内,续道:“那事该怎么办!”

  张出尘一边解衣上床,一边轻声笑道:“这事妾身筹思甚久,应该如此这般,
或能收效,爷以为如何?”

  李玉虎抱住她亲个嘴,喜道:“夫人此计大妙,你快着手准备吧!等小虎回
来,立刻叫他前去少林寺!”

  张出尘“咯咯”娇笑,推他一把,道:“别逗人了,快找公主去吧!明天下
午二王爷要来,明日一早,妾身还要与妹妹分配一下工作呢!”

  李玉虎道:“这几天看你真够忙的。不过出云、如丹她们都可以替你分担一
部分嘛!”

  张出尘道:“工作分配早安排好了,只是目前都没进入情况,十天之后,爷
再评鉴吧!”

  李玉虎连道:“好,好!”走去公主房间。

  平阳公主已换上一袭轻纱睡衣,里面未着寸缕,正在床上等候。见他进门,
便即起身柑迎,为他解扣脱衣。

  李玉虎望见她曲线玲珑的玉体,不由食指大动,伸手纱内,一阵揉摸,随即
双双登床,行那“阴阳和合”大法。

  这一次足足用掉两个时辰。收功之后,李玉虎运用天眼,察出平阳公主的阴
神,果然已能独立自主的指挥真气,不断运行,才道:“好啦!以后你不必刻意
打坐,功力必然日有进步,运用之时,动念即可达到效果。不过有一点千万记住,
心中不可有置人于死的念头,否则真力一出,如排山倒海一般,非把对方击碎不
可!”

  平阳公主无限感激的伏在李玉虎赤裸胸膛上,柔声道:“妹子心中只有爱意,
哪有仇恨,只要爷永远垂怜,妹子一辈子也不会想杀人的!”

  李玉虎吻吻她的额头,笑道:“你生性豁达,又懂得谦让,能与出尘她们和
睦相处,我怎能不爱惜!睡一会吧!”

  两人此时心灵相合,通体舒泰,闭上眼睛,不一会便已睡去!

  次日清晨,双双起身,公主先服侍李玉虎穿好衣服,执起妆台上一个玉槌,
轻敲玉质小钟,发出一声脆响。房门一开,神采飞扬的小佩已捧着玉盆进来。

  李玉虎奇道:“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小佩请安之后,捧着毛巾为李玉虎抹脸,笑道:“都是长夫人做的啊!爷请
坐下,让婢子为爷梳梳头好吗?”

  李玉虎坦然坐在铜镜前,任她用玉梳梳理,口中笑道:“昨夜是你值夜吗?
长夫人有没有赐你药丸哪!”

  小佩一脸兴奋,喜悠悠道:“长夫人对婢子六人恩重如山,昨晚不但都赐了
药,还替婢子六人打通天地之桥,授下癸水心法呢!”

  李玉虎笑道:“那就好了,否则我真担心,你们小小年纪就这般劳累,会吃
不消呢!”

  小佩忽然间热泪盈眶,道:“多谢主子关心,婢子们便是肝脑涂地,亦是自
愿。”

  李玉虎在铜镜中望见,奇道:“怎么忽然伤感起来?关心你们也不好吗?”

  小佩忙抹去泪水,道:“婢子失态,请主子原谅!婢子不是伤感,实在是心
里高兴……”

  李玉虎心中恍然,不敢再说,便起身道:“好啦!别光顾高兴啦!快替公主
梳头,我先出去了!”

  前厅众夫人都各有事,只有张出尘坐在客厅,陪着胡若兰闲话!

  两人起身相迎请安,李玉虎笑道:“胡姑娘,令尊可好些吗?”

  胡若兰已换上张出尘为她准备的衣服,深蓝的丝质长衫,同色长裤,脚上也
换了同色鞋袜,头上长发如云,也学着翠儿她们披在两肩,更加上柳眉大眼琼鼻
薄唇,果显得出众多了!

  只是皮肤稍见黑粗,红唇较薄,是个小缺点!

  她粉面泛红,垂目不敢直视,低声道:“多谢府主关心,家父昨夜大泻三次,
脸上黑气去尽,已显红润之色,想是毒已排出,伤也好了,只是此刻尚在熟睡,
未能起来亲自叩谢!”

  李玉虎摆摆手,笑道:“姑娘不必如此!令尊之毒难除,要完全复原尚须几
天,书场是否可以请假?令妹是否要接了来,还请自行定夺!”

  胡若兰看了张出尘一眼,又道:“众乐园乃家父自营,请假当无问题,至于
小妹,小女子也想接她过来,开开眼界……”

  李玉虎笑道:“姑娘别这么说,这事请夫人安排一下吧!小虎回来了呢!”

  他独自走了出去,张出尘吩咐小蓉几句,平阳公主已然出来。三人一同出去,
果见鹰王冠军抓着一只大铁龙,外边罩了一个大黑布罩。而小虎与琳儿,已然手
拉手黏在玉虎身边。

  胡若兰心中充满惊奇,可是不敢多问,只在一边默默看着。

  此刻,广场上送货的车子,陆续都已驰去,林灵等人也赶过来,翠儿笑道:
“二爷,捉了几只回来?”

  小虎待冠军将笼子放下飞去,小手一招,布罩飞到一旁,铁笼中立刻现出二
十只鹞鹰!

  那群鹞鹰望见四周众人,立即目闪凶光,尖声嘶鸣,翠儿上前,口中“吱吱
喳喳”学着鸟叫,一会功夫,鹞鹰才安静下来!

  李玉虎近前笑道:“翠儿,你同它们说些什么?”

  翠儿道:“叫它们乖一点嘛!爷,它们天生凶悍,若不先行化去,妾是很难
训练的!”

  李玉虎点点头,道:“好吧!出尘,给我两粒上清丸!”

  张出尘摸出递上。李玉虎放在掌中揉捏成二十粒,一手执药,一掌虚伸,五
指立射出五道金光,捏住一只鹞鹰的头部。

  那鹞鹰全身颤动,却难挥动,锐利的尖喙才一张开,李玉虎左手一弹,一粒
小小药丸已然飞入其口中。

  片刻之后,那鹞鹰目中凶光化去,代之而起的却是一种欢欣感激之色!

  李玉虎放开这只,依法炮制。顿饭功夫,二十只鹞鹰均已全数被他化去凶性!

  只见他右手一收,金光敛去,笑道:“翠儿,以后就看你啦!”

  翠儿脆笑一声,道:“没问题,不出三天,妾身必可完成!”

  说着上前,两手握住两根铁栅,飞身而起,眨眼间已将百余斤重的大铁笼,
盘到楼顶平台上去了!

  胡若兰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骇异,自不待言,但其他人却是视为当然,连平
阳公主与诸小丫头,都已是见怪不怪,她当然不敢现于颜色!

  小虎拍拍手,道:“关外马群已快到达,我去接应一下,免得遭关上守卫留
难!”

  平阳公主上前递出一面金牌,道:“二爷把这带去吧!这是父王赐妹子的信
物,你给他们头儿瞧瞧,就不敢留难了!”

  小虎接在手中,嘻嘻笑道:“谢啦!冠军,走啦!”

  冠军在楼顶展翅平飞,小虎与琳儿拔空而起,直上十丈,正落在冠军背上。
冠军巨翅一煽,已向高空飞去!

  众人正在要回厅,李玉虎却道:“等等,外面来了许多大车,大的是陈先生
运来木材,替咱们盖马廊呢!”

  接着,又道:“你们各忙各的去吧!公主和我去瞧瞧,顺便查一查由何处开
路!”

  平阳公主喜悠悠上前,与他并肩迎了出去。

  到得石牌楼下,平阳公主道:“爷,这牌楼应该移到路边,这里另修一道门
户,派人驻守,以便传达内外命令才好!”

  李玉虎点点头,道:“好吧!晚上咱们再搬!现在先研究一下,由何处开路!”

  两人迅快的在左右兜了一圈,一面找路,一面划出马廊库房的位置,不多久,
武昌等人骑马当先驰至,接着陈阿东的座车也已抵达,后面则跟来数十辆大车,
载满木材与工人。

  大家见礼一毕,李玉虎交代一番,道:“武老,派个人在此监工,咱们进去
谈谈!”

  陈阿东道:“学生另外有事,不能久留。府主与武老请回府,学生把他们安
顿好了就回去!”

  众人回到厅上,武昌道:“禀府主,昨日交代之事均已办妥,如意珠宝坊与
万利钱庄今日成交,珠宝也卖去两件,一共得款五十万两,小儿已移入万利钱庄。”

  张出尘道:“派驻清平楼的兄弟去了吗?是谁驻守本府?”

  武昌道:“派驻清平楼的,是属下十五弟子陈白强,长辛店仁义市场则是十
六第子赵峰。本府则由属下孙子又昌、再传弟子周子厚、任金玉制作教习,陈少
白、平子民担任传令联络,他们现已随属下同来,正在外面安顿!”

  李玉虎道:“昨晚公主已向二王爷要来上面两栋房子,下午武老带人上去看
看,先选一栋合意的住下,平准堂就可以正式开张了!”

  武昌连连应是,门下三人已来报到。另一个平子民则留在外面监工。

  张出尘道:“又昌、子厚,随如意到楼上看看;本座已辟了一间琢玉所在,
另一间空着,准备冶金。你们研究一下,需要什么工具,可速去添置!”

  周子厚恭声道:“禀夫人,所需工具属下均已带来,只是冶金需要火力极大,
要烧焦煤,在偏房安置较宜!”

  张出尘想了一下,指指右边甬道,道:“紧连甬道的平房,最后一间因光线
太暗、通风梢差,目前尚无人居,你去瞧瞧,若是合适,就安在那里吧!”

  周子厚躬身应是,与武又昌随如意去安排。张出尘又对陈少白道:“少白,
下午二王爷可能来访,麻烦你权充门房吧!别让人家笑咱们李府不懂礼数!”

  陈少白应是出去,不一会却又回来,禀道:“启禀府主,冷师侄已带通宝钱
庄车辆前来接运金砖,另外有一少女自称田甜,带着一个病人求见。”

  平阳公主笑道:“田甜这小丫头真是有心呢!妹子觉得她很不错。爷,若是
坚持,就留下她吧!”

  李玉虎笑道:“好,放他们进来!”

  不多会功夫,车声响起,众人步出大厅,只见二十几辆大车停在那堆积如小
山的网篮边,另有一车,在冷枫及陈少白带领下,已驰到面前。

  冷枫首先请安问候,道:“禀府主,昨日运去的金砖共一万五千斤,合白银
三十万两。”

  李玉虎笑道:“好,等这批运去,一齐立个折子,交武老保管!”

  驰来的车上,此时已跳下一名清丽少女,上前跪倒叩头道:“婢子田甜,叩
见府主与夫人!婢子此来,一者是恳请府主为家父医病,二者恳请收留!”

  李玉虎示意一旁侍立的小蓉上去扶田甜起身,一边道:“少白,把老先生先
抱下来,送到房间去!”

  接着,又对田甜道:“令尊之病,本府讲过,愿意负责医治,至于姑娘,以
后再说吧!”

  陈少白上车抱下一个皮包骨的老者,面色焦黄,果然已入奄奄一息之境。

  张出尘见状,道:“少白,快随本座进来!”

  她当先入厅,直趋客厅旁边的房间。小蓉紧走几步,抢在前面,打开胡叫天
对面一间房门。

  房内已布置得一应俱全,点尘不染。

  陈少白把田甜之父放在床上,行礼退去。张出尘立即为他把脉诊察病源!片
刻之后,问田甜道:“令尊之病多久啦?看情况已是元气耗尽,油尽灯枯了!”

  田甜一听,面容惨变,眼中泪珠滚滚而下,跪地哽咽道:“求夫人无论如何
救救家父,婢子甘为牛马,还报大恩!”

  张出尘罗袖轻拂,已然将她托起,笑道:“本府以行善为志,济人之急乃份
内事,岂是施惠图报之辈!不过将来你愿意留下帮忙,本府上下自然欢迎!”

  田甜这才放下悬心,道:“多谢夫人!家父之病已两三年了,起初只是受寒
感冒,未曾注意医治,不想愈拖愈重……”

  张出尘笑道:“为今之计,宜先润培之,待体力元气稍强,再下药除去病根,
便可以了!如意,你去后面取一粒雪参丸来,发给田姑娘!”

  如意领命而去,张出尘交代一番,这才出去。

  外面李玉虎见两人动作甚慢,忍不住又去帮忙,一会工夫,已将金砖全搬上
来,打发他们走了!

  他们这一走,可就传出了一个消息,不出数日,北京城里便传遍了:“香山
有座神仙府,住着一家神仙般人物,府主李玉虎神力无敌……”

  巳初,众人聚在餐厅,用过早饭,派在清平楼习帐的八名如字辈少女,喜悠
悠各挂着自己的包袱回来,叩见之后,张出尘道:“你八人今后直接由出云、如
丹两位夫人指挥,从速建立各种档案,同时负起本府一切银钱收支之事!”

  八女齐声脆应,又叩见出云、如丹。张出尘道:“本座已命人在楼下布置两
间档案、帐务室,你八人分成两组,如佩、如秋为首,组员自行调配,互相支援,
如意,你替她们安排一下!”

  如意领命率八女上楼。

  李玉虎起身道:“外边的马房快盖好了,谁要去看,跟我来吧!”

  张出尘诸夫人,自然都有兴趣,一齐起身出去。

  只见广场外左手林内,果然已建起一座原木搭成的马房!数百名工人埋头工
作,由于离李玉虎所辟的外池甚近,池中热气不断发散,附近五十丈内,竟然不
见一丝寒意。所以工作起来,格外顺手省力。

  李玉虎等人走近去瞧,发现里面还有百人,而另一个库房的粱柱都是径粗尺
半的圆木,也已竖起!

  监工的平子民、门房上的陈少白迎上前来见礼,平子民道:“禀府主,陈老
板共派来五百人,今天天黑以前,即可把仓库建成,另一边三栋住屋,则须四天
工夫!”

  李玉虎道:“马房库房周围,先要用木栅围住,否则马匹来了,总不能成天
关在里面哪!所以还是依李府留下的记号,先建围栏吧!”

  平子民恭声应“是”。李玉虎又道:“再问问陈老板,是否可多加人手,先
开道路?”

  平子民躬身应:“是!”

  平阳公主笑道:“爷,这石牌楼梯到前面,妹子以为,仍应该以石材建筑门
楼,才能配合后面的大楼!”

  李玉虎筹思片刻,笑道:“晚上咱们再想办法!现在小虎已经回来,咱们先
安顿马匹吧!”

  话声方落,空中传来一声鹰鸣,鹰王冠军电般落在楼顶平台,接着便听见一
阵如雷蹄声,由山道上传来!

  众工人纷纷惊视,只见当先一马,全身金黄,一双火眼如铃,神骏之极,空
身无缰无鞍,背上却跨坐着一位稚龄幼童。

  那幼童一身短薄的丝衫裤,发披两肩,脸色如玉,双颊粉红,直鼻通天如玉
葱,活脱脱是李玉虎的再版,此时嘻着一张海口,露出洁白贝齿,老远就脆声叫
道:“老哥,来了!来了!”

  那神驹马王望见李玉虎,嘶声欢鸣,步伐加疾,长尾竖三尺,霎时捷如闪电,
恍似在低空划出一道金虹,倏忽间已驰到玉虎身边,蓦然止步!

  李玉虎“哈哈”朗笑,举掌摸着伸到胸前的马头,道:“马王,终于来了!
一路辛苦了吧!”

  马王鼻中喷气,连连摇头,屈颈回头,轻轻咬住小虎的裤脚,竟想拉他下来。
李小虎脆声笑叱道:“鬼东西,二爷就不是主人吗?……”

  口中虽如此说,猛然飞身跃下。

  平阳公主骑过的骏驹无数,也识得马性,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高大神骏
的灵驹,闻言笑道:“灵驹识主,性子忠烈,一生只服一人,二爷想骑它,只怕
也费了不少手脚吧?”

  李小虎笑道:“手脚倒是没费,不过却费了一番唇舌。只是它仍然不许琳儿
骑,真气死人!”

  张出尘笑道:“怪不得呢!要不如此,二爷怎肯与琳儿分开?……”

  几句话功夫,后面陆续驰来两百余骑骏马,领头的也是一匹毛色金黄的骏驹,
只是比马王矮些,额上少了块梅花形的白斑!

  那马上端坐着琳儿,一身雪白的丝衣长裤,乌亮的秀发随风飘扬,造型秀丽,
且如点漆,是个活脱脱小美人儿!

  在她之后,被张出尘等人选定的骏骑及其他骏马,都一般无缰无鞍,自动跟
随,最后面才是五十骑劲装大汉,跨下铁骑,背着武器,殿后跟来!

  李玉虎闪身让开,指指广场左手,对马王道:“先叫它们都进去,在那边等
着吧!”

  马王“希聿聿”一声嘶鸣,扬蹄带路,琳儿纵身跃落小虎身边。无鞍的空马,
一溜烟跑进去了!

  五十名大汉,在当前一人手势之下,纷纷控缰驻马,号令声中,又一同落鞍,
表现了一手训练有素、精良的骑术。当先大汉疾行数步,在李玉虎面前单膝一跪,
行了个军礼,后面四十九人也跟着一同行礼。王幼雄宏声道:“启禀府主,属下
牧马堂执事王幼雄率堂下四十九位兄弟报到。”

  李玉虎笑道:“王执事与各位兄弟请起,大家辛苦了!这一路冰天雪地,很
难走呢!”

  王幼雄起身,恭声道:“多谢府主关注!属下等受府主栽培,已不畏寒,路
途虽长,所幸乘骑的皆是骏驹,日行八百,两头见日,倒是轻松得很。”

  李玉虎没骑马走过长程,微感惊奇,道:“有这么快,好,好!今日外边的
住处尚未建成,王执事先带领兄弟在里边挤一挤,职务方面,就由夫人安排分配
吧!”

  这几句话虽是对王幼雄说的,但后面四十九个人却个个听得清楚。

  王幼雄恭声应“是!”回身打个手势,后面四十九人一齐拉马走到左侧空地,
把马拴在树上,卸下马鞍,提了行囊排成两路纵队,走了进来!

  张出尘纤手一指右手石房,对王幼雄道:“那边尚有空房,今晚四人一间,
暂时住下吧!今天先把马匹安顿好,再派十名守卫驻守府门,其他的明天再安排
吧!”

  李玉虎此时已走过马王那边,道:“马王,我已特为你安排了三间房子,随
你安排同伴,其余的却须住在外面,你能分配安顿它们吗!”

  马王点点头,在马群中走了一圈,细声低嘶,原被张出尘等人选中的坐骑,
自动走近李玉虎改造的马房,每间三匹,第一间则只有两匹,其他的则跟在马王
之后,缓缓驰出广场,走近了马房。

  此时,马房已全部完工,工人们正在赶建外圈木栅,每个人一面工作,一面
偷看。望见这般情形,自然大大惊奇!

  第二天北京城里又盛传着一个消息:“香山李神仙,能役使大鹰灵马,手下
能人无数,仙法仙术,端的了得。……”

  李玉虎看看差不多了,便与武昌及诸夫人回转大厅。至于新来五十众的饮食、
马匹的草料等等,自然有受配担任监督的余玉莲及如环丫头指派仆人采购供应,
且不细表。

  且说,李玉虎等人人厅,只见翠儿在客厅正与田甜、胡若兰谈笑。

  朱如丹笑道:“五妹,半天不见你影子,原来在这儿偷懒哇!工作完成了吗?”

  翠儿脆声笑道:“已经完成多半,另一半需要实地训练,不是光说就可以的。
……”

  众人落坐。田甜与胡若兰则自惭形秽的站到一边,让之再三,才肯在角落勉
强坐下。只听平阳公主问道:“五姊,你负责什么工作?”

  翠儿笑道:“还不是训练鸟儿吗?”

  朱如丹笑道:“表演一下给大家瞧瞧吧!”

  翠儿捏口吹出哨音,尖锐短促。声音才住,后院一阵鼓翅之声,电般由窗口
飞进来一只鹞鹰。

  翠儿纤手一指,那鹞鹰双翅一束,已停身屏风之上。接着她捏口再吹,便又
飞进一只,一连二十声,二十只鹞鹰已全排列整齐,站在屏风顶上。

  翠儿笑道:“从左到右,从一到二十,每只一个编号。第一只是队长,听见
哨声便会入厅听令,担任传令任务。”

  朱如丹道:“队长干什么的?它们都生得一个样儿,谁分得清!”

  翠儿笑道:“为免劳逸不均,咱们认不清楚,我才特别选派一个队长,由它
负责指派任务。举个例说吧!咱们要派它去长辛店送信,队长听到哨音,先派二
号进来担负任务;若再有任务,不管二号回没回来,就派三号进来,依次类推,
队长则担任第二十次任务!”

  朱如丹笑道:“若队长不在呢?怎么办!”

  翠儿笑道:“队长未归,二号自然代理,二号也不在,三号代理!直到队长
回来,仍由队长指挥!”

  朱如丹笑道:“哈,有个问题,你想过吗?若是咱们出去,带去几只,可怎
么办?”

  翠儿笑道:“这也难不倒我们哪!譬如说吧!爷去保镖,带走二号、三号,
府里的任务,则由四号开始轮,有什么难的?”

  朱如丹一时语塞,平阳公主却道:“五姊,它们认得路吗?”

  翠儿脆声道:“公主说的才是真正问题。目前它们不认得路及方向,所以对
陌生地方是找不到的,不过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决!”

  朱如丹道:“什么办法?”

  翠儿道:“第一个是带它们先去一趟;第二咱们能指出正确方向,而且那地
方能升起明显旗帜,是它们认得的才行!”

  朱如丹侧着头想了一会,道:“有了,各站再发一面三角紫旗,每日悬在高
处,它们不是就找到了?唔,还得做二十个布袋才行!”

  翠儿笑道:“这方法确实可行,三姊快做一面出来,让他们熟悉一下。不过,
做布袋干什么?”

  朱如丹用手势比着笑道:“上面挂在脖子上,下面缚在背后,布袋护在胸前,
里面好放信嘛!”

  平阳公主笑赞道:“对,三姊这法子不错!”

  张出尘忽然道:“五妹,愚姊做几只玉哨,代替口哨可好!”

  翠儿道:“这样最好,免得你们吹不出声来,叫不动它们!大姊要做,可得
多做几只才行!”

  张出尘点点头。翠儿一挥手,鹞鹰一齐振翅飞出后窗,散落在巨树之上。

  翠儿又道:“我也与鹰王约定了,两声哨音,便是叫它;至于任务的分派,
也由它自行负责。”

  李玉虎道:“三天之后,鞍山方面就出动了。如丹,快做几面小旗,令鹰王
先送去,以后每天派出两只在空中巡逻,同时也带着鹞鹰先走一趟,一者让它们
熟悉方向地方,二者也好让鞍山的人认识传讯专使。同时再过四天,我也要出动
保镖去南京了!”

  张出尘道:“爷打算独自前往吗?”

  李玉虎笑道:“此地立府不久,看你们每人都分了职务,似乎都走不开,这
次全都留下吧!”

  众夫人部不言语,失望之情,不觉溢了出来。李玉虎笑道:“又不是去游山
玩水,不高兴什么?对了!出云、如丹不是说要回玉女宫吗?什么时候去啊!”

  张出云道:“天黑之后吧!妾身想乘亚军飞去,必要时还得鹰群去接人呢!”

  翠儿道:“你们也带二只鹞鹰前去,谈妥之后,命鹞鹰回来通知一声。”

  张出尘道:“爷,依妾身之见,你带四妹及两个丫头去吧!起居衣食都有个
照应,妾身在家才好安心!四妹目前暂管府内内务,有小蓉、如意顶着,不会理
不好的!”

  李玉虎望望众人,都有同意之色,只有平阳公主欲言又止,便道:“好吧!
灵儿跟我去!公主有什么意见吗?”

  平阳公主道:“妹子本想同去的,但想想尚未举行大婚之礼,又恐遭朝臣物
议,想想还是算了。不过,爷能于下月一日赶回来吗?只怕那时,父王不仅要收
二爷为干殿下,听二哥口气,还要宣布我们的事呢!”

  李玉虎笑道:“回是一定回得来!不过有一事我觉得不太妥当。你今晚回宫,
还是把小虎的来历实话禀知皇上,免得将来落下个欺君之罪!”

  平阳公主不乐道:“罪是不会有的!不过,还是说说比较好。只是,只是,
今晚妹子就要回去吗?”

  李玉虎笑道:“回去看看情形,说说清楚。这事不可传人六耳,早些告诉皇
上,或许会打消收干儿子的念头。若有消息,你可以再回来啊!依你目前功力,
便是皇上不让你出宫,城墙能挡得住吗?”

  平阳公主这才又展笑颜。

  张出尘见天色已是末初,便道:“大家各去做事吧!公主与武老陪爷在这儿
等候令兄,妾身去替胡老、田老瞧瞧,可否再服药了!”

  田甜、胡若兰起身,陪着她去了,其他几位夫人也上楼各忙各的。武昌起身,
道:“属下去前面看看!草料该送来了吧!”

  李玉虎也站起身,笑道:“一起去吧!二王爷已来到山口了!”

  此时石牌楼每边已各站了五名壮汉,一身深蓝新制劲装,腰悬长刀,精神饱
满,十分威武,而远远的马蹄声已然传了过来!

  片刻功夫,李玉虎与平阳公主、武昌三人缓步走到石牌楼外,疏林道上已驰
来三十余骑雄壮铁骑,当先一人轻袍缓带,头戴风帽,正是当今圣上的第二子朱
高煦!

  他一眼望见李玉虎俊拔高佻的身躯,正与平阳公主站在道中相候,微微一愣,
放声大笑道:“李兄,小妹是在等候小王吗?罪过!罪过!”

  李玉虎拱手为礼,也朗笑道:“王爷虎驾贲临,兄弟敢不出迎?……”

  二王爷高煦打个手势,止住身后护卫,翻身飘落地上,急步上前,与李玉虎
把臂大笑,闪动虎目环眼,打量着李府左右的形势,道:“李兄选的好地势,左
蟠龙、右踞虎,上面再加上那两座庄院屋舍,成犄角之势,外面再控制住百倾顷
良田,只怕可以做南面王了!”

  李玉虎微微一哂,道:“王爷这话,可是想入兄弟于罪吗?……”

  二王爷高煦大笑道:“小王有感而发,李兄千万勿怪!李兄仁心小王深知,
小王就是想进谗言,怕也只能自取其辱!”

  两人与平阳公主又是一阵欢笑。李玉虎方始指着武昌介绍道:“二王爷,这
位是本府一堂堂主武昌、武老前辈!”

  高煦环眼打闪,抱拳拱手,道:“武老是否有个外号,人称神偷?”

  武昌一愕,忙行礼道:“武昌参见王爷!这等江湖小事,都难逃王爷法眼,
足见王爷圣明!”

  高煦大笑道:“武老以一门之主,驰誉江湖,小王生于忧患,辅助父王打下
江山,又怎能对江湖中事掉以轻心,只是父王与小王均知,江湖门派游侠自有成
规,有些更是傲气天生,天子所不能臣,只要不故意干犯法纪,父王也乐得彼此
相安。武老你说,这道理是也不是?”

  武昌肃然起敬,道:“圣上与王爷,胸襟兼容四海,草民景服!”

  高煦又道:“你老这一门,不愿入朝效忠,却肯为李兄效力,由此可证,李
兄的魅力大矣!”

  李玉虎“哈哈”笑道:“王爷此来,是专为取笑兄弟的吗?请吧!”

  平阳公主神采飞扬的笑道:“二哥,你今天有点反常,平时哪见你这般奉承
人的?快进去吧!”

  高煦含笑举步,武昌告退留下。二王爷走入广场,处处留心,首先已发觉气
温大异,及见右、前两个水池不冻,泉水翻涌,雾气蒸腾,不由叹了一声,道:
“小妹,二哥又忍不住要说话了!此地二哥我也曾来过,当时只觉周遭阴森可怖,
哪有这般温暖如春的样子?这是为何?能告诉二哥吗?”

  平阳公主笑道:“人杰地自灵,这道理二哥还不懂吗?”

  李玉虎笑道:“王爷别听她说,小弟初来之时,也一样觉得森然可怖,只不
过稍通地理,挖掘几道温泉,藉地气之助,稍加变化而已!”

  高煦长叹一声道:“李兄休要过谦,小妹的话不错,若非李兄,谁能有此慧
眼……”

  一语末竟,石屋马房中传来一阵龙吟般的马嘶,黄影一闪,已驰出一匹金黄
骏驹。

  高煦失声道:“好一匹龙驹,是万马之王吧?太可爱了!”

  须知,那时来往交通最主要的工具,就是马匹,尤其是军旅之中,骑兵战将,
得一好马,如虎添翼,杀敌保命,就多了十分助力。高煦既是战将,哪有不爱马
的!

  平阳公主深知二哥心思,忙道:“这果是马王,通灵性,一生只服一人,连
虎二爷想骑都不肯呢!”

  高煦明白她的意思,叹口气道:“二哥知道,这等灵马,岂是任人指挥得动。
二哥不敢奢望,只想将来它若有后,求李兄赏赐两匹。”

  李玉虎笑道:“这些马今天刚到,外边尚有近两百匹,王爷若是中意,不妨
选两匹带走。不过是不是马王的后代,兄弟就不敢确定了!”

  二王爷高煦大喜,道:“真的!小王先谢谢李兄厚赐!现在趁天色未暗,可
否先开开眼界?”

  平阳公主道:“二哥也太心急了!爷既然答应了,还会赖帐不成?”

  李玉虎笑道:“王爷爱马求马之心,令人感动,先选好了又有何妨?请!”

  马王静立一旁,竖着耳朵听着。这时忽然放蹄驰去,眨眼间出了牌楼,向马
房跑去。

  马房四周,此时已建好八尺多高的三层粗木栏栅,栅门已关了起来!

  马王驰近,轻轻一跃,已如天马行空一般,飞越过去!

  随王爷前来的护卫,这时已被门口的李府卫士延入门房,对他们的谈话举动,
都十分注意,见他等起身又向外走,不由都涌出来!

  三人也不理会,迳直走到栅门前,开门进去。只见门旁已建好一座五尺高台,
台边数丈外有一大池,温泉水不断涌出。

  两百多匹各色骏马,无鞍无缰的随意走动,啃食着地上枯草,而马王已然不
见了踪影!

  李玉虎指指木台,请二王爷与平阳公主上去。李玉虎也跟着上来,轻声下达
口令道:“列队!”

  这话在二王爷听来十分低沉,哪知道马群尽皆听闻,马王在马房后“希聿聿”
一声长嘶,带了两匹幼驹,飞驰而去,马群也一阵奔驰,竟真个一匹接着一匹,
横排排成长长一行!

  高煦心头猛震,望了平阳公主一眼,公主低低一笑,做了个鬼脸,意思好像
是说:“现在开了眼界了吧!”

  马王昂首阔步的走到横列前面站立,两匹幼驹则靠站在他的下首。

  李玉虎见两驹身量甚矮,比马王差了两尺,比其他也差一尺,但毛色细柔纯
白,十分神骏,便会意道:“王爷刚才说要马王的后代,他现在已替你选了,不
知王爷满不满意?”

  高煦大喜,道:“好,好,一公一母正是一对,小王带回去好好教养,不但
可以代步,更可繁衍,实在太谢谢了!”

  李玉虎又道:“这两匹目前尚不能骑乘,王爷是否再选两匹。”

  高煦喜得直搓手,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李兄既如此说,小王便再厚
颜选两匹吧!”

  接着他目视一圈,觉得每匹都好。但终于决定了两匹黄马,道:“唉!每匹
都好,就那边第十七、二十八两匹黄色的吧!”

  李玉虎笑笑领先下台道:“好啦!王爷请入屋坐吧!马王会带它们出来,其
他都解散吧!”

  说也奇怪!他这话说得甚轻,但偏偏每匹马都听见了,纷纷自动走开,马王
低嘶一声,扬蹄而出,二白、二黄一齐跟在后面,驰进了牌楼之内。

  二王爷高煦叹道:“小王实在不明白,难道这群马均已通灵了不成?为何对
李兄之言,如此遵从呢!”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这群马均是千中选一的骏驹,是本府主
总管培养多年的心血,都能听得懂号命。所以王爷带回去之后,无须多花心思了!”

  高煦王爷喜心翻倒,道:“真是太感谢了!”

  平阳公主明目一转,笑道:“二哥,光口头上谢谢有什么用,你不会也送爷
一些东西吗?”

  高煦笑道:“是、是,二哥正有此意,但不知李兄喜欢什么?小妹替二哥拿
主意吧!”

  李玉虎刚要反对,平阳公主已笑道:“别的爷也不需要,送十副马具吧!你
没见马房里马匹虽多,独缺马具吗?”

  高煦“哈哈”笑道:“十副太少,二哥如何拿得出手,要送就送两百副!”

  李玉虎笑道:“两百太多了吧!”

  平阳公主笑道:“不多,不多!马房里妹子刚刚算过,一共两百三十五匹。
目前已有五十具,两百副普通的可以了!不过,小妹说的十副,可不是普通的,
是要为马王及诸位姊妹的坐骑配带,可要豪华美观一些才行!”

  高煦笑道:“没问题,二哥明天就差人送两百四十五副来,若不满意,包退
包换!如何?”

  平阳公主笑道:“这还差不多!”

  李玉虎拱手谢道:“叫王爷破费,兄弟实在过意不去!”

  高煦道:“李兄这么说,太见外了!对了,上面的庄院已然通知看守的卫士,
李兄何时差人前去接收都可以!”

  李玉虎笑道:“如此更再感谢了!……”

  说笑间,三人转过假山,进入大厅,厅中诸位夫人早已在座,一见三人进来,
立即起身相迎。

  李玉虎首先介绍张出尘,道:“王爷,这位贱内,昨晚王爷尚未见过,她在
府内排行第一!”

  高煦含笑以平辈常礼相见,他望着七位美如天仙的李夫人,不由一叹,笑道
:“李兄,小王不但羡慕你的无边艳福,集天下美女于一堂,也实在佩服李兄过
人的神勇,若换了小王,只怕……嘿嘿……”

  平阳公主扶他坐下,笑道:“二哥,别没正经,不知足了,你府里的女人还
算少吗?”

  李玉虎深深望他一眼,笑道:“王爷也不赖啊!不过旦旦而伐,未得其法,
真元稍有亏损而已!这不要紧,饭后兄弟奉上雪参丸增功丸各一颗,以为补充如
何?”

  二王爷高煦大喜若狂,起身就要下拜,道:“若得李兄赐助灵药,小王……”

  李玉虎伸手按他坐下,笑道:“王爷千万不可如此,你我既结郎舅之亲,亲
如家人,再如此说,太见外了!”

  高煦速速应是,兴奋之情,竟难自抑。李玉虎见状,只得道:“夫人先拿两
粒药吧!看样子不先吃药,王爷的胃口不开,吃不下饭的!”

  张出尘微微一笑,对如意点点头,如意如飞而去,眨眼间,托了玉盘出来,
里面承着两粒奇香药丸。

  高煦接过去一口吞下。李玉虎又道:“夫人们先去餐厅吧!我助王爷行开药
力!”

  张出尘等人带着丫头们走开。李玉虎又叫高煦瞑目坐好,伸掌虚按顶门,掌
心射出一道极细的金光,钻了进去,不片刻已为他打通任督二脉。

  高煦张目起身,只觉全身劲力布满,轻若一羽,知道已骤然增加了数十年功
力,不由感激无限,道:“兄弟,大恩不言谢,愚兄生受你了!”

  李玉虎微微一笑,悄声道:“王爷记着:”触而少泄,女快乃止‘,身体必
更强壮,现在请用个便饭吧!“

  高煦心中默念八字真言,口中“哈哈”大笑,道:“好好,愚兄经兄弟这一
指点,果然胃口大开,走!吃饭去!”

  餐厅长桌上已然百味杂陈,两人主客位上落坐,自有丫鬟为众人斟酒布菜。
李玉虎先干了一杯,声明并不善饮,不再奉陪。但高煦却酒量甚豪,敬这个敬那
个,一连吃了三壶。

  平阳公主笑道:“二哥,酒能伤肝,少饮为妙!爷功力深不可测,尚不多饮,
你就少灌点吧!”

  李玉虎笑道:“小弟天生不善饮酒,也体会不出饮酒的乐趣,王爷却是不同
……”

  高煦放下酒杯笑道:“北地苦寒,军中弟子多喜以酒暖身,愚兄不知不觉也
学会了,不过说实话,酒能乱性,喝了却是不宜。”

  于是,他抓起一个包子,配着各色佳肴大吃起来,不一会功夫,竟被他吃了
一大盘!

  饭罢,众人又坐在客厅品茗聊天,日影渐落,外面忽传来车声,不多会,一
名丫头陪着一名宫女进来!

  宫女见礼毕,这才道:“奴婢特来迎公主回宫……”

  李玉虎见平阳公主又面显不乐,便先起身道:“有王爷陪着,公主不必怕黑,
来日方长,请起驾吧!”

  平阳公主无奈起身,与诸夫人一一道别,高煦也只好起身告辞,众人送到石
牌楼外,李玉虎召来四匹灵马,一一拍拍它们的头道:“好好伺候王爷,本座有
空,还是会去看你们的!”

  接着又对二王爷道:“王爷请上马吧!它们会跟您回去,不会走丢!”

  于是,公主登车,高煦上马,侍卫们早已列队在外,一声令下,两名侍卫当
先开前,一行人随后而行,转眼间已然走远!

  武昌率陈少白由工地回来,道:“禀府主,库房及围栅全部完工,工人也已
回去,粮食、草料均已送来收好。”

  李玉虎道:“两位辛苦了!快去吃饭罢,饭后可带几个兄弟去接收上面两座
宅院,明日工人来了,就可以及早开路了!”

  武昌连忙答应。李玉虎又道:“明日少白去一趟长辛店‘仁义市场’,把那
边的奴工全运回来!同时去之前先向五夫人领一头鹞鹰带去、放回,以后有什么
消息传递,就可以利用它们了。”

  陈少白躬身应“是!”李玉虎又吩咐一旁的王幼雄,道:“幼雄,明日二王
府送马具,由你点收存放,并运一批深通人性的马,不必使用嚼口,只用笼头便
足够了!”

  王幼雄恭声答应。李玉虎又嘱咐他们早点安睡,这才伙同诸夫人回去。

  此时,天已入夜,张出尘、朱如丹入内换上一青一红的丝质劲装,外罩同色
绣面皮里的斗篷,又各提一个小提袋走了出来。张出云道:“爷!妾与三妹走了!
多则三日,一定赶回来送爷起程!”

  李玉虎上前每人送一个吻,笑道:“好吧!为夫放你们三天假,回去之后,
替我问候老师太,邀她有暇也来咱们家玩玩,知道吗?”

  旁边的夫人们司空见惯,倒不觉得,如意、小蓉、小梅等丫头却看得怦然心
动,羡慕不已!

  朱如丹情意缠绵,依依不舍道:“爷要是不想放假,妾不去就是……”

  李玉虎揉揉她的圆臀,大笑道:“没有的事,快去吧!早去早回,不是一样?”

  众人又一同走到前院广场,亚军得到传音通知,早已伫立等候多时!

  两人前后跨骑上去,朱如丹轻轻一拍,亚军立即展翅高飞,眨眨眼已浸入黑
暗之中。而后院的鹞鹰也得到通知,立有两只跟随而去!

  众人返身回厅,李玉虎道:“胡老、田老的伤、病可好些了,我和出尘去瞧
瞧,灵儿你们先回房吧!”

  如意、小蓉一听,前头带路,先去通知胡、田两位姑娘。李玉虎走到甬道最
后两间,只见胡叫天已然坐起,正要下床。

  胡若兰与其妹胡小倩,一同蹲身万福,莺声道:“恭迎府主,夫人!”

  胡叫天也要下跪,李玉虎长袖微微一拂,暗发一股柔劲将他按坐床上,笑道
:“胡老,太好了!可喜!可贺!请勿过劳,坐着就好!”

  胡若兰移过两张椅子,放在床前,李玉虎也不客气上前坐下,胡叫天感激无
限的道:“府主神功盖世,智能如海,老朽受再生之恩,杀身难报,恢复之后,
愿与两位小女报效门下,辅助府主济助万民!”

  李玉虎大笑道:“胡老一生隐于天桥,经营书场,教忠教孝于牙慧之中,功
德已然无量,似不必舍近求远呢!不过将来本府人员增多之后,胡老有暇,不妨
为他们开个讲座,寓教于乐,不是比什么都强吗?”

  张出尘早已与胡氏父女谈过,知他三人,钦服李玉虎神功、胸襟,报效之意
极诚,此时听玉虎如此说法,不由都面露失望之色,便接口笑道:“本座与几位
妹子商量,要开内外两府,内府专门训练娘了军,将来放之江湖,成家立业,相
夫教子,效果必更宏大。所以有意借重三位才华,聘为教习。以教导内外第子,
知书识礼,讲仁守义,不知三位肯屈就否?”

  胡叫天心头大乐,哑声笑道:“好、好、好,府主与夫人知人善用,将来何
愁大事不成?胡叫天誓以有生之年,善尽所长就是!”

  李玉虎拱手称谢道:“胡老盛情,本府上下均感,不过所属‘众乐园’仍请
继续经营,更不妨多聘些流落街头的艺人,登台献艺,也替他们辟一条生路,经
费方面,若有不足,更可向万利钱庄商借。”

  胡叫天拱手道:“府主胸怀万民,又一明证,老朽钦服之至。丫头们,看见
了吧!不过经费尚足应付,请府主放心!”

  原来,胡氏经营众乐园,过去都只谋一门的温饱富足。胡叫天受伤之后,本
想另聘艺人瓜代,可是两丫头考虑到开支,提出反对,凡事亲力亲为,胡若兰为
了“胡叫天”的字号打响多年,特别化装成老爹模样,登台献艺,生意虽然得以
维持,但收入也只流入他一家的荷包,却也绝了很多同行的谋食机会,比起李玉
虎有饭大家吃的想法,自然相差甚远。

  胡若兰姊妹垂头不语,胡叫天又道:“老朽这身伤毒,是华北鲁沂一带巨盗
五毒真君鲁木直所赐。他前年曾来天桥追杀一名仇人,老朽一时义愤,出手拦阻,
不料人未救下,自己也吃了一掌。这种仇本来报不报都不要紧,但府主日后若行
经鲁沂,却需要提防这人才好!”

  李玉虎点头道:“多谢胡老提醒!本府过几天要去南京,道经齐鲁,留心便
是!”

  说着起身,又道:“胡老早些休息,明晨本府再来探望吧!”

  胡叫天连连道谢,若兰、小倩送到门边,看着他们进入对面房间,这才关上
房门。

  对面房中是田氏父女,田甜见面就要下跪,张出尘疾忙拦住。李玉虎望见其
父田文忠仍在熟睡,便不打扰,和出尘退出房外,对田甜道:“田姑娘,令尊之
病,大见起色,明后日再服两次药,便可行动自如了!以后好好调养,注意饮食
起居,必定康复如初,请放心吧!”

  田甜凝望着他,道:“多谢府主,大恩不言谢!婢子谨记就是!”

  李玉虎挥手道别,来到后洞。小桃、小英在客厅轮值,旁道:“三位夫人皆
在浴房……”

  李玉虎笑道:“夫人,咱们也去洗个澡,你们该休息的快去睡吧!”

  小蓉、如意应是退去。

  李、张两人进入浴房,见林灵三人果在池中瞑目养神,便也脱衣下池。李玉
虎道:“今晚大家轮番上阵,与为夫调济阴阳,增进功力,三更之后,还有工作。
夫人你先请吧!”

  说着,已仰天躺在石梁上,举起玉杵,等待张出尘上去。

  张出尘也不客气,赤裸裸走过去,伸出纤纤玉手,拍拍玉杵一下,笑道:
“你这般竖眉横目的做什么?不知道老娘不方便吗?”

  众人哈哈大笑,翠儿脆声道:“大姊打得好!这家伙最会欺负人了!”

  玉杵骤然收缩下去,张出尘含笑跨骑,俯身含住李玉虎双唇,丁香舌暗暗渡
入,阴窍中立即传来一阵温热涨满感觉,而一股奇暖的热流也已缓缓流入,绕过
子宫,直入膻中,与她的真元合二为一。

  两人专心内视,阴阳柑合相济,片刻后,周身已被金中带红紫色的光芒罩住,
进入天人合一之境。

  半个时辰之后,换上林灵。这一次,则只有金紫,而无红色。

  接着的翠儿、余玉莲也是如此,张出尘一旁瞧见,心知这三人都是修练千年
的异类,果然比自己功力又深一层!

  不过,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充塞着满足、祥和与快乐,却无半
点嫉意。

  不知不觉,过了三更,李玉虎收功放开余玉莲,道:“走啦!先把石牌楼移
去前面,再打发小虎去少林!夫人的药都备好了吗?”

  张出尘一边穿衣,一边笑道:“已交给虎二爷啦!爷吩咐的事,哪用得着讲
两遍哪!”

  五人悄悄来到前面,小虎与琳儿也来会合。

  先由小虎动手,把石牌楼下的地基切断,又在临近大路之处,挖了四个四方
形深洞。

  最后,四位夫人,一人抱着一根方柱。李玉虎三人则在上方凌空提住,一声
令下,七人一同运起无上功力,只见一片金、紫、红光霞交辉闪烁,石牌楼凌空
而起,向前飞了一里,落下地来,正插入预先挖好的方洞。

  接着一齐动手,在四柱边沿盖上几块巨型石板,李玉虎二上去踏过,立即将
地基压实!

  张出尘用力推试一下,道:“好啦!不会倒啦!爷还要做什么?”

  李玉虎传音吩咐一阵,七人分工合作,五位女士搬送堆在一边,原在池中挖
出的石板条块,李玉虎、小虎负责安置,以三昧真火将缝隙烧合,不到半个时辰,
已建起一座史无前例的门楼!

  完工之后,七人特别走到前面,端详评鉴。

  只见门楼与两列石屋连成一体,四柱成长方形,外径宽五尺、长一丈。里面
两柱内开有小窗门户,是一小房间可以住人,外面两柱则是通往二楼的石梯。四
柱之上,顶住一个长有二丈、宽有丈二、高有八尺的石楼,前后各有两窗,可供
通风眺望。

  石楼顶上也是平平的石板,四周边沿宽出一尺,可以挡雨遮阳。远远望去,
型式古朴雄伟,与后面石楼气势一致,十分调合。但若仔细看便会发现,通体光
滑无一缝隙,宛如一体雕就,比后楼精致几倍!

  翠儿笑道:“好啦!赶明儿请人装上两扇大门,两扇小门,就可以用啦!”

  李玉虎满心欢喜自己的创作,便道:“现在天色尚早,咱们去开路吧!若由
着工人弄,还不知到哪天呢!”

  他带头转到石屋背后,指着斜升的山势,道:“小虎、琳儿、翠儿负责这一
条,三人清除路上的杂草小树,我已做好记号,不可砍去大树。小虎负责打平地
面,不可太光滑,宽有五尺就行了。我和夫人、玉莲负责那面,咱们在上边会合!”

  张出尘取下头簪,分于翠儿、琳儿各执一支。两人拿了,轻轻挥动,簪上立
即射出四尺紫色光芒。

  于是,两人在前,贴地砍去小树。小虎落后两丈,小手一舞,金光闪闪射出,
已铲去一片尺厚泥土,露出了石地。

  李玉虎道:“对啦!就是这样,不过两边要修一修,再挖条水沟才行!”

  小虎漫声而出。李玉虎便和张出尘、余玉莲在另一边。

  张出尘头上已无发簪,便在袋中取出雕刀玉盒,分给玉莲一把,李玉虎也摸
出一把小剑,道:“好,你俩先走吧!”

  三人依势施为,遇见大树便转个弯,不到一个时辰已达上面两座大宅院的背
后。

  原来那两座宅院在半山腰间,院门面北对山,门前还有一条宽广的山路,由
西面依势而登。

  里面占地甚广,围墙相连,楼宇均面向正南,各自分开。李玉虎七人所开的
山路,由下而上,刚好合于两院的正南,只要开两个大门,即可与内府连通了!

  翠儿道:“爷,要不要在院墙上开个门哪!”

  李玉虎摇头,道:“天已不早,这些留给工人做吧!小虎也该走了呢!”

  琳儿将头簪还给张出尘,小虎拉了她的小手晃身而起,下边石楼顶上的冠军
接到传音,也一飞冲天,衔尾追去!

  张出尘双手合什,往空拜了几拜,道:“求老天爷保佑二爷,此去能顺利接
回公公,咱们李府就了无憾事了!”

  翠儿道:“啊!原来二爷是要接公公啊!……”

  一语未完,众人都望见下方石楼前,一道红光闪闪而下,马房中的龙驹马王,
陡然“希聿聿”一声长嘶,发蹄奔出,山顶两鹰也长鸣出声,束翼飞扑泄下。后
院的鹞鹰亦成群升空,盘旋在后院上空,却不飞上前去,显然是受了教导,负责
守护后园安全。

  而两只小猴子也已由树洞中钻出,跃登最高的梅枝,四处张望!

  那红光落地之后,光霞收去,显出一位长发垂拂、黄影绣裳的绝色少女,她
目见这等骤来的变化,不由惊叫出声……

紫月天使 2008-7-13 22:39

            第六册第一章救难救苦

  李玉虎见光如电,一见红光便已看清来者!立即飞泄而下,口中同时传音喝
止,道:“停!是公主,不得无礼!”

  龙驹马王这时已冲到来人身边,扬起了前蹄,闻言硬生生煞住踢出之势,后
腿挫退五、六步,前蹄方始放落地上。

  而上头的两只巨鹰,一前一后,双翼后掠,排空而至,巨喙如剑,向前伸出,
带起一阵如山压力,正待向来人头顶啄落,也同时听到李玉虎声音,巨颈一抬,
巨翅立张,陡地—扬,已升空五尺,在来人头顶掠过!

  公主可没听到声音,只惊得上身后仰,施一式“鲤鱼倒穿波”身法,贴地后
掠两丈,刚刚双足落地,还没站直,纤腰一紧,已被人一把抱住。

  她又惊叫,身上红霞一闪,电般向后一掌劈去,叱道:“放手……”

  哪知耳中却听得一阵熟悉的声音,笑道:“公主,是我,你想谋害亲夫啊!”

  而后劈的一掌却收不住,已然打在一团软棉棉肉体之上。

  她又惊叫,翻身搂住慈耍?钡溃骸耙??圆黄穑?蛲戳嗣挥校???

  李玉虎眉头皱着,低声道:“还好,幸亏你只用了两成真力……”

  一语未完,他们身边紫红光霞连闪,张出尘四人已然抵达!

  平阳公主玉靥一红,放开双手,道:“姊姊们都还没睡吗?妹子本还想悄悄
溜进后洞,给你们一个惊喜呢?哪知道……”

  李玉虎低声道:“进去吧!佣人们都已被吵醒,正在窗边看热闹呢!”

  众人直趋后洞,翠儿已传出号令,命鹞鹰归巢。

  平阳公主笑道:“想不到本府戒备如此森严,刚才妹子真吓一大跳呢!”

  李玉虎笑道:“其实以你的功力,只须不收真元,站着别动,马王、苍鹰就
是真个踢中、啄上,也不会对你造成伤害,你只是胆子太小,被它们吓着了!”

  平阳公主不信道:“真的,马王一踢之力,何止千斤;苍鹰之喙剑,被啄上
一下还得了吗?”

  李玉虎笑道:“那也没什么!马王一踢之力虽重,你若不想伤它,身形自然
会随势飞开,若想伤它,动念之间,将力量反震回去,它不一定吃得消呢!这心
法诀窍,你记住了!”

  平阳公主垂目应是。

  翠儿道:“公主,你是想爷,偷溜回来的吧?”

  平阳公主玉靥一红,却坦然道:“妹子可是禀明父王才回来的。父王、母后
见妹子几天不见,就有这么高的功夫,高兴得不得了;又听妹子据实禀告,说二
爷是爷的身外化身,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所以妹子请求,自行悄然前来,他们
就答应了!”

  李玉虎笑道:“他们还要干儿子吗!”

  平阳公主妙目一转,道:“当然要哇!父王说,不管二爷是否爷的化身,只
要在世的一天,就算是他的儿子,除非爷和他合二为一……”

  张出尘笑道:“看样子不太可能了!二爷愈来愈独立,很多爷不能不愿做的
事,他却悄悄完成,又何必自毁膀臂呢!”

  李玉虎不得不承认这点,便道:“顺其自然吧!别说了,大家去睡一会吧!”

  说着,便一迳拉了公主回到她的房中。

  平阳公主柔顺的关上房门,放下带来的包袱,先为玉虎脱去衣衫送他上床,
接着自己也脱个精光,睡倒在他的旁边。

  李玉虎笑道:“来,上来,我再替你顺顺气……”

  平阳公主爬俯上去,李玉虎为两人盖上棉被,暗将玉杵穿入阴窍,平阳公主
双手捧住他面颊,吻住双唇,双双舌尖相接,立即合运起“阴阳和合”大法,进
入天人合一之境。

  等两人一觉醒来,却觉得精神饱满,神清气爽。

  平阳公主翻身偎坐一边,目睹玉杵缓缓缩入,不由“嗤”的一笑,道:“爷,
这小东西变化万千,真是可爱!妹子好喜欢它啊!”

  李玉虎划脸羞她道:“羞不羞!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不吓死才怪!”

  平阳公主白眼相加,“啐”笑道:“爷也没羞呢!这话妹子自然只能对爷说,
别人怎么知道?”

  李玉虎伸手捏着她尖如竹笋的乳尖,笑道:“其实啊!你还没尝到真正滋味
呢?尝过后更爱死了!”

  平阳公主瞪目,道:“真的,爷骗妹子吧!”

  李玉虎大笑道:“这几次我只替你培练阴神功力,正正经经,可没半点燕好
举动,不信你问问翠儿她们……”

  平阳公主垂目道:“这,妹子不敢。不过,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李玉虎笑道:“夫妻燕好,哪有这般斯文感受,一定要挑起心中情欲,刺激
得欲仙欲死,才算够劲,你想想这几次有那种感觉吗?”

  平阳公主凝目回忆,脸上渐泛红潮,贝齿咬着下唇,昵声道:“刚开始有的,
就像现在……后来就没了。”

  李玉虎一手轻捻着红樱桃,她一体会,全身便麻痒难禁,芳心不由得荡漾起
来!

  李玉虎停下手,挺身坐起,道:“所以啦!不一样吧!”

  平阳公主贴身抱住他,昵声道:“爷,真的呢!妹子现在好难过,你……”

  李玉虎叹一口气,笑道:“原本我想等大婚之日,再让你体会燕好之乐的,
现在要吗?”

  平阳公主白他一眼,脸红得厉害,默默的点点头。李玉虎笑道:“不过,话
先说在前,等会爬不起床,可不要怨我!”

  平阳公主又点点头。李玉虎扶她躺下,一双魔掌在雪白玉肌上不停的揉捏抚
摸,同时俯下身含住挺硬的笋尖,不住吮吸起来!

  平阳公主只觉得周身如火烧,皮肤下若有许多蚂蚁爬,那一股子痒劲儿,不
打一处来,确实是生平第一次体会!

  她忍不住肢腰扭动,喉中呻吟,喃喃低语道:“爷……爷,好痒……受不了,
爷……”

  李玉虎玉掌游到小溪边,伸指一探,春潮已满,时候一到,立即腾身翻上,
挺玉杵缓缓向里刺去!

  平阳公主蓬门大开,臀部上顶,虽觉这次进门的玉杵特别火烫粗壮,有些涨
痛,仍然毫不畏惧。直待玉杵紧抵花蕊,轻轻旋转拨动,一阵前所未有的酸麻,
不由使得她“哎唷!”“哎唷!”全身玉肌战颤!

  她媚眼如丝瞧着李玉虎,只见他双臂如柱,支在自己酥胸两旁,将上身撑住,
俊面之上也泛红霞,尤其是一对凤目,闪现奇光,阔唇含笑,竟别有一番出奇的
俊美,震人心弦!

  她于是娓声道:“爷,酸酸麻麻,怎么办呢!”

  李玉虎微微一笑,缓缓岫??饫夤巫庞亩吹娜饫荩?惫蔚霉?饕а狼咳套〖
饨谐宥??癖垡宦В?鸭凶±钣窕⑾卵??贝?溃骸耙???碳ち耍∶米邮懿涣
死玻≡傧氯ッ米右?蠼欣玻?

  李玉虎俯下身与她贴合,吻吻红唇,笑道:“此室四面都是石质,连门也有
一尺多厚,叫声传不出,想叫就叫吧!”

  口中说着,缓缓提动,逐渐加长加快,才不过三、五十下,平阳公主已然尖
叫连连,全身颤动呢喃道:“爷……爷……好美……好美……啊……死了……妹
子死了……啊……”

  最后这一声“啊”随伴着全身的哆嗦而来。李玉虎经验已丰,立即长驱直入,
抵住花心,微微一旋,平阳公主的一股处子真阴,已然狂泄。李玉虎心念微动,
便扫数吸收过来!

  接着,他捏捏平阳公主的人中,吻住双唇,吹过一口纯阳真气。

  平阳公主长长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直直望着李玉虎近有咫尺的凤目,
媚笑软语道:“爷!妹子好像死了一次,登上了仙境呢!你……还没泄身吗?”

  她感觉体内玉杵仍然火烫铁硬,才如此询问,李玉虎奇问:“你怎会知道此
事?”

  平阳公主玉颊一红,垂目道:“是听母后说的。这次回去,母后与妹子私下
谈了很久,教妹子一些方法。”

  李玉虎恍然笑道:“你母后教你的都不管用,若想叫我泄身,起码你要死十
次,就连灵儿、玉莲修道千年都办不到,何况是你?”

  平阳公主急道:“那怎么办?母后说,一个女人,若不能让他们的男人痛快
泄身,是得不到男人喜爱的!爷,你别管我,咱们再来!”

  李玉虎吻吻她,笑道:“我生具异禀,不同于常人,虽不泄身,看着你欲仙
欲死,也觉销魂。只是若想泄身,却绝非一人之力能够办到!”

  平阳公主恍然道:“怪不得爷身边有许多姊姊,但真个大被同眠,共承雨露,
不是羞死人吗?”

  李玉虎缓缓吸气,收回玉杵,道:“事实如此,也没法子,好在习惯成自然,
明晚你先见识一下,就不觉羞了!”

  他起身下床,平阳公主赶快为他穿着,李玉虎又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
先为你培养功力吗?若不如此,依你原先的体质绝对受不了三、两下。一般女子
若不用功力夹住,只一下,便能撕裂下阴,难以为继!”

  平阳公主咋咋香舌,自己也穿上衣服,笑道:“怪不得呢!妹子总算领教了!
将来得好好训练几个帮手才成!”

  李玉虎奇道:“神经哇!说什么话?出尘她们不就是吗?”

  平阳公主笑着替他梳头、抹脸,道:“大姊她们是爷的夫人不错,可不算是
妹子的帮手,大家在一起,只有妹子听话的份,轮不到妹子做主。爷的意见妹子
懂,可是妹子的心情爷也得体谅,再怎么说,妹子也是公主。在府里排在最后,
妹子没话说,但在妹子自己的卧榻之上还做不了主,就太令人泄气了,是不是!”

  李玉虎见她说得认真,本想开导几句,但转念替她想想,这话不无道理。
“怎么办?”只有等以后再说了!

  两人开门出去,小桃、小英迎上前来,道了早安。平阳公主见洞外阳光已在
头顶,不由双颊有些飞红。

  小桃笑面相迎,道:“长少夫人已命婢子为府主、公主备下午饭,在后面热
着,要不要开出来啊!”

  李玉虎点点头,坐在小客厅里,道:“开出来吧!前面没什么事吧!”

  小英有些兴奋,神采发扬,清秀的脸上泛起红光,娇声道:“听说王爷已送
来马具,给府主与夫人用的,还是真金纯银打造的呢!另外,胡老先生已能起床
走动了,他和武堂主还是老朋友呢!田老先生的病也好了不少。府外还来了近千
名工人,看到石牌楼换了地方,以及府主所建的门楼道路,都说府主会仙法呢!”

  小桃手捧着一个大玉盘出来,上面两碗清粥、四碟小菜、一个馒头,都还冒
着热气。

  她整盘放在李玉虎面前的石茶几上,也笑道:“听送菜的工人说,如今整个
北京城都知道香山有座神仙府啦!还说连圣上的病都是被府主治好的呢!依婢子
想,说不定哪天就有人上门来求医呢!”

  李玉虎心中一动,皱眉道:“圣上的事怎会一城皆知?看来小桃说得不错,
咱们得预先准备一下才行!”

  平阳公主道:“父王之事,大约在朝中曾向大臣们提过,所以才会传开。爷
说要准备何事?”

  李玉虎道:“你替我记着,等会告诉出尘!第一,玉女宫中若有精通医术之
人,不妨多邀几个来。第二,从速研究几个丹方,找家药铺研制成药。第三,命
武老设法盘买一家药材行。第四,通知鞍山方面采运几车药材来;同时,咱们内
府,也该辟一间存放常用药材的房间才行!”

  小英道:“启府主,婢子幼年曾随家父采过草药,识得不少,也会依方配药,
只是不懂把脉处方。这内府设立药柜之事,可否交由婢子负责?”

  李玉虎笑道:“当然好哇!诊断方面的知识,夫人所知甚丰,你向她多多请
教,过几年也一定学得会!”

  小英屈膝道谢。李玉虎又道:“从前本府已经问过你们的出身,为何总不肯
说呢?小英,你说令尊是个医生,现在住在何处?把他和令堂一同接来,一家团
聚,岂不甚好!”

  小英神色一暗,道:“家父家母均已过世,所以后来才会落在恶叔之手,被
卖入人肉市场,若是轿焕先思以冢?∮⒂衷趸崾苣嵌握勰ィ俊?

  小桃垂泪接口道:“家父无行,为赌卖女,所以小婢不愿回去。至于其他姊
妹也各有一段伤心故事,所以才相约追随府主、夫人,并非天性薄凉之辈,祈府
主明鉴!”

  李玉虎想不到得到如此答案,只得长叹一声,道:“本府本意,是想寻着你
们的家人,让你们也享天伦之乐,既如此说,本府不问就是。”

  饭罢,小桃收去玉盘,四人先后来到前厅,只见地上两具黄金打造的金鞍、
八具纯银打制的银鞍,不但样式华丽出众,手工也更是精巧之极!

  李玉虎一皱眉头,道:“太奢华了!这般骑出去,让一般平民看见,不骂咱
们是暴发户才怪!”

  平阳公主笑道:“龙驹的身价不同,爷的身分也不同,唯有金鞍才能配得上
龙驹,也唯有爷才配骑。爷若怕招摇,不骑龙驹出门,不就成了!若说为怕招摇,
为龙驹配个破鞍,只怕它也不会肯呢!”

  张出尘闻声由已挂上牌子的文书室出来,接口道:“公主这话不错!翠儿还
说,要在上面嵌几粒宝石,才显得与众不同呢!”

  李玉虎想到龙驹乃世上独一无二的马王,如今愿意供自己骑乘,若不把它扮
得漂亮一点,确实委屈了它,因此便不再反对,反而道:“公主、夫人之言有理,
为马王的身分,咱们确实要为它妆扮一下。夫人就和又昌他们设计一下、上几粒
宝石吧!”

  平阳公主笑道:“这才对嘛!爷!妹子觉得应该为坐骑取个名字,马王是龙
种,行动如飞,叫‘飞龙’如何?”

  李玉虎抚掌赞道:“好,就叫飞龙!公主也选一匹吧!”

  平阳公主道:“马房八骑均极神骏,各位姊姊想已选定,剩下的就属妹子,
不用选了!”

  张出尘见她深知谦让,笑道:“大家都是姊妹,分什么你的我的,除飞龙之
外,哪一匹都可以骑嘛?”

  李玉虎笑道:“你们愿意,马儿说不定都有马王的脾气,只服一人呢!”

  张出尘笑道:“等二妹、三妹回来,咱们一试便知!”

  李玉虎问道:“她们有消息来吗?”

  张出尘笑道:“鹞鹰已回来一只,送来一信,只说已平安抵达,师父及宫中
姊妹相见甚欢,没提到别的!”

  平阳公主道:“刚才爷还说要向玉女宫邀约人手呢!……”

  接着,就把李玉虎的话重述一遍。旁边侍立的如意,一一记入一本特制的簿
子之中。

  张出尘指着厅左的房间,笑道:“妾身也觉得有此需要,已特别辟了一间药
房出来,小英既然有些经验,就交给你掌理吧!”

  众人探头一瞧,只见文书室对面房门口也挂了牌子,正是“药剂室”,再过
去尚有“财务室”、“档案室”、“通讯室”、“玉作房”、“金作房”、“锦
衣房”、“内务房”、“膳食房”等八个。

  李玉虎奇道:“怎么都搬到一处来啦?田老与胡老呢?”

  张出尘笑道:“楼下这边十间是管理部分。田老与胡老,妾身已暂时请他们
搬到楼上去了,以后再有男客,就请他们去上面‘孟风堂’居住。爷不是已任命
文老任堂主了?”

  李玉虎道:“将来王总管夫妻来了,夫人要他们住在何处?”

  张出尘笑道:“妾在楼上正中已为副总管留了一间,至于王总管,妾身在外
面也特别安排下一层楼房。副总管若要与夫婿相众一室,也可以住过去!”

  平阳公主不解道:“大姊为何特别安排呢!每个楼房不都是一样吗?”

  张出尘长眉一扬,颇有威严的玉靥之上,忽然间有了春意,嫣然一笑,犹如
百花绽放,道:“那层楼附有隔音设备,以免春光外泄啊!”

  平阳公主玉靥泛红,却仍问道:“这倒新鲜,如何做法?”

  张出尘笑道:“楼层外表一样,不过里层须钉上一层软木,中间预留一尺空
间,塞上棉花,上、下地板及天花板也须如此!”

  李玉虎不信道:“这样就能隔音吗?我倒有点不信,修好了咱们先试一试!”

  平阳公主颊上泛出红霞,娇艳欲滴,白眼“啐”道:“爷就没个正经,这也
好试吗?”

  李玉虎故做不解,瞠目奇问道:“这怎么不能试?等修好了,你站在里面大
声说话,我在外面,看能不能听得见,这不行吗?”

  平阳公主大窘,垂目咬唇,“嗤嗤”娇笑,道:“爷使坏,妹子不和你说啦!”

  旁边的丫头忍俊不住,掩口而笑,李、张两人更不用说了!

  平阳公主妙目连转,忽然乱以他话,又问道:“大姊,那通讯室谁管,做什
么用啊?”

  张出尘道:“那间属于五妹翠儿,但凡对外的通信,须交鹞鹰传送的都交给
她,在那房间里完成!”

  平阳公主“哦”了一声,又道:“她不是说不认得字吗!”

  张出尘笑道:“信由文书室写好,交给她们不就成了!”

  李玉虎问道:“她们?还有谁?”

  张出尘解释道:“还有小佩、小芙,她们对玩鸟也有兴趣,五妹已在教她们
啦!爷,你过去看看吧!”

  于是,李玉虎、平阳公主与张出尘,在小蓉、如意两人前导之下,一间间看
过去,只见每一间按需要、任务之不同,布置都不一样。

  文书、财务、档案三室最多书桌、木柜,里面人数也最多,都在低头工作,
大家瞧见李玉虎,都立刻献出最甜美的笑容?蛩?氚病?

  李玉虎点头微笑,俊目如电一个个扫过,见除了如佩等八女外,还有些是在
长辛店来的小女孩,道声辛苦了,又去别室。

  张出尘解释道:“这三室由二妹、三妹监督,如意指挥,如玉副之。目前只
有十六人,除如字辈八人外,其他都在学习阶段,只能负责抄写。”

  平阳公主问道:“她们抄写什么?”

  张出尘道:“一是进出的内外帐目,二是各地人员名册专长、来历等等,列
入档案,以利管理嘛!”

  再过去则是通讯室,里边除了桌、椅、柜之外,最怪的窗内还有一排木架,
是专为鹞鹰立足用的。

  此时翠儿正在里面,为小芙、小佩上课,讲解鹞鹰、苍鹰之不同习性。她望
见李玉虎几人,笑着起身,道:“爷,你瞧大姊已把玉哨子做好了,只要一吹,
就可以把鹰儿唤下来,爷要不要一支?”

  李玉虎接过来,轻轻一吹,尖锐的哨声响起,后园梅树上立即传来展翅之声,
接着窗口黑影一闪,已飞进一只鹞鹰立在木架上。

  李玉虎“哈哈”大笑,抬起右臂道:“过来!”

  那鹞鹰一跳,竟真的跳上小臂。李玉虎轻轻摸着鹰的颔下、顶上,鹞鹰眯起
眼,竟显出一副舒服样子。

  翠儿脆笑道:“老爷!真是天才,你怎么知道它们喜欢搔摸那里?”

  李玉虎笑道:“一般的鸟儿,不都是常用爪子搔自己颔下的脖子吗?”

  接着,小臂轻震,又道:“乖,去玩儿吧!”

  鹞鹰轻轻一跃,跳出窗外,接着展翅一扬,投入梅枝浓叶之中。

  平阳公主赞道:“五姊果然能干,已训练得它们听得懂命令了呢!”

  翠儿脆声笑道:“目前只能听懂简单的命令,不算什么!以后要它们能懂更
多,还会玩把戏呢!”

  李玉虎道:“你们继续,我去别处瞧瞧!”

  最后两间对面的,是金、玉作房,中间都有一个特大木桌、三面木柜,顶上
直接镶嵌着夜明珠,特别光亮。

  此时武又昌、周子厚两人各在一房,正替如春等十几名女孩上课,讲解金、
玉制作的方法。

  李玉虎在门口打个招呼,又引起一阵请安之声。

  金作房隔壁是锦衣房、膳食房、内务房,最外间与文书房对面的则是药剂房。

  如意当先一一打开房门,里面没人,不过各物均已齐备,锦衣房三面大衣柜,
中央一具矮几,上面堆着成捆的布匹,膳食房则摆放着成打的碗盘器皿,内务房
则堆满各种被褥。

  只有药剂房内空无一物,张出尘道:“妾身已订做了药柜药材,目前尚未送
到,再过两三天,就可以了!”

  平阳公主真心叹服,道:“大姊,看你不过比妹子大一两岁,怎的这般能干
聪明,这许多事要妹子安排,只怕一件也想不出来!”

  李玉虎笑道:“你以为老大是好做的吗?夫人过去掌管玉女宫,弟子上千人,
分支机构数十处,是做假的啊!”

  平阳公主不知这一段,更不知张出尘真实年龄,不由更加自愧远甚,道:
“大姊,以后你可得多教导妹子一些,否则……”

  张出尘拍着她的葇夷笑道:“别听爷的,愚姊在玉女宫箫规曹随,是继承师
父的职位,秉承师命办事而已,哪有这大本事啊!”

  李玉虎内心对她也十分尊敬,接口道:“别的不说,夫人每天按部就班,一
丝不紊的做事态度,我实在自愧远甚。李府若不是你,目前还是一团乱糟糟呢!”

  张出尘笑道:“爷还年轻,性子还不大定;再说大丈夫不拘小节,爷这一府
之主,只要掌住大原则、大方向不变就行了,若事事亲躬,能做多少事啊!”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好,好,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夫人也!有赏!”

  说着,“啧”的一声,在张出尘脸上吻了一下。

  张出尘白眼相加,芳心中却是甜如蜜。

  李玉虎又道:“你们忙吧!我去瞧瞧老娘去,她一个人闷在丽奇院小楼之上,
实在令人担心。小虎这小子有信来吗?”

  正说着,翠儿已由通讯室出来,手中扬着一信,脆声笑道:“爷,虎二爷有
信来了!”

  平阳公主笑道:“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爷快看信上说些什么吧!”

  李玉虎打开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这样几行字:“少林寺好大,和尚多如牛
毛,一时尚未找着老爹,不过相信不会有问题,今晚下手,明日当回,通知老娘
在老地方相候!虎二爷字!”

  李玉虎看罢,递给张出尘,不由生气骂道:“这混蛋小子,人都找不着!蠢
嘛!还敢说没问题……”

  张出尘安慰他道:“爷别气嘛!晚上你与他沟通一下,不就行了。此去少林,
比去长白近得多呢!”

  李玉虎这才展颜,道:“妤吧!今晚我真得监看一下,好好一件事别被这小
子弄僵,老娘就惨了!”

  说罢,顺手在门边衣架上拿起一顶帽子,对公主挥挥手独自走出石楼,只见
十几个工人,正忙着安装大门、侧门,武昌也正在一旁监工。

  他与武昌打过招呼,走过内府新建的石门楼,瞧见路左天马堂弟子正带领着
一批工人整理库房与马房,路右数百名工人,则在赶建三栋木楼。

  放眼一瞧,最外圈更有近千名男工,由石牌楼两边开始,正在建筑一道大围
墙……

  他施展六合步法,缩地成寸,不多会,离开香山来奖本┏恰?

  八大胡同乃是他生长之地,最是熟悉,七转八弯便走到丽奇院大门之前!

  此时,已是十一月下旬,经过几场大雪,地上积雪甚厚,天气十分寒冷,这
功夫又是中午刚过,街上并无人迹!

  丽奇院大门紧闭,只开着旁边一扇小门。李玉虎迈步而入,门房守门人已然
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大爷!这么早哇!和那位姑娘约好的吧!”

  李玉虎头上帽子扣到眉心,闪目间已认得看门的还是老王,便笑道:“老王
八,不认得少爷了吗?我老娘没出去吧?”

  老王年已六旬,早年是提茶壶的,为人老实、忠诚,大家就叫他老王八。这
时揉揉老花眼,笑道:“真是虎少爷……听老板娘说,你艺成回来,住在香山,
老奴和几位哥们商量,等过两天休假,要去看望少爷呢!怎么少爷就回来了……
好……”

  说着,走上前来,仰着脸望着比他高出一头,那张英俊无俦的脸,语气竟然
有些哽咽,就要跪下去叩头!

  李玉虎一把拉住他,笑道:“别多礼,咱们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吧?要是这
儿干烦了,就回家养老算了,你孙子也大了吧!”

  老王八笑道:“谢谢少爷体惜,老王八还没老到那种程度!小孙子小王八蛋
不学好,也在院里提茶壶,今年也十七八了!”

  李玉虎笑道:“天下三百六十五行,总得有人做嘛!对不对?只要安分尽责,
不偷鸡摸狗,欺负人,就是好人。”

  老王八“嘿嘿”笑道:“小王八蛋就这点长处,否则早被老奴打断腿了。少
爷,你今儿回来,是找老板娘吗?老奴可没见她走这边过呢!……噢,或许打那
边回来也不一定,老奴为你带路……”

  李玉虎摇摇手,笑道:“得啦!路我不是不认得,你坐着吧!等哪天有空,
咱们再聊聊!”

  转过几重回廊院落,一路倒没遇着人。这时中饭刚过,姑娘们都在自己的房
里休息,伺候的人也趁空在下房打盹去了。

  他顺利来到后院,见院门紧闭,仰头只见那一株特高的宝塔松,层层上拔,
似乎又高了许多,只是此刻上面积了不少冰雪。

  他飘然飞过墙头,见院中一切如昨,小楼依旧,楼前一排二楼房子也依旧,
只是少了人迹,没有生趣。

  李玉虎心头不由一阵激荡,晃身上了两楼阳台,推门而入,叫道:“娘,娘
……”

  阳台门里就是过去他娘俩的卧房,一张大床、一张小床,妆台柜橱,和十几
年前的一样,连小床上的枕头床单都铺得一丝未变。

  孟巧娥和衣卧在大床上午睡,听得叫声,支起半身来道:“虎儿吗!啊!玉
儿啊!你怎么来了?”

  李玉虎在她“年轻、美丽”的脸上,先看到哀愁,后看到惊喜,心中一惨,
趋前跪在床边,激动的道:“孩儿不孝,让娘心中不快,娘你骂我打我就是,何
必一个人躲在此地呢!”

  孟巧娥除下他的帽子,爱怜无限的抚摸着满头乌发,强笑道:“玉儿说的什
么话,你哪有不孝哇!你太强太好了!好得超出娘的想像,像这样的儿子,还有
什么可挑剔的,快起来吧!”

  李玉虎双目含泪,道:“那娘为何不快乐呢?”

  孟巧娥长叹一声,道:“人到四十中年,万事皆已尝尽,凡事逆来顺受都已
习惯,哪有什么快乐或不快乐!只是……只是……,娘在府里一无所事,每日三
饱一倒,和行尸走肉何异?……唉!你们不该给娘吃些灵药的,现在娘想生个病
痛都难……”

  李玉虎恍然,道:“娘,孩儿错了,咱们回去,内府由你老人家掌理,出尘
她一定听您的……”

  孟巧娥摸着他的脸,正色道:“别胡闹啦!娘初到那儿,还有点管事的雄心,
但看见出尘的处事,自愧远甚,若强自出头,出尘不会不听,可是画虎类犬,岂
不自取其辱吗?”

