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雨落南洋】(全本)【作者:蓍丞】

ai3jun 2008-8-5 21:07

[color=Blue][size=4](二十一)

  我醒来的时候,才凌晨四点多。房间里一片寂静。我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熟睡
的陈静,感觉好像还在做梦。

  过去看书就知道‘吐气如兰’这句成语,如今陈静的气息真的是有一股春兰
的芳香。她红润的嘴唇不时的还微微抿上一下,更显得韵致,妩媚,可爱。清秀
的脸颊似乎展现起欢颜,洋溢着甜甜的微笑。

  ‘你醒了?’她睁开了眼睛。

  ‘嗯,’我靠在床头,点了一根香烟。

  她翻了一下身体,把左手搭在我的大腿上。我看了一眼,那手指纤细柔嫩。

  她的手在我的大腿上抚摸了两下,然后伸到两腿间摸索着,最后把我的阴茎
握在手里,我猝然感到一阵温热。

  ‘软软的,真好玩。’她喃喃自语。

  她的手在我的阴茎上轻柔地玩弄起来。我感觉到自己的欲望正在一点一点变
得坚硬起来。我闭上眼睛,似乎又听见她嘤嘤呻吟,她的身体微微蠕动。她娇嫩
的肌肤像绒绒白雪,在迷离的月光中慢慢融化……

  我掐掉手中的烟头,翻身压在她的身上,陈静非常配合地将双腿分开上举。

  我挺起臀部,无需任何引导,粗壮坚硬的阴茎就自己插进了陈静的阴道中。

  我抱住她赤裸的身体,抱得很紧很紧。同时我也完全顶进了她那鲜嫩的阴道
内。我一会儿前后大幅度的抽送,一会儿又旋转着阴茎在那阴道里搅动。陈静在
床上扭动着,两手紧紧抓住了床单。我能感到我的阴茎插搅在陈静那夹紧热润的
阴道中,又被热热的爱液沁润,再加上胸下压着的那丰盈白嫩的乳房,真的是格
外享受,万分销魂。

  ‘啊……’陈静左右扭动着身躯,并轻轻耸动着臀部,发出动情的呻吟。

  ‘啪,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在夜阑人静中显得格外清脆响亮。像节
奏明快的舞曲,起伏跌宕;又如激浪拍岸,动人心魄。

  犹如迷恋肖邦的钢琴曲,我特别钟情于这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撞击声。因为它
有声有色,在声与色的融合中,形成一道极其和谐的风景。它的韵律简洁但顿挫
抑扬;彷彿寂寞的视野里倘佯着一种轻淡渺远的情致,像风一样自然舒展。而回
味里,又有一种轻柔与飘逸转向旷远孤清而令人神往。我像一个舞者,淋漓尽致
地展现着我的舞姿,我又像一个琴师,忘情地拨弄着那动人的琴弦。

  ‘不行了。我的腿受不了。’当我沉浸在有节奏抽插的痴迷中,陈静‘唰’
地把高举的双腿平放在床上,而且两腿力图并拢,喊道。

  我只好欠起臀部,整个身体压在陈静的身上。由于陈静大腿根部的合拢,我
的阴茎被抽出了一半。长时间的抽动,发红发紫的阴茎已经肿胀得坚硬无比,我
把双腿分开,陈静的整个身体夹在我的两腿之间,我不由地继续抽动起来。然而
阴茎的磨擦大部分是在陈静的阴阜以下,只有龟头可以触及到阴道。随着我不断
加快的抽动,陈静拚命地夹拢双腿,臀部挺着迎送,她的呼吸明显地急促起来。

  ‘啊……啊……快,快……这样,好舒服。’陈静的吟声越来越大。

  ‘快快…好,好。’陈静第一次显得这样的激动,这样的用力。她开始紧紧
的抱着我,眼睛闭得紧紧的,鼻子呼出一阵一阵的热气,她喃喃的说:“来了,
我要来了。快快……‘

  ‘我要……啊……我要……来了。’

  她的眼睛也许是闭的太紧,连眼泪都挤出来了。她的臀部不断的扭动,她的
手不断的在我的背上一捏一放,不断的摇着我。于是我抽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激
起她一阵一阵的欢叫。

  她修长的手指抓得我的背好像撕裂般的痛,却让我的欲望不断的扩张,我把
她的双手抓着,把它们按在床上,并奋力的抽动,她的手不断想挣脱我的控制,
整个乳房随着我的冲击上下的跳动。忽然她的手挣脱我的控制,一把将我紧紧的
抱住,她的双腿紧紧的夹着我的阴茎。

  ‘快呀……快,快呀,我要来了……’她不断的说着,催促我加快速度。不
知什么时候,她开始剧烈的颤抖,阴道也跟着颤抖。我的阴茎好像被她那温暖的
大腿根部紧紧包住,想紧紧的拉住不放的感觉,她的小腹也开始急速收缩剧烈起
伏。

  随着‘喔……’的一声长叫,陈静停止了一切的动作。身体不再扭动,呻吟
也嘎然而止,顿然陷入一种死一般的沉寂。夹着我的阴茎的大腿松开了,陈静舒
展开四肢瘫软在我身下。她眼睛微闭,嘴唇轻抿。乌黑发亮的长发凌乱地铺洒,
长长的睫毛在柔光中摇动,她看起来真像个天使。

  ‘啊…这才是高潮。’一阵沉寂之后,陈静长舒了口气,满脸媚笑的说道。

  ‘吓我一跳,以为你死了。’我说。

  ‘真的是死了一回。’陈静的脸上现出一种清新舒展的宁静,轻抿的朱唇,
似乎有一种轻淡渺远的香气幽幽散出。

  ‘真的是昏厥了。’我问。

  陈静点点头,一脸不禁娇羞的神情。然后,她一个翻身,整个身体趴在我的
身上,柔软的嘴唇在我的唇上一嘬,发出清脆的响声,‘谢谢你!’陈静深情的
望着我说。

  着名的性学家海特在她的性学报告里,对女性的性高潮感觉是这样描述的:
‘我的身体感到悬浮飘起,充满力量,一股奔腾喷涌的烈焰,强烈吞噬一切,美
妙至极几乎是人无力承受的极度狂喜。’

  ‘我感到极度兴奋——我的呼吸急促——同时我的头变得轻飘飘的,像是在
一个梦幻的世界,声音遥远,时间像停滞一样。’……

  不错,女性的性高潮以一种称做‘悬置感’的感觉开始,那一刹那她似乎是
悬在半空中,通常为l~3秒钟。这种‘悬置感’相当于男人性高潮前经历的‘
不可避免感’(男人无法抑制射精时便有此感)。随着阴蒂受到不停的有节奏的
刺激,极度敏感的神经将冲动送到脊髓,又在脊髓里马上改道送回骨盆区的性高
潮肌肉。‘悬置感’就这样从阴蒂散发开来,进入盆骨。

  发生这种现象时,女人渐渐忘了周围的一切,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就
像电力不足的电灯渐渐暗淡一样。她的神经系统将大多数的冲动用于发起肌肉大
量的一阵阵的挛缩,从而将淤积的血液从阴道外壁周围扩张的血管中挤出。

  女人的这种知觉消失使她有一种失控感。正是由于这种感觉的缘故,女人性
高潮还有一个更绝的名称——‘短暂的死亡’。

  ‘怎么又谢我啊?’我问。

  ‘你让我没有白做一个女人。你那东西太伟大了!’陈静边说边伸手去摸我
的阴茎。‘哇,怎么还这么硬啊?’

  ‘我还没射呢,怎么能不硬呢。

  这时陈静从我身上一个打滚翻下,往床上一个仰躺,双腿上抬,同时双手各
扳一只大腿,最大限度的张开着,脸带媚笑地对我说:“来吧,你也尽情地射一
次!‘

  陈静那粉红色的阴唇微微张开,刚才做爱时的淫水已溢满阴部,闪亮亮、湿
润润地诱惑着我。于是我爬过去,跪到陈静的两腿之间。随手又拿起床上的枕头
垫在她臀部底下,好插的更深一些。陈静那娇、媚、羞、急、淫、浪、迷人、动
情、诱惑、各种媚态一股脑儿地在脑海中涌动,使我欲火焚身,欲望万丈。

  我挺起已威武雄壮,高昂欲爆的阴茎,向陈静已红肿的小穴顶去,随着陈静
‘啊’的一声惊呼,坚硬而硕大的阴茎尽根而没,粗大的龟头一下子抵到她阴道
的深处。

  陈静一阵痉挛,那双美丽的凤眼中流出了晶莹的泪水,像经不起我这凶猛的
侵袭。我朝下一望,连自己下方长长阴毛的部分都陷入她两片红红的阴唇中间,
这是以往所办不到的,而她显然从未被如此深入过,阴茎一进去她就开始不断的
呻吟扭动,双手又紧紧的抓着我。于是我便毫无顾忌地大力抽动,尽情放纵地使
劲拍打。

  我完全沉浸在无限快乐的肉欲情海之中。

  在一浪接一浪的欢叫和撞击声中,我忽然脊椎一麻,一股无比舒服的感觉直
灌我的脑际,仿如电殛,一直向着我的龟头冲了下来。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
支着牙,呲着嘴,自觉是模样怪极了!在阵阵酥软的冲击中,我不由得嘴巴大张,
‘喔,喔……’地叫着。

  麻……

  酥……

  痒……

  头晕……

  震撼……

  迷幻……

  目眩……

  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抽插着,拍打着。头脑中白茫茫的空白一片。

  加速!

  再加速!

  一种极度的快感一阵紧比一阵地冲击着我的脑海,终于,我下身一挺,精液
源源涌出,阴茎阵阵抖动。一股股的精液喷射而出,直撞着她那滑溜溜的小穴深
处……

  激情过后,我仰卧在床上。陈静侧着脸枕在我臂膀上,香郁的发丝拂在我的
耳边。我不禁扭头埋入香郁的发丝中。我把手轻轻放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感觉真
好!绵绵的,滑滑的,像一块洁白的白玉。我望着她,突然发现,她那双清澈的
眼眸里,渐渐显有些许沉思的忧郁。那种忧郁让我感到不安和丝丝的心悸。

  ‘想什么呢?’我带着一种怜悯轻柔地问道。

  只见陈静眉头轻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在想,王丽她为什么要骗我
呢?‘陈静说完眼睛直直地望着我。

  ‘我怎么知道你们女孩子之间的事情?’我敷衍了一句。

  ‘我知道现在我们医院里有一个马来西亚的华人医生在追她。’陈静说。

  ‘哦?后来呢?’我充满好奇地问。

  ‘王丽好像并不在意,对人家爱理不理的。’陈静说着,突然双手抓住我的
胳膊问:“你不会骗我吧?‘陈静显得认真而严肃。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爱你,静……’我把陈静抱在怀里。

  ‘我可是认真的,我也爱你!’陈静有些激动,眼瞳里有崇拜的光芒。她也
伸出胳膊环绕在我的颈上。我能强烈地感到她的心跳。

  ‘我知道王丽是很有心计的,不像我这么单纯,直率。’陈静的神色又显出
些许的迷惘。

  ‘嗯。’我抱着她在她的脸颊旁点着头。我不敢说话,我害怕一说话就会暴
露自己的心虚和愧疚,以及说过谎言之后的结结巴巴的张皇失措。

  晨曦映白了窗棂,犹如残春时空冥的颜色。恍惚中,曦光如画。

  我和陈静赤裸着紧紧地拥吻在一起。她那让人无法抵挡的魅力,当然不仅仅
是‘临水照花’的姿容、柔艳刚强的性格以及那冰雪聪明的天赋,更有一种冥冥
中的灵犀让我们融化。

  我近乎贪婪的享受着和陈静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的每一声呼吸每一个
微笑都深深地刻入我的心底,因为我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这样的在一起快乐的感
觉着她的存在。

  ‘子昊,我还有一个要求。’陈静躺在我怀里,手里在抚弄着我的手指。

  ‘怎么,又要约法三章?’我看着她。

  ‘我们的事儿先别告诉王丽,我怕她会离开我们。’陈静的神情显得有些惘
然。

  ‘好吧。’我简短的回答,我其实在暗暗的庆幸,我心里的那种顾虑和恐惧
也烟消云散,顿时感到一种无比逍遥的快活。[/size][/color]

ai3jun 2008-8-5 21:07

[color=Blue][size=4](二十二)

  火红的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驱散了黑暗,屋里一片亮堂。

  陈静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胳膊便从床上爬起来,裸着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
然后,迎着太阳推开窗户。大海在远处澎湃,室内的空气顿然一片新鲜。

  灿烂的阳光直接照射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光线在她曲线优美的胴体上形成强
烈的明暗对比,构成一幅绝美的朦胧逆光图案。她拨弄着散披的长发,清秀的脸
孔带着笑意,痴迷的面对着那清新美好的晨光。

  ‘起来吧!’她回头向我望了过来。

  我向她点了点头,感觉四肢有些疲乏。

  ‘你的身材真好!’我凝视着她说。

  ‘谢谢你。’她走来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唇。

  ‘我先去洗澡。’我起身后在床边拾起一件件昨夜褪下的衣物走进浴室。我
瞧着玻璃镜中的自己,回想昨夜我和她肆无忌惮的缠绵,欲醉欲死的做爱。今晨
她又赤裸地站在我的眼前,对着初升朝阳微笑,怡然自得没有丝毫尴尬。心中感
到格外的惬意与满足。我洗完澡后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她仍然一丝不挂的慵懒地又平卧在床铺上,用一对满足的眼神看着我。

  ‘今天你要上班吗?’陈静柔情似水,含情脉脉。

  ‘当然。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没什么,好像觉得离不开你了。’陈静显出一种不禁娇羞的神情。

  ‘那今晚我们一起去东海岸吃海鲜,好吗?’