  李玉虎笑道:“哪有这么严重?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方法。娘是咱们的长辈,
你的决定,绝不会错……”

  孟巧娥笑道:“别说了!娘有自知之明,既是你们的担子娘挑不动,也不愿
意强着去挑!这两天,娘想得好多,等心情平静一点,娘倒想创个孤儿院,专门
收容教养一些孤儿呢!”

  李玉虎笑道:“那好啊!反正咱们那房子很多……”

  孟巧娥摇摇头,道:“娘不在你们那儿。那儿是人间天堂,在那儿养大的孩
子,不会知道人间疾苦,将来如何能在人海中立足?咱们总不能养他们一辈子啊!”

  李玉虎搔搔头,苦笑道:“这可怎么办?孩儿……”

  孟巧娥真的笑了,道:“哈,你也有不能解决的事情?真是奇闻!”

  李玉虎苦着脸道:“孩儿又不是真的神仙,哪能什么事都办得通?”

  孟巧娥笑道:“好啦!娘逗你的,别当真!这事娘已有了腹案,到时候你只
管拨钱过来就是,其他的用不着你们插手!”

  李玉虎踢掉鞋子,爬上床去,躺在孟巧娥身边,道:“好吧!这事孩儿不管
了。不过另外有件事,孩儿一定要告诉娘,娘可不能生气,责骂孩儿……”

  孟巧娥笑道:“好,你说吧!为娘绝不会生气骂你就是!”

  李玉虎道:“昨夜,孩儿已令小虎去了少林,最迟明天上午可把爹爹请回来。
本来是想给娘一个惊喜的,可是刚才接到信,说要在‘老地方’与娘见面,儿实
在想不到这老地方是哪里,所以只好问问娘了!”

  孟巧娥涣尘?步患????溃骸澳愕??侠绰穑克?焐?F⑵??」⒛苋暗
眯阉?俊???

  她长叹一声,幽幽道:“你爹信佛入迷,自以为是金刚罗汉化身降世,后来
虽然每年来此,但要他脱去僧衣,可是千难万难。”

  李玉虎笑道:“爹愈是入迷愈好,孩儿就是要佛菩萨点化他,尘缘未尽,俗
缘未了,如何入道成佛,叫他回头是岸,再过几十年红尘中的日子。”

  孟巧娥担心道:“能成吗?佛菩萨肯听你的吗?……”

  李玉虎“哈哈”笑了起来,道:“孩儿目前还没见过佛菩萨呢!不过庙里的
都是土塑木雕的假物,由小虎、琳儿附身其上,讲几句话不就成了!”

  孟巧娥道:“你爹能信吗?”

  李玉虎笑道:“不信也没关系,讲过之后,把他点点睡穴,喂下灵药,运回
此地,等他一觉醒来,头发也长了,胡子也没了,人也变年轻了,娘再在旁边,
假托佛菩萨托梦显灵,要你们夫妻团聚,爹还会不信吗?”

  孟巧娥咬着下唇,凝思半晌,脸上渐渐展开如花笑靥,道:“你这个鬼灵精
啊!亏你想得出这种点子,老娘真是服了你了!果能如此,你爹一定相信!”

  李玉虎哈哈笑着,挺腰坐起,又道:“那娘快告诉孩儿,老地方是哪儿啊?”

  孟巧娥脸上一红,指指上面,道:“娘在上面修了一间阁楼,就是专为你爹
住的,就叫小虎送他来此地吧!”

  李玉虎吃了一惊,道:“什么?上面还有一间?孩儿怎么不知?爹每次来,
都住在这里吗?”

  孟巧娥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你那时太小,若是看到个老和尚在这里,
岂不难过吃惊,所以……”

  李玉虎下床,问道:“门在哪里?”

  孟巧娥摇摇头,道:“走廊左首,有一块天花板是活动的。”

  李玉虎出去仰头一看,果然发现那边的木块颜色稍异,便轻飘飘飞身而上,
伸手一托,那木板便已向上掀起。

  他飘身上升,入内一瞧,里面只有丈许方圆,布置得华丽悦目,床橱俱备,
点尘不染,只是无门,无窗,南北西面,用木栏栅钉成方格,再贴上白纱,可以
通气透风而已。东西两墙面,则是木板,皆向内斜,想来外面便是屋顶了!

  李玉虎回到房内,笑道:“上面好干净,娘常常亲自打扫吧!”

  孟巧娥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捉住一般,白他一眼,垂头不语。李玉虎心
头一惊,忙道:“上面地方虽好,太小了一些,孩儿以为还是在这儿吧!娘为儿
护法,孩儿与小虎联络一下!”

  孟巧娥精神抖擞,起身下床,道:“好,你放心吧!娘这里不会有外人来!”

  李玉虎盘坐小床之上,瞑目集合阴阳二神,全力发出心灵之波,不多会已与
远在千里之外的小虎取得联络。

  他们交换过意见之后,李玉虎缓缓收住灵力,正待睁眼下床,耳中却忽然听
得一阵女子痛号及鞭打之声。

  心中一动,张开天眼,循声一看,只见几重院落之外,一间地室之中,正有
数名幼女被关在里面,其中一人赤裸裸被绑在一张长条凳子上,背部朝天,正有
一名老妇拿着鞭子抽打不已!

  李玉虎心中大怒,立即聚音成雷,传送过去,道:“大胆妖妇,还不住手!”

  那悍妇陡然耳中一震,如中焦雷,怔了一会,慌张四面瞧看,发现别人都无
感觉,不由大为惊奇,正待有所表示,却又听耳边有一清亮的声音,道:“逼良
为娼,私刑幼弱,罪大恶极,再不悔改,天雷轰顶,灭尔族类!”

  那悍妇大惊失色,鞭子一丢,跪地叩头如捣蒜,嗦嗦祝涛,道:“菩萨饶命,
大仙饶命,小妇人是受上命差遗,逼不得已,从今而后,一定改头换面,重新做
人……”

  李玉虎一时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便道:“这次饶你一遭,若敢再犯,定斩
不赦!还不放人医伤?”

  那妇人连称“是,是!”便起身对一旁睁目的两名壮汉,一连串道:“快把
她解开!快叫张大娘来替她治治!”

  李玉虎见状,猜知这悍妇是老板娘之流,便又道:“凡院中小姑娘有不愿为
娼者,迅迅送出人肉市场,把她卖了,若是强行掳来的,赶快送她返家,明日本
大仙再来查看,若不照办,定斩不赦!”

  那妇人又跪下叩头,连连称“是!”

  李玉虎转移目光,一家家瞧去。

  哪知一瞧之下,八大胡同之中,除丽奇院以外,竟家家都有地牢囚室,或多
或少都关着几个姑娘!

  他长叹一声,睁开眼睛,孟巧娥坐在大床边沿,一直注视着他。见他口唇不
住狂动,似在说话,可偏又听不见声音,以为他在和小虎交谈。这会倒是听见了
声音,却是一声叹息,心头一紧,焦急问道:“玉儿,是怎么啦!”

  李玉虎见状,知她会错了意,忙道:“没事,没事,娘别紧张!刚才孩儿已
找着小虎,他可好,正在游山玩水呢!他说,已在后山面壁石洞中找着爹了!据
他观察,每天晚餐之后,爹会去旁边一个小偏殿参拜菩萨,诵念经文,小虎准备
那时候下手。今晚四更之前,一定可以把爹请回来!”

  孟巧娥仍不放心,追问道:“那你刚才叹什么气?……”

  李玉虎忙把刚才的情形说了出来,最后又道:“孩儿实在看不过这种逼良为
娼的行为,一定要整顿一番……”

  孟巧娥苦笑道:“人之命运是无法捉摸、也无法相鹊模?裨蛭?裁从械娜艘
簧?硎苋倩??械娜擞忠簧?芫∑群δ兀√煜率芸嘀?硕嗖皇な??阌性俅蟊臼
乱簿炔煌辏?等艘采辈还猓?遣皇牵俊?

  李玉虎不解的道:“娘的意思是叫孩儿不要管吗?”

  孟巧娥摇摇头,略有所思的道:“娘不是这意思,老天叫娘生下你来,说不
定就是叫你替人间铲不平,存正义的。只要你认为该管,就去管吧!不过方法手
段上不必太过激烈,害人偿命就是了!”

  李玉虎笑道:“这一点请娘放心!在鞍山马家,那批喜吃人肉的强盗孩子都
没杀,何况这般人呢?”

  孟巧娥道:“这就好了!为娘想将来可以藉官府的力量,严加查缉,凡有动
用私刑者,一律按律法办就可以了!不过就怕勾结包庇。”

  李玉虎道:“等以后太慢了点吧!我现在先画两张图,标出各家地牢所在,
一张明儿叫公主传给九门提督,限期查办;一张娘找个与各家都熟的人,偷偷通
知一下,叫他们赶快把拐带偷买回来的少女早些妥摺K?遣桓适芩穑?欢ɑ嵩俾
舻匠ば恋耆ァ!?

  孟巧娥奇道:“儿啊!每一家地牢你都知道吗?”

  李玉虎到对面书房拿了文房四宝过来,凭着适才所见,边画边道:“是不是
十分正确,还不得而知,不过八九不离十吧!”

  片刻功夫,他已画好草图,图上不但标出地牢位置,里面关了几个人,也注
得一清二楚!

  孟巧娥数了一下,一共二十二家,总人数共有五十二个。

           

紫月天使 2008-7-13 22:39

            第六册第二章老僧还俗

  孟巧娥皱眉想了一会,说道:“玉儿,这样子好不好?找张九荫来,娘亲自
对他说,要他亲自拿着图去访各家老板,就说有人向衙门检举,明儿九门提督就
要下命严究,他卖个交情,要各家从速把人送到长辛店仁义市场,不但可找回一
点血本,更可免得吃上官司,这一来也可测出张九荫的为人了!”

  李玉虎笑道:“娘这法子甚好,孩儿这一次不为己甚,只要不再玩忽人命法
纪,也就算了,若是他们敢玩花样,日后就要亲自找上门了!”

  孟巧娥亲自下楼,差人去请张九荫。李玉虎又画好另一张,送到楼下,又道
:“等会张九荫来了,娘就说有人向公主检举,明儿公主会要求九门提督严究,
如此一来,他就不敢掉以轻心了!”

  孟巧娥赶他上楼道:“这个娘自然会说,你上去吧!待会晚饭丫头会送上去!”

  此时天已向晚,李玉虎不放心小虎,便又坐上床,全神与小虎心灵沟通,得
知他二人已经相好位置,附在观音座下金童、玉女身上,点化老爹,方始稍稍心
安。

  接着,他睁开天眼,对各家妓院又瞧一遍,发现除了被关的小女孩外,每家
的姑娘都妆扮得花枝招展,等候着接待客人,然竟无一人有丝毫幽怨不乐神色,
不由得暗叹,环境之可怕及造物之弄人。

  他迅快移开目光,望向香山。

  香山李府的大围墙已筑成一半,不过此时工人已赋归,要完成也是明天的事
了!

  大厅里,诸夫人也都放下工作,正在闲谈。平阳公主却和胡若兰姊妹及田甜,
仍然坐在餐桌边窃窃私议,谈得十分投机。

  李玉虎心中一动,倾耳去听,正听见公主对三人道:“你三人既然如此崇拜
老爷,本宫倒有一法可以成全大家的心愿,只是有点委屈,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胡若兰正色道:“公主请说!”

  平阳公主笑道:“本宫元月十五便要与老爷行大婚之礼,按皇家规矩,定会
陪嫁一批宫女。现在宫中之女,本宫一个也不喜欢,所以想另外选拔四人,三位
若不怕委屈,就做本宫的陪嫁如何?”

  胡若兰三人怦然色喜,一齐跪下叩头道:“奴婢求之不得,求公主成全。”

  平阳公主拉她们起来,要她们坐,眉开眼笑的道:“咱们名分上虽有分别,
情谊上却要如姊如妹,贴心知意才好,否则岂不失了本宫的本意?”

  胡若兰道:“奴婢谨遵公主吩咐!”

  平阳公主笑道:“这样才好!此举本宫虽有点私心,却也合了你们的希望,
只是目前还少一位,你们可有相熟合适的吗?”

  胡小倩道:“咱们园子里还有一位献唱吹萧的姑娘,多才多艺,生得也甚漂
亮,明儿小婢回去问问她,她若愿意就太好了!”

  胡若兰笑道:“你说的是萧小丽啊!她一向自视甚高,肯吗?”

  小倩道:“你不也心高气傲的很吗?现在为什么也肯呢?小丽与妹子投契情
重,只要我一说,八九不离十!”

  胡若兰粉颊一红,望了公主一眼,垂头不语。

  李玉虎听到这里,本待出声阻止,但想到公主上午的话,便又忍住。

  他移转目光,望向张出尘一群,只听翠儿忽道:“大姊,爷怎的还未回来?
婆婆那边有什么事吗?”

  张出尘笑道:“瞧你外表长得像爷,怎么心里一点不像?爷才出去不过半天,
不止问了三遍了吧!若是爷后天去了南京,十天半月回不来,怕你不得相思病才
怪!”

  翠儿听了这话,毫无羞惭之意,反而叹口气,道:“所以啦!等爷回来,拜
托大姊替妹子求求,让我和四姊一齐陪了他去,不用带丫头啦!什么事我都做得
来!”

  张出尘笑道:“你跟了去,这些鹰儿由谁指挥照顾?”

  翠儿急道:“这点大姊放心,我全教给小佩、小芙俩啦!她们绝不会误事出
错!”

  张出尘故意叹口气,道:“好吧!看你可怜,大姊替你说说情吧!不过爷答
不答应,大姊可管不着!”

  翠儿喜道:“爷最听得进大姊的话,只要大姊肯开金口,一定成的!”

  张出尘面色如常,心底却也暗自高兴,正待开口,耳中却听得李玉虎的声音,
道:“夫人要翠儿带路,到丽奇院小楼来一趟吧!别忘了带一杯玉髓灵乳来!”

  张出尘一惊,应“是!”问道:“爷是在那边说话吗?怎么传得这么远?你
们都听到了吗?”

  翠儿等都瞪目惊奇,林灵笑道:“爷的功力又深一层,这就是千里传音哪!
再配上天眼通、天耳通,咱们的话,爷也一定听见了,是不是?”

  四人耳边这次都听到了。李玉虎道:“大概是吧!夫人和翠儿来一趟,灵儿、
玉莲坐镇内府,老爷大约三更即返,我为他张开药力之后就会回来,你们不必等
我,先去睡吧!”

  四人一同答应,张出尘先去后洞。平阳公主没听见李玉虎的声簦?刺??怂
奈环蛉说拇鸹埃?娴溃骸拔彐ⅲ?趺蠢玻俊?

  翠儿脆声笑道:“老爷传音叫大姊和我去一趟,有事呢?”

  平阳公主惊道:“爷在哪里?什么事?”

  张出尘拿了两件斗篷出来,一件分给翠儿,笑道:“好事,你问四妹吧,咱
们去啦!”

  说着,便已和翠儿出厅而去。

  平阳公主带着胡氏姊妹与田甜移过去,询问林灵。林灵将事情说出来,在场
的丫头无不惊异万分,称奇不止。

  林灵最后正色告诫众丫头道:“爷的事告诉你们,是没拿你们当外人,可是
千万不可随便泄露,知道吗?”

  旁边的小蓉、小梅、如意、如玉以及胡若兰、田甜、胡小倩都齐声应:“是!”

  林灵起身道:“好啦!大家休息吧!今晚是谁值夜?爷没回来之前,移到前
厅来吧!”

  且说,李玉虎招呼了夫人之后,便听见身边楼梯声响,连忙收回目光下坐。
不一会,两名灶下老婢已然送上饭来。

  三人本是旧识,自然也有一番寒喧问候。李玉虎待两人下去,在黑暗中匆匆
吃罢,便见阳台上黑影一闪,张出尘与翠儿已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同时之间,楼下也有了说话声音,李玉虎忙以传音召唤,道:“夫人快进来
瞧瞧,这便是我小时候与老娘相依为命的地方……”

  张出尘爱屋及乌,游目四顾,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竟有一种无比亲切的感
觉。翠儿早来过了,心思也没她那般细致,只传音道:“楼下是张九荫吗?他来
做什么?”

  李玉虎做了个噤声手势,并要她坐下,只听张九荫道:“夫人仁慈,广被贱
民,卑职一定将这番德意知会各家负责人,而今而后,卑职亦当尽忠职守,严查
奸究,不容治下再有此等私设刑堂、逼良为娼之事发生,请夫人放心!”

  接着便听孟巧娥笑道:“总捕大人好说了!民妇母以子贵,个人却没什么本
事,往日多蒙照顾,不胜感激。往后这院务已交嫦娥夫妻经营,若有何违法犯纪
之事,也盼大人一体究办,不必客气!”

  张九荫连连称“是!”道:“卑职这就去各家走走,宣示夫人德意,请容告
退!”

  接着,便走了出去。一会功夫,孟巧娥执烛走了上来,张出尘与翠儿上前拜
见。待大家都落了坐,李玉虎才向两位夫人说明。

  翠儿首先道:“这些人这么坏法,咱们趁黑把人救出来就是,何必还他银子?”

  李玉虎摇摇头道:“这些人虽不好,可是大多数女孩也是他们花钱买了来的,
若不能彻底消除贩卖人口制度,扫除人性中的淫欲,光除去他们几个又有何用?”

  翠儿又道:“那干脆请公主去对她爹说,下旨废了贩卖人口制度,禁绝娼妓,
不就行了!”

  张出尘笑道:“五妹,你想得太简单了!爷不是说了吗?若不从人心着手,
一道圣旨有什么用?阳奉阴违,情形只有更糟!”

  翠儿道:“那就从人心着手哇!依爷的本事,还做不到吗?”

  李玉虎苦笑道:“你把爷看得太高、太能干了!”

  张出尘见她不解,便道:“人心之不同,各如其面,要想改变,何其难也!
别人不论,就拿你自己说吧!若是要你离开李府,你乐意吗?”

  翠儿抗声道:“这怎么一样呢!大姊乱说!”

  张出尘笑道:“这不是乱说,你有所好,有追求的目标,别人自然也有。有
的人幸运一点,能追求到手,有的追求不到,却不甘心,所以就用些不正当手段,
甚至伤害到别人,你说这是对还是不对?”

  翠儿沉思道:“追求自己的目标,算对,可是为了自己,伤到别人就不对了!
是不是?”

  张出尘笑道:“人都不是很理智,很替别人想的,常常为了自己,伤了别人,
被伤者若有能力对抗,就起了纷争,若无能力对抗,便成了被压迫被主宰的可怜
人了!就像天下所有的奴隶,不都是如此吗?”

  她语气一顿,又回到原题,继道:“刚才你说废了奴制,可是一些有钱人懒
惰,都买人伺候他饮食起居,有些穷人也懒得独立创业谋生,甘心依附大户为奴,
图个温饱,这一废,双方岂不都断了交易管道,都达不到自己的目标了吗?”

  “所以,改变之途,从人心做起,要大家都能自主,不依赖他人,都能明理,
不为己利而伤人。这一点但凭一人之力,如何能行?”

  翠儿搔搔头道:“被大姊这么一说,这不行,那不行,怎么办呢?”

  张出尘笑道:“只好慢慢从身边做起,先扶起身边的人,教化身边的人,让
他们能明理、能独立,再扩而充之,去教导影响别的人,慢慢地就可以改变了!”

  翠儿道:“那要多久哇!”

  李玉虎接口笑道:“有云:”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若想世上之人皆知义
识礼,人人独立兴家,只怕须要千百年的时光呢!“

  翠儿叹了一声,不再言语,大约觉得十分泄气。李玉虎却爽朗一笑,又道:
“尽其在我,成功却不必在我啊!其实千百年光阴,不是弹指即过吗?”

  孟巧娥笑道:“玉儿胸襟宽阔,出尘认事至明,娘心甚慰。为娘开设孤儿院,
其中也有这番意思……”

  说话之间,外面更声传来,已起三更。

  李玉虎盘膝坐床,瞑目合神,过了片刻,笑道:“小虎正在为爹爹服药通关,
再过一刻,便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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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虎过去拍拍她,安慰道:“娘,镇定一点,当然是真的!孩儿怎会拿这
等大事与娘开玩笑?”

  孟巧娥长长吸了口气,激动的道:“玉儿,娘实在……不敢相信……噢……”

  李玉虎又伸手拍伺模?还?獯稳词桥脑谒?ā?

  孟巧娥双目一闭,全身一软,已然沉沉睡去!

  李玉虎道:“夫人,你把老娘送到上面,脱了衣服,就让他们先在梦中相会
吧!”

  张出尘抱起孟巧娥,在李玉虎指点之下,悄然上了阁楼,依言为她除去衣衫,
拉了棉被盖上。同时在袋内拿出两方粉红玉佩,悄悄放在枕畔。

  三人一时默默无语,静心等候。翠儿耐不住低沉的气氛,走上阳台,一闪身
飞登松树之巅,放目眺望,无意中低头一瞥,却发现八大胡同内,各院之中都不
约而同的驰出一辆马车,直往长辛店方向赶去!

  她暗暗数了一下,前前后后大约有二十辆。不过车里到底装了多少人,她却
是看不透。

  她晃然飘然入房,低声道:“爷,外面……”

  张出尘摇摇手,也低声道:“爷也看见啦!一共有五十人。一个受了伤的没
去,不过已移到客房养伤了!”

  翠儿笑道:“看来张九荫并没偷懒,果然每家都通知了!”

  李玉虎道:“他敢不通知吗?我那张图不但位置正确,人数也丝毫不差,过
去既然包庇他们,如今有此建功机会,又怎肯放过!夫人,今晚回去,速令鹞鹰
通知钱一飞,查核一下人数。”

  翠儿道:“爷不要他们送过来吗?咱们内府的娘子军,可以从里面选一些呢!”

  李玉虎道:“先让一飞过滤一下,有愿意回家的,就送回家,实在无地容身
者,过几天送来也不迟!娘说要创立一家孤儿院,你们不妨先储备一些人才,有
些年纪太小,不适合练武者,将来也不妨送去教养……”

  张出尘默默记下,忽见李玉虎口唇微动,却未发出声音,接着又见他晃身而
起,飘上阳台。

  张出尘与翠儿一齐出去,仰头观望,只见漆黑的夜空中忽传来一阵疾风,一
朵庞大的乌云低空飘过,云上金光一闪,阳台上已显出三个人来!

  原来,上面的乌云乃是鹰王冠军的影子,而现身的……分别是小虎与琳儿,
一左一右,夹扶一个身型雄伟高大的“大”人。

  说他是“大”人,一点也不过分。李玉虎已经是高个子了,但站在那人面前,
不但矮了半个头,横宽也差了三分之一。

  只是此际,他浓发掩面,身上披着一件僧袍,里面似乎没穿衣服,下面也赤
着一双大脚,呼吸绵长香甜,正在熟睡!

  李玉虎忽觉得热泪盈目,心中波涛起伏,忙上前轻轻抱住那人,倏忽间飞上
阁楼,再轻轻塞人棉被之中,一手拉住僧袍一角,微微一振,已将僧袍全撕出来。

  接着,他拨开那人头发,俊目闪光,凝神瞧去,只见那人已被小虎施过脱胎
换骨手术,国字型的脸上狮鼻海口,颇具威严,红润的面色,光滑的皮肤,颔下
光溜溜,寸须不生,望之只如三十许人。浓眉漆黑如剑,眉毛长有寸许,拨开发
顶一瞧,连顶心的戒疤也已消失。

  李玉虎长吁一口气,自觉已无破绽,这才退后数步,双手在床上两人耳后,
虚点数下,又装出一副苍老庄严的嗓音,传音道:“尔等姻缘未了,世间重任未
完,便妄图逃遁规避,实有不该!本尊如今还汝本来面目,盼尔等好自为之,切
记!切记!”

  说罢,飘云而下,并顺手将掀起的天花板归还原状!接着走进卧房,对张出
尘等人摆摆手,道:“去吧!这里已用不着咱们啦!先回去吧!”

  五人手拉手,踏雪而归,路上翠儿急问经过。小虎笑道:“经过情形,老哥
了如指掌,你问他吧!”

  李玉虎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小虎与琳儿先附在金童玉女身上,趁
老爹参拜之际,出声责他逃避做人责任,妄想修成正果,实在走错路子,今见他
尘心仍在,尘缘未了,特意格外施恩,还他本像,好与妻儿团聚等语,接着点他
睡穴,喂下灵乳丹药,助之脱胎换骨,如此而已。”

  李小虎不满意,道:“看你说得多轻松啊!别的不说,光是头发胡子问题,
就够我和琳儿伤脑筋了!”

  很少说话的琳儿,这会“嗤”声笑了起来,轻声细语道:“翠姊你不晓得,
公公他本来头发不足一寸,胡子足有两尺,都白了呢!”

  翠儿“噢”声道:“真的?后来你们怎么弄的?把胡子移到头顶上去了,是
吗?”

  众人“哈哈”大笑,小虎道:“真会异想天开,这怎么可能?我们是在喂药
之前先把他胡子拔光,喂药之后,再用老哥为玉莲催长秀发的手法,把头发拉出
来的。”

  翠儿“啧啧”有声的道:“可怕,可怕,把人家胡子全拔光了,以后还能长
吗?以后公公若是知道了真相,不找你俩算帐才怪!”

  众人一怔,都不言语。半晌,李玉虎方道:“老爹经过脱胎换骨,大约是不
会变老了。长不长胡子有什么关系!像我不是也长不出吗?”

  不过,语气一转,又道:“不过,这事只咱们几个知道,不可再说给任何人
听。最好都忘了此事,否则万一被老爹知悉,是小虎装神弄鬼,拔胡子事小,再
出家做和尚,麻烦就大了!”

  又特别叮咛翠儿,道:“翠儿,你最无机心,这事千万保密,回去连灵儿、
玉莲她们问起,也不许说!知道吗?”

  翠儿吐吐舌头,道:“知道啊!老爷,你当我真个不知轻重吗?”

  众人悄然回到李府后洞,小虎与琳儿自去四楼。张出尘招呼在前厅守候的小
蓉、小梅回来。

  李玉虎则一脚?舜涠?姆考洌?乖诖采稀?

  翠儿欢欢喜喜地除去两人衣裳,盖上棉被,李玉虎搂着她光滑细致的玉体,
道:“今晚放假,好好睡一觉吧!”

  翠?崴车囊蕾俗潘??斑恚绷艘簧??丈涎劬Γ?欢嗷崴???ァ?

  次日一大早,长辛店大安镖局局主赵守恕,便已飞骑赶来拜访。

  他一到高大的石牌楼边,立即被两名值班的带刀壮汉拦下,询问道:“阁下
高姓大名,要找何人?”

  这几天赵守恕也听到北京城传开的消息,他半信半疑,心里虽知李玉虎深藏
不可测度的功力,但其他种种就有点不敢信了。

  但此刻一见并不陌生的荒山僻道,陡然兴起牌楼围墙,并还有了功力不低的
守卫,不由暗暗诧异心惊,甚至怀疑找错了地方。

  他滚鞍下马,抱拳道:“兄弟长辛店大安镖局赵守恕,特来求见本局新聘的
总镖头李玉虎,但不知是否住在此地!”

  两壮汉一齐躬身施礼,道:“原来是赵局主当面,恕小人等眼拙,昨日长少
夫人已着人交代过,局主请!”

  于是一人带路,一人接去马匹,牵过一旁,系在新辟的系马栓上。

  赵守恕举目四望,见路左一片疏林中一片粗木围栏,栏中不但有两座高大的
马房仓库,竟还有数百匹马在里面自在游荡。

  右手林中,三座木楼均已盖好一半,路正中遥见又一石门楼阻住去路,更里
边,一座二十丈宽的石楼傲然伫立,半山腰更有两座金碧辉煌的建筑露出一角,
与石楼成鼎足之势,却更衬托出大楼的庄严气势!

  他不由被这气势所慑,心里有点怯意,身上却见燥热,便道:“兄弟,李总
镖头住在大楼里吗?”

  带路的壮汉和善一笑,道:“府主住在何处,小的不大清楚,不过听伺候府
主的姊姊们说,楼后还有更美的洞天福地呢!”

  两人来到新建的石门楼前,左侧门已经开启,里头站着一位十四、五岁的小
丫头,身着翠绿丝质劲装,体态虽然小巧,眉间却也有英武之气。

  只见她天真一笑,声音甜美的道:“王三哥,一大早是哪位客人哪!”

  带路的壮汉——王三哥喜笑颜开道:“是春娇姑娘值班啊!早,这位就是赵
局主哪!”

  春娇姑娘“噢!”了一声,敛袵万福,笑道:“赵局主早哇!长少夫人昨天
就交代过了,您老请进来吧!”

  赵守恕拱手含笑道劳,迈步入内,春娇关上门,又道:“局主请随小婢来吧!”

  赵守恕目见门内一片平坦石地,广有百丈,门楼两侧,外观是两排蜿蜒向后
的丈二石墙,内观则是两列石彻平屋。

  左列第五间门外,有一石井,右列第三间则是连着三间马房,马房外有个大
池,此时正有七匹无缰骏驹在池边饮水,另有一匹更是神骏的金黄龙驹,却在大
楼假山水池前,自由漫步。

  而假山后边,大楼两边,左右各有三株奇古腊梅,枝叶繁茂,花朵似锦,一
阵暖暖的山风吹来,隔得老远,便已嗅得一股清香!

  赵守恕一阵惊异,吃暖风一吹,才查觉院中竟无丝毫寒意,忍不住奇问道:
“春娇姑娘,为何这里一点也不觉得冷呢?一直都是这样子吗?”

  春娇姑娘回眸一笑,道:“府里处处都是温泉,寒气吃温泉冲散中和,自然
不冷了!”

  片刻,走到楼前大池边,那龙驹伸头饮了几口水,又转头望了两人一眼,四
蹄一动,已如飞奔回马群。

  赵守恕忍不住又赞道:“好一匹龙驹骏骑,这般高大神骏的,区区还是第一
次见呢!”

  春娇姑娘笑道:“它叫‘飞龙’,是府主的坐骑,听说只许府主一个人骑,
小婢等下人都不敢近它的身!”

  赵守恕望着挺拔苍峻的假山,在中腰的瀑布,以及池面上漾着的七株盘大莲
叶,心中不禁疑惑自问:“这与仙境何异!”

  春娇疾步转过假山,走到厅门口,躬身向内报告,道:“禀长少夫人,大安
赵局主到了!”

  接着,便听见一阵清丽简洁的声音扬起,道:“赵叔请进!”

  赵守恕顾不得细看假山景致,疾步而入。只见里面清亮如画,点尘不染,右
手边三面紫檀木屏中,围出一间宽大的客厅,布置清雅华丽,兼而有之,顶上悬
一只特大的白纱绘制宫灯,放出柔和清辉,清辉之下,张出尘宛如凌波仙子一般,
仪容端庄的微含笑意,一双凤目清亮如电,隐有威梭,望着他说:“赵叔叔远来
辛苦了!快请进来歇歇!”

  赵守恕有些自惭,慌恐不安,忙一拱到地,道:“区区见过长少夫人!……”

  张出尘敛衽还礼,道:“赵叔不可多礼,快快请坐!”

  赵守恕拘束的坐下,一旁小梅献上茶茗,张出尘又道:“府主尚在贪睡,本
座这就去请,赵叔且请宽坐稍候!”

  赵守恕刚要拦阻,却听一声清朗笑声响起,李玉虎一身绛色丝质长衫,飘逸
轻灵的走了进来,连连拱手道:“赵叔叔早!失礼!失礼!”

  一旁侍立的如意、小梅屈膝默迎。张出尘自然也站了起来,脸上威仪一扫而
空,嫣然含笑,却未言语!

  赵守恕连忙起身,拱手堆笑,道:“打扰府主早觉,实在不该……”

  李玉虎上前接他落坐,自己也在一旁坐下,笑道:“赵叔何出此言,按说明
日就要出车,是该小侄到局里报到的。”

  赵守恕拘谨的道:“哪里,哪里!府主屈就总镖头,全出于助拳之义,有些
小事鄙局自会处理,怎敢劳动大驾?目前万事已妥,只差去如意珍宝坊接下红货,
便可成行。此事关系重大,赵某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才来烦劳府鳌???

  李玉虎笑道:“说什么烦劳,这本是小侄该做的事。不过,赵叔请放宽心!
如意珍宝坊小侄已经接了过来,那串红宝石项链也已做好,已放在小侄饫锪耍⌒
≈侗敬蛩忝鞒柯誓谌舜?讼盍矗?煌?ゴ蟀脖ǖ剑?⒓吹浅蹋?

  张出尘在他说话之时,打个手势,如意会意,即已去玉作房取来一只锦盒,
放在两人面前。

  李玉虎打开盒盖,一片红艳艳光霞立即闪出。他又道:“赵叔请看,这串和
原先的可一样吗?”

  赵守恕望了一眼,心头眉头同时一宽,笑道:“只要是红宝石,一不一样,
有啥要紧!只要送到地头,责任卸去,鄙局不再倾家停业,便是上上大吉!”

  张出尘道:“赵叔,不是说要以此引出劫匪,收回失镖吗?”

  赵守恕老脸一红,心头暗暗打鼓,忙道:“是,是,是!赵某已遵府主所嘱,
对外放出消息,但是……近来府主威名盛传,北京城内,人人都知道香山出了一
家活神仙,不但医好圣上的隐疾,还要娶公主进门,那劫匪敢不敢来,赵某就不
敢说了!”

  李玉虎与出尘对望一眼。李玉虎笑道:“赵叔放心!失镖若能追回自然最好,
若是查不出劫匪,追不回失物,这一串就交出去,也无所谓!”

  赵守恕心头巨石这才放下,展眉笑道:“果如此,府主平白无故损失巨宝,
赵某想想,实在过意不去……”

  李玉虎笑道:“这事咱们早已说妥,赵叔不必放在心上。”

  这时,翠儿与平阳公主连袂而出,余玉莲也从别处过来。赵守恕见过翠儿与
玉莲,连忙起身问好。最后李玉虎为他介绍平阳公主,又不免令他大惊失色,便
要跪下叩头!

  平阳公主学着李玉虎的样子,宽袖轻轻一拂,托住他下拜之势,也顺着李玉
虎的口气娇声笑道:“此处不是朝堂,赵叔不必拘礼。”

  赵守恕一时觉得全身被一股无形柔劲束住,竟然动弹不得,不由大惊失色,
口中嗫嚅道:“赵某遵命……”

  李玉虎望见丫头们已在餐厅布置碗盘,便道:“赵叔想必未用早饭,请与小
侄等一同食用如何?”

  赵守恕额头见汗,辞谢道:“赵某已经用过,府主与公主夫人们请吧!赵某
局中尚有他事待理,须先回去,明晨恭候府主大驾降临,即行启程如何?”

  李玉虎见他拘谨之状,不便勉强,便即答应道:“明晨卯末,小侄准到,辰
初发车可好?”

  赵守恕连连称“好!”又道:“还有一事,须向府主报告。鄙局消息传出之
后,除万利钱庄老板说奉府主之命,要一同行动之外,尚有五车客户要求附骥随
行,鄙局盛情难却,已然答应下来!”

  李玉虎点头笑道:“好哇!人多热闹,就一起走吧!……”

  说着,众人却听得两声鹞鹰鸣声由通讯室传来,眨眼间,小佩手执两封信走
了过来,一齐呈于张出尘。

  张出尘匆匆一瞥,笑道:“一封是一飞的,他说五十名少女到齐,每人五十
两已然付清。另有一事,却和赵叔说的有关呢!”

  赵守恕心中惊疑不止,忙问道:“什么事?”

  张出尘笑道:“信上说,赵叔另找的五车,其中有一双姊妹身分十分可疑,
请府主特别留意,赵叔可知她们的来历?”

  赵守恕大惊失色,道:“五起客人之中,确实有一对双胞姊妹,小巧玲珑,
美艳如花,听口音,似是关外人氏,据她们自己说,要去南京投亲谋生活。这,
有何可疑之处!”

  李玉虎摆摆手,笑道:“愈有可疑人物同行愈好,说不定劫匪就在其中。赵
叔不必挂心,只当平常一样就行了!还有一封呢?”

  张出尘笑得十分开心道:“是云妹的。她说在玉女宫已邀了五十六人,连师
父他老人家都动了游性,想来本府瞧瞧!”

  赵守恕失惊道:“玉女宫?是黄山玉女宫吗?”

  翠儿脆声笑道:“是啊!赵叔也知道吗?”

  赵守恕道:“赵某以保镖维生,对武林各门派当然有个耳闻,黄山玉女宫与
巫山神女宫并称于世,却一正一邪,赵某岂能不知?”

  翠儿脆声大笑,指指张出尘道:“我大姊就是玉女宫现任宫主,赵叔你可不
知道吧……”

  赵守恕又是一惊,疑惑的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哑然无语。张出尘瞪了翠儿一
眼忙道:“赵叔别听翠儿胡说,本座出身玉女宫不错,可早已不当宫主了!”

  李玉虎也怕引起更多传说,忙道:“赵叔有事,请去忙吧!小侄明早立去报
到!”

  赵守恕躬身相应,“叔叔”的架子再也端不出来,垂着头怀着一腔疑问与惊
喜及惊奇,告辞而去!

  李玉虎率先坐上餐桌主位,等诸夫人分别落坐,方道:“云儿信上还说别的
吗?”

  张出尘笑道:“真巧,她信上也提到神女宫呢!她说近年来,安徽境内常百
年轻男子失踪,据推断可能与神女宫有关,想请爷设法查一查呢!”

  李玉虎望了平阳公主一眼,道:“那也得等到和公主的大事办完才行啊!我
看夫人还是先安排她们回来,等明年一月底,咱们再一齐南下就是!”

  平阳公主大乐,笑道:“爷,一月底只怕父皇也要上京,咱们或许和他一齐
去呢!”

  李玉虎摇头,笑道:“那多不自由!要去咱们自己去,绝不能与他们一路。”

  平阳公主笑道:“这倒也是,不过看父皇的意思,是希望我们保驾的。”

  张出尘笑道:“保驾没有问题,咱们只要派出大鹰与鹞鹰,随时注意车驾行
动,一有动静,立即回报,百里距离,眨眼即至,有什么好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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亍⑷缬袼嫘兴藕颍?銎镂宄耍?狄涣荆?捣蛞蝗耍?チ酵罚??晕?绾危俊?

  李窕⑾肫鹚?亲蛱斓奶富埃?悴欢嘌裕?仕始缧Φ溃骸胺蛉硕及才藕昧耍?
一褂惺裁匆饧?俊?

  翠儿举起双手哗然脆叫道:“万岁,大姊万岁!”

  李玉虎笑道:“又不是去玩,有什么好高兴的,路上说不定会遇上大批强盗
劫匪,有你忙的呢!”

  翠儿笑道:“我才不怕呢!”

  李玉虎便不理她,却看着小蓉、如玉道:“你俩会骑马吗?”

  小蓉含笑恭声道:“启禀府主,奴婢昨日已练过,下午再练一练,应该可以
应付!同时奴婢已选了两匹,请府主恩准乘用!”

  李玉虎大笑道:“看来夫人已准了你们,还问我怎的?我还敢说不行吗?”

  接着,他又向张出尘道:“鞍山方面应出发了!通讯安排了吗?”

  张出尘道:“今晨妾身已命冠军率十只鹞鹰同去,传下一信,明日开始,当
有讯报不断传人?”

  李玉虎推碗而起,大笑道:“好,夫人事事安排周详,那胡老、田老想必已
痊愈了吧!”

  翠儿笑道:“这个我晓得,他们两位昨日下午便全好了。胡老已率领女儿回
了众乐园,田老则搬到平准堂去了。至于田甜不知为何,也和胡家姊妹一同去了,
你说奇不奇怪?”

  李玉虎望了平阳公主一眼,见她故意垂眸避开,便不点破,笑道:“她们走
了不好吗?少一个人吃饭,省下不少银子,岂不更好?”

  大家随他一同出去,余玉莲道:“昨晚妾身奉大姊之命,已重新安排下属居
处及工作。男子全部撤出内府,大门暂派春娇率八名丫头看管。”

  李玉虎耸鼻迎风嗅了一下,笑道:“怪不得到处都是脂粉气味,原来臭男人
都赶光了!”

  众女哈哈咯咯,一阵大笑,翠儿道:“爷,你的鼻子真这么灵吗?我不信!”

  李玉虎哈哈大笑,捏唇打个胡哨,只见远远的马房中,马王长嘶相应,眨眼
奔了出来。

  翠儿见猎心喜,也跟着吹声口哨,马房中另一匹白马也跟着奔出!

  翠儿喜得跳脚,脆声道:“乖,乖,它认得我哎!快,拿鞍子来……”

  接着他又催林灵,道:“四姊,你也吹吹看!”

  林灵不会吹口哨,只好召手传音,道:“马儿,快来……”

  另一匹白马也踏蹄驰出!

  此时小梅、小蓉等丫头已去提来全副鞍辔,李玉虎接过手去,先把黄缎面褥
子盖在马王背上,又架上皮底纯金的鞍子,勒上马肚带,口中却道:“飞龙乖,
我们明天要出远门,委屈你了。”

  马王一动不动,静待调理,最后李玉虎又为它套上染成黄色的笼头缰绳,抚
摸着它的头额,赞道:“几块黄宝石一衬,真漂亮威风啊!”

  原来笼头正中与金鞍把手上,张出尘命人镶上五粒黄色宝石,尤其额心一颗
大如鸽卵、光彩夺目,更增加了龙驹的威风美姿!

  马王飞龙欢嘶一声,用头轻轻顶顶李玉虎。意思是催他上去。李玉虎哈哈大
笑,晃身飞上金鞍,缰绳一抖,马王立即威风八面的缓步前进,昂头摇尾,竟显
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翠儿、林灵也学样,为自己坐骑上鞍加笼,一对白马也照样乖如羔羊。两人
飞身跨上,两白马立即随在飞龙后面,踏蹄前进。

  张出尘见状,也学着林灵招手,传音道:“你们都出来吧!”

  马房内剩下的二红、二黑、一金黄的五骑,金黄带头,果然都驰到面前!

  她上前拍着每一匹马头,像点名一般的道:“本座为你们取名金凤、赤焰、
烈火、玄桦、玄青,你们要记住哟!”

  她一连叫了几遍,又道:“四妹那匹叫皎白,五妹那匹叫皓月,公主你说好
不好听?你喜欢哪一匹啊?”

  平阳公主笑道:“妹子都喜欢,只是姊姊们都选过,剩下的就算妹子的吧!”

  张出尘指指金凤笑道:“它归你最是合适!原先二妹和我选的两玄,三妹、
六妹选的两红,就它当时不知躲在哪里,没人发现,现在正好配你公主的身分!”

  平阳公主大喜过望,娇笑上前抱住金凤的大头,道:“金凤、金凤,大姊起
的好名字,你愿意属于我吗?”

  金凤欢声低嘶,伸出长长的舌头去舔她的玉手。平阳公主“咯咯”娇笑,接
过黄褥金鞍、上镶黄宝石的笼头,一一替她配上。

  张出尘、余玉莲也为玄桦、烈火上鞍,不多时均已弄妥,纷纷上马,追上前
面三骑,另两骑赤焰、玄青,空乘相随,转眼间已在广场兜了一圈。

  李玉虎神目如电,瞥见水池边几个丫头,脸上都有跃跃欲试样子,便道:
“小蓉,你去唤呼一声,凡是想骑马的,一齐到外边去选吧!选中那匹就算谁的!
今天咱们骑术训练,不过等会可不许叫屁股痛啊!”

  小蓉等人大喜过望,一齐欢呼道:“多谢府主恩典……”

  说罢,一窝蜂回到厅内,客室之内也立即爆出一阵欢呼之声!

  片刻间,六名小字辈,二十四名如字辈丫头全体出动,纷纷向外涌去!

  此时,李玉虎五人已叫人开了府门,八骑马如风飞驰而出,直向府外奔去。

  三十名丫头入了马栏,都有点手脚无措,只有小蓉、如玉昨天已先选过骑过,
有点经验,不过也幸亏有天马堂负责照顾马匹的十多位兄弟帮忙,如此也费了半
个时辰,方始人人一乘,缓缓在栏内兜圈练习!

  这三十名丫头年纪都在十四、五岁之间,过去虽没武Φ鬃樱??涣饭??殴
Ψ颍?炊际峭蛑醒∫坏钠?链匣廴宋铩@创酥?螅?懦龀炯父鲦⒚昧???枪?
サ脑庥觯?坏?头?伺嘣?龉Φ牧榈ぃ?乙灰煌ㄑㄊ杪觯?嵬?松?佬?兀?谟
韫锼??π姆ā?

  所以虽只短短数日,每个人的内力真元绝不比武林高手差,只是还没练过手
眼步法,不懂得施展发挥而已。

  不过,此际用来驭马,稍经指点之后,不一刻便全能得心应手,指挥如意,
有模有样了!

  站在栅门高台上观看的天马堂执事王幼雄,看在眼里,不仅叹服,更是纳闷。
不过他也深知府主一家的能耐,似乎没有做不到的事,便只好把这些杂思按下,
大声讲解队形变换,指挥着众少女操演起来!

  如此操练了半个时辰,李玉虎等人已兜了回来,望见这等情况,张出尘忽然
上前,道:“王执事,让如意、小蓉上台试试,你在旁边提醒一下,看看她们能
不能指挥!如意,你先来!”

  李玉虎提缰沿内府外墙驰向后山两宅,道:“你们玩吧!我去后面瞧瞧!”

  沿路望见修屋筑墙工人足有千人,只要有人向他张望,便马上挥手唤呼,这
一来倒弄得那些人不好意思,都低下头专心工作起来!

  新辟山路宽有丈许,地上全是花岗原石,马蹄踏上去,得得有声,传出老远。

  片刻间,转到内府正后方,只见原先的院墙已开出两个丈余的门户,石砌的
门楼也已搭起,只是泥水未干,还没法装上大门。门内的门房也正在赶工,由于
此地已甚寒冻,工程进行得不很顺利。

  他跳下马来,对马王道:“飞龙,你先回去吧!”

  马王大头猛摇,已跨步进了院子,李玉虎微微一笑,随后进来,对门边工作
的工人,道:“各位辛苦了!”

  一个身穿棉袄的监工忙躬腰堆笑道:“府主你好,应该的,应该的!”

  一千工人却显出一脸受宠若惊、手足无措的样子,怔在当地!

  李玉虎心中暗叹,见不是路,只好一步跨进去,道:“你们忙吧!别管我…
…”

  园中院落甚大,沿墙除一列下房之外,正中一楼,楼房坐北朝南,四周花木
布置错落有致,一条驰道由原先北面的大门口一直通到楼前。驰道外面,也有假
山水池,只可惜此时正处隆冬,池水已被冰层盖住。而园子里的花木,除苍松老
梅外,也都光秃秃只剩下枯枝了!

  李玉虎心中一动,已将内心的想法传给下边的小虎。

  接着楼门开处,武昌与田老先生文忠迎了出来!

  武昌抱拳躬身相迎,田文忠却已屈膝要跪下去。

  李玉虎上前扶住,笑道:“老先生大好了,听内人说你愿留在府中帮忙,本
府不胜欢喜,今后即是一家人,千万别过分客气!”

  田文忠清瘦的脸上,满是感激,道:“府主仁厚,不仅由鬼门关把老朽给救
回来,还赐下御饭之所,小老儿实在惭愧……”

  李玉虎拉住他同入楼内,俊目一扫,只见楼下一间大厅朱漆染金,家具豪华
齐全,一副皇家气派,不由皱了皱眉!

  武昌忙请他落坐道:“这些都是原先二王爷留下来的,府主若是认为不妥,
过几天再行更换便是!”

  李玉虎笑道:“我比较喜欢朴实淡雅,这些皇家用具,咱们使用似也不大合
适,不过东西很新,换了满可惜,是不是?”

  武昌笑道:“下月府主娶了公主,最少是驸马身分,用些皇家器物倒不过分。
若是要换,咱们不但不会赔钱,说不定还可以赚几文呢!”

  李玉虎颇觉意外,道:“真的?若是如此,武老和出尘商量一下,家具就换
一下,房子也重新油漆吧!”

  接着,他又对田文忠,道:“田老住着不习惯吗?”

  田文忠笑道:“老朽一生也未住过这么好的地方,是有点不惯,不过语云:”
由俭入奢易‘,很快就会习惯的!“

  李玉虎又道:“房间还够用吗?”

  武昌笑道:“上下共十四个房间,都太奢华,不宜属下等使用,属下宜在楼
后再盖一排宿舍,除客厅外,其他多半改为办公处所。至于隔壁的孟风堂,可用
来招待客人之用,就不必改了!人员方面,属下也正在征募之中。”

  李玉虎起身笑道:“明日一早,本座要去南京,武老有什么事吗?”

  武昌自怀中摸出一方玉牌,双手呈上,道:“南京有属下大弟子刘昌年,在
东大街开有一家奇异珍宝行,府主不妨找他一谈。这是鄙门信物,请府主收存。”

  李玉虎摇手笑道:“本座可能没时间停留,最好武老写一封信,带本府一面
旗子去,往后书信往来,可由鹞鹰传送,一日可达,就方便得多了!”

  武昌与田文忠大感惊奇,武老道:“真的?府主已训练成功了吗?”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现在还在训练,但不久之后,近至城里,远至鞍山,
本府均可以鹞鹰通讯,比起人力马匹快得多了!下次武老再去城里,可带一头去
给他们瞧瞧,彼此熟悉一下!”

  以后,平准堂果然也利用鹞鹰与各地生意建起通讯网,凡是李府平准堂下的
买卖,外表与别家并无两样,只是院子里一定撑起一面紫色三角小旗子,旗子中
央则用黄色绣着一个李字。旗竿下面,也必然有个木架子,是专为鹞鹰息足停身
所准备的。

  接着李玉虎又到邻院巡视一番,见大小、布置、型式都差不多,只是家具多
是旧品,质料都是上好木料,便道:“这里的家具不必换了,稍稍重新油漆一下,
把朱、红之色改一改!另外,两院之间开个洞门吧!”

  他跨上马王“飞龙”,沿另一边山路而拢?患?懦龀镜热艘讶皇铡氨?薄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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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惴沙弁蚶铮?媸峭?绨嗣妫?衷诤煤眯菹⒁幌拢?髟缫??缴下妨耍?

  飞龙欢嘶相应,昂头摆尾,自去散步!

  他回到大厅,不见一个人影,不由有些纳闷。随即走到后洞,见小蓉、如意
秀发水淋淋,一脸艳红,一副刚出浴的样子,这才恍然,微微一笑,便即直赶浴
室。

  在跨入那极大极广的山腹时,心中一动,想到将来万一离开,山腹中的玉笋
若被外人得知,必定引人垂涎盗采,所以甬道口还是该加道石门,比较合适。

  想到石门户,又想到不知是否有别的出路。

  皆因近来事情太多,李玉虎还不曾好好探测过整个地理环境呢!

  静心一听,知道诸夫人和平阳公主皆在浴室,便自举步深入,坐在山腹中心
的大水池旁,运起天眼,向上下左右仔细探察。

  这一查,果然有几个新发现。

  第一点发现是,正对着池中火玉的上方所以会发出灿烂光辉,除了中央有粒
极大夜明珠之外,附近都是大小不等的钻石与水晶,珠光再经过反射及折射,所
以才这般明亮。而连着包着钻石与水晶的,竟然也都是火玉,只是年代已久,体
积较小,火力已发散得差不多,温度降低太多,已变为温玉而已!

  第二点发现,是距离火玉最远,也就是山腹边沿的玉笋,有些内部尚未完全
凝固,也就是还储存着许多“玉髓灵乳”。

  第三点发现,是顶上有些洞隙并不太大,只能通风透气,连只老鼠也钻不进
来!

  他放心张目,飘然凌空飞起六、七丈高,同时掏出九天玄铁制的小剑,在夜
明珠最外围削下十几粒火玉大钻及五支水晶体,轻轻凝动虚抓,放落地面。

  接着他又闪身飞到山腹边沿,在顶上切下三支尺余的玉笋。

  他把这些都搬进洞中的玉作坊,先用天眼查出正确的位置,接着运剑如飞,
片刻功夫,已将三支玉笋雕刻成三个不同形式的裸体美人!

  那美人均为白色,两站一坐,均一般曲线玲珑,面目栩栩如生。站着的双腿
紧紧靠在一起,脚上特别多出块玉座,宛如假山,美人的腿、背靠着一片削壁!

  坐着的美人是双盘式,下有莲花台座,双手合十,竖在两乳之间。

  他把三个玉美人放上石架,静静的注视欣赏半晌,才突然发现玉美人的面目
身材,无意中竟是三位夫人。

  立姿者一是翠儿、一是林灵,坐姿者双乳特大,竟是余玉莲!

  他哑然失笑,心知若下赶快补救,待会一定会有人不快,要提抗议!

  为了表示公平,他只好再人山腹采回四支,凝神用心的又雕出四个裸体玉美
人!

  这四个,也是根据玉笋本身所含“玉髓灵乳”的形状雕琢,有立、有坐、有
卧,都一般面目如生,曲线胖瘦各有不同!

  接着他又把钻石与火玉分开,觉得那火玉的温度虽已降低,不致烫伤人手,
仍不宜长时间配带;尤其感觉这室内温度,才不过一刻工夫,已然升高许多,心
中一动,立即依火玉原形雕刻了三座假山,两个肥大的弥陀佛像。

  刚刚完工,他耳中便听见翠儿的声音,在甬道响起,道:“爷跑到哪里去了?
这么久还不回来!”

  接着,她们路过门外,张出尘发现了他,笑道:“哪!爷不是在这里吗?”

  几个人一拥而入,发现一桌子碎玉钻石及架上的玉美人,不禁哗然大叫,翠
儿道:“爷,原来你偷偷做手工啊!好漂亮哇!送给我一个好吗?”

  李玉虎故意道:“不行,这七具玉美人,我准备带到南京去换银子的……”

  平阳公主眼尖,拿起一具卧姿美人搂在怀内,道:“爷,这一个不能卖给别
人,卖给妹子好了!”

  翠儿缓缓的问:“为什么?”

  平阳公主玉靥一红,笑道:“爷雕得太像妹子了,卖给别人,岂不……”

  李玉虎笑道:“好,谁出得起价,爷就卖给谁,每具一千万两银子。”

  张出尘也发现自己的一具,也像平阳公主一般抱在怀中,笑道:“好吧!爷,
我买这一具!”

  翠儿与玉莲也发现了,都眉开眼笑的抢过自己的来,翠儿叫道:“爷,太贵
了吧?我哪有这么多钱哪?不过我不管,这一个就是不准卖。”

  余玉莲却道:“爷,妾身也没有银子。不过可以先写欠条,等以后有了,慢
慢还你。”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好,还是玉莲老实,爷决定不卖啦!送给你们
换一个香吻吧!”

  翠儿大叫一声,搂住他先吻了一下,余玉莲也乖乖送上一吻。张出尘看看手
中玉雕像,道:“爷,妾身这一具身材有点怪,怎么回事!”

  李玉虎笑着吻吻她,道:“这是四个月后的样子,不信,到时候你再比比。”

  翠儿探头去瞧,见那玉像大腹便便,双乳也有些下垂,不由笑弯了腰!

  张出尘打她一下,又对李玉虎道:“拜托爷改一改吧!这样子多难看嘛!”

  李玉虎摸着她的小腹笑道:“这等身材是最神圣、最难得的,生育之后,再
想如此已不复得。我为了让后人永远记住你的辛苦与牺牲,才故意雕成这样,改
了岂不失去意义?”

  他见张出尘虽不再说,脸上却仍有些不甘,又道:“要不我另雕一具给你,
这具所以不能改,还有一个原因!”

  翠儿脆Φ溃骸耙?睦碛勺疃嗬玻」褂惺裁矗?斓闼蛋。?

  李玉虎举起玉雕,迎向室顶的夜明珠,道:“你瞧,这玉像体内皆有‘玉髓
灵乳’,一刀下去,不但没讯亲酉髌剑?慌禄够岢鱿忠桓龃蠖茨兀?

  五人一听,又是一阵惊奇,都举起来迎向珠光查看,果然发现里面略有空隙,
稍一摇动,内部便会流动。

  翠儿脆笑道:“爷,这是原来就在里面的吗?怎么取出来呢!”

  李玉虎笑道:“在乳尖上各打一个小孔,就可以吸出来了!不过现在咱们还
有,可以不必取用,先收着吧!”

  平阳公主上前献吻,道:“爷,谢谢,妹子一生珍爱此物,绝不会破坏它的
完整!”

  翠儿望着石案上佛像、假山,及十几粒大钻与水晶,道:“这些爷从哪里找
到的?怎的房里变得这么热呢?”

  李玉虎笑道:“这是火玉水池上面的东西,热度介乎火玉与温玉之间,因为
我见上面两堂,都甚寒冷,所以才想到这个方法。晚上叫小虎送两个假山过去,
试试,看能否改变一些。”

  他指指钻石、水晶,又道:“这些我不管了!你们一来把我的灵感都打断了!
走吧,去前面吃饭去!”

  林灵等人把玉美人都送回自己的房间,张出尘则把出云、如丹的也拿回房去,
又叫小蓉、如意捧了佛像、假山,一同到了前厅,道:“假山放在餐桌上做个装
饰,佛像先放在文书室吧!”

  那假山约有尺半方圆,高约一尺,通体火也似红,李玉虎是根据挖下钻石之
后的形状稍加修改而成,细看之下,山峦起伏,削壁突起,竟也颇富野趣!

  这还不奇,最奇的是过不多久,厅中那么广大的地方,竟都温暖不少。

紫月天使 2008-7-13 22:40

            第六册第三章保镖上路

  饭后,众人到厅外散步闲聊,李玉虎目见水池之中,莲叶倒长大不少,不由
笑道:“夫人,看来雪莲即使不能出芽生长,功效也不少呢!”

  又对平阳公主道:“我去了之后,你可以回宫住住,顺便带座火玉佛像回去,
送给父王母后吧!”

  平阳公主喜道:“谢谢爷,母后信佛很诚,有了这尊玉佛,只怕更要常待在
佛堂里了!”

  张出尘笑道:“这不太好吧!爷的意思,是希望摆在寝宫增加夫妻情趣呢!”

  平阳公主笑道:“若是如此,送佛像就不太合适了。妹子换一座假山回去,
好不好!”

  李玉虎含笑应允。又谈了一会,这才返回后洞。李玉虎道:“明早为夫即要
出门,咱们今晚疯一下吧!”

  张出尘道:“妾身另外有事恕不奉陪!”

  李玉虎笑道:“好,饶你一次,公主你呢?”

  平阳公主玉面泛起红潮,垂目道:“妹子见习好了!”

  众人来到浴室,平阳公主下午已与诸人同池洗过,习惯多了。

  林灵温柔的替李玉虎宽衣,大家“坦诚”相见,一同下池。

  李玉虎略为清洗,带着林灵共登“阳台”,展开一场“惨烈”的缠斗。林灵
奋勇“抵抗”千余回合之后,才光荣的败下阵来!

  翠儿接着上阵,不足千次,已然魂飞天外。余玉莲上去,反客为主,“倒浇
蜡烛”,旋挺耸摇,花式百出,千次之后,也亦行不得也!

  李玉虎吹气灌救之后,溜下水池,搂住平阳公主,道:“现在见习结束,实
习该开始了吧!”

  平阳公主虽然心惊胆跳,却也肉软骨酥,春情泛滥。她在李玉虎引领之下,
躺上水中石梁,只不过挨了百来下,便已尖叫连连,晕绝过去。

  于是,李玉虎只好再来一轮,最后终于在平阳公主的热情如火“炉”中卸下
“弹药”,获得了无比舒畅与轻松。

  好半晌大家恢复过来,平阳公主真诚的搂着李玉虎道:“爷,这次妹子真正
领教厉害了,若每天如此,妹子非被爷弄死不可?”

  李玉虎望望诸夫人,笑道:“不会吧!你们觉得很虚弱,不舒服吗?”

  林灵、翠儿、余玉莲都摇头,表示没有。平阳公主柔情无限的娓声道:“没
有,而且正相反,内力真元似乎更充沛,只是太刺激,人家受不了嘛!”

  李玉虎圈上一条毛巾,笑道:“多多实习,情况自会改善,你没见灵儿多凶
悍哪!好啦!今天到此为止,我去出尘那儿睡去!”

  张出尘一直也没闲着,她先指挥着如意、如玉、小蓉等八人,把日常应用各
物装到车上,又分赐八人各服一粒自培的“培元丹”,外加半杯“玉髓灵乳”,
不但增加了她们八人六十年以上的内力,而且有意替她们驻颜不老,故监督着她
们练功一个时辰。

  最后更转授三招“兰花拂穴手”,专点敌人“晕、麻、睡、僵”等有关穴道,
又叮咛道:“这三招乃本座自创,若能掌握凌虚发劲的诀窍,不必待敌人近身,
便能将人定住,再强的敌人也不足惧。”

  八女大喜,一同跪下叩头道谢。张出尘又道:“小蓉、如玉这次跟府主出去,
要好好照顾府主的生活起居,多多向灵儿、翠儿两位夫人请教,必有好处。”

  两女恭声应“是!”

  张出尘还待再说,却听李玉虎在后洞房中唤她。便道:“你们继续练习体会
一下,本座先进去啦!”

  出尘去后,八女移到后院空地,认真地继续练习。

  李小虎与琳儿由四楼下来。李小虎笑道:“光站着不动,有多难看?对敌过
招,除了以快制敌机先,还要讲究身、眼、步法,轻灵曼妙,变化莫测才行!哪,
这几步步法你们先学学,以后多多使用,再配合指法,就有看头了!”

  他慢慢示范两遍,同时在地上留下十个浅浅的小庞。?藕土斩?×艘蛔鸹鹩
穹鸬瘛⒁蛔?偕剑?焖埔涣镅蹋?湎蚨炊パ律希?簧敛患??

  八女更是喜出望外,照样模习,果然都觉得身法灵动,忽前忽后,鲋阜餮ǎ
?吵┑枚嗔耍?

  原来小虎得玉虎心灵通知,去山腰为两堂改善环境,整理水源。

  他与琳儿早已胸有成竹,先潜入两楼客厅,分别将玉佛、假山放置在楼房的
中心点,并留下字条,吩咐不可移动。

  再把楼前水池内冰层、积水、污物吸出池外,相好出入口,这才化身金虹,
由假山腰部适当处钻下地底,开出两道活泉。

  接着,小虎又采来两片火玉,打入假山出水口内,汨汨流泻而出的泉水,经
过火玉的蒸煮,溢入池中之时,已然热气腾腾,变做温水了。

  如此,不但池水永不再冻,便是周围数十丈内也受这水气熏染,温度上升,
不多久,两院中积雪尽皆化去,温暖的程度已如初春。

  次日卯初,武昌等人一觉醒来,查觉到这种变化,无不啧啧称奇!但因都见
过太多奇迹,深信这又是府主的杰作,便也居之无疑。

  而下面李玉虎等人也已起身整装,用过早餐,准备出发了!

  李玉虎为免惊世骇俗,特别穿上长棉袍,外罩绛色丝质袍,头上还特别戴上
一顶水獭皮帽,扣到眉心,把豆大的红痣也盖住了。

  林灵也换去天蚕丝的白袍,代之以绣有碎花的月白花袄长衫,头发盘起来,
插上两支九天玄铁的头簪,外罩一件斗篷,像煞是个要出远门的小媳妇。

  翠儿则换上一套翠绿绣花劲装,秀发用同色丝巾包住,外罩斗篷也是翠绿,
衬着一脸英挺秀气,确有几分侠女味道。

  小蓉、如玉皆一身丫头装扮,绛色丝棉袄裤,纤腰上还东上同色绣花丝带。

  秀发梳成双辫,外面也罩上外缎内皮的斗篷,英挺俐落中,竟也美艳如初开
蓓蕾。

  如意、小梅等丫头,分别为坐骑备妥鞍褥,车子则由天马堂中的弟子负责驾
驭。

  张出尘见诸事齐备,这才拿出一支革囊交予林灵,道:“四妹,囊中各药都
已备齐,小心保管,以备不时之需。同时,你的帐篷,愚姊已放在车内,若是老
爷住不惯旅店,就住帐蓬也可!”

  接着又叮咛小蓉、如玉,道:“府主第一次出远门,起居、饮食你俩不可疏
忽,知道吗?”

  李玉虎起身出厅,笑道:“别担心啦!我最多月底之前即可赶回来,前后不
过十天,放心吧!”

  一大群人随后出来,翠儿吹了两声胡哨,立即有两头鹞鹰由后院飞出,在翠
儿的传音吩咐下,双双停在马车顶特别为它们准备的支架之上。

  张出尘随在李玉虎身后,又道:“从今儿起,鹰群开始在高空遨游,有事相
招,可在车顶插起一面李府紫旗,若是遇到紧急事故,需府内驰援,另外再插一
面红旗,鹰儿自然立即回府带人去的!”

  李玉虎上前亲她一下,笑道:“好啦!老婆,我去啦!府里的事多费心吧!

  莲儿,多帮你大姊一点,还有公主,没事也可替出尘分担一些。再见!“

  说着,飘身跨上马王飞龙,当先缓步驰去!

  林灵四女先后上骑,摇手娇唤:“再见!”

  内府大门此刻也已敞开,车子就停在门边,待李玉虎过去之后,便也跟着启
行,驰出府门。

  张出尘、玉莲与平阳公主站在水池边凝望目送,脸上都流露着依依不舍的神
情,一直到看不见车影,才不约而同的叹口气,转身入厅。

  且说李玉虎带领着这队美艳队伍,穿过北京街道,直驰长辛店。幸好时辰尚
早,街上没多少行人,但所经之处仍引起一阵不小的扰动。接着小道消息传开,
说是“马如何,人如何,车如何……”又把这一行人夸上了半天。

  长辛店大安镖局一大早也忙个不停,随行的五车客户都自备车马,倒是省事。

  只是附近凡听到消息的同业,都来送行,十五家局主、总镖头一齐莅临,却
让赵守恕受宠若惊。

  皆因大安只是个小镖局,加上前些日子失镖死人,几乎关门,更让同业看不
起,而他们也自觉抬下起头来。

  熟料,自从放出消息,要再保一趟同样的红货赴京,还新聘了一名总镖头之
后,就愈来愈让人注目了!

  尤其北京不断传出李玉虎香山建府的种种“神话”,大安镖局的客厅就没断
过访客。

  不过,开始的时候,赵守恕所知有限,只能以李玉虎收了仁义市场为例,说
明该局总镖头武功如何出众、胸怀如何仁慈,直到赵守恕香山归来,就有了丰富
资料,足够他“盖”了。

  所以,昨天晚上十五家同业,联合宴请赵守恕为他送行,今日一大早又来相
送了!

  赵守恕一夜未曾阖眼,患得患失的担着心事,天不亮就爬起来,一边吩咐加
派一辆空车,准备在路上偷偷爬上去补补觉,同时又一边派出斥候去大路边守望,
心里七上八下,总担心李玉虎临时变卦,或是事多人忙,忘了来了!

  好不容易盼到卯时三刻,斥候飞奔而回,气喘喘报告,道:“来,来了!总
镖头来了!”

  赵守恕“唬”的站起身来,心中石头落地,眉开眼笑,抱拳对厅中待茶的二
十几位局主总镖头,道:“各位且请宽坐,赵某先去迎……”

  话声未落,蹄声乍响,院中掌声已经响起,同时也传来趟子手、镖师的欢呼
:“总镖头好……”

  厅内众人顾不得身分,一齐抢出,只见广大的空场上,李玉虎俊逸无比的高
大身影,跨坐一匹世上罕见的龙驹,更予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同时,又见他
双手抱拳,俊面含笑,道:“各位好,有劳各位煤蛄耍?

  赵守恕从人丛中钻出,笑应道:“府主,总镖头来得好早,请入内……”

  话音未落,蹄声缓缓,林灵、翠儿俪影双双,白马⑵锒???艚幼旁蚴橇狡
セ瓶ヂ砩希?缙锏氖切∪亍⑷缬瘛?

  双人都觉得眼前发亮,欢呼又起,盖住了赵守恕的声音。

  李玉虎含笑介绍道:“这两位是本座四夫人林灵、五夫人环翠,另两位是夫
人的侍从,以后尚请各位兄弟多多照顾!”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掌声。李玉虎又道:“赵叔,启程时辰已到,登程上路吧!”

  这几句话,在掌声呼声中说出,在场近百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守恕暗叹一声,上前几步,高举双手,要求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拉开嗓门
道:“府主、总镖头,请厅内待茶,稍息片刻,长辛店十五家镖局局主及总镖头
都想见见您哪!”

  李玉虎俊目中电光一闪,在众人面上一扫而过,又抱拳笑道:“各位先进大
家好,本座深感各位盛情,但今早时间急迫,歉难一一把晤,敬请见谅,异日归
来,当在北京清平楼设宴,再图快众吧!”

  众家镖局的负责人,见他不肯下马见礼,心中虽有点不快,但听得人家这一
阵传音入微功力,谦和的言辞,吃惊佩服之余,也能体谅。其中一名老者,上前
一步,洪声道:“区区四通镖局胡定山,代表大家说几句话。李总镖头少年英俊,
仁侠为怀,我镖局同业均不胜景仰,今日时间有限,不能快聚,区区代表十五家
镖局,与总镖头约定,归来之日,请容我等做东,为总镖头与赵局主接风如何?”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胡老局主快人快语,李某敢不应允?”

  赵守恕见到这种情形,便不多言,悄悄打个手势,一个趟子手在大门外点起
一串炮,其他人已按规矩顺序启程,正式出镖!

  六辆大车在“大安赵”的旗帜引导下纷纷驰出,停在门外的李府座车跟在最
后!

  赵守恕飞身上马,打个手势,李玉虎又拱手向场中诸人作别,马王昂首扬尾,
不待驱策,已然转身而去。

  场中诸人,皆掌声欢送。林灵、翠儿嫣然一笑,回马随后,场中之人都觉得
她们是冲着自己笑的,不觉万分兴奋,掌鼓得更起劲儿了!

  且说李玉虎等人跟着车队出镇,马王飞龙不耐慢步,立即放开四蹄一跃入田
中,如飞而去。

  此时已是隆冬,田间一片积雪,并未种植作物,李玉虎便也由它发泄一阵,
便传音道:“灵儿、翠儿也来跑一阵吧!小蓉、如玉留一人守在车上,告诉赵局
主,我们在前站等他!”

  林灵、翠儿一提缰绳,一对白马欢嘶着疾急追去。

  小蓉道:“如玉,你先上车坐坐,我上去对赵局主讲一声!”

  说着,催马上前,经过第五辆车子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吱吱喳喳”的语声,
却竟然一句也听不懂!

  她心中大奇,忖道:“这是哪地方人说话?怎的这么奇怪?难道不是中国人
吗?”

  想着,追上赵局主,传述了府主交代的话,便立马道旁,等车驰过,好与如
玉会合。

  第五车经过之时,不由注了意,哪知那车厢后门大开,里面厚厚的坐褥上坐
着两位一模一样的小美人儿,竟含笑向她招呼道:“姊姊,你好能干,好漂亮啊!

  功夫一定很高是吧!妹子好羡慕你哪!“

  小蓉提缰走在车旁:心想:“怎么又是一口京片子?”口中却笑道:“两位
过奖了!咱们小丫头,哪谈得上漂亮?更不会什么功夫,倒是你们俩高姓大名?

  可美得紧,怎么长得一模一样呢?叫人怎生认哪!“

  两少女也不过十八、九岁,闻言笑得花枝招展,其中一人道:“我叫吴丽芬,
她叫丽芳,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母所生,当然一个样子啦!为了怕别人认错,我习
惯在左襟戴一朵胸花,她习惯在右边,你一看就知道谁是谁啦!”

  小蓉仔细一看,发现两人的花棉袄上果然都有一朵黄金胸花,宛如玫瑰。

  小蓉点点头,道:“噢,果然分在左右,小妹记得了。我叫小蓉,还有个同
伴叫如玉,都是总镖头及夫人的侍儿。”

  吴丽芳笑道:“你们总镖头好年轻,好英俊,好可爱,好神气哟!功夫一定
很高吧!刚才听他介绍,说什么四夫人,五夫人的,难道真有那么多夫人吗?”

  小蓉目光望着远处,幽幽一叹,道:“咱们府主的功夫,小妹没见过他与人
动手,不知道有多高,夫人可是都见了,家里一共六位,第七位尚未进门,不过
听说明年正月十五就要行大婚之礼了!”

  吴丽芳口中“啧啧”有声,奇道:“乖乖,真不得了!才多大啊!就要娶第
七个老婆?也不怕短命吗?”

  小蓉怒目而视,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府主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好端
端怎么乱嚼舌根?不和你说了!”

  吴氏姊妹“噗哧”笑出声来,丽芳忙又收住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是
我胡说八道!看你们府主那副英俊威武的样儿,一定长命百岁。刚才是小妹说错
了,小妹妹千万别生气!”

  吴丽芬也帮着解释道:“蓉姑娘,我妹妹的意思是,一山难容二虎,那么多
女人嫁给他,晚上如何安排?也不怕争风吃醋,打破头吗?”

  小蓉虽只十五,对男女之事也已有个了解,她粉颊一红,却道:“晚上有什
么好安排的,夫人们都是亲如姊妹,连当今皇上的公主都要给府主做第七个老婆,
对府主尊敬得不得了,谁会争风吃醋?”

  吴丽芬姊妹对望一眼,道:“那么传闻是真的了?”

  小蓉奇道:“什么传闻?”

  吴丽芳道:“街上都说正月十五皇上要嫁女儿的事啊!可是我们实在不明白,
公主金枝玉叶,怎么肯与人分享一个丈夫?”

  小蓉柳眉一挑,笑得十分得意,道:“怎么不肯?平阳公主这几天都住在咱
们内府,早晨还一大早送府主出门呢!”

  吴丽芬笑道:“有意思!你们府主一定有过人之能。不过还有一点很奇怪,
他娶了公主,就贵为驸马爷了,不怕没银子使吗?为什么又要担任这小镖局的总
镖头呢!”

  小蓉心中一动,故意道:“咱们府主有钱得很,你看看后面这辆车,它本是
公主的座车,昨天才去改漆的,去油漆的时候,那两匹拉车的马被一位将军看上
了,出价一万两银子一匹,强要买走。后来还是林三哥搬出香山李府的招牌,才
把人吓走了的。”

  她愈说愈得意,又拍着跨下银鞍,道:“你看这马鞍,府主的一副是纯金打
造,我这副是纯银的,全是公主的二哥送的。上面的宝石,每一粒都上万两,则
是夫人叫丫头们后来镶的。而府主的坐骑,更是龙种马王,只怕叫价一百万两,
也有人抢着要呢!”

  这几句话,听得吴氏二女神志迷糊,羡慕咋舌不已,吴丽芳叹道:“你们府
里这么有钱,为何要保这趟镖呢?”

  小蓉笑道:“好玩吧!我想府主一定是觉得好玩。告诉你们也不要紧,这趟
镖咱们不但没赚到一文钱,还净赔一百万两呢!”

  吴氏姊妹大惊,道:“哪有这种奇事,保镖好玩,玩玩得了,怎么说还会赔
上百万两呢?”

  小蓉笑道:“骗你们做什么?你们知道保的是什么吗?”

  吴丽芳笑道:“这个人人都知道,是一串宝石项链哪!”

  小蓉笑道:“本来赵局主上次接了暗镖,就是这串宝石项链,不幸在鲁沂一
带被人劫了。失主要局主赔一百万两银子,赵局主拿不出来,就向我家府主求救,
府主二话不说,就送他这串宝石项链,和原来的一模一样,还答应亲自出马,陪
他送上南京。你们想想,咱们是不是等于赔了一百万?”

  吴氏姊妹目光射出贪婪之色,沉默片刻,丽芬道:“蓉姑娘,那条项链你知
道在哪里吗?能不能让咱们姊妹瞧瞧?咱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贵重的首饰
呢!”

  小蓉笑道:“链子就在咱们车上,你们要看也可以,不过先得请示一下咱们
府主。”

  吴氏姊妹双目一亮,道:“真的,你们府主肯吗?”

  小蓉笑道:“当然会!咱们府主最大方了。”

  吴丽芳笑道:“蓉姑娘,真谢谢你了。你骑着马去,累不累呀?下来到我们
车上坐坐,好不好!”

  小蓉摇摇头,道:“我奉命随车,不敢轻离,你们休息吧!我回自己的车上
去好了!”

  她驻马稍停,待李府的车辆驰过,把缰绳系在鞍桥银把手上,抬腿跨下马背,
两个跨步,已跃上车厢后面的尾部,拉开厢门,钻进车内。

  车内十分宽敞豪华,每一个地方都经过精心设计,除了三面有窗,后面是门
之外,其他各处都有暗格,储放应用之物。车厢中央是一短榻,绵绣丝被,铺设
整齐,靠门边还有两张小椅子,榻旁有茶几,上面放着一套精致茶具。

  如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正觉无聊,见她进来,不由埋怨道:“疯丫头,传
句话一去老半天,和前面两个丫头胡说什么?也不怕把舌头咬了!”

  小蓉自己倒杯茶喝了,笑道:“告诉你,前面两个丫头很可疑,你留心点,
说不定会建大功呢!”

  如玉惊奇问故,小蓉把经过说了。两人都大为振奋,只盼着赶快落店,能诱
得两人前来打劫,好建个大功。

  当天中午,车队到达易县,却不见李玉虎夫妻三人,不过派出去打前站的趟
子手却在街口等着,领大伙歇马打尖,并向局主报告,李玉虎早已走了,留下话
来,要车队赶到赵县会合住宿。

  易县到赵县近两百里,赵局主只好在饭后下令启程,这一路路途平坦,行人
旅客少,车队可以放步疾行,所以不到天黑,果然到了赵县!

  落店之后,前站趟子手来报,总镖头早已到得多时,已带着夫人出门游玩去
了!

  众人一天三百多里路赶下来,除了李府之人,都十分劳累,匆匆饭罢,大多
倒头就睡。赵守恕依例派人轮班值夜,看守车辆马匹,自己也到处巡视一番,这
才回房,和衣躺在床上等着李玉虎回来!

  初更时分,李玉虎三人回店,亲自把马王飞龙等三马送入马房,卸去鞍笼。

  赶车的林三郎则忙着送上黄豆草料。李玉虎见他精神虽甚亢奋,底子却不够
厚,便要林灵取出一粒“培元丹”道:“三郎,这粒药拿去,子初服用,运功一
个时辰,当可增加内力。”

  林三郎双手接着,喜形于色,躬身谢道:“多谢府主、夫人恩赏!”

  李玉虎摆摆手,相偕走入小跨院,只见李府的大车正停在院中,车顶上的两
只鹞鹰,已然停在车旁树枝上。

  而小蓉、如玉却站在正厅门口,一面看守车子,一面等候主人。此时一见,
双双一跃三丈,迎到面前,抢着去接李玉虎手中所提的金鞍!

  李玉虎闪身越过二人,笑道:“替夫人拿吧!……”

  说着已将金鞍放入车厢之中。小蓉、如玉接下林灵、翠儿手中银鞍,也学样
放入车厢。小蓉道:“这些琐事,以后求府主交予奴婢和林三哥吧!否则,奴婢
实在有愧……”

  李玉虎俊目一闪,望着她认真模样,忙道:“好,以后我不管啦!三郎,你
先去睡一下吧!”

  林三郎躬身应了走进右手耳房。小蓉又道:“府主、夫人用过饭了吗?……”

  李玉虎笑道:“我们在外面吃过了,你们不用忙啦!第一天出门,走这么长
的路,你俩不觉得累吗?”

  众人走进堂屋,正面是个小客厅,两边各有一间暗房。厅内点着油灯,虽显
得十分昏暗,但在李玉虎夫妻三人眼中,已然视夜如昼,有没有灯火倒无所谓。

  然而小蓉却觉得十分不安,道:“店里没有蜡烛,奴婢已吩咐店家去买了。

  本来房里有炭炉的,因府主、夫人都不怕冷,所以也叫店家撤了,里间被褥
均已换过……“

  李玉虎脱去棉袍、帽子,接过如玉奉上的香茗,笑道:“出门在外,一切从
简,现在天气冷,却没出汗,澡也不必洗了,拿文房四宝来吧!”

  小蓉住口应“是!”取来文房四宝,李玉虎一边写信报平安,一边问道:
“发现了什么新鲜可疑的事了吗?说来听听!这一路行程太慢,像这般走法,十
天半月也到不了,真烦!但愿那批人快来,咱们早些解决此事,让赵叔他们保着
这几辆车慢慢走吧!”

  林灵笑道:“妾身看赵叔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内力甚弱,若是爷丢下他单
独上路,万一路上又出了其他差错,岂不毁了爷的名声?”

  李玉虎笑道:“所以我才要出尘派两个强手来接替咱们哪!你说派谁好呢?”

  林灵道:“妾身以为只有派陈少白、平子民来比较合适。他两人原先担任联
络工作,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上次又经过爷为他们打通玄关,身手亦可列入一
流,寻常毛贼是不足惧的,是不是!”

  李玉虎笑道:“好,就他们两人吧!”

  说着已写好信,交给翠儿道:“你快系在小鹰身上,叫它们送回去吧!”

  小蓉已取来一个紫色丝袋,翠儿把信放人,信口吹个胡哨,两只鹞鹰已先后
飞入,落在她身边椅子背上。

  翠儿忽然脆声大笑,道:“这么巧,大姊的信物也刚好到啦!”

  原来,其中一只胸前亦挂着丝袋,翠儿先解下来,由其中取出一封信!

  李玉虎打开一瞧,见是出尘的亲笔,上面写道:

  “府主老爷尊前!

  午后接得两信,云、丹两妹请求遣鹰支援,接运玉女宫弟子来府。鹰群已于
初更派出,明晨或可返府。另鞍山文老已启程,沿途当有信报。祈勿念!

  再者,据冠军报告,镖车进程甚缓,何日方才抵京,令人焦虑,而爷与两妹
返府之日,更无把握,非另做安排方可!

  爷离府虽仅一日,妾等姊妹已有三秋之感,说来令人好笑也!“

  后面除了张出尘签名之外,连余玉莲与平阳公主都有签名。余玉莲不会写字,
却别出心裁的画了一支莲花,简单几笔,竟然颇为传神!

  李玉虎看罢,交给林灵,心中颇是感动,口中却笑道:“你瞧瞧,玉莲很有
绘画天分呢!将来请个老爷来教她画画,说不定会变成大画家呢!”

  翠儿已打发另一只鹞鹰送信回府,叫新来的出去守车。这时偏头去瞧,问道
:“四姊,大姊说什么啊!”

  林灵把信念给她听,翠儿叹口气道:“是嘛!我要是在家里,这会一定很难
过。”

  李玉虎见小蓉几次欲言又止,便道:“小蓉,有什么事你说吧!”

  小蓉把上午发现吴氏姊妹的可疑之处一一说了,又道:“奴婢见识浅陋,不
知对是不对,请府主裁示!”

  李玉虎深深望她一眼,笑道:“夫人眼光不错,小蓉确有大将之风!那对姊
妹确实可疑,今晨,我也听到她们的私语,却一句也不懂……”

  翠儿突然笑道:“我国方言数百种,你们当然不知,不过我一听就明白啦!”

  李玉虎沉思片刻道:“我觉得她们说的不是方言,因为音调口气都不对。”

  翠儿笑道:“外国话也难不倒我吧!什么倭语、高丽话,我全会说!”

  李玉虎等人甚觉意外。

  李玉虎笑道:“真的,那太好了!这件事交给你啦!你快去听听吧!”

  翠儿喜悠悠飘身出去。李玉虎又道:“灵儿,先给我一粒培元丹,我去替赵
叔通一通穴道。另外准备两粒九转赤龙丸,等子初之时,给小蓉、如玉服用,她
俩经过出尘一番调教,根基已固,可以消受这等烈药了!”

  接着,又对小蓉二人道:“今晚,你们就睡在右手里间吧!等子时服药之后,
我再为你们催动药力。”

  小蓉二女虽不知“九转赤龙丸”是何等药物,但听到府主要亲自为自己催功,
不由得喜心翻倒,芳心中奇甜无比。

  只是两人久经磨练,已深知收敛之道,表面上不做任何表示,只是柔顺的恭
声应“是!”而已!

  李玉虎拿了一粒培元丹去找赵守恕,赵守恕迷糊中醒来,躬身相迎。李玉虎
按他坐下,笑道:“赵叔久不出镖,一定累了,小侄这里有一粒药,可以培元补
气,请赵叔笑纳!”

  赵守恕大喜,道:“府主厚赐,一定是好东西,赵某福气大矣!”

  他接过来吞下之后,李玉虎又道:“请赵叔上床盘坐,小侄助您把药力散开。”

  赵守恕已觉出腹内热气腾升,果是灵丹,依言闭目盘坐,立觉一股更热的气
流由顶门百汇穴冲入,循任脉直下丹田,然后又带着那股药力所生的热力,冲过
会阴,越过长强,直上督脉。一路“咔”声轻响震动,直抵百汇,完成了一个小
周天,同时也替他打通了上下所谓的“生死玄关”。

  赵守恕内心惊喜交集,但终于强行按住激动,凝神一志,以神随气而行,片
刻间游行三圈,愈集愈多的真元热流,在行经“脊中”之时,一化为二,直入两
臂,外下内回,过“云门”会于“膻中”,接着又一分为二,直入下肢,在脚底
“涌泉”打一个转,由内侧直上,交于“会阴”,再由“督、任”回到丹田。

  至此,他全身奇经八脉,已然完全畅通无阻了!

  赵守恕练武三十年,哪曾到过这等境地,平日以神役气,游走周身,也只是
意到气不到,没什么成就。此刻,也不过盏茶功夫,气脉畅通不说,体内的真元
气流,活泼泼犹如有形有质之物,粗壮之极,这又怎不令他惊喜之极!

  至此,李玉虎收回真元,以传音道:“赵叔继续依此路径运转真气,愈久愈
好,收功时气至丹田,左转三十六圈,再以意散于五脏四肢,始可下坐!”

  说罢,便即飘然出去,并替他关紧房门。

  接着,他又见子时已至,便悄然走到林三郎房中,见他已在运功,便立即凌
空发气,为他助势,直到查知林三郎已运行周天,方才回房。

  房内林灵仍未睡觉,见他进来,忙起身递给他两粒九转赤龙丸,悄声道:
“刚五妹传音,已去西方追踪一可疑女子,妾身也去瞧瞧,爷替两个丫头施药增
功吧!”

  李玉虎沉思片刻,道:“好吧!你们去只探消息,先别动手,带一只鹰去,
等我替她们弄好,再去找你们吧!”

  林灵点头应了,飘身出房而去。

  李玉虎拿了药丸,走入右手暗间,里面虽没燃灯,但在他眼中,仍是纤毫毕
显。只见里面一桌一椅,一张双人木床,木床上此刻盘膝坐着两人,正在凝神调
息,可是奇怪的,两人均一般脱得一丝不挂,赤裸着身子!

  李玉虎望着那两对新笋一般的乳峰,心头不由一阵跳动,奇道:“你们这是
做什么?不怕冷吗?”

  小蓉、如玉脸上都泛现一片红霞,芳心震颤不已,但仗着黑暗掩护,大着胆
子睁开双眼,小蓉道:“奴婢听五、六两位夫人说,府主为她们通关过穴时,都
是这般的啊!奴婢们虽然不敢比同夫人,但此生此身已然献于府主,请府主不必
顾忌!”

  李玉虎暗叹一声,忖道:“一定是翠儿、玉莲,什么话也敢说,真是害人!”

  可是看见两女庄重模样,也不便说什么,便道:“其实不必如此也可以。但
既然已然脱了,本府就好好替你们调弄一下吧!”

  李玉虎走近床前,将一粒九转赤龙丸喂入小蓉口中,另一粒递给如玉,道:
“你拿着,先坐到里面去!小蓉,快躺下来,全身放松,意守膻中!”

  小蓉仰天平躺床边,目见府主近在眼前,鼻中闻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
清香,不由全身战颤,芳心大乱!

  李玉虎神目如电,见状虽知原因,却不便点破,立即运掌如飞,凌空虚拍,
霎时间已拍遍正面穴道。

  接着轻轻一托,将小蓉翻转,又拍遍背后穴道,小蓉只觉得体内如炉,奇热
难当,微带臭味的汗水已然点点流出!

  李玉虎似乎意犹未尽,又将她翻转,右掌心射出一道金虹,由小蓉顶门钻入,
也变成了奇热之气,在内脏中蒸煮,滚滚而出的汗水,转眼间底下的褥子湿了一
大片。

  小蓉咬牙强忍着奇热的熬煎,硬是不哼一声,大约过了一盏茶时,热力渐减,
耳中却听得“府主”传音道:“我已为你化去体内杂质,现在注意真气游行的方
向路径……”

  话声中,小蓉忽觉得全身的热气向中间集合,在膻中略一停顿,竟寻大、小
周天的路线游行三遍,非但不再燥热,反觉全身轻若无物,舒服逾常。

  这时,耳中又听见“府主”传音,道:“注意!人体皮肉,实际上有无数的
孔洞,在意念支配下可以开合,也可以随时随地吸收外界的灵气宝气,以壮大自
己真元、真气,像这样——吸……吐出废气,……吐……”

  小蓉耳中听着,在李玉虎的吸、吐口令之下,只觉得全身毛孔竟真的开合起
来!

  在他说“吸”之时,毛孔张开,外面的冷气一齐浸入,集于膻中;说“吐”

  之时,体内的燥热之气,也由毛孔排放了出去!

  她默默地体会着,心中的意念也跟着下达命令,吸……吐……吸……吐……

  耳中又听到一阵清亮的耳语,道:“对了!以后无论去到哪里,山里、森林
里、人群里,只要心里想着我要吸收宝气、灵气,甚至人气,不必脱衣服,只想
着吸……吐……吸……吐……自然就可以了。你现在不必起来,继续练习一会吧!”

  小蓉觉得吸吐之间,全身微微一震,已被移入床里,她继续吸、吐,但是却
觉得有点艰难了!。

  不过她并不迟疑猜想原因,只是不断的练习,一刻之后,方始顺畅起来!

  其实刚才那一震,是李玉虎收回了自己的真气,她全凭个人的力量,当然不
顺。不过由于已得诀要,不多时已能驾驭自己的阴神!

  这时,李玉虎已令如玉躺在床外,依法施为,又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将如
玉导入同一境界。

  最后,他拉起薄被为两女盖在身上,传音道:“你们继续多多练习,等不想
再练时,便想我要睡了,要睡了,睡了,自然就会睡着!”

  他悄然出房,走入另一间,又轻轻脱去衣裤,钻入被中,而被子里已躺了两
个裸体美人。

  由于床铺甚窄,睡不下三个人,李玉虎只好趴睡在床里的林灵身上。而林灵
也张开四肢,接纳了他及一切。李玉虎见状笑道:“对不起,地方太小,我只好
这么睡了!”

  翠儿“嗤”的一笑,低声道:“爷回来做什么!在那边睡不是一样吗?”

  李玉虎笑叱道:“胡闹,原来你们是装睡啊!她们又不是我老婆,怎能如此
……”

  林灵笑道:“爷还看不出吗?这几个丫头,哪一个不爱爷爱得要死!她们早
就向大姊表示过了,此生誓死做爷的妾婢,要跟着爷一辈子的!”

  李玉虎道:“胡闹,她们还太小,认事不明,待两年长大一些,或许会改变
想法……”

  翠儿笑道:“我看是不会,否则也不会脱那么干净了……”

  李玉虎道:“还说呢!都是你和玉莲啦!没事把咱们闺房中的私事,讲给她
们听干嘛?”

  翠儿“嗤嗤”娇笑,道:“我本来是想吓吓她们,让她们知难而退,哪知适
得其反,都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真是受不了!”

  李玉虎一惊,道:“怎么?你什么都说啦?害不害羞啊?”

  翠儿道:“她们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关系?”

  李玉虎叹道:“没见过你这么大方的老婆,真被你害死啦!”

  翠儿侧身轻拍着他的背脊,道:“别怨啦!睡吧!”

  李玉虎却道:“你不是去追踪可疑的人吗?怎么又回来了?”

  翠儿道:“噢,那人是个女的,也住在店里,她偷偷和吴氏姊妹谈了一下,
就偷偷跑去城外放了一只信鸽,幸亏四姊带了只小鹰来,我已经告诉它,去追踪
啦!”

  李玉虎奇道:“这女人和吴氏姊妹是什么人呢?她们的话你听得懂吗?”

  翠儿笑道:“当然!她们说的是倭语,大约都是倭人,谈的却是咱们李府的
事,没什么稀奇?”

  林灵笑问道:“什么叫没什么稀奇?”

  翠儿笑道:“她们说的我都知道,说咱们李府多么有钱,又说爷要和公主成
婚等等,爷有多能干多英俊等等,不都是老话吗?”

  李玉虎“哼”了一声,道:“没事谈论咱们干什么?这才稀奇呢!说不定过
几天香山就要遇盗啦!明儿记着通知出尘她们,叫她们夜里多留点心!”

  林灵一惊道:“爷是说她们会去香山抢劫?”

  翠儿笑道:“那怕什么?光是大、小鹰群及两个猴儿,她们就吃不消,何必
通知大姊呢!”

  李玉虎笑道:“就是怕鹰儿出手太重,伤了她们性命,所以才要通知啊!”

  翠儿这才“噢”了一声,不再言语。李玉虎俯下头去,与林灵双唇相合,霎
时间两人已入定中。

  次日,小蓉、如玉醒来,均觉得自己如同换了个身体似的,不但全身轻若一
羽,更无一处不舒畅,储满了无穷动力与活力。

  她俩彼此相望而笑,竟都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小蓉道:“如玉,你
变得更美了!”

  如玉摸着自己的面孔、皮肤,也道:“你还不是一样!”

  两人惊喜的仔细检查,发现身上皮肉又细又嫩,竟隐隐闪现宝光,已和几位
夫人相差无几,不由激动得流下泪水,忘情的拥抱在一起!

  好半晌,两人被外面鹞鹰拍翅之声惊醒,望望外面,天已放亮,立即为对方
抹去颊上的残泪,着衣下床,开始轻手轻脚的,做一些准备工作。

  过了片刻,里间传出声响,小蓉轻轻推门而入,只见五夫人仍穿着内衣站立
着,而四夫人则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

  翠儿笑道:“小蓉,你来得正好,快给爷拿件干净衣裤来!”

  小蓉垂目屈膝道早,随即俯身拾起李玉虎丢在地上的内衣裤,疾步到车上找
一套新的,送了进去。

  此时,林灵已下了床,正在着衣,李玉虎却又盖了被子躺着,不肯起身。

  林灵转过去,笑道:“小蓉,你出去吧!爷害羞呢?”

  李玉虎等小蓉出去才掀开被子,伸出两条长腿等着林灵替他套裤子,口中低
声道:“灵儿也学会胡说八道啦!谁害羞了!我这不是起来了吗?”

  翠儿笑道:“那爷为什么不敢叫小蓉替你穿衣服?听公主说,她在宫里的时
候,洗浴、穿衣都是太监代劳,爷现在不练一练,将来住到宫里,岂不让人笑话!”

  李玉虎白她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自己有手有脚,为什么非要别人服
侍呢?我自己不会穿吗?”

  林灵一边为他把衣扣,一边笑道:“爷,妾身觉得,服侍你是一种光荣、一
种快乐。而对丫头们来说,除了这种心理,恐怕还有一种被依赖的感觉。因为只
有在信任一个人的时候,你才肯赤裸裸把身体展现在他面前,是吧!”

  李玉虎搔搔头,道:“这,我倒是没想过,不过,我可不是不信任谁,只是
不习惯而已!好啦!不谈这个,赶快准备上路罢!”

  如玉、小蓉这时又捧了面盆进来,伺候三人梳洗完毕,李玉虎才走出去。赵
守恕已然进来,“噗通”一声,跪地叩头,道:“赵某一再受府主厚赐,衷心感
激难宣,无以为报,唯求今后将大安镖局归属府主门下,永为李府效力!”

  李玉虎连忙上前,将他托起,道:“赵叔何出此言?……”

  赵守恕定睛望着李玉虎,诚敬无限的道:“赵某不配为府主长辈,但求做一
马前小卒,已是快慰了,若府主一味谦让,反而令赵某心中难安,盼府主体谅下
情,改改口吧!”

  李玉虎自上次他去香山,已查知他的心理,如今又见这般坚持,便道:“局
主既然这般说法,本座也不好过分勉强。不过镖局是局主两代心血,本座岂可掠
夺?今后仍由局主主持大局,若有需要支持,再由本府派人协助吧!”

  赵守恕听他改了口,心下稍安,乃道:“府主如此吩咐,属下也不敢强求,
只是在属下心中,大安镖局已属李府,属下只是奉命办事而已!”

  李玉虎笑道:“这事以后再说,目前当务之急,乃是如何将镖迅速送达?如
何寻回上次失镖?本座觉得镖车行程太慢,而十二月初一本府又必须返回北京,
所以为今之计,宜分两途进行。”

  赵守恕躬身聆听,并未表示意见,李玉虎又道:“本府昨夜已发出通知,着
香山另派人来,伴随局主运送镖货,本府则负责找回失镖,你看可好?”

  赵守恕恭声道:“昨夜得府主固本培基,属下已自觉功力疾进,只要过了泰
沂山区,属下个人亦可肩负任务,请府主放心!”

  李玉虎笑道:“好,咱们赶快启程,先抢过泰沂山区再说吧!”

  此时店伙已送来早点,小蓉、如玉接过来放在桌上,赵守恕道:“请府主夫
人先用饭吧!属下已通知下去,随时可以启程!属下先告退了!”

  他退出之后,翠儿姗姗进来,道:“爷,据小鹰报告,信鸽落在前途五百里
以外一片山区之中,今日若是赶得快,说不定会赶到呢!”

  李玉虎笑道:“快来吃饭罢!对了,小蓉,你去告诉赵局主,他们既然已准
备好了,就先去吧!”

  小蓉领命出去,人尚未回,李玉虎便已听到趟子手开路之声,前面五车已开
拔先行!

紫月天使 2008-7-13 22:40

            第六册第四章石川金凤

  李玉虎待小蓉等吃过,把寝具搬回车上,这才厚赐了小费,跨下龙驹飞龙,
率领四骑一车,驰出赵县县城。

  所到之处,自然免不了路人的指点、惊奇与羡慕,所幸众人都已习惯,马行
也速,不多时已离开人口众多的城街,飞驰在行旅稀少的官道之上。

  七匹马都是千中选一的骏驹,由飞龙带头,愈跑愈顺愈欢,只不过顿饭功夫,
便已追及早出发一个时辰的镖车车队!

  李玉虎示意飞龙缓住步子,对驾车林三郎道:“三郎,你跟着车队,若是府
里有人追来,就把暗镖交给他们,随队南下!你就先驾车返回香山。”

  同时又暗以传音告知,注意前车两名少女!

  林灵则从随身革囊内取出一只红色锦盒,轻轻抛了过去。

  林三郎此时功力已然精进,双手敬谨接下,放在怀内,恭声道:“属下谨遵
吩咐,请府主、夫人放心!”

  李玉虎提缰越前,与赵守恕并骑走了一会,暗以传音告诉他道:“赵局主,
你们继续前进,本座等先去前面看看,若侥幸找着神秘劫匪,本座便可回去,府
里最迟午后便有人来,你放心吧!”

  赵守恕此时雄心万丈,内心深处,倒盼望前途能遇上几个强盗,好让他试试
身手呢!

  闻言连连应“是!”道:“府主不必挂心,属下目下,自信还处理得来……”

  李玉虎微微一笑,轻轻示意,飞龙放开四蹄,向前奔去,林灵、翠儿的一双
白马放步疾追,小蓉、如玉的英镖骏驹,也在她二人驱策之下,疾驰追去!

  不多时五骑一线,疾驰在遍地积雪之上,眨眼间便已失去踪迹!而盘空飞翔
的两只鹞鹰,亦有一只疾飞追去!

  镖车上诸人一一看在眼里,心中的感受各有不同,这且不提。但说那第五车
上一对姊妹,暗暗窃喜之余,商量一阵,忽然在车上燃起一支线香!

  线香的烟气随风向后飘散,林三郎此时的功力、眼力已然大异从前。他经验
虽不丰富,却也听老一辈说过,江湖上种种害人门道。此时远远望见,前车门隙
中飘出烟雾,心中一动,立即凝神屏息,专心一志的倾听前车之上的响动,同时
还故意做出猛嗅的样子,道:“好香!好香……”

  同时,耳中已听见那车厢内响起一阵娇声,道:“姊,行啦,行啦!那家伙
嗅到烟味儿啦!”

  接着另一个道:“咦,不对!怎么还不倒下呢?难道这和合二神香失效了吗?”

  又一声音道:“不会吧!咱们虽没用过,但听公主说,这香厉害得很,任谁
闻到一点,也必迷晕一个对时的……”

  林三郎听在耳中,心中一动,忖道:“我就装晕倒,看你们要玩什么把戏!”

  当下打个哈欠,侧倒在车辕之上,闭着的眼睛却偷偷盯着前车的后厢车门。

  只见那门霍地敞开,一身花棉衣裳的老大,一溜下地,在驾车的两马身畔,
俯低等候,等车子驰到旁边,方始一层身坐上车辕。

  她本来打算伸手去拿林三郎怀中的锦盒,但妙目一扫,见林三郎粗扩有力的
面孔,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反而伸手扶他起来,口中笑道:“哎唷,怎么说睡就
睡,也不怕掉下去吗!芳妹,你过来,帮着赶赶车!”

  说着,一手挟扶着林三郎的粗腰,歪身跃到车下,一个起落,已带着近百斤
重的林三郎,登上了前车车厢!

  而前车的吴丽芳让过一边,嘀咕道:“姊,你这是干嘛?这小子值得吗?”

  吴丽芬颊上一红,道:“妹妹,他就是咱们要找的人,你瞧瞧仔细,若不满
意,姊姊绝不勉强,可是姊姊要他!……”

  吴丽芳俯身瞧了一阵,低声道:“好吧!姊,你试试吧!要是中看不中用,
妹子可不要噢!”

  说着,她“嗤”声而笑,晃身下车,跃上后面车辕,暂时担起驾车工作。

  林三郎几次想出指点住吴女穴道,但一者好奇心重,不知她目的何在?二者
未真正掌握住别人的把柄,也觉得不好交代,所以决心装到底,看个究竟!

  吴丽芳去后,老大吴丽芬把车门关上,歪身躺在他的身旁,并取下他的帽子,
拂开发丝,掌心揉着他刚硬的须碴,“嗤嗤”娇笑,喃喃自语,道:“冤家,冤
家,你可知道小妹已爱上了你吗!”

  林三郎心头猛然一跳,正不知如何应付,一张香甜温柔的双唇已然贴了上来,
紧接着一条如蛇的香舌,也已伸入自己的口腔!

  他暗暗调息运功,不敢稍有异动,好半晌,香唇移开,又是一番自语,道:
“奇怪,听公主说,中了香气,只要一沾异性的唾液,便会情发如狂,醒转求欢
的,为什么你还不醒呢?”

  说着,竟伸出手去,直入裤底,将林三郎胯下的命根子一把握住,而上面双
唇,又已吻了过去!

  林三郎二十出头,还是个鲁男子,但对男女间事早已心向往之!适才一阵热
吻,仗着内力精进,才强行把跃跃欲试的血气压住,如今上下交征,哪里还能忍
耐下边的命根子立即贲起如鞭,双臂一紧,已将吴丽芬抱个正着!

  吴丽芬微微一惊,旋即放松一切戒备。

  林三郎有样学样,一面热吻,一面探出魔手,也直入吴女衣底,向桃源小溪
探去。吴丽芬喉中作响,“晤唔”二声,也不知是反抗,还是赞美,总之,在林
三郎魔掌一阵抚摸之下,溪中水满,已然溢了出来。

  林三郎果然情发如狂,三把两下,拉去她的棉裤,又去脱解上衣。但一者缺
少经验,二者十分紧张,一个扣子解了半天,还是解不开!

  吴丽芬拉过旁边的棉被,盖在身上,用力挣脱唇舌,故意白眼相加,嗤嗤笑
道:“傻子,这么急干嘛?光脱我的有什么用……”

  口中说着,却已红着脸转过身去,自动解除了武装。

  林三郎面上赤红,三把两下把自己衣服脱光,用上衣包住锦盒,暗暗塞在褥
子底下,钻入被中,伸手又把吴丽芬抱个正着。

  不过这一抱,是抱了具光溜溜的裸体美人。心中虽然轻视,暗忖:“这女人
真个淫荡……但,天上既然送来了肥肉,不吃也是白不吃……”

  他心里这么想着,一个“饿虎扑羊”式扑了上去,挺起八寸长鞭,便迫不及
待的向下刺去!

  吴丽芬“哎唷”一声,悄声埋怨道:“我的爷,你会不会啊!别这股瞎撞,
好不好!小妹可是第一次,爷要怜惜爱护……”

  口中说着,小手已将他刹在小腹上的鞭儿扶正。林三郎心想:“妈的,看你
这么老练,不知已勾引过多少男人,还第一次呢!屁!……”

  心里想着,臀部猛地一沉,八寸长鞭这一次果然正中红心,一杆到底,可是
下面的吴丽芬却已然凄惨哑呼,脸色发白,冷汗与泪水一齐流了出来!

  林三郎一怔,心中叫声:“妈的,真邪!原来真是原封货呢!可是……”

  他停住不敢再动,忙道:“对不起,对不起,哥哥太……太性急了!……”

  吴丽芬双臂紧紧搂住脊背,在他耳边悄声安慰他道:“不要紧的,停一下就
过去,哥哥轻轻动一动吧!”

  林三郎只觉长鞭陷在个温湿紧缩的窄道之中,涨得难过,箍得令人狂,一闻
此言,如奉御旨,立即轻轻的抽动起来。

  吴丽芬乌道渐宽,疼意尽消,代之而起的是一阵紧似一阵的酥麻酸痒,她屈
起双腿,支住细腰肥臀,迎合着林三郎的动作,启、承、转、合,左旋、右退,
竟似断轮老手一般,动作熟练之极!

  林三郎心神畅快,加重打击,“啪,啪”之声不时响起,车子也跟着摇摇晃
晃,像是驰在不平的山路上一般。幸亏两人裹在被里,车厢四周又都钉有厚厚的
棉被可以吸音;而车夫也像是知道车内之事,故意落后二丈,所以才不曾春光泄
露,被人发现。

  吴丽芬也怕这点,所以尽量控制着局面,不让他发出太大声响,两刻之时,
吴丽芬忽觉得情况不对,自己魂儿渐渐的飘浮起来!

  她娇喘加疾,一把搂住林三郎粗腰,道:“哥哥,妹子快失了魂了,快停,
……”

  林三郎正在得趣,哪里肯听,忙道:“你忍一忍嘛!我快好了!”

  吴丽芬白他一眼,道:“哥要记住,万一妹子晕了过去,你可得立即停住,
好吗?不然小妹这条小命就完了!”

  接着,又教他急救及吸取阴精之法,最后又道:“哥哥若实在忍不下来,把
妹子救醒之后,妹子去换小妹过来,再不行,前面赶车的是妹子的大姊,也可以
的,只是如今在路上诸多不便,请哥哥原谅,若到了晚上就没这些顾忌了!”

  林三郎心中疑云虽多,一时也管不了这许多,便道:“好啊!一切听妹子的
安排就是,快放手哇!”

  他狂放的大起大落,才不过三五十下,吴丽芬口里咬着被角,以防尖叫,全
身一阵哆嗦震颤,两眼一翻,已然晕绝。

  林三郎按照吴丽芬刚才所教,一杆到底,抵住花心,鼻中吸气,意在鞭梢,
立即把一股处子元阴吸了过来。

  接着俯身在吴丽芬“人中”穴上用力一咬,由丹田提出一口真元,灌入吴丽
芬樱口之中!

  吴丽芬悠悠醒来,长长喘了一口气,笑道:“哥,你真强!请放妹子起来,
换小妹来吧!”

  林三郎翻身抽出长鞭,只见鞭身血迹斑斑,被褥上自然也有一团血污。

  吴丽芬拿出一条丝巾,先替他擦拭,接着又用丝巾捂住小溪,穿上内裤衣服,
温柔的为他盖上棉被,柔声儿道:“哥哥稍候,妹子……”

  这话未完,林三郎已听到一阵马蹄疾响,由后面跟来,心中一动,急忙穿上
自己的衣服,道:“糟糕,府内换班的来了,哥哥不能去南京了,妹子多珍重吧!”

  说着穿上靴子,推开后车厢门,展身跨步,已然飞出四丈有奇,落身在李府
座车的顶篷之上!

  在下面驾车的吴丽芳,与前车之内的吴丽芬,大吃一惊。吴丽芬一跃下地,
再一跃也上了车顶,只见百丈之外,果然有两骑骏马飞驰而来!

  吴丽芬把握时间,一把拉住林三郎的大手,大声道:“哥哥和妹子情缘已种,
就真个这般狠心,一走了之?妹子的终身依靠何人?”

  林三郎也觉得英雄气短,拉着她跃下地,登上车辕,道:“道不同,难为谋,
这有什么法子?我林三郎身在李府,身不由己!刚才你也听到府主吩咐,叫我返
回香山,我怎敢抗命不返呢?”

  吴丽芬急道:“妹子三人,人海飘零,为的就是寻找一个像哥哥这般的良人,
托付终身,今日妹子既与哥哥定情,只盼勿再相弃,妹子愿意随哥哥返回香山,
可以吗?”

  林三郎忙道:“你们要同去北京可以,今后生活所费我可以负担,但要入香
山李府,哥哥做不得主,必须请示府主、夫人才行!”

  吴丽芬喜上眉梢,道:“人不入李府,妹子并不在乎,只要哥哥不弃妹子,
在哪里住都可以。……”

  这几句话功夫,后面两骑快马已然追上,赵守恕停住队伍,也圈骑驰了过来

  林三郎赶紧叫二女回车,一跃下地,对来人抱拳相迎,道:“原来是两位联
络使,兄弟林三郎有礼了!”

  原来来者正是空空门下,陈少白、平子民二人。

  两人也抱拳回礼,陈少白道:“林兄弟辛苦,兄弟二人奉府主传召,飞骑赶
来,府主与两位夫人呢?”

  林三郎先为他俩介绍了赵守恕,又道:“府主与夫人另有他事,已先走了,
吩咐兄弟转告两位,携助赵局主护镖进京,兄弟则奉命返回香山。”

  接着他由怀内掏出锦盒,双手交过,又道:“托运之物在此,请两位验收!”

  陈少白打开锦盒,立即有一道耀眼的虹光由盒中射出。陈少白转向赵守恕,
道:“局主请看,是这个吗?”

  赵守恕点头称是,陈少白盖上锦盒,放在怀中,道:“林兄任务已了,请回
去吧!”

  林三郎拱手向赵守恕告辞。坐在前车厢边的吴丽芬已然下地,娇声唤道:
“林大侠,慢走一步,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接着她又转对赵守恕万福道:“局主,奴家姊妹,忽然想起一事尚须留在北
京办理,正在为难,现在刚巧林大侠要回去。奴家是否也可以跟随着一同回去呢?”

  赵守恕不疑有他,笑道:“姑娘来去自由,本局不便干涉,只要林兄弟同意,
就可以了!”

  吴丽芬转身望向林三郎,还向他眨眨眼睛。林三郎道:“姑娘转道同回北京,
对在下并无不便,有何不可?局主,两位大兄,带好旗帜,也请上路吧!”

  赵守恕打起手势,镖车继续前进。林三郎在座位下面掏出两面布旗,交予平
子民。

  赵守恕问道:“林兄弟,这旗有何用处?”

  平子民指指高空的一头大鹰,笑道:“这紫色旗是本府代表,也是空中苍鹰
巡逻搜寻的记号,红色用于求援,只要挂出去,苍鹰立即归府向府主及夫人传讯,
立即有人赶来增援!”

  赵守恕亦喜亦疑,道:“平兄弟,快把紫旗给老哥哥,悬挂起来!老哥哥今
晨已向府主禀明,大安镖局由今日起归入李府门下。不过,有一点老哥哥想不通,
若是距离很远,府内如何驰援?”

  陈少白笑道:“府主神通广大,已收服一批奇大的老鹰,每只最少可载五人,
运货三、五千斤。若是以它为空降部队,即使千里路程也用下了一个时辰哪!”

  赵守恕疑信参半的抬头向空中眺望,虽然看见高空有一头奇大老鹰时隐时现,
却真不敢相信是李府养的!

  林三郎调转车头,尚未启行,忽由袋中掏出一支玉哨,轻轻吹出一声极短的
锐响,近空盘旋的鹞鹰电泄而下,停在车顶横木之上。

  林三郎道:“鹰儿,你去禀报五夫人,座车奉命已返香山,镖车由陈、平两
位护送!你到底跟向哪边,自己去请示吧!”

  鹞鹰像是听得懂他讲的话,歪着头望了陈、平二人一眼,随即急鸣一声,展
翅冲天而,直往前途投去!

  赵守恕大觉稀奇,吴氏姊妹和她们的车夫也一般暗叫不可思议。

  双方这才真正分别,林三郎上了车辕,抖动缰绳,向来路驰去。吴氏姊妹的
车则在后追赶一程,待镖车已去得没了踪影,吴丽芬姊妹立即下地,施展轻功疾
追一阵,跃到林三郎身边,丽芬笑道:“三郎哥,跑这么快干什么?想甩掉妹子
啊!”

  林三郎“哈哈”大笑,搂住她们的纤纤细腰,道:“妹子想到哪里去啦!我
是见天已近午,想快点返回赵县,打尖休息,好继续办咱们事儿啊!”

  吴丽芬在午初的阳光下,颊上染红,娇艳欲滴,白了他一眼,“嗤嗤”笑道
:“光天化日之下,说这种话,也不怕咬了舌头。”

  林三郎魔手已探入她的衣底,绕过后背,捏住左边玉峰,笑道:“是你故意
弄什么烟引逗人家,如今做了一半,便想撒手耍赖,那可不成!”

  吴丽芬姊妹都吃一惊,丽芬面色有些泛白,强笑道:“你说什么?哪有什么
烟?”

  林三郎笑道:“别隐瞒啦!我又没怪你,怕什么嘛!”

  吴丽芳坐在外边,一直默默瞅着林三郎,这时突然道:“姊,听说中烟者,
情欲大发,不泄不止,怎么三郎都不觉得难过呢?”

  林三郎根本没吸进一丝,可是这时他却不肯说明,反而打蛇随棒上,笑道:
“谁说我不难过,不信你摸摸看,还涨得很呢!”

  吴丽芬一听,伸手一探,果然探得长鞭如矢,急道:“这怎么办!怎么办!”

  林三郎指指不远处一座野林,出主意道:“我看咱们去那边好了!万一到不
了赵县,我暴毙死了,乖乖,你岂不是要做寡妇?”

  吴丽芬望了妹妹一眼,忙道:“呸,呸,呸,童言无忌,胡说八道!快去林
子里啊!”

  林三郎大喜,“啧”的香个面孔,提缰驱入林,后面的车子也跟了上来。

  三人跳下车辕,吴丽芬指指李府的座车。林三郎正色摇头,道:“这是府主
与夫人的座车,我可不敢使用,去你们车上吧!”

  那边赶车的车夫取下面具,也走了过来,吴丽芬介绍道:“三郎,她是妹子
的大姊,叫吴丽娇,妹子叫丽芬,小妹叫丽芳,至于来历,以后再说!现在先解
去药性要紧。”

  林三郎见丽娇年约二十四、五,虽然穿着一身车夫的破棉衣裤,腰上束着扳
带,看不出身材好坏,但面孔却十分俏丽,也是个美人胚子。

  他对二女点点头,叫声:“姊姊、妹妹!”拉了丽芬就要上车。丽芬忙道:
“别忙嘛!妹子受不了啦!先让姊姊来吧!”

  林三郎瞠目道:“奇怪,你们三个都要嫁给我吗?将来争风吃醋,打起架来,
可怎么办?”

  吴丽娇笑道:“我们姊妹情同一人,绝不让公子为难。……”

  林三郎忙道:“等等,等等,话可得先说清楚,我可不是什么贵人公子,我
只是李府的车夫,说不定一辈子赶车子,你们若是要找贵介公子,可是找错人了!”

  吴丽娇笑着先上了车,道:“在愚姊妹眼中,无论你做什么,都是贵人公子!
愚姊妹是爱你这个人,不是身分,这一点也请公子明白!”

  林三郎听她这般说,心花自然朵朵开,跨步登上车厢,关起车门,立即脱去
外衣、钻入被底。

  被下吴丽娇已然变成了裸体美人,她殷勤的为他除去内裤,握住火烫的八寸
长鞭,悄声道:“姊姊迫于环境,早已破身,希望公子原谅!好在芬、芳两妹还
保有清白之躯,足以补过……”

  林三郎心中虽微觉遗憾,但这飞来艳福,一天之中,一箭三雕,未费吹灰之
力,足可与府主媲美,还敢有什么不满意表示,忙道:“娇姊别这么说,能者已
矣,咱们不谈,光看今天,你三位能这般看得起小弟,已令人感动感激……”

  说着,腾身而上,挺起长鞭,在“娇”手引导下,顺利入关,鸿图大展起来!

  吴丽娇虽说已非处子,床笫功夫亦甚了得,顶、旋、吸、缩,反覆使用,无
奈这是个伟丈夫,功深力猛,也不过支撑了半个时辰,便已一泻如注,尖叫一声
爽晕过去!

  林三郎依照吴丽芬适才所教,下吸上吐;长鞭抵在花心,将丽娇泄出的真阴
之气,收入体内,顺势吐出一口真阳之气,灌入丽娇膻中。吴丽娇悠悠醒转,媚
笑赞道:“公子真是勇猛无匹,姊姊拜服。”

  接着扬声呼唤道:“三妹,你进来吧!”

  吴丽芳满面娇羞的爬进车厢,吴丽娇又道:“打铁趁热,快脱衣服,别害臊
啦!”

  吴丽芳在外面听了半天,早已春心荡漾,香溪水满,闻言脱去衣裤,钻入被
中,贴着她大姊身边躺下。丽娇拍拍林三郎的光屁股,又笑道:“三妹未经人道,
请三郎放温柔些,去吧!”

  林三郎移师过去,先来个长长热吻,丽芳在被底悄悄将炮位扶正,双手搂住
他的熊腰,暗施压力。林三郎会意,挺杆缓进,虽觉里面温滑,但一寸处却有一
物阻住去路!

  林三郎稍作停顿,哪知下面丽芳猛的一顶,长鞭过关到底,丽芳已哗然叫痛
起来!

  吴丽娇起身坐在一边穿衣服,见状笑道:“好!过关啦!三郎好好干,姊姊
先出去啦!”

  林三郎被她婉转之态,激起狂性,又见有人鼓励,便即挺杆抽送不停。丽芳
一痛之后,渐被痒麻征服,为了止痒去麻,便也扭腰相迎,不多时,车摇地动,
日月变色,哼叫之声大作。又战了半个时辰,双方才同时达到最高点,同时泄出!

  好半晌,双双自云端回来。吴氏姊妹都爬进车厢,这个索吻、那个索舌的亲
热一阵。吴丽娇道:“三郎,你对姊姊三人还满意吧?”

  林三郎连连点头,笑道:“满意,满意,太满意了!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是
真的呢!你们三姊妹这么漂亮,也都有一身功夫,怎么看上我这个赶车的穷小子
呢?”

  吴丽芬正色道:“三郎,妹子略通相人之数,看你鼻直口方国字脸,乃大富
大贵之相,再加身手了得,将来一定飞黄腾达,妹子三人自幼漂泊江湖,全赖大
姊教养照顾,感情深厚,誓愿永不分离,便是嫁人,也愿共事一夫,厮守终生。
三郎你正是最佳人选,所以小妹才不惜施些手段,献身于君,只盼别以淫贱视之,
……”

  林三郎大是感动,忙道:“你俩都是玉洁冰清,这还假得了吗?只怕我没你
们想得那么好,会令你们失望呢!”

  吴丽娇笑道:“世事如棋,谁能完全料得准哪!不过,今日我姊妹既然献身,
将来就不会后侮,请三郎放心!”

  林三郎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刚才我好像听你们提到‘公主’,公主是谁?”

  三女面色微变,吴丽芬笑着摸摸林三郎的厚耳垂,笑道:“想不到三郎耳朵
真尖,这么远、这么小声都听得到哇!”

  吴丽娇接口道:“妹妹所说的公主,是一位住在东南海边的江湖异隐。早年
姊姊等受她教养,学了一些功夫,姊姊十八岁后才离开她游行江湖,目的就是希
望能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哪!”

  林三郎想想刚才她们在车上的对话,也没什么可疑之处,便慨然道:“好罢,
你姊妹既然这般看得起我,林三郎夫复何求?走,咱们明日同去香山,求府主、
夫人成全便是!”

  吴氏二女大喜,少不得又是一阵投怀拥吻,亲热了好一阵子,方始赶了两辆
大车,继续上路!

  且说李玉虎等五人进入山东境内,见前途一片平原,连个山影也见不着,不
由大奇。中午抵达一处大镇,名叫凤凰店,还未进镇,便遇上探路打点的趟子手。
询问之下,才知所谓“泰沂山区”还远在数百里外,必须先过了“济南府”才能
到达,若依着镖车行程,明日中午才能到!

  李玉虎不觉有些烦躁,翠儿道:“爷,你瞧小鹰又来了一只,大约有消息呢!”

  说着拿出玉哨一吹,那鹞鹰已落在翠儿肩头,吱吱喳喳的叫了起来!

  翠儿听了一会,笑道:“爷,府里已派出陈少白、平子民赶到,林三郎已折
返了!有他们两人护车,不会有事啦!”

  李玉虎这才展露笑容,道:“好,你去跟住镖车,一有情况立即来报,知道
吗?”

  那鹞鹰长鸣一声,展翅往回飞去。李玉虎又对趟子手道:“孙大哥,你在这
儿等车队吧!本座先去济南府瞧瞧,说不定会去泰沂山区,请赵局主不必等候,
按行程直下南京就是!”

  那趟子手躬身应了,心中对这位府主更加敬若神明。

  李玉虎领头绕过市镇,放骑直奔济南。五匹龙驹都有日行千里的脚程,这时
尽情奔驰起来,真似五支锐箭一般,贴地向前疾射。官道上的行人车辆,只觉得
有一阵疾风打身边次第掠过,惊奇抬头张望之时,才听见蹄声,而看见的也只是
几个马屁股而已!

  所以,不到一个时辰,济南府城已然在望!

  李玉虎拍拍飞龙的颈项,示意缓下势子,五骑龙驹也觉得跑得尽兴,便立即
缓住飞驰,用小碎步驰向城门!

  守城的兵勇望见五骑马这等形状,不敢查问,但谁知才进城门,街边一家茶
棚之中,陡然跃出两名十七、八岁的俏丫鬟,闪身来到路边,莺声招呼道:“来
的可是香山李公子吧?小婢等奉命等候多时了!”

  李玉虎轻轻带住飞龙,俊目闪光,见两个丫头打扮的少女,一双精明、清亮
的目光中,隐含煞气,不由一怔,笑道:“两位是谁?怎生识得李某人?奉谁之
命等候在此?有何贵事?”

  两少女展颜一笑,竟也十分迷人,一齐屈膝万福,其中一人道:“小婢杏子、
春子,对公子早有耳闻,今奉家主人之命,特来相请,请李公子赏脸随小婢走一
趟鄙府如何?”

  翠儿提缰而前,脆声道:“爷,想不到你的大名,这么快就传到济南府了?
小妹妹,你家主人是谁?邀我们爷去干什么啊?”

  杏子又对翠儿屈膝行礼,笑答道:“家主人久居济南,对香山李公子及夫人
们十分仰慕,听说公子保镖上京会路过此地,便命小婢两人在此守候奉请;至于
有什么事,小婢则是不知!”

  李玉虎见街头行人纷纷止步观望,愈集愈多,把城门都快堵住,忙道:“好,
咱们就去府上见见你家主人,请带路吧!”

  春子去茶棚旁牵过两匹马,与杏子飞身而上,身手干净俐落,引得伫足而观
的路人,都大声鼓掌喝采,二女嫣然一笑,杏子道:“李公子,小婢有僭,在前
带路了!”

  说着,双膝一夹,竞与春子二人沿街驰去!

  李玉虎等人心里虽有个闷葫芦,但艺高人胆大,却无所惧,也坦然提缰,随
后追去!

  一行七骑,踏着济南城内的石板大街,蹄声如雷,转眼间转了七八个弯,来
到一座滨临大湖的巨宅门前。

  那大湖一平如镜,广数十亩,虽是冬季,湖水并未冰封,湖上仍有数十只画
舫在湖心荡漾,湖东面一座秀峰,挺拔嵯峨,正是济南城中的两大名胜,“大明
湖”与“千佛山”。

  而巨宅墙高丈二,门楼宽有两丈,左右各有一只石狮子。大门红漆为底,上
面嵌着数十个拳大的黄铜钉,十分雄伟气派!

  春子一马当先,对门楼两侧站着的壮汉打个手势,大门哑然敞开。

  她带头驰进大门,转过影壁墙,滚鞍下马,立即向内奔去。

  杏子则收缰下马,招呼道:“公子、夫人请进!”

  李玉虎顾及礼貌也跟着在门前下马,林灵、翠儿、小蓉、如玉自然纷纷跃下。

  杏子将自己的马匹交给迎出的壮汉,亲身去接李玉虎手中缰绳。李玉虎却把
缰绳向金鞍扶手上一绕,笑道:“不必麻烦姑娘,飞龙等甚通人性,脾气却不大
好,不愿叫等闲牵它,姑娘只须替它们找个休息的地方就可以啦!”

  杏子一怔,旋即笑道:“果然传言不虚,连公子的坐骑都非凡品,实在叫人
羡慕!”

  说着,带头步人大门,转过影壁墙,只见墙后是一片石扳铺成的广场,沿外
墙一边是马房,一边是车房,左右则是厢房,正面乃一座华丽大厅。

  李玉虎见马房内马匹甚多,草料皆全,便道:“杏子姑娘,叫飞龙它们在那
边休息,可以吗?”

  杏子笑道:“当然可以,不过这么贵重的马鞍,要不要卸啊?”

  李玉虎笑道:“小蓉去吧!咱们先见见你家主人!”

  飞龙等五骑跟了进来,自动走进马房之中。

  马房中一阵扰动,原先的几十匹马纷纷退开,让出一片空地。小蓉进去卸下
鞍褥,挂在墙上,随即提着革囊、包袱进了去。

  随后牵着杏子坐骑的壮汉望见这种情形,不由赞道:“真是马王龙驹……”

  说着,想上前摸摸它,哪知吃马王飞龙回头瞪了一眼,竟忍不住打个寒颤,
不敢上前,只口中喃喃道:“乖乖,这么凶干嘛?不让摸拉倒!”

  李玉虎虽不知这一幕,可是对马王与马鞍的安全绝对放心!便随着杏子步向
大厅,才走了一半,便见厅内涌出一大批娘子军。

  为首一人,秀发高髻,柳眉桃腮,琼鼻樱唇,生得十分美丽,身材高姚,都
穿了一套织锦绣银的奇特衣服,脚上是一双雪白的布袜,拖着一双夹脚拖鞋。

  李玉虎不由一怔,传音问道:“这是什么衣服?”

  翠儿也传音低声笑道:“这是东洋和服。这人恐怕和镖车队里的两个丫头有
关系呢!”

  李玉虎恍然,忖道:“有意思!我正想找你,不想你自动送上来了!……看
你要玩什么花样吧!”

  双方对面走着,在场中相遇,杏子抢前一步,介绍道:“李公子,这位便是
家主……”

  那身穿和服的女子一出现,便一直上下打量着李玉虎,由头到脚已经看了几
遍,这时来到面前,陡然双膝跪地,叩头道:“罪女石川金凤子叩见李公子……”

  此言一出,全场之人都大感意外,石川金凤子身后一群十几个女人也一同跪
下,其中一位约四十以上的妇人,严声道:“公主,你何罪之有?”

  李玉虎衣袖轻拂,发出一片暗劲,将石川金凤子托起,也笑道:“姑娘何罪
之有?李某并非官府之人,姑娘要自首,似乎找错对象了吧!”

  石川金凤子轻轻运功,挣了两下,发觉仍然不能下跪,清亮的美目中,精光
一闪,转身挥手示意,要身后诸女让开,这才转身让在一边,道:“公子若想知
道详情,请至后堂容小女子禀告!”

  李玉虎见她表情诚恳,态度恭谨,便即点头答应。石川金凤子怦然色喜,一
边碎步在前带路,一边吩咐左右丫鬟,道:“快快准备餐点,李公子和夫人还未
用过午饭吧?”

  李玉虎觉得这女人真是玲珑心肝,不由笑道:“李某心急赶路,果然还不曾
吃饭,打扰姑娘了!”

  石川金凤子微微一笑,带着李玉虎等人,穿过华丽的大厅,直趋后进。

  厅后仍是个四合院,院中有一长廊,高出地面两尺,穿过院中一个荷花池,
布置精美的花园,直达后进一座两层楼房!

  李玉虎等人随她步入一楼,见进门处是一玄关,丈余见方,由玄关上去,是
高出地面一尺的地板,擦得雪亮。地板上则用雕花糊绢的拉门,将房间间隔成几
个单位!

  正中央是条走道,通向后边的楼梯,右手边像是一间客厅,左手边则是饭厅,
不过此时拉门都已拉开,显得分外宽敞。楼后则是一大片花园,不过此时正值冬
季,园中除了几株翠柏,都已光秃秃,只剩一树枯枝。

  但奇怪的是,两厅之中布置得虽然十分素雅别致,可是就没有一张椅子,地
板上铺着极厚的雪白长毛地毯,正中央却只摆着一张高不及一尺的矮桌,四周散
放着几个厚厚的织锦棉垫子。

  石川金凤子看出李玉虎等人的讶异,率先脱去拖鞋,面外跪在玄关上的地板
上,莺声婉转的笑道:“这是鄙国的典型陈设,请公子与夫人们原谅,先脱下鞋
子吧!”

  说着,伸手作势要李玉虎伸脚过去,好为他脱鞋。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不敢有劳姑娘!”

  随便一蹬,已把布鞋脱在一边。林灵等人都是天足,穿的也都是绣花便靴,
便也学样脱在玄关之下。

  石川金凤子微微一笑,碎步走到左边房内,又屈膝跪在小矮桌前,举手作势,
道:“公子、夫人请坐……”

  李玉虎摘下皮帽,小蓉上前接去,连手中所提的包袱一起放在一边。李玉虎
笑道:“李某不惯跪坐,请姑娘勿怪!”

  说着,撩起长棉袍,便盘膝在石川金凤子左首坐下。林灵、翠儿学样,坐在
他的下首,小蓉、如玉则在林灵两人背后远远的坐下。

  石川金凤子纤手轻轻一拍,立即有两个十五、六岁的丫鬟,疾步奉来两个托
盘。

  一盘之中放着一套精致陶制茶具,另一盘则是个炭炉和一个陶质大水壶。

  石川金凤子态度从容、举止优雅熟练的泡了一小壶茶,第一泡却不饮用,竟
自倒在盘中,第二泡、第三泡则倒在一个有柄的大杯子里,再由杯子分别斟人小
茶杯,首先奉给李玉虎,笑道:“公子请先用茶!”

  李玉虎小时曾见过大人讲过“茶道”,但并未留心,近来回京,已在家中习
惯喝盖碗茶。不过这时见主人举止优美、安详从容,颇是欣赏,便道一声:“谢
谢!”便自接过去细细品尝。

  林灵、翠儿见状,觉得十分有趣,便也照着学样。翠儿笑道:“这茶入口甘
甜,真好!”

  石川金凤子又分予小蓉、如玉两人各一杯,笑道:“夫人真是茶道高手,一
品之下,便能道出此茶的优点。”

  翠儿脆声笑道:“我哪懂什么茶道?不过是舌头灵活,能辨优劣而已!”

  李玉虎放下小茶杯,闭目细细品味,同时打开天眼,将周遭环境大略看了一
下。

  他见旁边这位自称“罪女”的石川金凤子,头上桃色灵光,十分纯净,并无
邪气。奇怪的是,厨下的一干丫头、妇人却似都有暗红血光,煞气甚重,便道:
“李某夫妻皆是江湖俗人,哪懂什么茶道?姑娘有话请直说吧!”

  石川金凤子神色一暗,清亮的眼中忽然充满忧伤,垂头低声道:“公子南下,
不是要追拿上次劫镖大盗吗?罪女便是主谋,请公子治罪?”

  翠儿一惊,脆声道:“真的?不像嘛!”

  李玉虎也是一惊,却道:“当日李某与赵局主定计之时,并无外人在座,姑
娘如何知道?”

  石川金凤子微显笑意,道:“小女子在京中自有眼线,虽不曾参予定计,但
从公子近日在香山开府、传出的种种神迹,以及愿意屈尊降贵,为大安护镖,公
开南下的种种迹象判断,目的不是想诱使上次劫镖者出面吗?”

  林灵不由赞道:“姑娘心细如发,判事明确,真是难得。”

  翠儿道:“奇怪!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躲起来,反而坦白承认呢?难道你
以为咱们打不过你吗?”

  吾川金凤子一声长叹,低声道:“小女子自知非公子、夫人敌手,怎敢以卵
击石?实在说,小女子是想借公子之手,清除门中败类,但不知公子肯伸援手否?”

  李玉虎慨然正容,道:“李某以替天行道为职志,姑娘有何困难,请说来听
听!只要不违背道义,李某一定助姑娘一臂之力!”

  石川金凤子叩头道谢,道:“公子先请用些餐点,再听小女子禀告吧!”

  她举掌拍了两下,丫鬟这时送上六个大托盘,每盘放着六个小碟、一双筷子。
石川金凤子又道:“这是按鄙国烹煮之法所制的小食,请公子及夫人尝尝!”

  六名丫鬟在每人面前放下一个托盘。石川金凤子举起筷子,一一介绍菜名,
如:“寿司”、“烤鱼”、“春卷”……等等。

  李玉虎等人每人一盘,一一品尝,觉得酸酸辣辣,却不够咸,没什么味道。

  石川金凤子挥退丫头,一面陪着食用,一面说出个人的遭遇。

  原来,她不但是东洋人,而且是石川幕府将军的嫡系子孙。石川一系,原是
奥州盘城城主,十五年前被步将才藏横木纂杀,府中上下百数十人一起遇害。金
凤子当时只有六岁,被府下一名伊贺武士夫妇,将她和一名幼弟救了出来。

  事后,才藏横木按册查点,发现死者中少了石川嫡系的一子一女,不由大为
紧张,立即悬赏黄金千两,捉拿两人。

  伊贺武士带着两人东藏西躲的过了年余,终觉非长久之计,最后在忠心老臣
资助之下,带了二十几名幼女,一同搭上东渡经商的船只,逃来中国。

  他们有计画的培养少主姊弟及一群少女,在少主石川大源十岁之时,改名石
大源,并设法将他送人泰山派门下习艺,希望艺成之后,再返回东洋除奸复仇,
夺回被才藏横木占去的基业!

  而公主石川金凤子则被训练为一个忍者,将来回东洋后献于才藏横木,伺机
刺杀奸人!

  这一切,对矢志复国的孤臣孽子而言,原是理所当然,应该的牺牲,因此金
凤子自然无怨无悔咬牙苦练,但长大之后,发现这对夫妻,男的在海边常做海盗
内应,杀人越货,手段残忍,女的则在一批丫头成长之后,竟也在泰沂山区建了
座秘密基地,干起无本生意,数年来,四起镖车劫案,便是她们干的!

  这还不算!有一次为庆祝天皇生日,大家都喝了酒,老婆子酒后吐真言,说
是将来回国之后,她夫妻还要取代才藏横木,担任“盘城城主”呢!

  金凤子其实已满二十,不但武技已得真传,更且天资聪慧,熟读了不少“汉”
书。知道自己姊弟已沦为伊贺武士的工具,虽想反抗,可又偏偏师出无名,即使
成功,也会落个弑杀恩师的恶名,永远也别想在族人面前抬得起头来!

  所以她一直隐忍不敢发作,直到……

  金凤子说到此处,深深望了李玉虎一眼,又道:“近来京中不断传来公子的
种种,小女子判断公子必非常人,昨夜又有信鸽传来更进一步消息。小女子以诸
葛神数起了一课,得知公子乃是我辈命中的贵人,这才下了决心,让心腹二婢去
城门迎接公子与夫人人府,以便……”

  这句话还未说完,忽然与小蓉、如玉同时软软歪倒地毯之上!

  李玉虎与林灵、翠儿都吃一惊,翠儿娇声道:“哎唷!你们是怎么啦!”

  李玉虎迅即闭目,运用天眼一瞧,只见三人身上都泛起一身燥红,显然是中
了某种毒物,再一察看自己和林灵、翠儿,燥红却已被“阴神”指挥着真元,包
裹起来,正自以三昧真火加以锻链!

  他心中一动,立即传音林、翠二人道:“快快倒下假装中毒,看看她们玩什
么花样!”

  说罢,也跟着歪身,倒了下去!

  林灵、翠儿依样画葫芦,躺在一边,翠儿却仍传音道:“爷,好好玩哪!是
谁下的毒,你知道吗?”

  李玉虎虽然闭上双眼,但天眼睁开,看的更是清楚,只见厨下走来一个四十
余岁妇人,满脸凶狠的横肉,手执一柄宽仅两指的弯弯长刀,缓步步了进来!

  她先用脚踢踢林灵、翠儿及李玉虎,见三人都软绵绵昏睡过去,这才放松警
戒,“嘿嘿”冷笑,道:“拿绳子来,先把几个丫头捆上……”

  厨下出来六名丫头,四人执了绳索,正待捆人,门外人影一闪,原先迎接李
玉虎的杏子、春子已然奔了进来,见状叫道:“师父,公主怎么啦!李公子怎么
……”

  那妇人“嘿嘿”冷笑,道:“你们俩回来做什么?为师不是叫你上山吗?”

  杏子走到公主身边,摸摸她的身子,惊道:“师父,你给公主也吃了和合散
啦!这怎么得了?”

  那妇人大笑道:“公主不是说今日有贵人临门吗?这位李公子一表人才,家
大业大,听说还有七个老婆呢!公主若想托付终身,不用点手段怎么成?为师在
帮她忙啊!”

  杏子急忙跪下道:“公主请李公子来,是希望他能助少主完成复国心愿,可
没说要嫁给李公子!师父,求求你想法子解了他们的毒吧!”

  那妇人“嘿嘿”冷笑,道:“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和合散有解药吗?为
师又不是男人,怎能替公主解毒?”

  杏子急道:“这怎么办?怎么办?一下子六人都中了毒,怎么解呢!光靠李
公子一人,怎么行呢?”

  那妇人又自冷笑一阵,道:“所以为师才要先把她们捆住,万一这小子不行,
可以抬到外面去,请阿黄帮帮忙,他一定很乐意!”

  杏子与春子大惊失色,杏子急道:“这个万万不可!李公子若晓得此事,岂
肯再帮主公、公主?不砍了咱们,已经谢天谢地啦!”

  那妇人一阵狂笑,道:“谁说要他们帮忙的,凭为师夫妻及伊贺此人,只要
弄够了钱,还怕找不到帮手吗?这位公子又不是东洋人,好端端地怎会跑去东洋
协助主公复位?杏子啊!你真是少不更事,太嫩了!”

  杏子一怔,道:“师父说得也是,那该怎么办?”

  那妇人道:“依为师主张,把他们扣留此地,向香山李府发出通知,限期半
月,筹银一千万两来赎!咱们有了这笔钱,何愁大事不成?”

  杏子、春子一齐摇头,道:“不行,公主晓得了,一定不会肯……”

  那妇人勃然变色,道:“死丫头,我管她肯不肯,你们最好乖乖听话,把公
主和李公子先抬上楼去,其他的少管……”

  那妇人说着,瞧见小蓉身后的革囊与包袱便要去拿,李玉虎见状,立即睁开
双目,“哈哈”笑道:“老妖妇,休动本座的东西!”

  那妇人大吃一惊,长刀一挥,用刀尖指住翠儿的玉颈,回头望见李玉虎依然
躺在地上,不由十分惊奇,问道:“公子爷怎么醒了?难道老身的药失灵了吗?”

  李玉虎眨眨眼,笑道:“问你自己啊!本座如何晓得?”

  那妇人见他仍末起身,只怀疑他吃的药量较轻,尚未完全昏迷,却已不能动
弹,便探问道:“那公子为何还不起来?”

  李玉虎笑道:“躺着不是满舒服吗?起来干嘛?”

  那妇人凶睛一转,“嘿嘿”冷笑,道:“公子就躺着吧!老身想看看公子带
了什么宝贝!”

  说着,便弯腰去拿,哪知手才伸出一半,胁下一麻,已吃一股暗劲袭中穴道,
随即全身一麻,便已僵住。

  而手上的长刀,把握不住,竟直向翠儿颈部刺去!

  杏子惊叫一声,想扑过去救人,但哪里来得及,眼看着翠儿就要丧命,哪知
翠儿一张嘴,竟把长刀咬住。

  接着她伸手捏住刀身,由口中取出,挺身坐起身子,脆声笑道:“哎唷,这
刀好奇怪哟!大概是你们由东洋带来的吧!”

  那妇人见状大惊,身体虽被定住,嘴巴还能讲话。不过她并不回答,却突然
怪叫一声,下了一道突击的命令!

  站在旁边、手拿绳索的六名丫头,闻声立即行动,六人分成三组,扑向林灵、
翠儿及李玉虎。林灵此时也不再假装,飘身而起,双袖一阵飞舞,六名丫鬟全被
点中软麻穴,跌倒了三双!

  杏子、春子惊喜交集,杏子道:“原来夫人及公子都没受害,真是谢天谢地!
请公子爷赶快救救小婢的主人吧!”

  那妇人则是大惊失色,凶睛一转,心知这几位看似少不更事的男女,果然如
传言所说,有神奇莫测的功力,于是立即见风转舵,“嘿嘿”干笑两声,道:
“公子与夫人果然不凡,贱妇大开眼界。贱妇怀失国丧家之痛,求好心切,行事
确有冒失之处,求公子与夫人担待原谅!”

  杏子、春子忙跪俯在地,杏子道:“求公子先救小婢主人吧!至于家师也请
公子原谅!……”

  李玉虎坐起身来,笑道:“想不到你二人倒是挺善良的!可是你们可知道,
你师父一共残杀了多少中国人吗?只怕她六人也曾动过手吧?”

  杏子抗声道:“相打无好手,师父常说,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为
了自身的安全,小婢也没法子啊!”

  李玉虎正色道:“话是不错!不过是他们找上你们的吗?为了劫财而杀人灭
口,永绝后患,是对的吗?”

  杏子一时语塞,垂头沉思。春子却道:“公子,小婢等只知奉命行事,便是
明知不对,也必须去做,这是东洋武士精神,绝对服从!”

  李玉虎微微一晒,道:“真的吗?若是你师父叫你死,你就去死吗?”

  春子毫不犹疑的回答道:“是,不要说是师父,就是主人要小婢死,不问任
何理由,小婢都会马上自杀。”

  李玉虎夫妻三人都不由怔住,翠儿妙目一转问,道:“你们东洋人都如此吗?”

  春子道:“是!”

  翠儿道:“不见得吧!若东洋人都这样,为什么还有纂夺之事发生?你们的
主公、公主又为何流落中国呢?现放着你们师父,就不肯听公主的话,是不是!”

  春子迟疑道:“是的,不过家师也不敢公然反抗公主,否则就和叛臣一样,
会被人家瞧不起的!”

  李玉虎笑道:“这么说,纂夺城主之位的才藏,又如何能接任城主之位呢?”

  春子也被他问住,答不上话来!

  僵立一旁的妇人,这时却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中国也是如此,公子
何必独责鄙国?现在的永乐皇帝不也是由他侄子手中,把帝位抢过来的吗?”

  李玉虎凤目一转,笑道:“话是不错!可是其中的道理曲折,一时也讲不清
楚,咱们暂且不谈,先谈谈你吧!你自己觉得是好人还是坏人?是王还是贼呢!”

紫月天使 2008-7-13 22:40

            第六册第五章巧破贼窟

  那妇人叹一了口气,道:“都是,也都不是!对主公、公主而言,贱妇应是
孤臣,对这些丫头来说,贱妇是师傅;但对一些镖客而言,贱妇便是残忍凶徒,
对不对?”

  李玉虎点点头,也叹了一声,道:“不错!目前你确实有好有坏。但往后看,
财富积得多了,就会带着他们回国,雇用更多的武士,用尽一切手段,为他们复
国,对不对?”

  那妇人笑道:“这是孤臣孽子生存目的!”

  李玉虎却又道:“再往后,你又会把他们杀了,取而代之,让你的丈夫当城
主,对吧?”

  那妇人神色一变,辩道:“那可不一定!若主公确有干才,贱妇夫妻并不一
定要取而代之。”

  李玉虎又叹一声,道:“有无干才是假,有没有自卫的能力,才是真的。所
以说来说去,促使你有这么大的野心,杀害那么多人的唯一凭藉,是你自认为有
了不起的一身功力。若是和常人一样,敢犯上作乱,向别人挑战吗?”

  那妇人神色一凛,急道:“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李玉虎微微一笑,正容道:“为了防止你再兴风作浪,本府要废去你这身功
力!”

  那妇人神色立转狞厉,哑声咬牙道:“你敢,我伊贺门绝不饶你……”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本府替天行道,绝不怕人报复,你不用吓唬人啦!”

  说着,宽袖一拂,先解了她的软麻穴。那妇人把握住最后机会,还想做困兽
之斗,厉叫一声,张牙舞爪,竟向李玉虎扑去!

  李玉虎右掌出指,凌虚一指,点了两下,正中那妇人膻中、气海两穴,只见
她立时如泄了气的皮鼓一般,软软的跌在地毯之上,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李玉虎剑眉一挑,对杏子二人道:“架她出去,问问她到底有没有解药!”

  春子、杏子“嗨!”声答应,便上前把扑地痛哭的妇人挟抬出去。李玉虎走
到六位丫鬟面前,俊目打闪的看了一下,挥袖连点,那六人也软软的伏俯在地。

  李玉虎道:“你六人罪孽尚轻,本座不为己甚,只暂时闭住你们的穴道,一
月之后,自然恢复。一月之内,盼你们好好反省,日后绝不可再仗着这点武技害
人,知道吗?”

  那六人都以为自己也相师父一样终身成残,哪知竟还有悔改机会,不由大喜
过望,一同叩头,道谢道:“多谢公子手下留情,奴婢等一定改过。”

  李玉虎袍袖一拂,已将六女全部托起,道:“只要改过向善,一切都好商量,
现在快去把你们师父害人的毒药,统统拿来!”

  六女答应一声,姗姗走了出去。杏子、春子已然回来,跪在地上,杏子道:
“启禀公子,这和合散确实没有解药,但只要经过交配,便可解去。”

  翠儿问道:“若是没有会怎么样?”

  杏子道:“据师父说,会昏睡三天不醒,内火自焚而死!”

  李玉虎剑眉一皱,道:“灵儿,先让她们服一粒九转上清丸看看!”

  林灵打开革囊,先取出一块拳大水晶石,放在桌上,那晶石呈金字塔形,色
泽紫红,中间似嵌了一朵小小的红花办,放在桌上不久,一室之中,立即温暖如
春。

  翠儿奇道:“四姊,这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啊?”

  林灵在革囊中又取出一只小玉瓶,倒出三粒九转上清丸,喂在小蓉、如玉及
那石川金凤子口中,一边笑道:“这是大姊和二爷的杰作,叫做火玉塔,是把一
片火玉嵌入紫水晶中磨成的,用来保温取暖,满管用呢!”

  翠儿把玩一阵,笑道:“哈!这东西摸上去不烫,却能令一室生春,真神奇
呢!”

  李玉虎笑道:“火玉的热度,藉着四面水晶反射出来,本身反而不太热了,
唔,亏她们想得出来!”

  此时,六个丫头已托了六个托盘,上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磁瓶磁罐,还有一
大把香,其中一人道:“公子爷,师父炼制的毒药都在这里。……”

  李玉虎向窗外一指,道:“都放在窗外去吧!”

  六人又一齐回头,连托盘一齐放在窗下。李玉虎拉开窗门,左掌遥伸,掌心
射出一片淡淡金霞,将毒药瓶罐裹住,右手中指一弹,已弹出一朵淡青火花,射
入金霞之中,那瓶罐立即燃烧起来。

  眨眼功夫,化为一团烟雾,李玉虎右手一招,收回弹出的“三昧真火”,左
掌向天空一托,那一团烟雾直上高空,吃天风一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六名少女丫头,在外边看得清清楚楚,室内的杏子、春子,自然也已瞧见,
对李玉虎这般神奇功力,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不敢动什么歪脑筋了!

  李玉虎瞧见她们目瞪口呆,一脸敬服惊奇样子,微微一笑,转身坐到小蓉、
如玉面前,闭目张开天眼,细瞧两人体内的反应效果,只见九转上清丸虽有神效,
消去了大半粉红色药毒,却仍有小半到处流动,不肯屈服,石川金凤子也是一样!

  再一瞧林灵、翠儿与自己,毒性虽已消去,但另一部分,是促进亢奋的无毒
药性,却仍留在体内。

  他自觉心弦一震,脑海中忽然浮现昨夜小蓉、如王的玲珑裸体,不由得玉杵
震颤,跃跃欲出!

  他暗暗一凛,叹息一声,张目一瞧,却正遇上林灵、翠儿四只睛睛都定定望
着他,流露出一副温慕神情!

  李玉虎飘身而起,道:“看来咱们也受害了!”

  翠儿妙目一转,对杏子笑道:“把你们公主抬上楼,其他人统统退出去吧!”

  林灵会意于心,拿起桌上的紫色晶塔,双袖一卷,已将小蓉、如玉轻巧卷起!
娇躯微晃,已当先飞上楼去!

  翠儿见状,伸手接过石川金凤子,道:“你俩也出去!爷,拜托把咱们的东
西拿上来吧!”

  杏子、春子已知她们的意思,心中暗喜,同时又瞧见林灵显露了一手,超出
想像,也不敢再有丝毫反对,立即恭声应了,乖乖关上窗门,走到前厅等候!

  李玉虎提起革囊包袱,举步登楼,只见上面用纸门隔成五间,靠楼梯是一条
木板通道,东西两面有两个木门,里面则是浴室与厕所!

  林灵与翠儿此时则在正中两间,由壁柜里拉出被褥铺在地毯之上。

  翠儿望着他笑道:“爷,你先去四姊那边,我先替她们准备一下!”

  李玉虎此时也觉得欲火大炽,若不发泄,虽不至于内火自焚,终也是难过得
很。而小蓉、如玉与石川金凤子功力较差,更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林灵此时媚眼如丝,拉他进房,关上纸门,立即替他宽衣解带。片刻之后,
两人已然赤条条钻入被底。

  李玉虎等不及细细调情,立即腾身上马,先将玉杵束紧,探入阴窍,立即放
松,加紧穿梭飞驰。林灵亦受到药力影响,春涨潮满,片刻间已然得趣,娇声低
唤起来!

  顿饭之后,林灵已登上第一个高潮,只见她汗珠如雨,玉脂也似的娇躯一阵
震颤,娇呼道:“爷,爷,好美,好美噢!……”

  翠儿拉开中间纸门走了进来,飞快的脱去衣服,挤了进来,李玉虎移身过去,
亦飞快的抽插旋转,不多会功夫,也将翠儿送上西天极乐世界转了一圈!

  她幽幽回醒,推推李玉虎,脆声道:“爷,快过去吧!看小蓉样子,身子挺
烫呢!”

  小蓉怎能不发烫呢?

  自从昏迷,便一直不断的做着绮梦,梦中府主对她百般挑逗,逗得她全身痒
酥酥、热辣辣,难受得要死,她忍不住低声呻吟:“府主……婢子好难受……”

  李玉虎赤身钻到她的身边,听见她这阵喃喃呓语,摸着滚烫滑腻身子,不由
一阵震动。

  他悄悄一探,溪中春潮如雨,不必再行加工,便即腾身而上,悄悄用膝盖顶
开双腿,努力把涨如儿臂的玉杵收缩一半,寻隙觅缝,直向幽洞中顶去!

  小蓉被一阵撕裂巨痛痛醒,她“唔”了一声,全身颤动,张眼瞧见府主的左
颊近在尺尺,不由得芳心大跳,双臂一伸,紧紧搂住虎背,同时也赶紧把双眸闭
上。

  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却又热切的盼望这是事实,忆起刚才种种,正在纳闷,
耳中却已听见李玉虎悦耳传音,道:“小蓉,咱们都中了暗算,非如此不能解毒,
你忍着点……”

  小蓉这才体会到,适才产生巨痛的地方,插着一支火烫巨棒。那巨棒竟似活
的,渐渐涨得更长更大,撕裂的痛苦又产生了,她咬牙紧紧忍住,眼中的泪水,
却忍不住滚落下来!

  不过,幸亏巨棒顶在一团软肉之上,热力烫得人全身发痒不说,那软肉经巨
捧轻轻点拨,竟叫人骨为之酥、肉为之颤,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竟然盖过了疼
痛感觉!

  她忍不住想让那软肉多点几下,下身不由自主扭动起来!

  李玉虎已是开“矿”专家,知道小蓉年纪小,功力差,受不住开“封”的痛
苦,所以并不抽动,只轻轻的旋动肢腰,运起无上神功,将玉杵略略缩到恰好尺
寸,抵在花心软肉磨旋起来!

  也不过盏茶功夫,小蓉已然耐不住强烈刺激,全身香汗如雨,娇喘加疾,口
中喃喃娇呼道:“爷,爷,受不了!啊!受不了……,我要疯了!……”

  李玉虎这才又将玉杵放松,缓缓抽提轻点,一下下,结结实实的点撞着花心,
而肉棱子刮着紧窄洞壁,不仅让小蓉感觉到更强刺激,同时也带给他自己无比乐
趣!