  ‘好呀!我还没去过,只是听说过。’

  ‘那就这么决定了,傍晚六点半我去医院接你。’

  ‘好啊!’陈静一脸的灿烂笑容。

  陈静洗完澡,穿好衣服,轻施粉脂。显得满面春风,神采飞扬。尤其是她那
极合身的上班套装穿在她的身上,完全是一个书香清雅的窈窕淑女,与她在床上
的形象真的是判若两人。

  在我开车送陈静去医院上班的路上,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她的脸上,显得
红光满面,分外妖娆。

  因为修路而交通堵塞,车速缓慢。路边有一排排陈旧的欧式洋楼,晒满衣服
的院子。露台的一角开出粉红色的蔷薇。

  新加坡的街巷和小路都是曲折的,或许这样的路更有个性吧,因为每个转折
处,都能遇见新的风景,然后又是一排殖民地时代的老建筑,那里有一家遗留着
殖民地色彩的旧式咖啡店,感觉沧桑而古老。

  再往前那是一条布满20年代华人战前排屋的景观,目前住了不少有钱人的
主人。这些房子没有经过太刻意的修复,在早晨的阳光下,透出一种特别的凄美
和沧桑。

  可是在心里,对这个在遥远的20年代曾经是下南洋的华人居住的地方,总
有一种说不清的思绪和联想:想想那些百年高龄的老榕树,婆娑的枝叶穿过清晨
的阳光,精致地洒在那有些斑驳的砖墙上……

  时间的漫长踪迹,倾泻于每一块高低不平的土地上,就连空气里,都一定弥
漫了岁月的味道。

  我望着陈静那一身的端庄文静的淑女模样,她微笑的时候眼睛和唇角有甜美
的弧度。妩媚年轻的面容似乎能散发出熏衣草般的清香味道。我不禁‘噗嗤’一
声笑了。

  ‘笑什么呀?’陈静忙把脸扭向我,在阳光下迷起了眼睛,脸上有茫然而天
真的神情。

  ‘我在想,你这样儿哪像床上的你啊。’

  ‘好啊,你笑话我!’陈静在我臂膀上狠狠捅了一下。

  ‘不是那个意思。’我赶忙解释。

  ‘哼,你还不是一样,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是床上就像只饿狼。’

  ‘是啊,看来人都有两面性。’

  汽车停在医院的门口,陈静伸手在我的手上轻柔地攥了攥,充满了柔情和温
暖。

  ‘再见,路上小心点。’陈静说着开了车门下了车。

  ‘OK,晚上见!’我望着陈静走进了医院的玻璃大门,消失在一片熙熙攘
攘的上班的人群中。

  这时突然感到车内空荡荡的。迅速被寂静所包围。只有碧蓝的天空,呼啸的
风声和明亮的阳光。大片的白云在慢慢的游动。远处依然是绿色的树影和灰色的
楼群。

  到了办公室,迅速打开电脑,铺开满桌面的资料,来不及整理纷乱的思绪,
便开始了紧张而忙碌的工作。

  刚刚做了一段程序,我的手机响了。

  ‘子昊,我是王丽。’我还没有来得及说‘Hello’,就听到王丽的喊
声。

  ‘哦,听出来了,有什么事儿吗?’我说。

  ‘没事儿就不能打电话啊?’王丽完全没有了过去的矜持和温柔。

  ‘不是那个意思。’

  ‘我问你,你为什么昨晚不开手机?’

  ‘没电了。’

  ‘充电也可以开机呀。’王丽的口气自信而傲慢。

  ‘对不起,我现在很忙,以后再说,OK?’

  王丽的电话搅的我的情绪很乱,无法集中精力去工作,于是我去泡了一杯咖
啡,坐在电脑前发呆。总觉得心神不定、思绪恍惚。

  男人和女人,一旦有了性的关系,男人在女人面前就失去了以往的那种被崇
拜、尊敬和欣赏的地位。

  而一个纯情而美丽的女孩因为纯粹的爱情而在男人面前会表现得飞扬跋扈甚
至蛮不讲理。是啊,不能去责怪,女人天生就是要被人宠被人疼的,而能允许她
那样自由自在撒撒野的日子就那么短短几载。

  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接听着电话,又是王丽打来的。

  ‘我现在在家里,你能回来一下吗?’

  ‘你值了夜班,就应该好好睡觉。’

  ‘我睡不着。’

  我手里举着电话,贴在耳朵上,沉默了一会儿,说:

  ‘好吧,我午餐时间回去,你先好好休息。’

  ‘嗯,那我等你!’

  走出公司,正是炎热的正午,强烈的太阳光线彷彿能把人烤熟。我开着车飞
驰,但心里的烦躁使人感到阵阵的发慌,似乎这公路是那么的长,长得没有了尽
头。

  所幸一路的沿途的风光开始如画卷徐徐铺开。深蓝的天空下,有几只飞鸟张
开着翅膀寂静地在海面上俯冲而下。路两旁的雨榕密密地排列,好像深绿色的梦
魇,有让人沉堕的浓郁风情。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屋里非常的安静,所有房间的门都开着,没有一
点儿王丽的动静。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惊悸。

  我换好鞋,正要向王丽的房间走去。突然有人从我的背后窜上来,把我拦腰
楼住,我猝然全身震颤了一下。

  ‘你可回来了!’王丽咯咯地笑着。显然她刚才是藏在了门后。

  ‘哎呀,你吓我一跳。’我边说边用手把她环抱我的手臂拿开。

  ‘你是做贼心虚。’王丽将脸凑上来,脑袋一歪,下颏仰得很高,俏皮地说
道。

  ‘好,我是贼,你还不离我远点?’我说。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贼,怎么样?’王丽又把我抱住,灼热的嘴唇按在我的
唇上,一阵热吻。王丽的乳房显然比陈静的要大许多,我们拥抱着,她那柔软高
耸的乳房紧贴着我的胸脯,似乎硌得发痒。

  王丽在我的脸颊上,额头上,以及鼻子、耳朵、颈项亲吻了个遍,然后伸手
去解我衬衫的扣子。

  ‘不,不,这大白天的。’我抓着她的手阻拦她。

  ‘大白天怎么了?’她又去解我的皮带。

  ‘不行,等一下还要去上班呢。’我再次阻拦她。

  ‘你现在是怎么了?’王丽生气地往沙发上一坐,嘴角翘得很高。

  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哀怨迷惑和委屈,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静默……。

  我哪能现在在家里和她做爱呢,万一陈静突然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王丽怒气冲冲地从沙发上站起,朝她房间走去。然后,我听见‘砰’的一声
响,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闭了。

  我的耳朵里有一阵嗡嗡的轰鸣声。我感觉浑身虚弱,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爱绝对自私!当你爱上另一个,就得丢掉刚才还胶一般的粘在一起的这一
个……哎,真痛苦……,人心都是肉长的,毕竟没有比铁比冰更硬啊!’

  我在一阵困惑和迷惘中,走进王丽的房间。

  王丽坐在床沿上,神色黯然,但脸上依然是柔情盈盈。

  ‘不生气了哦,我最近真的是太忙了。工作压力很大。’我坐在她的身边,
手臂抚在她的肩头上。王丽顺势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她再次拥抱我。我的下巴支
在他的头发上,我听到她的心跳。

  ‘你好像近来对我很冷淡,我受不了。’她的身体有些颤抖,似乎在我温暖
的手心下得到安抚。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渗入她的嘴唇。

  ‘不哭,OK?’我用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窗外是新加坡那种特有的白晃晃的灼烈阳光,是那样明亮的刺眼的阳光,似
乎能在眼睛里一点一点地碎裂。城市陷入在一片寂静的混沌之中。

  ‘来,换衣服,我带你出去。’

  ‘去哪儿?’

  ‘芽笼。’

  ‘什么,去红灯区。我不去。’

  ‘我们不去红灯区,我们去酒店。情人酒店。’

  ‘为什么一定要那儿?’

  ‘浪漫嘛!’我边说边帮着她找衣服,换衣服。

  车子行进在开往芽笼的路上,当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王丽的脸上,王丽的困
意来临了。她的眼角微微掀动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一群乌鸦。它们缓缓地兜着圈
子,低声鸣叫着,然后消失。车内的空调冷气吹着。像一双手,轻轻抚摩王丽的
脸,吹散了她的头发。王丽睡着了。

  新加坡的芽笼地区,是当地着名的红灯区。也是时钟酒店或情人酒店的聚集
地。开房两小时20块钱。

  午后的街道空荡荡的,只有虚掩的门反射着剧烈的阳光。我们推门进去,感
受到室内的一地阴冷。接待柜台的小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穿着整齐的酒店工作
服,艳丽的容颜,娇好的身材。一张憔悴而坚强的脸。

  我出示了身份证,填写了入住登记表,付了费。

  小姐彬彬有礼地将钥匙交给我,还有一个安全套。

  房间不大,但干净、卫生、设备齐全。王丽站在落地的镜子前梳理着一头长
发,我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脸红了起来,仍是那样的娇媚动人。

  ‘你常上这儿来?’王丽转身面对着我,神情诡秘而娇柔。

  ‘从来没来过。’我从容而坚定。

  ‘新加坡就是自由,难怪偷情的人那么多。’

  ‘资本主义社会嘛,总有它的好处。’

  王丽冲动地跑上来抱住我,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我的衬
衫被她剥去。双手在我宽厚的胸部上抚摩。然后她迫不及待脱去她的衣服,完全
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风骚和激情鼓励了我的欲望,我一下抱起她放到了床上,将头深深的埋
进她的胸间。我的双手,脸颊,嘴唇,舌尖贪婪而疯狂地在她那丰腴高挺的乳房
上游动,她呻吟着。

  王丽从我的身下挣扎着坐起来,伸手把我的裤子和内裤扯去。然后拥着我仰
躺到床上,她欠着屁股直往我的阴部挺送。不知是因为疲劳还是情感,我并没有
以往那种急于想插入的迫切欲望。

  ‘哎哟,看来你是真累了,我来吧……’王丽主动的翻过身来,于是我被她
压在身下。

  她骑坐在我身上,然后用手扶住我的阴茎,分开腿,慢慢的坐下来,先把阴
茎放到她的阴道里,然后不急于动作,而是俯下身,脸很近的贴在我面前无限温
柔的看着我,嘴张开,挑逗的冲我吐出湿润的舌头。

  我自然一口咬了上去,她的嘴唇立刻和我贴在一起,发出一阵阵响亮的吮吸
声。一边接吻,她也一边开始动作。因为脸被她的脸压着,我看不到她的动作,
只感觉到她的阴道套在我的阴茎上开始上下滑动,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快感使
得我们停止了接吻,彼此都张大了嘴呼呼的喘气。

  她坐在我身上,眼睛半眯着。因为我还是感到有些疲惫,所以我躺着一动不
动的让她自己动,只是不停的用手去摸她的乳房和大腿。也许是因为她没有经验
的原因,她动得很吃力,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却不能给我带来过多的快感。我忍
不住以手肘撑床,自己开始往上挺下身。随着阴茎有力的插进她阴道发出的噗噗
声,她又开始受不了的呻吟起来。

  王丽哼哼着在我身上抽动,她的一对丰满的玉乳随着她的上下抽动在我眼前
晃动着。我伸出双手把它们握在手里揉搓着。她在我的腿上,上下抽动着,眼神
里闪动着全是欲火。我看着阴茎在她的阴穴里一进一出,我们的阴毛时分时合。

  她的阴道壁紧紧的包着我。我奋力向上迎合着。

  ‘啊……我要来了……啊……’王丽疯狂地上下抽动起来。一对玉乳更是在
我眼前跳动不已。一股精液射进王丽的穴里。我舒畅极了。

  ‘啊……舒服死了……’王丽喃喃地叫道。

  她双手搓着自已的乳房浪叫了起来,然后,她无力的趴在我的身上。她抱着
我,而且把我抱得喘不过气来。一阵阵的狂风暴雨似的狂潮之后,我们瘫软的倒
卧在床上。

  窗外开始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雨丝像雾霭一样模糊了街头的绿树和远处那
鳞次栉比的楼房。[/size][/color]

ai3jun 2008-8-5 21:08

[color=Blue][size=4](二十三)

  窗外的雨变得汹涌而盲目。那汹涌的大雨让人感觉茫茫天地间的寂寞。

  王丽躺在我的身边,轻轻地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

  ‘子昊,你爱我吗?’王丽轻柔的声音。

  我沉默着,望着敲击在玻璃窗上的雨滴。

  ‘你能不能对我说一声“我爱你”?哪怕是骗我的。’王丽说着,也许是祈
求,也许是无奈,也许是游戏的陶醉,也许是清醒的选择。

  ‘丽,说爱太沉重,友情才轻松。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我说道。

  ‘我不,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王丽坚定地说。

  我从床上起来,拿出烟来抽,走到玻璃窗前,看着那飘洒的雨慢慢地喷云吐
雾。大雨已经变小了。只听到淅沥的残余雨声。

  我抽完了一支烟,看到王丽还蜷缩在床上。那洁白的床单,洁白的枕头,以
及王丽那一丝不挂的洁白身躯,我的心头突然感到有一种苍凉和凄然。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用手去抚拨遮在她脸上的头发。王丽的眼睛红红的,
满眼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急忙从床头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去擦拭她脸上流淌
的泪水。

  王丽的双手突然把我的手紧紧握住,潸然泪下地说:“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什么也没做错,你是个优秀的女孩。’我说。

  我轻轻地搂着她,耐心地,一点一点地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她本能地去拒
绝,可是慢慢地,她被我的抚摸和亲吻融化了,她的舌尖终于顽强地探进了我的
唇内。

  王丽闭上眼喃喃自语:“我什么也不要,我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你——
我全心全意只想爱的男人。‘然后,她又抬起头。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王丽用手背抹着脸颊上的泪。

  ‘我没说不要你,好了,不要哭了,哦。快起来,我们该走了。’我一边擦
着她脸上的泪,一边柔情地对她说。

  ‘我还没洗澡呢。’王丽不再哭了,紧紧地咬着她那鲜艳的嘴唇。

  ‘那就快去洗吧,’我在她丰腴的屁股上抚摸了几下。

  ‘我要你帮我洗。’王丽显得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儿。

  ‘好吧。’我笑了,王丽也嘴角一翘,露出羞怯而满足的笑容。我把她从床
上横抱起来,走进浴室。王丽温情脉脉地将头紧靠在我的肩上。

  我把她立放在浴缸中,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然后一只手拿着喷头将温热
的水流洒在王丽的身上,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摩擦。

  水,白花花地喷洒在她那白嫩的肌肤上,仿如无数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在
她的身上弹动着,顺着她的脸颊,颈项流经晃动的乳房,掠过丰满的胸部,再沿
着平坦的小腹流下胯间。只见整齐茂密、乌黑闪亮的阴毛在水流的冲刷下,柔软
无力地覆盖在浅浅紫色的阴唇上,上下画着一道让人心醉神迷的裂线。

  王丽有些不知所措地一会儿将双臂捂在胸前,一会儿又把手放在臀部的两侧。

  她的身材的确十分性感,该凸的地方,凸得动人心魄,该凹的地方,凹得美
丽诱人。硕大、圆润、高耸的乳房,挺立向前,没有丝毫的松弛和耷下;平坦、
光滑,白嫩的小腹,柔软结实,没有一点的赘肉和皱褶。

  我把热水在她的身上淋了一阵之后,我拿起香皂在她的胴体四处涂抹,然后
双手缓缓揉搓。双手抚摸着那坚挺的双乳,令人陶醉;雪白的酥胸涂满肥皂泡,
却倍增诱惑,特别是那两颗乳头,经过一阵轻搓,开始硬胀挺立。

  跟着王丽稍微分开双腿,我一手拨开阴唇,一手又拿着香皂细意朝阴户的周
遭涂抹,然后轻搓慢捻。黑茸茸阴毛上的皂沫如白云般缭绕在黑色的森林之间。

  我感到有些心跳。

  然后我又细心地清洗她的阴蒂,亦许是受到揉摸的刺激,王丽半阖着双眼轻
声哼叫起来。这一哼,直似微弱的电流通过我的心扉。我胯间的阴茎立即迅速充
血勃起。

  清洗完阴户,我便弯腰摩擦她修长的玉腿,渐而是浑圆的盛臀,又直起身轻
搔她的腋窝,她全身每寸肌肤都被我抚弄了一遍,我也被刺激得龟头不住弹跳!

  当我再次把王丽的阴唇分开,把一股股的热水往那迷人的小穴喷洒时,丹田
升起阵阵欲火。

  太诱惑了!无论是视觉、触觉、嗅觉或感觉,世上简直没有别的玩意比女人
沐浴更诱惑,比抚摸戏耍柔嫩的女人肌肤还奢侈!

  这时,王丽那双又白又嫩的手伸进两腿之间,不断地搓揉。她两条修长而白
皙的玉腿时而突然紧紧地并拢着,把她的手紧紧地夹在两腿之间;时而又大大地
张开,雪白的胴体扭动弯曲,好像她要看清楚自己那平日隐在两腿之间的秘处,
身体向前屁股高挺,乳房朝下悬挂,更显得肥大。她上身紧紧地僵直着,她的鼻
孔在不断地开合,口中时而发出令人销魂的轻呤。

  王丽眼瞳迷蒙,脸色酡红,身体微微地颤抖,‘我不能,我不能没有你。’
她低沉地呢喃着,声音是那么幽怨,像叶底莺啼,如空谷雁鸣。

  我重新把水龙头打开,彩色的泡沫被水冲走了,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尊犹如
白玉雕琢的女神,尤其是那嫣红鲜嫩的小穴和沾满晶莹水珠的乌亮阴毛。我用浴
巾把她身上的水迹拭去,然后又抱回到床上。

  我把她抱起来的时候,我下身的阴茎抖动得跃跃欲试,特别想插进她那柔嫩
的小穴里去。她的身体柔软、没有生气、一动也不动,她含泪的眼睛一直无可奈
何地大睁着,好像被什么迷住了似的。而我似乎感觉异常强壮,似乎体内注入了
超自然的力量。永远也用之不竭。

  我托起她来,搂住她,她的身子柔软无力,瘫在我的身上,这情欲的重量沉
甸甸地压在我铜一般的肢体上,如果我的欲望得不到满足,我就会被压垮。王丽
的身子抽搐着要离开我的怀抱。

  ‘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吗?’王丽神情忧郁。

  ‘我什么都喜欢。’我不加思索地回答。

  我伸手去摸她的乳房,她迅速地躲闪了一下。

  顿时我心头燃起冰冷的怒火,于是我像钢铁一样的手臂钳住了她。

  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兴奋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的期待。

  我那强壮的力量是她无法抗拒的。她软下来,软瘫瘫的,昏昏然地大口喘息
着。浴后的女人太美了,太让人销魂了,我不愿放弃这种无比美妙的享受。

  王丽彷彿不曾有过刚才那样的反抗,她呻吟着,扭动腰身,头发乱舞。我6
9式的趴在她的私处,掰开她的阴唇,用手指挑弄着,舌头吮吸着,下身在她的
胸口蹭着,我那粗壮的阴茎在她的眼前乱晃。

  上边和下边一阵阵快感使王丽不知如何是好。她只有紧紧地抱住我的臀,等
待我玩够了,插人她那温热鲜嫩的小穴里,然后射精,她便自己也快乐地到达高
潮。随之快乐的余韵犹存,身体不时地微微震颤,似在贪享情爱的余味。

  ‘喔,太好了。’我的脸似乎扭曲着说。

  ‘那接下来以后呢?’她问。

  她静静地躺着,神情像个孩子,黑黑的眼睛看着我。她此刻显得很茫然。

  ‘我不会忘记你的。’我看着她说。

  可她彷彿没听到。她躺着看我,就像看一个她永远也不懂的什么东西,不希
望理解,只是委屈。

  我吻她,吻她的眼睛,为的是不让她再看我。我不愿看她那幽怨而渴求的眼
神。

  她只是沉默地躺着,就像一个孩子,屈服了但仍无法理解,只是感到迷惘。

  ‘咱们下去喝点咖啡,吃点东西好吗?’我问。

  迷蒙的雨雾渐渐散去,一缕光亮弥漫在窗边。王丽闭上眼睛,似乎还沉陷在
忧郁的幻境中,然后又睁开眼睛望着窗外的世界。

  ‘好吧。’她打起精神,简单地回答。说完她又走到窗前。雨后的天空格外
清湛,从云彩里射出的阳光笼罩着街道与绿树。耸入云端的摩天大楼呈现出玫瑰
色,像鲜艳的花朵在天际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么可爱又那么遥远。

  王丽恋恋不舍地又再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来拨弄自己的头发。我开始穿衣
服,我知道她在看我,这弄得我手忙脚乱的,很不自在。

  在新加坡,咖啡店比比皆是,有传统的,有现代的,有老式的,也有新潮的。

  芽笼地区属于老的城区,咖啡店也大都是些旧式的排屋,墙上有大片的脱漆
痕迹。

  厅里都摆着桌子,木头桌子已擦出了白木茬。我和王丽坐在靠门的旁边,挨
着大街。可以看到人影稀少的红灯区,时常有打扮妖艳的妓女从街上穿过。

  咖啡来了,热气腾腾,香味扑鼻而来。还有两盘咖喱饭。黄灿灿的咖喱汁淋
在大团米饭的上面,十分张扬地展显着它的色和味。

  我们吃完了东西之后,我送王丽回家。

  虽是白天,高速公路出乎意外的空敞。我车速大增,大都会的七彩光影急速
远去,代之而起的是静寂的大楼和黑黝黝的树丛在车窗上浮现又消失。

  也许王丽还留恋着性爱之后的倦怠,似乎心情有些消沉。

  低吟似的CD放出的旋律似让王丽神情更为忧伤。

  为了打破车内有些沉闷的空气,我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着王丽的手,王
丽立刻回应地靠了过来。

  ‘你究竟喜欢我哪一点?’我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全部都喜欢。’王丽还是直视远方不动。

  ‘一定有特别喜欢的吧!’

  ‘很难一句话说清楚。’

  ‘说说看!’

  ‘你俊秀、儒雅,大度,沉稳,从容,慷慨,而且有才气、有能力……’王
丽还要说下去。

  ‘行了!行了!’我打断了她的话,‘其实我是个流氓。’我接着说。

  ‘对,你就是个流氓!’王丽的口气很坚决,很自信,然后她继续说:“不
过你是个善意的流氓,一个温柔的流氓,一个可爱的流氓!‘。

  ‘哈哈……’我笑了,王丽也笑了。今天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

  ‘你也是个流氓。’我逗她说道。

  ‘啊!’王丽一脸的诧异。

  ‘你是一个美丽的流氓。’我说。

  接着王丽在我的膝盖上一阵捶打。

  我把王丽送回家,告诉她我今晚要加班,不能按时回来。王丽猝然显得忧郁
而沮丧。

  在我回公司的路上,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突然心中感到阵阵地不安。我
似乎听到波涛拍击着看不见的海岸,悠长、缓慢、阴郁的浪头带着命运的节奏单
调地冲涮着沙滩,那是永恒的波涛。那无尽的缓慢的、忧郁的浪头攫住了我,我
又看见了什么呢?肉体、长发、乳房、臀部和无穷尽的迷人的快乐,那令人销魂
的难以忘怀的阴道或者‘小穴’。

  傍晚六点半,我准时开车到了陈静工作的医院门口。陈静欢快地从里面跑了
出来,带着一股逼人的青春气息。她满面春光,神采奕奕。动作敏捷地打开车门,
体态轻盈地坐在汽车的前座上。

  夜色中的东海岸海鲜中心更显出它独特的美丽。一排沿岸明晃晃的街灯笼罩
着熙来攘往的人群,一家接着一家的海鲜餐馆座无虚席。一片的露天餐桌绵延不
绝;各式各样的族群到此同聚一堂,有着西装、窄裙的上班族,有穿拖鞋、短裤、
汗衫的普通市民,也有穿着入时的年轻情侣或学生们;但他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
:相互吆喝、敬酒、劝食,显现着岛国人特有的饮食文化与活力。

  海面上停泊着无数的远洋货轮,船上的灯火恰似繁星撒在夜空中,将东海岸
的夜景点缀得如星空般闪耀动人。我拥着陈静站在防波堤上,享受着从海上吹来
的晚风,她的发丝随风飘舞,使得泛着微醺晕红的脸颊少了秀发庇护,若隐若现
的,好不迷人。

  在小红楼前有街头艺人在表演。只见一个身穿鲜艳服装的日本女孩,手持一
个很小的道具,放入口中,轻轻一吹,便飞出一连串的彩色泡沫,她不停地吹,
那彩泡沫便不断地向外涌出,顿时,漫天的彩泡沫在五光十色的灯光照耀下,带
着绚丽斑斓的光彩,在空中缓缓地飘舞,五彩缤纷,令人眩目,好不精彩!