  小蓉闭着眼把头摆来摆去,樱唇微启,口中不断随着那“打击”“唔,啊!”
作响,她直觉得自己像一根弦,被那种刺激愈绷愈紧,也不过两三百下,她啊声
尖叫,弦突然断了,魂陡然飞了,她飘飘荡荡,轻松无比,似乎又回到梦中去了!

  她模糊的暗自忖道:“我死了,舒服死了,爷!爷……”

  李玉虎一听声音,就知道结果,下身疾顶两下,抵住花心,立即有一股清冷
元阴之气,由其中散泄出来,他缓缓吸一口气,尽数收为己有,俯身轻轻在小蓉
的人中上咬了一下,又用口唇含住樱唇,一连灌下两口纯阳之气!

  小蓉被阳气一冲,幽幽醒来,长长吁一了口气,张目见府主仍挺臀俯在自己
身上,不由羞红双颊,垂目不敢与他对视!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你觉得怎样?好了吗?”

  小蓉嗫嚅道:“谢谢爷,奴婢身如一羽,好……了……”

  李玉虎俯身在她鼻尖上吻一下,笑道:“好好休息,我还有得忙呢!”

  他缓缓抽出玉杵,小蓉心中一痛,几乎要把他拉住,不让他离开!

  这时,翠儿在另一边叫道:“小蓉,睡到这边来吧!”

  小蓉大羞,扭头一扫,见翠儿正躺在五尺之外,此时正将被子掀起,露出了
里面赤裸玉体!

  李玉虎坐在一边,推推她玉笋也似的乳房,也道:“去那边睡一下吧!”

  小蓉这时已察觉旁边还有如玉,心知府主还要替她“解毒”,便厚起脸皮,
迅速“滚”了过去!

  翠儿把她收在怀中,“嗤嗤”娇笑,道:“小妮子满会滚嘛!还痛不痛!”

  小蓉把头缩在被内,不知如何回答,却听得如玉“哎唷”一声,痛呼出声!

  小蓉忍不住“嗤”笑出声,想到适才种种,如真似幻,如在梦中,忍不住翻
个身,悄悄偷看起来!

  只见六尺之外,府主在被中与如玉叠在一起,上面人面田田,口唇密合,如
玉喉中“唔”声作响,而被浪也渐渐加疾!

  但是也不过盏茶工夫,下面的如玉猛摆头摇落被封的口唇,大大喘着,叫道
:“府主,府主,奴婢要死了,死了!啊!”

  啊声之后,一阵哆嗦,便自寂然如死,府主这时却轻轻咬她一下,又吻住如
玉的樱唇。

  片刻之后,李玉虎翻身下去,如玉长吁一声,醒了过来,一把抱住李玉虎,
在她脸上猛吻了几下,道:“府主,谢谢你的恩典,奴婢贱躯,还能令府主满意
吗?”

  小蓉心中暗骂:“这如玉真是皮厚,这种话居然敢说出口……”

  却不知如玉出身丽奇院,曾受过什么教育?

  李玉虎微笑点头,却道:“你去小蓉那边休息一下……”

  翠儿已招手道:“如玉,先到这边来!我告诉你!”

  如玉这才发现房中的情形,颊上一红,却大方的起身,走了过来!

  翠儿向里边让让,示意如玉躺在小蓉旁边,低声笑道:“咱们府主非一般常
人可比,想让他满意,难得很呢!你等着第二轮吧!”

  如玉、小蓉相顾凛然,但瞧翠儿与林灵似已司空见惯,再想想香山后洞他们
夫妻的生活,方才真正体会到府主“威力”!

  她两人屏息静观,只见这一次李玉虎改变方式,并不强行登陆。他先拥住石
川金凤子,含唇渡气,把金凤子救醒,低声道:“姑娘,你我都中了和合散,你
知道吗?”

  石川金凤子和小蓉一般,正在迷糊中做着春梦,梦中自己仰慕的李公子,温
柔体贴,情话绵绵,逗得她心痒难耐,此时忽然清醒,只觉得周身如处火炉,皮
肤下似有千百只蚂蚁爬动,幽洞中阵阵奇痒,更叫人急思抓搔!

  她扭动身躯,媚眼如丝,娇声道:“家师无行,小女子受害尚有可说,冒犯
公子实在下该,公子若不嫌弃,小女子愿以此清白之躯为家师赎罪!”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令师罪孽,自有她自己承当,姑娘不必瓜带。只是
姑娘所中之毒,虽经服药去其毒性,但若不宣泄,仍有不良影响。所以李某以为,
姑娘若有适当人选,可速速招来……”

  石川金凤子娇声道:“凤子一向自视甚高,若勉强说有意中人,便是公子,
若蒙不弃,为妾为婢,任凭公子处置!”

  李玉虎奇道:“姑娘何出此言?你我初次见面,我怎会变成姑娘意中人呢?”

  石川金凤子举手将头上假发除去,露出一头乌云披散下来,直视着李玉虎的
俊目,道:“公子事迹在北京传开之后,此地日日有信鸽飞报,对公子一家多有
形容,由那时起,凤子心目中便对公子产生了种种幻想,昨夜接报又起了一课,
得知课中公子乃为凤子命中贵人,所以才一早命杏子、春子去城门口坐候,这些
……还不够吗?”

  说着,竟大胆的拉住李玉虎的右手,向自己的胸上按去,又道:“公子,凤
子的心已交给你了,凤子的清白请一并拿去吧!”

  李玉虎也受到药物影响,十分亢奋,但为了解人之困,极力忍耐,不敢放狂,
此刻听她这般说,哪还忍受得了?

  只见他健躯一翻,已然压俯上去,一手执着玉杵,校准方向,便轻轻向内挺
进!

  金凤子双脚大张,扭腰相迎,哪知才进了五分,便受到拦阻!

  金凤子花容有些失色,却仍勇敢的道:“公子不必顾虑,多用些力吧!”

  李玉虎心中颇受感动,微微一笑,猛吸一口气,强用功力把玉杵缩到最小,
“滋溜”一下,便已到底。

  金凤子长吁了一口气,正想着怎么一点也不痛呢?却忽然觉得那刺入的一根
火烫“筷子”,忽然变粗变长,塞得满满不说,竟还把“琴弦”之处的一圈处女
膜涨裂撕开,疼得她全身打颤,忍不住“哎啊!”叫出声,眼中的泪水也流了出
来!

  李玉虎甚觉歉然,正想安慰几句,哪知她却已抢先说道:“对不起,不要紧
的!”

  李玉虎双手抱住她的头部,轻轻为她舔去泪水,柔情似水的吻住双唇。

  金凤子双臂紧搂着虎背,下身扭动,竟自研磨起来!

  李玉虎乃沙场老将,见多识广,顺势挺动旋转,不过一刻功夫,金凤子娇喘
微微,“唔,啊,哼,哈,”起来。

  李玉虎挺直双臂,采虎踞之势,玉杵如铁,轻出缓进,每一下都刺得花心乱
颤,金凤子周身颤动,又过一刻,在一声“啊……”后,已然舒服得晕了过去。

  李玉虎有些抓狂,匆匆依样吹过两口真气,道:“翠儿,你来!”

  翠儿脆应一声,一闪而至,李玉虎移身过去,记记长打狂抽,翠儿也尽力抵
抗,足足支持了半个时辰,方始一涨到底,瘫在金凤子身边!

  李玉虎照样收精吹气,把她救醒,又叫林灵。

  林灵闪身过去,忍受了半个时辰的鞭打,虽然使尽法宝,仍不能让玉虎打开
精关,最后也只好放弃,独自上了西天!

  李玉虎将她吹醒,翠儿在旁推推他道:“爷,别让那两个丫头闲着,找她们
去吧!”

  如玉、小蓉早已看得心颤骨酥,又期待又怕受伤害,这会听到五夫人这般吩
咐,如玉首先鼓勇道:“爷,请这边来!”

  李玉虎此刻“性”趣如狂,闻言也不客气,眨眼移至如玉身上,也是一阵子
狂打猛抽。如玉先时强咬着牙根忍痛,后来则变成忍“乐”了!

  她尽量忍着不让高潮来临,以便把府主精关诱开。哪知半个时辰不到,实在
忍耐不住,尖叫了两声,便把责任推了出去。

  小蓉接棒上阵,痛、痒、酸、酥、麻品尝了一个饱,最后还是败下阵去!

  金凤子见状,惊奇之余,更是暗喜,因为据她知识判断,李公子似乎差不多
了!

  放着便宜不拣,岂非傻瓜?所以她不等小蓉醒转,便去移樽就教,先到一旁
候着了!

  李玉虎一见大喜,移过去,大刀阔斧的又杀一阵,终于在金凤子即将西去之
时,搭上便车,双双搂抱着一阵厮磨,便一齐战战抖抖,飞上了九重蓝天!

  室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李玉虎与金凤子体内的阴阳交流互换,已然物我
两忘,其他四人也累得闭目寻梦,沉沉睡去!

  入夜之后,李玉虎首先被异声惊醒。他抬头放开胶合的双唇,石川金凤子顿
时也醒过来!

  她睁开双眸,虽在黑暗之中,但藉着旁边紫晶金字塔发出的光霞,仍然看得
十分清楚。

  她望着这位与她合在一起的俊逸奇妙的男人,不由得心花朵朵开。她展颜一
笑,双臂一紧,正想留住他多睡一会,耳中却听得一阵清亮细微的传音,道:
“别讲话,有六个人正悄悄接近,都穿着一身黑衣,头上戴着布套,是你师父的
人吗?”

  另一边的林灵、翠儿也察觉异状,挺身坐了起来。李玉虎立即传声告诉她俩
躺着别动。于是两人又躺了下去。

  石川金凤子听不出半点异状,可是从李玉虎口中却可以确定,乃是“师公”
他们。她只能点头表示意思,李玉虎微微一笑又亲亲她脸颊,传音道:“好,你
也别动,等他们上来再说吧!”

  他迅速抽回玉杵,穿上一套薄绸绛色衫裤,坐在一旁,石川金凤子不敢起身,
也不敢出声,却拉拉他打了几个手势!

  李玉虎传音笑道:“你是说他们有厉害暗器,迷人毒烟?很厉害?”

  石川金凤子猛点头,李玉虎抚摸着她的秀发,笑着传音,道:“不怕,有我
在,什么都不必操心!”

  说着,又拉了一件棉衣,把一旁的紫晶金字塔盖了起来,于是金凤子就看不
清了!

  小蓉、如玉也被蹑脚接近的轻微步声惊醒,她俩瞧见府主就坐在她们顶门前
面,小蓉伸出裸臂,拉拉李玉虎的裤脚,指指外边,李玉虎捂住红唇,传音道:
“别出声,就要来了!”

  小蓉芳心如蜜,幸福的感觉传遍全身,她微微张唇,小香舌轻舔李玉虎掌心,
李玉虎心弦一震,几乎笑出来!

  他赶紧缩手,凝神四顾,只见前后两面窗纸上,已悄悄伸进来四条细管,管
口冒出一阵白烟,疾快向房中喷射,全无半点声息!

  李玉虎心头暗赞,长身站起,右手一招,吸来一只两尺多高的花瓶,放在面
前,接着双掌连招,四股毒烟竟似铁遇磁石,一齐向瓶中投去!

  盏茶功夫,白烟施尽吸完,四根管子悄悄缩回。李玉虎抓起地上的棉衣,盖
住瓶口,单掌轻轻一托,花瓶又回到原来的墙角位置。

  他干脆平平躺下,打横睡在小蓉、如玉、金凤子三人头部上方。金凤子习惯
黑暗之后,已看得清清楚楚,见状不但心中笃定踏实,更是惊奇庆幸,兼而有之!

  又过了一会,前后窗门一齐悄悄拉开,一道孔明灯迅速照进,而几乎与灯光
同时,“嗖,嗖”四响,四支五角形飞镖已射中打横而卧的李玉虎!

  接着寒光打闪,一般黑布袋罩头、黑衣裹体、手拿武士刀的六名壮汉已一齐
跃人房中。

  当先一人见飞镖钉在李玉虎胸前身上,众人仍然动也不动,以为毒烟已见奇
效,不由放声大笑一声,道:“你师母太无用了,把这小子形容得多厉害、多能
干,到了为师手里,还不是一样手到擒来?”

  站在林灵、翠儿那边的黑衣人,手提孔明灯,在林灵两人脸上一照,失声叫
道:“师父,这两个小妞好美,赏给弟子们玩一玩吧!”

  当先那人鼻中哼了一声,瞧见李玉虎身边,露在被外的三个美人面孔,怒骂
道:“八个野鹿,这么早就睡觉,一定不干好事。公主一朵鲜花,九成已被采了
……八个野鹿……”

  哪知腰刚俯下,手指头还没摸到被角,胁下一痛,全身立即僵住。

  他大吃一惊,吼道:“有鬼,快来救我……”

  另五人大惊失色,他身后两人忙伸手去拉,另三人惊慌四顾,同时间都觉得
身上一麻,全被点住穴道,定在当地!

  翠儿忍不住脆声叫道:“爷,你真沉得住气啊!要是让他把被子掀了,还得
了吗?”

  李玉虎“哈哈”大笑,挺身坐起,身上的四支镖,叮叮当当,落在地毯之上。
金凤子也学着翠儿的称呼,道:“爷,镖上有毒,你别动它!刚才没伤着吧?”

  李玉虎笑道:“没有,解严啦!你们都起来吧!”

  翠儿笑叱道:“胡闹!这些混蛋,都定在面前,贼眼乱转,爷叫咱们怎么起
来!”

  李玉虎笑道:“哎唷,对不起,我忘啦!你们向后转吧!”

  说着,举手轻轻挥拂,发出一股暗劲,把六人都扫得原地打转一百八十度,
面孔朝外!

  翠儿“嗤”声而笑,由被中伸出裸臂,轻轻挥手,站在他脚下的两人,便感
觉被一股暗劲推着,身不由己的移到外边通道之上。

  林灵学样,把头前一人推到前窗边,轻轻将衣服吸过去,迅速穿在身上。

  小蓉,如玉无此功力,只好仗着黑暗的掩护,跑到林灵那一间去找衣服。而
金凤子等到最后,才低声道:“爷,拜托到壁柜里替妹子找件衣服来好吗!”

  李玉虎拉开柜,见里面挂着一排锦衣,便随手拿了件白缎绣凤的长袍给她。
金凤子俯在地铺上叩头道谢,随即迅速套上,却是一件别致宽大的睡袍。

  李玉虎见大家都穿着妥当,才道:“掌灯,小蓉,把他们头套都拉下来!”

  林灵在革囊中掏出一个小黑布袋,倒出一粒嵌在长针之上的夜明珠,纤手轻
轻向上一抛,立即将夜明珠钉在天花板上,一时间楼上大放光明!

  小蓉、如玉则同时动作,迅速将六名黑衣人头上布套拉了下来!

  李玉虎本欲把他们拨转过来,但目光一掠,瞧见地铺褥子上血迹斑斑,便对
小蓉呶唇示意,却道:“咱们下楼再说!哎唷,杏子、春子呢!”

  石川金凤子也是一惊,向仍在俯腰僵立的那人道:“师公,你是否把杏子、
春子害了?”

  那人已然心瞻俱寒,想到老婆的遭遇,真是比被杀还要难过,便道:“没有,
川原把她们打晕,锁在前厅偏房。”

  小蓉粉面通红,赶紧把棉被拉平,盖住血迹。李玉虎道:“灵儿,你去瞧瞧,
顺便把其他人都叫过来。”

  林灵晃身由窗中飞出。李玉虎心中一动,举手连挥,将六名黑衣人二送出窗
外,他自己则找到四支吹烟铜器,信手捏成圆饼,丢在院中。

  小蓉晃身把夜明珠取下,与如玉当先下楼,先把夜明珠钉上客厅天花板,这
才打开楼门,把原式未变的六名黑衣人提进来!

  石川金凤子赶快在柜内找出内衣裤穿在里面,双手提起李玉虎的长棉袍,要
为他穿,李玉虎信手一吸,地毯上的紫晶金字塔飞落掌中,摇头笑道:“有这东
西,还用穿棉袍吗?多笨重啊!”

  他把金字塔递给金凤子,当先下楼,翠儿随后,金凤子走在最后,双手捧着
紫光闪闪的金字塔,不仅周身温暖,心头更是充塞了无尽的温暖与甜蜜!

  李玉虎走过六人身边,信手捏弄一下,六人都一般变成跪姿,他则举手一挥,
把茶桌上的茶具,扫数送到一边,坐了下去。

  六人目睹他表现的功力,闻所未闻,不由都死了心,最前面一名中年壮汉哑
声道:“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公子虎威,求公子原谅!”

  李玉虎微一瞑目,以天眼观察,旋即张开眼,俊目如电,扫过六人,沉声道
:“你六人冒犯本座,倒是可以原谅,但不该杀人抢劫,积下许多血债,更在我
国沿海一带做倭寇内应,抢掠虐杀我无数国民,实在罪大恶极,不可轻恕!”

  石川金凤子上前跪下,道:“爷,这位是妾身师公原川贺武,也是我石川一
家保孤救命的恩人,无论如何,求爷饶恕……”

  李玉虎挥手将金凤子托起,道:“好,本座看在你尚知忠心为主份上,饶你
死罪,但用来害人的毒镖、烟火与武功,却必须毁去……”

  说到此处,林灵已带着杏子、春子及另外六名丫头,以及他们的师父——原
川贺武的老婆,走了进来!

  李玉虎闪眼一瞧,杏子两人后脑有些红肿,头发衣衫略显零乱,其他倒没什
么便又接着道:“你等失国流亡,应该入境随俗,好好做些正当营生,怎可凌虐
别人,逞威使坏呢!”

  说着,双手连招,发出一股无形的吸力,六人胸前袋内的毒镖均已无翼自动,
飞落到他的手上。

  只见他双掌一合一揉,二十几只五角毒镖已变成一个铁球。接着他起身在六
人身边走了一圈,凌空虚拍六人的前后大穴,六人立即如泄气的皮球,萎顿于地。

  李玉虎沉声又道:“本座已点破尔等气海,裁断命门经脉,此生不但不能再
使用武力,只怕连重一点的东西也拿不起来。今后你们就住在此地,忠心伺候主
人吧!将来,你们少主若能返国,本座也必定让他带你们归去。”

  李玉虎目光一抬,望着站在玄关之下的原川贺武之妻,又道:“你别再打鬼
主意了!以你等武技,若想赢得本座,实在是痴人说梦!”

  说着,拉开窗户,本待将手中的铁球打入地底,但一见地下的情形,心中一
动,忙用天眼一瞧,发现济南城下方竟是一片大水塘,便又打消此念!

  他顺势往山中瞧看,只见百里外泰沂山区内有一小庄院,里面还有六名壮汉,
正是他们的同伙,此时正在院子里练习一种刀法。

  心中一动,细瞧那六人也是满脸横肉,一身血债,便回身开眼,问道:“原
川贺武,你在山中还有一个秘密基地,作为打劫的休息站,对吗?”

  原川贺武大惊失色,道:“你……你怎么知道?”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现在那儿还有六个人、一窝信鸽,及一些劫来的财物,
对不对?你们原准备打劫大安镖局的。唔,一定是接到你老婆通知,赶回来的!”

  所有的东洋人都大惊,怀疑他怎的会知道这么多秘密?李玉虎望望林灵、翠
儿,见两人精神十分旺盛,便道:“两位夫人,麻烦你们去一趟吧!六人都废了
武功,回不回此地,随他们的便,不过财物统统携回,信鸽放生。”

  翠儿脆声应“是!”打个胡哨,空中立刻传来一声鹞鹰的回应。林灵与她手
牵手走出楼外,在一干东洋人好奇惊讶的注视之下,未见作势,便忽然化为两道
紫虹,向空投去,闪得一闪,便已无踪!

  石川金凤子做梦也未想到,有人会这般本事。她怔怔的望着李玉虎,欲言又
止。李玉虎对她眨眨眼,却道:“那六人若是回到此地,就和大家一样,在此地
担任仆役,一切事务工作,听由金凤子姑娘安排,你们下去吧!”

  那六人对这仙佛一流人物,哪敢再有半点不臣之心,乖乖叩一个头,蹒跚离
去!

  金凤子摆出主人的架式,道:“师父,您也回房休息去吧!杏子、春子,你
带她们去做些吃的,先泡壶茶来吧!”

  杏子、春子是忠心护主派,此时见主人已委身这般俊绝高超人物,自然满怀
高兴,齐声应“嗨!”带六女下厨而去。

  石川金凤子待众人去后,双膝一曲,跪在李玉虎面前,诚挚望着他道:“妾
石川金凤子正式恳请老爷收留!……”

  李玉虎伸手将她搂在怀内,笑道:“你、我已有夫妻之实,还能不要你吗?
不过我府中已有七位夫人,你若要来,就只能排第八位了!”

  石川金凤子大喜过望,粉脸贴在他宽广的胸膛上,喜悠悠道:“多谢爷的收
容,妾身能在府里占一席之地,于愿亦足,为奴为婢,并不在意!”

  李玉虎轻拍着她的香肩,抬头望着一旁侍立的小蓉、如玉,道:“你们两个
刚才也辛苦了!唉,你们还这么小,本座实在不该……”

  小蓉,如玉大惊,一齐跪地,小蓉首先道:“府主,奴婢在长辛店仁义市场
水牢之中受难,几乎死去,被救之后,与小桃五人结为姐妹,就共同发誓要报答
主人,而今蒙府主施恩临幸,小蓉只有庆幸,绝不会有任何过分要求,求府主明
察!”

  如玉亦接口道:“奴婢受老夫人培育,长少夫人拔识,与如意姊已暗自发誓,
侍奉少夫人及府主终生,不求任何名分,求府主成全!”

  李玉虎大笑起身道:“好,好!你们这份忠心爱意,本府永铭于心,不过,
我瞧你们三人,都一般受创甚钜,走,上楼去,待本座为你们治一治吧!”

  说罢,当先登楼!石川金凤子拿起一旁的紫晶金字塔,如玉接下杏子送来的
一壶香茗,小蓉则拿了茶杯,都先后上了二楼!

  李玉虎在革囊中找出玉髓灵乳、九转赤龙丸、九转上清丸,用他过去为诸夫
人行的“外洗内筑”之法,先为金凤子驻颜洗髓,脱胎换骨,再为小蓉,如玉催
熟驻颜,一共花去近两个时辰,方始完成!

  三人都是赤裸着身子,接受施为。完成之后,彼此一瞧,都觉得增加了许多
艳色。尤其小蓉、如玉本只十四、五岁,但此刻一下子长大许多,体态相貌身材,
看上去似十八、九岁,完全步入成熟阶段!

  她们忘了羞臊,都爬到一旁盘坐的李玉虎面前,叩头道谢。李玉虎摸摸这个,
捏捏那个,也乐得“哈哈”大笑,口中却忽然说道:“灵儿、翠儿已回来啦!还
不开窗迎接?”

  小蓉起身拉开窗户,一阵冷风随一片紫霞闪人,小蓉这才想人起没穿衣服,
惊叫一声,一溜烟躲到纸门后面去了!

  翠儿嘴巴最快,她一边丢下背来的大包袱,一边笑道:“干嘛啊!跳脱衣舞
吗?”

  如玉、金凤子也赶快穿衣服。李玉虎笑道:“怎么样?老婆大人,此行不顺
利吗?”

  翠儿笑道:“那几个小丑,一见我和四姊由天而降,早吓得半死,还以为我
们是仙姑呢!我们照爷的吩咐,把他们武功废了,又告诫一番,找到一些东西,
本要回来,哪知放信鸽的时候,见其中有两只直往东飞,当时四姊觉得可疑,咱
们就跟着去了!”

  李玉虎笑道:“是去海边吗?”

  林灵也把身上的一个大包袱放在一边,小蓉、如玉倒了茶,每人奉上一杯。
翠儿小嘴一呶,坐在地毯上道:“爷又用天眼看了,我不说啦!”

  李玉虎笑道:“我忙着替她们换骨,那有工夫看!我只是猜想而已!”

  翠儿笑道:“没看就告诉你吧!哪信鸽果然飞到东海之滨,一个隐密处所。
那儿有八名海盗,都在养伤,我和四姊见他们也非善类,便同样破了气门,又包
了一大包珠宝回来!”

  李玉虎点头赞好,又道:“看来沿海绝不止八名海盗,将来有空,非好好扫
荡一下不可!”

  楼下杏子听到上面有人讲话,便扬声道:“禀公主,晚饭早已齐备,要奴婢
送上去吗!”

  金凤子瞧向李玉虎。李玉虎指指楼下,金凤子才道:“摆在楼下吧!”

  李玉虎率众娘子下楼,仍坐在地毯上吃着日式晚饭,道:“奇怪,你们东洋
人怎么不会坐椅子呢!怪不得长不高!像你们女人,这样子跪着,不变成萝卜腿,
那才怪呢!”

  金凤子笑道:“爷说得不错,金凤自来此地之后,也不太喜欢这种生活方式,
不过从前有师父压着,想改都不行。”

  李玉虎看看她修长圆润的玉腿,笑道:“还好,你的腿没变形,否则,想拉
长可不大容易!”

  众人一阵嘻笑。金凤子道:“咱们在此地对外宣称姓石,师公是总管,在前
门大街上还开了一家如意珠宝店,帐房伙计全雇用本地人,财产则在舍弟石川原
名下。舍弟十年前拜在泰山派掌门孔维天门下,今年已十五岁了,爷看该怎么办
才好?”

  翠儿笑道:“什么,你们也叫如意?咱们爷在北京也买了一家如意珠宝坊呢!”

  李玉虎笑道:“你既将终身托付于我,你的事自然不能不管。我看这样好了,
此地一切仍然维持,你先把令弟接回来,问问他的志向,若也想复国,我替他把
根基打一打,成年之后,再助他回去。若是加入李府的行列,本府无任欢迎!”

  他语气一顿,又道:“至于此地开销,可以靠珠宝行的利润,不够的则由府
里贴补,你看可好?”

  金凤子正色道:“爷要金凤子暂时留下可以,但长期在此就不太好了,日后
还是爷另外派人来接管吧!”

  李玉虎知道她的心意,便道:“那是当然!不过目前令弟未归,意向不明;
再者府里也一时未有适当人选,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饭罢,几个人回到楼上,又聊了一会。金凤子也因此对李府有了个明确认识。
这时忽然想起一事,道:“爷,北京、南京都有师父的密探,听师父说,这次在
北京的已在设法要打进李府去呢!”

  李玉虎心中一动,笑道:“是不是一对双胞胎姊妹花啊?”

  金凤子惊道:“怎么爷又知道了!”

  李玉虎望望小蓉,小蓉道:“她们这次随大安镖局南下,曾与奴婢聊过一阵
+对府主之事打听得十分仔细,八夫人得到的消息,不就是她们用信鸽送回的吗?”

  金凤子初听这“八夫人”的称呼,先是一愕,但旋即会意,芳心大乐,表面
上不动声色,叹道:“爷,金凤子真是佩服,连这些事你都知道,其他就没什么
好担心的了!”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我还知道,有信差来了呢!”

  翠儿起身打开前窗,吹了一声胡哨,空中立即投下一只鹞鹰,停在肩上。

  她由鹞鹰胸前黑布袋中取出一信,小蓉接去转呈李玉虎。李玉虎匆匆看罢,
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出尘说吴氏三姊妹已随林三郎回府,林三郎请求
并娶三女为妻,这小子满能干的嘛!”

  小蓉已将包袱内文房四宝取出,李玉虎匆匆写道:

              “字奉夫人:

  三郎婚事可!

  本座明日即返,勿念!

  夫字“

  他把信交予翠儿。翠儿又放回鹞鹰胸前,以鸟语慰抚一阵,那鹰双足一跳,
已然跃出窗外,展翅飞去。

  金凤子赞道:“五姊真是能干,这鸟是你调教的吧!”

  翠儿脆声笑道:“除去野性是老爷的功劳,我不过是教它们听听人言,安排
任务而已!”

  她由衣袋中取出一只玉哨,道:“爷,咱们留一只在这好不好?以后有信要
送,你只要一吹哨子,它就会来啦!”

  她见李玉虎已点了头,便含住哨子一吹,片刻之后,一只鹞鹰已飞落窗台之
上。

  翠儿以鸟语交代一番,又拿出一只小布袋。一红一紫两面旗帜,连玉哨一并
交予金凤子,说明用意、用法,金凤子除了惊奇之外,更是大为兴奋,喜道:
“爷,这可好啦!以后金凤子可以每天给你写信啦!”

  她走到窗边,小心的摸着鹞鹰的羽毛,问道:“五姊,平常妹子喂它吃些什
么啊!”

  翠儿笑道:“它们习惯猎食活物,只要不关着,它们自己会找吃食,用不着
你费心!”

  李玉虎笑道:“它独留此地,怪可怜的,灵儿赏它一粒培元丹吧!”

  林灵笑应一声,由革囊中取出一粒药,弹指射了过去,鹞鹰欢鸣一声,张嘴
含住,吞下肚去。李玉虎又道:“好好守在此地,过几天我回去会再派一只来与
你做伴,知道吗?”

  那鹞鹰竟然点头长鸣。翠儿笑道:“爷,你瞧我的成绩不错吧!它都听得懂
呢!”

  李玉虎笑道:“不错,不错!再过几天,说不定他还会说人话呢!”

  翠儿挥手令鹞鹰飞去,沉吟道:“这不太可能吧!道行太浅了,怎么会呢!”

  李玉虎“哈哈”大笑。翠儿会意,扑入他怀内,撒娇不依!

  笑闹了一阵,天色已近三更,小蓉、如玉打了几桶热水为李玉虎净身。

  过去三人未有肌肤之亲,李玉虎都是自己或让夫人们动手,如今便任由她俩
摆布了!

  金凤子趁机换过被单,把两张地铺又并在一起。等李玉虎回来,大家又分别
去浴室洗过身子。

  金凤子身为主人,当然排最后。等她回来,虽然夜明珠已然取下,但她功力
大进,仍然看得清楚,地铺又已分成三处!

  她正纳闷,不知自己该睡哪里!耳中却听见李玉虎传音唤她!

  她柔顺的走近,脱衣钻入被中,耳中又听见李玉虎道:“明天我就要回北京
了,你一个人留下让人悬心,今晚先传你几句步法口诀,好好背下!”

  金凤子搂住李玉虎赤裸的身子,默默记诵传人耳中的步法口诀,一连三遍,
已能背诵!

  接着,李玉虎又道:“以后好好练习,自然会发现这步法妙用无穷。现在我
再以‘阴阳和合’之法,为你锻链真元,日后亦必能和灵儿、翠儿一样,可以飞
上天!”

  金凤子大喜,正想开口,樱唇已被吻住,而李玉虎也已然翻身而上,放出玉
杵与她合为一体!

  她大为兴奋,正准备好好应战,耳中却又听到另一阵叮咛,同时也查觉,李
玉虎玉杵之中果然已放入一股真气,与她的合为一体!

  她澄思静虑,细心体念,放松心神,任真气自由穿行,不多时已达到物我两
忘、天人合一之境!

  次日醒来,李玉虎问道:“行气路线记得了吗?”

  金凤子自觉精神饱满,活力无限,身轻若一片羽毛,举手投足之间,似乎都
要小心,否则便似要乘风飞去一般,不由大为喜欢,再看一身肌肤,也变得晶莹
剔透,溜滑如玉,竟和翠儿等不差上下,更是感激无限!

  她主动亲着李玉虎,笑道:“爷,真是多谢您啦!妾身都记得了!爷不能多
留一天吗?这济南府城,可是有许多名胜可以看的!”

  李玉虎少年心性,总也贪图玩乐新鲜,手揉着金凤子胸前玉峰,不由有些不
舍,便道:“好吧!为夫再多留一天陪陪你!不过可不能光玩,总要办些正经事
才行哪!”

  金凤子大喜过望,搂着他亲了又亲,谢道:“多谢老爷,多谢老爷,有什么
正经事,但凭吩咐,妾身一定帮老爷完成!”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要办正事,总得放老爷起来才成啊!在床上的
正事,只有一椿,一大早就想办吗?”

  金凤子玉颊飞红,“嗤嗤”娇笑道:“老爷要办,妾身哪敢反对?请啊!”

  李玉虎拧她鼻头,笑道:“想不到你的皮满厚的嘛!大白天也不怕下人笑话?”

  金凤子媚眼如丝,全身发红,嗤嗤笑道:“鄙国女子自幼都要受一种训练,
那便是如何取悦男人,伺候丈夫!妾身既已属君,自然要克尽天职了!”

  李玉虎故意“哼”声道:“说得好听,你伺候得了吗?”

  金凤子双目眩然,垂目幽幽道:“妾身自知无能,请老爷原谅!”

  李玉虎想不到她这般认真,忙道:“我没怪你啊!其实要怪该怪我老爷、师
父,当年若非他们逼着我练什么洗髓功,哪有这些毛病?好啦!起来吧!”

  金凤子爬起身来,自己先套上睡袍,便跪在地毯上为李玉虎穿衣。

  李玉虎望着她敞开的前襟,双乳颤颤动荡,小腹下毛色玄黑乌亮,肌滑肤润,
不由食指大动!

  不过他还是穿了单衫薄裤,起身站起。小蓉听见话声,拉开纸门进来行礼道
早,送上梳洗用具,又帮他梳头。

  李玉虎望着她艳光四射、发育已熟的胴体,紧裹在单薄的碎花衫裤里,不由
捏捏敏感的部位,笑道:“你和如玉部长了不少,衣服变小了,金凤子带她们去
做两套新衣服吧!”

  小蓉被捏得周身发痒,一只手左拦右遮,“嗤嗤”笑着,讨饶道:“爷,求
你饶了奴婢啊!痒死人呢!”

  李玉虎亲她一下,笑间道:“有早饭吃吗?”

  小蓉道:“有,奴婢和如玉亲自傲的,只不知合不合老爷胃口?”

  李玉虎当先下楼。如玉正忙着和杏子、春子一齐布置碗筷,望见他立即送上
甜笑屈膝道早,杏子、春子则趴下叩头。

  李玉虎忙叫两人起来,笑道:“入境随俗,你们这些东洋礼节收起来吧!还
有,”

  她转对后边的金凤子,道:“这餐厅、客厅也得改一改,在前面抬几张桌椅
来,好不好?”

  金凤子连忙答应。此时林灵、翠儿由外面进来,也彼此道了早安,林灵道:
“妾和五妹一早出去转了一圈,同时找着了车队。据少白、子民说,此地亦有空
空门下分舵,妾已令他通知舵主,中午来此谒见府主!”

  李玉虎赞道:“老婆大人好能干啊!我一直担心金凤子人单势孤,这下可好
啦!”

紫月天使 2008-7-13 22:41

            第六册第六章父子相认

  上午,李玉虎率了众娘子军先在街上逛逛,并为小蓉、如玉订做了几套新衣
服后,便去大明湖泛舟。六个人分成三组,租了小船比赛,虽都是第一次划船,
可是不多会便全摸着窍门。

  只见三条船在湖上疾行如梭,六人轮流操浆,不多时,已然打了六个来回!

  五位娘子军中有三人鼻尖冒汗,双颊见红,而林灵、翠儿与李玉虎却仍若无
其事般。

  疏落的游客,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群天仙也似的人物,不仅羡慕,更忍不住
大声喝采助威,替他们加了一阵子油!

  上岸之后,走到雄伟的大门前,翠儿道:“八妹,门楼上请爷提上李府两字
如何?”

  金凤子笑道:“好啊!妹子求之不得呢,爷……”

  李玉虎回头望望,只见街边湖上都有人注视着,便道:“不忙,晚上再说吧!”

  走进大门,负责守门的粗壮汉子,正是昨晚被废去武功的六人之一,汉名叫
石民,他上前躬身禀报道:“禀府主,空空门舵主曹铁球、长老宋四维、余勇求
见,奴才已请他们在大厅坐候!”

  李玉虎点点头,率众步人大厅,杏子正在一边侍立伺候,立即迎上前来,介
绍道:“禀府主,这三位就是曹铁球舵主、宋四维长老及余勇长老!”

  曹铁球三人都已年过四旬,一睑精明之相,大约早已接到武昌的通知,一见
李玉虎,心中虽讶异他的年轻俊美,行动却十分恭谨,一同起身趋前叩拜。曹铁
球洪声道:“平准堂堂下曹铁球,率两位师弟叩见府主!”

  李玉虎先是一怔,旋即会意,“哈哈”一笑,衣袖轻挥,将三人托起,道:
“武老办事效率果然了得,三位既归平准堂,便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礼,快请坐
下叙话!”

  接着,又一一介绍林灵等与他们认识,道:“这位是本座四夫人林灵、五夫
人环翠及小妾小蓉、如玉。”

  曹铁球三人一一抱拳行礼。最后李玉虎又指指金凤子,道:“这位是本座新
收的八夫人石金凤,也是此地主人,今后济南府事就暂时由她负责。过些时候,
三位携带妻小搬来,以此为平准堂济南分堂,一切事宜就交由各位负责了!”

  曹、宋、余三人躬身应是,并与八夫人见礼。李玉虎一边示意众人落坐,一
边又道:“小蓉,你们去拿那两大包珠宝来!”

  接着,又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三粒张出尘精炼的“培元丸”,道:“初次见
面,本座送三位增功药丸,聊表谢忱,只盼今后三位能谨守本府宗旨,助人济世。”

  曹铁球三人大约已听陈少白说过,不由大喜接过,立即吞服。李玉虎见状,
又道:“三位请即运功,待本府助一臂之力!”

  三人盘坐在地,瞑目运功,李玉虎一一为之通穴舒脉,片刻之后,三人面上
神光外宣,已然功力大进,已可跻身高手之林!

  小蓉、如玉轻松的提来两个大包袱,李玉虎命她们放在地上打开,数百件各
色珠宝玉器,闪闪生辉,眩人双眸!李玉虎一眼即瞧见一个锦盒十分眼熟,只见
举手吸了过来,打开一看,正是先前大安镖局的失镖。他交予小蓉收起,其他则
仍堆在地上。

  三人下坐睁眼,望见一地的珠宝,皆吓了一跳,但还是不忘谢恩,翻身跪地
叩头!

  李玉虎挥袖托起三人,笑道:“本府刚才说过,自己人不必客气!现在先要
知道的是,三位在此可有生意?人数共有多少?”

  曹铁球躬身道:“属下目前经营一中型银楼兼卖珠宝,下属共有十二人,都
是属下等亲传弟子。”

  李玉虎道:“八夫人府下有一如意珠宝行,也交你等共同经营,银楼生意则
设法改为如意钱庄,专营贷放贫困兴业的业务,将来可以和北京的两家联营;至
于贷放存款的规矩,亦求和北京同一标准,你们以为如何?”

  曹铁球忙道:“全凭府主吩咐,属下等一定尽力而为!”

  李玉虎笑道:“本府虽旨在救助民众,当然也绝不会亏待自己人,所有工作
人员,一律按北京标准发放月薪;至于组织章程、薪金等级等等,本府回京之后,
立即专差送达,你们只要按规定办事,人事公平公开,帐目清楚,定时汇报就可
以了!”

  曹铁球三人恭声应是!

  李玉虎转对金凤子道:“金凤子,平时如意珠宝行由谁负责督导?”

  金凤子目睹夫君办事明快的一面,不由心生敬服,忙道:“近几年多由妾身
亲自监督!”

  李玉虎笑道:“本府委任曹铁球为济南分堂总管,以后就由他负责如何!”

  金凤子笑道:“妾身求之不得!”

  李玉虎又道:“哪天你们约一约,亲自同去店中,做个交伐。为求稳当,曹
总管最好派个人常驻行中,监督制作买卖。这一堆珠宝本是盗匪劫来之物,如今
也不知失主是谁,交给你们,可将卖得的价款除去开销,一律提交钱庄作为贷放
基金,若还不够,可向北京请求支援!”

  曹铁球等人本来还在担心钱庄的资本不够,一听这话不由大喜,道:“启禀
府主,这一堆珠宝少说可卖个几百万两,目前天下大定,珠宝需求增加,若能稍
加整理分类,说不定可卖上千万两,用于贷放,足够有余!”

  李玉虎亦喜道:“真的,那好,就交予你们处理吧!”

  曹铁球一怔,奇道:“真的,府主如此信得过属下?”

  李玉虎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况你们又都是武老门下?本座信得
过各位,难道你们信不过自己?”

  曹铁球深觉汗颜,起身恭声道:“府主如此信任,又赐灵药为属下增功通脉,
属下等若再有二心,实在猪狗不如……”

  李玉虎摇摇手止住他的誓言,笑道:“好啦!这两包你们今天先带回去,明
日本府就要回京,此地之事,重托你们和八夫人商量着办了!”

  曹铁球三人起身告辞,同时也带去两大包珠玉。

  李玉虎率众回到后楼,鼓掌笑道:“总算又办完一件正经事啦!下午咱们去
千佛山吧!”

  后楼中杏子、春子已重行布置,在地毯上摆设了桌椅。矮几已抬到旁边厢房。
这时李玉虎已坐在太师椅上,伸腿伸脚的笑道:“你瞧!这多自由舒服!老是盘
腿跪坐,谁受得了哇!”

  他掏出两粒“培元丸”,又道:“杏子、春子你俩忠心为主,心思灵巧,颇
是难得,这两粒药丸赏给你们吧!”

  二女在前厅已见过药效,乃大喜过望,碎步跑上前来,一口吞下,立即在李
玉虎面前地毯上盘腿坐好。

  李玉虎笑道:“这两个妮子真会讨巧,好吧!本座就成全你们。”

  他伸出双掌,按在二女头顶,果然也以真气为她们舒脉通穴,打通生死玄关。

  小蓉、如玉第一次听到李玉虎以“小妾”的身分,把两人介绍出去,芳心中
不由快乐溢满,笑意始终挂在脸上。此时趁空到厨下看看,丫头们又在做东洋式
餐点,不由眉头一皱,忙道:“停,停,老爷吃不惯这些东西,怎么办呢?”

  如意笑道:“别急,街口不是有家酒楼吗?我去叫一桌来吧!”

  小蓉笑道:“好哇!你快去啊!”

  如玉伸手道:“我去,拿银子来……”

  小蓉打她手心,笑道:“讨打,向我要银子,我哪有哇!向四夫人要去!”

  林灵耳目极灵,已听到她们对话,便悄没声息地递来一张百两银票,笑道:
“拿去,订四桌上等酒席,咱们是该好好庆祝一了下!”

  如玉奇道:“订这么多干嘛?庆祝什么?”

  林灵笑道:“前面一桌,后面一桌,多两桌是晚上的。关于庆祝嘛!是庆祝
你们俩升级、八夫人进门啊!”

  如玉乐得“咯咯”一笑,一溜烟跑了!

  不一会,李玉虎收功,杏子、春子起身叩头跪谢,李玉虎笑道:“你们主人
已做了我的第八位夫人,你们好好伺候她就可以了,将来本座会安排合适的人把
你们嫁出去!”

  杏子、春子齐声道:“不行!”

  李玉虎一怔,问道:“为什么不行?”

  杏子红着睑道:“依鄙国规距,奴婢须终身侍奉公主……”

  李玉虎笑道:“这是中国,哎唷,这事以后再说吧!咱们中午吃什么啊!”

  林灵笑道:“如玉已去叫酒席了,爷先喝杯茶吧!”

  不多会酒席送来。林灵推着金凤子与小蓉、如玉都坐在李玉虎身边,笑着举
杯,祝贺道:“妾身代表李府姊妹欢迎三位加入行列。爷,你是新郎官,也一齐
干一杯吧!”

  见金凤子、小蓉、如玉喜悠悠干杯,李玉虎也只好干了,于是金凤子三人分
别回敬。李玉虎来者不拒,一连干了五杯,一张如玉的俊睑变得通红不说,下面
收在腹中的玉杵也已然垂了下来。

  他觉得十分兴奋,摇摇手嗤嗤笑道:“哎唷,不能再喝了,再喝狐狸尾巴就
要露出来了。”

  林灵对“狐狸”这两个字最是敏感,不由白他一眼,李玉虎隔着金凤子拉她
的手过去,嗤嗤笑道:“不信,你摸摸看!”

  林灵被迫抓住尺余玉杵,软嗒嗒的,先是一惊,旋也嗤嗤娇笑,道:“啊!
真的吔!”

  金凤子奇道:“爷怎么有尾巴呢?”

  便也伸手去摸,一摸之下,芳心立即荡漾起来!

  李玉虎笑道:“快吃菜吃饭吧!再喝几杯酒,你们都完蛋啦!”

  他匆匆吃了点菜,走到客厅坐下,暗运功力收缩,但身上一阵燥热泛起,硬
是静不下来!

  他起身上楼,道:“我去小睡一会……”

  小蓉、如玉起身相扶。一到了楼上,李玉虎便歪身倒下,不一会竟真个睡去!

  林灵等三人也跟了上来,翠儿见状首先忍不住奇道:“怎会如此?这酒没什
么哇!”

  林灵为他把脉试探,觉得一切正常,便道:“爷睡一会就好,咱们别吵他啦!”

  五人又下楼去,继续吃饭。方才吃罢,李玉虎已然清醒,走了下来。五人又
拥过去,询问原因。李玉虎笑道:“我本不善饮酒,也未注意提功,所以一下子
散发得到处都是,便支撑不住了。以后若是再喝,得把酒集在胃里,不让它发散
或许好些!”

  “不过,”他又接着道:“刚才有点腾云驾雾懒洋洋的感觉,满舒服呢!若
是不让它发散,还有什么味道?”

  他摸摸五个娘子的面颊,都挺烫的,又道:“你们如何?喝醉了吗?”

  翠儿脆声笑道:“我是千杯不醉,愈喝精神愈好!”

  林灵却道:“妾身有点发软,想睡觉了!”

  李玉虎望望天色,未时未尽,便道:“好吧,你们上去睡半个时辰,起来再
逛千佛山吧!”

  千佛山在城市之南,古名“历山”,相传虞舜在此躬耕,所以又名“舜耕山”。

  隋唐之时,佛教昌盛,历山山壁上便凿满了佛像,遂称千佛山。主峰拔起不
足三百公尺,不算很高,但也不算雄伟,不过颇见古朴清雅。

  李玉虎等人安步当车,在金凤子带领之下,遍游西寺、东庙,见识过西寺千
佛崖,虽觉这隋唐遗迹,刻刻精湛,神态灵活,倒也没什么出奇之处。

  回程经过天下有名的“趵突泉”,只见一池之中,三股泉眼平地涌起,宛如
三堆白雪,势者鼎沸,声若隐雷,倒是颇为壮观。

  金凤子指着池边一座茶亭道:“爷要不要喝一杯茶?听说泉水甘美可口,是
天下第一呢!”

  李玉虎心中一动,笑道:“家里不是也有个小湖吗?应该也有甘泉才对。走,
回去好好瞧瞧!”

  回到府中,他站在凌空驾在小湖之上的长廊边,闭起双眸,以天眼向湖下察
看,发现水底泉眼甚小,所以表面上看似一潭死水。

  他取出玉匣,抽出一把九天玄铁小剑,在众人注目之下,运功抖手将小剑向
水下投去。

  金凤子、小蓉、如玉都是第一次见他施展功力,不由都全神注意,只见那三
寸小剑,陡然化为一道四尺金虹,“嘶”一声钻射下去,眨眼功夫又倒射回来,
水下却“哗啦”一声,镖出尺余水柱,翻翻沸沸,犹似热汤一般!

  众娘子脆声叫好,却见李玉虎闭着眼睛,又移到另一边,陡一抖手,金虹再
现,转眼收回,湖中又冒起一股清泉!

  片刻之间,湖中原有的冰层已被淹没,金凤子叫道:“爷,不行啦!等下水
漫金山寺啦!”

  李玉虎“哈哈”笑道:“哪有此事!”

  抖手又把金虹射出。

  这一次是贴着水面劲射,眨眼间没入岸边石板,半晌水声一响,金虹却在另
一边射回,落在李玉虎手中。

  他睁开眼,收起小剑笑道:“好啦!完工啦!小蓉去取些水来,煮茶喝吧!”

  金凤子望着左右两个大泉,不由担心道:“爷,真的不会淹上来吗?”

  李玉虎笑道:“你没见我又开了两条下水道,直通大明湖吗?只要大明湖湖
水不涨,这里就绝无问题!”

  小蓉此时已取来一只大木桶,桶上系了一条长绳。只见她把桶掷下泉边,泉
水翻腾而入,木桶吃水将满,即将沉没,小蓉玉手一振长索,木桶突的弹跳起来,
横飞五尺,小蓉一伸臂,便已轻轻巧巧的将桶柄抓住。

  众人鼓掌叫好,李玉虎笑赞道:“小蓉这一招不仅表现了功力,同时更见巧
思,不简单呢!”

  翠儿玩心特重,脆声笑道:“我也会啊!……”

  她抬头望见后楼窗口,杏子、春子都站着观望,便道:“杏子,丢一只茶壶
过来!”

  杏子二人目睹了老爷与夫人的神功,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闻言拿起一只空
壶,奋力掷来。

  翠儿招手接在手中,拿下壶盖,把壶平平的伸出湖面,泉水突然射出一道细
流,直射壶中,一待水满,便即止住。

  众人又一阵鼓掌叫好,小蓉笑道:“五夫人这一手,小妾不会。”

  李玉虎望望她,道:“你现在功力不够,再进一层能运用吸字诀,就可以了!”

  众人回到屋内,金凤子命杏子取出火炉茶具,就在餐桌上煮水泡茶,细一品
尝,果然比过去甘美可口。

  入夜之后,李玉虎独自上楼,凝神一志,与远在北京的小虎取得心电联络,
乃命他转告张出尘此之地情形及明日返回的消息。

  这时外面送来酒席,大家又大吃一顿,不过这次李玉虎不再多饮,只是慢慢
配着佳肴,三杯为度。

  饭后,大家又坐在客厅闲聊,李玉虎趁机把李府宗旨与经营生意的原则告诉
金凤子,又道:“只要你弟弟回来,决定了方针,并且你认为已可把此地业务都
交出去,不会出什么差错,便可回北京去了。”

  翠儿笑道:“八妹,你想由陆路,还是由空中回去?任你选择!”

  金凤子笑道:“妹子这身粗浅功夫,怎能像四姊五姊一样呢!”

  翠儿笑道:“不是啦!你若想飞行,不一定自己飞啊!坐在大鹰背上还不是
一样!”

  金凤子还不知李府这一支空中“武力”,瞠目道:“五姊,你是说昨天的大
鹰吗!”

  翠儿神秘一笑,便掠入后院,仰天吹了两声长长的胡哨,只见星光之下,云
层之中,忽然电般投下一片乌云,及待近了,才看出原来是只极大的老鹰,两翅
横宽足有两丈,已电般落在后院之中。

  金凤子及杏子、春子都吓了一跳,李玉虎等人却起身走了出去。只听李玉虎
笑道:“冠军怎么来了,有事吗?”

  鹰王冠军羽毛一抖,全身青光一闪,丈余身躯陡然缩小,一阵苍老的声音传
出,道:“奴才见过府主!多日未见府主,想念得很,所以今夜自愿巡狩,只盼
能见着府主,别的倒是无事。”

  李玉虎笑着上前,摸摸冠军头顶白羽,道:“谢谢你的挂记,辛苦你了。玉
女宫那一批回府了吗?”

  冠军道:“今晨已全部回府了,连老宫主都来了呢!辽东方面推进顺利,文
老堂主已接收十站,再过七、八天,应该也可抵达了!”

  李玉虎笑道:“好,好,叫它们多注意镖车,我本来答应一同去的,如今中
途罢手,万一真出了事,实在太对不起赵局主了!”

  冠军应道:“是,奴才会叫它们注意,其实真有毛贼打劫,奴才们下去就可
以了!”

  李玉虎笑道:“看情形吧!不过不可伤人性命,能把人赶跑才是最上策!”

  金凤子此时疑神疑鬼的走了出来,李玉虎介绍道:“冠军,这是本座新娶的
八夫人石金凤。”

  冠军歪头瞧瞧金凤子,粗声道:“满漂亮嘛!八夫人您好。”

  李玉虎又对金凤子道:“这是本府大将军,名叫冠军统辖天将三十一名。”

  金凤子点点头,笑道:“冠军好威风啊!”

  鹰王冠军“咯咯”笑道:“谢谢八夫人夸奖。”

  李玉虎拍拍冠军,笑道:“好啦,你先回去吧!我们明天也回去了!”

  冠军点点头,便展翅飞走,眨眼间没人云中不见。

  李玉虎拥着金凤子回到楼上,边走边道:“府中大鹰共十二只,不过只有这
冠军道行最高,已逾千年,其他只懂得人言,可是不会说!你要是骑上它们,最
多一个时辰便可到北京了!”

  金凤子惊喜交集,道:“哇,太好了!若是往东洋去,也用不了几个时辰嘛!”

  翠儿脆声笑道:“对!将来若要去盘城,咱们就来个天降神兵,保管将那个
叛贼吓死!”

  林灵、小蓉、如玉都大是兴奋,七嘴八舌参加讨论。

  但最后李玉虎却浇了一盆冷水,道:“城主本人还没出面,想不想回去还不
一定,你们起什么哄,睡啦!”

  众娘子这才住口,随即小蓉、如玉下楼提水,金凤子则整理地铺。

  众人净身之后,林灵笑道:“喜酒也喝过啦!都请入洞房吧!”

  于是,由金凤子开始,小蓉、如玉次之,林灵、翠儿殿后,依次缠绵,一轮
之后,李玉虎才将玉种撒在金凤子蓝田之中。

  次日起身,金凤子更见精神。李玉虎特别留下夜明珠、紫晶金字塔及那串红
宝石项链,作为定情之物;而金凤子也送他一方金牌,上面雕有石川的字徽及名
字。李玉虎这才跨上飞龙,率了两妻两妾,登上归程!

  出发之前,李玉虎见大门之外,左右无人,又施出无上玄功,凌空出指,在
门楼上写下“李府”两个大字。

  出城之后,五骑放蹄疾驰,中午在韩县打尖,休息一会,不到天黑,已然回
到香山李府之前。

  香山李府此时已完全步上正轨,一圈石砌围墙已然完工,古老的石牌楼下,
居然也装上厚实大门。

  五骑龙驹才到门前,停住脚步,大门迅速打开,门内已扬起一阵吼声,道:
“恭迎府主回府!”

  五人闪目一瞧,大门内张出尘、出云姊妹、朱如丹、余玉莲四位夫人一字排
开站在正面,两侧以武老为首,几十位一色绛色劲装的精壮武士罗列路边,一直
排到内府大门。

  李玉虎“哈哈”大笑,在马上抱拳,道:“多谢各位兄弟!”

  接着轻轻飘落马下,低声又对张出尘四位夫人笑道:“四位夫人辛苦了!”

  林灵等一齐下骑,与张出尘等人见礼,张出尘这才陪了李玉虎,像阅兵似的
向内府走去。

  五匹龙驹自动跟在后面,一个个昂首碎步,精神抖擞,一点也不像奔驰千里
的样子。

  眨眼间,走入内府大门,门内两百多名女裙钗,分成红、蓝、黄、绿、紫五
色劲装,由内府门口一直排到大楼外大水池边。

  她们一见李玉虎出现,也不约而同的扬声高呼:“恭迎府主回府!”

  李玉虎“哈哈”笑着,抱拳拱手道:“多谢各位姊妹!”

  接着,又转头对张出尘等人低声笑道:“你们真会做怪!哪里来这么多小丫
头啊!”

  朱如丹上前笑道:“仁义市场一下子就送来六十八人,玉女宫七十二人,加
上咱们原先的,都在这里啦!”

  李玉虎一边对两边的娘子军含笑点头,一边传音对张出尘,道:“以后千万
别来这一套,我又不是王爷、皇上,弄这些排场干嘛!”

  张出尘也以传音回答,道:“这是三妹的主意。不过妾身想,这些人爷多半
没见过,趁此机会让爷见见,看有没有特别中意的,也好选出来作为贴身侍婢。”

  李玉虎瞪她一眼,传音道:“胡闹!怎么有些酸味儿呢?怕是言不由衷吧!”

  张出尘嫣然一笑,传音道:“妾身句句实言,求老爷明察!”

  这时,小蓉、如玉随马王去了马房,为它们卸去鞍笼,前面的如意、小梅、
小桃、小佩等也过去帮忙。

  如意望着如玉、小蓉两人的身材、肌肤,口中“啧啧”作响,笑道:“看两
位的样子,这一趟大有收获,被爷收幸了吧!”

  小蓉坦然一笑,拉住如意的手,道:“姐姐猜得不错,不过其中有许多曲折,
等晚上有空再向各位禀报可好!”

  小梅在六人之中年纪最小,性子最烈,原先就是她和小蓉一直不肯答应,才
被关在水牢中的,这时上前,捏捏小蓉的脸蛋,笑道:“哎唷,才几天不见,姊
姊怎么变得这么多,这么美了?我还以为抹了粉呢!如玉姐,你也是啊!你们简
直和夫人一样了嘛!”

  如玉含羞一笑,道:“爷有一种脱胎换骨之术,他嫌我们太小,就把我们催
熟了。据四夫人私下告诉我,经此一关,还可以驻颜呢!”

  众女“啧啧”称奇,羡慕不已,小蓉笑道:“大家别是羡慕,将来有的是机
会,我在外面,已对爷剖白了大家的心愿,只要心坚意诚,不改初衷,爷和夫人
一定不会亏待大家!”

  说着,眼见李玉虎等人已走到队伍尽头,娘子军纷纷解散,忙即提了林灵的
革囊,向大厅赶去。

  大厅中此时正坐了三人!

  一个是精神抖擞身着道装的玉女宫老宫主。

  另一位则是春风满面,貌美如花,一身锦绣的孟巧娘。

  再就是一位身材奇伟,身着员外服,国字脸、剑眉、狮子鼻、大阔嘴,望之
俨然的四旬壮汉,只是颔下光光,并不像一般壮年人留了胡子。

  李玉虎一步跨入,俊目一闪,微微一怔,忽然晃身而前,跪倒在壮汉面前,
叩头道:“爹爹,你是爹爹,孩儿叩见……”

  他这一声至情至性的呼唤,令那中年壮汉全身一震,严肃的脸上立即露出慈
祥笑容。

  只见他一把搂住李玉虎,声音有些苍老,哑声道:“虎儿,孩子,辛苦你了
……”

  说着,也不由语声哽咽,双眼中泛现泪光。

  坐在一边的孟巧娥,一手摸着李玉虎的头顶,一手掩面,也是悲喜交集,呜
咽不能成声。张出尘施个眼色,如意立即对远在餐厅边侍立的丫头打个手势,眨
眼间,一名丫鬟已端了一盆热水过来!

  如意亲自上前,接了三条热毛巾,张出尘接去两条,上前说道:“公公、婆
婆,今日一家团聚,正该庆幸才是,请抹把脸吧!”

  李玉虎的爹爹放开儿子,接过毛巾,李玉虎情绪平息,又对孟巧娥叩一个头,
才站了起来!

  张出尘又默默送上毛巾,口中又道:“府主,这位是妾身的恩师,玉女宫老
宫主,妙法师太!”

  李玉虎抹一把睑,转身又对老道姑下拜,道:“玉虎叩见妙法师太宫主。”

  妙法师太赶紧站起来,伸手相扶,口中笑道:“府主义助,本宫尚未申谢,
怎敢当此大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孟巧娥此时已抑住情绪,笑道:“宫主不必过谦,您替他培养了三个好媳妇,
说来也是长辈,这一礼自然当得!”

  李玉虎起身,笑道:“宫主是出尘她们的师父,也等于是我师父,以后还请
师父多多教诲。”

  妙法师太连称不敢,拉着让他坐下。李玉虎坐在一旁,林灵、翠儿报名叩见,
李玉虎以目示意,小蓉、如玉亦齐步上前,跪下叩头,道:“侍妾小蓉、如玉,
叩请公、婆金安!”

  孟巧娥有些愕然,但旋即笑道:“好,好,起来吧!”

  小蓉、如玉起身,又对妙法师太行礼,接着又正式叩见几位夫人。自此两人
的身分,算是在李府定了下来!

  张出尘等昨晚已由小虎那里知道一切,故而不以为异,只道:“这次辛苦你
俩了,下去休息,换件衣服去吧!”

  原来,这一路疾行,李玉虎夫妻三人功力深绝,形若无事,身上仍然光鲜,
但小蓉二人却早汗湿重衫,衣服上也沾了许多灰尘!

  孟巧娥望望李玉虎,笑道:“儿啊!你父这次重莅尘世,不再隐遁,更名重
生,你们父子相聚的时间多了。你们先去换个衣服,休息一下,准备吃饭吧!”

  李玉虎应是告退,带了六位夫人一同去后洞,洗澡更衣。在浴室里,李玉虎
不由埋怨道:“出尘也真是的,事先也不告诉我一声,老爹的突然出现,真把我
吓了一跳呢!”

  朱如丹“咯咯”笑道:“就是要给爷一个惊喜啊!”

  李玉虎捏她一把,朱如丹尖叫一声,道:“爷好坏,这又不是我的主意,捏
我做什么?告诉你,妹子也有了身,以后爷可得对妹子尊重一点!”

  李玉虎笑骂道:“才几天啊!你就知道啦!”

  朱如丹撒娇的扑过去,昵声道:“人家不管啦!爷快替我看看,是不是有了?
拜托!”

  李玉虎缠她不过,只得闭目以天眼为她检查,果然在子宫之内发现豆大的一
个胚胎,便道:“恭喜三夫人,求仁得仁!”

  朱如丹“嗤嗤”而笑,打他一下,笑啐道:“什么求仁得仁,是种瓜得瓜啦!”

  李玉虎“哈哈”大笑,用小指比了一下,道:“好,求瓜得瓜,不过这瓜只
有这么一丁点,要想瓜熟,还早得很呢!”

  朱如丹正色道:“早什么,顶多再过九个月就熟了。从现在起,爷别找我,
我要好好保护小瓜瓜!”

  出云在一旁替李玉虎抹背,这时也忍不住问道:“爷,你看妾身有了没有?”

  李玉虎摇摇头,笑道:“哪有这巧?”

  张出云不依搔他腋下,笑道:“爷偏心,没看怎么知道?”

  李玉虎转过身去,闭目一瞧,奇道:“怎么回事,一下子都有了,以后我怎
么办?”

  张出云大喜,搂住他亲吻一下,却又立即逃开一边,笑道:“别担心!七妹
已替爷准备了人啦!她打算大婚之日,带四个贴身侍婢、五十名秀女来呢!”

  李玉虎奇道:“真的,太胡闹了吧!这儿又不是皇宫,要秀女做什么?”

  张出尘并未下水,她坐在池边一排新做的石雕椅子中央,笑道:“没法子啊!
她说这是皇家规矩,不能不遵。不过爷放心好了,七妹选的一定都是爷喜欢的!”

  李玉虎起身走出水池,张出尘亲手为他穿上衣裤,李玉虎搂住她,摸着那微
见凸出的小腹,俯首吻了吻她的面颊,笑道:“小虎还没见老爹吗?我瞧他似乎
还不能适应呢!”

  张出尘叹口气!道:“这也难怪,公公与师父、武老本是旧识,如今见面不
能相认,依他正直诚实的性情来说,多难堪哪?所以妾身以为,应当给他另外安
排个地方,过去的旧识愈少愈好!二爷应不敢见他老人家,怕他看破玄机!”

  李玉虎心中一动,道:“哎,请他们去济南坐镇如何?那边有现成的生意、
房子,只请两位老人家去监督一下……”

  张出尘笑道:“那位东洋公主怎么办?”

  李玉虎笑道:“叫她回来伺候长夫人哪!”

  张出尘白眼“啐”道:“这话说反了吧!”

  李玉虎嘻嘻一笑,道:“不管啦!有空你先和老娘谈一下,若是愿意,便叫
林三郎送他们去。对了,三郎的三个老婆都是东洋人,你知道吗?”

  张出尘微微摇头,不过却道:“妾身虽不知道,但总有些奇怪,觉得她们肯
一齐嫁给三郎,一定另有目的,是不是?”

  李玉虎拥着她走出浴室,坐在小客厅中,道:“现在无所谓啦!”

  接着,他把石金凤的身世遭遇说了一遁,又道:“现在一切都已过去,我打
算再等几年,等金凤的弟弟满了十八、二十岁,再送他回去。”

  张出尘点头道:“爷的决定正确,咱们只能送他回去,替他除奸,却不能永
远留下,替他治国啊!所以还是等他大一点再说吧!不过爷不该废了那几个东洋
人的武功,将来他们可是保驾将军啊!”

  李玉虎笑道:“这几年看他们的表现吧!要是好可以替他们复功,否则就让
他们老死此地算了,送回去也是祸害!”

  这时众夫人都已重行换装打扮,在小字辈丫头前导之下,一行人又去前楼,
与李玉虎父母及玉女宫老宫主一同用饭!

  不过,这一顿团圆饭并不热闹,李重生与妙法师太仍然只吃素食,又不饮酒。
李重生也不大开口说话,所以不一会就结束了!

  饭后一同又移到客厅,李玉虎大致把济南之行说了一遍,父母与妙法师太都
觉十分惊奇。妙法师太不由赞道:“府主功力绝世,见解超人,诚乃世人福星,
别的不说,光这钱庄,若肯对穷苦百姓施于贷放,有一技之长者便能创业兴家,
超拔于贫贱了!”

  李玉虎笑道:“师父过奖了!这法子虽好,可是也要有适当的人去做才行啊!
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可靠的人手。一般商人唯利是图,已成习惯,没人监督,
只怕难以贯彻!”

  他接着又向张出尘,道:“夫人,钱庄与珠宝坊的组织规章都拟好了吗?”

  张出尘点头道:“各店规章、薪资都已与武老商妥拟好,就等老爷回来核可
划行了!”

  李玉虎笑道:“夫人说行就行了!你只叫他们多寄几份,将来分发各地,一
体遵行就是!至于济南,就派只小鹰送去吧!”

  孟巧娥望望李重生,笑道:“儿啊!你爹不惯应酬,正想找个地方与为娘众
守几年,我看济南这地方不错,就让娘和你爹去吧!”

  李玉虎大喜,道:“真的?爹爹与娘若是肯去,那太好了!”

  李重生目光一亮,笑道:“久闻大明湖、趵突泉天下胜景,为父终老于斯,
也是一大快事。”

  张出尘笑道:“明儿媳妇就把各物准备出来,等府主大婚之后,公公婆婆就
可以放下心事,远下济南了!”

  李重生微笑摇头道:“为父不惯这些俗礼,也不喜与皇家打交道,媳妇还是
辛苦一点,早早打发为父上路吧!”

  接着,他又转头对李玉虎笑道:“能见你有今日,为父已甚安慰,以你之能,
为父与你娘不在也没关系,希望你能体谅为父的苦衷!”

  他既然这般说,李玉虎只有答应,忙起身道:“孩儿知道,孩儿马上替爹爹
准备就是!”

  李重生也站起来,又道:“也不必忙在一时,你今日骑乘千里,也该累了,
早早休息吧!”

  说罢,又与妙法师太施礼道别。

  李玉虎不知他爹要去哪里,张出尘忙传音告诉他,二老住在后面宾馆,李玉
虎这才放心,与众妻一同恭送出厅,施礼而别。

  妙法师太也道了晚安,由丫鬟陪了上楼。

紫月天使 2008-7-13 22:41

            第七册第一章征神女宫

  李玉虎等人回到后洞,大喜叫道:“这下好了!老爹、老娘有了安顿之处,
大局安矣!”

  小虎这时与琳儿现身出来,脆声笑道:“老大,这一道出门收获不少啊!分
一点吧!”

  李玉虎大马金刀的坐在安乐椅上,小蓉奉上香茗,他喝了一口,笑骂道:
“你这小鬼,在家里偷懒,还想好处,过分了吧!”

  小虎尖叫道:“什么?我偷懒,你有没有良心,这几天我累死了!”

  张出尘笑道:“是啊!二爷怕房间不够,特别又辟了几个套房,妾身原来的
房间也加了套间呢!”

  李玉虎不信,闭目用天眼一瞧,果见内洞房间有了变化。原先堆放金沙宝石
的房间已然空出,改为书房,甬道正中,废去两间,改为十字交叉的另一条甬道,
深入两侧山里,左右各增加五个房间,两两相对,一间则在甬道尽头。

  而原有余下的五间,则不仅加大,后侧都加了浴厕,接上暗管,引了后洞的
泉水,设备更加周全!

  李玉虎开眼笑道:“唔,果然不错,记你一功!”

  小虎笑道:“口惠而不实,不行!这几天我体力透支,你分点好处来吧!”

  李玉虎无奈,道:“没见过这么赖皮的!来吧!”

  小虎欢呼一声,全身化为一道金光,向李玉虎头顶百汇穴钻去,眨眼间已与
他合为一体,地上却留下一堆衣服!

  小蓉、如玉、如意、小桃、小梅、小佩、小英、小芙都在旁伺候,见状十分
新奇,都目不转睛的紧盯着瞧。

  只见李玉虎又复瞑目,好半晌,他头顶金光再显,在衣堆中闪得一闪,李小
虎又已显身,并且穿了衣服!

  他笑嘻嘻拉了琳儿就走,边走边道:“谢啦!老大!”

  李玉虎又气又好笑,摇摇头,不理会他,站起身来,道:“睡吧!今天谁陪
我啊!”

  张出尘笑道:“小蓉、如玉是新放的蓓蕾,叫她们陪爷吧!否则,爷不是亏
大了吗……”

  她见其他丫头都一脸羡慕之色,又道:“其实,依妾看来,这儿还更有新鲜
的,爷也一并收下了吧!”

  李玉虎聪明绝顶,望望众人,心里明白,却道:“除了如意,都太生了,过
两年再说吧!”

  张出尘笑道:“那就先收如意吧!不过你们也不必失望,爷既已答应,早晚
的事,还不快谢谢爷!”

  众丫头一齐跪下叩头,张出尘又道:“如意,你先送爷和小蓉、如玉进房,
再到我这儿来一下!”

  众夫人一个个上前,与玉虎亲吻道了晚安,然后各自回房,小桃等人也跟去

  张出尘最后一个上前,道了恭喜,也自回去。

  如意芳心怦怦跳动,红着睑在前引路,进入右首最后一间,李玉虎当先步入,
见里面十分宽大,顶悬夜明珠,壁上都垂着桃红细纱,右首是一张宽大石床,绣
被锦帐一应俱全,左首有妆台衣橱,后面则又有一道门户,便是浴厕!

  小蓉、如玉已然食髓知味,兴奋得不得了,两人上前为老爷宽衣,李玉虎笑
着从袋内拿出一个玉瓶,放在床头,笑道:“看你俩的样子,又想歪了!今夜咱
们纯练功,不取乐,别这么兴奋,好不好!”

  说着先上了床。小蓉、如玉“嗤嗤”笑着,脱光身子,也钻了进去。

  如意去张出尘房中转了个圈回来,已先饮下一杯玉髓灵乳,手中还拿了两粒
药丸回来。

  她熟练的关上石门,踪身跃起,用纤手一拨,夜明珠旁的一个护罩,立即把
珠光掩去多半,洞内立即十分黑暗。

  李玉虎笑道:“上床来吧!今夜咱们先练功,你轮最后,先在一旁见习吧!”

  如意把药放在一边,见地毯上都是衣服,便也咬牙脱去,睡在最外边。

  黑暗中,只见李玉虎先喂小蓉吃下一颗丸药,立即翻上小蓉身子,微一拨弄,
便像已与她合二为一,接着便含住她口唇,不再动弹。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李玉
虎翻身下来,而小蓉则滚到最里面去,拉了另一条棉被,默默睡去。

  接着又换了如玉,亦是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如玉方移向床里,李玉虎才
以传音叫如意道:“过来一点,轮到你啦!”

  如意不能以传音说话,只好柔顺的点点头,却又指指适才放在桌上的药丸!

  李玉虎轻轻招手,把药丸吸到手中,放入如意樱口,如意觉得两药人腹,立
即化为两股气流,一温一热,不断在腹下打转!

  接着李玉虎压上身来,下身一阵奇痒,一根如同小蛇般东西已然钻入。

  如意全身一颤,心中忖道:“好小好灵活噢!怎么一点不痛呢!”

  哪知念头还未转完,小灵蛇陡然变成热铁棒,涨得她窍满阴裂,一阵奇疼传
遍全身,忍不住呻吟战颤,冷汗也跟着流出来!

  李玉虎一口含住双唇,渡过舌头来一阵舔弄挑逗,如意不由自主以舌应战,
与他纠缠,哪知小香舌受到引诱,追击过界,却被李玉虎双唇吸住,再也收不回
来。

  此时她又察觉,阴窍之中的火棒,缓缓射入一股暖流,似是有形、有质、有
灵之物,它吸收了药力与她的处女真元,渐次溶化,竟循经过脉周身游走。

  而所到之处,脉开无阻,全身舒活,尤其是受到热力的逼迫,不由自主的流
出汗液,身上的杂质竟也随之流去。

  一周天后,暖流经舌尖回到李玉虎口中,与他构成了一个大循环,如意不由
暗想:“这大约就是阴阳和合,合二为一了吧!”

  她有了这番领悟,便尽量敞开心灵,以神随气,周身串行,不多时便已达天
人合一之境!

  这情况一直维持了三个时辰,直到李玉虎察觉天已大亮,外面已有响动,方
收住循行真气,由一分二,结束了这次舒脉之旅!

  如意睁开双目,对仍伏在身上的府主甜甜一笑,道:“多谢老爷恩典,该起
身了吗?”

  床里的小蓉、如玉,闻声也即爬起,双双靠过来把棉被掀开,在李玉虎背上
吻了一下,才一齐跳下床,穿上衣服!

  如意羞臊得惊叫,道:“你们两个疯了……”

  可是李玉虎仍趴在上面,想动却不能动!

  小蓉“咯咯”娇笑,道:“新娘子好凶,小妹是伺候您起床啊!”

  李玉虎收回玉杵,仰天躺在床里,如意“啊”的一声惊叫,缩成一团!

  三人瞧她羞窘的样子,都觉得有趣,不由一齐大笑!

  如玉笑道:“姊,亏你还是咱们如字辈老大呢!这点场面都没见过,真是丢
人!其实在爷面前,里外都无秘密,有什么好羞臊哪?”

  小蓉已取了一只玉盆放在床边,拧了两条热毛巾,分予如玉一条,笑道:
“快替新娘子擦擦汗吧!”

  如意滚身下地,一溜烟跑进浴室去了。

  小蓉两人上床,为李玉虎抹洗身子,见他腹下耻毛上沾了血迹,小蓉拍拍他
的小腹,笑道:“爷,拜托把小爷放出来,洗一洗吧!秽得很呢!”

  李玉虎“哈哈”笑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个小爷了!你可真会说话。”

  口中说着,下面果已将玉杵放出!

  小蓉纤手抓着软软的肉柱,放在玉盆中擦洗干净,哪知它忽然雄赳赳竖了起
来!

  两人一见,芳心震颤,小蓉立即换块干毛巾,一边擦抹,一边拍拍它的头,
笑道:“看你凶巴巴样子,真叫人又怕又爱煞,现在又站起来,想怎么样嘛!”

  说着,忍不住一阵心荡神恰,凑上前去,轻轻的吻它一口。李玉虎不由全身
一震,肌肉弹动。如玉看了有趣,也凑上前,悄悄伸出香舌,在它的“头”上轻
舔了一下。

  李玉虎一阵肉紧,鼻中“唔”了一声,如玉干脆一张嘴,把大“头”含入口
中,轻轻舔弄。李玉虎如玉的肌肤阵阵紧缩,不由赞道:“哇!好刺激噢!”

  如玉得到鼓励,立即想起以前所学的舌功,“点、弄、拨、吸、挑”……全
用了出来!

  李玉虎只觉得全身如触电殛,又舒服又是难过,连忙叫停,道:“好啦,再
闹下去,今天别出去啦!”

  如玉才停住。李玉虎连连运气,将玉杵收回。他笑着拧拧如玉的睑蛋,道:
“你这丫头,会的还不少嘛!晚上好好表现一下吧!”

  如玉“嗤嗤”笑道:“只要爷喜欢,如玉一定效劳!”

  四人梳洗穿衣,如意道:“依长夫人计画,这间是给爷专用的。外边新辟的
四间,一间空着,等八夫人来住,另三间则是四、五、六三位夫人专用。”

  四人走出房门,转入中间甬道,十字路口,如意又道:“这间仍是治玉房,
对面是长夫人使用,治玉房过去是餐厅,厨房,长夫人隔壁是大浴室,对面新辟
的四间由婢子分住,最后一间则由二爷使用。”

  李玉虎点点头,领头出去,如意又道:“右手三间,最前面是书房,二、三
两间留给公主七夫人使用。左手两间,则由三夫人、二夫人使用。”

  李玉虎玩笑道:“我瞧每间门上都得挂个牌子,否则真会摸错门呢!小虎也
真是闲得无聊,无端弄这么多房间出来干嘛?”