  ‘哇,太美了!’陈静拍着手,跳跃着,‘我小时候对彩泡沫的喜爱至今仍
回味无穷,那时我会专门去制造彩泡沫。’

  ‘是嘛!难怪你这么聪明。’陈静的激动也感染了我。

  ‘现在人长大了,对希望泡沫的破灭会失落和伤感,不过,人又少不了对未
来寄以无穷的希望,虽然那些彩泡沫般的希望也许最终还是破灭。’

  ‘但毕竟我们快乐过!’我说。

  ‘是啊,快乐时光,绚丽多彩的日子,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暂的瞬间。但人
生就是由这一个个美妙瞬间组成,一个个彩泡沫那眩目的光彩让人活得精彩!’

  听着陈静对着这漫天飞舞的彩泡沫所发出的感慨,望着她那充满灵气的笑脸,
我静默无语。但心灵深处却涌动着孤独、悲哀和伤感。[/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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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size=4](二十四)

  周旋在两个女人中间,日子倒紧张有趣。我明白这样的关系不可能一直持续
下去,但却贪婪地不愿打破个人感情上的平衡,我承认自己自私、犹豫得无可救
药,却逃避选择。日子不知不觉流逝,转眼就到了圣诞节。

  在这个曾经是英国殖民地的岛国,仍然遗留着浓厚的西方习俗。在他们的心
目中,对圣诞节的重视远远超过华人的春节。

  我不是基督教的信徒,也不是这个岛国的国民,来新加坡后的这两年,似乎
圣诞节、情人节诸如此类都一直于我无缘,只有春节来临的时候,才觉得是很隆
重的节日,因为那时可以想到除夕的鞭炮,过年的饺子,家人的相聚,还有那漫
天的飞雪。

  ‘子昊,下班后你能不能来一趟新达城?’陈静在电话里问我。

  ‘干嘛?’

  ‘我在家乐福买了一棵圣诞树,一个人拿不了,你能来拉一下吗?’

  ‘你还真有那雅兴,好吧,我去之前给你电话。’

  或许因为她自身的独立和教养。她总不轻易嗔怪和刁蛮、不屑于像其他女人
那样去猜忌和怀疑。我欣赏陈静的品质,不使性子,不耍脾气。脱俗而倔强,通
明事理,从不缠我。

  我把车停在新达城的底层,上楼去找陈静。

  ‘吃饭了吗?’我与陈静在财富之泉的北边会面,见到她后,我说道。

  ‘没呢,等着和你一起吃啊。’陈静那漂亮的眼睛看着我,女孩一旦有了爱
情,那眼神简直就像灿烂怒放的花朵。

  ‘好,这旁边就是Food Court,你去选吧,我要一碗肉脞面就行
了。’尽管来新加坡都快三年了,但我至今不习惯这里的食物,有人说那些各种
各样的摊档是新加坡的美食,但我却认为那是饮食文化中的垃圾。

  陈静与我不同,她在各个小吃摊前流连忘返,好像肚子里藏着一个永远填不
满的胃,还不时仰着孩子般愉快健康的笑脸跳到我身边。赞口说,真好吃!

  吃完了饭,陈静又跑去一个摊档前,买了一盒不知是什么‘美食’的食物。

  ‘怎么?还没吃够啊?’我惊讶地问。

  ‘不是啦!我给王丽打包。’陈静嘿嘿一笑。

  ‘那王丽呢?’我突然想到了王丽。

  ‘今天身体不方便,先回家了,所以我就一个人跑过来了。’

  ‘你们俩的关系还真不错!’我说。

  ‘是啊,出国在外,有一个好朋友不容易。’陈静似乎还是很珍惜她与王丽
的友谊。

  回到家之后,王丽吃陈静给她打包的晚饭,陈静和我便开始布置圣诞树。

  貌似松枝的塑料圣诞树支好之后,还要在树上挂很多小的装饰玩意儿,像什
么彩球、铃铛、洋鼓,星星、玩具、小红袜、还有长长的一条可以闪烁的灯饰。

  ‘你怎么买这么多这小玩意儿?’我说道。

  ‘她呀,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坐在一旁吃饭的王丽插了一句。

  ‘你知道这些小玩意儿有什么意思吗?’陈静说。

  ‘不知道。’王丽摇头。

  ‘圣诞树一般是用常绿树做成,象征生命长存。这些小玩意儿啊,代表着生
活多姿多彩,绚丽浪漫。’陈静像朗诵诗歌似的,音调抑扬顿挫。

  ‘那圣诞树的由来又是如何呢?’王丽像是要‘打击’一下陈静那一副得意
的神态。

  ‘对不起,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就得问我们的才子林子昊先生啦。’陈静开
起了玩笑。

  ‘那就请林子昊先生回答一下吧。’王丽顺势也变成了开玩笑的口气。

  ‘嘿嘿,’我冷笑一声,说:“这你们就问对人了。据说啊……‘

  ‘山上有座庙,’陈静接了一句。

  ‘庙里有个老头儿。’王丽接着。

  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哎,哎,说正经的……’我继续说道:“据说有一位农民在一个风雪交加
的圣诞夜里接待了一个饥寒交迫的小孩儿,让他吃了一顿丰盛的圣诞晚餐,这个
孩子告别时折了一根杉树枝插在地上并祝福说:”年年此日,礼物满枝,留此美
丽的杉村,报答你的好意。“小孩儿走后,农民发现那树枝竟变成了一棵小树,
他才明白自己接待的原来是一位上帝的使者。这个故事就成为圣诞树的来源。所
以啊,在西方,不论是否基督徒,过圣诞节时都要准备一棵圣诞树,以增加节日
的欢乐气氛。‘

  ‘是不是啊?’陈静故意做出一种迟疑的神态。

  ‘没准儿不是农民,而是一位商人,西方国家比较先进,做生意的人多。’
王丽更显得幼稚可爱。

  ‘嗨,这都是书上说的。不管它是不是,都与我们无关。关键是我们可以休
息一天。对了,你们两个圣诞节那天值班吗?’我说。

  ‘不值班。’陈静回答。

  ‘我也不值。’王丽接着说。

  ‘那你们有什么安排?’

  ‘你是大哥,你安排吧。’陈静在说‘大哥’的时候,我看得出她显得很不
自然。

  ‘就是啊!’王丽附和着。

  圣诞树布置好了,电源插上,瞬间,屋里变得五彩缤纷,灯光璀璨。真有点
节日的气氛。

  我看看陈静,她是那样妩媚、娇柔、动人,从那双活泼灵动的眼中看到她那
颗对未来美好憧憬的心。再看王丽,她的眼角眉梢也流露出幸福的光彩,时时处
处显出一副温柔平和和贤淑的模样。

  于是我们共同商量了圣诞节的活动安排。

  平安夜,整个狮城沉浸在一种节日的气氛中。

  教堂里正在进行崇拜仪式,有的在演出圣诞剧,表演耶稣降生的故事。

  各种各样的圣诞PARTY是圣诞节必不可少的节目,有家庭式的,朋友式
的,情人式的。那是一种友情,亲情,爱情聚会的美好时光。戴着圣诞帽,唱着
圣诞歌,在心里说着圣诞的愿望。

  然而,吃喝玩乐似乎已经成为人们庆祝圣诞的‘主题’,各购物商场人潮汹
涌,不少人都在为准备一顿丰富的圣诞晚餐而奋力奔忙。

  ‘圣诞颂歌’在城市的上空回荡盘旋。那是《平安夜》、《普世欢腾,救主
下降》、《缅想当年时方夜半》、《美哉小城,小伯利恒》、《牧人闻信》、《
远远在马槽里》、《听啊,天使唱高声》、《圣诞钟声》等等圣诞歌曲。

  然而,不论路上行人的脚步多么匆忙,不论教堂里的唱诗班如何以柔和的圣
诞歌曲赞颂耶稣,不论乌节路的圣诞灯饰多么璀璨,在这个赤道上的岛国怎么也
不会让人有一种白色圣诞的感觉。

  陈静、王丽和我也随着那购物的人潮,倘佯在商场、超市和眼花缭乱的橱窗
前。我负责推车,陈静和王丽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挑选。陈静说今年要准备一顿
像样的英国式圣诞餐,来一解乡愁。

  商场里,那一盒盒包装精美的烤火鸡,一个个令人垂涎欲滴的圣诞蛋糕,还
有那一瓶瓶的葡萄美酒,都成了人们争相抢购的对象。

  装扮成‘圣诞老人’的商家促销小姐,倒是狮城一道美丽的风景,头戴红色
的圣诞帽,身穿红色的露脐装,超短裙短得可以看到她屁股上的红色丁字裤,上
装窄得只是遮盖着两个乳房,那白白的大腿、白白的腹部倒觉得有点白色圣诞的
幻想。‘白胡子’的小姐友善、和蔼,微笑着注视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使我也温
和了起来。

  时尚是风,无论你是顺风还是逆风,却都在风中,所以别人过圣诞,我们也
只有入乡随俗,在什么山上唱什么歌。

  当暖意开始在我血液里流动时,我那忧郁的思维也化成了春水在脑海里开始
奔腾。

  ‘哎,林子昊,傻那儿了?’我回神,看到王丽板着个脸,不高兴。

  ‘我不是在等你们吗?’有些慌乱,急忙辩解。

  ‘被美女迷住了,是不是?’王丽语气稍有些缓和,但仍不依不饶。

  ‘咳,想哪儿去了,对不起。’看到王丽手里托着大盒小盒的东西,几乎就
要倒塌。我又环顾四周,发现陈静不在,自觉理亏,只好表示歉意。

  ‘你没看到我都拿不动了吗?’王丽的表情依然是不高兴。

  ‘好好,我来。’我接过王丽手上的东西,并郑重其事的,说:“这哪是美
女啊?要说美女,那还是我们王丽。‘我又斜视周围。

  ‘看美得你,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是美女了?’她白了我一眼,语气活泼
了一些。

  突然听到谁‘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我扭头,一看是陈静。

  ‘哪个男人不爱美女,要是看到美女不瞅上几眼,那说明他不是男人。要不
是有病。’陈静说完咯咯的笑着。

  回到家,我和陈静负责收拾刚买回来的东西,王丽坐在餐桌上按着计算器在
算帐。

  ‘一共二百八十八块五毛六,除于三,每人九十六块……’王丽边算边自言
自语地呢喃着。

  ‘好,我和陈静每人九十六块,那五毛六就算你的了。’王丽喊着。她既不
叫我的名字也不喊我‘大哥’。

  ‘谁的了?’陈静随口问了一句。

  ‘当然是他的了,林子昊。’王丽好像脸有点发红。

  我在想,其实还是我一个人出钱。付款时是我刷的信用卡,她们都认为我的
钱就是她的钱。

  圣诞大餐可谓丰富多彩。酒也喝了不少。因为我们单喝葡萄酒,醉意不大。

  吃过饭后,按照习惯,我们三个人互相交换圣诞礼物。

  我给她们两个人的礼物都是一样的,PRADA手包,只是颜色不同。我让
她们俩挑选,因为包装纸是一样的。结果王丽是紫色的,陈静是蓝色的。

  王丽给我的礼物是一件红色的MONTAGUT体恤,陈静给我的礼物是一
条白色的POLO西裤。

  王丽和陈静他们相互交换的礼物是什么,我不知道,说是对我保密。

  圣诞的钟声响了,这是我在异乡第一次感觉在过节。这时,陈静‘唰’地站
起来,说:“我要给我妈打电话!‘

  ‘对,我也打。’王丽也走开了。

  我走进阳台,望着北方那深邃的夜空,我拨通了我家的电话。

  ‘妈,我是子昊。’

  ‘哦,昊儿。’

  ‘妈,您好吗?现在是圣诞夜。’

  ‘我知道,现在北京下雪了。’我妈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铿锵有力,一辈子
的戎马生涯养成了坚强的性格,为了我,她付出了多少的操劳和心血!

  ‘下雪了?……’我遽然无语,一股想家之情油然而生,彷彿我和千里之外
的妈妈在同样的静夜中,共享着雪的妖娆。

  ‘昊儿?怎么不说话了?’

  ‘妈,您要保重,圣诞快乐!’