  后洞已然无人,李玉虎带着三小妾走到前厅,小梅、小桃正忙着整理,外面
却传来阵阵口令之声。

  张出尘已在文书室监督抄写文件,听见小梅等道早之声,立即出来,也对李
玉虎道了早安。

  李玉虎含笑拥住她,道:“外面在做什么?”

  张出尘引他站在餐厅窗口,笑道:“家师正在教导娘子军操演玉女剑法。”

  只见广场上百十位少女,包括林灵、翠儿、玉莲在内,正随着妙法师太,及
张出云、朱如丹三人,人手一剑,果然在操练剑法。

  李玉虎见众少女最大不过十八,最小的只有十三、四,却个个步法沉稳,出
剑凌厉,不由笑道:“夫人大约又花了不少灵药、心血吧?”

  张出尘依在他胸前,嫣然笑道:“玉女宫来的人,未出发前,二妹、三妹怕
她们吃不住天风,就已赐药筑基了。只有新由仁义市场送来的一批,是由妾身与
六妹合作。”

  李玉虎道:“药够吗?”

  张出尘笑道:“这个老爷不用担心,妾在长白制了千粒,昨日又开了炉,正
由二爷与琳儿督控制炼呢!”

  两人谈笑之间,广场已收了队,前面侧门也同时开启,李重生与孟巧娥已然
进来!

  场上出云等人,一起收剑迎上前去,行了个军礼恭声道:“参见公、婆,公
婆早安!”

  李重生“呵呵”笑着,袍袖一挥,洪声道:“贤媳们免礼……”

  接着又向妙法师太遥遥抱拳道:“师太早!”

  场上众娘子军也一齐单膝跪地行军礼,齐声唱道:“员外、夫人早安!”

  李重生“呵呵”大笑,连连点头,道:“早!”

  妙法师太迎上前去见礼。孟巧娥笑道:“有劳师太费心了!虎儿呢?”

  李玉虎牵着张出尘纤手,笑道:“老娘在点名呢!走啦!”

  说着,不敢再拔慢步,施出六合步缩地之法,眨眼间已现身场中,接口道:
“孩儿在此,爹、娘、师父早哇!”

  李重生环眼精光一闪,浓黑的剑眉一扬,望着这一双俊儿艳妇,老怀实觉安
慰,不由“哧哧”笑应:“好,好,你们也早!”

  场中娘子军又一齐屈膝开声:“参见府主,夫人!”

  李玉虎回身拱拱手,笑道:“各位早,今日练功已毕,各位下去吧!”

  众女又齐声:“多谢府主!”这才三三两两的散开。

  马房中马王飞龙,望见李玉虎,欢嘶一声,放蹄奔出,疾若飘风一般。李重
生夫妇与妙法师太瞧见,都不由齐声称赞:“好一匹龙驹宝马!”

  李玉虎含笑拍拍马头,道:“它是真正的马王!爹,您老要不要试试?”

  李重生摇头笑道:“灵马识主,为父不愿强人所难。”

  翠儿笑道:“公公真有见识,这飞龙只肯让一个人骑……”

  马王飞龙已然通灵,听到这些话,知道李重生是主人的父亲,竟一反过去常
态,主动上前,用头去摩擦他的胸口!

  李重生“呵呵”大笑,揉摸着飞龙的长鼻,道:“好,好,你果然通灵识主,
连我这做老爹的,都被你另眼看待,真是难得!”

  孟巧娥也忍不住伸手去摸,飞龙鼻翅儿扬了两扬,闻得她身上有一股与主人
一样的气味,便也由她!

  可是等妙法师太也伸出手,飞龙却突然扭头跑开,又回马房去了!

  妙法师太叹道:“果然灵异得很,摸都不让摸呢!”

  众人回到厅上,用过简单的素点稀饭,小佩拿了抄好的文书出来。李玉虎匆
匆看罢,双手呈给李重生道:“爹爹请看,这钱庄、珠宝行等的规章还可以吗?”

  李重生接过去,却转手交予妙法师太,笑道:“为父哪懂这些,还是请师太
指正吧!她才是行家呢!”

  妙法师太已认不出他,只当他是客气,不疑有他,便接过来细读,一瞧之下,
不由大为敬服,道:“府主以天心为心,目的利民助民,可谓尽矣!”

  她转手交还张出尘,出尘便装入封套之内,又是给孟巧娥,道:“这一份请
婆婆收起,将来到了济南,就交给曹铁球总管,照章施行吧!”

  李重生笑对孟巧娥道:“好哇!这样咱们下午启程,贤妻以为如何?”

  孟巧娥自然以夫君马首是瞻,笑应道:“当然可以,反正咱们在此,也没啥
事!”

  李玉虎有些不舍,道:“何必这么快呢!多住几天让孩儿尽些孝道……”

  李重生摇摇手,道:“为父与你娘现在还能行动,正需要多做些事,积修善
果,等以后真个老得不能动时,再接受你的奉养吧!”

  张出尘见二老去意坚绝,便吩咐下去,准备车辆,传见林三郎,同时又取来
三十万两银票,呈予孟巧娥道:“这些请婆婆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孟巧娥本待推辞,但想想便收起来,道:“好罢,娘带去济南,看看有没有
别的事业可以兴办!”

  林三郎不多会走进大厅,李玉虎为他介绍了自己的父母,并交代了任务,负
责济南分堂的安全,又道:“你那三个老婆也是济南来的,她们是东洋人,大约
还没向你表白吧!”

  林三郎大惊失色,李玉虎又道:“这其中有许多曲折内情,你要体谅。不过
可回去告诉她们,石川金凤子公主已嫁予本座为第八夫人,济南分堂就是原来的
石川府,她们就会说实话了!”

  林三郎一肚子疑惑,却不便问,只听李玉虎又道:“一切内情,到了济南自
然明白。你夫妻四人,就住在那儿吧!车子暂时留那里,日后金凤子公主若要来
此,再交她们驶回来吧!”

  林三郎应是退去。李玉虎又亲写了一封信,一并交老娘收着,见面时好交予
金凤!

  午饭之后,一切准备妥当,李重生、孟巧娥登上双辕马车,在李玉虎夫妻跪
送之下,依依别去!

  妙法师太见李玉虎闷闷不乐,便道:“有件事,本宫本来不想这么早说,但
见府内神鹰日行万里,府主或许能抽空办成,也算替中原武林做了一件大好事,
所以……”

  李玉虎精神一振,扫去心头不快,忙道:“师父请讲,到底是什么事?”

  妙法师太微微一笑,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在巫山神女峰,不知何时建起了一座神女宫,宫中住了一批荡妇淫娃,
专以道家的采阳补阴之术增壮功力,受害者不计其数。

  过去还好,神女宫足迹不出三峡四川,但近年来竟四处活动,不仅引诱一些
意志薄弱的武林弟子逞其淫欲,更见虏掠年轻貌美少女,收为门徒,扩大门户。
玉女宫门下,便有几个三代弟子失踪,极可能便是被她们虏掠去了!

  妙法师太介绍至此,最后又道:“数年之前,神女宫还曾大举进攻玉女宫,
幸赖出尘在宫外布了阵法,未能得逞,否则玉女宫怕是早成了历史名词!”

  李玉虎大为气愤,道:“道家虽有裁接一派,其旨在法天地阳阴,互补长短,
绝非专做损人利己之事。神女宫如此乖张,天理难容,晚辈真要去拜访一下才行!”

  张出尘早与神女宫斗过,知道以武技而言,李玉虎已无敌手,便道:“老爷
先去瞧瞧也好,不过不能停留太久,离下月一号还有五天,期前一定要赶回来。”

  李玉虎默默盘算一下,笑道:“好!这次灵儿、翠儿、玉莲一同行动,除去
首恶,若有杂事,一时处理不完,就留她们多待几天吧!”

  张出尘望望如意,提议道:“爷最好也带如意去,她能写会算,心计不差,
爷若想彻底改造神女宫,由她协助三位妹妹,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李玉虎点点头,笑道:“如意若是随行,须再加强内力。好!咱们决定初更
动身,翠儿负责通知冠军、亚军,再带三只小的随行,灵儿负责各种药物,玉莲
携带用品……”

  说着,大家一齐起身,先向妙法师太告退,一同往后洞而去。

  张出云、朱如丹仍在厅中,一点不动心。她俩自昨晚确定怀孕,心理上忽有
转变,现在第一要紧事,便是保护胎儿!

  李玉虎来到张出尘房内,见原先做来放书的架子上,此际放满大小玉瓶药罐,
床铺则有大小两张,衣柜妆台改放在后面另一小间,再过去才是厕所、浴室。

  张出尘瞧见他奇怪表情,不待询问,便道:“这间本是书房,后来和二爷商
量,乃改为卧室,这些架子毁去可惜,正好用来放置成药;至于床嘛!是替儿子
准备的!”

  李玉虎恍然笑道:“原来如此,还以为是叫我睡的呢!”

  张出尘嫣然而笑,道:“妾身这间小庙哪里容得下爷这个大菩萨?所以特别
替爷准备了一间最大的啊!”

  她说着便倒了一杯玉髓灵乳连同一粒九转赤龙丸,递给如意,道:“先去爷
的房间等着,爷要替你脱胎换骨呢!”

  如意惊喜交集,行礼退出。李玉虎搂住张出尘,热烈亲吻一阵。张出尘娇喘
微微的推开他,笑道:“爷别挑逗妾身啦!快快去吧!”

  李玉虎摸着她微凸的小腹,笑道:“你们女人真是奇怪,有了孩子就忘了爹
啦!你瞧丹儿,过去多爱热闹,现在听说我要远行,像没这回事呢!”

  张出尘笑道:“其实这也是为了爷啊!大家一心想替爷生个儿子,好讨你喜
欢,如今有了,敢不好好保护吗?”

  李玉虎笑道:“我可没说想要儿子啊!其实生个乖乖巧巧、美丽大方的女儿
也不错!干嘛都说要生儿子?”

  张出尘推他出房,笑道:“走吧!妾还有好多事呢!”

  李玉虎走进昨夜睡过的大房间,随手关上石门。如意本来含羞呆坐床边,倒
有一副新嫁娘味道,听到门声,一惊而起,粉颊更加红润了!

  李玉虎见状,笑道:“还怕羞吗?要不要叫小蓉来替你壮壮瞻哪?”

  如意垂目低声道:“但凭老爷吩咐!”

  李玉虎一怔,笑道:“满滑头的嘛!要不要哇!”

  如意“嗤”声而笑,微微摇头,李玉虎上前替她解衣,如意微微一惊,但立
即自动脱解,转眼间脱个精光。

  李玉虎捏着她瘦小乳房,笑道:“才十六吧!我替你催熟两年,和小蓉一样
可好!”

  如意喜上眉梢,道:“多谢老爷恩典!”

  于是,李玉虎令她服下九转赤龙丸,平躺在地,李玉虎将玉髓灵乳含在口中,
双掌在如意身上一阵拍击,掌心发出金色真气,将她包没悬起,“噗”的将灵乳
喷了进去。

  转眼间真气与灵乳全透入,片刻之后,已完成脱换手续!

  原来,昨晚张出尘爱惜她才能出众,已令她服过灵乳及九转上清丸、九转赤
龙丸,再经李玉虎用“阴阳和合”大法,为她培基,体内杂质已然去净,这时再
施“碎元催熟”之法,自然事半功倍!

  李玉虎望着她成熟晶莹肉体,不由一阵心动,将她放上床,立即脱去衣衫,
压俯上去。

  如意已经破瓜,虽不知味,但已懂得门道。见状双臂搂住虎背,玉腿张开,
挺起蓬门,迎接寻隙刺入的“灵蛇”。待灵蛇涨大,点点轻袭软肉花心,忍不住
呻吟低唤道:“爷,好麻好痒,小妾心里好乱,怎么定不下心呢!怎么办?”

  李玉虎挺直双臂,撑起上半身,笑道:“昨夜练的全是静功,今日先动后静,
是不一样。你只管随心尽性,先享受一下飞天之乐,等会自然会静下来!”

  如意羞不可抑,闭目不敢与他对瞧,只觉着阴窍之中,玉杵如铁棍,缓缓提
出,轻轻剌入,而一出一入之间,刮得人心痒牙酸,周周身肉软骨酥,不由得
“哎,哎!”连声,螓首乱摇,下身也忍不住向上顶撞,好煞煞痒意!

  李玉虎目睹她婉转承欢之情,心弦震动,玉杵裹在滑润紧窄幽洞之中,也颇
得奇趣,不由得渐渐加快步法,下下到底,次次加重!

  如意哪受得了这般刺激,“哎,唔”声中,只不过承受了三、五百下,便被
逼上峰巅,飞上了青天!

  李玉虎老吃老做,见状顶紧花心,将如意初泄的真阴,收入体内,俯下身吻
住樱唇,吹过一口真气,这才将她吹醒!

  如意长叹一声,睁开漆黑的大眼睛,定定望着李玉虎,粲然而笑,昵声道:
“爷,小妾好像在舒爽中死了一次,太剠激了!”

  她主动亲吻着李玉虎,又道:“爷,小妾现在才真正体会到夫人、如玉她们
的心情,爷,你实在太值得爱了!”

  这时,她察觉到体内火热的玉杵依旧,又道:“爷,没泄身吗?听说男人要
泄身才会快乐,是不是?”

  李玉虎笑着亲亲她,道:“你懂得还不少嘛?不过爷不同于一般男人,即使
你死过十次,也不见得能令我泄身!”

  如意幽幽发愁,道:“那怎么办?叫小蓉她们来好不好?”

  李玉虎笑道:“不怕羞啦!”

  如意摇摇头,认真的道:“只要能令爷快乐,小妾什么也不怕了!爷让一让,
我去叫她们去!”

  李玉虎笑道:“算啦!我是要助你练功,不是求快乐的,知道吗?刚才不是
说过,先动后静吗?现在你可以定心了吧?”

  如意点点头,笑道:“奇怪!现在心里好满足、好平静哪!就这样过一辈子,
小妾也乐意呢!”

  李玉虎道:“好,你尽量保持轻松平静,开始练功吧!”

  他吸过如意的舌头,运起“阴阳和合”大法,不移时已合二为一,进入天人
之境。

  转眼间,过了两个时辰,李玉虎分开真气,起身抽回玉杵,如意挺腰起来,
精神百倍的道:“爷,咱们去洗个澡吧!等一会真要去吗?”

  李玉虎搂着她走进浴室,只见里面有一丈余方池,蓄满温水,十分清澈。

  两人下池,如意替他擦背洗身,忙前忙后,虽然精赤着身子,竟已然毫无羞
意。

  这一点,连她自己也觉奇怪,有时甚至还故意在老爷的面前展现私密之处呢!

  李玉虎双手也没闲着,这边捏捏,那边揉揉,弄得如意笑声不断,直到李玉
虎听到脚步声,方才传音道:“是小蓉吗?进来吧!”

  小蓉拉开石门进来,手中捧了两套衣服,笑道:“妾奉命替如意送衣服,可
不是有意搅和……”

  李玉虎跨步出浴,全身金光一闪即隐,小蓉拿了毛巾上前,正要为他抹身,
却见他身上水珠纷纷跌落,已然干干净净。

  李玉虎搂着她出来,享受着美人着衣之乐,口中问道:“昨晚行功路线还记
得吗?每日子、午、卯、酉四个时辰之中,最好选两个时辰和如玉一同加紧练习,
知道吗?”

  小蓉口中应“是!”眼圈儿却有些红了!

  李玉虎捏捏浑圆臀部,笑道:“我不过才出去四五天,怎么就舍不得啦!”

  小蓉忙眨眨眼,强笑否认道:“没有,没有,妾身怎会如此……”

  如意穿起碎花新衣,在一旁笑道:“舍不得就是舍不得,有什么不敢说的?
此去爷若是把我丢在那边,我也会哭呢!”

  小蓉奇怪道:“噢,你怎么不害臊了?”

  如意笑道:“大约被爷一棒子敲醒了吧!自己人害什么臊嘛!”

  小蓉“咯咯”大笑,道:“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真是醒了!”

  如意这才会意,“啐”声笑道:“就你会听话,这也好笑!”

  如玉此时进来催驾,道:“爷,该吃饭啦!师太与长夫人都在等呢!”

  李玉虎这才察觉,已然入夜,举步走了出去,如玉、小蓉,却在房中替他找
出棉袍皮帽,一齐拿着,对如意道:“喂,新娘子,快收个包袱吧!就这样去吗?”

  如意叹了口幸福满足的长气,搂住两人笑道:“好妹妹,姊姊是才体会到爷
的爱恋,难免有些痴狂,两位是前辈,以后还请多多合作,彼此照顾才好!”

  如玉嗤嗤笑道:“不合作行吗?哪天把爷引出火来,不被他弄死才怪!”

  如意惊奇问故,如玉也不隐瞒,把济南的经历说给她听,如意咋舌不已,连
叫“妈啊!”道:“怪不得以前见爷和夫人们一齐洗澡,一洗就是几个时辰呢!
看样子凭咱们三个,仍然伺候不了爷呢!”

  她们一边说,一边去如意住处,看着她收拾包袱,小蓉道:“爷不会只顾自
己太狂放的,若要泄身,一定把几个夫人集在一起,可是咱们和夫人在一起,总
觉得不能尽性,所以以后得设法把小梅他们几个拉过来,大家地位平等,就好得
多啦!”

  如意同意道:“对,你们俩想想办法,趁着这两天爷不在,去求求长夫人,
看她能不能替小梅催熟一下?”

  如玉摇头道:“我瞧长夫人没这份功力,去求二爷,或许更有用些!”

  三人说着,走到客厅,却听一阵脆声笑道:“谁在打二爷的主意啊?”

  如玉第一个吓得叫起来,道:“二爷,吓死婢子了,你怎么在这儿?”

  小虎笑道:“我听见有人提到我,就出来了。怎么?真吓着了?可见亏心事
做不得!”

  小蓉笑道:“这也不算是亏心事嘛!二爷能帮忙吗?”

  李小虎笑道:“你们先去求出尘吧!只要她答应,我一定帮忙!”

  三女大喜,道谢,小虎又道:“快出去吧!老大要走人了!”

  三女一急,齐施六合步法,眨眼来到前厅,果见李玉虎已然食毕。

  如意匆匆赶去厨房,吃了两个包子。小梅将一个食盒交给她道:“姊姊带着
这一篮,到了巫山,说不定一时找不到吃的!”

  如意道谢接过,走出厨房,只见李玉虎已然穿上棉袍,三位夫人也都身披斗
篷,正等着呢!

  她疾步上前,还没开口,小桃已将一件皮斗篷披在她肩上,低声道:“这是
长夫人的,快去谢过!”

  如意心感不已,屈膝跪在张出尘面前。张出尘由袖中取出一方桃红色玉佩,
挂在她头上,笑道:“这方万年温玉佩,一者给你保温取暖,二者也算是老爷与
你的定情信物,小心爱惜,不要失落了!”

  如意叩头,道:“多谢长夫人爱护提拔,如意知道。”

  张出尘拉她起身,大家一齐走出大厅,只见鹰王与二号巨鹰已在水池前等候!

  翠儿拉着李玉虎左臂,脆声道:“爷,我和如意与你同乘一骑,好不好!”

  李玉虎点头笑道:“好哇!灵儿、玉莲同乘冠军去巫山神女峰,冠军知道吗?”

  冠军粗声道:“奴才只知长江三峡,哪个山叫神女峰,奴才不知!”

  林灵手提革囊,与余玉莲一跃而上,笑道:“走吧,就在三峡附近,到了那
里再找吧!”

  冠军跨前几步,展翅飞起。李玉虎挥挥手,搂住二女纤腰,跃上二号宽背,
二号巨鹰也展翅腾空而去。

  而后院的三头小鹞鹰已受吩咐,这时也疾如星火般随后进去。

  如意第一次在茫茫黑夜中乘鹰飞行,不由有些胆寒,幸亏背后紧贴着大靠山,
为她壮胆,可是一开始扑面的劲风,却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此时,李玉虎已然察觉,立即传音教她运气之法。如意依言施为,轻而易举
的把真气布在脸孔外面,马上便把强风隔阻在半尺之外!

  她心头大定,转头瞧瞧六夫人,只见她毫无所觉的缩在李玉虎另半边怀内,
竟然闭起了眼睛,似在享受着温柔相依滋味!

  再转头看看李玉虎,却见他双目时放尺余吓人光芒,正忙着视察大地!见她
看他,眼中棱芒一敛,微微一笑,道:“你要能睡得着,就睡一觉吧!这一趟只
怕要三四个时辰才能到呢!”

  如意叹口幸福满足的气,像所有的小妇人一样,把自己的一切全交了出去。
她闭上眼再不想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只有一念,是在心爱人儿的怀里,不多
久,竟真的坦然睡去。

  半个多时辰之后,又忽然惊醒,只听李玉虎道:“翠儿,快到济南了,叫一
头小鹰留下吧!”

  翠儿捏唇吹声胡哨,后面的小鹰疾追而立,翠儿以鸟语吩咐一阵。那鹞鹰吱
声回应,向下方投去。

  翠儿又紧紧偎人李玉虎怀内,道:“还有多久啊!人家正好睡呢!”

  李玉虎轻轻拍着两人,低声笑道:“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

  如意想不到“老爷”还有这温馨细致体贴的一面,心中不由欢欣鼓舞,心花
朵朵开,真想把自己揉进他身体,或把他吸入自己的……但转念之间,体认到老
爷不属于自己一个人,不由又叹了口气!

  李玉虎听在耳中,低问道:“睡不着吗?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如意方想回答:“不是!”腰上的手指已传来一股真气,在她睡穴上一震,
便立即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如意猛又醒来,睁眼一瞧,却见正停身在一处极高的峰顶!

  其实,这巫山各峰,在李玉虎眼中看来,并不甚高,不要说比长白山诸峰相
差甚远,便是比鞍山山后诸峰也有落差。不过,由于附近没有更高的山,所以显
得特别突出险峻而已!

  如意终于清醒过来,道:“爷,这便是神女峰吗?神女宫在哪里?”

  李玉虎微微一笑,指着下方,道:“哪!下面有座高塔,十分可疑,大约就
是神女宫吧!”

  接着,他找了一处隐密地形,又道:“灵儿,你先在这儿安上帐篷,休息一
下,趁天还未亮,我先下去瞧瞧!”

  他脱去棉袍皮帽,只穿一身丝质对襟小褂,长裤,口袋里也只放一只玉匣,
内藏两柄小剑,便自施展缩地之法,向峰下飞跃而去。

  眨眼间来到塔边五十丈内,只见那高塔面东,建在悬崖之上。悬崖三面下临
深渊,正西则连着另一处更高的山峰,也是挺拔峻直。

  高塔四周,广有三十丈,三面起着矮墙,接连西面高峰,墙里种满各色奇花
异草,虽值冬季,仍开得十分艳丽。

  但奇怪的是四周不见一间房子,若说此地是神女宫,人住在哪里?

  李玉虎本以为此地和香山一样,在塔后峻峰上挖有山洞,但闭起双目,用天
眼一瞧,里面竟是实心的。

  他暗“哼”一声,再往塔中透视,只见最高一层上有两人担任警戒,而塔下
竟有石阶通往下层!

  李玉虎不由喜道:“原来,房子建在地底,怪不得找不到呢!”

  他身形如一缕轻烟,弹空而起,横过近三十丈的花树丛,由高塔顶层的窗口
电般闪入塔内。

  塔内成八角形,两丈见方,中央上方悬着一口铜制大钟,一边放着两椅一桌,
桌上放着吃剩的酒菜。椅子上坐了两名打扮妖艳的少女,一身艳红劲装,旁边竖
着两口长剑,正是负责守望的警卫。只可惜此地向无外敌,两女不过是虚应了事,
早已仰天呼之,睡了!

  李玉虎凌空虚点,封了二女的睡穴,让她们好梦更甜。

  他却走到前面,向外仔细一瞧,不由暗叫:“惭愧!”

  原来,这时他才发现,正东方矮墙上有一栅门,显然那儿有一条路。同时园
中花木有一半都是假的,看布置前三后四,左五右六,竟是一座玄妙奇门阵式。

  李玉虎不由对主持人另眼相看,暗自提高警觉。

  略一思忖,便顺着塔内楼梯向下走去。

  下面六、五两层,有砖墙隔开楼梯,李玉虎悄悄开门,发现都是卧房,上下
共有六张双层木床,睡着十名女子。李玉虎心中推测,这大约是一班负责守望的
警卫。

  再往下第四层是一间简朴客堂,三、二、一层更出乎意料,供着“玉皇大帝”、
“三清祖师”、“太上老君”等等神像,是个标准的道观!

  李玉虎以天眼透视,找着一楼暗门,拾级走向地下。

  地下转一个弯,眼前出现一条宽约两丈的十字甬道,长宽均有二十余丈,甬
道的墙上海隔三丈,就插有松枝火把,光线虽不算亮,烟气却也不多。原来甬道
四端均开有数个尺余通风口,清凉的空气不断吹进来。

  而火把旁边,都有木制的房门。李玉虎匆匆以天眼扫视,门内均是卧室,每
间睡着男女二人,赤条条交股而眠。

  再下一层,十字通道与卧房,大致与上层类似,但里面入睡的则多是一女两
男,甚至三男、四男不等。

  李玉虎暂时按下好奇,找到靠北边一道暗门。里面是个圆形楼梯,下面亦有
门户,出去一瞧,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这一层十分特别,地上是一片布置雅致的庭院,亭台楼阁,花草树木,
小桥流水,一应俱全不说,高大的圆顶上竟似夜空蓝天,星光闪烁,一月如钩,
像真的一样。

  这还不奇,最奇的是,包住楼梯的圆型石墙,径粗两丈、高在三丈以上,和
其他三根类似的石柱各据一方,上面彩绘着男女交合的姿势,千奇百怪,栩栩如
生,竟和真人一般。

  他睁开天眼,发现另三柱中有一柱中空,乃是由上层直通下层的另一楼梯,
在这层却未开门。

  接着他打量四周,见石壁均漆有彩绘,猛然看去,远山溪流,足以乱真!

  李玉虎愕然四顾,正在暗赞之时,花影中陡然冒出个赤裸裸美人儿,“咯咯”
娇笑,声如黄莺般问道:“小兄弟从何而来?只身闯入本宫‘乐极天’,意欲何
为?”

  李玉虎吃了一惊,凝目一看,那美人年纪二十以上,正值成熟峰巅,一身肤
似凝脂,曲线浮凸玲珑,秀发如云,眉目如画,竟不输身边几位贤妻,而眉目之
间暗含的荡意春色,尤有过之!

  他心头暗暗一跳,忙抱拳道:“敢问这位大姊,这里可是神女宫吗?”

  那女子秀眉一皱,旋即微抬玉臂向他招手,樱唇微启,露出两排编贝也似的
玉齿,娇笑如铃,半晌方道:“小兄弟敢情是天上掉下来的?否则这一路之上,
有数处本宫的禁止招牌,你都没看见吗?”

  李玉虎缓步向前,“哈哈”笑道:“抱歉,李某确实不曾看见,不知上面写
的什么?”

  那美女看清李玉虎俊美面庞,健美高姚的身材、从容不惧的态度及举止优雅
的动作,不由得芳心大跳,脸红气粗,如饮醇酒佳酿一般,只暗赞一声:“老天!
真是绝世美男子……”其他一千一万个问号,竟然忽略过去!

  只见她媚眼如丝,“哈哈”“咯咯”的一阵娇笑,胸前玉峰随声颤跳,动人
心弦,好半晌竟然随和的拉住李玉虎的手,带他一同步上身后的小楼,道:“算
啦!那些不去管他,小兄弟贵姓大名,来我神女宫何事?可肯见告老姊姊吗?”

  李玉虎过去独处,也不大穿衣服,所以对这女子的行径倒不觉得如何;同时
艺高人胆大,行迹既已泄露,反正也找对了地头,打开窗子说亮话,也是一样。

  因此,他毫不戒备的任由人家拉手,也随那女子走进了小楼。

  小楼外观是楼,其实里面只有一层,也只有一间,是个华丽之极的女子闺房,
除了明珠为灯,雕玉为椅,一色粉红的地毯之外,其他的器物,也无一不是精美
之极,而其中最抢眼的,是中间一座六尺圆床,四周镂金雕玉不算,中间床面一
平如镜,只有一层薄绸粉红床被,微风之下,竟还上下颤抖,真不知是什么做的!

  那女子竟似玲珑心肝,瞧见李玉虎神色,“咯咯”娇笑,一歪身倒在床上,
那床面立即上下震动,起伏不停,宛如海上波涛一般!

  那女子屈肘为枕,有意无意的显出秘洞私处,媚笑道:“小兄弟,你真识货,
一眼就知道老姊姊这床天下无双!要不要上来试试!”

  李玉虎玉面一红,伸手按按,歪身坐在桌边一张玉雕椅子上,笑道:“果然
是天下无双,李某见过的宝物不少,真还第一次看到水做的床呢!”

  那女子几次暗施玄功,藉笑声发出。若换个常人,早已心摇魂荡,难以自抑,
效飞蛾扑火了。但此时李玉虎竟然毫无异状,不由令她暗暗惊凛。

  不过,表面上不动声色,却藉机问道:“噢,小兄弟年纪不大,眼界却是宽
阔,不知大名如何称呼?到本宫来为了何事?”

  李玉虎坦然一笑,道:“李某名玉虎,北京人氏,听说巫山有个神女宫,住
着许多女神,特来见识见识!姊姊大约就是宫主吧?”

  那女子“哎唷!”一声,坐了起来,双目定定望着李玉虎,面显紧张之色,
道:“什么?你真是北京李玉虎?”

  李玉虎也是一怔,问道:“你怎么知道北京李玉虎?难道别处也有李玉虎吗?”

  那女子妙目一转,放松了戒备之色,歪身又躺了下去,“咯咯”娇笑,道:
“近日江湖传言,北京出了个李玉虎,家中美女如云,神奇无比,香山开府,三
日完工,果然是小兄弟你吗?”

  李玉虎“哈哈”笑道:“在北京香山开府的,正是李某,想不到江湖传言这
般快速,连巫山神女宫都晓得了!”

  那女子微然一挑眉,笑道:“本宫虽处巫山,但势力远及长江沿岸各地,下
游直达南京,江湖中有什么消息,能瞒得住我?”

  “不过!”她媚眼在李玉虎脸上一转,又道:“小兄弟这次溯江而上直达本
宫城下,属下竟还无半点消息,实在太粗心大意了!小兄弟放下家中娇妻美妾,
专程远来本宫,就是想会会老姊姊吗?”

  李玉虎见她已挑明了,便也直言无讳,坦然道:“听说神女宫害死了不少壮
男,有违上天好生之德,适才参观上层睡房,发现有一女三男、四男合居一室之
事,亦大大有违人道。……”

  那女子坐起身子,抢着打断了他,问道:“请问一句,据说小兄弟娶了六七
个老婆,可有此事?”

  李玉虎点头承认。那女子咄咄逼人,又道:“那么小兄弟平日之时,从不与
两个老婆一同睡吗?”

  李玉虎没法,只得道:“那也不是!”

  那女子又道:“你可是一男六女,一同起居,为何说一女三男、四男一同住
宿,便不合人道呢?这人道之说,是你们男人定的,强要女子接受、遵守,就合
乎天理吗?”

  李玉虎一时语为之塞,那女子嫣然一笑,又道:“世间弱肉强食,本无绝对
平等。要平等也必须各方面势均力敌,是不是?就以小兄弟来说吧!以老姊姊想
来,必然天赋异禀,或是后天有特异锻链!若只准你娶一个老婆,就是你愿意,
你老婆受得了吗?反过来说也是一样,本宫自老姊姊以下,都有特异锻炼,只嫁
一个老公,只怕老公活不过半年,所以啊!大哥别说二哥,咱们男女虽然有别,
可也算半斤八两、不分轩轾呢!”

  李玉虎对她这一番话,实在不能反驳,只好垂头闭眼,以天眼到处察看,想
找寻她的漏洞与证据。

  这无意中一瞧,果然发现一个事实。

  原来,这层下面,还有三层。一层是饭厅厨房,此时,天已大亮,下面厨中
已有人起来做饭,而做饭的厨师与杂役,清一色均是男人。

  尤其是杂役,个个面色枯黄,神色败坏,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境!

  再下一层,则是四座大监狱,里面关着几十个精壮年轻男子。

  更下一层,则是一座蛇窖,里面养了千万条各色毒蛇,蛇群中骨骸遍地,其
中竟还有新死不久的带肉尸体,正被万蛇争食!

  李玉虎不忍再看,迅速睁开双目,神色一肃,道:“宫主说得舌粲莲花,可
惜未把握两情相悦原则,草菅人命,仗着一点点采补术,吸尽男人精血,不仅大
悖天理,更可说罪大恶极……”

  那宫主神色一变,举手弹指,敲响床头一面金锣,挺身坐了起来,妙目一转,
粲然笑道:“江湖上讲究胜者有理,小兄弟既然远来巫山问罪,一定身手不凡,
只要能胜得过老姊姊迷魂大阵,神女宫任凭宰割如何?”

  李玉虎点点头,豪气干云道:“好,本座就见识见识宫主的迷魂大阵……”

  一语未完,大床后突然又闪出五名妙龄女子,都一般赤裸着身子,花容月貌、
曲线玲珑。

  她五人陡见李玉虎,几乎惊呼出声,却又强自忍住,对床上女子躬身,齐声
道:“参见宫主!”

  那女子果然正是宫主,只见她轻轻挥手,笑靥如花的道:“罢啦!快见过北
京名人李玉虎小兄弟,小兄弟指名要挑神女宫,同时要领教咱们的迷魂大阵,等
一下你们可得打点精神,好好伺候李爷!”

  五女齐声应“是!”又一同对李玉虎屈膝行礼,道:“见过李公子!”

  神女宫宫主又道:“这五女乃是本宫五大护法,连本宫一共六人,分场较量,
如何?”

  李玉虎“哈哈”笑道:“好,好,与这般裸体美人对阵,本座尚属首次,怎
么比法,请宫主明示!”

  神女宫主媚笑道:“兄弟府中美女如云,日夜逐欢作乐,必非生手,这床上
功夫,还难得倒你吗?”

  李玉虎一怔,旋即会过意来,“哈哈”大笑道:“什么?你这迷魂大阵,竟
指这个吗?当真别树一帜……”

  神女宫主正色道:“兄弟不必害怕,老姊姊实在喜欢你,只要你点头认输,
咱们罢战言和,交个朋友也是可以。”

  李玉虎剑眉一挑,道:“既已答应,怎可不战而屈,本座是担心,一个应战,
其他的撒丫子跑了,叫本座哪里去找?”

  神女宫主笑道:“俗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兄弟你已在和尚庙里,还
怕和尚跑了不成!”

  李玉虎正在踟躇,耳中却忽然听到翠儿传音,道:“爷,别怕,我们已进来
了。你只管迎战,她们要是敢跑,我就打她回去!”

  李玉虎苦笑一下,垂头传音道:“说得轻松,可知她们要比什么吗?”

  翠儿气呼呼传音又道:“当然知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爷就
吸干她们,也叫她们尝尝滋味!”

  原来,林灵、翠儿四人在山巅吹起帐篷,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然大亮,
仍不见李玉虎回来,不由大为焦急!

  翠儿第一个沉不住气,脆声道:“四姊,爷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妹子去
瞧瞧好不好?”

  林灵自然也不放心,便道:“要去大家一起去!这儿鲜有人迹,有冠军看守,
足可应付。”

  于是四人疾掠而下,潜行到矮墙边,见院中并无人迹,立即直飞到高塔顶层!

  顶层女警卫仍在酣睡,林灵悄然近前一查,知是被李玉虎点了穴道,便以传
音告知其他三人,率先循梯下塔,一层层找寻。

  第六、第五两层的女子刚刚睡醒还未起床,只觉得房门开出,一随清风吹拂,
便又倒下头去,呼呼重新人梦。

  进入地下层后,翠儿等见这方法不错,一齐施为,无论睡者醒者,一律再点
睡穴,不多会百十名男女全又沉入梦乡!

  到了地下第三层,林灵、翠儿、玉莲耳灵目聪,才一进门,便听见李玉虎在
小楼说话的声音。

  翠儿大喜,正要进去,林灵却拉住她,以传音说道:“爷既在此,就不怕了,
咱们先到别处瞧瞧!”

  翠儿想到刚才“老爷”的吩咐,不宜出面,便一同又往下层。

  下层主要是厨房餐厅,数十张方桌排列在一片大饭堂上,三面石墙厚有两尺,
上面打着许多不规则的孔洞,裂缝不但透气,还可透光。

  此时正有十名杂役分散在各处,擦抹桌椅,四人正待施展六合步法,欺近些
隔空点穴。哪知却被一近处的杂役看到,立即跪地请安,叩头道:“仙姑您早,
要吃些什么?小的马上去拿……”

  林灵知他误会自己也是宫中女人,将计就计,问道:“我们是来找人的,你
忙吧!”

  四人见这些杂役一个个面黄肌瘦,十分可怜,便未动手,又悄悄再往下一层
走去!

  下面用臂粗的铁栅围成四座黑狱,此时只有正东甬道尽头,由通风圆孔中射
进一线阳光。

  不过四人中连如意亦不觉暗,牢中情形自然看得清楚。

  只见四牢之内,关的都是全身赤裸的男子。不过地上仍有铺盖,此际又是早
晨,大家都在安睡,场面不算太难堪。

  四人走到甬道中央看了一下,正想上去,却听近铁栅处一个男人道:“姑娘
小心地上,有机关呢!”

  林灵低头一看,四人所立之处果然石色稍异,四周丈余见方有个明显的缝隙,
心中一动,赶快传音叫三人让开,她却开口问那男子,道:“你说是这里吗?”

  那男子目光炯炯望着林灵,疑惑道:“对啊!怎么失灵了!”

  林灵微微一笑,出指一点,“嗤”的一声,弹出一股无形指风,击在石板边
沿,那石板“唿”的向下一翻,已转了三百六十度。

  就在这翻板转动同时,一股腥臭扑了上来,翠儿等人不禁作呕,同时,目光
一掠,已瞧见下面万头钻挤,满是各色毒蛇。

  翠儿头皮发麻,忍不住骂道:“谁这么缺德,养这么多长虫干什么?”

  话说出口,想到余玉莲的出身,不由望了她一眼。余玉莲不以为忤,微微一
笑道:“真是太缺德了!下面似乎密不通风,那些虫吃什么哇!”

  原先发话的男人,听出这四名出色女子并非神女宫一伙,倒像是来找麻烦的,
心中大喜,忙道:“仙子有所不知,下面的虫类,乃是以被人吸乾精髓的活人为
食。”

  余玉莲气道:“真的?下面有千万条,一天能喂几个活人?还不够塞牙缝呢!
我瞧多半是自相残杀,太可恶了!”

  林灵知道她同情群蛇困境,也不说破,又问那男子道:“你们是什么人?怎
会被关在这里?”

  那人道:“在下是武当门下弟子柳东阳,在太湖家中被捉,因不肯陪她们淫
乐,所以被关!”

  他指指对面铁栅,又道:“那儿关的多半是精血尽亏、奄奄一息之人,每日
中午,此地的女子必来捉两个投下蛇窖,一者喂食群蛇,二来也是藉以立威,让
我们这些不肯屈服的人屈志听命。”

  林灵秀眉微皱,道:“你既是武当门下,必然会武,为何不反抗?”

  柳东阳苦笑道:“在下被迫饮下散功药物,已难提众内力,力气还比不上一
个壮汉,如何反抗!”

  林灵点点头,道:“你们别急,我四人随本府府主来此,便是要援救你们,
请多等一会,咱们去请府主,助你们脱险。”

  说罢,立即同了三人回头直上三层,去找李玉虎。

  哪知,才一走近,便听见李玉虎已贸然接受挑战,却正在为难。翠儿忍耐不
住,立即传声鼓励,要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神女宫宫主听不见这番对话,却见李玉虎垂头喃喃,以为他已怯战,内心中
升起一丝失望感觉,口中却道:“兄弟若有隐衷,不便应战,老姊姊看你挺顺眼,
也不愿过分为难,还是那句老话,罢手言和,交个朋友好了!”

  李玉虎抬头扫视室内,哈哈一笑,道:“本座只是担心,你们一人应战,其
他趁机溜之大吉,别的可不害怕!”

  神女宫主扭腰上床,按下床头玉板上一个红色按扭,随即四周一阵“轰隆”
声响,门窗之上立即滑下半尺多厚玉板,将门窗尽皆封死。她指着另一个蓝色按
扭,又道:“现在门窗皆已封闭,只怕连苍蝇也飞不走。打开的机关在此,你只
要看住这按扭,谁也开不了门,总可以吧?”

  李玉虎“哈哈”一笑,近前按下一试,果见门窗上之玉板缓缓上升,压下另
一按扭,后又落下,知她所言不假,便道:“好吧!本座领教,哪个先上?”

  他坦然脱去衣裤鞋袜,上了圆床。

  神女宫宫主六人,目睹那一身健美雪白、宝光隐隐的肌肤,不由又爱又喜,
又有些疑惧,乃众在一起商量片刻,神女宫主笑道:“六妹先上,请兄弟指教!”

  一个妖媚女子歪身躺在李玉虎身边,媚眼乱瞟,娇声笑着,抬头在床头按动
另一边一个按扭,圆床上方缓缓垂下一圈白纱,白纱上彩绘着各种图画,一幅幅
神态如生,尽是各种不同的交合姿势。

  那妖媚女子“咯咯”笑道:“公子爷,你要用哪一种啊!”

  李玉虎翻身压俯上去,笑道:“本座惯用此势,请小心了!”

  那女子张开双腿,正想伸手引蛇入洞,谁知对方家伙竟似灵蛇一般,“滋溜”
一声,已然尽根没入。

  那女子“咯咯”娇笑,没口赞道:“好,好灵活,只是太……”

  她刚刚想说太小,哪知阴窍中灵蛇忽变巨蟒,不仅粗大逾常,更且滚烫,只
一下点中花心,不由得“哎唷!”一声,说不下去了!

  神女宫宫主已与另五人各觅坐处,隔着一重“花”纱看“戏”。这话听了一
半,不见下文,忍不住问道:“太什么啊?六妹!”

  那老六嗤嗤笑道:“好宝贝,太、太大了点儿,妹子有点吃不清呢!”

  神女宫主芳心荡漾,提醒她道:“老六,全神贯注,沉着应战,别弱了咱们
神女宫的名头!”

  那老六不再言语,暗用内力收缩榨挤,下身不住耸动,那水床也自然顺着她
的力道,推波助澜,前后晃摇不停。

  李玉虎玉杵如铁,紧紧抵在花心,尚无行动,见状把住波涛律动,研磨旋转,
拨挑花心,只觉杵身已被数道皮筋束住,紧紧松松,颇是得趣,不由脱口赞道:
“果然有些道行,小心了!”

  说着,下身一提,顺律动不住抽提点刺,也不过一盏茶时间,那老六已然松
口,微微呻吟起来!

  神女宫主一惊,忙道:“老六,忍住别出声,别出声!”

  那老六呻吟答道:“不行啊……太刺激……忍不住啦……啊上了天……上了
天啦……”

  李玉虎下下抽提至顶,直击到底。到底之后,还加上一个磨旋,才不过一刻
钟,老六尖叫一声,花心大开,体内的真阴狂奔而出!

  李玉虎猛然抵住抽吸,算计着已有七成,悄悄一捏老六人中,那老六呻吟一
声,已然醒来!

  李玉虎又用左手,悄然点了她的睡穴,只听老六喃喃说了句:“舒服死了!
舒服……”

  便自沉沉睡去。

  李玉虎收回玉杵,翻在一边,道:“真没用,换一个来吧!”

  神女宫主咬牙不语,施个眼色,老五、老四一同来到床前。

  老四把老六抱下床,放在一边地毯上,拍打着她的面孔,想叫醒她。李玉虎
道:“让她睡一会养养神吧!”

  老五一跃而上,媚眼望向李玉虎胯下,只见一片黑森林里并无“猛兽”,不
由怔住。

  李玉虎笑道:“请上来吧!咱们观音坐莲如何!”

  老五媚眼一抛,笑道:“公子真是行家,可是……”

  李玉虎拍拍肚子,笑道:“请坐,请坐,坐下来就晓得了!”

  老五心想,这一次由老娘掌握主动,怕你小子不叫妈?

  当下跨腿骑坐在黑森林上,李玉虎推着她前后一磨蹭,“滋溜”一声,已然
箭中红心。

  老五忍不住“哎唷!”一声,只觉得洞内竖起巨杵,再无半丝空隙,而“杵
头”抵住花心软肉,顶得她又痒又酸,全身肌肤不由得阵阵乱颤!

  神女宫主问道:“老五,你怎么样!”

  老五在李玉虎推送之下,前后研磨,口中“啧啧,唉唉”,道:“宝贝,宝
贝,宫主,实在是要命的宝贝!”

  盏茶之后,她也忍不住出声哼叫,不一刻周身汗如雨下,挺坐不住,软软的
趴俯下去。

  李玉虎趁胜追击,挺腰猛顶,只不过三、五下工夫,老五尖叫一声,便晕了
过去。

  李玉虎依样葫芦,吸去七成真阴,出指捏了人中,点了睡穴,才收回玉杵,
并把她翻在一边。

  神女宫主这次坐不住了,亲自抱老五下去,为求打铁趁热,又道:“老四快
上!”

  老四耳听目睹,虽担心步上老五、老六后尘,但瞧她们并非真阴泄尽而亡,
不由“性”趣大发,抱着“拚死吃河豚”心理,立即跃登水床,摆了个跪姿,媚
笑道:“公子,请!”

  李玉虎“哈哈”一笑,翻身站在床边,双手扶住老四细腰,将肥臀拉近,一
瞧那迷人“洞”中早已水湿欲滴,立即挺腰贴近,将“玉杵”劲射而入。

  老四虽有心理准备,但这招直抵花心,撞得她心颤肉酥之举,仍让她暗暗惊
凛。

  她悄悄咬牙,移开双膝之间的距离,肢腰扭动,摆臀摇尾,上下晃动,展开
攻击。

  李玉虎先时以静制动,待掌握住水床律动节奏,立即轻抽疾进、猛抽徐进,
反击回去。

  盏茶功夫,老四咬不住牙,樱唇微启,也轻声呻吟起来!

  神女宫主就坐在李玉虎背后一丈以外,望着他宽肩峰腰,长腿如玉的身子,
出了一阵子神,突然之间,一咬牙下了决心,悄没声息地电般欺近,并指直向李
玉虎后腰“促精穴”点去!

  这一指若被点中,一般的现象,精关立即控制不住,阵阵阳精(或是阴精)
狂泻而出,重者甚至马上脱阳,“吐”血而亡。

紫月天使 2008-7-13 22:41

            第七册第二章床上比试

  神女宫宫主身法如电,一闪贴近李玉虎背后,并指猛点“促精穴”。

  哪知她自认为可穿金石的千斤指力,一戳到李玉虎穴道之上,只觉他背后如
有一道油脂,一颤一滑,竟将她手指滑了开去。

  李玉虎回头龇牙一笑,道:“怎么?文的不成,想来武的吗?”

  神女宫宫主心头打颤,脸上行若无事,反显一副媚态,笑道:“哎唷!说什
么啊!老姊姊是有点耐不住,谁叫你这般惹人爱呢!”

  李玉虎作势便要抽出,道:“好啊!换你先来也是一样……”

  趴在床上的老四,这时却回过头,娇媚的抢先抗议:“不行啊!妹子刚刚尝
到甜头,宫主您就忍一忍吧!”

  神女宫主趁机退下,点道:“好,好,请继续。老四,你别光顾着自己舒服,
可记得也得让小兄弟过过瘾,才是真的!”

  老四上下磨赠着,呻吟道:“是,是,小兄弟你舒服吧……哎唷……”

  李玉虎暗运功力,每一次抵着花心,就吸它一下,老四哪撑得住,也不过三
五十次,她已然尖叫呻吟,狂泄阴精!

  李玉虎照方抓药,更见娴熟,“收阴精”“点睡穴”,一气完成,最后干脆
把老四放到远远的地毯上,让她和老六、老五睡在一堆。

  老三惊喜心痒的睡到床上,神女宫宫主一瞥李玉虎胯下并无悬垂之物,不禁
惊奇道:“小兄弟,你是天生的‘马阴’?”

  所谓“马阴”,是说“不文之物”,长得像马一样,用时才伸出来,不用时
缩回体内,以免影响到其他活动。

  但凡人有“马阴”者,不但长大,而且身体强壮,性欲特强,是难得的“极
品”。

  李玉虎没听过这名词,含糊笑道:“大概是吧!”

  他俯上床,老三一把拥住,张唇献吻,双腿一张,已如蟒蛇一般,将他的下
肢缠住。双手有意无意的在他背上揉摸,时时压按两臀的“促精穴”。

  但李玉虎恍如未觉,插下玉杵,鼓动水床,上下波动起伏,身体也随之起起
伏伏,大张挞伐,一口气鞭了千余次,老三支持不住,用力收回香舌,张口大喘,
漫声呻吟起来。那声音似歌非歌,似叫非叫,听在李玉虎耳中,不由得血脉贲张,
打击更强更快。

  只可惜功亏一篑,老三只不过挺了两千余下,便已弦断声住,寂然泄身。

  李玉虎照常收她八成真阴,点了睡穴,笑道:“真是没用……”

  神女宫宫主似觉已掌握了他的弱点,施个眼色,亲自把老三提下床铺。老二
接着上去,娇笑昵声道:“神女宫护法老二,玉狐崔姬请公子指教!”

  李玉虎揉揉她的玉峰,笑道:“果然是肌似凝脂,美媚如狐,但不知工夫如
何?”

  说着,翻身上马,与玉狐缠做一团。

  崔姬果然了得,窍内处处肉粒坟起,均会弹动,颠狂起来,宛似没牙的老虎
嘴巴,不断地撕咬吞没揉拨,引得李玉虎心痒难耐!

  于是他长长吸了一口气,狂抽猛插,着着顶在花心,一连攻击五千余次,才
将老二击溃,一泄千里。

  这一次他收了真阴九成,觉得似这等尤物,留在世上,实非世人之福,任何
男人遇上她都会被她吃干吸净,死而后已。

  现在就剩下宫主了!

  李玉虎举手把玉狐崔姬轻轻送下床铺,拍拍比较干净的一边,笑道:“宫主,
请上来决战吧!”

  神女宫宫主咬着下唇,似喜似怨的凝望着他,忽然长叹一声道:“冤家,老
姊姊这条命交给你吧!”

  说着,在墙边玉盆中,绞了两条毛巾,先替他擦抹身上汗水,举止轻柔优雅,
宛如处子,最后又拿起一条抹着他的黑森林,嫣然一笑,道:“小冤家请放出来,
净净身吧!”

  李玉虎微微一笑,缓缓放出玉杵,却故意收成常人般大小,而且软绵绵的。

  神女宫宫主轻柔擦抹,一遍一遍又一遍,又换了两次毛巾,最后总算满意了,
却仍爱不释手的握着、揉着、套弄着,然后缓缓俯身,用坚挺的乳尖来回拨弄,
又见它仍然挺不起的样子,最后竟把它吸人口中。

  李玉虎心神均颤,只觉得她口内不但热如火炉,前后还有一大一小的小舌头,
不断的磨擦肉棱,一种电殛一般的刺激传来,忍不住血脉贲张,软绵的玉杵一下
子变成了尺余铁棒。

  神女宫宫主猛然间几乎噎住,她迅速抬头吐拔,目睹这雄赳赳、气昂昂、杀
气腾腾的擎天一柱,双目之中,陡现疯狂光芒,双手握住杵底,漫声唤道:“宝
贝,宝贝,好宝贝!奴家总算等着你了!”

  李玉虎心中骇疑,但面上仍保持神色不变,笑道:“请上来吧!”

  神女宫宫主像是听而不闻,自语半晌,陡然跪起身子,张口又向嘴里塞去。

  可怜她小口虽也算大,却不足容纳“庞然大物”,玉杵的菇头塞进三寸,唇
角已缓缓流出血丝。

  李玉虎心下不忍,待要制止,哪料她头一低,全身用力一压,竟将玉杵吞入
喉咙。

  只见她缓缓抬头提功,缓缓下压,口中的长舌,喉下的小舌,刮搔着坟起的
肉棱、马眼,只刮得李玉虎全身肉颤,忍不住“哼”了一声。

  神女宫宫主听见,如同受到鼓励,立即奋力吞吐,李玉虎暗暗吸口长气,通
知阴杵全力戒备,镇住阳关,干脆闭上双眼,享受这等奇趣,耳中同时听到神女
宫宫主沉重的鼻息,愈来愈急,动作也愈来愈快,间或有喉声由鼻中喷出,不知
不觉间已忘其所以,忍不住也跟着向上挺顶。

  这一顶,玉杵尽根而入,杵顶直觉得上面还有一股吸力,体内精关颤颤欲开,
不由令他大吃一惊。

  他本能的一把按住神女宫宫主头顶奋力急吸,一股极冷的真阴迅速由杵顶
“马眼”中流入,势若排山倒海一般,无可遏止,无意中睁开天眼,更不由大惊
失声。

  原来含住玉杵的哪里是人?竟是一头遍身白毛的狐狸精啊!

  他迅速坐起收回玉杵,睁眼瞧时,神女宫宫主已然奄奄一息,正在还原,转
眼之间己变成一头真正的狐狸。

  李玉虎按动床前按钮,升起门窗上玉板,急道:“灵儿在吗?快些进来!”

  林灵、翠儿、余玉莲与如意,早在外边等得心焦如焚,尤其是翠儿不断自责
:“出什么鬼主意……”

  此时,一听“老爷”声音,含着焦急,都不由大惊失色,一同飞掠而入。

  李玉虎三不管,忙叫林灵道:“灵儿,快来瞧瞧,还有救吗?”

  林灵过去,翻动着那只白狐的身子,出口道:“救是可以救,只是五百年的
修练,恐怕是完了!”

  李玉虎长叹一声,仰天睡下,道:“她就是神女宫宫主,你治治她吧!”

  林灵四人吃惊不小,林灵迅即打开腋下革囊,取出一粒九转上清丸,一粒九
转赤龙丸,塞在白狐口中,接着一阵拍打,让药力行开。

  片刻之后,那白狐翻身爬起,茫然瞧了四女一阵,转头望见李玉虎,喉中呜
咽作响,流下两行清泪。

  李玉虎心中歉然,举手摸着她的头,叹道:“你做恶太多,始有此失,怪不
得我啊!”

  那白狐点点头,口中“呜呜”而鸣,伸出长长的舌头,又向李玉虎身上舔去。

  李玉虎又怜又气,举手隔开它,道:“如今你回复原形,只盼改过向善,重
新做人,本座本上天好生之德,将来替你安排一处所在,重新修练,当也有重兑
人形之日,你知道吗?”

  白狐点点头,跳下水床,用脚去拨玉狐崔姬的身子。李玉虎心中一动,用天
眼一瞧,原来玉狐竟也是狐狸变的。

  他凌虚一拍,解去玉狐睡穴禁制。玉狐翻个身,转眼之间,也回复原形!变
成一头黑毛狐狸。

  起初,她有些茫然,片刻之后,瞧见白狐泪眼相看,大概也想起了发生的事
故,不由悲从中来,呜咽垂泪不止。

  李玉虎起身,如意为他穿上衣服,李玉虎问明外面情况,立即做出决定,道
:“灵儿你们上去把上面的男女统统救醒,女的全部制住穴道,要她们去餐厅集
合,男的各带几套衣服,去牢狱救人。”

  余玉莲留下来,道:“爷,下面一层蛇窖,关着千万条蛇儿,好可怜哪!拜
托您下去,开几道门户放生好吗?”

  李玉虎笑道:“当然可以!但你得告诫他们,不得出外伤人才行!”

  余玉莲笑着出去办事,一面道:“那是当然,这一点妾身绝对保证。”

  李玉虎起身拍醒三、四、五、六,四名护法。这四人醒转不久,一下子老态
毕露。转眼之间变成鸡皮鹤发的老太婆!彼此一望,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如意侍立一旁,目睹种种变化,不由得心惊肉跳,颤声问道:“爷,怎会这
样子呢!”

  李玉虎叹息一声,道:“他们不自量力。要与我比试采补功夫。她们采自别
人的精血,被我吸来十之八九,如今功力全失,还其本来面目,这四人都已经七
八十了。”

  那老三愤声恶言道:“可恶的小子!如此对待老娘,还不如杀了我们!”

  李玉虎正色道:“以你们平日所为,死有余辜!本座念上天有好生之德,留
下尔等性命,还想怎的?”

  老四哭道:“这样活着有啥意思?你干脆杀了老娘吧!”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这样活着,正是要你们忏悔一生罪恶,改过向善,
以修来生。若真活得不耐烦,下面的蛇窖尚在,你们统统跳下去吧!”

  四人这才大惊失色,收泪求饶道:“大侠慈悲为怀,老婆子知错,愿以余生
礼佛敬神,改过迁善,只求大侠好人做到底,送我们下山,找个尼庵道观,以度
残年吧!”

  李玉虎起身笑道:“你们想通这点,还算有救,本座清查完毕,一定助你们
完成心愿,现在先找件衣服遮遮羞吧!”

  他起身走出小楼,又到楼后转了一圈,见后面紧连着一个山洞,里面辟有六
个房间,五间是布置精美的闺房,最里面一间上着铁锁,用天眼一瞧,只见一团
珠光宝气,可见里面堆放着许多珠宝。

  山洞旁边,还有个小洞,是间厕所,里面臭气薰人,显然里面的大便无处渲
泄,均积在里面。

  他皱着眉头,放了泡尿。然后带了如意来到餐厅,只见三位娇妻已把所有人
员集合,包括厨师杂役,共有两百五十二人,其中女子七十七人,坐在一个角落。

  林灵已做了简单的介绍与说明。他一入餐厅,当前一对男女立即站起,一百
多个男人不约而同地下跪叩头。当前一人,道:“多谢李大侠解救之恩,小可武
当门下柳东阳,更是感激不尽。”

  李玉虎含笑抱拳,道:“各位请起!本座北京香山李玉虎,受黄山玉女宫宫
主妙法师太之托,专程前来瓦解神女宫,为武林除害,幸托各位之福,将首恶除
去。至于如何善后,本座想听听各位的意见。”

  一时嗡嗡之声大起,众人私下交谈,而远在角落的一群女子,突然站起三人,
一齐走上前,跪在李玉虎面前,道:“小女子原是玉女宫门下第三代弟子,受诱
被虏,来此已经两年,因不愿同流合污,只担任警卫之职,求大侠赐助,重返玉
女宫门下。”

  李玉虎低头一看,三女年约十七、八岁,均生得一副楚楚动人面貌,最难得
的仍是处子之身,不由心中暗赞。口中道:“好,你们起来说话。本座问你,你
在玉女宫,是属于何人门下?”

  站在前面的女子,目光微垂,莺声道:“小女子三人均是宫主之徒,家师姓
张,上出下尘。”

  李玉虎一怔,笑道:“哇!原来是一家人,好,好,你三人站过一边,本座
保证让你们师徒团圆。”

  如意不知出尘过去,十分讶异,只有翠儿最是清楚,她伸手叫过三人,吱吱
喳喳的低声说个不停,自然是把出尘的一切告诉她们了。

  其他男子商讨一阵,公推三人分别上前。

  其中一个便是柳东阳,他首先道:“李大侠,区区代表狱中难友五十二人,
表明态度,我等被捉来此,虽被关了些时,并无多大损失。但觉得神女宫中的女
人,手段毒辣,必须彻底铲除。除了在座女人之外,长江上下游有许多分支机构,
也必须一并除去,始能永绝后患,请大侠斟酌。”

  李玉虎点点头,道:“确该如此!如意问问看,此地由哪位负责,可有记录
帐册?请她们一并交出来吧!”

  出尘的女徒之一,此时已知李玉虎身分,立即自告奋勇道:“师公,小徒司
徒慧知道。”

  李玉虎望她一眼,笑道:“你们快助如意办理此事,灵儿,替她们解了穴吧!”

  林灵答应一声,纤手轻拍,三女娇躯一震,已然恢复原有功力。

  她三人躬身谢过,喜孜孜带着如意走了。

  另一代表迟疑片刻,道:“李大侠,区区代表二十三位受难者,表示一点一
己私见,盼大侠大肚包容!”

  李玉虎望向这人,只见他年约二十七、八,十分俊秀,身法甚健,不像受到
过度需索,奇道:“阁下高姓大名?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那人面孔一红,垂目道:“在下四川唐门弟子,名叫唐永健。五年前与一干
难友被掳来此,初时虽受到宫主护法玩弄,后来却与此地的宫女发生感情,合籍
双修之下,身体逐渐复原。这几年我们循规蹈矩,过着夫妻生活,求大侠成全。”

  李玉虎笑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唐兄既然如此说,本座怎好反对,你们二
十二位,既然与唐兄有共同想法,请带着妻子坐到这一边来。”

  唐永健大喜道谢,与另外二十二人,同时把“妻子”拉了出来,坐到李玉虎
指定的右手角落。

  剩下最后一人,面色焦黄,气息短促、有气无力的道:“李大侠,小人代表
余下的九十名受害者,想求大侠替我们讨个公道。”

  李玉虎点点头,走到那一群女子面前,逐一细看,发现其中除尚有四名十七、
八岁的处子外,其他四十七人,一个个血光隐隐,精神健盛。便挥手要四名少女
走到一边,对四十七名女子,道:“你们深得宫主采补之道,多年来也做了不少
恶事,现在受害者要来索偿,你等打算如何支付?”

  坐在最外面一名中年女子,媚眼一抛,笑道:“哪里来,哪里去,他们有本
事就来吸老娘的乳好啦!”

  李玉虎神色一肃,道:“好!本座一定如你所愿,灵儿、翠儿、玉莲过来,
叫她们一排坐好。”

  林灵三人娇声答应,如飞而至,双手各提一个,放在中央的走道之上,有些
女人还想挣扎,林灵等衣袖连拂,已全部点了穴道。

  这时李玉虎续对那九十人道:“本座点到哪位,就请过去找一个婆娘,坐在
她的背后,本座一定让你们称心如意,未点到的,也请稍安,本座另有灵药奉赠。”

  于是,他点了四十七名神色最差、行将就木之人。那些人虽不知到底搞啥名
堂,但眼见林灵等人美如天仙,功力深不可测,凌空便能封穴解穴,不由对他有
了信心。

  大家依言各选对象,盘腿坐在地上。李玉虎又让男子移开两尺,中间留出一
条走道。双掌一伸,虚空按住一男一女头顶,掌心金光一闪,分别罩住两人头顶
心,一吸一放,续之将妇人的功力转注到另一男子身上。

  同时口中传音,令林灵取出两粒九转上清丸,溶入两桶水中,每名男子分赐
一杯,未受移转功力者,再加奉一粒“培元丸”,不到两个时辰,已全部移转完
毕。

  众男女目睹这等奇景,初时目瞪口呆,疑在梦中,等接到赐药,依言服用运
功,立即察觉本身功力不仅恢复旧观,更有加倍之势,均不由敬佩感激交集,再
也没有怀疑。

  尤其是形将就木真元枯竭的四十七人,死里逢生,功力暴增,更是喜出望外,
对李玉虎感激得五体投地。

  除最后二人仍依言运功外,其余人全都跪伏顶礼膜拜,当前一人洪声道:
“大侠生死人而肉枯骨,我等受恩深重,无以为报,愿投在府下为奴,以效犬马
之劳,盼大侠应允。”

  李玉虎笑道:“本座开府香山,旨在为万民谋生路,为江湖铲强梁,诸位有
心相助,李某感激,至于为奴之说,却不敢当!”

  如意手上拿了几本帐册,适时道:“哪位有心愿入李府,为府主效力,饭后
请来此地登记。有愿意回家的,本府绝不勉强。”

  李玉虎嘉许的对她点点头,如意又道:“府主,时已近午,可以开饭了吧?”

  李玉虎点头道可,对林灵三人道:“解去女人们穴道。”

  原先任杂役的,此刻恢复了生龙活虎般身手,仍然自动下厨,帮着厨师分菜
装饭,不多时,四菜一汤已搬了出来。

  那四十七名妇人被抽去功力,一个个如同泄气的皮球萎顿在地,因被封了穴
道,不能言语,无法表示意见。

  此刻一被林灵三人解了禁制,多数哭天号地的大哭起来。

  李玉虎剑眉一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本座未要你们性命,已是宽
大为怀……”

  其中一个已变老妇的女人,哑声喊道:“小鬼,杀千刀的!你有种杀了老娘,
老娘化做厉鬼,也一定找你算帐!”

  李玉虎怒道:“想死还不简单,哪位帮帮忙,把她抛到蛇窖中去。”

  此语一出,震住所有的妇人,原先一人更是大声叫道:“我不要,我不要,
我叫你小祖宗好吧!饶了我吧!”

  李玉虎怒道:“住口,饶你不难,你乖乖坐在这里,听命行事。”

  那妇人连声称是。李玉虎又道:“统统起来吃饭,今后你们五十一人暂住下
层牢狱之中,不过不必上锁,各按体能担任工作,这事就由如意安排吧!”

  如意躬身应是,问道:“爷,还有四人是谁?”

  李玉虎微微一笑,指指上面,道:“带几个人去,把那四位也请下来。”

  如意点了四名少女上去。不一会扶了四个一身锦衣的老妇人下来,而黑白两
狐也跟了同来。竞一齐跳到李玉虎椅边,在他腿上磨来赠去,十分亲热依恋!

  李玉虎拍拍旁边的椅子,笑道:“你们一定饿了!上来一齐吃饭吧!”

  说着,在两狐面前放了盘子,替它们加上饭菜,那两狐竟真个吃了起来!

  别人不知,还以为是他带来的宠物呢!

  饭中,李玉虎做了工作分派,吃罢便带着林灵、玉莲出去。

  留下如意、翠儿监督诸女入牢,做各种登记工作。司徒慧与师妹上官倩、范
雅香三人与其他四名少女,自告奋勇协助两人。

  李玉虎上到第三层,先和林、余二人,分别刮去石柱之上的彩绘,同时又开
了几个大洞,用来通风透光,接着直上顶层地面,把宝塔附近的花阵破除。李玉
虎道:“灵儿,去把咱们的帐篷衣物先取回来,通知冠军来此地吧!我和玉莲把
蛇窖破了!”

  林灵娇应一声,直上山巅,李玉虎则带着余玉莲,沿着塔前尺余石阶向下走
去。

  那路贴着山壁之势开出,十分陡削,李玉虎一边走,一边施出无上玄功,以
九天玄铁所制小剑,修整加宽,不多时下降五十丈,来到岩底,只见路旁石崖之
上,雕着斗大的三个字“神女宫”。

  李玉虎举剑削平,以指代笔,另刻上更大的五个字:“三清玄妙塔”。

  崖下是一片连绵缓坡,一路婉蜒,数里之外,便临长江。

  李玉虎站在路上,面对山崖,以天眼察看一下,道:“蛇窖在二十丈以上,
咱们上去开个大门,请你的朋友自由出入吧!不过可得告诉它们,不能上崖,也
不能随便伤人。”

  余玉莲白他一眼,佯瞠不依道:“爷,还把人家看成蛇怪吗?我可不依!”

  李玉虎搂住她亲亲,走到北面,去寻找隐密所在,一边笑道:“好老婆!我
若把你当异类,还敢和你亲热吗?”

  接着,放开她冲天飞去,落在一处削壁微凹之处,施出无上玄功,依着地形,
以小剑削出个数尺缝隙。

  一股腥臭之气,顿时由里边逸散出来,接着便见一条条各色蛇类,疾速钻出,
向崖下游去。

  李玉虎这时早已移开,又在别处一连开了三个出入孔道。

  盏茶之后,崖下已布满一遍大小不等的各种毒蛇。

  李玉虎飞速让到远处,余玉莲却不退后,竟在蛇群之中一阵游走,樱唇之中
不断发出一种极其尖锐的声音。

  不多时,蛇群开始移动,纷纷向深山游去,一刻之后,地面上仅剩下五条小
蛇,长仅尺余,共分红、白、绿、蓝、紫五种颜色。

  这五蛇行动如风,随着她移动快捷,像是贴地飞行一般,转眼之间,已到达
李玉虎停身路边。

  余玉莲首先拉着李玉虎手臂道:“爷,这五条小蛇,都已有五百年以上的修
练,同时也是天下最毒的蛇王,无论人畜,被它们任何一条咬到,一定立时毙命。
妾身想收了做伴,爷答应吗?”

  李玉虎见五蛇周身泛出光彩,艳丽夺目,尤其每一条蛇的眼睛与皮色相同,
圆圆大大,像煞宝石,眼中射出一股黠慧光芒,却不凶狠,心中颇是喜欢,口中
却道:“它们的毒这等厉害,可怕啊!万一不小心被咬上一口,还得了啊?”

  余玉莲摇着他手臂,显出一副撒娇媚态,道:“不会啦!这五蛇和五行一般
相生相克,聚在一起彼此毒性中和相克,反而不大要紧。再说爷可以无上玄功,
替它们疏通脑中血脉,增加智慧灵性,待善解人意之后,便不会随便咬人……是
不是?”

  李玉虎笑道:“好罢,试试看吧!”

  他闭上双眸,以天眼细察,发现五蛇内丹已结,只是仅有钮扣大小,尚不足
喷出伤人。而脑中果然也有经脉不通,影响了灵性智慧。

  李玉虎上前以食指点在一蛇头部,细如针尖的真气穿透进去,循脉而行,阻
塞之处,不一刻便已完全贯通。

  那白蛇初时全身颤抖,似颇痛苦,经脉贯通后痛苦尽去,竟伸出长长舌头,
舔向李玉虎手指,似表示感谢之意。

  李玉虎了解这等心情,拍拍蛇头表示安慰,接着又替其他四条通经。如此周
而复始,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方始大功告成。

  余玉莲更是感激,谢之再三,又对五蛇说道:“我家老爷已替你们省去百年
苦修之力,如今你等灵性大增,可愿意加入李府,为府主效力?”

  五蛇盘在地上,一齐昂起头,不断前伏,既像点头又像参拜,李玉虎见状笑
道:“你们愿意加入李府,与玉莲做伴,本座亦甚欢喜,不过今后不得任意伤人、
毒人,做得到吗?”

  五蛇又连连点头。余玉莲喜道:“爷,它们完全答应。妾身就带着它们了!”

  她拉出一方丝巾铺在地上,五蛇迅速爬上去,圈在一起,余玉莲打两个结抱
了起来,另一手拉着李玉虎,直直往崖上飞去。

  这一次他们未上崖顶,直接由新开石洞,钻入第三层。余玉莲解开丝巾,将
五蛇放出,嘱它们在院中活动,迳自陪了李玉虎进入小楼。

  楼中林灵、翠儿均已回来,两人正在研究“水床”,两只黑白狐伏在一边,
闭目养神。

  李玉虎一步跨入,两狐首先上前摇尾欢迎,在他的腿边猛赠。李玉虎笑道:
“你俩如今已落得这般模样,应该知所行止了,再不好好收心苦修,只怕永远不
得蜕变了!”

  两狐愕然彼此相望,好半晌方始垂头奔向后洞。

  翠儿脆声笑道:“下面整顿好啦!如意他们正在编排。你瞧!这床好好玩哪!”

  李玉虎躺在上面,一摇一晃的摇着,笑道:“这床果然天下无双,不知何物
所制,咱们若能搬回香山,闺房之中,必然平添无限情趣。”

  说着按下一个按钮,上面的白纱缓缓垂在四周,翠儿、余玉莲瞧见上面的春
宫彩绘,不由大感兴趣,仔细研究起来。林灵却道:“妾身看这床中央是用天蚕
丝编的水袋,就像妾身的帐篷一般不透水。旁边一定有个小管子可以灌入清水。
老爷要想带走,只要把水放掉,光带水袋一定不重!”

  李玉虎大喜,起身沿四边一摸,果然摸着一根管子,便道:“好吧!咱们就
接收这张床吧!明天灵儿负责把它收起来吧!”

  此时如意进来,向李玉虎报告道:“爷,根据调查,此处外围堂口尚有二十
二处,最近的一个设在江边‘培石’镇,是专门负责供应各种日用品的采买堂口。
溯江而上可达重庆,沿江而下,最远的设在南京秦淮河畔,有一家酒楼,一座妓
院。”

  李玉虎大觉意外,道:“有这么多?人员一定不少了?”

  如意道:“依各册所记,真正的心腹弟子只有三十五名,其他皆属外围,或
者是约雇的工作人员。”

  李玉虎拍拍床沿,要她坐下,又道:“这二十二处,一定要尽快荡平,否则
让她们知道此地的变故,潜踪逃走,日后故态复萌,又要做怪了。”

  如意坐在旁边,忍不住揉着他的小腿,笑道:“妾身也是这般想法,所以把
府主的抱负作为,说予其他诸人知道。这儿除十名厨师属雇用性质,不懂武功外,
其余一百九十一人,包括二十三对夫妻,都愿意报效本府,为府主效力,妾身想
按各人出身来历,编成二十三组,负责接收,继续经营各地生意,不知府主意下
如何?”

  李玉虎沉思片刻道:“分成二十二组好了!此地我想改成道观,让愿意留下
的老妇留下。其他的财宝一总带下山送到南京,聚总运用。外边的生意,在南京
设一分堂管理,比此地方便多了,是不是?”

  翠儿笑道:“是啊!将来老爷娶了公主,皇上说不定会在南京赐下一座驸马
府呢!那时候,咱们也可以去南京住啦!”

  李玉虎笑道:“赐不赐府第无所谓,不过以目前来说,十年之内,南京仍是
京师重地,咱们在南京设下分堂,对南京的生意,总是较易照顾。”

  如意起身道:“爷说得不错,妾身下去重做安排就是!”

  李玉虎笑道:“好吧!不过我先告诉你,这南京分堂的总管事宜要偏劳你!
出尘的三个徒儿和另外四名少女,出污泥而不染,很不错,就派她们做你的副手
如何?”

  如意一怔,道:“爷不是开玩笑吧!现放着三位夫人在此,怎轮得到小妾担
此重任?”

  李玉虎望望三人,笑道:“她三人山林之性,心志纯一,哪愿意多费心思管
杂事?你暂时先顶着,等将来选派个能干的男人,再交出去好了!”

  如意受此重托,暗暗欣喜,应是出去,只听李玉虎又道:“叫司徒慧她们七
人上来一下,顺便送壶热茶来吧!”

  不一会司徒慧七人带了茶来。李玉虎二问过姓名,发现另四名少女,一对姊
妹花,姊姊黄明珠,妹妹黄明瑾,均是南京的大家闺秀,另两人一叫周迎春,一
叫孙雅芳,则是下关的小家碧玉。

  她四人十岁便被掳来做了神女宫宫主的关门弟子,五年来都在警卫班练武,
工夫粗具,内功根基未固,所以还不曾学过采补,品尝过男女滋味!

  李玉虎正色道:“你七人出污泥而不染,十分难得。慧儿、倩儿、香儿,师
公任你三人暂为南京分堂副手,去协助你们如意姨娘办事,你们四人既然也愿入
府,便也协同办事好了。”

  说着,命林灵取出“培元丸”,每人赐了一粒,又道:“这是你师父精心炼
制的灵药,功能增功益气,快快服下,待师公助你们一臂之力。”

  七人一同道谢服下,李玉虎一一灌顶通穴,打通任督之间的生死玄关,转眼
之间,七人功力亦迈入高手之林!

  不过,人到底有亲疏远近之分,李玉虎在为司徒慧、上官倩、范雅香灌顶之
时,暗暗将晨间吸来的真元,移了一部分过去,所以她们三人的内力更胜一筹。

  七人下坐,都觉得功力倍增,力大体轻,不由大喜如狂,叩头谢过,李玉虎
道:“别谢啦!今后是一家人,不必客气,现在快快办事吧!”

  接着又吩咐三位夫人,带着这七人去后洞库房闺房之中,把值钱的珍宝、玉
器,分别打包捆好,足足捆了二十大包。

  完工之后,林灵又同九人,共同收拾小楼之中的珍品,也足足装了五大木箱,
并找到一本存折,一叠银票,均由南京通宝钱庄开出,里面有六百五十多万两,
银票则有五万四千五百五十两!

  此时天色已晚,众人一同下去用饭,两只狐狸也跟了下去。此时餐厅早已聚
满,众人一见李玉虎,立即以热烈的掌声相迎。

  李玉虎抱举拱手,道:“听小妾如意讲,各位均愿加入李府,本座无任欢迎,
有关李府的行事规矩,想必小妾已向各位说明,今后只要同心协力,一心为民造
福,创造就业机会,本府必为各位后盾。”

  众人又报以热烈掌声,李玉虎稍停又道:“本座决定,将此地改为道观,凡
被本座废去武功者,均可留在此地忏悔修行,一般的生活用度,仍由‘培石镇’
堂口供应。明日清晨,三位夫人与小妾如意,便率各位一同出发,将山下二十二
处分堂接收过来。”

  于是,餐厅更爆发一阵欢呼。李玉虎稍停又道:“本座因香山近日有事,不
能久留,今后各堂口接收下来,暂受南京分堂节制,本座日后有暇,一定随时至
各地拜访。”

  如意眼明心灵慧,见每人都有不信之色,等李玉虎落座,便即起身道:“本
府座下,有神鹞神鸥,一日飞行万里,明日大家恭送府主返京,当可目见。而府
主与夫人更已修至仙佛一流,鸿飞青冥,亦是动念间事。”

  李玉虎自然也发现有些人不大相信,为坚定向善之心,便悄悄取出一柄小剑,
笑道:“此地通风不良,烟气太重,待本座开两个窗户吧!”

  说着,右手轻挥,一道四尺耀眼金虹电般闪出,在左右石壁上一阵掣动,又
翩翩落在李玉虎掌上。近处之人看得清楚,竟是一把不足五寸小剑,不由惊呼道
:“驭剑术!驭剑术!”

  李玉虎接着屈指弹了两下,一股锐风分左右嘶风吹过,击在十五丈外的石壁
之上,“叭叭”两响,声音并不甚大,但壁上石块向外飞散,立即显出两个径有
一丈的大圆洞。

  坐在圆洞近处的人,吃冷风一吹,瞧见洞壁原约两尺,不由咋舌失色,大声
叫好起来。

  众人见状,再也不能不信,这位“府主”的功力,确实是举世无匹。

  翠儿见状,不由技痒,也正想露一手,忽听外面一声鹞鸣,捏唇吹出一声胡
哨,南面新开大洞口,陡然飞近一只胸挂布袋,神态健俊的小鹞鹰,眨眼间已落
在翠儿臂上。

  翠儿伸手在袋内摸出一信,呈给李玉虎。

  展读一遍,李玉虎笑道:“催驾信来了,如意替我回吧!就说明晨即返,见
面再谈就可以了!”

  如意转身应是!刚好桌边有文房四宝,是适才用来写名册的。便提起笔匆匆
写好,又折好放入鹞鹰胸前皮囊,翠儿手臂一抬,道:“快回去吧!”鹞鹰双翅
一展,已由北面大洞飞出。

  众人目睹这一幕,不仅再无怀疑,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武当门人柳东阳起身道:“府主福缘深厚,神功盖世,属下得入门下,敢不
尽心竭力,奉行府主济世宗旨?”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福缘厚薄,均是自己所积,各位只要禀持济世之旨,
多修善功,将来的成就必不在少,盼各位好自为之。”

  众人齐声应:“是!”

  如意宣布道:“今日请各位早些休息,明晨饭罢,恭送了府主,便即出发,
所以有些要带的东西,也请今晚准备妥当。”

  饭后,李玉虎与三位夫人先行离开。如意又安排一下,方始回到第三层小楼
之中。

  李玉虎按动机关,将门窗的玉板放下,道:“明日为夫带着那两只狐先行回
府,你四人辛苦一趟,先上后下把这二十二站接管下来。如意就暂时留在南京好
了。我把冠军与两鹞留下,随时保持联络,安顿了南京,三位夫人就先行回去吧!”

  翠儿不依道:“有四姊、六妹、如意足可应付一切。爷,我跟你一起回去好
了,万一有需要,再来支援也不迟嘛!”

  李玉虎看看林灵三人,都没表示反对,便道:“好吧!反正你跟着去也没用
处,要回去就回去吧!”

  余玉莲道:“老爷放心!一些跳梁小丑不足为虑,只是怎么继续经营,才最
重要!”

  李玉虎一边脱衣,一边笑道:“对,玉莲开了窍了。这儿的财物,你们全带
到南京,除了神女宫事业之外,别忘了咱们的钱庄与珍宝行。若有合适的老店,
不妨和他们谈谈合作。”

  如意取了水来,为他擦抹一遍。李玉虎上了水床,笑道:“小别在即,为夫
今晚要好好慰劳你们一下,大家都上来吧!”

  四人欣然从命,一个个轮番上阵,在波涛推送之中,更个个尝尽了欲仙欲死
之乐。一直轮了两轮,方才将精关诱开,让他也得到了泄“洪”乐趣。

  李玉虎最后俯在如意身上。泄洪之时,顺便把早上吸来的真阴也分出六分之
一,又以“阴阳和合”之法,一同入梦。一觉醒来,如意的功力已与平阳公主不
相上下。

  次日清晨,大家起身,各自忙碌一阵,李玉虎悄然下去,将牢狱中央的翻板,
用从墙上削下的石条压住,一共压了五条。睡在里面的妇女,目睹他之神勇玄奇,
再也不敢表示什么怨言。

  林灵与翠儿则把水床中的水全部放掉,又找了一个雕花大木箱,将拆起的水
床放进去,另外也把白纱彩绘,与一些精巧用器塞进装满,再用绳子捆好,搬到
地面的空地之上。

  余玉莲则找了两个藤篮,外面罩着被单,将五蛇二狐分别装入,用绳子捆在
木箱之上。

  如意唤来司徒慧等七女及另外二十几人,把昨日包好的珍宝、玉器,二抬到
地面,交代给同行人员负责携带。

  初步工作完成,大家才众向饭厅食用早餐。餐毕,如意命各个随他出发的人
员先上去等着。

  李玉虎对十名厨师,道:“你们若愿留下,工资由培石镇堂口发放。若想返
乡,过一两天可去培石镇领些遗散费,各自回家。”

  接着又转对五十一名妇女道:“本座将此地留给你们,希望能好好利用,敬
神修道,真诚忏悔罪过。日常用品每月仍由培石镇定期送来,本座有空时也会过
来,盼能好自为之,以修来生!”

  有几名妇女哭求道:“老妇乃川中人氏,家中尚有其他亲人,求府主放我们
回家吧!”

  李玉虎正色道:“有人若想回家,本座绝不反对留难,只是必须记住,不得
再以采补秘诀传授他人,图谋私利,否则本座必不轻饶!”

  众妇人连忙答应。李玉虎率了如意等人登上地面,只见塔旁百数十人列成二
十二队,每个人带了简单行囊衣物,随身武器,一旁两只大鹰傲然伫立,两只小
鹞则在空中兜圈子。

  众人轰声“参见府主!”李玉虎抱抱拳,道:“今后辛苦各位了!本座回去
之后,不久会将经营生意的规章,遣信使送来,盼望各位本上天好生之德,多多
助人之危、解人之困,切不可贪图私利!”

  众人轰然答应。

  李玉虎又道:“冠军,你和小鹞留下,追随夫人行动,本座与五夫人先行回
府。”

  冠军粗声道:“奴才晓得!”

  它这一开口,把众人吓了一大跳,只见李玉虎一挥手,另一巨鹰抓起地上木
箱,凌空飞起,眨眼之间,已然冲起二十余丈。

  李玉虎拉住翠儿,道:“各位再见!”

  见字出口,他与翠儿各运无上玄功,众人只见眼前金霞紫光连连闪,李玉虎
二人已跨上巨鹰之背,直往天际飞去。

  众人抬头凝望,直到看不见一点影子,这才收回目光。林灵微微一笑,道:
“如意,由你下令让大家出发吧!我和六妹在江边等候!”

  说着,也一挥手,令冠军先行飞起,她与余玉莲则发出两幢紫霞,疾追而至。
两人凝立鹰背,缓缓在近空兜个圈子,两人本来就长得极美,此际吃天风一吹,
长衣飘飘,更像煞下凡仙子。这形象烙在众人心中,只怕一辈子也忘不掉了!

  如意已换上一身侠女劲装,头包罗帕,精神焕彩,加上英挺而高佻的身材,
充份显示出刚健之美。

  她待众人回过神,方始娇声下命,道:“各队依序出发!”

  众人轰然应“是!”分别背起分配的包裹,循路下崖,直向江边“培石镇”
走去。

  培石镇地处三峡出口,有千余户人家,多数以“拉纤”为业,民风朴实,生
活困苦,房舍多半低矮破旧。

  但镇西却有一所大宅,屋大院深,正是神女宫派在此地专门屯积粮食及日用
百货所在。

  林灵、余玉莲两人,在江边与如意等会合,领头来到庄院之前,司徒慧三人
出面叫开门户。门房认得她,并未拦阻。

  司徒慧向前间道:“二姑、三姑在吗?”

  门房望望天色,笑道:“只怕还没起床吧!姑娘若无急事,就在大厅等一会
儿!”

  如意向林灵请示道:“各位把东西先放在大厅里好吧!两位夫人先在厅里休
息,妾身带他们三人进去瞧瞧可好?”

  林灵点头答应。如意四人一迳走人后院,在两间豪华卧室之中,果然找到此
地负责的“二姑、三姑”,各正搂住个年轻小伙子,好梦方甜。

  司徒慧把二姑唤醒,道:“二姑,快起来!大事不妙,神女宫已被人挑啦!”

  那二姑年逾四旬,一副妖媚模样,急忙穿衣走出来,问道:“慧丫头,你这
话可是真的?宫主呢?”

  如意此时正站在后院,见她那副烟视媚行的样子,不由心中有气,接口道:
“你们宫主死了,神女宫所有妖妇也被废去武功,现在轮到你啦!”

  那二姑一向在此受尽奉承,作威作福,如今瞧见如意也不过十七、八岁,虽
然英气逼人,但能有多大本领说这种大话?闻言不由大怒骂道:“浪蹄子!你有
多大能耐?说这种大话?看招!”

  说着,欺身而前,疾攻过去。

  如意并无与人过招应对经验,见状心头暗惊,疾忙施出六合步法,连迈两步,
也一掌向前推去。

  哪知六合步法太以神妙,两步迈出,不但让过敌人一掌,同时也转到敌人背
后。一掌疾速,快似闪电,“啪”的一声,正拍在二姑肥臀之上,打得她尖叫出
声,直飞出三丈之外,挂在了一株老树枝头。

  这时正巧“三姑”被上官倩叫醒,走了出来,见状大惊失色,立即闷声不响
打出一支飞镖,向如意背后射去。

  上官倩正站在“三姑”背后,见状一面招呼:“姨娘小心!”

  一面出指点中了三姑背后穴道。

  如意已听出背后有嘶风之声,猜想有人偷袭,脚下连走六合步,不但让过一
边,而且已转过身来。

  他望见“三姑”已被制住,便道:“慧儿去把那位弄下来,捉去前厅吧!”

  林灵在前厅望见二人,一脸贪淫无度之相,立即破其功力,并下令集合全院
之人。

  全院上下共有三十六人,除了几个面首面黄肌瘦之外,其他多属下人苦力。

  林灵授意如意处理,如意宣布道:“本院今日起,由香山李府门下接管,属
南京分堂统辖。目前暂由旋风剑张文行为舵主,率十人留下,主理一切,日后除
按需要提供巫山生活所需之外,所屯米粮百货,即日起开放,以平价供应本地居
民购用。所属五艘江船,仍负交通上下游货物运输业务。原在本堂口服务者,若
愿继续留任,一律欢迎,薪资加倍,否则各领十两纹银,自由离开。至于这二姑、
三姑,就麻烦张舵主派人送到巫山去吧!”

  张文行乃是“白帝城”人士,五年前被掳上山,吸去精血,沦为杂役,几乎
送命。如今不但恢复生龙活虎一般身手,又做了此地首任舵主,心中的满足自不
在少。

  他大步出列,洪声答应。如意又道:“张舵主,你先把其他兄弟安顿一下,
下午派出三只江船,凡负责接收‘云阳’、‘酆都’、‘重庆’三舵的兄弟,一
同行动,其他则在此地等候,待夫人与本座回来,再一同驶往下游!”

  众人轰然答应,纷去准备。

  如意则带着张文行舵主去各处巡视,以作为通盘了解及经营。

  结果又意外发现一个库房,内藏近二十万两白银及各色布匹缎锦。

  林灵得报,做出决定,拿出两面李府紫旗、红旗,着令赶制各三十面。规定
所有分堂,包括江上的船只在内,平日均须悬挂紫旗,遇有紧急事故,需要支援
之时,挂出红旗,以便巡逻的群鹰通知救援。

  至于银两,仍留此地,待时机成熟之后,在镇上增设钱庄,贷放给一般镇民,
作为兴家创业基金。

紫月天使 2008-7-13 22:41

            第七册第三章功力精进

  且说李玉虎与翠儿跨坐鹰背,在云上直往北方飞行,翠儿依偎在李玉虎怀内,
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已过了三个时辰,申初时分,便已望见香山。

  北京一带,此时正大雪纷飞,空中鸟瞰,到处积雪盈尺,但远远望去,李府
内外几处水池之上,不断散出蒸腾雾气,冲空而起,降下的雪花还未落近,便已
化为霏霏细雨。

  院中的苍松老梅,不仅被雨水冲洗得特别翠绿,一些已凋枫树、杂木,受到
暖气培育,也开始抽出新绿,因此显得李府一带格外不同。

  巨鹰悄然下降在石楼前方,李玉虎与翠儿一跃下地,李玉虎提起木箱藤篮,
一晃身已进了大厅。

  厅中只有妙法师太正和平阳公主坐着聊天。其他的夫人丫头,显然正忙着处
理各种事物。

  平阳公主一眼瞥见李玉虎,大喜扑掠过来,笑道:“爷回来了!”

  李玉虎放下箱、篮,伸臂接住娇躯笑道:“你怎么在这里?出尘她们呢?”

  他的声音才在大厅响起,各室之内正在工作的夫人丫头,都一齐放下手边工
作,拥了出来。

  众人见面,少不了一阵行礼问候,说了一阵,李玉虎解开绳索,笑道:“这
次我带了几样东西回来,各位别怕……”

  说着已打开藤篮,将两只黑、白狐狸与五色蛇精,放了出来。

  女人多半怕蛇!对一双黑白狐狸却甚喜爱。一见这五条蛇,个个长有尺半,
口中红信乱吐,不由惊叫出声,纷纷后退。

  李玉虎在心中呼唤小虎,口中却笑着道:“别怕,别怕,它们都已通灵,不
会随便撒野咬人!”

  小虎与琳儿手牵手一同出现,小虎脆声道:“老大一回来就找我麻烦,你们
跟我来吧!”

  两狐、五蛇睁着十四只眼,瞧着众人。听了这话,两狐首先随他往后园去了。

  李玉虎挥挥手,对五蛇道:“去啊!老二会替你们安排住处,千万记住!不
可在此随便咬人,知道吗?”

  那五条蛇这才疾如飘风一般,争先向后面游去。

  张出尘道:“爷,这五蛇好像是世上最毒的五种,放在后园,夜里谁敢走动
啊!”

  李玉虎笑道:“没关系啦!我让老二为它们另辟住处,限定活动范围,不会
随便乱窜的!”

  张出尘道:“爷和五妹还没吃中饭罢?要不要现在先吃一点?”

  李玉虎摇摇头,道:“我另外还带了个稀奇物儿,需要安装,饭等晚上一块
吃吧!”

  他指指木箱,命小梅、小桃抬到自己房间。并向妙法师太告个罪,便率了一
群娘子军向后洞走去。

  大家一同走进卧房,李玉虎又指挥着丫头,把床上被褥搬开,道:“各位夫
人去忙吧!等为夫一切装妥,再请各位开开眼界!”

  平阳公主不肯走,娇笑撒赖道:“爷,我留下帮忙好不好?反正外头也没我
的事。”

  李玉虎摇摇头,道:“不行!你在这里看着,就不稀奇了,还是先去听翠儿
的报告吧!”

  大家无奈,只好拥着翠儿去小客厅,听她讲述荡平神女宫经过。

  李玉虎又招来小虎、琳儿,把水床拿出来,比好了尺寸,由小虎动手,以剑
丸把实心石床中间切出一个八尺直径圆洞,割出的石条抬去后洞。又找来一只长
长的细竹,打通关节,作为接水管子,一头放在床后浴池水中,一头接在水床入
水口,李玉虎运功一吸,池中的清水便疾速向床中灌去。

  不多会,灌了两池子,水床涨满,李玉虎塞紧管口,并把管子又塞在床梆之
下,上面铺上床单,便已大功告成。

  接着又把四幅彩绘白纱挂在原有的粉红纱帐里层,正想呼叫众夫人来看,小
虎却道:“老大,这不好吧!小梅她们未经人道,看了这些春宫画,不春心荡漾
才怪!”

  李玉虎笑道:“以后规定这房间只准妻妾进入,丫头止步,不就行了!”

  李小虎望望他,笑道:“我看你愈来愈色,这次出去又大有斩获,分一点过
来如何?”

  李玉虎摇头笑道:“免啦!我打算分给几个小妾,你要了也没用处,何必呢!”

  李小虎脆声笑道:“也好!我代替你催熟了青梅,可是没增她多少功力。你
既然这么大方,我也不能太小气,算啦!”

  李玉虎恍然道:“怪不得我觉得怎么小梅她们都忽然长大了,原来是你在捣
鬼!你既嫌我色,又何必多此一举?”

  李小虎耸肩笑道:“我也是被逼无奈,谁叫你人见人爱,又有个不会吃醋的
大老婆呢!”

  随即他开门与琳儿出去,大声脆叫道:“老爷有请诸位夫人,快快进去看热
闹吧!”

  客厅中四位夫人与平阳公主、如意、小蓉鱼贯而入,见李玉虎正四平八稳的
躺在十尺见方的大床上,其他并无异状,不由大奇,张出尘笑道:“老爷要什么
把戏,叫妾身看什么啊?”

  李玉虎招招手,笑道:“你们过来,躺在我这儿,自然就看见了!”

  朱如丹与平阳公主疾步上前,两人四只手向床上一按,忽然床面陷了下去,
不由吓了一跳,“哎唷”一声,缩手挺腰站起。

  却见李玉虎在床面上下颠动,宛如睡在水面一般,不由又奇又惊又喜,双双
歪身滚了上去。

  她二人这一压下,竟也跟着起伏不定,喜得“咯咯”笑不停,李玉虎招呼大
家都平平仰天睡好,伸手拉动床头的丝绳,四柱之上的纱帘缓缓合拢,一双双、
一对对栩栩如生的春宫出现在纱帘里层,被床顶嵌着的夜明珠一照,竟似活的一
般。

  众夫人又气又喜,一个个面红心跳,春心大动,张出尘道:“老爷从哪里弄
来这些玩意儿,公然挂起,不太好吧!”

  李玉虎笑道:“这也是闺房中的乐趣,有什么关系?以后禁止丫头们进来就
是!”

  平阳公主红着脸笑道:“大姊,确实没什么。这几天妹子在宫里,母后还特
别找了一本春宫画册,要妹子仔细研究呢!”

  朱如丹竟也不以为然,道:“爷,我觉得这会影响胎教,本来我们已不想那
件事了,但看了这些图,不免春心大动,胡思乱想呢!”

  张出云也道:“这还不算要紧,以后咱们不瞧也就是了。可是将来孩儿生下
来,就千万不能再挂,万一叫他们瞧见,才糟糕呢!”

  李玉虎“嗯”了一声,道:“还是云儿说得有理。我看这样好了!咱们现在
先挂着,等孩儿下地再统统收起来,好不好?”

  众夫人这才无话可说。平阳公主道:“爷,听五姊说,那两头狐狸就是神女
宫宫主和护法变的,是真的吗?”

  李玉虎起身叹道:“当然是真的啊!她两人原已有六、七百年的道行,蜕变
才只百年,形体末固。我一时未察,竟将她俩的元丹真气收去十之八九,使她们
恢复原形。事后想想实在后悔,不该做得太绝……”

  张出尘安慰他道:“世事皆有天定,要怪只能怪她们自己,修行的法门不但
过偏,而且害的人太多,才有这等结果,怎能怪老爷呢!……爷要是不忍心,可
以再赐她们两粒九转赤龙丸,补其元气,另授一套进修法门,百年之后,元丹众
成,不是又可以蜕化了?”

  李玉虎叹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不过此事也不必急,先观察它们一段时
间再说吧!”

  他率领众妻妾走出后洞,只见东西两旁石壁之上,此时又多出两个半人多高
的石洞,凝神一想,已在小虎处得到答案,这乃是为两狐、五蛇新辟之居处。

  黑、白两狐听到人声,探出头来,望见李玉虎立即摇尾乞怜,四只黑白分明
的圆眼之中,流露出一片爱慕之情。

  朱如丹脆声道:“它俩好可爱哟!让它们出来走动一下嘛!老关在小洞里,
太残忍了!”

  李玉虎笑道:“它们目前最需要清心苦修,若是整日嬉戏,不但又入了魔道,
只怕也耽误了蜕化的时间呢!”

  平阳公主也十分喜爱这两只看似小狗的狐狸,不由替她们求情,道:“爷早
赐下灵丹、心法吧!平常日子,准它们在前院后巷走动一下,才可舒散一下筋骨
嘛!”

  李玉虎笑道:“好吧!夫人去取两粒赤龙丸来,从今以后,你两个可在后院
前厅一带活动,但不可进入后洞,走出大门以外,知道吗?”

  二狐连连点头,口中呜呜,一同扑出来,在李玉虎脚边打转磨蹭。平阳公主
又道:“爷,它们有名字呢?”

  李玉虎笑道:“我只知道黑的叫崔姬,白的原是神女宫宫主,不知叫什么?”

  平阳公主蹲身抚摸着白狐的亮银长毛,笑道:“就叫白银好了。你瞧它这身
毛多漂亮啊!”

  众人表示赞成,白狐伸出舌头,在平阳公主的手上舔舔,连连点头,竟也表
示赞成。

  张出尘取来丸药,李玉虎立即喂在二狐口中,道:“我现在传授你俩癸水玄
功,现在好好记下行气路线,以后每日修练,不出百年便可再复人形。”

  他坐倒地上,双掌分别抚在二狐下腹,掌心透出两股真气,穿人体内,引导
着九转赤龙丸所化气流,按癸水玄功行功路线,缓缓运转,不多时已运行七周天。

  他收回双掌起身,间道:“你们记得了吗?快快回洞,好好修练去吧!”

  二狐人立而起,前掌相合,对他拜了三拜,便先后钻进洞去。

  李玉虎来到前厅,又道:“请夫人吩咐如环,每日早饭替五蛇准备五只生的
鸡鸭。两狐则以熟食为主,我们吃什么,就分两份去吧!”

  一旁伺立的小蓉,不待张出尘重复,已记在矮柜上一本薄子里。张出尘却道
:“爷,这几天府里又有些改变,原来的厨房现已改为炼金房,专为炼金、冶金
之用,而厨房则搬到楼外去了。”

  她指指餐厅后面的甬道,又道:“就在甬道尽头,正对面那一间。另外旁边
增辟了三间库房,专储放粮食、煤炭、蔬菜、肉食。”

  她陪着李玉虎走到餐厅窗边,又道:“为了每日送菜的方便,第五间特别请
二爷挖去墙壁,另做了两扇木门。”

  李玉虎笑道:“房子够住吗?”

  张出尘道:“目前二人四人一间,足足够了。将来妾身想在两侧平顶之上加
建二楼,外院也需要再加建两座,才够使用。”

  李玉虎笑道:“看看再说罢!说不定咱们要分一部分人住到南京去呢!”

  平阳公主眉开眼笑,拉他坐下,道:“好哇!妹子赞成,父王还说,要在南
京赐一座驸马府呢!”

  李玉虎笑道:“我倒不是为此才去南京。这次去巫山,我发现中国实在太大
了。神女宫在长江上下游有二十二个堂口,若咱们全接下来,由此地指挥,虽说
有鹰、鹞可以代步,终是远了一些。所以这次我叫如意在南京建个分堂,先统辖
长江一带水路,其他地方再徐图发展。所以咱们将来非分一部分人手去南京才行。”

  平阳公主道:“爷,此地去江南有条运河,朝廷的米粮、银子多是由此运河
来往运送,上次由南京来,父皇、母后和妹子也是坐船来的!”

  李玉虎喜道:“好!等文老回来,咱们再找他商量一下,若是组一船队,互
通南、北两地货物,可以由此直上四川,就太好了!”

  平阳公主道:“过几天妹子去户部要一册全国地图来,举凡各地的人口、物
产、山川、地形,都有明确说明呢!”

  张出尘笑道:“哇!这太好了!咱们若有此图,做起事情来,就太方便了!”

  众人又聊一阵,晚餐已然摆出。朱如丹亲自上楼,请下妙法师太一同用过晚
膳。妙法师太知道少年夫妻分别了几天,一定有办不完的“私事”,饭罢便借故
又回楼上去了。

  李玉虎带着一群娘子军,先到前院散一会步,和马王飞龙打过招呼,方始走
回后洞。李玉虎道:“好几天没洗澡了,大家一起去洗吧!今天为夫要打通关,
谁也不许逃避!”

  朱如丹抗议道:“爷,大姊、二姊和我不是免役了吗?怎么……”

  李玉虎拧她一下,笑道:“不能来武的,连文的也不行吗?放心吧!动不了
胎气!”

  朱如丹白眼道:“我们现在还要注意眙教呢!将来若是生儿子,还不要紧,
若是生个女儿,也像爷这般,那还得了吗?”

  这倒真是问题,那时节男尊女贱,男人只要有“能”,三妻四妾,三宫六院,
随你乱搞,可是女子便须讲求“三从四德”,一般女子甚至“大门不出,二门不
迈”,终生生活在闺阁绣楼之上。

  江湖女子稍微好些,嫁人之后,还是得唯丈夫之命是从。所以说,朱如丹的
顾虑,也实在有些道理。

  但李玉虎却也有他的道理,只听他朗声一笑,道:“我李某的女儿,岂能与
世俗之人相比,你放心啦!将来咱们设法交几家气味相投的朋友,培养一批优秀
的男孩出来,做你的女婿不就行了!”

  朱如丹嘴里虽在抗议,芳心中原始的欲望,自从看了那几幅春宫彩绘,便一
直不曾熄过。

  这时与大家一齐进入浴室,小蓉、如玉替老爷脱下衣服,也跟着下池,为他
按摩擦洗。

  众娘子则只好自己招呼自己,各自找个角落,闭目养神!

  李玉虎仰躺在水池中央的石梁之上,由前头点名,道:“出尘,你先过来吧!”

  张出尘柔顺的过去,跨坐腰上,俯下身轻轻吻着李玉虎面颊,低声道:“老
爷,来文的啊!拜托!”

  李玉虎“哈哈”一笑,双手搂住她的头,按压在自己唇上,吸住香舌,下面
已轻轻将玉杵伸入,抵住花心。

  一阵久别重逢的快慰,传遍两人心身。李玉虎运起无上玄功,由玉杵传送过
去,与她真元合二为一,不多时运行十二周天,方始分开。

  张出尘直觉全身舒泰,精神振奋,起身溜入水中,谢道:“多谢老爷体惜!”

  李玉虎顽皮一笑,又点张出云上去。

  出云之后,则是朱如丹。朱如丹一坐下去,忍不住低声求道:“爷,里面好
痒,你轻轻动一下吧!”

  李玉虎搂住她外面不动,只运用玉杵力量,在里面轻点慢拨,缓缓研磨,不
过盏茶功夫,朱如丹吟声大作,过不一刻,已然大泄特泄。

  李玉虎下面吸收,口唇相接处真气灌入,与她的阴神合一运作,不多时也转
了十二周天。

  朱如丹下去之后,李玉虎起身发令道:“翠儿、平儿、小蓉、如玉,咱们回
房去吧!今晚为夫要你们享受一下水床的滋味!”

  于是大家纷纷起身,张出尘三人各自回房,被点到名的,则陪李玉虎回到大
卧室。

  平阳公主虽已玉面含春,穴内骚痒,但瞧见自己只四个人,怕难让“夫君”
满意,便道:“爷,把小佩、小梅等五人叫来好不好?咱们这边人单势孤,只怕
不是老爷的对手!”

  小蓉也趁机进言道:“爷,这几天长夫人已赐过灵药,二爷也已替她们催熟,
现在三位夫人休兵,两位不在,爷要想尽性,只怕最少得再加两人才行!”

  李玉虎“性”趣大发,精力过分旺盛,闻言略一沉思,便道:“如玉和小蓉
先出去吧!你叫五人准备一下,待会七人一齐来吧!”

  小蓉、如玉又惊又喜,领命出去。李玉虎先与翠儿在水床之上推波助澜,颠
凤倒阳一番,直到翠儿晕死两次,才放她出去。

  接着平阳公主上阵,在一番轻怜密爱、狂风暴雨之后,平阳公主达到最高潮,
她娇喘微微,香汗淋淋的低呻道:“爷,你愈来愈强悍了,妹子虽已准备了枪手,
只怕仍难令爷满意呢!这可怎么办啊?”

  李玉虎奇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平阳公主神秘一笑,道:“元月十五,大婚之夜,妹子想霸占老爷一晚,不
要府上姊姊们帮忙,所以特别准备了生力军,可如今看来,爷的胃口愈来愈大,
实在令妹子担心!”

  李玉虎笑道:“听说宫中规矩,公主出嫁,要有陪嫁的秀女丫头,你准备带
几个过来啊?”

  平阳公平道:“妹子本想只带四个人的,可是母后不答应,说最少要十六个。”

  李玉虎一惊道:“要这么多?全是原有的宫女吗?”

  平阳公主鼻子一皱,道:“宫中那些蠢物,都被父皇沾过,怎能陪嫁?是妹
子最近特别挑选出来的,正在宫里受训呢!”

  李玉虎仍与她合而未分,闻言奇道:“做陪嫁丫头还要受训?受什么训?是
不是都得和老爷这样、这样啊?”

  他说着,连顶两下,顶得平阳公主“哎唷!”连声,道:“老爷饶了妹子吧,
实在吃不消了!那十六名丫头按理说是随爷高兴的,都可以幸临。不过若不喜欢,
过两年也可以遣嫁出去。”

  李玉虎翻身滚下,笑道:“这还差不多,否则若遇上有不愿做妾婢的,强行
为之,岂不太缺德了!”

  平阳公主起身着裳,笑道:“这十六个爷放一百二十个心,妹子早已对她们
说明白了,没有不愿意的,只看爷自己喜欢不喜欢了!”

  李玉虎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爷这东西,不是一般女子受得了的,你就
是选十六个天仙美女来,也是白搭!”

  平阳公主“咯咯”娇笑道:“这一点爷也放心,妹子已向大姊求了药,而且
二爷也替她们通了经脉,绝不会输给小蓉、如玉她们。”

  李玉虎一怔,笑骂道:“你真是个小鬼灵精,这事我怎么一点不知道?连小
虎也帮你瞒着,实在岂有此理!”

  平阳公主凑上去亲吻着他,撒娇道:“人家还不都是为了讨你喜欢吗?你享
尽人间艳福,还有什么不满意?”

  李玉虎自觉无言以对。便道:“好了!看你带什么人来吧!不过我要是不喜
欢,你们可不能强迫!”

  平阳公主吐舌做个鬼脸,笑道:“咱们敢吗?爷,晚安,妹子先去睡啦!”

  她出去不久,小蓉、如玉带着五个一脸通红的美艳少女一起走了进来!

  李玉虎盘坐水床之上,含笑问道:“小蓉,你问过没有?她们是真心愿意的
吗?”

  小佩、小梅、小英、小芙、小桃一齐跪倒床前,小梅道:“启禀老爷,奴婢
早先已下重誓,要终身伺奉老爷,以报深恩,入府之后,此志更坚定不移,盼老
爷成全。”

  李玉虎笑道:“我虽比一般人强,可是也不是三头六臂,面对大群妻妾,自
然难以面面俱到,万一日后照顾不周,后悔已是枉然,所以还是三思的好!”

  小佩毅然道:“奴婢等都有自知之明,不敢奢求名位,只盼能在府中日夕伺
奉老爷夫人,于愿已足,求老爷照顾之事,奴婢做梦也不曾想过!”

  李玉虎见五人意志坚定,又道:“本来你们年纪尚幼,虽有倾慕之思,尚可
再等几年,哪知出尘与老二多事,已为你们催熟。而我正巧又在巫山多收了许多
真元功力回来,想早早分赐你等,好了却这段公案。今天招大家来,也实为此。”

  五女一齐叩头,道:“多谢老爷!”

  李玉虎举手虚空一拨,床顶上夜明珠一边的银翅已然盖在珠子之下,光线只
从三面缝隙中泄出,室内已暗得多了。

  小蓉打个手势,与如玉一齐动作,脱衣上床,分躺在李玉虎两边,其他五人
含春带喜的学样,一个个脱得赤条条,分躺在两女外侧。

  李玉虎放下四周纱帐,顽皮一笑道:“各位先瞧瞧图画,先由如玉开始吧!”

  室内光线虽暗,但七女已服过多次灵药,经张出尘、小虎两次通关、催熟,
目力早已大异常人,故而纱帐之上栩栩如生的彩绘,每个人不但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也都受到影响,春心大动,全身都不对劲了!

  李玉虎目光灼灼,见如玉人如其名,周身肌肤如玉,隐泛宝光,胸上双峰尖
挺,蜂腰一捻,小腹平坦溜滑,下面是一片草原,双腿浑圆如雕。

  而面部白中泛红,柳眉杏眼,琼鼻棱唇,双耳垂轮,丰额尖下巴,娇中含媚,
颇是动人心弦。若要挑她毛病,应该是山根稍陷,是唯一美中不足之处。

  不过这种人也有个好处,就是欲望都不太高,容易满足!

  他翻身压在如玉身上,双方肉体摩擦,便足已令如玉肉颤骨酥,四肢张开相
迎,杏眼中射出万般柔情,隐泛水光,竟像快乐得便要哭泣!

  水床颤颤而动,兴起波涛,床上人都不由跟着波动,像是睡在水面一般,小
梅第一个骇然,搂住小蓉的裸体,低声诉说道:“姊,好可怕!我有点头晕呢!
怎么办?”

  这阵声音虽低,可是大家的听力都高,全不由哑然失笑!

  李玉虎在笑声中展开攻击,一杆到底,推波助澜,掌握住水波旋律,缓进疾
转,点、拨、顶、刺,玩弄着花心,一阵阵海涛也似的舒畅快感,霎时传遍全身。

  如玉咬牙忍了一会,便耐不住了。她低声呻吟,若不胜情、婉转承欢之态,
更刺激得情郎性趣大发,急抽猛插了数百次,如玉“啊!”声唤:“爷!”已然
一泄如注!

  李玉虎见状,挺身抵住花心,吸取微凉真阴,四唇胶合,已将真气吹入如玉
体内。

  真气不断如缕,直下十二重楼,和着如玉的元阴游遍全身,直到又回“膻中”,
李玉虎这才抽退,道:“快下去运行十二周天!”

  如玉亦觉出这次有异,膻中的真元鼓胀活泼,比往日充沛得多,知是老爷转
注了功力,不敢多言,也顾不得穿衣遮羞,便依言坐到床下,地毯之上,暝目搬
运起来。

  此时李玉虎已移到小蓉身上。

  小蓉的身材曲线肌肤,与如玉不相上下,但脸部的轮廓比较明显,鼻直通天,
双目细长,眉毛也浓,不笑之时,颇有威仪。

  她和如玉随玉虎走了一趟济南,早已食髓知味,唯其如此,芳心动荡得格外
厉害,所以一轮猛攻之下,也早早泄了身,飞上九重天外。

  李玉虎暗骂:“真是没用!”如法炮制,也转注了部分功力。

  另五人都是未经人道的处子之身,李玉虎知道不能过分粗鲁。

  便悄悄移近小梅,低声问道:“小梅,怕不怕疼啊!”

  小梅等早已受过小蓉的机宜传授,她摇摇头,低声回道:“奴婢不怕!”

  李玉虎望着她冰骨玉肌的身子,瘦不见骨,四肢似乎较长,脸型也瘦,有五
分与林灵相似,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不过此时口里虽说不怕,可是眼神中除了柔情万缕之外,终有一丝丝紧张。

  李玉虎揉着她玉笋之上的“红豆”,故意逗她道:“我瞧你还是太小了一点,
怕是受不住摧折,还是再等几年吧!”

  小梅霎时间双眸涌出泪水,双臂一伸,搂住李玉虎,拉他上身,同时低声恳
求道:“爷,奴婢不小了,试试看嘛?奴婢绝不叫疼……”

  李玉虎捧住她面颊,温柔吻吻她的眼、鼻、樱唇,小梅双腿一张,已然把他
夹住。

  李玉虎含住小红豆,舌尖又舔又挑,小梅周身肌肉一紧,止不住轻轻颤动不
休,鼻息也跟着加重起来。

  李玉虎悄然运功,束起玉杵,灵活的滑入湿润温暖的涵洞之中,先不放大,
又运功震动水床,兴起波浪,两人便在波涛上前后颠动,小梅直觉得有一物已然
进入,却不觉痛,只觉奇痒难忍,不由主动的向上顶撞。

  此时李玉虎渐渐放粗,玉杵感受到四周坟起肉粒,移动之间,刮得他心弦大
振,如遭电殛,连脚底扳都阵阵发热,精关颤颤,元精大有夺门而出之势。

  他心中暗凛,心中骂道:“真是个小妖精……”

  吸口气通知阴神,固守关口,立即放开束住的玉杵,缓缓提动。

  小梅此时已美到顶点,哪还在乎疼是不疼,她狂野的挣脱被覆的双唇,娇喘
不停,头部左摇右摆,双手紧紧拙住爷的背脊,口中不停的喃喃说道:“爷,叫
我死,叫我死吧!快啊!”

  李玉虎暗疑、暗赞,顺应民情,加紧攻伐,记记到底,推拨花心,次次肉合
发出“啪啪”之声,一连抽插了千余次,小梅才尖叫一声,由最高点跌落,晕了
过去。

  李玉虎下面猛吸狂泄真阴,四唇相合,吐入真气,为她连运十二周天,小梅
才睁开黑白分明的一双大眼,醒转过来!

  李玉虎抬头停止搬运,抽身退下,笑道:“看不出你倒挺耐久战呢!比小蓉、
如玉强太多了。”

  小梅面如红霞,精神抖擞的道:“谢谢爷的夸奖,奴婢只想令爷快乐,若有
失态,请爷原谅!”

  李玉虎笑着吻吻她道:“夫妻床笫之上,求真性情,哪有失态之说,快下去
休息吧!”

  小梅抽过床边的丝巾,为李玉虎擦去染上的血污,方始下床,坐在小蓉身边,
学样运功。

  李玉虎滚身移近小佩,只见她身材丰满小巧,足足比自己矮一个头,面上五
官与朱如丹有些相似,滚圆的脸,滚圆的睛,黑多白少,瞳仁特大,竟别有一种
风情!

  他揉揉滚圆的乳峰,挺身而起,以跪姿跪在两腿之间,双手提起浑圆双腿,
挺起玉杵,向涵洞轻轻剠去。

  小佩芳心如捣,不敢面对这一幕,立即阖上双目,等待巨痛来临!

  哪知玉杵细如竹筷,一通到底,随水波进出数十下,溪水已被刮出,响起一
阵“滋滋”之声!

  她正在暗暗纳闷,李玉虎放开双脚,舒臂拉她坐起。

  她双腿如蛇,缠住老爷腰际,玉臂搂住他颈项,李玉虎双手则托住浑圆臀尖,
上下托动玉杵在洞中上挑下拨,渐渐加粗,转眼间已涨满整个涵洞,涨破了处女
之宝,一股鲜血缓缓流了下来!

  小佩此时已被拨弄得周身麻、痒、酸、酥诸味交集,哪还在乎这点点痛苦!
她搂吊在老爷胸前,不断的磨赠,两团颇有弹性圆乳,不时与李玉虎健胸磨撞,
三处刺激,一齐起动,小佩支撑了不过一刻功夫,已然喘不过气,全身一阵哆嗦,
泄出真阴。

  李玉虎仍跪着为她灌气移功,带她运行三周天,便命她下榻自理。

  接着换上小桃,人如其名,和小佩一个典型,小巧丰满处处圆,肤色特白,
似乎拧得出水来。

  这次李玉虎又采正常体位开张,小桃久受各种刺激,也只支撑了一刻。

  小芙面如芙蓉,文静内向。小英英气外露,双目颇有威棱,两人均一般身材
健美硕展,似是“战将”。

  但哪知一上阵都不中用,支持不了半刻钟,便已投降。

  李玉虎依例施为,放走两人之后,仰天倒在床上,一根“旗杆”直竖起来,
一身的火气仍然没有消失!

  如玉、小蓉、小梅已然收功起身,瞧见此状,如玉首先挨过去,道:“爷,
小妾再伺候您,好不好?”

  李玉虎见她竟全恢复,笑道:“好吧!拜托多撑一会儿……”

  如玉嫣然一笑,跨骑上去,将擎天一柱勉力纳入,立即快马加鞭,疾动飞驰
起来。

  李玉虎仰天而卧,伸手玩弄着她的乳浪,只觉玉杵在窍中处处碰壁,舒活异
常。

  小蓉过去,俯首与他舌战缠绵,小梅灵机一动,趴在李玉虎胸前,以香舌舔
弄他的乳头。

  李玉虎受此三重刺激,身心大畅,放松了全身警戒,尽情享受。那知如玉仍
不顶用,研磨奔驰了五百余次,已然香汗遍体,气促身软,慢了下来。

  小蓉见状,催她让位,跟着跨上,继续努力,五百之后,不待力尽,拍拍小
梅,自动让开。

  小梅腾身而上,接力出赛,果然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在她奋力左旋右转,
前挺后耸,一阵疾攻之下,李玉虎全身毛孔一齐张开,他疾速的挺身搂住小梅,
一个翻滚,“移形换位”将她换到身下,挺长鞭一阵狂抽,不过盏茶功夫,纠缠
的两人同时哆嗦,双双精关齐开,男精女阴,一齐放了出来。

  李玉虎缓缓吐一口气,全身无一处不是舒泰万分,紧张一去,倦意袭来,他
喃喃说声:“睡吧!”竟不抽退,便俯在小梅身上睡去。

  小蓉、如玉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对刚刚起坐的几人打个手势,令他们退
去,两人却一左一右,睡在李玉虎两边,同时拉了一床大被,为四人盖上。

  过不多时,两人也同时沉沉入梦!

  次日,李玉虎一觉醒来,立即察知时间已近中午,心中颇是惊奇,因为这一
觉不仅睡得深沉,外面一切活动都听不到,甚至连身边小蓉、如玉何时起身离去
都不知道,实在是前所未有的事。

  他抬身望望被压在下面的小梅,发现她也一样,好梦方甜,听她鼻息悠长缓
慢,几乎已近龟息状态,不由又是一惊,因为看情形,她竟然功力猛进,比起平
阳公主来,已有过之了。

  他以天眼内视,发现自己体内的阴神竟又壮大许多,而小梅也已能独立运作
了。

  他这才恍然,原来他一连吸取了五名处子真阴,虽将收来的真元移出不少,
本身真气却更精纯,再过些时,说不定又会培养出另一个“元婴化身”来呢!

  而小梅则因接受了他的阳精,又未分开,熟睡中阳神自然循行到她的体内,
助她阴神修练,也已粗具规模。

  心念一动,真气由全身毛孔排出,将他向上托起,按过去情形,他身外会立
即闪现金霞。

  但这时功力精进,已达反璞归真境界,金霞转泛,几乎已不易发现了。

  他暗暗惊喜暗忖:“这是由有相转无相的境界啊!”

  小梅在他收回玉杵之顷,已然惊醒,张目瞧见老爷顶着大棉被冉冉飘起,几
达洞顶,不由吃惊,叫道:“老爷,你怎么啦!”

  李玉虎微微一点,伸手拨开盖住夜明珠的银翼,又缓缓落下,压在她赤裸浮
凸的娇躯之上,笑道:“没什么,我是想把珠光拨亮,好好的看看你的媚态。”

  小梅娇颜泛红,搂着他嗤嗤笑道:“奴婢哪比得上几位夫人漂亮?爷不嫌奴
婢丑陋,就谢天谢地了!”

  李玉虎掀被坐起,一手揉摸着她的乳峰,另一手已探入谷地,“哈哈”笑道
:“傻丫头,你不觉得自己玉骨冰心,天生有一股引人灵秀吗?尤其是这里,和
四夫人极像,里面好像有许多牙齿,会咬人呢!”

  小梅听得这番夸奖,又喜又羞,修长的玉腿紧紧夹住魔掌,“嗤嗤”笑道:
“老爷过奖了!四夫人仙风道骨,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奴婢哪及得上?”

  李玉虎闭目以天眼观察,只见涵洞之中,肉粒又大又多,整个布满,此时受
到魔手在洞口抚摸的刺激,竟全部挺立如戟,微微颤栗,果然与其他女人不同。

  他一时动了好奇之心,轻轻一跃,立在床边,伸手拉住小梅玉腿,提拉过去,
玉杵一举向洞中轻轻刺去,所取的姿态正是“老汉推车”之势。

  小梅在珠光映照下,羞不可抑,双手蒙住脸,颤声妮语,唤道:“爷,怎么
你……奴婢一人吃不消啊!”

  李玉虎仍闭着双目,轻轻挺进,口中安慰她道:“放心吧!爷不会伤着你的。”

  小梅心下稍安,偷眼一瞧,老爷的俊脸上隐现宝光,俊目虽阖,双眉之间那
粒大红痣却闪闪显出光芒,衬着那一头乌黑的覆额秀发,挺直高耸的鼻梁,微笑
如弧的阔嘴,及两排整齐洁白的玉齿,不由得芳心大跳,爱入骨髓。

  她忍不住双腿自动大张,献出宝穴,口中喃喃妮语道:“爷!不要紧的,只
要爷喜欢,狠狠的干吧!”

  李玉虎直觉玉杵才进半寸,已然受阻,乃悄悄吸一口气,把杵身束小一半,
用力一挺,“滋溜”一声,已然尽根滑入,所到之处,吃挺直的肉粒磨着,心弦
不由大大一震,刺激的快感,立即传遍周身。

  他缓缓放大玉杵,肉粒被迫外缩,小梅全身玉肌轻颤,呻吟道:“又痒又麻,
又有些痛,爷,请动一动吧!”

  李玉虎缓缓提动,肉粒来往刮搔杵身不说,洞底的花心,陡然像朵喇叭花儿
盛放开来,每次被顶,便包含住杵尖收缩,竟像活物一般,还隐隐有一股吸力。

  李玉虎全身如触电殛,既紧张又舒服,又觉得好玩,乃以“天眼”监看玉杵
进出,有时故意半途又返,那朵喇叭花自动一合,却含个空,便又急急张开等候。

  李玉虎觉得有趣,连连几下浅击,小梅“唔”声低呻,似在抗议,肢腰一扭,
洞中肉粒也跟着转动起来。

  李玉虎性趣大发,忍不住出声赞“好”,一提气疾攻数百下,记记点在花心,
小梅“哼”声大作,忍耐不住,最后在李玉虎一阵研磨下,娇喘昵声道:“爷,
我要死了,死了……”

  接着在心一阵强力吸吮,全身玉肌哆嗦抽动,两股存于两臀的精气,由花心
散出,随李玉虎吸气之势,由杵心传送,送入他的体内!

  李玉虎停止动作,俯身下去,吹过一口真气。

  小梅悠悠从九霄云外转回,长吸一口气,叹道:“爷!谢谢您,这感觉好美
好爽,可惜爷未尽性,不过奴婢还挺得住……”

  李玉虎收回玉杵,俯身将她抱起,走向浴室,笑道:“瞧你一身汗湿、娇媚
无力的样子,还逞强呢!”

  小梅挣扎下地,感动不已的道:“爷这么体惜爱护,奴婢杀身难报,爷要是
意犹未尽,奴婢替爷……吸吸看好吗?”

  李玉虎搂着她下了温水池,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改天吧!刚才我一时好
奇,想研究一下你到底和小蓉她们有什么不同!”

  小梅一面替他洗着身子,一边讶异问道:“爷,奴婢真的与小蓉姊她们不同
吗?奴婢自己为何一点不觉得呢?”

  李玉虎揉着她的小腹,笑道:“当然是真的!这里面的构造似乎不同,是个
宝贝啊!”

  小梅芳心暗乐,只听李玉虎又道:“有空的时候,你可向出尘请教‘蚝女玄
功心法’,当更能充分发挥特长。另外,你根骨运气也特别好,现在的功力已与
公主不相上下,过几天再教你运气施力方法,就可和各位夫人一样飞上青冥了!”

  哪知,小梅却不见兴奋之情,反而摇摇头,道:“爷,您还是别教了!奴婢
既不敢与夫人平起平坐,也不愿意超出小蓉姊她们太多。若是一下子进步太快,
岂不叫人疑心,爷对奴婢偏心!”

  李玉虎对她忠厚的态度更是欣赏,笑道:“随你吧!现在不想学也好,一家
之中,和睦相处最是重要,大家以诚相待,处处为人着想,其家想不兴旺,不可
得也!”

  他穿衣出去,小芙、小桃正在外间客厅轮值等着。

  一见李玉虎立即起身请安,小桃喜孜孜道:“爷,前厅已然用过午饭,长夫
人吩咐奴婢另备餐点,伺候爷在此用饭!”

  李玉虎含笑落座,小梅已泡上茶来。

  他喝了一口,问道:“前面有事吗?”

  小桃、小梅忙去后面端吃食,小芙回道:“目前没事,不过早上鹞鹰送回三
封信,下午文堂立即可抵达。八夫人在济南已然启程,今晚或可到达,另外一封
则是如意姊写的,说与四夫人、六夫人已至重庆,一切都很顺利,请爷放心。”

  李玉虎点点头,道:“二爷去接了吗?”

  张出尘此际走了进来,笑着接口道:“恭喜老爷,喜事频传,八妹今晚可达,
妾身已派出十六名男女铁卫迎上前去。二爷与琳儿则带着公主令牌,去接文老一
行人了!”

  李玉虎让她坐在身旁,笑道:“为什么不叫一声呢?文老一行风雪载途的赶
路,满辛苦呢!实在应该接接他的!”

  张出尘嫣然一笑,一语双关的道:“爷昨夜里太辛苦了,又睡得那么沉,妾
身实在不忍打扰,何况有二爷去也一样嘛!”

  小梅、小桃正端了托盘出来,闻言都不由和一旁的小芙一样玉面飞红。

  张出尘望了她们一眼,又道:“妾身正要请示,她们几个既然蒙爷恩宠,是
否要调整职务,另换别人服侍爷呢!”

  小梅等屈膝跪下,抢先道:“长夫人,奴婢仍愿服侍老爷夫人,不愿改调其
他职务,求府主夫人恩准!”

  李玉虎亦道:“另外再调别的丫头有许多不便,还是让她们留在后面吧!”

  小梅、小桃、小芙忙即叩谢,李玉虎挥手发出一股无形气劲托起她们,笑道
:“我不喜欢磕头虫,以你们现在的身分也不宜太过谦卑,谁要是不听,就调她
到外边去当队长,知道吗?”

  小梅等赶紧含笑答应,李玉虎稍微吃了一点,起身道:“夫人,文老他们已
回来了,咱们快出去吧!”

  他扶住张出尘渐粗的纤腰,晃身间已然失踪,飞越过石楼广场,直落在外府
石牌楼边。

  张出尘凤目一闪,只见两个守门的护卫已然打开大门,门外李小虎与琳儿双
跨马王飞龙,已然当先飞驰近前。

  马王飞龙一瞧见李玉虎,陡然欢嘶长鸣,倏忽煞住疾驰之势。李小虎与琳儿
趁势飞起,落在李玉虎身边,笑道:“老大,交给你啦!”

  也不等别人回话,便带着琳儿走向内府。

  李玉虎拍拍飞龙笑道:“辛苦你啦!先进去休息吧!”

  飞龙点头低嘶,昂视阔步的也向内府走去。

  李玉虎与张出尘步出大门,只见后面蹄声如雷,车声辘辘,精神抖擞的文一
奇与身材瘦小的武昌并骑领先,疾驰而至。

  李玉虎敞声朗笑,道:“文老别来无恙,一路辛苦了吧!”

  文武二老滚鞍下马,抱拳行礼,文一奇“呵呵”大笑道:“属下参见府主、
夫人!这一路虽然冰雪载道,但托府主洪福,站站接手顺利,人车平安。”

  张出尘望着他高大威武的体型,面色红润,颔下尺余长须黑得发亮,一身灰
布长袍,头戴皮帽,并无一点风尘之色,一点不像年近百龄老人,不由笑道:
“文老老而益壮,实在令人佩服!快请里面安顿休息。”

  三人说话之时,后队百余骑已然抵达,纷纷下马,向李玉虎夫妻行礼致敬。
李玉虎望见这批人均是前些时在马家救出的“菜人”,心中暗暗诧异喜欢,口中
道:“各位远来辛苦,快快先去更衣,今晚好好休息,明晚本座与夫人一同为文
老及各位洗尘。”

  此时,早有已派定职务的人员上前,接马的接马,引路的引路,将他们分别
安置在新建的几座木楼之中。

  接着后面驰来近百辆大车,赶车的每车两人,多属原先马家的骠骑队员,他
们不但见过李玉虎,同时也领教了他的功力本领,此时与他目光一对,一个个心
中暗惊,却都赶紧低头抱拳行礼,大声请安。

  李玉虎也和蔼的抱拳回应,自有执事人员,指挥将车子赶到左方库房旁边的
空地之上。

  李玉虎等最后一轮车子驰过,正待回转,却察觉最后一轮车中竟有十一人躲
在里面。他心中奇怪,望望文一奇,还未开口,那车后厢门忽然敞前,十名幼童
已先后跳下车来,叫道:“府主,师父,我们来啦!”

  李玉虎一瞧,原来这十人竟是在鞍山所救的小肉票。

  文一奇“呵呵”笑道:“这十个小家伙,鬼灵精怪,属下沿途送他们回家,
他们竟说动了家中父母,再三恳托带他们来京,再拜府主及夫人为师。属下一者
见其意诚,二者根骨都算上选,便请准夫人,带着来啦!”

  张出尘笑道:“妾身觉得内府,万事齐备,就是缺少孩子的欢笑声,又听二
妹、三妹说,这批小家伙满可爱,就答应啦!”

  李玉虎“哈哈”笑着,分别摸摸他们的脑袋,道:“即来之,则安之,进去
吧!”

  十名幼童欢呼一声:“师父万岁!”撒开小腿,向内府跑去。

  此时那车上又跳下一名少女,手上提着衣包,怯生生近前叩头,道:“奴婢
马小红,叩见府主、夫人!”

  李玉虎挥袖发出暗劲,扶她起身,笑道:“你不是马大娘的女儿吗?怎么也
跑来了!”

  马小红垂头低声道:“二夫人、三夫人都说奴婢点心做得好吃,所以奴婢自
动来此伺候府主……”

  李玉虎眉头一皱,道:“你娘舍得放你来吗?”

  马小红低声道:“能伺候府主及夫人,是天大的福气,家母自然舍得。”

  李玉虎笑道:“既然出于自愿,又得你娘亲同意,本座只有欢迎,进去吧!”

  文一奇道:“禀府主,车队这次除运来药材、皮货之外,还有四万斤金子,
这些是留在府内?还是另有存放之处,请府主、夫人指示!”

  李玉虎恍然笑道:“怪不得车身奇重,原来如此,这些金子皮货分别卸下,
明日分批运到城内,存入钱庄去吧!”

  武昌恭声应“是”,又道:“府主与夫人请先回府,属下与文老先安顿好,
再进府详禀吧!”

  李玉虎点点头,与张出尘先行回转,出云、如丹则正在大厅安顿那十个小家
伙。

紫月天使 2008-7-13 22:42

            第七册第四章五色蛇王

  申时,神偷武昌陪同文一奇步入内府。文老目睹种种奇异之处,不由暗暗骇
疑咋舌。

  入府之后,李玉虎、张出尘、出云、朱如丹,以及妙法师太都来相见,少不
了一番见礼寒暄。一旁的美婢奉上茗茶,文一奇瞧着小蓉、小梅、小桃等,个个
都称得上“人间绝色”不由一叹,对妙法师太道:“天下灵秀尽集于此,连师太
都不辞辛劳莅府相助,府主之福缘大矣哉!”

  妙法师太笑道:“老施主不想想自己,放着丐帮帮主不做,传位师侄,一心
想摆脱江湖生涯,而今不也是重做冯妇吗?”

  文一奇“呵呵”大笑,半响方道:“老朽的寿元已尽,今后岁月均是府主所
赐,老朽岂敢偷懒?”

  妙法师太笑道:“彼此,彼此!”

  大家跟着笑了一阵。文一奇打开带来革囊取出一张纸,正色又道:“禀府主,
这次属下带车百辆,车夫两百名,均选自骠骑队,护车百二十名,半数是牧场上
的弟子,半数则是原定派驻各站的人员,只因这次出车太多,属下恐有闪失,再
者各地目前天寒地冻,生意清淡,他们也多愿趁此机会前来拜见府主及各位夫人。”

  接着他又照单念道:“百车之中,共运来黄金四万斤,药材三千斤,皮货一
万件,如何安置,请府主定夺!”

  说着,已将清单双手呈上。

  李玉虎转手交给张出尘,笑道:“这趟真是太辛苦了!药材先留在府里,交
夫人设法制炼丹药。黄金皮货就得麻烦武老处置了。”

  武昌笑道:“皮货好办,批发给此地商人即可。黄金太多,只怕咱们的钱庄
库房太小,存放不下。而且一时也放不出去,存着也难生息,不如还是存放在通
宝钱庄好了。”

  李玉虎笑道:“武老全数处置,只要按时将帐目报予出尘,就可以了!”

  张出尘亦道:“这点爷请放心,目前清平楼、如意坊、万利钱庄、长辛店、
仁义市场及原属空空门下的雅堂珍宝行,资产帐目都已登录在档,日常进出帐目,
每五天报告一次,错不了的!”

  李玉虎道:“雅堂既是空空门物业,本府怎好平白没收?”

  张出尘又道:“妾身也考虑到这一点,曾作价五十万两,算是本府收购的产
业,武老虽不肯收,不过妾身已专折为他们存起,武老一门,随时都可以提用。”

  武昌笑道:“本府对各级任职员工,每月均有极厚的薪资发放,连属下亦不
例外,兼且管吃管住,要那么多钱实在无什么用处,所以还是存在钱庄里好了。”

  文一奇又将手中革囊呈奉李玉虎,道:“这里面是鞍山李府及各站人员名册、
经营计画、薪资收支帐目,请府主建档备查。”

  李玉虎转交张出尘,她则又交给一旁的小蓉,小蓉则立即送入档案室去。

  李玉虎道:“文老,本座有一事需要丐帮大力协助,不知现任帮主可愿意帮
忙?”

  文一奇道:“只要是本府之事,丐帮义不容辞,府主请吩咐吧!”

  于是李玉虎便将破了神女宫,林灵、余玉莲、如意等人,正在接收神女宫门
下,二十二个分支堂口之事说了出来,最后又道:“在神女宫本座所收的这批被
陷青年,由于相处时间甚短,终究难以掌握他们的心性,今后让他们负责经营这
些堂口,成效如何,也是难以预料,因此本座拟请丐帮通知各地人员,一方面惠
于协助,再方面加以监督。”

  文一奇、武昌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大为振奋,文一奇“呵呵”笑
道:“神女宫乃川中一害,丐帮也曾吃过暗亏,如今被府主一手除名,实在功德
无量,属下这就写信通知丐帮帮主,按府主旨意行事。”

  李玉虎又道:“本座昨日与夫人商量,神女宫分堂,上至重庆下达南京,二
十二个接收下来,长江水路算是已经打通,所以本座命如意在南京设立分府,指
挥这条水路。不过运河这一段还须开拓,目前本府缺少船只,不知文老能设法吗?”

  武昌接口道:“运河船只,与江船不同,在天津有许多造船厂,可以承制,
只是行船人员必须精通水性航道,就不是临时可以找得到的了!”

  文一奇沉吟道:“丐帮不常在水上活动,但总舵设在君山,与洞庭湖、长江
各帮各有交往,要他们代找水上好手,想来不难;至于运河上的人员,过几天属
下亲自去天津,和三环帮帮主谈谈,或者也可以选出一批人来。”

  李玉虎大喜道:“本座就知道,一切问题,文老一至便可迎刃而解,这件事
就托付文老了。”

  张出尘亦道:“出云妹正在写信,送去川中。文老是否大笔一挥,把信写了,
着鹰儿一同送去,如此,四妹、六妹经过君山,也可以藉此送传名目,拜访丐帮
帮主一下呢!”

  文一奇大笑道:“夫人这是打着鸭子上架嘛!属下久不提笔,提笔忘字,一
封信只怕要写上老半天呢!”

  他望望朱如丹,又笑道:“属下想请三夫人帮忙,我说你写,由属下画押可
好?”

  朱如丹起身笑道:“能为文公公效劳,是丹儿的荣幸,请!”

  文一奇随她走入文书室,只见房内布置得井然有序,六名清秀少女正在抄写
档案。

  六女起身相迎,朱如丹笑着为她们介绍文老,随即请文一奇坐在一张空桌边,
自己则在桌前坐下,一名少女送上文房四宝,朱如丹提起笔来,笑道:“文公公,
请开金口吧!”

  出云跟着进来,坐在另一张桌边写另一封信,同时,道:“三妹,爷说写好
信,请你陪文老到处参观一下。爷和大姊、武老到外府去了。”

  李玉虎和张出尘由武昌陪着,果然去了外府。他们在各处巡视一遍,对新来
的兄弟慰问道劳。一圈走下来,已经花了一个时辰。李玉虎道:“明晨,先请你
们娘子军把药材搬进去,其他皮货黄金,则请武老监督送往城中。卸货之后,兄
弟们就宿在清平楼吧!你加发大家一个月薪资,放假三天。过几天有空,咱们再
去为兄弟们洗尘!”

  此时,他们正从山道下来,李玉虎伫足打量着平地上成品字型的三座木楼,
又道:“我发现咱们这儿缺乏一个大饭厅,过几天在三楼中央修一座圆型食堂可
好?”

  张出尘笑道:“好当然好,不过中间那五株老梅就活不成啦!”

  李玉虎指指内府的百丈广场,笑道:“这广场虽有了二池一山,一排老树,
仍然太过单调,到了夏日,只怕十分炎热,咱们把树移植过去,不就行了!”

  张出尘望望武昌,见他面有疑色,便道:“好吧!看爷的本事吧!”

  李玉虎望着广场,计算了一下,又道:“场上要想浓荫布满,我瞧还得再加
十株,同时我发现两边的平房亦不够用,应该加建二楼才成!”

  此时,天已向晚,天上浓云又起,似乎要下雪的样子。李玉虎遥闻马车之声,
又道:“是公主和翠儿回来了吧?这两个丫头跑哪里去啦?”

  张出尘笑道:“她俩一大早就进宫啦!公主说是替咱们拿衣服呢!”

  三人循路下山,才走到内府大门口,外面果然驰来一辆双辕宫门,车前车后
都有两名劲装宫廷护卫。

  护卫们一入外府大门,便已止马下骑,宫车却一直驰到内府门口方才停住。

  平阳公主与翠儿先后跃下,见礼之后,平阳公主笑道:“爷,后天就是初一
了,父皇有旨意下来,车上还有十几套衣服,让他们送进去好吗?”

  李玉虎挥挥手,将宫女迎进,口中笑问道:“有我的吗?”

  平阳公主笑道:“爷是主角,没有你的,戏怎么唱?”

  众人大笑,一同回到厅上,只见长长餐桌上已排满十几套织锦绣银的华丽朝
服,四名宫装少女,还正在低头细心的整理。

  李玉虎“哗”然大笑,道:“怎么这么多,真的要唱戏啊!”

  此时,文一奇、张出云、朱如丹都已工作完毕,正在一旁观看聊天,小字辈
六女与如玉也在帮忙,闻之都不由笑起来。

  平阳公主道:“爷和二爷各两套,七位夫人各一套,公公婆婆也有一套,一
共是十三套。”

  李玉虎奇道:“爹、娘就怕这个,所以远走济南,难道还得接他们回来不成?”

  平阳公主笑道:“妹子知道,也禀知了父皇,不过父皇说衣服还是照送,参
不参加,则随公公的意思了。”

  李玉虎点点头,笑道:“这还差不多!要是一定要他们参加,只怕我也要逃
走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半晌,李玉虎为公主介绍文一奇,文一奇长揖请安。

  平阳公主又道:“爷先试试身好不好?若是有个大小,要改还来得及!”

  李玉虎望着她摇摇头,叹道:“好吧!你们不嫌麻烦,我只好牺牲啦!”

  平阳公主嫣然一笑,道:“兰儿,替爷试试吧!”

  四名宫女,一个拿帽子,一个执外袍,一个拿靴子,一个执腰带,一齐拥了
上来。

  小蓉主动上前,替他解扣,除下身上长衫。

  李玉虎瞧见面前的宫女,眉目如画,十分眼熟,仔细辨认,竟是天桥众乐园
园主之女,善于模仿说书的胡若兰。

  他惊奇的“咦”了一声,再看另外三人,有两个也是旧识,一位是胡若兰的
妹子胡小倩,一位则是留在外府、任职“平准堂”的田文忠的女儿田甜。

  他奇怪的道:“你们,你们怎么做起宫女来了?怪不得这阵子不见人影呢?
……”

  四宫女屈膝万福,婉然送笑,却不答语,平阳公主笑道:“妹子不是向爷报
告过吗?她们四个就是陪嫁的秀女,爷不中意吗?”

  李玉虎本来十分欣赏三人的才情孝思,听到这话却道:“胡闹,胡闹!”

  胡若兰大眼一转,故意怪声笑道:“老爷记错了奴婢的名字,奴婢原名胡若
兰,小名兰儿,并不叫胡闹呢!”

  李玉虎“哈哈”大笑,兰儿趁势替他套上衣物,穿上锦袍,同时偎过去替他
扣上黄金打造的扣子。

  接着胡小倩戴好帽子,另一宫女为他围上玉带,同时低声道:“奴婢小丽,
参见驸马爷!”

  田甜则跪在地上,为他换朝靴,倒是都甚合适。

  他穿戴整齐在厅中踱着方步走了一圈,笑着拉起长腔,道:“各位娘子请了!
看下官这身打扮,还像个人样儿吗?”

  众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声振大厅,楼上的妙法师太,带着十个新来小孩,一
齐拥了下来。

  天真的孩子感染了欢乐气氛,一齐拍手叫道:“师父,好漂亮、好威风、好
可爱哟!”

  翠儿却也“哗”然大叫,脆声道:“哇!哪里来的一群‘萝卜头’,好可爱
哟!”

  李玉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两声动手脱下朝服,道:“小蓉,先都送到
后面去,快开饭吧!”

  他请大家落座,让十个小孩站成一排,问道:“你们来此学功夫,怕不怕吃
苦哇?”

  七男三女都挺腰站直,大声应道:“不怕!”

  李玉虎点点头,道:“好,从明天早晨开始,先跟着照顾你们的姊姊,一同
随祖师太练习,过些时通过了我的考试,才能正式拜师,知道吗?”

  那十名小孩齐声道:“知道!”

  李玉虎点点头,道:“好,现在跟阿姨去吃饭吧!”

  如玉在旁引他们去丫头们用饭的餐厅,同时丫头们已开始端上饭菜来。

  李玉虎特别叫人开了一坛酒,但他敬了一杯之后,便自罢饮,文、武二老便
也不好贪杯。

  饭后,大家坐下品茗,平阳公主自袖内取出一张纸来,递给李玉虎道:“爷,
这是父皇命大学士代拟的旨稿,您瞧瞧可有要修改之处吗?”

  文、武二老及妙法师太实在料不到,府主在当今皇上心目中占有如此地位?
像这种事先请“领旨”者先行过目更改的事,还真是破天荒奇闻呢!

  李玉虎夫妻也觉意外,他笑着接过来,道:“皇上的旨意,还能随便更动吗?”

  平阳公主正色道:“别人不可以,但爷深受父皇推崇尊重,自然可以!”

  李玉虎展开那张薛涛盏,只见上面工笔写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

  朕建元以还,征战连年,今得承平,已积劳成疾,违和久矣!月前得奇侠李
氏玉虎呈献灵丹,供朕复健,胜于往日,其功至伟。李氏有奇能,人中之极品也!
今以平阳公主妻之,即日依礼下聘,元月十五日大婚!赐封李氏玉虎为逍遥侯,
金牌一面,黄金十万两,白银百万两,以建侯府,铁卫五百名,可自选任,并代
朕巡狩天下,凡有奸佞,无论朝野军民,均得一体依律究处,如朕亲临。李氏原
娶各妻,皆赐公主顶戴车马。李父重生,母孟氏巧娥,品志高洁,隐于乡野,赐
一品顶戴。弟李氏小虎,聪慧绝顶,甚得国母疼爱,准收为御儿干殿下,赐号香
王,食邑香山王府南面百里之地,仪仗悉尊廷制,惟香王年幼,王府政事,准由
逍遥侯摄之!钦此“

  李玉虎实在想不到,皇上颁赐的条件这等优渥,内心十分感动,他默默把草
稿递给张出尘,朱如丹道:“大姊,你干脆念出来让大家听听吧!”

  张出尘果然大声读了出来。

  众人默默听毕,好半晌一边的丫头们爆起一阵欢呼,文一奇更是笑声如雷,
道:“恭喜府主,贺喜公主及各位夫人!”

  张出尘与出云、如丹,都感动得热泪盈眶。出尘将稿纸双手奉还平阳公主,
道:“皇上爱乌及屋,连姊姊等都沾了光彩,七妹从中穿针引线的功劳,实在让
姊姊感动、感激!”

  原来皇上对李府的情况,以及李玉虎的作为抱负,当然都是从女儿那儿听了
去的。否则若单凭那次一面之缘,绝不会有这样面面俱到的赏封了!

  哪知平阳公主竟不居功,反而笑道:“姊姊别这么说,妹子在父王母后面前,
只是实话实说,并无一句夸大之词,另外二王兄对爷也是推崇得很,曾多次在父
王面前进言呢!”

  李玉虎沉吟道:“皇上的厚赏,实在令人愧不敢当,这侯爵、金牌、铁卫三
事,是否可以删除?”

  文一奇摇头道:“在圣上来说虽是厚赏,但实际说来也是顺水人情,以本府
目前情况,男女执事何止五百?以府主性情路见不平必定会管,哪里会在乎他是
官民?但有了金牌行事更见理直,有了这五百铁卫,门下士也有面子,府主似不
宜辞让呢!”

  平阳公主本有愁颜,闻言笑道:“文堂主说得不错,爷虽志在做大事,不屑
做大官,但总得为下人想想。凭李府的功夫招牌,天下虽可去得,但也只能面对
江湖中人,今后有了这块铁卫腰牌,在公在私均站得住脚,爷又何必拒人千里呢!”

  其实,这五百铁卫还是她据理力陈争取来的,若是李玉虎不肯接受,第一个
难堪的则是平阳公主。

  李玉虎叹了一声,道:“好吧!咱们就照单全收吧!不过,我总觉得老二这
个王爷有点不太实在。你真对皇上说了实话吗?”

  平阳公主正色道:“爷,妹子怎敢不照实说!不过母后实在喜欢二爷,他永
远不会长大、永远活泼天真、永远能让人抱在怀里呵护,才会让人更爱他呀!只
要以后二爷常常进宫,陪陪父王母后,他们才不管其他的呢!”

  李玉虎笑道:“香山以南百里之地的食邑,又是怎么回事?”

  平阳公主解释道:“这个自有户部安排,不用咱们费心。唯一的不同是这一
块地方的官员,王府可以自行安排,每年所收的钱粮不必再上缴朝廷,直接交给
王府作为王府的用度!”

  李玉虎笑道:“若是王府不想要呢?”

  平阳公主道:“王爷可以下令免除辖下钱粮,百姓不是更高兴吗?”

  李玉虎喜道:“真的!那好,小蓉你且记下,将来咱们先免缴三年,试看看
成效如何?”

  小蓉应“是”,立即登入“备忘录”中。

  文一奇与武昌见已起更,便即起身告辞。

  妙法师太也上了楼。李玉虎率众回到后洞,平阳公主也跟了去。李玉虎笑道
:“今天你正式出宫,不回去行吗?”

  平阳公主这才想起此事,“哎唷”一声叫起来,道:“真的,好烦人哪!兰
儿,你们四个先回去吧!这旨稿也带回去呈交母后,明儿上午你们再来接我吧!”

  胡若兰四女屈膝告退。

  平阳公主攀着李玉虎肩膀,低声笑道:“爷,你说实话,妹子这四个枪手你
喜欢吗?”

  李玉虎在她圆臀上拧了一下,笑骂道:“你愈来皮愈厚了,这种事也请枪手
哇!”

  众人走到小楼之下,李小虎在顶上探头出来,道:“老大,老八来了,还不
快去迎接!”

  众夫人一听,又回头向外拥去。

  不多会,只听马蹄声响,众人拥出厅外,只见林三郎驾着双辕车,已然抵达
水池边。

  林三郎煞住车子,下来参见了李玉虎及诸位夫人,车厢后面也即刻下来四女
一男。

  当先一女一身桃红锦衣新裙,身披斗篷,正是石川金凤子,另外两个侠女则
是春子、杏子,还有一女则是林三郎的老婆吴丽芬。

  一个男的就是石川金凤子之弟,石川泉。

  金凤子瞧见李玉虎,喜悠悠唤声“老爷!”疾步上前,屈膝便要下跪。李玉
虎伸手扶住她道:“远来辛苦,还没吃饭吧!快快进来,我为你介绍几位姊姊!”

  众人回到厅里,李玉虎一一介绍,金凤子跪下叩头,道:“石川金凤子叩见
大姊、二姊、三姊、五姊、七姊,盼各位姊姊多加指正!”

  张出尘上前扶她起身,拉她坐在身边,笑道:“自己姊妹不必客气,这位可
是令弟?”

  石川金凤子招手唤站在门口的石川泉过来,道:“小弟,快来拜见府主及诸
位夫人……”

  李玉虎俊目闪光,瞥见石川泉虽只十四、五岁,却生得面目清秀,气宇不凡,
颇有王者之气,便起身拉他坐在身边,笑道:“令姊既然下嫁,我便是你的姊夫,
以后就叫姊夫好了,这几位也是姊夫的夫人,你也随令姊称呼她们大姊、二姊吧!”

  石川泉虽从其姊与丫头族人口中知道,李玉虎功力深不可测,相貌英俊不凡,
但想不到竟俊得令人自惭,又和蔼得叫人感激。

  他不由大为感动,嫩生生的叫声:“姊夫!”脸都红了。接着春子、杏子与
吴丽芬也来拜见。

  张出尘笑道:“八妹与小弟还未用过饭吧?如玉去厨下看看可有吃的?”

  石川金凤子忙阻止道:“大姊不必费心,妹子等一行因见府内武士冒寒相迎,
已在城中打尖用过晚膳了!”

  张出尘乃道:“果如此,就早些休息吧!如玉、小佩先带石小弟到楼上客房
安置。八妹的房间在后面已备妥,小蓉就带八夫人去吧!”

  此时,林三郎已将七八件行李搬入,小梅、春子等上去帮忙,除了石川泉的
一件之外,其他都搬人后面洞中。

  石川金凤子随小蓉先行人内,如丹、翠儿自动相陪。李玉虎则亲自陪着石川
泉上楼,吩咐值班婢女仔细照顾,这才下楼对林三郎道:“今日府内由辽东来了
许多兄弟,你夫妻只怕已无可住之处,请先去城里住一晚,休息两天,再回济南
吧!”

  林三郎领命,拜辞而去。

  李玉虎这才又带了出尘、出云及平阳公主重返后洞。

  后洞之中,白天张出尘又重新做了安排,让小蓉、小梅两人住在李玉虎房外
左手第一间,石川金凤子则安排在她的卧房背后新辟的一间,她隔壁则住着小桃、
小芙,对面则是如意、如玉,两人的隔壁则是小春、小佩。

  众人一大伙拥进石川金凤子新房,只见室内顶悬银托合叶夜明珠,四壁均悬
着粉红纱幔,地上铺着长毛的粉红地毯、衣柜、妆台、铜镜均是新购的雕花紫檀
木器,只有一张六尺大床是原石雕成,四根床腿一柱到顶,四周也挂了四片白纱,
除却床头那一幅,其他三面都有拉索控制,不睡觉时可以拉到床柱旁边。

  床上早已铺好成套的绣枕、被褥,均是一色粉红,锦绣鸳鸯,床左墙根则有
一道石板雕成的拉门,里面则是与别房一般的浴室、厕所。

  张出尘身为老大,自然关心别人的感受心情,因此她一入房内,便笑着道:
“八妹,这暗无天日的石洞住得惯吗?若不习惯,前面的小楼还有空房也可以住
呢!”

  石川金凤子已与小蓉、翠儿、如丹谈过,对内洞的布置已有大略了解,而且
看到这一房的锦绣新鲜,显然也是大姊花了心思布置而成,心中十分感激喜爱,
即使有些不习惯,能说?敢说吗?

  她急忙上前行礼,接口道:“小妹十分喜欢这里的一切,更感激大姊细心布
置,妹子一向不大懂事,今后盼大姊随时教导才好!”

  李玉虎笑道:“大家都别说客套话啦!金凤赶路辛劳,大家让她休息吧!夫
人你把这两个丫头安置一下吧!”

  张出尘望望地上的行囊笑道:“老爷,今天就请七妹、八妹睡在你那儿吧!
这里让当值的小春、小佩陪着春子、杏子好好收拾一下,春子两人就住在小楼二
楼好了。”

  李玉虎点点头,笑道:“好吧!想跟我睡的,随我来吧!”