  我又想起倒在雪夜中的父亲,心又觉得有点沉重。于是依依不舍地和妈妈说
了再见。

  我们三个人都打完了电话,回到客厅,我看到陈静和王丽都阴沉着脸,眼圈
儿红红的,盈满眼眶的泪水在圣诞树的灯光中闪烁。我顿然也觉得泪水缓慢地蓄
积着,把眼眶撑得饱涨而疼痛。然后它们一颗接一颗地滴落。

  我走到窗边,开启窗户,海上吹来的夜风像只巨灵之手,一下攫住了我的身
心。楼下的车流,远处的灯火,那都市在节日里所呈现的华丽和妖艳,于我是多
么的隔膜。‘每逢佳节倍思亲’。毕竟血脉相连,身在异乡的我们,总有一些东
西,会让我们无法彻底忘却。

  ‘你也会哭啊?’陈静那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我转过身,看到她正抹着脸
颊上的泪水,但嘴唇上翘,露出洁白的牙齿,脸上挂着一丝的笑意。好一个柔韧
的女孩。

  ‘来,大过节的,我们继续喝酒。’我抹了一下湿润的眼睛,又打开了一瓶
法国葡萄酒。

  ‘好,来呀,王丽。’陈静招呼着似乎还处在伤感中的王丽。

  已经不知道我们喝了多少了,只见王丽和陈静斜倚在沙发旁,酒杯滑落在身
边的地毯上,濡湿了地毯,而我将酒杯里的酒一下全灌进嘴里,朦胧的中我看到
烛光里的妈妈仍然安详的站在那里,像一盏永不熄灭的灯,日夜照亮着我,温暖
着我。[/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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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size=4](二十五)

  由于醉意和困顿,加上在异乡想家的伤感,陈静和王丽就在客厅里睡着了。

  陈静手里抱着一个柔软的沙发枕垫斜卧在地毯上,双腿蜷缩,嘴里发出轻微
的鼾声。王丽坐在地上,身子倚靠着沙发,头倒在沙发坐上,乌黑的长发遮盖了
整个脸。

  我也坐在地毯上,左边是王丽,右边是陈静,她们都穿着短裤,四条白嫩修
长的美腿在圣诞树上的灯光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银光。

  也许是酒精在起作用,我全身感到阵阵的臊热,眼前一片迷茫朦胧,空气中
弥漫着她们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吸引,我曾多少次倘佯在那种温热、
湿润里,多少次挥洒着我的欲望和激情,她们的神秘地带对我来说已相当熟稔。

  而且曾给我带来过欲死欲醉的快感和欢愉。

  不由的我的那个部位开始发热,发烫,裤挡被高高的顶起,心在砰砰乱跳,
我的两只手不由自主地分别放在陈静和王丽的大腿上,抚摩起来。

  我开始沉醉,沉醉得眩晕……

  窗外,还有霓虹灯影,还有人群,车流。远远的,隐隐的,那不停闪烁的灯
光暗示着这个世界还在喧嚣。天,依然离我很远,夜色中有闪烁的星光,伸手不
及。我的目光如同游弋在夜空的浮云,舒卷着星光下的柔情,我的心犹如漫舞着
的清风,挥洒着长袖,轻抚着苍穹。无垠的天际,幻化为一朵圣诞的烟花,在张
狂的绽放。我想你,想你,想你在今夜……很想,很想,很想……

  我的右手从陈静那短裤的下面伸了进去,摸到了蕾丝三角裤,摸到了她那肥
美高凸的阴阜。我的左手伸向王丽的胸脯,她的乳房已经在身体的扭曲中露出了
一半,我的手放在她那硕大高耸白嫩圆润的乳房上,手指轻轻蠕动。

  这时,我的整个感觉就好像飘飘欲仙一般,又像在天空中腾云驾雾一般,还
像在大海舒服畅游一般!……。满眼都是洁白、细腻、饱满、性感、非常美丽漂
亮,天旋地转,楚楚动人,真的活像两尊珍贵的艺术品。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有一道蓝色的闪电划过我的心头,我站起来走进房间接
听,电话里英子的声音传来时,我感到一阵紧缩。夜突然变得非常黑暗,我听见
自己的心跳的很响很响。

  ‘你好,圣诞快乐!’英子的声音还是那么沉静,这声音我没忘记过。我的
嗓子哽噎住了。

  我深深的吸口气,我拚命的松开喉头,终于能对着电话说:“你好,圣诞快
乐。‘我觉得这声音好像不是我发出的。

  ‘你——还好吗?’英子问的有点停顿。

  ‘我很好,不用担心我!’我故意夸张的说,我不想让她担心我,我也不想
让她知道我的身边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

  ‘你那儿是平安夜吧,但我这儿还是白天,还没到平安夜,所以给你打个电
话。’

  ‘是啊,这里的圣诞钟声早响过了……’

  ‘呵呵,你那儿也有圣诞钟声,我想像不出赤道上怎么过圣诞?’英子一贯
鄙视新加坡这个弹丸小国。

  ‘是啊,总觉得不伦不类。’我附和着她。

  ‘唉……来美国吧。’电话里传来她长长的出气声:“不过,我不会干涉你
的事业……‘我的心不知道是苦是甜还是酸,眼睛有些湿润。

  ‘等你学完毕业后再说吧,你要注意身体,不要搞的太累,我知道学习不容
易……’我把声音调整到最愉快的感觉。

  ‘谢谢你…’英子的声音有点颤抖,‘愿天下的好人永远快乐,永远幸福!

  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什么?’我也感到颤抖。

  ‘不要老熬夜,不要老抽烟,不要老不按时吃饭,……’

  我使劲的点着头,流着泪:“我知道,我会的,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着
急,好好的照顾自己……‘

  ‘我会……’

  ………

  耶稣降生的平安夜就这么过去了。我们三个在客厅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或是倚
着,我没有再去碰她们。我任头脑麻木而昏昏睡去,比什么都好。其实我的心头
并没有怎么平静,我在想,在这一夜当时圣母玛丽亚娜在想什么?也许她只是希
望一个农人的孩子平安的出生,重复着他们平凡的生活。而我在想,我未来的生
活……,但是想也没用,总感到夜茫茫,路漫漫……

  ‘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不是人能够主宰的,包括感情。

  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不是人能够改变的,包括自己。‘

  我只好无奈的摇着头,别人过圣诞平安夜,我们也过,虽然有点心酸。我们
说耶稣降生马棚时,也许圣母只喝了一碗粥,我们比她幸福多了,至少我们还有
烤火鸡,有蛋糕,还有酒,我们推杯换盏的喝,心里还算快乐。在夜意阑珊时我
们举起杯,相互祝福打气地说,明年我们会比今年好,尽管我们每个人对‘好’
的概念不同,至少都在心中有了爱。

  经常惊醒于午夜梦回的黑暗中,是啊,就这样的醉了,泪了,我才会笑。才
会相信生死相随的爱情,永远相信,不相信,就不会哭。醉了,才会醒。哭了,
才会真正开心的笑。

  哭了,因为相信我会有一个属于我的依靠,醉了,我就会埋葬过去,为了曾
经的过去而哭,我还是一个男人,为了爱而哭,是心中还有对爱的憧憬……

  还会追求,哪怕还会醉,在痛苦中成长,在成长里痛苦,在痛苦里快乐,我
们受伤,我们成长,生命给我们悲哀,也给我们希望。

  爱让我们受伤,泪为我们疗伤,酒让我们开怀,一切让它随风,如酒,飘散
在空气中,淡淡远去。

  在这样的午夜,我喜欢思考,喜欢回忆,喜欢幻想,喜欢…思考我的思想,
回忆我走过的每一条小路,见过的每一个可爱的人们,幻想着天空星星的颗数。

  突然觉得自己好幼稚,童心未泯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呢?

  我有着一颗漂泊不定的心,感觉她就是大海里的一片没有方向感的小船,失
去了双桨,只是凭借风的方向任意的漂浮着。走在路上,看着街灯,我才知道,
我真的活的好幸福;妈妈,朋友,及那些陌生的路人,似乎都用关爱的眼光看着
我。我看到他们的期待,看到了他们的愿望,看到了我心灵的方向……

  的确,在这场游戏中我是个表演者。是我在牵动着这些女人的肉体和灵魂,
包括她们的欲望。但是很可能我的表演是不成功的。我可能最终不能驾驭我爱的
女人们。她们会都反对我。她们都在抗议。彷彿是联络好了似的,共同逼迫我。

  那么我又该怎么办?我想有一天,恐怕连说谎也无济于事了。那么我又该选
择谁呢?直到认真这样想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真正了解了我现在对这两个女人的
心意;王丽可以变成陈静,而陈静也会成为王丽。我还谁都不能舍弃。

  我生性爱书,爱看书,也爱买书。读大学时,逛书店便成了我最大的乐趣。

  工作后,每月工资的大部分都买了书。如五月之夜般迷人的娜塔莎-《战争
与和平》、美貌绝伦、身世悲惨的娜斯泰谢-《白痴》、充满神奇和辛酸的冉阿
让-《悲惨世界》、忧郁的哈代、冷峻的狄更斯、缠绵的小仲马……直看得我如
痴如醉,废寝忘食。知识、人生、哲理、情感满溢心胸。

  爸爸遗留下的那个精巧的竹书架,楠竹斑驳,润泽光滑。它成了我的小房间
最美丽文雅的装饰。眼看着书架上一日多似一日的心爱的书,那份喜悦,难以描
述。

  ………

  一抹朝阳温和地涂满客厅的地板,色彩斑斓。海风掠过窗棂吹拂在我们的脸
上,我第一个醒了。今天是圣诞节,全国放假一天。

  ‘喂,小姐们,该出发了!’我喊了一声。

  陈静和王丽都睁开了惺忪的双眼。‘什么出发了?’王丽懵懂中问了一句。

  ‘啊?我们就在地板上睡了一夜?’陈静一脸的诧异。

  ‘今天不是要出去照相吗?’我说道。

  ‘对,我先去洗澡。’陈静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卫生间。

  ‘等一下,我先上厕所。’王丽把陈静拉了一把,抢先跑了进去。

  ‘你怎么不叫我去房间睡觉。’陈静坐在我的身边,压低声音边说边在我的
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回头朝卫生间看了一眼。嗔怪中带着一丝满足和幸福。那一
刻,即使她素面朝天蓬头垢脸也是非常的迷人。

  ‘我也睡着了。’我在她的嘴唇上回吻了一下。

  ‘哼,不尽责任。’陈静佯装生气,责怪道。

  ‘以后我不但叫你上房间睡觉,而且我要抱着你睡觉。’我轻轻地在她耳边
说道。

  ‘我才不让你抱呢,那样更睡不着了。’

  ‘我有办法让你睡着。’

  ‘什么办法?’

  ‘做那个呀。’

  ‘哈哈……’陈静一阵开怀大笑。

  想来,女人最好最快乐的时光也就只在这个时候吧,白衣胜雪,裙袂飘飘,
当然还带着一点少女不可缺少的骄傲与自视清高,那样诗意而浪漫的年纪,对爱
情有着一种本能的欲迎还拒的娇羞,以为一路上都是鲜花盛开的村庄。

  ‘什么事儿那么高兴?’王丽从卫生间出来,问道。

  ‘等会儿出去照相啊,你不高兴?’我敷衍着说。

  ‘那也不至于哈哈大笑啊!’

  ‘我去洗澡喽。’陈静轻盈的跑去卫生间。

  王丽也坐在我的身边。

  ‘昨晚怎么不叫我去房间睡觉?’王丽是真的在嗔怪。

  ‘那谁叫我啊?’我说道。

  ‘好好,我叫你,以后我不但叫你,而且还为你铺床叠被。’王丽很郑重其
事的口气。

  我无语,王丽痴情的看着我,那神情似乎带着一丝对美的莫名倾慕和对爱情
的由衷向往。只盼得到我有一眼不经意的回眸笑意,哪怕不是针对她,她也便会
觉得彷彿整个世界都在百花盛放充满了希望。彷彿她能无条件的为我做着任何事
情,哪怕是受苦受累、忍饥挨饿也在所不惜。

  女人能够这样耍耍性子的日子也就那么几年吧,好时光总是短暂,等到哪一
天,她成了男人的妻,男人便一跃成为了她的天,她的领袖和主宰。她便要一生
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默默无闻的为他而操持和付出,洗衣、做饭、孝顺公婆、
拚搏职场、养儿育女,哪一样都少不得。

  ………

  女孩子的早晨时间是忙碌的,洗澡,刷牙,化妆,挑选要穿的衣服,还要打
扫客厅,收拾房间。

  今天,王丽和陈静都穿着休闲的服装,显得青春、活泼、淡雅。

  我穿上陈静送给我的那条白色西裤,上穿一件白色短袖衬衫。衬衫扎在裤子
里。

  ‘人民行动党。’陈静看到我,笑着说道。

  ‘你是说我?’我一时疑惑。

  ‘对,你这一身完全是新加坡人民行动党的党服。’

  我想起新加坡国庆庆典上,那些总理、部长们都是这样的服装。

  ‘我看倒有点像洪长青。’王丽在一旁阴沉着脸说道。

  ‘你是说红色娘子军里的那个南洋客商。’我说。

  ‘对,南洋商人。’

  ‘那不正好,我现在就是南洋华商。’

  ‘得了,你哪像个商人,像个南洋大少差不多。’陈静风趣的开玩笑。

  ‘嘿,我哪像少爷,这身不是显得很成熟,很老练吗?’