  石川金凤子玉面通红,有点不好意思,平阳公主已是老吃老做,上前拉住她
玉手,嗤嗤笑道:“走啦!害什么羞嘛!老爷那边有宝贝,包你没见过呢!”

  朱如丹与翠儿“咯咯”大笑,翠儿抢得快,脆声道:“爷的宝贝谁没见过?
还用得着你介绍吗?”

  这话除了春子、杏子之外都听得懂,不由都笑开了。

  平阳公主“捏”她一把,笑着拉她同行,道:“好,用不着妹子介绍,你去
介绍好吧!”

  小梅、小蓉早已抢先出去,当前带路。李玉虎随后走进,两人已备妥干净衣
服、热毛巾,等着为他抹脸净手脱衣服了。

  小蓉一边脱解长衫,一边问道:“爷,要不要洗个澡哇!”

  李玉虎摇摇头,笑道:“中午才洗过的,免啦!你们俩要不要一起睡啊!”

  小蓉摇摇头,低声道:“奴婢二人就住在门外左手一间,爷若有事,随时可
以传唤!”

  李玉虎拍拍她高耸的胸部,光溜溜跃上床,伸手虚空拨动合叶,把夜明珠盖
住,门口平阳公主与石川金凤子已然走了进来。

  小蓉、小梅又服侍两人净身卸装,两人最后都脱得赤裸裸钻入被里,石川金
凤子却被上下颤动的水床吓了一跳。

  李玉虎双手揉摸着左右两个光滑的香艳肉体,笑问道:“金凤,你觉得这张
床有什么不同吗?”

  石川金凤子吁一口气,娇声道:“好奇怪哟!怎么会动呢?”

  平阳公主“嗤嗤”笑道:“等一下动得才厉害呢!爷,你先让八妹尝尝味道
吧!”

  李玉虎也不多说,一翻身压俯在石川金凤子娇躯之上,吻吻她樱唇,笑道:
“欢迎八夫人回家!”

  下面玉杵拨草寻蛇,已悄悄穿入涵洞之中。

  石川金凤子觉得如睡在云端半空,不太实在,吃他一压一顶,摇晃得更加厉
害,忍不住“哎唷”低呼,紧紧搂住了他的身子。

  小蓉、小梅此时已然出去,替他们关上了石门。平阳公主移身凑近,伸手按
住李玉虎臀部,用力一压一放,水床的波涛立时加大许多。

  李玉虎感觉金凤虽有点恐惧,却也十分兴奋,涵洞中渐渐泛起情潮,湿滑起
来。他逐渐将玉杵放到极限,石川金凤子受到涨满压力,忍不住玉肌战颤,呻吟
出声。

  渐渐地她习惯“云端”的浮荡自在,周身快活似神仙,媚眼如丝,张开一线,
昵声道:“爷,我好像在天上云间飘飘荡荡,好自在好舒服噢!”

  李玉虎随浪逐渐加强打击力量,直觉着金凤的下肢扭动配合得巧到好处,记
记顶在在心,必被她主动的研磨夹缠,一紧一松之间,竟也颇得奇趣!

  他闭目低头,以天眼观察发现她和小梅显然大不相同,洞壁光滑,洞口奇紧,
顶端在心特长,扭动之间,花心绕着杵头打转,像条舌头一般舔得人痒到骨髓里
去。

  他心里想:“真是奇怪!怎么每个人都不同呢?”

  他狠狠抽插一阵,石川金凤子全身疾颤,阴精狂泄,灵魂儿已飞上了九重天。

  他又吸又吐的忙了一阵,石川金凤子喃喃称谢,沉沉睡去。

  平阳公主拉起四周春宫帐,移到床的另一边,道:“爷,点八妹睡穴一下,
让她好好睡吧!”

  李玉虎依言轻拍金凤睡穴,滚身过去,平阳公主坐起身笑道:“爷,妹子本
打算留下兰儿她们,让爷尽性,现在打发了她们,只好叫小梅打下手了!”

  李玉虎摇头笑道:“算了,今晚好好睡一觉吧!明儿早些起来,还有许多事
要做呢!”

  平阳公主跨坐在黑森林上,待窍内穿入玉杵,立即前后挺动,推起了阵阵波
涛。

  李玉虎双手为枕,望着她娇颜如花,雪肌玉肤,乳浪不停的颤动,不由笑道
:“看来你功夫愈来愈熟练进步了!”

  平阳公主微皱着秀眉,强忍着呻吟,媚眼中射出万缕狂热情焰,昵声道:
“程咬金三爷头有什么用?母后说,若诱不出男人阳精,是抓不住他的心的!”

  她挺动不过数百下,已然香汗如雨,娇喘大作,软软的趴俯下去,呻吟道:
“爷,我不行啦!”

  李玉虎抱住她吸一口气,两人立即飘飘而起,翩然落在床下。

  他把她放在床边长条玉案上,双手分握住足踝,缓缓提动数下,平阳公主忍
不住大声“哼晤”昵声道:“爷,受不了啦!快一点,痒死人了!”

  李玉虎天眼一瞧,只见那鲜红细嫩的肉洞中,细细的肉粒不住颤抖抽动,花
心比金凤为短,也是不住颤动摩擦着杵尖“马眼”。

  他疾急攻击十几下,平阳公主玉肌一阵哆嗦,洞内的肉粒一齐咬住玉杵,花
心半张含住马眼,一阵狂吸,忽然由两臀冲出真精,反向马眼中投去。

  李玉虎运功一吸,只见她膻中所蓄的真元也忽然颤动,眨眼间竟也投了过来!

  平阳公主“吁”一口气,已然晕绝过去。

  李玉虎微吃一惊,电般抱起她一同卧倒床上,张口含住双唇,将真元缓缓传
送回去,不移时激动渐渐平静,接着合运阴阳和合大法同入定中。

  第二天早晨,石川金凤子首先醒来,张目瞥见两人赤裸裸交叠而眠,自己却
盖着一条大丝被,好心移过想替两人覆盖,哪知才一转侧,床面立时起了波涛,
李玉虎与平阳公主也立即醒转过来。

  李玉虎放开口中的香舌,收回玉杵,翻身仰卧床中,石川金凤子移过去仍为
两人盖上丝被,含笑道早,道:“对不起,把爷和七姊都吵醒了,这床……”

  平阳公主精神完全恢复,“嗤嗤”娇笑,接口道:“这床很过瘾吧?你瞧瞧
四周还有更好玩的呢!”

  石川金凤子凝目发现,四周纱幔之上彩绘着许多春宫,不由又羞又奇,“哎
唷!”昵声道:“这……许多是谁画的?唉……”

  平阳公主指着一“老汉推车”的图像,笑道:“八妹,我向你推荐这一幅,
好过瘾呢!”

  石川金凤子瞥了一眼,立即双手捂脸,细声道:“这样子羞死人了!”

  李玉虎“哈哈”大笑,伸魔手拙住“溪头”,道:“此乃天下最迷人处,给
老爷瞧一瞧,何羞之有?”

  石川金凤子“嘤咛”一声,紧紧依偎过去,闭着眼不再言语。李玉虎逗弄一
阵,耳中听得外面走动之声,便道:“外面是小梅吗?进来吧!”

  石门哑然打开,果然是小梅、如玉、小春三人一同进来,要伺候他们起来。

  李玉虎亲亲金凤、平阳,掀被而起,两女也跟着下床。穿戴之后,金凤与平
阳公主先行告退,回房梳洗,李玉虎则草草抹一把脸,由小梅替他梳梳头先行出
去。

  前厅外面广场上,新来的十个小徒弟与上百名少女,都在出云、如丹及妙法
师太督导之下,练习拳掌剑法,石川泉则站在大水池边正在观望。

  李玉虎站在餐厅窗前看了一会,心中忽然一动,对赶来相陪的张出尘,道:
“夫人,我觉得咱们李府应该有一套功法,传给所有的门下男女弟子,将来无论
在何处,识与不识,一动手就认得出是自己人,你说好不好!”

  张出尘嫣然笑道:“江湖中每门每派都是如此,咱们李府当然也应该有一套
特别功法,不过爷会的太深奥,若无大量灵药为助,只怕门下难有大成。而老爷
以本身功力,为他们打通玄关也非长久之计,功夫必须自己苦练才显得可贵。”

  李玉虎点头,道:“夫人之言有理!不过咱们发展太快,没法子啊!对了,
老二炼的药怎么样了?”

  张出尘道:“二爷说,今晚有一炉即可完成,是专门用来滋阴助气的灵药,
另一炉是助长阳气的,因缺少一味赤龙内胆,只怕功效比九转赤龙丸差太远了!”

  她话音才落,身旁突然出现李小虎、琳儿两人,李小虎脆声笑道:“现在有
法子啦?只是需要老大出面帮个忙才行?”

  李玉虎问故。李小虎又道:“这两天我常去宫内偷查太医珍藏的秘典,发现
老大带回的一条红蛇,亦称‘赤龙’,它的口液内丹都可入药,尤其是五蛇齐备,
效果更是宏大。”

  李玉虎一惊,道:“什么?你叫我杀蛇取丹吗?不行!”

  李小虎脆声笑道:“谁说要杀它们哪?只要把它的口液取出来就成了!”

  张出尘道:“口液不是很毒吗?加在药里,岂不成了毒药?”

  李小虎笑道:“五蛇相生相克,每条奇毒无比,但五蛇口液混合一起,却又
变成壮阳灵药,你只要让它们吐出五小杯口液,就可以了。”

  李玉虎道:“只取口液倒是可以,不过会不会对它们有害呢?”

  李小虎道:“以物易物好啦!每蛇送一粒赤龙丸,它们必然愿意。”

  李玉虎挽着张出尘,走向后院道:“走,咱们试试看!”

  四人走到左侧石壁小虎为五蛇新辟的石洞外面,李玉虎叫道:“蛇儿,蛇儿!”

  洞内嘶声而应,眨眼间窜出五条小蛇,一个个昂首望着他,红信乱吐,似在
等他吩咐!

  张出尘却觉得全身发毛退开两步,李玉虎蹲下身子伸手摸摸五蛇的头部,每
条蛇被摸的时候都闭上眼睛,似觉得十分舒泰喜欢。

  李玉虎和声道:“我要炼药,想借你们一杯口液为引,你们肯不肯哪?”

  五条蛇一齐点头,李小虎脆声喜道:“好哇!它们肯啦!快去取杯子来吧!”

  李玉虎却道:“别忘了取五粒九转赤龙丸来!”

  张出尘与琳儿一同去取,转眼间石川金凤子、平阳公主及小春、如玉、春子、
杏子都跟了来。

  李玉虎接过小玉杯,每蛇面前放一个,又将九转赤龙丸放在玉杯旁边,说道
:“这药功效甚大,可以助长你们的真元内丹,你们把口液吐满一杯,就吃一粒
吧!”

  五蛇昂头望望众人,张嘴把上唇两颗长长的毒牙伸入玉杯,闭上眼睛全身一
阵抖动,毒牙中立即射出两股液体,用了盏茶功夫,才将玉杆注满。

  五条蛇张开双眼,目光中光彩减失,神色似甚萎顿。它们默默吞下杯边的丸
药,缓缓游回洞去!

  李玉虎见状心中不忍,不由叹道:“谢谢你们!早知会这么耗神,半杯就可
以啦!”

  赤红的小蛇回头望他一眼,又点点头钻入石洞,消失不见。

  李小虎接过琳儿拿着的一只大型玉杯,小心翼翼的把五小杯呈现红、黄、蓝、
紫、白五色毒液一一倒入,一阵混合的淡淡清香竟然飘散出来。李玉虎闻到,竟
觉得一阵燥热。

  小虎把大杯轻轻摇动,待彻底混合,又倒满五个小玉杯,再把五小杯倒人大
杯,平阳公主忍不住问道:“二爷,您倒来倒去干什么?”

  李玉虎笑道:“洗杯子啊!要不这样,五只玉杯都有奇毒,谁沾上谁就没命。”

  李小虎倒完仍不放心,又把五小玉杯一一泡入大杯,渗了一会才取出来交给
李玉虎。李玉虎掌心沾了混合的蛇液,一阵热气已循掌心劳宫穴向丹田传去。

  他心中一动,用手指在小玉杯内外揉摸一遍,将上面的余沥全部吸入,李小
虎又倒了小半杯,笑道:“老大尝尝鲜吧!”

  李玉虎一怔,道:“能这么吃吗?”

  李小虎笑道:“你老婆愈来愈多,不多补补如何应付?这是最纯最好的,不
会害你的啦!”

  李玉虎接过去一口吸干,立觉一股火热之气滚落在丹田之中。

  李小虎笑嘻嘻的走进后洞,李玉虎起初不以为意,与大家一同去前厅食用早
饭,哪知才吃了一半,全身泛起粉红,周身燥热难当,汗水滚出,身边的人都闻
到一股温热的清香之气。

  李玉虎拍案而起,怒叫道:“小虎,你想害死我啊?”

  一晃身,快过闪电,已向后洞飞去。

  张出尘等人大惊失色,纷纷施展身法追向后面,餐桌边眨眼之间只剩下妙法
师太、石川泉愕然相顾,不知所措!

  而餐桌边伺候的侍妾也十分关心焦急,均纷纷跟在最慢的石川金凤子之后向
后洞拥去。

  后洞中李玉虎正在责问小虎,只听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害死我吗?”

  张出尘第一个赶到,见李玉虎已然撕去衣衫,仅穿一条内裤,周身雪玉似的
肌肤已变成紫红,内裤如篷撑起,竞像煞在长白山初见之时的模样。

  李小虎一脸委屈的样子,道:“不是啦!我也料不到这么厉害啊!你让我回
去,咱们合力收收看吧!”

  李玉虎怒道:“要是收不下来呢?怎么办?”

  李小虎耸耸肩道:“先喝杯玉髓灵乳压一压,再不行,找个处子收些真阴过
来调和一下嘛!”

  说着,又转头对平阳公主眨眨眼,道:“你不是准备了十六个陪嫁秀女吗?
还不唤她们过来?”

  张出尘此时已取来玉葫芦,递了过来,李玉虎摇头拒绝食用,道:“这等天
材地宝还有大用,我一个人吃了不见得有多大好处,还是放着,小虎你回来吧!”

  李小虎应声:“得令!”随即晃身化成一道金虹,由李玉虎顶门投入一闪不
见,地上却留下一堆衣服。

  琳儿把衣服拾起来默默走过一边。

  石川金凤子等人第一次看见他们合体,不由惊奇兴奋又是担心。

  李玉虎长长吸一口气,道:“你们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到山顶找个阴冷
地方练一练功,最晚下午一定回来。”

  说罢,健美紫红的身躯一晃,已然如一道清风消失不见。

  张出尘过去施救过一次,此时知道原委,心中已有成算。她镇定的坐下,道
:“七妹,你和五妹回宫一趟,把几个秀女都带来吧!老爷和二爷合力,若是制
不住这股纯阳热气,就需要处子的真阴解救了。”

  平阳公主担心道:“爷不会有危险吧!”

  张出尘嫣然一笑,道:“爷只有艳福哪有危险?只是若老爷不知怜惜节制,
替他解热的人却是危险得很呢?”

  众人都有些不解,张出尘解释道:“一般的处子哪受得了老爷一击?涨裂流
血还是小事,真阴泄尽,岂不要命?所以才要多准备几个人哪!”

  平阳公主这才放心,拉着翠儿出洞,双双施展玄功,两人周身闪现一红一紫
两幢光霞,电闪升空而去。

  石川金凤子看在眼里,惊奇羡慕不已,张出云坐在旁边安慰道:“八妹,看
你的样子已经过老爷脱胎换骨的手术,用不了多久,功力就可赶上七妹了!”

  石川金凤子惊喜交集道:“真的,二姊,爷肯教妹子吗?”

  张出尘笑道:“妹子虽位列第八,但和愚姊等一样平等,老爷怎会不教呢?”

  接着她又对小蓉、如玉等人道:“好啦!现在暂时没事,忙你们的去吧!小
英你掌理药柜,还不带人去外堂收拾药材去吗?”

  众女应声出去,只留下小蓉、如玉和新来的春子、杏子。张出尘又道:“小
蓉,你带她们两个先安排住处,再去领几套衣服,以后你们两人仍专门伺候八夫
人好了!”

  石川金凤子见大家都无专属的丫鬟,自觉不便享有特权,便道:“大姊,妹
子并不须专人伺候,还是另派工作吧!”

  张出尘微微一笑,道:“咱们内府的体制尚未确立,愚姊想待老爷正式与公
主大婚后,再行编排,八妹不必在意。”

  石川金凤子这才不再多说,如玉却道:“长夫人,奴婢觉得如佩、如环、如
秋、如诗都颇有才具,对爷也一般忠心不二,对内府有一些贡献,为何不选她们,
都要公主的人呢?”

  张出尘一怔,道:“这话怎不早说?现在不嫌晚了点吗?公主选取了十六名
陪嫁秀女,一方面是皇家体制,二方面也是她有心专门训练了来服侍爷的,你没
见我们瞒着爷,分别去宫里几趟吗?那都是去替她们施医通穴,增强耐力!”

  她语音一顿,又道:“如佩她们四个颇有才具,我才训练她们负起各项重要
工作,希望独当一面,另谋归宿的!”

  如玉垂头道:“入了内府和爷这等奇男子接触之后,世间还有哪个男人可以
攻占芳心?长夫人若是这等打算,奴婢不得不大胆说一句,一开始便安排错了!”

  张出尘笑道:“噢!错在何处?你快说来听听,若真有理,马上改正还来得
及吧!”

  如玉跪下道:“长夫人请恕奴婢直言……”

  张出尘挥袖发出暗劲,托她起身,笑道:“何罪之有?你跟我也有一段时候
了,还不了解我的性情吗?”

  如玉垂首道:“奴婢认为,内府如皇宫大内,只有老爷一个男子,若所有女
婢均是为老爷准备的,奴婢无话可说。若是想将来把内府的丫头们遣嫁出去,即
使她们逼于无奈,听命成家,但必无幸福可言。”

  张出尘聪明绝顶,一点就透,听了如玉这席话,心中立即明白。众丫头困守
内府,日夕所见所思都只有一个对象,而李玉虎又偏偏如此出众,天长日久,每
个人心中都被他占据,哪还有别个男人的余地?

  她沉思片刻,拍案赞道:“好,如玉,我真的没看错!你一语惊醒梦中人,
明早起改弦更张,否则真会造成大悲剧呢!”

  小蓉此刻正带了春子、杏子转了回来,二女亦换上新领的粉绸衣裤,只有薄
薄的两层夹衣,腰上束着一条同色丝带,更显得曲线浮凸,秀丽可人!

  张出尘又道:“小蓉,你传令下去,明儿起内府府门敞开,不再禁止外面男
子出入。晨操要外面的铁卫一起来广场集合,与女子一同操练!同时从明天起,
大门、二门门房,四周的哨岗一律采男女各半的混合编组。”

  小蓉口中应:“是!”心里却有点莫名其妙。

  张出尘又道:“你们一齐出去查看一下马房一列,还有多少空房?趁现在人
多,外面不够住的,四个人一间,可以调一部分铁卫进来。将来负责门房工作的
裙钗,也可轮班调几个出去住住。食堂厨下也不必再严格限制掌厨的交流,住在
里面的男子也可在内府食堂用饭。这样的安排,如玉你觉得如何?”

  如玉惶恐的红着脸,道:“长夫人,奴婢哪懂这么多?不过这一来大家交往
的机会增加,所谓日久生情,或者能培养出几双几对吧!”

  张出尘笑道:“事在人为,将来出任务时,咱们也采混合编组。对了,上面
两堂也各调十个人去,负责内务清洁工作,就让她们住下,每日晨间只赶来参加
晨操就可以了!”

  两人领命而去,张出尘又道:“二妹、三妹,你俩陪八妹一同去前面看看,
顺便把情况禀知师父吧!”

  三人一同出去,后洞之中就只剩下她和琳儿,

  张出尘心中一动,对琳儿道:“琳妹妹,你晓得老爷在哪里吗?咱们悄悄前
去探看一下,好不好?”

  方文琳怀中仍抱着小虎的衣裤鞋子,正在发怔,闻言喜道:“好啊!不过我
不知道大老爷在不在,只知道小虎爷一定在!”

  张出尘笑着起身,牵着她的小手道:“他们合二为一,小虎爷在那,老爷一
定在的,走吧!”

  两人晃身拔起,只见一幢彩红光环中,罩着一大一小两条人影,直向峰顶飞
去!

  峰顶面南处有一片凸崖,上面积雪已有数尺,小虎前些时在崖中开了一个大
洞,十二只苍鹰便是以此为家,住在里面。

  它们也很有规律,除了奉命出巡之外,留守的受到鹰王吩咐,无分昼夜,总
有一只停在洞口,负责替李府守卫!

  上一次平阳公主贸然从空中飞来,就受到它们的攻击,受了一场虚惊。

  不过它们认得张出尘,仍然伫立不动。两人落在崖上,琳儿指指正北,便悄
然向前飘去!

紫月天使 2008-7-13 22:42

            第七册第五章脱胎换骨

  此时才近辰末,天空中云浓风紧,十分寒冷。正北有处背阳的凹地苍松下,
积雪半丈,已冻成坚冰。

  张出尘随琳儿悄悄移近,只见李小虎一身精赤,不停往坚冰中央堆放,而李
玉虎则埋在冰雪之下,只露出一个脑袋。

  而四周的坚冰积雪,一撞到他的身子,有的化水、有的化气,雾气中还含着
一股子温香。

  琳儿上前默默的替小虎穿上衣服鞋子,张出尘大奇,传音问道:“二爷,你
怎么又出来了?”

  李小虎一脸颓丧,也传音道:“老大又培养一个阴神,用不着我啦!我又帮
不上忙,躲在里面干嘛?”

  方文琳温柔的拉着他,摸在自己的心上,两人不用言语,意念自然交流。不
多会,小虎小脸上显出笑容,搂着琳儿亲亲,两人便忙着推运冰雪,继续往李玉
虎身边添加。

  张出尘见玉虎脸色赤红,汗水滚滚,不过面色肃穆平静,已达天人合一之境,
心中的石块稍稍放下,又传音间小虎道:“大爷不要紧吧?能够化得掉吗?”

  李小虎传音答道:“不会自焚就是,若想凭坐功化掉,总得十天半月才行!”

  张出尘急道:“那怎么行?明天你俩要去朝堂,二爷你知道吗?”

  李小虎点点头,双肩一耸,无奈道:“有什么法子?他不肯下去找女人化解,
只好这么耗下去了!”

  张出尘又传音道:“我劝劝他好不好?二爷,你先回去瞧瞧,那炉滋阴的药,
若是已到火候,先取出一部分来凉着,另一炉蛇液还没加进去吧!”

  李小虎摇摇头,张出尘又传音道:“那好,别全加了,放四分之一吧!宁可
药效少些,多炼几炉,别太强了,都变成老爷这样就不得了啦!”

  李小虎传音回道:“好吧!我先下去,老大交给你啦!”

  他牵了琳儿,同向峰下飘去。张出尘等了一会,见李玉虎耳边冰雪均化为热
气沸水。李玉虎忍不住睁开眼来,想换个地方。

  张出尘把握机会,劝道:“爷,别自苦啦!下去先找小蓉她们试试,对您对
她们都好,是不是?你可以先分一些真阳,要她们自行炼化,不是可以立即提升
她们数倍的功力吗?”

  李玉虎凝目思索片刻,笑道:“还是你聪明!这种反其道而行的法子虽不能
治本,却可治标,咱们去吧!”

  他拉住张出尘,功力一发,张出尘只觉全身一紧,像是被一层无形的软垫托
裹着,电般向下面飞去,眨眼间已进入后洞。

  李玉虎独自往浴室奔去,口中却道:“叫小蓉她们先来吧!”

  张出尘站在洞口,以传音向外呼唤,片刻之间小蓉、小梅、如玉、小春、小
佩、小英、小芙七女,已连袂而至。

  张出尘道:“爷在浴室,小蓉你们六人先去。如玉,你再去问问如佩、如秋、
如诗、如环四人的意思,同时请八夫人过来!”

  如玉如飞而去,不多会石川金凤子已先来到。

  张出尘拉着她同去浴室,一边悄声道:“适才愚姊想到一个治标之法,请爷
将吸收的真阳之气先分入妹子及诸妾体内,你只要依诀将真阳吸收,功力必定倍
增,这般运气的法诀,老爷已教过妹子了吧!”

  石川金凤子忙点点头,张出尘又道:“怕只怕爷的真阳太多太强,分出一些
些来无济于事,所以还须吸收真阴加以揉合平衡。”

  说话之间,两人已步入后面的大浴室。只见池水上雾气蒸腾,李玉虎仰卧在
水中石梁之上,身上趴伏着一名赤裸的少女,正是小蓉。

  其他五女已脱得赤条条,正坐在池边等候,脸上并无羞意,却有几分紧张关
心之色。

  张出尘传音对六女道:“若是忍不住热,就表示已达极限,赶快停止,到上
面运功化炼。”

  话声才落,小蓉已呻吟,道:“爷,受不了啦!”

  李玉虎双手握住她的肢腰,向上一托一送,小蓉已平平飞上池子里面的平台。

  小梅疾速上前,举腿跨过李玉虎的下身,玉手握住又烫又涨,煞气腾腾、色
正发紫的玉杵,挫腰坐了下去。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几乎令她失声,她暗暗咬牙
忍住,一坐到底,立时有一股火烫的气流,由“马眼”直向花心之内射去!

  她暗暗蠕动花心,吸收真阳,并迅速向全身搬运,直到周身涨满,才挺腰站
了起来。

  李玉虎忍不住赞道:“好丫头,真有一手!”

  小梅垂眸一笑爬上平台,盘坐在小蓉身边。

  接着小春、小英、小芙、小桃二上去。不到半个时辰,平台上已坐满六名赤
裸裸的美人。

  此时,如玉已带来如佩四女,张出尘悄然出去,以传音吩咐四人去老爷的房
中等候,同时又让如玉排在石川金凤子之后等着接手。

  石川金凤子看了甚久,已得诀窍,待小桃离开,立即下池接棒。李玉虎体内
燥涨稍消,一边输吐,一边为她拍打胸前背后的穴道增加容量,她勉力支持了两
盏茶功夫,方始起身。

  如玉接着下池“坐莲”,一边吸收热力一边摇动下肢,李玉虎也为她拍打一
番,直到感觉全身已然涨满,如玉才依依不舍起身。

  张出尘望见李玉虎身上紫红已转桃红,芳心中松了口气,拉他上来,李玉虎
已可勉强收回玉杵,便任她偎过来,搂住虎腰,一同走出浴室。出尘低声笑道:
“看到爷这般神勇,妾身心灵振动,若不是为了孩子,真想以身试法呢!”

  李玉虎拥着她走向卧室,正色笑道:“这怎么可以,这股热力非比等闲,一
传过去,只怕小命都没有了?翠儿和平妹呢?还没回来吗?”

  张出尘道:“快啦!不过现在妾身已找来四个,老爷您先收下来吧!”

  李玉虎奇道:“夫人又变什么花样?内府的人还不够多吗?”

  张出尘笑道:“她们也是内府的人哪,只是还未被爷宠幸而已!”

  李玉虎不同意道:“什么话嘛?内府近两百多少女,难道个个都得被我临幸
不成?”

  张出尘笑道:“这四人是如诗、如佩、如秋、如环,她们是本府精英干部,
对爷敬爱有加,爷若是拒而不纳,只怕很难收场!”

  李玉虎知道,如诗绘画雕刻颇有可观,目前负责带领雕玉冶金;如佩、如秋
分掌档案、帐目,头脑清细聪敏;如环掌通讯、饮食,果然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今话已说开,若不答应,实在难以善后。

  李玉虎叹口气,捏捏出尘的圆臀,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最好给我
记住!”

  张出尘推推他,要他进去,口中低笑道:“是,老爷,妾身下次不敢了!”

  小虎此时送来一大海碗药糊,清香扑鼻,道:“等会老大先暂时别管她们,
由出尘姊负责每人喂食一匙,补气滋阴,一切等老大平衡过来再说。”

  李玉虎瞪他一眼,道:“你就是会出歪点子,这一匙药能抵得上人家的亏损
吗?”

  李小虎“咳、咳”两声道:“大约差不多吧!不过以后你再分润一些,不就
成了?”

  张出尘推着玉虎入房,传音道:“妾身等会再去,免得她们尴尬,四妹、七
妹大约也快到了!”

  李玉虎进房一瞧,室顶的夜明珠两边的银翼都已盖上,在别人眼中一片漆黑,
真是伸手不辨五指,但李玉虎看来却仍纤毫毕现,丝毫不受影响。

  他悄然走近床边,只见如诗四女已脱得赤裸裸,各自坐在床边紫檀木椅上,
脸上虽有羞意,却无惧色,更多的表情则是喜悦与期待。

  他悄然用传音对四女道:“本座误食蛇液,身体有些变化,如玉要你们献身
施救,是出于自愿吗?”

  四人循声顾视,虽看不见府主的人影,却一齐点头认真诚意的答道:“奴婢
确实出于自愿,请府主勿疑!奴婢等敬爱府主,并无奢求,只求与如玉姊、小蓉
姊一般,永远留在府内,伺候府主及诸位夫人!”

  李玉虎道:“你们的情意忠诚,本座十分感激,别的不敢妄言,但在有生之
年,誓必爱护照顾大家,维持一家的和谐繁荣。”

  四女一齐下跪叩头,道:“多谢府主垂爱,奴婢得此一言,虽死无憾!”

  李玉虎挥手托起四人,道:“如诗,你先过来吧!”

  如诗娇应声“是!”举步循声走来!

  李玉虎接住她伸出的手,如诗已温顺的依偎过来,双方肉体一接触,都不由
爆发出一阵激动。

  李玉虎猿臂一舒,拥住纤腰,向后一翻,一同滚落水床之上,在波浪起伏中,
李玉虎已吻住如诗的樱唇。

  如诗的兴奋紧张自不待言,不过她显然已受教导,主动的展开双腿,将身体
上最隐秘的地方,自动的奉献出来。

  李玉虎已是开苞“专家”,凭着肌肤的感觉,便已准确的测知对方反应,他
极力忍住疯狂的冲动,运功约束玉杵,以“拨草寻蛇”之式悄悄探路、入洞,再
遂渐放大,缓缓的提、拨、研、磨,如诗初时虽受巨痛,但瞬即被一阵前所未有
的痒、酸刺激代替,兴奋得无以复加,滋味更难以形容。在水床上她自觉得像一
块浮木,只知紧紧缠绕攀附,在乍沉乍浮之间陡然肉麻骨酥,在一阵急劲的颤抖
哆嗦后,一切便归于虚无!

  李玉虎下吸上吐,把如诗的处子真阴吸收过去。

  如诗幽幽醒转,全身虽有虚脱之疲,却又觉心灵轻松平静无比,她低低喃喃
的说了句话,便即昏睡过去。

  张出尘由门外飘然而入,目光亦如李玉虎纤毫能见,她拿起一匙药糊,倒入
如诗口中,又叫玉虎用真气吹入,点了如诗的睡穴,把她抱了出去。

  如佩三人只能听声辨位,此时藉石门开合透入的微光,看见有人闪入,却不
知来者是谁,不一会那人抱了如诗出去,房门重又密合。

  如佩心中正在惊奇,耳中却听见府主的传音,道:“如佩过来吧!”

  如佩挺胸摸进床边,纤手被一温热大手轻轻一握,她已身不由己的飞上床去。

  在猝不及防之下,如佩惊叫出声,却听见府主温和的道:“你害怕吗?……”

  如佩主动的横身上去,抱住一具滚烫裸体,低声道:“奴婢不怕,奴婢只求
府主的玉体早些康复!”

  李玉虎猿臂轻舒,将她摆平,依法炮制,不多会她和后面的如环、如秋,都
步上如诗后尘。

  张出尘把如秋送入隔壁,又走进来,只见李玉虎已盘坐床上,正在凝神调息。

  她静静等了片刻,待玉虎睁眼,才凌空拨开宝顶银翅,让珠光放出,一瞧他
身上仍泛桃红,便道:“看来这四个丫头功力太浅了。不过四妹、七妹已率十六
名秀女到来,爷……”

  李玉虎苦笑摇头,道:“先唤翠儿和公主来吧!我先把热力传给她们,就不
必蹭蹋这么多人了!”

  张出尘庄容正色道:“爷这么说就大错特错了!妾身等能嫁给您,可没一人
有被躇蹋利用的感觉。丫头们也是心甘情愿的,为婢为妾都觉得幸福快乐!爷只
要不存始乱终弃之念,这‘躇蹋’二字实在用不上!”

  李玉虎燥热起来,气道:“别说教啦!去叫翠儿、平儿来吧!”

  张出尘忙到门边以传音呼唤,翠儿及平阳公主已飞快带着一队宫装少女赶了
过来。

  张出尘见状忙迎上前,以传音道:“爷生气啦!你二人先进去吧!丫头们先
在外面候着吧!”

  翠儿与平阳公主进去,顺手关了石门。翠儿三两下除了衣衫飞身过去,搂住
李玉虎笑道:“大姊说爷在生气?是气妹子来晚了吗?”

  李玉虎叹道:“我哪敢生你们的气?出尘是误会了,要说生气也只是气自己,
好端端害大家跟着受罪!”

  翠儿推他躺下,跨坐上去,“咯咯”脆笑道:“这叫受罪?有人盼都盼不到
呢?快嘛!……”

  李玉虎伸手握住她的肢腰,不让她乱动,穿入玉杵,道:“这次不同往日,
乖乖坐着,全心吸收真阳之气,等无法忍受之时,再去一边搬运溶化,功力或有
很大进步。”

  翠儿依言瞑目,只觉那“马眼”之中不停的冒出热气,烫得她花心乱颤,几
乎忍不住起身避开。

  幸亏李玉虎已有警告,她咬牙忍耐,不停的搬运,直到四肢百骸都充满热气,
方始起身爬下水床,走到一边角落坐下消化!

  平阳公主接着上去,也吸了个涨饱。李玉虎见她全身已如水淋,肤色也已泛
红,犹不肯罢手,便自动收回玉杵,双手托住她向外轻轻一抛,已将她安安稳稳
的抛在翠儿身边。

  石门适时打开一线,一名全身赤裸、腰上只围着一条毛巾的女子,已垂头走
进门内。

  她疾速走到床边,蹲身行礼,细声道:“奴婢兰儿,特来伺候老爷!”

  李玉虎正在闭目内视,与阴神交谈,闻言睁眼见胡若兰酥胸半露,正与床齐,
娇颜带羞,眉目间饱含春意,不由心弦大震,食指大动,道:“姑娘才华高,令
人激赏叹服,如此做法实在委屈了……”

  胡若兰嫣然一笑,伸手拉下腰上的毛巾,滚身翻上水床,“哎唷”一声,抱
住李玉虎赤裸发烫的前胸,“嗤嗤”笑道:“这床好怪!下面真的有水吗?”

  李玉虎也不由破颜而笑,道:“当然……”

  胡若兰用力扭动几下,扰起阵阵波涛,口中发出阵阵娇笑,道:“听主子说
老爷这儿有个水床,奴婢还不信呢!想不到一点不假,好好玩哪!”

  她表现得十分成熟镇定,对李玉虎也像十分熟悉亲密,毫无陌生羞怯样子,
立时让李玉虎大感轻松,心情也跟着开朗,笑道:“公主什么话都对你说吗?”

  胡若兰用纤手在他裸胸上轻轻划圈,媚笑道:“主子对奴婢情同姊妹,无话
不谈,连爷的特征都详详细细的对奴婢说过。”

  李玉虎大奇道:“我,有什么特征吗?怎么自己都不晓得?”

  胡若兰媚眼眯细“嗤嗤”笑着,纤手顺着小腹溜下黑森林区,轻轻摸着已露
出一半的玉杵,忽然道:“不对啊!主子说,爷的这个平常是看不见的,怎的在
这里呢!”

  李玉虎“哈哈”大笑,也伸过手去抚摸,一摸到小溪水涨溢满,忍不住翻身
把她压住,悄悄的把玉杵放了进去。

  胡若兰闭起美目细细品味,昵声道:“第一招‘灵蛇入窖’,干净俐落果然
不凡。第二招‘七十三变’,哎唷,妈呀!变慢一点嘛!”

  李玉虎放松玉杵,尺寸陡然变粗变长,胡若兰忍不住花容一惨,哎唷出声。

  李玉虎缓缓收起一点,笑道:“对不起,对不起,这招叫七十三变嘛!为什
么?”

  胡若兰涨痛稍减,闻言答道:“人家都说孙悟空会七十二变,其实还有七十
三变呢!爷知道吗?”

  李玉虎摇头,笑道:“不知道,你说说看!”

  胡若兰笑道:“孙悟空有一金箍棒,不用时变小放在耳朵里,用时迎风一展,
要多长便有多长,是为第七十三变。爷这一个金箍棒不也是第七十三变吗?”

  李玉虎大笑不止,半晌方道:“你真是个说书的材料,编故事瞎掰的本领让
人叹服!”

  胡若兰得意的望着他,眼光中射出万道情丝与他的目光纠缠一起,李玉虎心
弦一振,俯首吻住樱唇,好半晌方才抬起头来,又道:“兰儿,谢谢你!经你这
么一掰,心里轻松多了,要不然总觉得自己不是东西,躇蹋了你们的清白和生命!”

  胡若兰用纤指封住他的口,道:“爷是人中之龙,奴婢等俗凡婢子,能得爷
一日垂爱,一次临幸,终生亦可无憾,更何况日后能日夕随侍左右呢!奴婢往日
的确不将一干男子看在眼里,哪知自瞧见老爷,竟然难以自抑,明知自己身分地
位难圆痴心迷梦,却仍然经不住的妄想,所以公主一说要招陪嫁秀女,奴婢立刻
报效,舍妹与田甜也是一样。”

  她语音一顿,又道:“而今,天赐良机,爷若不肯垂幸,奴婢等才真怨呢!”

  李玉虎听了这段叙述,深为感动,他柔情似水的轻吻着她,低声道:“我哪
有那么好?你太抬爱了……”

  胡若兰媚笑着四肢纠缠着他,昵声道:“不管啦!反正你是我们大家的宝贝,
现在是我的宝贝,快变第三招吧!”

  李玉虎又笑了起来,问道:“第三招叫什么?”

  胡若兰媚笑道:“第三招‘轻风细雨’……”

  李玉虎会意轻提缓进,奔驰一阵,“蹄”声断急,波浪推动更疾。胡若兰随
波荡动,渐入佳境,喉中“咦、唔”作响,又道:“第四招‘风劲雨急’,爷…
……爷……”

  李玉虎依言“风劲雨急”,口中却又问道:“还有第五招,第六招吗?”

  胡若兰娇喘已急,断续低吟道:“第……五招……‘战鼓动天地’……第六
招……‘天旋地也转’……第七……爷……我魂飞矣……”

  她说着一阵疾抖,魂儿果已飞上了半天!

  李玉虎上吹下吸忙了一阵,胡若兰眼皮眨动、气若游丝、娇弱无限的低声道
:“九霄虽美,高处不胜寒,爷,奴婢欲眠,君且去找妹子来吧……”

  张出尘适时端着药糊与小蓉一同进来,小蓉身后又出现了一名身裹毛巾的女
子,正是胡若兰的妹妹胡小倩!

  出尘喂下一匙药,李玉虎运气连吹两口,将药糊灌下,小蓉上前抱起胡若兰,
与张出尘一同出去。

  小倩显然也受了教导,对李玉虎熟悉异常。她活泼的一滚上床,在浪波上起
起伏伏,“咯咯”笑道:“哇,好舒服啊!爷,请上来吧!”

  李玉虎料不到她这般大胆,但不便表示出来,依言趴俯上去,小倩解开胸前
的毛巾,双手搂住立即送上一个热情无比的香吻!

  李玉虎依旧使出第一招、第二招,只觉洞内湿滑紧小,花心柔软如绵,微一
旋转,小倩移开口唇,咋舌叫道:“哎唷,‘天旋地转’,爷怎可以一上来就变
招式,人家受不了啦!”

  李玉虎原以为胡若兰精于说书讲古,自己私下瞎掰,哪料到小倩竟也知道,
不由奇道:“怎么?你们都知道这些吗?”

  小倩挑眉笑道:“家姊根据主子的叙述,不但定出招式名称,而且还研究了
一套破式呢!她刚才没招供吗?”

  李玉虎笑骂道:“平儿也真三八,这闺房中事,给你们姊妹讲干嘛?”

  小倩笑道:“主子是拿伺候皇上的规矩来训练我们,还请老太监替我们十六
人上过课呢!爷应该高兴才对啊!”

  李玉虎叹口气道:“公主的用心我知道,可是我本性并不好色,所以也不必
刻意安排温柔乡,讨好我的!”

  小倩道:“主子也不是刻意安排,实在是皇家规矩,必须维持公主的体面威
仪,老爷可不能错怪了她!”

  两人谈谈笑笑,不仅肉体密合,心灵上也渐渐失去距离。小倩在下面耸动肢
腰,推波助澜,竟愈动愈起劲,愈起劲愈觉刺激兴奋,忍不住漫声呻吟,如歌似
诉,道:“爷,这床真美,奴婢快要疯了!”

  李玉虎依着“招式”,“轻风细雨”之后,才不过刚刚施出“风劲雨急”,
小倩已经摊了!

  他急忙吸去阴精,将她吹醒。小倩喘口气笑道:“奴婢第一次上阵,成绩不
如理想,请爷多多包涵!”

  李玉虎安慰她道:“已经很不错了……”

  小蓉又带了一名秀丽少女进来,先依例喂小倩吃了匙补气滋阴的药糊,便抱
她出去。

  那少女显然也受过训练,大大方方的行礼道:“奴婢名唤小丽,请老爷垂怜!”

  她见李玉虎一身汗水,便解下自己腰上的毛巾,温柔的为他擦抹,自动的献
上樱唇。

  李玉虎此刻已成骑虎之势,只好来者不拒,继续努力,一连又收了小丽与田
甜的真阴,查觉自己体内炽热已去,阴阳已达平衡,未等小蓉进来,便传音道:
“我现在已然恢复正常,快快告诉夫人到此为止吧,我要开始练功了!”

  其实张出尘也在外面,闻言进来一瞧,他身上肌肤确已恢复正常,便道:
“报告老爷一个好消息,小蓉、如玉她们均已收功,功力皆已精进不少呢!”

  李玉虎仍俯在田甜身上,喂她吃下一匙药,才道:“她们八个亏大了吧?这
药还管用吗?”

  张出尘道:“如诗四人已然起身,虽然有些虚弱,亏损并不严重,调理个两
三天必可复原,爷放心吧!”

  李玉虎这才抽身起来,小蓉进来把软弱熟睡的田甜抱出去。如玉走进来,打
了一个玉盆水,为他擦洗身子穿上衣服,李玉虎道:“好啦!你们都出去吧!我
得坐息调理一下,晚饭时再叫我吧!”

  张出尘为他盖住珠光,小蓉则换过床上染满血丝污物的床单,才一同出去。
李玉虎盘坐在一旁的玉案之上,暝目全神内视,会同阴神,调运阴阳。

  晚饭之前,翠儿与平阳公主双双醒来,两人相视一笑,自觉功力大有进境,
心中念头一动,盘坐的身体立即被一紫一红两幢光霞包没,冉冉升起两尺,缓缓
在室内飘飞一圈,又不约而同的落下地,穿上衣衫。

  两人默默望着李玉虎,只见他周身宝光隐泛,肌肤如同洁白无瑕的磁器平整
光滑,竟无一丝皱纹,只有满头秀发、两道剑眉黑中带彩,眉心那颗红痣和胸前
两粒乳头鲜红透明,宛如宝石一般!

  他裸身合什盘膝而坐,股臀却离开玉案三寸有奇,翠儿与平阳公主都有同样
感觉:“这哪里是人?简直就是个‘神’哪!”

  崇爱敬仰之心油然而升,两人柔情万种痴痴的望着他,再也收不回目光,若
不是怕惊动,她们几乎想上去摸触检定,再顶礼膜拜一番。

  或许是受到两人气机的影响,李玉虎合着的长睫毛一动,躯体也离案绕行一
周,双目睁开,对两女微微一笑,竟悬空站起身子,虚空举步像踏着阶梯一般走
到两女面前。

  两女大为激动,齐唤声:“爷!”,便扑入玉虎怀中。翠儿脆声道:“爷,
你已由有相进入无相了嘛!这是最高境界啊!”

  平阳公主不懂,一面摸着他左胸之上的“红宝石”,一面问道:“什么有相?
无相?五姊说清楚好吗?”

  翠儿喜孜孜道:“爷的真气原是紫色,后来又变金色,现在已没了颜色。有
颜色是有相境界,无色是无相境界,懂吗?”

  李玉虎笑着打了平阳公主顽皮玉手一下,掐掐对方的玉臀,笑道:“管他有
相、无相,我还是我……”

  平阳公主发觉他胸前的“宝石”原甚柔软,一经摸弄竟也变硬,虽然被打还
是忍不住低头咬住它,轻轻的吸吮起来。

  李玉虎肌肤一抖,笑骂道:“还皮,这一天疯得还不够吗?”

  翠儿拿来衣裤为他穿着,平阳公主一边替他扣扣子,一边“嗤嗤”娇笑,道
:“爷别冤枉好人,妹子只是吃了一肚子气,哪有疯过!”

  李玉虎搂着细腰,笑道:“要疯也得吃过饭哪!爷一天还未进半粒米呢!”

  翠儿抢前拉开石门走了出去,才到客厅,便见张出尘由后院走了进来,道:
“爷呢?……”

  说着,便望见李玉虎与平阳公主并肩而出,喜道:“爷,太好了,快到前面
用饭罢!”

  四人到了前厅,看见出尘、如丹、石川金凤子及妙法师太、石川泉等,自然
免不了一番问候。

  李玉虎望望侍立一旁的小蓉、小梅、如玉、小春等,个个精神抖擞、眉含春
彩,肌肤更见莹白,心知她们大有进境,却不由为另外八女担心。

  张出尘玲珑心肝,见状笑道:“她们还在后楼上休息,爷吃过饭去瞧瞧好了!”

  李玉虎见有妙法师太及石川泉在座,不便多说,只点点头,问平阳公主道:
“明天如何安排,皇上有旨意吗?”

  平阳公主笑道:“父皇说,老爷和二爷最好能赶上明日早朝,由父皇当众宣
旨比较正式隆重,下午在内宫行文定之礼,晚上举行家宴,希望各位姊姊都能参
加!若是爷不愿上朝,只参加下午和晚上的也可以!”

  李玉虎叹口气,道:“皇上这般尊重咱们家、咱们也不能太过矫情,只好勉
为其难了,只是上朝的礼节一概不知,如何是好?”

  平阳公主吁一口气,笑道:“这点不用担心,班房之中自有司礼太监为爷解
说,陪同入朝,只是要爷行三跪九叩大礼,实在……”

  李玉虎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头,道:“入境随俗,何况他还是我老丈人呢!
拜一拜也少不了半两肉,有什么好委屈的!”

  妙法师太赞道:“府主胸怀宽大,不亢不卑,真是人杰!圣上有识人之明,
处处尊重别人,不愧是个好皇帝!”

  张出尘道:“七妹,宫中规炬愚姊等也不懂,这文定礼愚姊只按一般习俗准
备了十六色礼品,不知够不够!”

  李玉虎奇道:“文定纳彩,原来要送礼吗?我以为交换一个信物就行了呢!”

  妙法师太笑道:“贫道这三个徒儿是白白送给你的,你以为每个老婆都这么
容易娶到手吗?”

  李玉虎窘笑道:“抱歉!以前不知道有这规矩,现在补送如何?”

  翠儿笑道:“那我也要一份!”

  李玉虎奇问道:“你又没有家人,礼要送到哪里?”

  翠儿笑道:“我自己收着不行哪!”

  众人大笑,张出尘道:“别打岔,咱们正事还没谈呢!七妹,你说话啊!”

  平阳公主笑道:“随便啦!反正妹子已有这里了,礼品多少都嫁定了,谁敢
说话?”

  张出尘笑道:“皇家富有四海,自然不像一般百姓家的礼物,但若是不合礼
制,岂不令朝臣见笑?”

  李玉虎奇道:“夫人怎会想到十六色呢?你准备的是什么?我怎么一点不晓
得?”

  张出尘笑道:“妾身是管家婆嘛!这些小事何劳老爷费心?妾身所以备十六
色礼是因为听七妹说,皇家准备了十六个陪嫁秀女。至于礼品,都是旧有的东西,
计夜明珠、水晶暖玉塔各一对、白玉茶具两组、玉雕佛像一双、金狮金凤各一对、
黄蓝绿紫五色宝石项链各两串、瓒石戒指两只、翠玉斑指一对、万年温玉佩两块、
金手镯一对、百年老参两盒,共计十六样,不知道够不够?”

  翠儿不识货,首先笑道:“哇!都是些石头哇!一样吃的、穿的都没有,成
吗?”

  李玉虎也笑道:“对!加两坛猴儿酒好了,让老丈人也过过酒瘾,翠儿,你
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去陪他干一杯呢!对不对?”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平阳公主想不到礼物这般丰富贵重,心中十分感动,忙
道:“大姊,太贵重了吧!只怕父皇要娶媳妇也拿不出这份彩礼呢!”

  接着,她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又道:“本来妹子还准备了十六色的…
…”

  翠儿笑道:“你准备十六色干嘛?要回送咱们老爷吗?”

  朱如丹忍不住道:“五妹,七妹是怕咱们没准备,所以特地备置,替咱们爷
做面子的!”

  张出尘笑道:“那也好啊!咱们加在一起共三十二色,一定更轰动!不过这
礼如何送法,还得七妹指点一下。”

  平阳公主笑道:“妹子那十六色与大姊备下的不能相比,不必拿出来了。明
日五更以前爷与二爷骑马,十六色礼,用红纸写妥礼单,交爷带着礼物用车装去,
另选十六对男女护卫随行,到了午门自然有人接待。今晚妹子把兰儿、倩儿四人
留下,明日让她们扮做女护卫更好!宫里的规炬她们都懂得的!”

  众人饭罢移坐客厅,小梅等献上香茗,忽道:“爷,奴婢几个也做护卫,跟
去开开眼界可好!”

  李玉虎笑道:“这差事很苦呢!我瞧你们等晚上随夫人进宫晚宴时再去吧!”

  张出尘道:“她们难得出趟差,爷这么疼她们干嘛?反正中午散朝之后,爷
和二爷留下,她们要先回来,等晚上再去就是!”

  李玉虎笑道:“随你们的便,只怕去过一趟就不想再去了!”

  张出尘道:“好啦!小蓉你算算人数,传令出去,叫外面马上也选十八个人,
两人赶车,十六人骑马,明晨四更天出动。”

  小蓉喜孜孜屈膝应是,下去办事。李玉虎见天色已晚,便道:“公主老婆,
你摆驾回宫吧!”

  平阳公主白他一眼,对小梅道:“好啦!叫几个丫头出来吧!老爷在赶人了!”

  小梅“嗤”声而笑,走到小楼唤人,小舂则去外面通知备车。

  张出尘趁机把昨夜的决定报告李玉虎,李玉虎赞道:“这样才对嘛!咱们这
儿又不是皇宫,我也不是皇帝,弄那么多女人在府里做什么?我想明春,咱们要
把两边的平房加盖二楼,叫一些年轻小伙子都搬进来才行。”

  不多时,小梅在前带了十二名宫装少女出来,一个个都对李玉虎等人屈膝行
礼招呼。李玉虎仔细一瞧,只认得其中有三名是如字辈的,其他九人虽一般眉目
如画,颇有姿色,却不认识!

  他站起身来,陪平阳公主出去。平阳公主最后上车,依依不舍的挥手而别!

  李玉这才低声问张出尘道:“公主从那里找这些人,看样子内功内力都已有
点基础了!”

  张出尘笑道:“三个是如字辈,五名是随师父由玉女宫来的,还有四名是爷
从八大胡同救出来的。她们都服过培元丸,妾身等也替她们通穴筑基,内力当然
有一些了!”

  李玉虎恍然笑道:“原来你们也都帮着搞鬼啊!”

  张出尘笑道:“连二爷都有份呢!他没告诉您吗?”

  李玉虎叹道:“我瞧他离我愈来愈远了,今天早上竟发现他不能与我契合,
阴神十分排斥他呢!”

  张出尘未到这种境界,虽难体会内情,却十分忧心,问道:“真的!有没有
关系呢?”

  李玉虎摇摇头,道:“对我是没有关系,对他就不清楚了。过几天得好好和
他沟通一下才行!”

  说着,便对妙法师太道了晚安,向后面走去。

  众夫人随后而行,李玉虎道:“小佩,你去叫兰儿、小倩她们四人来我房里,
明日要带她们上朝,可得先替她们治一治。”

  他独自回房不久,小蓉已托了玉盘进来,玉盘中有四小杯“玉髓灵乳”,四
颗九转赤龙丸,小梅则随后抱了一叠毛巾,服侍他入浴!

  浴罢,李玉虎习惯的运功,震落身上的水渍,小梅则举起一条用毛巾做的袍
子,为他套上。

  李玉虎第一次穿,奇道:“这是什么衣服?满方便呢!”

  小梅笑道:“是八夫人带来的。据她说,是亲手在济南替爷做的,名叫浴袍,
专在洗澡之后穿的。”

  李玉虎笑着将前襟交叉,叠掩胸前,小梅替他柬上带子,觉得十分轻便舒服,
便道:“真不错!明儿大家都做几件穿穿吧!”

  走出浴室,只见胡若兰四人都一身宫女装扮,神态楚楚,眼圈发黑,颇是动
人!

  四女一齐屈膝行礼。李玉虎笑道:“公主交代,明日要你们扮做护卫,随我
上朝,我怕你们亏损过甚,支持不住,所以想利用今晚先替你们医治一下。”

  四女齐声道:“多谢老爷垂怜,奴婢支持得住!”

  李玉虎笑道:“瞧你们眼圈都变黑了,还嘴硬呢!别多说啦!现在一齐脱了
衣服上床去吧!”

  四女齐声应“是!”大方的卸了衣裙,脱得一丝不挂,仰天卧倒床上。

  李玉虎望着这四具曲线浮凸的娇躯,食指不由有些蠢动。他忙吸一口气静定
心神,站在床边举手轻轻一招,近处的胡若兰已平空滑近三尺。

  接着又轻轻一拂,其他三女一齐转动身子露出臀背,李玉虎凌空连点,已点
中三女睡穴让她们先行睡去。

  李玉虎对小蓉道:“替她们盖上被子,你们也去休息吧!吩咐值班的,明晨
四更叫大家起来!”

  小蓉、小梅依言退下。

  李玉虎将九转赤龙丸喂在胡若兰口中,又喂给她半杯灵乳,另半杯含在自己
口中,双手虚空一抓,将若兰凌空托起,“噗”的将灵乳喷了过去。

  玉髓灵乳化成一片雾气,将胡若兰由头到脚全部包没,无形的真气已缓缓浸
入毛孔之中。李玉虎一手虚抓,一掌轻拍,不多会已拍遍全身穴道。

  胡若兰初时凌虚,芳心中有点慌乱,但马上体会到看似空无一物的裸体之外,
像有一层厚厚的气团将自己裹住,而初人腹中的灵丹也渐化成一股热气,循着经
脉在拍打的掌力引导之下,游遍全身,而由皮肤上透入的清凉,更让人周身微痒,
舒服爽快,自觉着气力大增,与以前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

  她知道这正是“脱胎换骨”之术,因为平阳公主告诉过她们,经此一关则青
春永驻,再也不会衰老了。

  她内心十分感激,却也有一丝疑惑,府主大老爷为什么这么好呢?

  李玉虎神目如电,明察秋毫,发现她目光中虽有感激之意,但秀眉微皱,似
也有疑惑之色,乃微微一笑,道:“快把眉头放开,心中想些快乐的事情,否则
脸上就永远留下一副忧心疑惑的样子了!”

  说着,伸手轻轻抚平她的双眉,又顺手捏弄了一下微凹的鼻梁。胡若兰微微
报以微笑,觉得他的手火烫,像有一股极大的吸力,在鼻上摸过,顿使整个鼻子
都有些涨痛。

  她不敢再存疑念,只是极力保持着甜美的笑容。李玉虎心中一动,将她放回
床上,双手齐施,将整张脸捏弄一遍,又喷上一些灵乳,双掌替她捂了一会。

  胡若兰觉得脸上火辣辣,到处都涨都痛,直到喷过灵乳疼痛才止,而府主的
双手竟如烫斗一般,配合着那片清凉,令人温暖烫贴。

  李玉虎拉她起身,拥着走到大铜镜边,笑道:“这样子你满意吗?”

  胡若兰疑惑的望向镜中,发现有个半身的裸体美人,竟然已不是自己,因为
原本较窄的额头已然宽隆,稍凹的鼻梁已然挺起,鼻尖圆翘,有些俏皮,鼻孔已
然不见,下巴微圆,唇若涂丹,微笑之下唇角上翘,玉颊上竟出现了两道窄长的
酒涡!

  她大吃一惊,镜中人也立即现出一副惊奇可爱的表情。她大惑不解的摸摸脸,
镜中人竟也把手伸到脸上。

  她转头望望府主老爷,见他一脸顽皮可爱令人心动的笑容,忍不住再转头望
向镜内,道:“老爷,这是……真的我吗?……”

  镜中人也是口唇齐动,样子表情美丽可爱极了!她陡然换了一种男人嗓音,
粗重的道:“你这丫头是谁?……”

  镜中人也配合得天衣无缝,但表情却有些苦涩。李玉虎“哈哈”笑道:“你
真的不认得自己了吗?看来我手术十分失败,要不要再改回来!”

  胡若兰连忙摇手,急道:“不要,不要,这样子太可爱了,我不要放弃,老
爷,我可以永远保有它吗?”

  李玉虎由后面搂着她的细腰,笑道:“当然!除非再动手术,你永远就只好
这样子了!”

  胡若兰大声欢呼,回身搂住李玉虎,热泪盈眶的道:“谢谢!谢谢!奴婢能
保有这副面目,虽死亦无憾矣!”

  李玉虎低头吻住她的红唇,胡若兰立即把香舌伸了过去,纠缠一起,同时悄
悄拉开他的浴袍,将赤裸的身子紧紧的缠过去!

  李玉虎也一时食指大动,一手托住她的圆臀,一手托住大腿向上一抬,胡若
兰会意,双腿一张,已绞盘在他的腰臀之间!

  李玉虎施出头两招“灵蛇入窖”“七十三变”,立时将涵洞之中的空虚填满。

  胡若兰双手攀住府主的脖子,上身后仰,“咯咯”娇笑,李玉虎双手则圈住
她的大腿,一送一放,两人立即“轻风细雨”,缠绵无限。

  胡若兰笑声变成漫声呻吟,她双眸情焰如火,直视着李玉虎,道:“爷,你
真是让人五体投地……当初主子找奴婢去,奴婢私下还替公主抱不平……现在…
…奴婢也甘心为您死啊……啊……啊……唷……”

  李玉虎双脚不抬,心念一动,已有一股无形气劲,托着两人飘飞上床,李玉
虎抵住花心一阵研磨,胡若兰喃喃叫道:“死了……死了……”

  李玉虎俯身含住双唇,下吸阴精,上吐真气,在胡若兰半晕半醒之间,已为
她通关过穴,连运了十二周天。

  当李玉虎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然精神抖擞,精力内元大大充沛,不用说,脸
上的黑眼圈早已不见了!

  李玉虎抽退起身,道:“你去洗个澡吧,我还要加三班呢!”

  胡若兰俯下身去,在他的黑森林上吻了吻,情意无限的道:“爷,我爱你…
…”

  李玉虎拍拍她的屁股,推她走开,同时又把胡小倩拉了出来!

  这次有了经验,先不拍醒小倩,而是默默的端详着她,找出面貌上显著的缺
点,再以手沾着玉髓灵乳涂抹在改造之处,又以无上玄功揉软骨头,捏捏吸吸的
为她整容。

  胡若兰沐浴之后,更觉得自己冰肌玉肤、花容月貌已不输给几位夫人,内心
的满足快慰与感激,真是难以形容。

  她裹着毛巾出来,瞧见府主老爷正替妹妹整容,便悄悄走了过去,看了一会
儿,忍不住道:“老爷,舍妹一直对自己的牙齿不整齐耿耿于怀,有没有法子改
啊!”

  李玉虎掰开小倩的双唇,见前面几颗门牙果然有些参差,于是用手捏住捏弄
平整,又用双手捂了一会儿,再拨开瞧瞧。胡若兰见已平如刀削,不由赞道:
“老爷,您若是在城市开家美容院,包管门庭若市,户为之穿!”

  李玉虎笑道:“好吧!等咱们没饭吃的时候,再去开吧!”

  说着,他手下不停喂下一粒九转赤龙丸后,俯身口对口用真气替她吹入,接
着全身大穴连拍两遍,最后才把她虚空摄住,喷上了半杯玉髓灵乳!

  胡若兰在一边瞧着,小倩悬空,灵乳如雾,在空中却不散落地上,稳稳的落
在小倩全身,眼看缓缓的浸透进去,不由奇道:“爷,听主子说,您替她脱胎换
骨的时候,会发出一片金霞将人包没,怎么现在都不见了!”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这得谢谢你们的帮忙,我收了大家的真阴,功力深
进一层,现在已没有颜色了!”

  胡若兰喜道:“这么说来,奴婢等还算有点用处了!”

  李玉虎笑道:“何止一点点,用处可大了!”

  说话之间,他运功未停,逼出小倩一身汗渍,道:“你抱她进去洗洗吧!先
用三分力拍她这里,将她弄醒……”

  胡若兰做个手势笑道:“爷不……”

  李玉虎笑道:“没时间了,现在三更已过,还有两个人呢!”

  胡若兰嫣然一笑,心中甚是甜蜜,便抱起妹妹进入浴室。不多会传出一阵惊
叫之声,想是小倩发现自己的改变,正在吃惊呢!

  李玉虎微微一笑,拉过田甜对着她甜美的面孔看了一阵,道:“若兰,你来!”

  胡若兰应声而出。李玉虎指着床上的田甜,问道:“她平日可有什么不满之
处吗?”

  胡若兰凝目望着田甜,道:“她只有嫌自己脸太圆,颊上的酒涡也不够深!
不过奴婢觉得她无处不圆,圆正是她的特色,若是把面孔拉长反而不美!”

  李玉虎上下打量着熟睡中的田甜,点头道:“这话有理!她周身圆润丰满,
只觉其圆却不显肥,果然甚有特色,我就替她再多弄几个圆吧!”

  她在田甜的脸上先抹上玉髓灵乳,再把额头拉宽拉圆,鼻梁捏挺,鼻头揉圆,
颊上圆酒涡加深加大,最后把耳垂也揉成珠型,最后又看过牙齿,见她竟有一口
圆贝型玉齿,不由笑了起来。

  胡若兰也笑道:“这一来,田甜不但圆,而且也更甜了。”

  李玉虎发功定型,用药、拍穴,洗髓一如小倩,最后又叫若兰将她抱入浴室!

  浴室中小倩走了出来,双眸含着喜悦感激的泪水,要向玉虎叩头道谢!李玉
虎拉她近身,情意绵绵的与她拥吻,半晌才放开她,笑道:“你已是我的家人老
婆,还客气什么?你说说看,小丽平常可表示过对自己有哪些不满意?”

  他拉过赤裸的小丽,见她还是个青苹果,发育尚未完全成熟,脸上面色带青,
下巴太尖,鼻梁还挺,只是中间有个突起,下端有点鹰钩。

  小倩依偎在他的怀里,捏捏小丽的乳房,“嗤嗤”笑道:“小丽老嫌自己不
够丰满,还有就是鹰钩鼻子,下巴太尖,睫毛太短,总而言之,她希望自己长得
像公主一样,就对了!”

  李玉虎仔细研究一会,干脆将半杯玉髓灵乳倒在手心,抹在她的脸上,一阵
揉捏拉吸,修去她的尖下巴,抹平鼻节鹰钩,拉长了睫毛,又把她口中的一颗虎
牙拔除,牙床捏平,牙列捏弄整齐,再发功定型。

  田甜与若兰此时由浴室出来,李玉虎便道:“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四更过后
准备起程!”

  三女恭声答应,一同出去。李玉虎又替小丽脱胎换骨,接着又使用阴阳合体
之法为她催熟,直到四更过后,方始收功。

  小丽醒来,发现自身的神奇变化,自然惊喜得难以置信,同时也感谢得五体
投地,自不待言!

紫月天使 2008-7-13 22:42

            第七册第六章宫中受封

  北京腊月的五更天,到处一片寒气和黑暗,人们多半还睡在热被窝里,但身
为大臣、王爷、驸马之类的权贵,四更初便得起身,忙着赶去皇宫,等候早朝。

  其实,永乐五年,明朝的京师仍在南京,北京只能算是行宫,前朝留下的宫
室,是燕王旧府,他当了皇帝之后,才开始在去年大兴土木,重行规画兴筑,准
备等完工之后,把京师全部迁过来!

  现在,他只是巡幸到此暂住,南京由他的太子监国,文武百官大多数仍在南
京,跟了来的不过是极少的一部分,每月只有初一、十五才上朝议事。

  不过近半个月,永乐帝宣来不少人,除了太子高炽仍在南京“监国”之外,
二王子高煦,三子高燧,长公主尚阳,驸马黄子澄,及一些皇上亲信大臣,都陆
续到了北京!

  所以,腊月初三这一个固定上朝的日子,五更天不到,这批权贵便身披重裘,
文官乘车坐轿,武将骑着骏马都纷纷赶到“午门”。

  李玉虎、李小虎一身朝赐的锦服,跨上“飞龙”、“金凤”两匹龙驹,由三
十二名男女锦衣护卫拥着,押着一辆宫车也到了午门外,大臣们在火炬映照下,
虽不识得他们是何方神圣,但看到这种气势排场,都不由暗暗猜测议论纷纷。

  李玉虎听在耳中毫不在意。午门一开,见众臣子蜂拥而入,他正准备下马,
午门内二皇子高煦已然跨马单骑的出来,众臣子纷纷让到两边,高声请安问好。

  高煦顾不得他们,一马驰到李玉虎面前,拱手笑道:“老弟可早哇!这位是
小虎弟吧!快请随愚兄先进去!”

  说着,带转马头,招手要他随后而行。

  李玉虎拱拱手,驱马缓进,李小虎随后,宫车由三十二名护卫拥着,一行车
马竟从两路大臣亲王中间驰进午门,留下一片诧愕议论之声。

  午门之内,一水如带,上有数桥并列,名“金水桥”,高煦带路,一直驰过
一片白石铺地的广场,抵太和门前,方始下马。

  高煦含笑带路,拾级而上,太和门内有两列暖阁是专为候朝的大臣而设,里
面自有宫中小太监负责伺候茶水。

  高煦走到东首一间,驻步回身让客,李玉虎、小虎与他谦让一番,三人进去,
高煦立即吩寸奉茶的小太监,道:“去外面守着,除李兄弟府上护卫之外,其他
人一律挡驾,叫他们去别处休息。”

  小太监领命出去,不一会三十二名护卫进来散立一旁,十六名女护卫手上则
各提着一只同样大小的红漆彩盒。

  李玉虎拱手笑道:“劳动二王爷大驾亲迎,兄弟们实在愧不敢当!”

  高煦呵呵笑道:“兄弟说哪里话来!今日之后咱们亲上加亲,是一家人了!
何况自上次愚兄得兄弟之助,体能健壮数倍于往昔,早想去府上拜谢,只是被小
妹拦着,未敢再去打扰。今儿兄弟第一次上朝受封,愚兄岂能不替兄弟助威!”

  接着,他又转对李小虎笑道:“小弟,今日起你拜在父皇母后膝下,更如同
愚兄的亲弟弟,以后你叫我二哥,可得常常到二哥家玩哪!”

  李小虎人摸人样的拱手为礼,脆声笑道:“小弟谨遵二哥吩咐……”

  外面金钟三响,是上朝的信号,李玉虎望望高煦。二王爷笑道:“让他们先
去排班迎驾吧!咱们候旨,兄弟先用些茶点吧!”

  原来桌上除了香茗还备有点心,这可是特别为玉虎准备的!

  胡若兰将手中彩盒交身边的小倩提着,空出手来,重新为他们换上热茶,同
时站到玉虎身边,传声提醒他道:“这是二王爷特别为两位爷准备的,爷和二爷
吃一点吧!”

  李玉虎连忙道谢,二王爷高煦笑道:“愚兄哪有这份细心?还不是妹子吩咐,
愚兄才命御膳房送了来的!”

  说着,又举手相让,李玉虎拿起一块松糕一尝,果然松脆可口,不同于一般
民间点心。

  高煦也陪着吃了两块,见小虎不为所动,又待让客,小虎脆声笑道:“小弟
清早一向不吃东西,两位兄长别客气,只管请吧!”

  李玉虎则每样品尝一下,由袖内摸出礼单,一旁胡若兰接过去,双手呈于高
煦,二王爷看了一下,面露惊色,笑赞道:“兄弟真是大手笔,这一份礼只怕愚
兄也拿不出!小妹这下可大大风光了!”

  这时外面又传来金钟一响,高煦又道:“父皇已然临朝,等会两位兄弟随愚
兄进殿,一同行个跪叩之礼,就可以了。”

  又转对三十二名护卫道:“你们男的留下听候消息,女的先在殿外候着,听
候传唤,将彩礼进呈。礼仪自有领头的太监随时提示,用不着担心害怕!”

  三十二名护卫躬身应是!只听外面传来三波喊声:

  “传李氏兄弟进殿!”

  “传李氏兄弟进殿!”

  “传李氏兄弟进殿!”

  高煦起身笑道:“走啦,兄弟们!”

  三人鱼贯出了厢门,循长廊直趋体仁阁,十六名女护卫随后,廊上五步一岗,
执戟而立,纷纷对高煦三人躬身行礼。

  体仁阁新建完成,十分雄伟壮观,白玉为阶、朱柱雕梁,都是精工雕琢而成,
其华丽与奢侈自不待言!

  李玉虎与小虎并肩而行,随在二王爷高煦身后。跨人大厅,两人闪目一瞧,
厅内前面是长约十丈见方的红毡地,数十名权贵分别两旁,留出五丈宽的一条通
道,最后面则是九尺高台,台上摆着一张宽大至极的龙椅,椅子上分左右,竟然
坐了一男一女,正是永乐帝与徐皇后。

  龙椅两边及后面,则站着九名宫女、太监,有的执扇,有的拿着拂尘,大家
都鸦雀无声的候着,瞧着李氏兄弟!

  李玉虎胸有浩然之气,功力已达散仙以上境界,自然不惧。小虎本是正气所
化,自然也不知怕为何物,反而是前面带头的高煦,虽是能征惯战的狠勇之士,
但在众目炯炯之下,有点心浮气粗。

  他加快脚步,走到台阶下,屈膝下跪,目光微微一扫,望见小虎已跪在身后
左方,方始三叩首,敞声颂道:“儿臣高煦,参见父皇、母后,万岁,万万岁!”

  同时耳中也听到两种清越、清脆的声音,与他一同颂赞!不过他两人自称仍
是:“草民!”

  龙椅上的永乐帝、徐皇后面露笑容,永乐帝道:“平身!宣旨!”

  立在椅旁的一名太监,拂尘一挥,尖声传话:

  “平身!”

  高煦与李氏兄弟,又齐声道:“谢圣上!”

  随后起身退到一旁。

  那太监又尖声,道:“李氏兄弟听旨!”

  由阁门便随在李玉虎身后的一名老太监,这时悄声提醒道:“上前跪听,谢
恩之后再退回来!”

  李玉虎、小虎又走上前,跪在中央,只听那太监双手举起圣旨,大声诵读出
来。

  李玉虎一听,圣旨内容和平阳公主拿给他看的一样,不过在赏赐之中,又加
了一座驸马府第。

  待太监读罢,李玉虎二人立即谢恩,又叩个头,起身退立在高煦身边。两旁
侍立的大臣心中虽然惊奇,但都不敢表示异议,由大学士杨荣领先道贺,众人亦
跟着颂赞。高煦将礼单交给李玉虎身边的太监,那太监双手捧着,上了台阶呈给
司礼监。

  司礼监一瞧,回身躬腰禀道:“启奏圣上,李府送来文定彩礼,计……”

  他腰杆一挺,又大声按礼单念道:“文定彩礼十六色,计夜明珠一对、水晶
暖玉塔一对、玉雕佛像一对、白玉茶具两组、金狮一对、金凤一对、红宝石项链
两串、黄宝石项链两串、蓝宝石腰带两条、绿宝石手环一对、紫宝石耳环头面两
副、水钻戒指两只、翡翠斑指一副、万年温玉佩一对、金手镯一对、百年老参两
盒。”

  群臣中一阵骚动,阁中响起嗡嗡之声。

  永乐帝与徐皇后也有些惊奇,永乐帝道:“呈上来吧!”

  司礼监尖声道:“文定彩礼进呈!”

  阁外传旨太监又喊了一遍,十六名如花似玉、一身粉色劲装的女护卫,两人
一排,各捧一只彩盒,莲步姗姗的走了进来!众臣都觉得眼前一亮,又纷纷议论
起来。

  在阁门站着的太监转身引领八对美女直趋阶前,阶上立即步下十六名宫女,
一一接下彩盒。

  李府的八对,交过彩盒,躬身下跪叩头,又低头倒退出去。

  十六名宫女也是两人一组,由两边玉阶而上,最前面的两个打开彩盒盖子,
第一对盒中红丝缎衬底之上,立即闪出一片耀目的光芒,正是两颗夜明珠及两具
金字塔形的火玉水晶。

  永乐帝与皇后都察觉火玉水晶传出的一阵暖意,知道是件宝贝,永乐帝哈哈
大笑,道:“好,好!贤婿不仅是个奇侠,想不到还是个搜集奇珍异宝的专家!
好,好!拿下去陈列阶前,让诸位卿家开开眼界吧!”

  两宫女屈膝跪应“是!”捧起两只彩盒步下台阶,放在第五级中央,另两名
宫女则打开第二组,请皇上皇后过目。

  第二组是两组白玉精雕小茶具,不仅玉质透明,造型犹为可观,小茶壶竟是
一龙一凤,壶嘴是龙口、凤喙,壶柄则是龙尾、凤爪,十分美观细致!

  另一盒,是五尺高的玉佛雕像,一个是大腹袒露的笑弥陀,另一个则是女装
施露的观世音,不仅比一般雕工细腻,神态姿势更是优美活现,动人心魄。

  徐皇后忍不住双手合十的拜了几拜,笑道:“皇上,您瞧这佛像多美多细啊!”

  永乐帝“哈哈”大笑,连声夸赞,接着再看一对金狮、一对金凤,都是半尺
高的金块雕成,每个足重两斤,神态姿势尤其维妙维肖,令人爱不释手。

  接着再二瞧看其他彩礼,只见五色项链饰物,每颗宝石大如鸽蛋,滚圆透明,
都是极品。

  水钻大如拇指,闪闪生辉,翡翠斑指,翠绿欲滴,乃是男人套在拇指的饰物,
永乐帝忍不住拿起来试套,觉得玉质冰冷,心中一动,觉得若在夏天戴上,说不
定可以祛退暑意?

  万年温玉佩色作粉红,与早先平阳公主代为呈献的两块大体相同,只是这两
件雕工更细,图案则是两名仕女。仔细一瞧,眉目之间竟极像平阳公主。

  金手镯倒是平常,不过这对却像是整块雕刻,而不是打造熔铸的,薄平而宽,
上面还有镂空的花纹。

  最后两盒为百年老参,也是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每盒两只,每只长有一尺,
径粗两寸,色作深红,确实是百年以上的大补之物。

  永乐帝二人一一观赏,不时赞美几声,足足看了半个时辰,才把十六样礼物
看完,宫女将之一一排列玉阶之上,永乐帝道:“彩礼留在此地,供诸卿家观赏,
传旨退朝,着高煦、高燧陪香王、驸马后宫再叙家礼。”

  司礼监尖喊一声:“圣上有旨,退朝!”

  阁中诸人一齐跪下,齐呼:“恭送圣上,皇后!”

  永乐帝立即与皇后站了起来,在宫女太监的引领下退回后宫。

  诸臣纷纷起身,一齐拥到李玉虎、小虎身边,向他行礼道贺。

  司礼监又尖声道:“圣上有旨,着二王爷、三王爷、驸马陪香王、侯爷去后
宫用膳!”

  高煦忙高声道:“各位先瞧瞧彩礼,改日由小王做小东,宴请两位新贵,并
请各位做陪,再介绍新贵人与各位认识吧!”

  诸大臣这才一齐退后,其中一人道:“谨遵王爷吩咐!”

  高煦举手让李玉虎二人先行,他后面跟着三王爷高燧,驸马黄子澄。五人出
了体仁阁,李玉虎停下脚步道:“二王兄,随来的从人先让他们回府吧!晚上再
护送贱内来便可!”