  ‘什么成熟老练?那是老气横秋。’王丽还是不高兴的样子。

  ‘我看啊,你还是去穿上王丽给你买的那件红色体恤吧。’还是陈静聪明机
灵……

  ‘好好,我听你们的。’

  我把白色的衬衫换成红色的体恤,从房间走出来。

  ‘这多阳光,多有活力啊。’陈静说道。

  ‘得,新加坡的阳光已经够毒的了。’

  ………

  我们的第一站是新加坡的标志‘鱼尾狮’公园,先去‘鱼尾狮’旁边的浮尔
顿酒店吃早餐,然后步行经过安德逊桥的浮尔顿路。那是一条美丽的曲路。虽然
路短,但是有桥,有河,还有一大片殖民地时代的老建筑。这里树木葱郁,环境
幽静。其实留住一条路,也是留住了一段历史,留住了片片的回忆。

  当我们来到维多利亚剧院的门前,那里矗立着莱佛士的塑像。

  ‘来来,你们应该在这里照一张,这人可了不得!’

  ‘怎么了不得,不就是一个外国老头儿吗?’陈静幽默地说道。

  ‘没有这外国老头儿,我们就不可能站在这里,这就是莱佛士先生,181
9年莱佛士登陆新加坡,发现了这个美丽的地方,然后就把新加坡变成了一个繁
荣的自由港。之后,来自中国、印度、马来半岛和印尼群岛的移民纷纷涌入。才
有了今天的新加坡。’

  ‘难怪新加坡到处都是莱佛士,莱佛士医院、莱佛士酒店、莱佛士大厦、莱
佛士中学、莱佛士路、叫莱佛士的公司可就更多了。’陈静饶有风趣的说了一大
串。

  于是我为陈静和王丽在莱佛士塑像前拍下了第一张照片。

  然后我们到了‘鱼尾狮’。所谓‘鱼尾狮’,就是狮头鱼身。

  ‘我至今不明白新加坡为什么叫“狮城”?难得这里过去狮子成群?’王丽
一脸的不解。

  ‘这就得请教我们的导游同志。’陈静向我看了过来。

  ‘其实新加坡的历史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狮子,当然,动物园除外,但是
在十九世纪初,野树林里有老虎,而且时常闯入市内闹事,据说,最为人津津乐
道的,莫过于莱佛士酒店的那一场杀虎记了。’我说。

  ‘呵呵……编故事吧?’陈静俏皮的笑起来。

  ‘怎么是编故事呢,我们在这里生活,工作,就要研究它的历史,了解它的
过去。’我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后来呢?’陈静把眼睛睁得很大,看着我。

  ‘一只吊睛白额大虎忽然冲进酒店的台球室酒廊,吓得众宾客魂飞魄散,争
相逃命,一阵慌乱后,那只猛虎终于被莱佛士书院的一名英国教官击毙。看来那
只大虎不是饥肠辘辘跑来觅食,而是不甘寂寞,想一睹殖民地上流社会衣香鬓影
的奢华风采。’

  ‘又要开始上课了。’王丽嘴角一抿,笑说。

  ‘早年新加坡老虎为患,那位英国教官为获颁当局的赏金而喜;人们为安全
而告慰。那时的他们也许并不知道那只猎物是岛上的最后一只。老虎在新加坡绝
迹了,人们皆大欢喜,但谁曾想过老虎在新加坡的历史上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假
如不是《马来纪年》一开始就摆了个大乌龙,假如不是数百年来人们以讹传讹,
新加坡的原名应该不是叫狮子城,而是叫老虎城。’我滔滔不绝的讲着从书上看
到的故事。

  ‘那为什么叫狮城呢?’王丽又问。

  ‘还是据说,14世纪末,旧港王子山尼拉乌他玛乘船到海上巡视,途径这
个小岛,上岸时惊见一只黑头白胸赤身的异兽,随从告诉他那是狮子,从此他就
把小岛命名为狮子城。但史学家后来认为,岛上根本从未出现过狮子,王子看到
的那只异兽是老虎,而非狮子。当人们发现这个历史错误时一切已无法挽回了。

  如果坚持谈虎,历史就得改写。但既然狮子为百兽之王,威猛无比,用作国
名未尝不是好事,于是大家都情愿延续这个美丽的错误,并且乐此不疲,六百年
来不断传诵着狮子城的歌。‘

  ‘哦,原来是这样!’陈静舒了口气,王丽似乎也向我投来仰慕的目光。

  这时,我把三角架支好,选择了最好的角度,把相机调为自拍,于是我们在
‘鱼尾狮’前拍下了我们第一张的三人合影照。

  然后我们前往花柏山,那里可以观赏新加坡的美景。可以鸟瞰整个市区。

  我们沿花丛走道拾阶而上,当我们到达山顶时,眼前一片开阔。

  ‘阳光沙滩、椰风海韵,日间看云观潮,纵情碧波,夜里听涛入眠,梦系故
乡。’

  陈静俯视山下,情不自禁的吟诗作赋。我鼓掌,然后和上:

  ‘浓荫绿树,翠色浮空,清晨望天听海,沐浴霞光,晚上揽月遐想,情洒狮
城。’

  我吟完,陈静也鼓掌。

  ‘王丽,你也应该和一首啊!’我说。

  ‘我哪会作诗啊。别难为我了。’王丽推辞。

  ‘那不行,如果你不和,等会儿,晚餐罚你喝酒。’陈静一本正经说道。

  ‘好好,我可不想再醉了,让我想想。’王丽颦眉凝思,然后说:

  ‘高楼大厦,组屋成群,富人豪宅深院,享尽荣华,贫民日夜忙碌,思绕生
存。’

  王丽吟完,我和陈静鼓掌,都笑了,但笑声过后,空气突然变得凝重,我理
解王丽的用心,在新加坡,政府为了实现‘居着有其屋’的政策。盖了很多政府
房,当地称其为‘组屋’。而有钱人是不住组屋的,因此,住组屋还是住私人屋
成了划分等级的标志,不少贫民为了生存,一周工作七天,一天工作10小时以
上并不奇怪。

  突然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游人已散去,而独我们三个还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孤独寂寞的长空在徘徊,阳光无力的映着对面楼房上的红色屋顶,冷清幽然。

  那棵孤独的老榕树在肆虐的海风中到处呻吟,‘依依呀呀’痛苦单调的清唱,
泣诉着它百年所经历风霜寂寞。

  河中舟楫往来,耳际风鸣树响,鸡啼鸟唱,一个自然文化和人文文化融合为
一的环境,犹如《桃花源记》“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在时间上与现实拉开距
离,外面世俗纷扰,到这里化作清风,随流水消逝。

  这时,我抬头望天,已是夕阳当歌,暮色悄然而至。但举首之间,我却意外
地发现,花柏山上,可以看到温柔宁静的落日和让人沉醉的水边PARTY,熟
悉与陌生的你我他,在浪漫的日落时分,在璀璨华灯初上之时,在华美的音乐声
中,在流水的淙淙声里,红酒、女人、自助烧烤、当地的沙爹……原来生活可以
这样被演绎。

  从花柏山坐缆车,前往圣淘沙,透过车厢的悬窗,终于看到了那个小小的绿
岛,在炫目的霞光中,在浩瀚无垠的蔚蓝色大海中,它仿如一块翡翠般承载着生
动与激情的绿色。

  华灯初上,全岛的射灯亮了起来。于是,整片的绿色被橙黄色的温暖光线笼
罩着,更像一块晶莹璀璨的明珠。

  从缆车上下来,我们直奔音乐喷泉,它号称世界第一喷泉。水柱,火焰,灯
光,音乐奇妙的揉合在一起,交织成一幅绚丽的奇特景象。圣诞节期间,正在表
演全新的‘奇幻圣淘沙水火秀’,通过水幕、激光,及喷火的特别效果,配合水
柱的舞动,讲述着一个真人进入圣淘沙梦幻世界的故事。

  在声声欢呼中,我们随着虚幻的‘主持人’,通过音乐和特效喷泉的巧妙配
合,观赏了一场虚幻离奇的演出。

  虽说虚幻离奇,不过我们偶尔还是能感受到火焰所带来的热气,以及喷泉水
雾的凉意,如幻似真,不知不觉地走进剧情里。

  这场表演最引人入胜的部分,无疑是那水火共舞的奇观,在水柱舞动时,火
焰在水柱前面喷出来,从观众席上看去,眼前呈现出水火交织的一幕。

  除此之外,今晚还有烟花表演。那五彩缤纷的烟花特效,使演出更令人叹为
观止。

  最后,音乐中钟声响起来了,圣诞马车的铃声响的清澈而喜悦,天空中烟花
一簇一簇冲天而起,五彩缤纷的散开,奼紫嫣红的绚丽,层层叠叠的绽放,烟花
带着圣诞的祝福绽满了夜空,无数的愿望,无数个祝福,带着最真切的爱,带着
最诚挚的情意,带着最深沉的思念,带着最伟大的真诚,在夜空绽放,无比绚丽
的绽放,天空美丽极了。喇叭里女主持人在说:“祝你圣诞快乐!‘

  于是我们一起高喊:“祝你圣诞快乐!‘

  我对着陈静和王丽说:“祝你们圣诞快乐!‘

  然后我们三个又一起说:“祝你圣诞快乐!永远快乐!‘

  陈静情不自禁地和我拥抱,王丽也激动地拥了过来,于是,我们三个紧紧地
拥在一起。

  夜空中烟花灿烂,圣诞的祝福声在天地间此起彼伏……我的心随着音乐的钟
声在激荡,我的情愫伴着烟花在绽放,为真诚,为圣洁,为无私的奉献,为深沉
的理解和相知。今夜,我愿为你绽放,燃烧我的全部绽放在湛蓝的夜空。

  拥抱你!用我全部的爱,用我最真诚的心,用我满腔的热血。我将那深深的
情愫系上紫色的丝带藏在心的深处;那些美丽的彩色花瓣融化在我的血液,将和
我一同走到生命的尽头。[/size][/color]

ai3jun 2008-8-5 21:10

[color=Blue][size=4](二十六)

  有的人生来就是幸福的,有好的家庭,有好的朋友,可以得到好多人的爱,
安逸的过一生。而我,虽然不能说不幸福。只是一个注定要漂泊的人。漂泊的历
程中,总有些随风,有些入梦,有些长留心中。于是有时张扬,有时迷惘,有时
潇洒,有时忧伤。

  连续的几个节日,沉浸在欢乐与伤感交织的气氛中,新年元旦,王丽和陈静
都在医院值班,过得匆忙而平淡;接着是华人春节,尽管当地气氛不浓,但我们
还是过了一个地道的中国年。

  日子递嬗的脚步踉跄而行,以往的潇洒、坦然、从容及放荡不羁的岁月竟栩
栩如生地呈现在眼前,但陡然间便觉得在无数次的亮丽之后竟无可奈何地枯萎凋
零了……。毕竟我不是个‘坏人’,不是个‘流氓’,不是个游手好闲的‘南洋
阔少’。我时常感到一种孤立,忧郁和彷徨,一种沉重的堕落感时常袭上心头。

  我知道我不能这样,这样下去会被摒弃,会坠入无可挽回的境地。然而,心
里面虽然嘀咕着不能这样,但事实上我已熟稔了这堕落的感觉,身心都沉醉在堕
落的舒畅里。

  星期天的下午,陈静和王丽去了乌节路,说那里正在新加坡一年一度的Bi
g Sale(大热卖),百分之五十的大减价。我没去,因为我有工作要做。

  昨夜我第一次失眠了。半夜里,王丽又跑到我的床上,情绪亢奋得以为这世
上一无所惧,几乎被陈静发现。好在陈静漫不经心,当她夜里上厕所发现王丽的
床上没人时,紧张的来敲我的门。我机警的安慰她,让她先去厕所,然后王丽迅
速跑去厨房,佯装口渴,在厨房找水喝。一场虚惊之后,我无法入眠。

  每次性爱到达顶峰的瞬间,也正是猛然发现前面是个深谷而感惶惑的时刻。

  为了满足那贪婪的欲望,追求那生理快乐的片刻,永不休止的徜徉在性爱的
花园里。有时突然发现,这花园里还是杂草丛生的莽莽荒地,不觉惊然。

  我忽然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我知道,每个人都会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可在
这时候,惶惑的感觉几乎让我窒息。我抽第二根香烟的时候,我从沙发上站了起
来。

  我从客厅踱到书房,又从书房走回客厅,然后走进卧室,在卧室的阳台门口
逗留了许久,我又回到客厅里。我似乎在寻找什么,迷失的灵魂?人有灵魂吗?