  高煦转头吩咐随后而来的一名小太监出去传话,同时趁机介绍三王爷高燧与
他认识。

  李玉虎见高燧面目白中透青,有些浮肿,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而且对自己
似有排斥之色,心中也觉不快,只微微一拱手,叫声:“三王爷!”

  马上又招呼一旁的驸马黄子澄,道:“黄兄,好久不见了,您好!”

  高燧鼻中“唔”了一声,算是回答和招呼,迳自当先走向后宫,而黄子澄却
有心巴结,连连拱手,道:“恭喜李兄,双喜临门!这可是破天荒的大恩宠哪!”

  接着他又对小虎长揖到地,笑道:“香王爷请了,小兄黄子澄,以后请多多
指教!”

  李小虎一手抓下帽子,扬着摇着,脆声笑道:“你也是驸马爷?那我该叫你
姊夫了?快走啦!在殿里站了老半天,可憋死人了!”

  说着,转身就走,一转眼就不见了。

  高煦赶紧陪着两人往后殿走去。李玉虎第一次在宫中步行,不由颇是注意,
只见长廊两侧,亭台楼阁到处都是,地上的积雪也扫得干干净净。而走廊上十步
一岗,五步一哨,都是身披重甲、手执长戈的御林军,戒备虽然森严,在他看来
却是中看不中用的。

  三人转过一道高墙,入了后宫内院,御林军已换上带刀侍卫,个个锦衣戴帽,
体躯壮健,本领似乎高了一级。

  三人来到一院门前,里面有一新建的两层宫殿,白石为阶,正面十根一人合
抱的朱漆大柱,上面雕梁画栋,顶着双层琉璃瓦顶,正是皇上寝宫——干清宫。

  高煦见李玉虎十分注意建筑,便介绍道:“这是新近完成的寝宫,父皇才搬
过来没几天呢?”

  李玉虎心内忖道:“怪不得和上次来的不一样,原来搬了家啦!”

  黄子澄道:“这里正在大兴土木,等一切完工,父皇就要从南京迁都。李兄,
父皇说要赐你一座驸马府,你打算建在何处?”

  李玉虎笑道:“这个兄弟不曾想过,看公主的意思吧!”

  高煦接口道:“父皇计画下月底返驾南京,此地的工程浩大,十年也完不了,
说是迁都,最少也得十年以后的事了。依愚兄之意,兄弟和妹子还是先住在南京
为宜!”

  李玉虎点头笑道:“小弟也想去南京瞧瞧,是否常住还未想及。”

  谈笑间,三人来到门前,早有太监挑起锦棉皮帘。入厅之后,正面有一大书
桌,想是皇帝日常治事之处。东边靠窗有一客厅,布置得极尽奢华,处处金玉。

  此时,厅中并无炉火,但却温暖异常,原来书桌上放着一座暖玉假山,正是
前几天平阳公主带回来的。

  客厅中,永乐帝与皇后都换了家居常服,居中而坐,四周围坐着高燧、尚阳
公主、平阳公主,小虎也已在座,正与诸人谈笑。

  永乐帝望见三人,笑道:“过来,过来,贤婿你还没见过尚阳公主吧!”

  李玉虎学着高煦长揖为礼,又对尚阳公主拱拱手,道:“小弟李玉虎,见过
大姊!”

  尚阳公主比平阳大七岁,比高燧大三岁,已有三十年纪,长得富富泰泰,七
分像皇后。这时她双目放光,直视着李玉虎,口中“啧啧”赞道:“果然是风流
潇洒,英俊挺拔,怪不得能收服咱家的刁蛮公主哇!”

  平阳公主起身让李玉虎坐下,过去推她一把,佯嗔道:“姊姊,你糗自己的
妹子有什么好?”

  尚阳公主“嗤嗤”笑道:“为姊实话实说,哪一句假了?”

  接着她又问道:“喂!兄弟,瞧你也不过十七、八岁,怎的听说已娶了不止
一个老婆?到底有多少啦?照实说吧!”

  李玉虎觉得这老姊实在有趣,便故意取下帽子,搔搔头发,原来束在帽中的
秀发,立即披散下来,他道:“这儿满热的,父皇,儿臣请旨,可不可以脱下这
身官服?”

  永乐帝“呵呵”笑道:“贤婿不必拘礼,想脱就脱了吧!”

  平阳公主站起身来,引他去到里间,小虎笑嘻嘻的道:“儿臣也想换换衣服,
请父皇赐准!”

  说着已跟了进去。

  李玉虎脱下锦衣,里面是件薄薄的绛色短丝衫裤,还穿着朝靴,自觉有点不
伦不类,正在踟蹰,胡若兰已换回宫女服装,手上挽着衣包已走了进来。

  李玉虎笑道:“好兰儿,你是给我送衣服来吗?”

  胡若兰屈膝见过公主,笑道:“是长夫人给爷准备的,还有二爷的呢!”

  她取出一件长衫,为李玉虎套上,扣好钮扣,又为他换上平底布鞋。

  小虎走进来道:“琳儿的衣服带来了吗?”

  平阳公主奇道:“琳妹妹也在吗?我怎么没看见?”

  小虎在衣包内拿起琳儿的长衫,遮在胸前,眨眼间琳儿已由他身上分了出来,
钻入长衫之中。

  平阳公主与胡若兰都直了眼。只见琳儿微微一笑,又拿起小虎的长衫鞋子在
他身前一抖,眨眼间,李小虎已穿上这套衣服。原来的锦衣朝靴,已然落成一堆。

  平阳公主奇道:“爷!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以后再告诉你,快出去吧!”

  四人回到客厅,小虎牵了琳儿的手,脆声道:“父皇,母后,孩儿的女朋友
来啦!没关系吧!”

  永乐帝连道:“欢迎!欢迎!”

  尚阳公主不知就里,望着两人亲密的样子,笑道:“有其兄必有其弟,小虎
弟才多大嘛,就找着女朋友啦!再过个三、五年还得了啊?”

  徐皇后招手让小虎两人过去,一同坐在她的大椅子上,摸着李小虎柔细的小
手,笑道:“不会啦!咱们虎儿很专情呢!”

  小虎依在皇后怀内,另一手则搂着琳儿的香肩,脆声笑道:“还是母后了解
孩儿,孩儿有琳儿一个就够啦!”

  尚阳公主“啧啧”有声,又道:“真叫人感动,多专情啊!驸马爷,你可得
学着点儿啊!”

  李玉虎笑着应:“是!”

  尚阳公主“噗嗤”一笑,道:“你是个屁,现在想学也来不及了,是吧!”

  这话连永乐帝也被她逗乐了,大家哈哈、嘻嘻的笑了一阵。高燧不甘寂寞,
道:“听说李兄弟功力高绝,可否表演一手,让愚兄开开眼界?”

  尚阳公主第一个鼓掌叫好,道:“父皇、母后都赞兄弟功夫好,愚姊可真有
点不信呢!快快表演一下,让姊姊瞧瞧!”

  李玉虎笑道:“三王兄和姊姊想看什么?请出个题目吧!”

  尚阳公主望望两丈多高的梁柱,笑道:“听说功夫好的都会轻功飞行,兄弟
你要是能摸到上面的柱子,姊姊就服了你了!”

  高燧笑道:“姊,这算什么好功夫,宫里的侍卫哪一个窜不了两丈高哇!”

  尚阳公主笑道:“那你上去让姊姊瞧瞧!”

  高燧脸上一红,辩道:“姊姊,你是要看李兄弟表演,可不是要我表演,为
什么又要我上去?”

  尚阳公主笑道:“自己不行,还敢挑我的毛病,兄弟别理他,你表演一下吧!”

  李玉虎笑道:“我一个人上去有什么意思?姊姊能陪着一齐上去才好玩呢!”

  尚阳公主张口还未出声,忽觉眼一花、身上一紧,像是被一团暖暖的气团包
住,眨眨眼坐姿未变,已和李玉虎坐在了大梁之上。

  她心头怦然大跳,望着下面诸人都一脸惊愕,又觉得十分有趣,同时察觉包
裹着她的那片无形的劲道,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嗅得出有一股清香,感觉
得到他的温暖与劲力,裹得她几乎无法移动一根指头。

  她心头一宽,不但不再害怕,内心之中反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信赖,盼望着
能在上面多坐一会儿。

  因此,她“嗤嗤”笑道:“兄弟,想不到你本领真的不少,连姊姊这跳不了
一尺高的也带上来了!真难为你,这功夫是怎么练的?”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这不算什么,不过是机缘凑巧罢啦!”

  说话之间,两人坐姿不变,已然冉冉向下飞落,像两片完全没有重量的雪花、
枯叶,慢慢地在厅上兜了半圈才落回原来椅子上。

  尚阳公主一坐上椅子,立即察觉包着她的气劲忽然消失,鼻中的清香也不见
了,心底虽然微微失望,仍然大鼓其掌,大声叫好。

  永乐帝与皇后也一同拍手,二王爷笑道:“老三,这一下你服了吗?”

  高燧虽不知李玉虎玩的是什么把戏,演的是什么功夫,但瞧到这一幕也不能
不服,脸上一红,笑道:“我早知道咱家娇客功力高绝,但不知如何高法!今日
果然大开眼界,比咱们那些侍卫不知高出多少倍,佩服,佩服!”

  最后这两声佩服是对李玉虎说的,还拱了拱手,倒是颇有诚意。

  徐皇后这时忽然慈祥一笑道:“贤婿,听说你家里灵药不少,也精通医道,
麻烦你替尚阳、燧儿瞧瞧,他们到底有什么毛病?结婚都好几年了,为何一直生
不出一男半女来呢!”

  尚阳公主富泰的脸上一红,垂目羞笑,纤手一指道:“母后,女儿的身体一
向很好,要有毛病一定是他!”

  驸马黄子澄一直默默的坐在一旁,相形之下,心中颇是自卑,这时被指了出
来,干咳一声,垂目辩道:“臣婿的身体也没毛病,公主你凭良心说,为夫什么
时候生过病的?”

  李玉虎闭了眼睛,向三人扫视一会,笑道:“其实两位都没毛病,只是不够
强壮,机缘未至而已。过两天小弟奉赠两颗药丸,稍微调理一下,生个孩子轻而
易举。”

  他语气一转,又对高燧,道:“三王兄平日大约应酬太多,酒喝得多了些,
肝、肾均已受损。请问三王兄你背上第十椎骨,第十四椎骨按上去是否很痛!”

  高燧心头暗暗惊服,口中却道:“小兄背上确有痛处,但不知是第几椎,请
问兄弟若是这两椎疼痛,代表什么意义?”

  李玉虎笑道:“第十椎是‘肝俞’,十四椎是‘肾俞’,若是这两椎疼痛,
表示肝、肾两脏有病!”

  高煦坐在高燧旁边,对内功已有心得,但这论说却是第一次听闻。他伸手摸
着高燧的背脊,由上而下数到第十,轻轻一压,高燧忍不住大叫道:“哎唷,痛
死人了,二哥你……”

  高煦笑道:“我是替你探病,忍着点吧!”

  说着,又压他第十四椎,高燧仍然叫痛。

  永乐帝与徐皇后当然疼爱自己的孩子,见状,永乐帝说道:“贤婿果然高明,
不用把脉探问便知病因。燧儿这病,还请赐药救治!”

  李玉虎笑道:“我现在就开个方子,请三王兄连续服十天,先拔除了病根,
小弟再奉上药丸,增壮体魄,保证一粒见效!”

  高燧起身长揖,道:“多谢兄弟!”

  李玉虎起身回礼,又道:“服药期间有个禁忌,盼三王兄切实遵行,否则可
不能说小弟的药不灵呢!”

  高燧一怔,道:“什么禁忌?”

  李玉虎一边接过胡若兰递上的纸笔,下手处方,一边笑道:“十天服药期间,
禁绝酒色,十日之后也以节制有度为宜!”

  高燧接过药方忙道:“一定,一定!”

  永乐帝道:“说得好听,真做得到吗?这十天你就别回府,住在宫里吧!”

  徐皇后也道:“就住到娘那边去!吩咐小子们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溜了!”

  侍立一旁的太监躬身领旨,同时禀道:“启圣上,时已过午,御膳房请旨!”

  永乐帝笑道:“这么快,开上来吧!你们怎么样?在这儿一起吃吧!”

  平阳公主起身笑道:“父皇独自用吧!孩儿请哥哥姊姊到我那儿坐坐!”

  大家都站起身辞出,永乐帝笑道:“好!你们去她那儿吧!燧儿你留下来,
陪你母后回朝阳宫!”

  高燧心里虽不愿意,口中却不敢反对,只好眼睁睁看着李玉虎等人出去了。

  李玉虎走在回廊之上,奇怪的问道:“怎么大家好像都不愿陪父皇吃饭呢?”

  尚阳公主笑道:“陪父皇吃饭要站着吃,他没动过的菜不能先动,规矩一大
堆,谁愿意受罪呀!”

  李玉虎笑道:“真的?那晚上也一样了!”

  尚阳公主道:“晚上正式的宴会又不同,每家一张桌子,倒是满自在!”

  平阳公主的闺阁,乃是一座独立花园,中央有一小楼,也一般雕梁画栋,十
分华丽。

  众人在楼下客厅坐着,不多会御膳房已送来菜饭,胡若兰指挥着几名秀女在
餐厅摆好,才来相请。

  大家走向饭厅,李小虎却道:“二姊,藉你的书房用用,我们不想吃饭!”

  平阳公主已知他的底细,便命胡若兰带他和琳儿去书房休息。

  尚阳公主与驸马,还有二王爷高煦却不知道,尚阳公主怀疑问道:“小虎弟
怎么不吃饭呢?是不是病啦?”

  李玉虎笑道:“他和琳儿从小练成辟谷之术,这几年都不吃东西了,别理他!”

  尚阳公主“啧啧”称奇,道:“几年都不吃饭?换了我早饿死了,怎么可能
呢!怪不得他小小年纪,功夫这么强哪!原来……”

  饭罢,高煦与尚阳公主告辞回府,平阳公主道:“爷,到妹子寝宫休息一下,
睡个午觉吧!”

  李玉虎笑道:“私入公主寝宫罪过不小,你不怕有人打小报告?”

  平阳公主拉着他一同登楼,媚笑道:“不要说咱们已然定了亲,就是没有,
也没人敢得罪妹子的!”

  公主的闺阁寝宫自然陈设豪华,用器精美,唯一的缺点是为了驱寒,房角燃
着大火盆有点烟气。

  李玉虎奇道:“上次不是拿了两块火玉来吗?怎么还用火盆呢?”

  平阳公主道:“都献给父皇、母后啦!反正妹子也不常在这儿,用不着啦!”

  李玉虎道:“对了,今日文定礼品中,有一对火玉水晶塔,也有保暖的功效,
……”

  正说着,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之声,两人到窗前一瞧,见十六名太监各捧
着一只彩盒,送了进来,

  平阳公主笑道:“爷,你在床上躺躺,妹子下去瞧瞧!”

  李玉虎点点头,才在公主的锦帐内睡下,平阳公主已喜孜孜亲自端着一只彩
盒上楼,盒中正是两座火玉水晶塔,而后面十三名秀女,胡若兰带头,亦把另外
十五只送了进来。

  平阳公主笑道:“爷,刚才太监传旨,父皇说这些都给妹子呢!将来妹子嫁
过去,这些又都带了回去,爷不是又赚到啦!”

  李玉虎笑道:“不必带回去啊!你认为谁有需要,不妨再送人嘛!像这对玉
斑指,功能祛暑驱热,又是男人的饰物,不妨献给父皇,天热时佩戴。夜明珠也
可装在父皇的宫中代替灯火;尤其是宝石,家里还多得很,你也不妨做个人情送
送人嘛!”

  平阳公主笑道:“爷倒是大方,这可是妹子的订婚礼物,怎舍得随便送人?
爷和大姊她们不会嫌妹子太不珍惜了吗?”

  李玉虎笑道:“这些身外之物要多了也没意思,你要留就留水晶塔和玉佩吧!
我想这两样一定是小虎和出尘做的!”

  平阳公主点点头,望着一边侍立的秀女,又道:“爷,妹子先为您介绍一下
这十二位丫头,不但是妹子千挑万选的绝色,而且也蒙大姊赐过培元丹。二姊、
三姊、四姊及二爷都分别替她们通过生死玄关,她五人出自玉女宫,名叫若菊、
若梅、若竹、海棠、牡丹。她们七个则是爷救自八大胡同,名叫如沁、如涓、如
涵、如湄、如渲、如漩、如洁,虽然没练过武,但基础已奠,内元亦颇深厚了。”

  那十二个丫头,在点到她时都屈膝蹲身,含情默默的行礼。李玉虎见她们不
但秀丽可人,内元深厚,而且清一色身材高佻,曲线玲珑,心中虽有异议,但当
面也不便说破,便只好道:“各位姑娘,辛苦你们了!”

  平阳公主“嗤”声笑道:“爷这是什么话!今儿是咱们正式订亲的大喜日子,
也是她们正式决定进入李府的时候,爷不说句欢迎的话吗?”

  李玉虎无奈,只好道:“好!欢迎各位正式加入李府!”

  平阳公主上前搂住他,情意缠绵的献上热吻!

  过后,她躺到床里,笑道:“今天也是大家的喜期,快过来和爷亲热一下,
若兰你先!”

  胡若兰含笑上前,像公主一般献吻。接着若梅、若菊、若竹等虽也脸红心跳,
都像受过专业训练,毫不畏怯的一一献吻,反倒弄得李玉虎接受也不是,不接受
也不好,有些手足失措。

  待如洁吻罢,平阳公主这才满意,含笑道:“好啦!今日定亲,献个吻就行
啦!下去吧!”

  众秀女喜孜孜行礼退下,李玉虎不由长叹一声,道:“怪不得大姊说你刁蛮?
看你露这一手,果然叫人头痛。”

  平阳公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脸委屈,道:“爷怎么这么说嘛!妹子还不
是想让您欢喜吗?母后说男人家都是喜欢这调调,妹子挖空心思想出这法子来,
不但得不到奖赏,还被踢了一脚,真冤枉哪!……”

  李玉虎忙搂住她,吻去泪水,忙道:“唉,唉!真拿你没办法,好,好,算
我错!我给你陪不是,好不好……”

  平阳公主见他玉面焦急,不由心头得意,破涕为笑,摸着他洁白如磁的面颊,
笑道:“本来就是你的错嘛!想想看,爷享受人间艳福,娶到妹子这般不会吃醋
的娘子,处处为爷打算,别人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李玉虎笑道:“是,是!谢谢你啦……娘子……”

  平阳公主吻吻他,笑道:“好啦!爷心里明白就好,起来把衣服脱了再睡,
免得压得皱巴巴的。”

  此时,室内已然温暖如春,平阳公主一边替玉虎宽衣,一边吩咐的道:“兰
儿,叫她们把火炉抬下楼吧!”

  胡若兰在门外答应,随即带了两个人进来,见状忙过来帮忙。李玉虎被脱得
只剩下一条短裤,方才钻入被底。

  不一会,公主也脱得赤条条,钻进去与他相拥,却道:“爷,妹子奇怪,三
哥的病明明爷可以一下子替他治好,为何要开药方,让他吃十天药呢?”

  李玉虎笑道:“你三哥生在帝王家,一切得来太容易,平日酒色无度,予取
予求,若是一下子替他医好,哪知道珍惜身体,还是请他多吃点苦药,磨磨性子
吧!”

  平阳公主恍然,又道:“大姊和姊夫真没病吗?”

  李玉虎笑道:“大姊的行血不大顺畅,不易受孕,姊夫的身体也单薄些,这
些生理上的小毛病并无大碍。一粒九转上清丸、培元丹就解决了!”

  两人相拥睡了一觉,至申初方始起身下楼。不多会,胡小倩、萧小丽、田甜
已引了一身盛装打扮的张出尘、出云、朱如丹、翠儿及石川金凤子,率领如玉、
小蓉等七名侍妾一同来临。

  大家见面不但王子们免不了一阵恭喜道贺,侍妾、秀女、丫头们相见,亦不
由惊叫恭喜,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

  当平阳公主注意到小丽的惊人变化时,不禁忍不住叫她上前,仔细打量好半
晌,方才叹了口满意的气,道:“爷,这一定又是你的杰作吧!前几天妹子还一
直担心呢!这下好啦,小丽也变成大美人啦!”

  小丽深情款款,柔情无限的望着李玉虎道:“老爷的恩赐,小丽杀身难报…
…”

  平阳公主笑道:“别说这些老调啦!这一屋的人谁没受过爷的恩惠?还是表
演一手绝活,让爷及夫人欣赏一下吧!”

  小丽屈膝应是,别人不待吩咐,已将琵琶、二胡、铁板、皮鼓拿了出来。于
是,若兰弹琵琶、小倩操琴、如沁及如涵,一执铁板,一执鼓槌,“叮叮咚哆”
的开了个头,琵、胡合奏清平调,小丽中央一站,身如杨柳,声如黄莺,当真唱
了起来!

  李玉虎早年熟读唐诗,一听便知她唱的是“常健”所写的“宿王昌龄隐居”
之诗,声音清脆圆润,曲调优扬,其词本是:

  “清溪深不测,隐处惟孤云;

  松际雾微月,清光犹为君。

  茅亭宿花影,药院滋苔纹。

  余亦谢时去,西山鸾鹤群。“

  但唱到最后,小丽竟然改为:

  “余亦谢君来,香山伴鹤群。”

  原诗最后两句,本含谢时远去的轻愁,被她一改,不但词意全变,充满了感
谢光临之意,调子也高亢婉转,充塞着欢愉之情。

  尤其是经此一改,有心人听了,那“清溪”、“微月”、“茅亭”、“药院”
都语涉双关,不由令人怦然心动,佩服她才思之敏捷。

  众人纷纷鼓掌叫好,要求再来一曲。

  小丽微微一笑,回身对二胡打个轻巧的手势,琵琶、二胡之声又起,曲调更
见缠绵婉转。小丽莺声报出曲名:“金陵酒肆留别”,接着轻启樱口,唱道:

  “风吹‘梅’花满‘室’香,

            美姬压酒唤‘君’尝;

  ‘香山女子’齐相送,

  欲行不行各尽觞。

  请君试问东流水,

  别意与之谁知长?“

  这时本是李白之作,小丽把原句改去几个字,词意已变成“香山送别”了。

  府中除翠儿之外,众人都读过诗词,懂得诗意,听她改得天衣无缝,唱得情
意荡气回肠,不由大为倾倒,鼓掌叫好!

  李玉虎不由赞道:“好,好!歌喉婉转脆润,如行云流水,词意改得更见巧
思,可惜此地无酒,否则当浮一大白也!”

  翠儿向以声音清脆自许,如今一比,也自觉稍逊一筹。

  众人纷纷赞美,正笑闹间忽见门外走来二人,竟是二王爷高煦及王妃。

  大家起身相迎,一阵介绍见礼,方始落座。平阳公主笑道:“此时离家宴还
有一个时辰,二哥、二嫂来这么早干嘛?”

  高煦望望李玉虎笑道:“今日早朝之后,妹夫及香王已成为城中的热门人物,
朝臣更是议论不休,到处打探两位的来历。小兄的家里也被波及,胡广、杨荣、
金幼孜三位翰林都陆续来访,武将也跟在里面搅和,小兄不胜其扰,只好走避!”

  他望望王妃,又道:“你嫂子对新驸马更是好奇,早想见识一番,所以……”

  王妃年约二十四、五,生得雍容富泰,十分美丽,此刻见说到她,忙笑着接
口道:“今日公主文定,做嫂子的岂能不来道贺?李公子不仅获选驸马,同时又
受封为逍遥侯,八方巡狩,这也是破天荒的大喜事啊!”

  她目光一瞥李玉虎及满屋子的美女,垂眸又道:“此时得识侯爷与各位夫人,
深觉天地灵秀尽聚一府,自惭之余,实在觉得老天爷有点不公平呢!”

  李玉虎拱手道:“王妃此言令小弟汗颜,小弟走运,蒙今上赐婚,并得各内
子垂爱,有时也觉得过分,但事实已成,不容辞谢,唯有竭尽所能,以善报天下
众民了!”

  二王高煦笑道:“实至则名归,兄弟不必过谦。小兄此来还有一事相求……”

  他指指王妃,又道:“内人体有隐疾,每月必有数日腹痛如绞,请兄弟赐予
诊治!”

  李玉虎闭目以天眼为王妃透视,发现“输卵管”有些阻塞,料想每月排卵之
时,便是腹疼之期,便道:“说到医道,内人出尘较小弟经验尤丰,叫她替王妃
诊治如何?”

  王妃笑道:“好哇!有劳姊姊了!”

  张出尘移坐她的身边,为她把脉,李玉虎以传音告知所见,又道:“你炼的
药带来了吗?若是此病,你给她服用一粒,我替她把管子打通就好了!”

  张出尘由脉象只能察知子宫附近经脉,似有不甚畅通之象,至于正确的位置
就说不上来了!便道:“王妃体内六腑之中确有隐疾,正巧今晨才炼了一炉药,
带在身边,王妃服用一粒,请我家老爷用真气为王后催动一下,便可拔除无余。”

  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瓶,倒出一粒绿色药丸递给王妃。王妃疑信参半
的望望高煦,见他点头,这才放人口中再接过若兰奉上的温水,吞了下去。

  李玉虎见状,笑道:“王妃请闭上眼睛,尽量放松身体,心里也别想他事。”

  王妃依言靠在椅垫上,闭上双眼,李玉虎同时也闭上眼,右手食指虚指,发
出一股无形真气,自她头顶“百汇穴”穿入,循“任督”二脉强行运行一圈之后,
带着药力所化热气侵入内腑,循经脉要穴串行一匝,连带把不通的管路打通。

  李玉虎放下手指,开眼笑道:“好啦!王嫂觉得如何?”

  高煦见爱妃鼻头见汗,面色泛出桃红,等她张开眼睛亦不由关心询问。王妃
起身万福笑道:“多谢两位神妙手段,愚嫂如今觉得浑身是劲,精神健旺得很呢!”

  高煦问她刚才的感觉,王妃纤手比划着道:“刚才我一闭眼,忽然全身一振,
头顶上好像钻进一条小火蛇,在前心后背、肚子里到处乱钻,热得不得了,最后
腹内有一阵微痛,眨眼功夫疼痛消失,小蛇也不见了,只觉得全身暖和,舒服异
常。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煦“哈哈”大笑道:“妹夫替你疏理经脉,何止已拔除了病根,只怕连任
督二脉也打通了呢!只可惜未习内功,否则不出几天,便可达到内家高手的境界
呢!”

  王妃惊喜道:“真的!王爷不是说内功很难练吗?”

  平阳公主笑道:“现在可不同,嫂子若是想练,妹子可以教你口诀!”

  王妃大喜,道:“真的哇!公主若是肯教,嫂子给你磕头,拜你为师!”

  平阳公主拉她起身,笑道:“拜师倒用不着,来,法不传六耳,咱们到书房
去。”

  姑、嫂二人手挽手走进书房,高煦笑道:“小兄一家受惠良多,无以为报,
心中实在不安,现在香主府宅初设,按朝廷体制,王府有侍卫五百,侯府有铁卫
五百,共计千人。小兄想选派几名府内干部,为王府、侯府建立体制,也好与户
部打交道,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李玉虎只听圣旨上说,许他自行选拔铁卫五百,可没想到香王府也有五百。
这一干人众如何召募、如何安置、如何养活等等规炬,可是一窍不通,此刻闻言
大喜,道:“小弟正为此事发愁呢!王兄如此安排,小弟感激不尽。”

  高煦笑道:“自家人何必客气!若兄弟一时召不齐许多人,小兄手下兵勇数
万,选择一批精壮兵勇轻而易举,兄弟如果需要,尽管开口就是!”

  李玉虎拱手笑道:“多谢王兄厚爱,不过目前还不需要。兄弟本是志在江湖,
在各地除奸小、兴民利,能把各地的奸宄导入正途,才是与人为善的上上之策。
若只为王府、侯府的排场,实在用不了这许多人!”

  两人谈了一会,平阳公主和王妃含笑而出。王妃满心欢喜的道:“王爷,公
主教了一套‘癸水神功’,好好玩哪!我身上好像有个小老鼠,可以到处乱跑呢!”

  高煦惊喜道:“真的,这可是奇迹啊!一般人练十年、二十年也不见得有这
般成就,你怎会一下就到达这等境界了呢?”

  平阳公主笑道:“一是大姊灵药之功,二是咱家驸马爷通关舒脉之力,再加
上嫂子天性纯良、心无杂思,所以才能一下子达到意到气随的境界!”

  众人纷纷道贺,高煦却道:“我瞧还是别再练了,过两天变成河东狮吼,小
王还有好日子过吗?”

  大家哗笑一阵,平阳公主道:“时辰差不多了,大伙儿去‘弘义阁’吧!”

  弘义阁与早朝的体仁阁同在一条建筑线上,只是一东一西,都是刚完成的建
筑,其精美自不必说。

  阁内正后方有九尺高台,台上陈设有龙椅、龙案,台下鲜红的地毡上,分左
右各设有五张矮桌,高只一尺两寸,桌旁放着几方棉垫,可供人席地而坐。

  此乃皇帝与臣下饮宴之所。

  平阳公主唤出李小虎与琳儿,只带胡若兰一人随行伺候,大家安步当车走到
弘义阁,自有值班太监为他们编排座位!

  右手第一席是平阳公主与小虎、琳儿,第二席是二王高煦夫妻,左手第一席
是李玉虎、张出尘,第二席是出云、朱如丹,第三席是翠儿与石川金凤子。

  不多会,三王高燧先到,接着是尚阳公主与驸马黄子澄。他三人被安排在左
手第三席,其他多余的矮桌锦垫,立被撤去。

  又片刻,阁外传来一阵呼喊:“皇上驾到!”

  众人都站起来,躬身向外,恭迎永乐皇帝。

  永乐帝仍是一身常服,笑容满面的下辇入阁,徐皇后也跟着走了进来。

  永乐帝一入阁,立即声明道:“家人欢聚,不必拘礼!平儿过来,先为父皇
介绍一下!”

  平阳公主喜孜孜走上前,陪着永乐帝、后缓步走到翠儿、石川金凤子坐席前
面,道:“父皇、母后,这是五姊环翠,八妹石川金凤子。”

  永乐帝目睹两人的花容月貌,不由心头暗暗赞慕,尤其见到翠儿面孔与李玉
虎九分相似,不由“啧啧”称奇,笑道:“怎么生得一般模样?”

  翠儿可不管什么“皇帝”的威严,她微微一笑脆声道:“这有什么可怪?我
是比着样儿长大的,当然像啦!”

  平阳公主已知道内情,可没敢禀知父皇、母后,故而永乐帝甚是不解,对她
的态度也不以为忤,环眼一眯,笑问道:“比着长大?这话是什么意思?”

  平阳公主忙道:“此事说来话长,等以后再禀报父皇吧!”

  永乐帝点点头。又走到第二席,平阳公主介绍道:“这两位是二姊张出云,
三姊朱如丹!”

  出云、如丹两人出身黄山玉女宫,虽是江湖门户,但宫中规矩严谨,对长辈
十分恭敬。所以两人虽不把“皇帝”看在眼里,但他既然是七妹平阳的父母,当
然礼不可废,故而双双万福为礼,齐声道:“参见皇上、皇后!”

  永乐帝“呵呵”点头笑道:“好,好,又是一对仙女临凡降世!怪不得吾儿
傲不起来。……”

  接着走到第一席,不待介绍,便指着张出尘雍容华贵的娇颜,笑道:“不用
说,你便是平儿的大姊张出尘了!”

  张出尘万福微微一笑,道:“皇爷您好,臣妇正是张出尘!”

  永乐帝望着她优雅稳重的动作表情,不由脱口赞道:“果然人如其名,名不
虚传。贤婿,天下绝色尽聚你家,也不怕人家抱怨上天不公平吗?”

  李玉虎微微一笑,躬身道:“多谢父皇夸奖,臣儿愧不敢当!”

  永乐“呵呵”大笑,又问道:“怎么四、六两位未见?没一齐来吗?”

  平阳公主忙道:“四姊、六姊早几日奉命去长江一带办事,只怕今天赶不回
来!”

  永乐帝似对李玉虎家中之事十分了解,便不多问,只说了声:“好,好!”
便自登上高台,吩咐传膳。

  不移时,进来一些太监,各捧食盒,井然有序的斟酒、上菜,永乐帝端起酒
杯,洪声道:“今日家宴,虽然少了几人,但实乃朕自登基以来最是快慰的一次。
玉虎、小虎人中极品,今能结为亲谊更为本朝立下不败之基,哈哈……干杯!”

  大家陪他干了一杯,永乐帝一挥手,侍立的太监打个暗号,阁外立即进来数
名太监各托一盘,分别呈献在李小虎、李玉虎桌上。

  呈给李小虎的是一金牌,正面雕有一条金龙,反面则是浮雕着“香王”两个
篆字。

  呈给李玉虎的,第一盘则是金牌两面,一个正面雕着虎头,反面浮雕着“驸
马逍遥侯”五个篆字。第二个正面是一龙头,反面的浮篆则是“代天巡狩,如朕
亲临”八字。

  第二盘是两块铁牌,一块正面浮刻香王府,反面则有“侍卫”两字。另一块
正面也是浮雕的虎头,反面则刻着“逍遥侯府铁卫”六字。

  第三盘中放着两张银票,一张上写“黄金十万两”,另一张则是“白银一百
万两”。

  第四盘中则只有一张薛涛笺,上面有皇帝亲笔所题:“御赐逍遥侯府”五个
大字。

  李玉虎见了,忙起身躬身谢道:“多谢父皇厚赐……”

  永乐帝“呵呵”笑道:“贤婿不必客气!今后只盼善待平阳,所到之处,多
为天下伸张正义,便是报答朕了!”

  他语音一顿,又道:“今午,朕已传旨天下,金牌所至,如朕亲临,无论军
民,一体凛遵。至于贤婿与平儿的府第,朕意目下设在南京为宜!”

  李玉虎躬身道:“但凭圣意安排!”

  永乐帝大乐,对一旁的太监道:“好,好!速速传旨南京,令户部从速安排!”

  这一顿酒吃了一个时辰,李玉虎破例喝了近十斤酒,白磁一般的面色泛起桃
红。

  不过,他心里已有准备,阴神不用叮嘱,已自动将多余的酒气排了出去,故
而一身的衣服,酒味特浓。

  最后,众人起身送走皇帝皇后,宫中的车骑已在阁外侍候,二王高煦笑道:
“妹夫,明晚小兄做东,务必赏光!”

  李玉虎带着三分酒意,拱手答应。送他与尚阳公主两家先行,平阳公主依过
去低声笑道:“爷,今晚妹子留在宫里,不陪你啦!看你有点醉意,还是与大姊
一齐坐车子吧!”

  李玉虎望望由公主宫中赶来的七名侍妾,笑道:“这么多人,怎挤得下?我
还是骑马吧!”

  他飞身上了飞龙,小虎与琳儿双跨金凤,已当先向宫外驰去!

      

紫月天使 2008-7-13 22:43

            第八册第一章逍遥侯府

  两骑两车先后驰回香山,已是二更。哪知李府内外,到处亮起火把,所有的
男女下人、武士,由文、武二老领头,仍在内府广场上等候。

  一等李玉虎当先驰入,广场上立即响起一阵欢呼及鞭炮声,文、武二老带头
扬声道:“恭迎侯爷、王爷回府!”

  欢声中,数百人单膝跪地行礼!

  李玉虎哈哈朗笑,飘然下骑,道:“两位堂主与各位兄弟请起,明日起全府
放假三天,免操早课,除必要司职外,大家轮流到城里玩玩吧!”

  众人轰声道谢。此时两宫车已然抵达,张出尘等人纷纷下车,大家自然少不
了一番迎接礼叙。

  等人了大厅,玉女宫老宫主妙法师太,带着十个小毛头及金凤的弟弟石川泉,
亦在等着向他们贺喜。

  这自然又是一阵寒暄。好半晌回到后洞,李玉伸个懒腰,笑道:“金窝银窝
不如自己的狗窝,这话一点不错,回家真好,大家一齐泡个澡去!”

  说着,也不管别人,只拥着张出尘往后洞大浴室走去。

  浴室中池水清澈,热气蒸腾,李玉虎脱去衣服,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张出尘也跟着下池,不一会,出云、如丹、翠儿、金凤也纷纷加入。小蓉、
小梅等人则忙着端茶送水,收拾换洗的衣服。

  李窕⒃诔刂忻??飧觯?竽竽歉觯??弥谌私啃ψ哦闼??至艘徽螅?懦鲈
坪鋈坏溃骸版ⅲ?闼邓悼矗?憔醯没实墼跹?课?味栽勖翘乇鸷媚兀俊?

  张出尘笑道:“我觉得皇帝十分英明厉害,对咱们好还不是全看在老爷的份
上!”

  朱如丹笑道:“这一点不用大姊说,谁不知道,二姊的意思是说,他为何对
爷特别好?”

  张出尘打她一下笑道:“我听不懂吗?对爷好不一定对咱们好啊!你知道吗?
古代的皇帝为了替女儿找女婿,不惜将他的糟糠之妻赐死或暗加杀害,今上这般
大方,还不全是看爷的面子。至于说对爷好,一是出于爱才、感恩之心,二是出
于惧怕,他不但怕爷,恐怕也怕咱们姊妹呢!”

  出云奇道:“今天才见面,怕咱们怎地?”

  张出尘笑道:“我想平阳妹子回宫,一定也表演过了。他女儿才跟了爷三天,
功力便已飞行自如,非一般护卫所能敌,咱们与爷的功力谁之能御?一旦若是惹
恼了咱们,他那龙椅还坐得稳吗?所以对爷和二爷的封赏才不惜这般破天荒啊!”

  众女不由恍然,李玉虎却微微一笑,道:“这一天的宫中生活,已让人全身
不自在了,若让我像他一样,不闷死才怪!”

  张出尘笑道:“妾身想皇上也不希望爷喜欢的,所以才赐下一个代天巡狩的
金牌,盼望爷到处跑跑,打打人间的不平就行了。”

  李玉虎道:“对了,他还赐了两块铁牌做什么?”

  张出尘笑道:“何止两块?车上还有两大袋呢!以妾算计,总数应是一千,
那两块不过是让爷过目一下而已!”

  李玉虎笑道:“好吧!以后府中重要的干部,每人发他一块,必要时和官府
打交道就有用了!”

  众人又谈了一会,李玉虎起身,道:“夫人,今晚我想替如诗四人调理一下,
你看可好?”

  张出尘笑道:“正该如此!否则老是看她们没精打采,懒懒散散的,真叫人
心痛!小蓉随我去取药,小梅去叫她们吧!”

  小蓉、小梅为两人套上浴袍,李玉虎笑道:“金凤谢谢你啦!这种衣服真方
便呢!”

  张出尘亦道:“爷的这件是八妹在济南带来的,其他则是今晨在八妹指导之
下,由丫头们做的,真好用呢!”

  石川金凤子笑道:“小妹也只会这些手工,实在不好意思!”

  张出尘道:“爷,八妹新来,你有空多陪陪她嘛!今晚下半夜就宿在八妹房
中吧!”

  李玉虎点点头,首先回房。不一会小蓉端了玉盘进来,放在桌边,而接着小
梅也把如诗、如佩、如秋、如环带了进来!

  四女含羞带喜的向李玉虎行礼。李玉虎微笑道:“前天幸亏你们舍身相救,
以致真阴亏损,今晚决定替你们脱胎换骨、调和阴阳,你们先说说看,要不要我
顺便替你们整整容啊!”

  四女大喜拜倒,齐声道谢!

  “如诗,你先过来,把衣服脱了,让我仔细瞧瞧,如佩、如秋、如环,你们
也不必拘礼,先在一边休息一下吧!”

  如诗虽羞得双颊通红,却仍然脱下衣服走上前去,李玉虎望着她高眺的身材,
曲线尚可,臀部却不够圆,脸上秀眉凤目,棱唇琼鼻,下巴稍微短了半分,双耳
微向前张,耳垂不厚,所以楷显单薄了些。便道:“好,你现在全身放松,闭目
站好!”

  他含了一口玉髓灵乳“噗”的喷出,同时单掌虚伸,由掌心发出一股无形真
气,包着玉髓灵乳,向如诗全身裹去。

  同时他走近如诗身边,另一手捏捏如诗的鼻梁、耳垂,又把她两耳根向后按
压一下,接着捏过下巴,稍微拉长几分,最后才揉摸前胸、双臀。

  一旁观望的四人,初时尚未会过意,及见凡被他摸过、捏过、揉过的地方,
都变了样子,不由瞪大了双眼,发起呆来!

  李玉虎把玉髓灵乳压入之后,喂如诗服下一粒九转赤龙丸,随即双掌一阵拍
打,将赤龙丸所化热流尽数引入经脉,方始一把抱起,平放在水床之上。

  接着,俯身上去,刺入玉杵,上面张口吻住双唇,引出她的香舌含住,以
“阴阳和合”大法调和阴阳,运转周天!

  半个时辰之后,运转了十二周天,如诗不仅全身气血澎湃,恢复了活力,而
且更上层楼,内力比往常更见厚实。

  李玉虎收回玉杵,道:“好啦!去里面洗个澡,照照镜子吧!”

  如诗嫣然一笑,道:“多谢老爷!奴婢已感觉得出来,体内已有很大的变化
了!”

  接着,李玉虎依着如诗的模式,为如佩、如秋、如环一一改造过一些小缺点,
脱胎换骨,调和阴阳,补充内力之后,四人都万分感激快乐的一同离开,李玉虎
这才走进石川金凤子的房间。

  石川金凤子虽在床上躺着,并未入睡,一听门响,立即起身相迎。李玉虎拥
住她一同登榻,歉然笑道:“有劳久候,为夫实在过意不去!你来了两天,一切
都还不太习惯吧!”

  石川金凤子嫣然一笑,道:“中国有句俗话说:”嫁鸡随鸡‘,妾身自入李
府,当然一切都要遵循府里的规炬。而鄙国更要求女人以夫命是从,只要爷高兴
就好!“

  李玉虎笑道:“话是不错!可是我却希望大家能有真正的快乐,内心不会觉
得委屈。所以,有什么希望、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千万别闷在心里!”

  石川金凤子依偎在他怀中,幽幽道:“妾身唯一的希望,便是能助舍弟一臂
之力,环矫嬷??烦山细呶涔Γ??改暝僦??指闯侵鞯牡匚唬?

  李玉虎笑道:“这是当然!在济南不是答应了你吗?明天早上有空,一定先
助他打通玄关。”

  他沉思一下,又道:“你瞧这样好不好?替他打通玄关之后,派他协助武堂
主,磨练一下做人处世的经历,同时你也派春子、杏子去协助他、伺候他,过个
两、三年,等他可以独当一面时,咱们再一同护送他回去。”

  石川金凤子奇道:“爷不喜欢春子、杏子吗?她们也算是妾身的陪嫁丫头呢!
按规矩,是一辈子伺候爷和妾身的!”

  李玉虎叹道:“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说实话,府里的丫头实在太多了,
若你不坚持,我觉得让她俩伺候令弟比较恰当,将来重回故国,更是令弟的莫大
助力。”

  石川金凤子点点头道:“爷的想法也对,弟弟确实人单势孤需要助力,妾身
明儿与她俩说说看,按鄙国规矩是不可以的。不过现在流亡在外,也顾不了那么
多了!”

  李玉虎笑道:“将来留在济南的那些人,令弟也可带回去啊!过些天咱们去
瞧瞧,只要他们悔改,仍然可以恢复功力。”

  石川金凤子听了大喜,搂着他亲了又亲,道:“那真是谢谢爷了!虽说她们
过去害过人,但对石川家却一直忠心耿耿,弟弟若能带他们回去,他们更会为石
川家效死忠的!”

  李玉虎笑道:“好啦!这问题能解决啦!还有别的问题吗?”

  石川金凤子摇摇头,却又显出一副欲言不敢的样子。李玉虎又笑着道:“有
话尽管直说,行不行!商量一下也不妨嘛!”

  石川金凤子道:“妾虽无能,却希望做点事情,所以希望大姊替妾身安排一
个固定工作,另外就是伺候爷的问题……”

  李玉虎见她又住了口,便道:“我想出尘一定因你初来,对府内一切还不熟
悉,所以尚未派定工作,以后一定会派。至于伺候我也有问题,就不大懂了!”

  石川金凤子道:“妾身以为大姊应该排出一个日程出来,那一天应由谁负责
爷的生活起居,夜间侍寝,这一天一夜就由谁做主为爷安排一切,这么一来,一
者大家都有机会为爷做一点事,二者也不会老是那几个丫头在爷身边打转,让别
人心里不舒服,而那几个丫头也不致太劳累,发生劳逸不均情况,是不是?”

  李玉虎笑道:“这话很有道理!不过现在还不能实行。我看等平阳进了门,
再做安排吧!”

  石川金凤子笑道:“何时安排倒无所谓,只是妾身觉得大家每天生活在一起,
说话的永远是那几个人,其他的就显然缺少表示意见的机会,更不用提和爷单独
相处了!长此以往,活泼的倒不觉怎样,较沉默不善公开表示意见的,就有被冷
落的感觉了,日久天长,难保不生离心。”

  李玉虎恍然,道:“有理,有理!只是这班怎么排呢!”

  石川金凤子道:“举例来说吧!明天若是大姊,一早就由大姊及她房中的侍
妾丫头陪爷在一起做息,当晚宿在大姊房中,若大姊自觉不能满足老爷,可以由
大姊做主再邀请几位助手。要不然也可以和爷谈谈心事,商量事情哪!第二天再
由二姊轮值,以此类推,妾身觉得每个人都有单独和爷相处的机会,就不会有谁
觉得受冷落了!”

  李玉虎考虑一下,觉得这法子确实利多于弊,便道:“好吧!明儿有机会和
出尘商量一下,看看她的意见如何!”

  石川金凤子道:“爷和大姊商量,千万别说是妾身的提议,否则只怕引起误
会!”

  李玉虎翻身压在她身上,笑道:“好,不提你就是,天已不早咱们快些睡吧!”

  两人“阴阳合体”,李玉虎立即发动阴神,为她调训阴神,运行全身,不片
刻即进入天人合一之境,两人的阳神已然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饭之后,李玉虎邀了出尘到前面巡视,望见三三两两的门下武士,
各邀了几位娘子军一同出府进城游玩。

  李玉虎二人含笑回礼,挥手道别十分亲切。张出尘顺便将府中的调整告知李
玉虎,玉虎也将“轮流值宿”的想法说了出来。张出尘闻言笑道:“妾身早有此
意,只是想等平阳妹子入府之后,再做安排比较恰当,因为她一者身分尊贵,二
者又是新婚,爷总要与她单独相处个十天半月,才合礼数吧!”

  李玉虎笑道:“身分不必计较,新婚优待也不能过长,否则对金凤岂不是一
种刺激!”

  张出尘笑道:“说的也是,不过这几天您可以先陪她,以她为主不就行了!”

  李玉虎点点头,又道:“还有她带的两个丫头,我想派去伺候她弟弟石川泉,
你得另外派个人跟她。”

  张出尘道:“暂时先派小桃怎么样?等平阳妹子带了人来,咱们再重新分配,
好不好?”

  李玉虎道:“我看要小蓉、如意跟你,小梅、如玉跟出云,小佩、如佩跟如
丹,如环、小英跟翠儿,如诗、小桃跟金凤,小芙、如秋跟玉莲,灵儿跟前将来
再调平阳带来的丫头吧!”

  张出尘道:“爷这么安排也好,等会妾身一一通知就是!”

  李玉虎又道:“另外,我想府里的娘子军一律发一块香山府的侍卫铁牌,男
的发逍遥府铁牌。假满之后,我想敦他们六招步法、掌法,也算咱们李府的招牌
武功吧!你瞧如何?”

  张出尘笑道:“好啊!妾以为这六招步法、掌法,不但卫士要学,妾身姊妹
也要练哪!”

  李玉虎笑道:“步法是六合步的简化?忝嵌家鸦崃恕U品ㄋ涫俏倚陆?拇醋
鳎?滥忝堑牡鬃樱?磺凭突崃耍?

  两人说话之间,已回到大厅。李玉虎又道:“我答应替石小弟疏通玄关,你
去取搅3嗔?琛⑸锨逋枥窗桑?

  府中诸人均已散去,只有石川金凤子姊弟及春子、杏子四人。金凤起身迎上
前来,低声道:“爷,妾身已与春子、杏子讲过,她们已答应服侍泉弟。”

  李玉虎喜道:“好!夫人,快把新炼的药丸拿两粒来,做贺礼吧!我顺便也
替她们导引一下!”

  张出尘由后洞取来丹药,李玉虎叫三人服下,并盘膝坐在地上。他闭上双眼
以天眼一一观察三人的气脉,以无上玄功用本身真气,为他们分别打通全身穴道,
并引导药力与他等本身真气融和,约费了一个时辰方始完成。

  一二人相继起身,都察觉自己与以前大不相同,不但气脉流畅,精神旺盛,
更且身轻如羽,力大无穷。

  三人喜心翻倒,一同跪地叩谢,李玉虎正色道:“泉弟,我为你等培元筑基,
实因你等善良可佳,且有复国之心。不过你要记住,复国容易治国难,若不能仁
民爱物,善以待人,早晚仍有倾覆之忧。所以你这几年好好跟着武堂主,学学待
人处事之道。”

  石川泉恭谨受教,李玉虎叫他们起身,又道:“待会你们三人先搬到武老那
边,武老会安排适当工作让你担任。春子、杏子不但要照顾你少主的生活起居,
也应当协助少主完成工作,件件不可怠忽,知道吗?”

  春子、杏子含泪应是。李玉虎又命三人速去收拾,又道:“待会我叫二爷送
你们前去,当面再重托武老。”

  三人应了,各去收拾。李玉虎暗以心电传意之法与小虎交换意见。张出尘道
:“爷与八妹也算新婚,今儿无事就先回后洞休息,妾身这就去宣示爷的旨意,
一会叫小桃、如诗前去伺候吧!”

  李玉虎笑道:“好吧!夫人多辛苦了!对了,林三郎还没走吗?夫人派个人
去找找看,先发他一块铁牌,让他夫妻回济南吧!”

  张出尘应“好!”看着两人携手走进后院,这才去办“公”事。

  李玉虎边走边将与出尘商量的决定告知金凤,石川金凤子感激得依偎着他,
笑道:“妾乃亡国之身,受爷与大姊如此看重,实在受宠若惊,只盼今后能为本
府尽些棉薄微力,使咱们李府更加兴旺!”

  两人到达后洞客厅,不一会,小桃、如诗已放下手边工作,喜孜孜赶来伺候,
泡茶倒水,脸上的笑容一直不曾平复。

  李玉虎觉得奇怪,问道:“看你们好像挺乐的样子,什么事啊?”

  如诗娇颜一红,不敢言语,小桃却笑出声音,说道:“有一天一夜跟在爷及
八夫人身边,奴婢当然高兴!”

  李玉虎笑道:“真的?平常你不也是在这儿吗?”

  小桃道:“平常日子伺候老爷的事,都被小蓉、小梅两人捡着做了,奴婢哪
里插得上手,以后可好了,大家公平轮值,谁也不用羡慕谁了!”

  李玉虎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感激,拉起石川金凤子的玉手,放在唇边亲了一
下,笑叹一声道:“俗语说:”二女之间难为夫‘,道理必在此,其实伺候我有
什么好?实在令人想不透!“

  石川金凤子笑道:“女人的一生为男人而活,能日夕陪伴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怎能不高兴呢?”

  李玉虎笑道:“若能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虽是好事,但也不必完全依
靠男人而活啊!玉女宫不都是独身女子吗?她们也创办了许多事业呢!”

  石川金凤子笑道:“那是没遇到合意的对象,遇上了还有不嫁的吗?”

  李玉虎沉吟道:“阴阳结合乃天经地义之理,但阴、阳也是独立的个体,不
一定非要依附谁,是不是!”

  石川金凤子笑道:“话是不错!但总不如阴阳相合来得圆满哪!”

  说说笑笑已近午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之声,四人一瞧,却是小蓉、小
梅等人正手提食盒送来了午饭,李玉虎奇道:“怎么?饭也在这儿吃吗?”

  小蓉屈膝行礼,笑答道:“长夫人吩咐,爷和八夫人也是新婚,就多在一起
享受一下吧!”

  小桃、如诗喜孜孜接过食盒,把精致的佳肴盘布满一桌,其中竟还有一壶猴
儿酒和两只玉杯!

  小蓉等人也不多留,收了食盒便退去。李玉虎、石川金凤子对面坐下,在小
桃、如诗的细心照料下,好好的享受了一餐。

  李玉虎与石川金凤子对饮一二杯,玉面已泛桃红,接着他又强着小桃、如诗
两人也各干一杯,五杯先后下肚,已有些飘飘然不胜酒力。

  他站起来搂住石川金凤子,笑道:“好舒服!走,咱俩先回房,你俩也趁热
吃个饱,一块来睡个午觉!”

  这一觉睡得可长,直到申时方始出来。张出尘忍不住进来催驾,道:“爷,
今晚二王爷请客,该起驾了!”

  李玉虎皱起眉头,道:“这些官僚真是没趣,你陪我一同去吧!”

  张出尘笑道:“妾去不太合适,第一,家没说带家眷;第二,七妹可能会去,
宴席上公主驸马,正是臣下恭贺的对象,妾这个大老婆夹在里面岂不是杀风景吗?”

  李玉虎想想也对,便换上一身新制的绛色丝绸长袍,却不肯穿官服戴帽子,
脚上穿着白布袜,绛色布鞋,便要出门。

  幸亏张出尘早有准备,除为他披上一件缎面狐皮斗篷外,还备妥四色礼盒,
乃是近日制成的宝石饰品与玉器。

  门外飞龙已然备妥,另外有八骑,四男四女都是张出尘由门下精选出来的俊
男美女,担任他的铁卫。

  同时张出尘又写昧死竦ィ?勺钕纫黄锾?朗蘸茫?拿???涝蚋魈嵋桓隼窈
小?

  那八人已然受过调教,一见李玉虎出厅,立即躬身行礼,恭唤“侯爷!”

  李玉虎??邮郑?拿?刑?懒⒓捶缮砩下恚?毕攘炻罚?钣窕⒖缟下硗醴闪
??崤淖潘?木毕睿?溃骸胺闪??量嗄懔耍???侨グ桑?

  飞龙低嘶一声,放步缓行。后面四女也一齐上马,随在马王的后面。

  九骑马健步神速,不多时便已驰到城里,来到王府所在的铁狮子胡同。

  二王爷高煦的府邸自然不同凡响,不但占地甚广,里面的五进屋舍尤其华丽
精美。

  此时天色尚未入夜,但王府大门外已然燃起几十只灯笼,数十名卫士全副武
装,由胡同口一直排到大门口,胆子小的真还不敢过去。

  但李玉虎九骑一到,胡同口带队的统带已一眼认出来人,躬身施一礼,洪声
道:“参见侯爷!”

  开路的四骑圈马让在两旁,李玉虎从容策骑直入,露笑微微点头。那统带等
李玉虎驰过身边,方始直起腰杆,朝着王府门前的守卫打了个手势。

  那卫士立即向里面通报,李玉虎方才缓骑抵达,府内已疾步迎出一群人,最
前面一位正是二王爷高煦。

  他“哈哈”大笑,拱手道:“兄弟宠降,小兄蓬壁生辉……”

  李玉虎飘然下骑,躬身行礼道:“有劳王兄至此,小弟愧不敢当。”

  高煦上前拉住他手臂,与他并肩进府,其他诸人纷纷让在两旁。

  二人在大厅分宾主座坐,二王爷高煦始介绍道:“兄弟,愚兄先为你介绍几
位贤臣,他们对兄弟仰慕得很,早巳候驾多时了!”

  李玉虎含笑拱手,连称不敢,高煦依序指点着左手一列道:“这位是侍读解
缙、侍讲胡广、修撰杨荣、编修黄淮、杨士奇、检讨金幼孜、胡俨。他七人‘入
直文渊阁’,是父皇最亲近的侍从。”

  李玉虎对这些官职名称根本不懂,但见七人文质彬彬,颇有书卷气,年纪也
在三十左右,知是饱读诗书之士,便拱拱手连道:“久仰!”

  接着高煦又指着右边一列,道:“这位是保定侯孟善、同安侯火真、镇远侯
顾成、靖安侯王忠、信安伯张辅、富昌伯房胜,他们都是父皇手下的勇将。”

  李玉虎见这几人,个个虎背熊腰,头大颈粗,果然都是煞气甚重、善于战阵
之士,便也含笑连道:“久仰!”

  保定侯孟善坐处就在李玉虎下手,年龄已近五十,浓眉环眼、狮鼻海口,颔
下半尺短须根根见肉,两掌奇大如扇,他冲着李玉虎“哈哈”一笑,声如洪钟般
道:“听说驸马爷功力盖世,医道通神,小侯十分佩慕,今日细瞧驸马爷貌比潘
安,俊秀盖世不错,但说到武功勇力,小侯却有些不敢深信,是否请驸马爷露上
一手,让大家见识见识!”

  高煦急道:“孟侯不可无礼!李兄弟的武功小王亲眼见过,便连父皇都敬佩
得很,难道还有假吗?”

  孟善“哈哈”笑道:“假是不假,只是属下想不透,驸马爷到底高到何种地
步,想开开眼界而已!”

  高煦对这群武将似有几分顾忌,闻言正在犹豫,却听后堂传来一阵女子笑声,
道:“老孟想见识什么啊!待本宫表演一手让你开开眼界可好?”

  话声中,后面转出两个宫装美人,正是王圮和平阳公主。

  两列文武一同站起,躬身道:“参见王妃、公主!”

  王妃对众挥挥手,道:“免礼,请坐下吧!”接着又转对李玉虎笑道:“兄
弟怎的这时才来,公主妹子可早等得不耐烦啦!”

  李玉虎含笑起身拱手让坐。王妃坐在高煦下手,平阳公主也大大方方走到李
玉虎身边,坐在他的身边。

  李玉虎对她一笑,又转对高煦道:“小弟初来,内子特备了一份薄礼呈献王
兄王嫂,请笑纳!”

  他说话语声清纯,音调不高,可是不但厅中人人听得清楚,远在下房的八名
铁卫也已听见。四名女铁卫立即捧了礼盒送了进来!

  一旁侍立的王府人员,立即接下,将礼单呈交高煦。高煦一瞧,礼单上写着
:“红黄宝石项链两串,离凤头饰两支,白玉杯具一组,水晶镇纸一方。”

  高煦一惊,笑道:“兄弟,这礼物太贵重了!小兄真不敢收呢!”

  李玉虎“哈哈”笑道:“些许玩物,不成敬意。”

  王圮偏头一瞧礼单,忍不住招手叫捧着礼盒的丫头过去,打开来看,只见第
一盒内果然是一红一黄两串宝石项链,粒粒滚圆,大如鸽卵,以金丝串成,每条
共有三十二颗,果然贵重无比。

  第二盒内是一对雕花金凤头簪,手工精巧,凤口中也各含一粒宝石,一红一
黄,正可与项链一同佩戴。

  王妃虽见过无数珠宝,却也觉得只有昨日李府送上朝廷的文定彩礼可以媲美,
不由十分喜爱,恨不得马上戴上。

  她喃喃道谢,又看另外两盒。

  只见一盒里放着一套白玉雕成的小茶具,玉质透明,型式古朴。另一盒则是
一方金字塔形的纸镇,以白色透明水晶磨成,水晶内包着一朵小小的火红花办,
隐隐有一阵热气透出,扑在人身上,竟觉得温暖异常。

  高煦也忍不住拿在手中把玩,爱不释手,道:“兄弟厚赐,小兄却之不恭,
生受你了!”

  平阳公主忍不住笑道:“二哥,你手里拿的可是宝贝啊!放在房里不多会包
你一室生春,用不着升火盆了!”

  高煦又连连称谢,众客人看在眼里,内心不但羡慕,也更觉得这位驸马爷高
深难测了!

  平阳公主妙目一转,望着一千武将,笑道:“老孟,你不是想瞧我液钜?Ψ
蚵穑勘竟?婧钜?Ч?柑欤?缺硌菀皇秩媚闱魄瓶珊茫俊?

  孟善笑道:“公主已得华山派真传,能露一手让属下开开眼界,自然求之不
得?

  平阳公主笑道:“去年你去接我,也见识过本宫师父的功夫,现在你仔细瞧
瞧,本宫这手飞行的本领,是华山绝学吗?”

  说话之间,众人见她周身上下已被一片桃红色光芒罩住,冉冉飘浮半空,缓
缓在大厅中兜了一圈,又翩然落回椅上,竟连坐的姿势都未改变。

  众人除了二王爷高煦之外,全都呆住,好半晌方始回过神,鼓掌欢呼。孟善
洪声道:“公主不是变戏法吧!这哪是武功?”

  平阳公王纤手一伸,五指射出五道红光,一把扣住远在丈外孟善的胸衣,将
他举起一丈多高。孟善一惊,巨掌如刀,劈在红光之上,哪知红光一弹,将他千
斤的重力卸去,却末切断,而他庞大的身躯仍然悬在空中。

  他“哎唷!”一声,手骨被震得奇痛如裂,忍不住手舞足蹈的挣扎几下。

  平阳公主含笑放他下地,收回真气,问道:“这也是变戏法吗?”

  孟善惊骇半晌,摇摇头叹道:“公主所施若是武功,只怕已有百年以上的功
力方能达此境界,臣下愚鲁,实在难以肯定。”

  李玉虎见他直得可爱,微微一笑道:“孟侯爷骁勇善战,建功无数,当年在
战场之上曾受过三次严重的伤,一在左胸,一在右背,一在左臂可对?”

  孟善与其他几人都吃一惊,孟善道:“驸马爷怎晓得?”

  李玉虎笑道:“孟侯爷的臂伤似是箭伤,大约当年在战场遭人暗袭,一箭穿
透左臂,虽未伤到筋骨,但如今每遇阴雨天气,仍然时感酸麻无力,对吗?”

  孟善环眼大睁,站起身来,洪声道:“驸马真神人也!小侯拜服!”

  说着,当真跨步向前跪下叩头。

  李玉虎右袖轻挥,孟善已被一片柔劲托住,任他如何用力,硬是跪不下去!

  只见李玉虎行若无事的笑道:“孟侯爷不必过谦多礼,你若是信得过,小弟
为侯爷医治一下如何?”

  孟善此时口服心服,哪能信不过,闻言大喜道:“多谢驸马爷……”

  李玉虎起身上前一步,伸手按住左臂膀,孟善只觉一股奇热的热流由臂头钻
入,整条左臂如浸入滚水之中直到指尖。转眼之间,热流回头穿入前胸,由“云
门”入“膻中”,直下“丹田”,忽又一分为二,由两腿正面直达腿底,在“涌
泉穴”略一盘旋,又由后侧直上,会于“尾闾”,沿脊背正中一路向上,眨眼抵
达“脊中”,右入“肺俞”,在右臂手掌上围了一圈,回到右臂窝“云门”,再
斜下“膻中”,便自消失无踪。

  李玉虎收回手臂坐下,笑道:“孟侯爷试试看,左臂是否好得多了!”

  孟善是战场武将,自幼练的全是外家硬功,千斤力气半属天生,半是打熬而
成,对内家运气疗伤的功夫,只有个耳闻。

  此时经李玉虎为他通了一圈大周天,只觉得通体舒泰,生机活泼充盈,试一
屈伸大臂,原先那一股酸软无力的感觉竞已完全消失,不由大喜下拜道:“多谢
驸马爷妙手回春,小侯铭感……”

  李玉虎双手虚托,孟善不由自主的飞坐回自己椅子,二王爷高煦见状,“哈
哈”大笑道:“孟侯,你现在总算如愿以偿,见识过咱们娇客的身手了吧!”

  孟善摇摇头,脸上仍有一丝难以相信的神情,还未开口却听外面下来人报:

  “长公主与驸马驾到!”

  高煦夫妻与众人都站起来,李玉虎与平阳公主也同时立起。高煦笑道:“兄
弟与小妹是今天的贵客,不敢劳动!大姊她们只是陪客却来得这么晚,实在该罚!”

  主人既如此说,大家便不移动,高煦夫妻也只走到厅口,对疾步而入的尚阳
公主与驸马黄子澄笑道:“主客到了半天,偏偏陪客迟到,你说该不该罚!”

  尚阳公主含笑与大家见礼,道:“这可怪不得姊姊,咱家早想来的,是咱们
驸马在家磨磨蹭赠,就是出不了门,要罚就罚他吧!”

  驸马黄子澄尴尬的含笑与大家见礼。二王爷高煦笑道:“好,等下罚你三大
杯……”

  说话间做个手势,又道:“客人均已到齐,咱们就入席吧!”

  于是大家谦让一番,由下人带路,由李玉虎与平阳公主先行,一行人进入另
一座华丽餐厅,分两桌落坐,一席酒敬来敬去,吃了近两个时辰。

  李玉虎已有心理准备,下肚的酒液由阴神立即排出,所以虽饮下二、三十杯,
却仍然面不改色,倒是平阳公主先是满担心,及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便也
开怀畅饮,未及席终,舌头都有些大了!

  她娇笑连连的依枕着李玉虎的右臂膀,道:“哎唷,不得了,爷你摸摸我的
心,跳得好快……”

  她也不管旁边有人无人,拉住李玉虎的手就向自己左胸按去!李玉虎有些尴
尬抽回手,笑道:“你喝醉了,去躺一下吧!”

  平阳公主醉眼凄迷的飘他一眼,“嗤嗤”笑道:“谁说我醉了?才没有呢!
来,干杯!妹子敬您!”

  李玉虎握住她的双手,笑道:“别喝啦!二王爷,拜托借个房间让公主躺躺。”

  高煦笑道:“这里有专为妹子准备的房间,用不着借。来人哪,扶公主回房!”

  平阳公主“嗤嗤”笑道:“爷,你也醉了,我扶您回房去吧!”

  李玉虎见她愈说愈不像话,便告罪一声,半扶半抱她离席,去到院中,全身
发动无形真气,将她全身包住缓缓的渗透进去。两人真气经多次接合,已然习惯
成自然?Q奂湟押显谝黄穑?幼畔蛲饫┱牛???淖硪饩破?耆?鸪鎏逋狻?

  平阳公主全身抖了几下,神志一清,道:“爷,咱们站在这儿干嘛?”

  李窕⑿Φ溃骸案詹拍愫榷嗔耍?形曳瞿慊胤浚?趺茨愣疾患堑美玻俊?

  平阳公主凝目寻思有顷,恍然道:“对不起!爷,妹子一高兴真喝多了,让
你为难了吧?”

  李玉虎低声笑道:“说什么话!你不晓得刚才的醉态满可爱呢!只可惜旁边
的闲杂人等太多了,否则才不会替你运功醒酒呢!”

  平阳公主娇笑着白他一眼,拉着他重入餐厅,众人见前一刻醉态可掬的公主,
转眼间便已复原,不由又是一阵惊奇,同时又都觉得这位驸马爷实在“不可思议”。

  散席之后,大家陆续告退,最后只剩下李玉虎与王室兄妹数人。尚阳公主道
:“明儿姊姊作东,妹夫与妹妹到舍下便饭可好?”

  李玉虎辞谢道:“大姊好意心领了!小弟这几天尚须去南京一行,实在没有
时间……”

  说着由袋中取出一支玉瓶,倒出两粒药丸,红色的递给黄子澄,绿色的递给
尚阳公主,又道:“这两粒补药,一粒壮阳,一粒滋阴,大姊与驸马服了保险明
年能生个孩子!”

  尚阳公主喜孜孜接过药丸,鼻中已闻得一股清香,笑问道:“现在就吃可以
吗?”

  李玉虎含笑点头,尚阳公主与黄子澄当真吞了下去。李玉虎道:“现在请闭
目养一会神,等药力行开!”

  二人依言在椅上闭起眼睛,李玉虎也闭目以天眼观察药力运行的情形,同时
暗中发出真气,遥遥射入二人体内,引导药力为尚阳公主夫妻打通阻塞不通的经
穴血脉,约一盏茶工夫,两人出了一身大汗,排去许多杂质,李玉虎方始睁眼笑
道:“好啦!药力想已行遍全身,二位觉得如何?”

  黄子澄心中本对他充满自卑与嫉意,此时受人一丹,便觉得通体舒服,精力
充沛,乃前所未有之事,他虽未练过武,却也知道健康的重要,不由感激之极,
起身长揖谢道:“妹夫圣手妙术,灵药奇效,小兄受惠不浅,谨此叩谢!”

  李玉虎虚发暗劲,托住他坐下。尚阳公主也笑道:“大恩不言谢!姊姊若是
能生个一男半女,一定叫他认兄弟做干爹。”

  二王爷高煦笑道:“大姊的算盘打得奇精,你俩受惠不算,还要叫下一代也
去占人家的便宜吗?”

  众人一阵大笑,李玉虎见天色已近二更,便起身告辞,高煦又道:“小兄为
兄弟找了三个管事,明早让他们去府上报到,今后一切与户部及地方上交涉,交
给他们去办,绝错不了。”

  李玉虎连连道谢。平阳公主依依不舍,悄声传音道:“爷,妹子陪你一同回
府,好不好?”

  李玉虎也以传音道:“可以吗?你不怕二哥、大姊笑你吗?”

  平阳公主咬着红唇摇摇头,对高煦道:“二哥,我出宫时对母后说要在你这
住上几天,现在随侯爷回去,你可不要露了马脚!”

  高煦缩头笑道:“二哥哪有这个胆子,敢泄露你的行藏?放心去吧!”

  平阳公主“嗤”的一笑,转对一旁侍立的胡若兰等人道:“兰儿,你们四个
也一同去吧!车子留在这儿,咱们搭‘便马’去吧!”

  尚阳公主笑道:“‘搭便马’?什么意思?”

  平阳公主笑道:“侯爷府里来了九骑,咱们五人搭在马屁股上一同走,不是
搭便马吗?”

  说笑着来到前院,逍遥侯府的八卫已得到通知,牵过马匹已在等候!

  大家行礼做别,李玉虎飞身上了飞龙,平阳公主也如飞燕一般飘落上去,紧
贴着李玉虎后背跨坐在鞍上。

  马王飞龙鼻中喷气,似在抗议,李玉虎拍拍它的长颈,笑道:“是公主啊!
你大方一点吧!”

  飞龙扭头望望后面,公主知它脾气,适时伸出头来,笑道:“拜托,带我一
程,回家去啦!”

  马王这才低嘶一声,放蹄开步,其他诸人纷纷上马,女铁卫每人背后带了一
个,一齐随后追去。

  尚阳公主看在眼中,内心惊羡交集,但想想自己有个专属的男人,一天到晚
乖乖的跟在身边也满不错,便道:“黄郎,咱们也回府吧!”

  黄子澄服药之后,自觉雄风大壮,颇有跃然欲动的念头,闻言自是求之不得。
立即答应一声,双双登上座车回府而去。

  高煦自从在李府经玉虎赐药通关之后,精神体力倍于少年,而王妃经昨日
“奇遇”,体能自也大非昔比。此际受到平阳公主的恋情刺激,双双不约而同的
食指大动,对望一眼,会意于心,立即手牵手往寝宫走去。

  且说李玉虎一行回府,八卫各自散去。李玉虎牵了平阳公主的玉手,一同进
入大厅。放眼一瞧,只见众夫人各已归房,厅中却只有石川金凤子与小桃、如诗
三人仍在等候。

  石川金凤子含笑起身相迎,李玉虎想起原先的约定,忙道:“今日平阳算是
不速之客,金凤你算主人,可得好好招呼!”

  石川金凤子应“是!”道:“七姊请坐!”

  李玉虎笑道:“我看不必坐了,天已不早,我和平阳又都一身酒气,咱们一
同去浴房吧!”

  说着,左拥右抱直趋后洞。同时招呼小桃、若兰六人,道:“你们也一同来
吧!”

  进入浴室金凤动手为玉虎脱解衣衫,小桃、如诗、若兰则忙着泡茶,收拾更
换的衣物。李玉虎下水之后,却道:“把门关上,统统下水来吧!今天本大爷可
要好好的乐一乐,你们统统有份!”

  众女听了,一方面有些心惊,一方面更是春心荡漾。石川金凤子首先下池,
纤手先在李玉⑺?缟习茨Α@钣窕⑹?质娉??娴溃骸斑祝?阏馓坠Ψ虿淮砺铮
俊?

  石川金凤子嫣然一笑,让他躺在水中石梁之上,由头到脚按压一遍,李玉虎
舒服得玉仆Τ觯?誓鄣蔫仆芬崖冻鏊?嫒?缰?稀?

  这情景看在众女眼中,不由得芳心怦怦大跳不止,溪中细流,已开始点点渗
出。

  最后石川金凤子握住玉杵,上下前后也一般清洗按摩一遍,并转头对平阳公
主笑道:“七姊,你先过来陪爷好吧!”

  平阳公主靠坐在池内,笑道:“你辛苦半天,还是你先陪老爷吧!”

  石川金凤子退后笑道:“七姊今日是客,你没听老爷说吗?今天妹子算是主
人,应该殿后。”

  李玉虎在水中突然平平飞上池畔边阳台,同时道:“别客气啦!平阳先来,
以后我点到谁,谁就上来!”

  平阳公主“噢!”了一声,也跟着飞了上去,才一躺好,李玉虎已如饿虎般
扑上,挺起尺余玉杵,刺人阴窍!

  平阳公主虽已不是新手,仍觉得涨裂疼痛,她“哎唷”一声,埋怨道:

  “爷,轻点嘛!”

  李玉虎缓缓挺进,三五下才抵尽头,他一边磨蹭着在心软肉,享受着公主的
轻颤紧箍,一边笑道:“今天我要做个莽汉,你们都给我小心一点!”

  说话间,一阵长打猛抽,只顶得公主娇唤连连,不过盏茶功夫已然直登颠峰,
一阵抽搐便泄了身……

  不过这次并未到达极峰,也未晕绝,李玉虎稍稍停顿,吸收了一点阴精,便
自抽退,点名道:“小桃,你来!”

  小桃应声而上,平阳公主娇喘未平,仍躺在原地休息,只是心中仍然意犹未
尽,盼望着再来一次!

  李玉虎对小桃也不怜惜,玉杵才下,小桃已然“哎唷!”出声,紧接着一阵
狂风暴雨。小桃直觉得魂儿飘飘,没多会便已上了九重天!

  玉虎怜爱的骂一声:“没用的丫头!”吐气将她救醒,接着又点如诗上去!

  如诗可是初学乍练,第一次献身尚在黑暗之中,第二次则全是为了调气。如
今目见公王与小桃那等情况,芳心中真不知是苦是乐?是甜是痛?

  她张腿躺在小桃身边,目见煞气腾腾的玉杵,不由全身玉肌皆颤,双目中虽
也情焰万缕,却也有一丝乞怜紧张之色!

  李玉虎心中不忍,俯身吻住樱唇,勉力运功收缩玉杵,缓缓探入,直到尽根,
方始慢慢放松。

  如诗热情的纠缠着,一等玉虎栘开双唇,立即媚笑漫声低语道:“多谢老爷
怜惜。”

  李玉虎缓缓研磨花心,才磨了两转,如诗便已“哎唷!”出声,周身发抖。

  李玉虎改用抽提,如诗痒麻之外,更加上一丝涨痛、呻吟颤抖得更加厉害。
李玉虎见她实在太嫩,猛抽数十下,已把她送上刺激的颠峰!

  接下去小丽、小倩都差不多,不过三、五十下便自泄身晕绝,只有田甜、若
兰支撑得较久,尤其是若兰,大约年纪较长,竟能支持半个时辰,方始泄身。

  此时,几个丫头已然入梦,只有平阳公主精神恢复,溜下水中与金凤嬉戏闲
聊。

  李玉虎“解决”了若兰,也溜下水池洗去一身汗水,笑道:“走,咱们先回
房去吧!再战三百回合!”

  三人赤裸裸悄然出去,来到李玉虎房间水床之上。

  这次是石川金凤子先,她功力已被提升到水准之上,再加上天生耐力甚强,
在水床波涛相助之下,与玉虎缠绵了半个多时辰,方始不敌。

  接着平阳公主重新上阵,玩了一阵倒浇蜡烛,又改“龙蹯”之势,在李玉虎
一阵猛攻强打之下,方始再上顶峰,一时晕绝!

  李玉虎匆匆为她吹气施救,又以金凤为靶再施强攻,数百次狂风急雨般刺击
过后,这才诱开精关,将一股奇烫的精液射入金凤子宫之中!

  石川金凤子初尝雨露滋味,身体虽觉疲累,精神都极亢奋:心灵中更觉得甜
蜜和满足。她四肢紧紧缠着爱郎,口中喃喃诉说道:“爷,我好满足,我会像大
姊一样为爷怀个孩儿吧!”

  李玉虎全身也产生了一阵酥骨抽动,软软的趴俯在她玲珑雪白的玉体之上,
只喃喃回答了一句:“可能吧!你喜欢吗?”便自沉沉睡去!

  石川金凤子爱怜的抚摸着他如白磁一般的脊背,呆想了一会,方始拉了一床
薄被,为三人盖上,闭目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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