  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怪异的冷笑,我走到酒柜旁边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寒战。

  也许我只是不习惯孤独一人的日子。

  我把左手放在XO那细长的瓶颈上,有丝凉意透过我的指尖渗入我的心扉。

  我用右手拿起一个水晶玻璃杯,把杯子轻轻放在面前,迟疑了片刻,我还是
把那只光滑的酒瓶提起来,木头瓶塞拔出来的时候,我听见砰的一声轻响——那
响声带着微弱的回音,在空荡荡的屋内环绕了很久。

  我端起倒了酒的杯子,在手上轻轻摇晃。酒杯里的液体看上去就好像燃烧的
火焰,我几乎能听见丝丝的烧灼声。我把酒杯放在鼻子下面,似乎还能闻到一股
欲望被烤焦的味道。

  我在沙发上坐下,把酒杯放在茶几上。阳台上风吹动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
起,清脆、飘渺、悠远。不知不觉中昏昏然地睡着了。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May I speak to Mr Lin please?’一个
女人的声音,发音纯正甜润,语调温柔性感,而且还透着一种成熟、高傲和自然,
丝毫不矫揉造作。我陡然怔了,她不是陈静,也不是王丽,更不是本地什么女友。

  ‘Speaking。’我茫然地回答。

  ‘哦,您就是啊,请等会儿,刘总给您讲话。’她说起了中文,极熟悉的北
京腔调。刘总?我的脑际在急速地搜索,哪来的刘总?

  原来是英子的爸爸,刘伯伯,他是北京一家国家外贸公司的老总,他带领一
个考察团从澳大利亚考察回来,路经新加坡转机,在新加坡停留两天。住在莱佛
士酒店,要我到酒店去看他。

  我急忙整理一番。并在茶几上给陈静和王丽留下一张字条,说我有朋友从国
内来,我去酒店看望他们,便迅速开车赶往城里的莱佛士酒店。

  黄昏的瞑色降落了,天边的夕阳穿过大厦与大厦之间的缝隙,零星稀疏地照
射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大街上是熙来攘往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各种汽车,在整
个城市里,似乎一切都沾染着喧嚣和浮躁。使人沉闷而不安。

  我把车停在莱佛士酒店的门前。莱佛士酒店是英国风格的近代建筑。楼层不
高,却富丽堂皇,风格典雅。我刚要上楼,一阵音乐像风似的飘荡下来。我仰起
头看穹顶,是一些多面体的水晶,正在不规则的灯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辉。同时
感到一股股清凉的气味。夹杂着花香和酒香。

  我找到刘伯伯的房间,按了门铃,但开门的是一位衣着端庄,眉清目秀的小
姐。

  ‘您是林先生吧,请进,请进。’她是那样的热情,温和而且彬彬有礼。

  我进去坐在沙发上。我上下打量她,她身材高挑、丰韵。一身典雅的西服裙
装,一副彬彬有礼的仪态。她一双白净的小手正在包里掏着什么。我惊异地看到
她的脸上除了有一双清亮的大眼睛和小巧的嘴巴之外,还有一个圆润的闪着亮光
的额头。在她身上和脸上我感到了奇异的梦幻一般的光彩。

  ‘刘总让我在这儿等你,他们已经去了餐厅。’她可能看出我的疑惑和张皇
失措,便忙解释说并职业性的伸出双手递给我一张名片。我看了一眼那张印刷精
美的名片:外事处处长,钟如萍。

  我在想也许是职业的习惯,刘伯伯出来还带着自己下属的部门经理,一位才
学不凡的女士。

  ‘哦,钟处长。’我从沙发上稍稍欠身说道。

  ‘就叫我钟如萍吧,给刘总打工。’她仍然站立着,她的举止使我感到她有
一种独特的风韵、优雅的气度和丰裕的内涵。

  ‘怎样,我们也下去吧。’钟如萍微笑地对我说。她那种善解人意的思想、
睿智的言语和丰厚的内涵,这些内在的气质美,博得我对她的热爱和敬佩。

  ‘好啊!’于是我跟着钟如萍向酒店的餐厅走去。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那是一种飘忽不定的,难于名状的幽香。我彷彿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她那婷
婷的倩影在一片溢彩流光的苍穹中蓦然闪现,无来由地就隔着寥远的空间,遥遥
地魅惑着我,向我生命中最舍不得,也藏得最深的那一页,投下一抹玫瑰色的光
辉。

  我们推门而入一厅雅座,我抬头往上张望,屋顶是尖形的穹窿。地上铺厚厚
的地毯,踩在上面,竟像置身在海里的水草上。灯光并不均匀地铺展,有些地方
淡淡地浮现阴影。

  只见围着圆桌已坐满,还留着两个位子,我坐在刘伯伯的旁边,钟如萍紧挨
着我坐下。我环视他们,显然都是身份绝不一般的人物,个个名牌装饰,仪态霸
气冲天。也许这是典型的时尚饭局。那入俗的客套却是免不了的:介绍,握手,
寒暄,互递名片。中国式的介绍一定是着重某人的职位,地位,再加上显赫的背
景,或是名校的出身等等,好像一个人最重要的一切完全是由这些堆砌起来的。

  刘伯伯先来了个开场白:“今天我们有幸在新加坡相聚。都是老朋友了。‘
接着他的手在我肩上拍了拍说,’这是我女儿的男朋友,林子昊,望各位将来多
多关照。‘说完便一一介绍。

  其中一位是外贸部的麦局长,大名麦田。对面的一位貌似总经理模样的恭维
道:“我已闻到麦田飘香了。‘顿时众笑。

  下一位是黄总,麦局长马上接着说:“黄总的黄段子可是震惊中外名坛啊!

  ‘

  接着是一位计委的郎局长;还有一位是商检的局柯局长;刘伯伯继续为我介
绍:“这是建委的费处长,他走到哪儿都是免费招待,从来不花钱。‘

  ‘这是阳民银行的行长,大名贝勒爷,需要贷款就找他。’

  ‘这是外管局的丁局长。’

  ‘还有,这是城建局的沈处长,你如果想在北京买房子,就找他。’

  最后是一位又矮又胖的中年男子,似乎他的宽度要超过他的高度,‘这是环
卫局的谭科长,大名谭轲。’

  郎局长紧接着说:“他呀,说是环卫局的,实际就管了个清洁厂,几台掏粪
车。外号坦克,最高记录,一夜三次。‘然后又是一片笑声。

  ‘黄总,您先给来个段子,我知道您那些黄段子能笑死个淫!’丁局长首先
提议说道。

  ‘还没喝呢,来什么段子,来,咱们先干一杯。为了咱们刘总未来的姑爷,
林先生,与刘总的女儿,有情人终成眷属,干杯!’黄总举起了酒杯。

  ‘刘总啊,您真有福气啊,有这么好个女婿,就等着安享晚年吧!’钟小姐
也恭维地说道。

  ‘是啊,这孩子不错,所以啊,他在新加坡住的房子就是我出的钱。’刘伯
伯显得自豪而得意。

  ‘哇,刘总这笔投资可不小啊!’谭科长惊异地说道。

  ‘嗨,有什么小不小的,现在啊,儿子女婿都一样!’刘伯伯看了我一眼继
续说:“小林啊,吃过饭,你带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的房子!‘

  ‘是啊,我们也考察一下新加坡的的住房情况!’他们大伙儿齐声应和着。

  这时,我心里陡然一颤,手上的酒杯差点滑落。因为陈静和王丽住在我那儿
的事我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再说,这一帮如狼似虎的老爷们儿,一看到王丽陈
静这样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不把她们给吃了。我突然心里感到恐慌起来。

  ‘好啊。’我一边应承着,一边将一杯酒缓缓地倒进嘴里,又一边思索着对
付的办法。

  空气彷彿非常闷热,我的头脑发胀,呼吸也觉得有些困难。我不得不谎称去
洗手间而离开了他们。外面是陌生的人群,周围的嗡嗡声不绝如缕,和空中飘荡
的乐声混合在一起,如同大海在涨潮。

  我一口喝完了玻璃杯里的酒,再环视周围,个个都喝得一干二净。侍应生小
姐在忙着给每个人逐个斟酒。看来他们都是嗜酒如命的酒鬼,正像过去所说的那
种一点两点不睡、三次四次不累、五千六千不贵、七两八两不醉,酒精(久经)

  考验过的革命老干部。我何不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今晚陪他们喝个一醉方
休,不醉不归。到时候谁还有兴趣去看房子?

  ‘你们在澳大利亚没有喝过咱们中国的白酒吧?’我端起刚刚斟满的酒杯说
道。

  ‘我靠,哪有白酒啊,全他妈B葡萄酒或洋酒。’谭科长骂骂咧咧地说道。

  ‘那新加坡什么样的中国酒都有,茅台、五粮液、酒鬼酒,还有咱们北京的
二锅头。而且不用担心有假酒,全是出口经过商检的。是不是呀,麦局长。’我
望着麦田局长说道。

  ‘对,对。’麦局长嘴里正啃着一块大鸡腿,点着头,边嚼边支吾着。

  ‘那为了首长们莅临新加坡,我给领导们敬一杯。’我站了起来和他们一一
碰杯,

  我把酒一下倒进嘴里,然后,拿起餐桌上的餐巾装作擦嘴,便把嘴里的酒全
吐在餐巾上,而谁也不知道。就这样我们一连干了八杯。

  ‘黄总啊,您的段子该开始了吧。’沈处长红光满面地望着黄总说道。

  ‘好,今天咱们见到刘总的姑爷了,那我就说个有关姑爷的段子。’黄总把
嘴里的饭菜咽下去,然后清了一下嗓子,说:

  ‘一家老两口和一个女儿,一天老头儿对老伴儿说,老伴儿啊,今天有人好
心地告诉我说,咱那未来的姑爷那活儿很小啊!老婆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行!我
可不能让女儿受罪,吹了吧!老头儿说,哪能说吹就吹啊,再说啦,这也只是听
说,要眼见为实啊。老婆说,那怎么办?老头儿说,把他叫来,让女儿去看看不
就行了。老婆说,对呀!于是先把女儿喊过来对她说,女儿啊,你马上打电话把
他叫来,看看他那东西小不小?女儿立即打了电话。他马上就呼哧带喘地来了。

  女儿直接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十分钟后,女儿出来告诉她妈说,他那东西
有时小,有时大呀!‘

  黄总讲完了,大家哈哈大笑。这时,我望了一下身边的钟小姐,只见她用餐
巾捂着嘴,似乎在极力忍着,尽量不笑出声来。我不由说道:“说这样的笑话,
有小姐在场,恐怕不合适吧?‘

  ‘林先生,你不用担心,钟小姐是女海龟,在美国喝过洋墨水,人家见识多
了。’丁局长对我说道。

  ‘谁是女海龟啊!您尽搞新花样!’钟如萍嗔怪地说道。

  ‘他有什么新花样,你知道?’麦局长补充了一句。

  接着又是一片笑声。

  ‘嘿嘿!这笑话早就听说过了。我来给大家出个字谜吧。’丁局长说道。

  ‘怎么样,钟小姐不反对吧?’贝勒爷友善地征求钟如萍的意见。

  ‘随便!’钟如萍扔出一句。

  ‘男人不说“不行”,女人不说“随便”。’我也插了一句。

  ‘哎哟,刘总,你看你这姑爷?’钟如萍佯作告状,脸却挂着微笑看着我。

  ‘哈哈……他说的有道理啊!’刘伯伯琢磨了片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哈哈
大笑起来。

  钟如萍嗔怪地‘哼’了一声,嘴角轻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OK,那我就说了,’丁局长眯着两只色迷迷的眼睛说:“孔夫子周游列
国时,有一天走得口干舌燥,就派他的弟子去弄点水来。当他们看到一口井,正
要下桶去打时,被一个老妇人拦住了,说只有猜出她的字谜答案才能打水。于是
这老妇人将一条短棍横着平放在头上,两腿向两边叉开,双臂平行向两边伸开。

  让他们猜是什么字?弟子们怎么也猜不对,后来把老夫子请来,还是猜不出
来。

  你们猜是什么字?‘

  ‘不是“天”字?’刘伯伯问。

  ‘肯定不是!’沈处长坚决地给予了否认。

  ‘是不是“夭”字?’麦局长问。

  ‘更不是了。’黄总也给予了否定。

  就在大家停止了喝酒、吃菜、说话和交谈,苦思冥想中时,我不紧不慢地说
道:“我知道了!‘

  ‘什么!’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脸上。

  ‘吞。’我说道。

  静寂了几秒钟后,屋里一片哄堂大笑。

  ‘哇!林先生,厉害。’丁局长向我伸出了大拇指。

  ‘刘总啊,你这未来的姑爷,不用作检查了。’黄总边笑边冲着刘伯伯说。

  ‘刘总啊,你的女儿也不会受罪了。’沈处长也跟着附和。

  ‘怎么讲?’只见刘伯伯一脸的疑惑。

  ‘没有“身经百战”,能猜出这样的字谜吗?’贝勒爷一句话,又引起了一
阵笑声。

  ‘来来,喝酒。’我又逐个地为这些老总、局长、处长领导们敬酒夹菜。

  尤其是对刘伯伯,我一箭双雕,既表示了我的热情和孝心,又达到了阻止他
去参观房子的目的。

  ‘林先生,明天带我们去“考察”一下新加坡的红灯区,听说妓院在新加坡
是合法的,受法律保护的。’丁局长已醉得口齿不清了。

  ‘好啊,有首长命令,我一定照办。来!我们干!!!’又是几圈的干杯,
我看大部分都支持不住了。刘伯伯索性趴在了餐桌上。

  ‘林先生,行了吧,他们本来坐飞机就已经很累了,再这么一折腾,我看明
天就都起不来了。’也许钟如静看出了我的花招,诚恳地对我说。

  ‘对不起啊,钟处长,只是今天见到家乡的人,心里激动,所以就………’
我说。

  ‘我理解,不过,今天还得请你帮忙了。’

  ‘我很乐意为钟小姐做些什么。’

  ‘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你那未来的岳父大人,你没看到,他醉成这样,哪还
能自己回去啊,所以只有请你帮忙了。’

  ‘没问题,钟小姐尽管吩咐。’我望着钟如萍,看她那神韵,淡然、端凝;
眼角唇边飘浮着淡淡的醉意,似乎更显出她的清丽脱俗与风情万种。

  无论喝得多么醉的人都懂得回家,这是所有醉过酒的人的亲身体会。晚宴散
了,个个东摇西晃、醉眼昏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只见丁局长在进房之前,
还向我招手喊着:“林先生,别忘记明天带我们去考察妓院喔!‘

  我和钟如萍一起搀扶着刘伯伯回到他的房间。刘伯伯已醉得不省人事。

  ‘行了,让他休息吧!’

  钟如萍微微笑了笑,脸上出现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她接着说:“林先生,能
陪我去喝杯咖啡吗?‘

  ‘当然可以,附近就有很棒的咖啡厅。’我凝视着她,不由自主地睨盯她那
若隐若现的乳房。她身上的衣裙在黯淡的光线中彷彿渗透了一种神奇的东西,使
我感到微微地颤抖。

  这时,只见新月如玉,静挂天宇,无云无风,天色澄清如洗。情怀便是诗。

  我多么想与你携手走在月下,共步清宵;让我们在这样的夜里徜徉,各自诉
说想说的话。多么纯净的时刻啊!人生难得。[/size][/color]

ai3jun 2008-8-5 21:10

[color=Blue][size=4](二十七)

  我和钟如萍走出莱佛士酒店,沉沉夜色笼罩着街头,黄色的光线犹如浮烟一
般弥漫在空中。我们来到一家装潢考究,具有欧洲古典风格的咖啡厅。我们坐下
后各叫了杯咖啡,她优雅地用那把银制的小勺慢慢搅拌着咖啡,眼睛凝视着那翻
动的泡沫,浓郁的咖啡香弥漫在四周,她良久无语。

  屋内灯光昏暗,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透明的小型玻璃缸,玻璃缸的水面上飘浮
着一柱烛光,烛光使她的脸一片苍白,这使我无法判断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沉吟
了片刻,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的问题是这样的直接,这样的突然,这样猝不及防的使我一时不知如何回
答。

  我望着她的眼睛,她的双眸似一泓清透的秋水,忽然风行水面,掀起层层细
细涟漪,犹如天光水影,使人无法逃遁。

  ‘我,我爱上了别人。’我身上极度闷热,四周的空气也像发烫一样向我袭
来,钻到我汗湿的手心里,我的脖子,我的脸上。

  她似乎对我这毫不掩饰的回答一点儿也不感到诧异。我看到她在点头,脸上
飘忽着丝丝笑意。我在寻觅她那冷冷的笑容里,有没有一点悲悯,有没有一点轻
嘲?

  ‘你倒坦直!’她看我一眼。

  ‘没必要为你隐瞒。’

  ‘为什么?’

  ‘好像,好像和你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哈……’钟如萍笑出了声音,声音很轻,但笑容灿烂而且有些凄然。

  她的笑容给我一种美感,那种美摄人魂魄。

  我无法不去凝望她那明眸皓齿,清丽娇媚。惊觉岁月流逝的沧桑非但没有损
伤她的容颜,相反却雕琢出一种撩人的神韵和风情万种。她那眉梢眼底,甚至包
裹在套裙中的盈盈腰肢,丝缕分明。极好的妆扮,精致的衣饰,让人有美人迟暮
的感叹。

  ‘林先生。不,还是叫你小林好些。’钟如萍说道。她眼角及唇边那细细的
浅浅的皱纹似乎都在告诉我她所历经的沧桑和不平凡的岁月。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你是个不甘寂寞的男人。’她说。

  ‘对,我爱女人,我爱那些让我动心的女人。’我说着拿出烟来抽。

  ‘给我一支。’钟如萍伸出了她那白细的手指。

  我把一支香烟递给她,然后按动打火机,先给她点着,再点燃了我自己嘴上
的香烟。

  ‘人一辈子真的只能爱一个人吗?当她进入到你的心里就再也挥之不去。你
知道吗?每天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中穿行,外表是堂皇的,而心灵是脆弱的。寂寞
总会在不经意间侵袭。’我感慨地说着。嘴里喷出了一缕烟雾,轻柔地在空中飘
荡。

  我们在昏暗中看着手中的香烟一明一暗,随着最后的亮点消失,彷彿自己的
生命也随之解脱。虽然痛苦,每天还是挣扎着活着,就为了那一点光亮。为何,
我们总是孤独。这是寂寞的尘世,无法融化燥动的灵魂。

  ‘她知道吗?’沉默了几分钟后,钟如萍突然问道。

  ‘谁?’

  ‘英子。’

  ‘你认识英子?’

  ‘何止认识!’

  我看着钟如萍那自傲的神情,我没再问下去。当总会触碰到心底最脆弱的地
方,我害怕面对自己,我的意志总被寂寞吞噬。因为我知道,过去总不会过去。

  ‘实际上从你紧张的神态上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有着一颗好色的心。’钟如萍
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对,包括你在内。’我也毫不扭捏,以攻为守。

  ‘怎么你又看上我了。’钟如萍仪态大方,没有一点娇嗔和羞怯。

  ‘是,我不掩饰我对你的惊艳。其实我们之间的神秘,只是距离和好奇,我
们通过短暂的相处而走到一起,就是因为彼此吸引。’我侃侃而谈。

  ‘你以为我会跟你上床吗?’钟如萍显出一种狡黠抑或机智的神情。

  ‘起码你不会反对。’

  ‘你那么自信?’

  ‘对,因为你天时,地利、人和你全具备。’

  ‘怎么讲?’

  ‘所谓天时,就是人出差在外,心灵一定会感到孤独;地利是你现在处在一
个陌生的国家,人和就是你遇上了你我这样气味相投的人。’

  ‘你真是个情场高手!’钟如萍已显得春心荡漾,脸颊上泛起丝丝红晕。我
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她顺势半推半就地依偎在我的胸前。

  对于理智型的女性,必须直抒胸臆。与其论道,不如直抒爱意。追求理智型
的女性,须先以强烈的自身魔力吸引她,采用直爽的方式来进攻。用感情战胜理
智,是追求理智型女性的最好途径。因为,一般来说,理智型女人以其充满智慧
的气质给人一种望而生畏之感,许多男人往往敬而远之。理智型女性接收爱的机
会较少,而她们在被爱的时候,更能感到爱情的存在。

  当然女人有一种自我心理防卫的天赋本能,对男人心存戒备。她们对下面两
类男人都不喜欢,一种是在女人面前呆若木鸡,少言寡语者,另一种是在女人面
前夸夸其谈,巧舌如簧,举止夸张者。

  这两种人都是不自然的。因而,男人应该保持潇洒从容、真诚自然的本色,
才能消除女人的戒备心理,赢得女人的芳心。

  当我把钟如萍深情地搂在怀里,抬起头仰望穹隆,犹如天高月黑的夜空。我
又环视四周,我突然惊异地发现在墙的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相对坐着一对男女,
那女人的背影极像王丽,一袭乌黑的长发飘垂,忽隐忽现的脸颊侧面在昏暗的灯
光下,显得清秀而苍白。再看对面的男子,我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身穿白衣的高
个子医生的模样,从地位来看,从外表来看他都没有缺点,这几乎是许多女人撞
憬的对象。

  ‘我们走吧,我送你回酒店。’我结了账,拥着钟如萍离开了咖啡厅。

  所有过期的承诺,一如那撕碎的云絮轻轻擦去黄昏而释出夜色。我感到四周
一切都是那样静谧,那样淡漠。惟有无声的微风,轻柔地吹过,令钟如萍那飘垂
的长发,在风中柔软地舒展。如同令原野上同样被映成苍蓝色的青草,漾出一痕
痕极其柔和的波浪,形成极其绮美的起伏线条。同时也摇映着苍蓝的月色,令这
月色闪烁出一星星温婉的银白。

  这是一间充满了花香,充满着浪漫,布置得极为奢侈的房间。墙壁上挂着名
贵的油画,在温暖而柔和的灯光下,给人一种荒淫迷离的梦幻。古典式的雕刻床
架,雪白平整地床单铺展在Kingsize硕大的双人床上,并延伸耷拉在地
板上;两个喧腾的大枕头,白晃晃地斜放在床头;红色的台灯罩发射出一种妖艳
的红光,更让人神迷魂乱。这种豪华的装饰,这种令人奋亢的氛围。如果没有一
场无尽的缠绵,那实在是对不住它的存在,绝对是浪费这宝贵的资源。

  ‘钟如萍啊,您毕竟在美利坚呆过!那是世界上性最开放的国度。’我心里
嘀咕着,只感到浑身一阵燥热,欲火燃烧得几乎疯狂。

  男人有过一次出轨,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男人的欲望永远都不会满足!

  尽管心中已有自己心爱的女人。

  我不由地将钟如萍横抱起来,举向空中,然后向奢华的大床扔去,只听她‘
噢!’的一声从空中掉在床面上,又迅速地弹起,最后颤悠着仰躺在床上。我如
饿狼扑食般扑了过去,脱去她的衣裙,她对我的狂野呻吟似的‘啊!啊!’地回
应着,并主动地配合我的动作抬起手臂脱掉衬衣。

  我惊愕地发现她的乳罩和内裤是如此考究、时尚和奢靡。她的肌肤雪白,乳
房挺拔。从她的神色中,我知道她此刻似也期待着疯狂的做爱。当她脱去乳罩,
拉去内裤时,我真的是痴呆了。从未见过这样浓密茂盛的阴毛,从隆起的阴阜一
直绵延到胯间的整个阴部。阴唇四周全被阴毛遮盖,粗略看去,只有黑茫茫的一
片。当我在寻觅穴口的同时,我怔了……。

  在浓密的阴毛丛中,两片大阴唇矗立着,厚实、宽阔像两扇忽闪着的手掌摇
摆着,太壮观了!除了在视觉给人以美感外,她还有一种意境美。引人进入更高
的境界。犹如登山看初阳,临海观朝暾,寄托了人们对快乐的向往与追求。我激
动,我热望,我亢奋,不可能不产生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自己正在完成一件庄
严、神圣的使命。彷彿是一个朝圣者,带着与生俱来的那份虔诚,我要走向一个
全新的世界。

  气喘吁吁而全裸的钟如萍和我迫不及待地紧紧相拥在一起,皮肤与皮肤之间
别说是英子,就连窗外的光芒、夜风和房内的空气都无法介入。我们彼此筋骨交
错般紧紧抱在一起,疯狂探索对方的唇。

  当我进入她的小穴里面的时候,我觉得我裸着的皮肉紧贴着她,我的阴茎在
她里面静止了一会,在那儿膨胀着,颤动着,当我开始抽动的时候,在骤然而不
可抑止的征服欲里,钟如萍那温热的小穴里面有一种新奇的、惊心动魄的东西,
在波动着,好像轻柔的火焰的轻扑,轻柔得像羽毛一样,向着光辉的顶点直奔,
美妙地,把她溶解,把她整个内部溶解了,那好像是钟声一样,一波一波地登峰
造极。

  钟如萍躺着,不自觉地发出了细微的呻吟,呻吟到最后,一直达到忘我的意
境。她赤裸的双腿稍稍更紧地夹住我汗涔涔的大腿及全身,她的整个肉体在温柔
地展开着,温柔地哀恳,好像一根水下的海芜草,哀恳着我快速地抽动,使她满
足,她在火炽的热情中昏迷着,紧贴着我。

  我的阴茎完全浸泡在她的小穴里,她的信息明确地告诉我,只要能使心爱的
女人得到最大的满足,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去努力。于是,我觉得我那粗壮烫热
的阴茎,在她里面耸动起来,用着奇异的有节奏的动作,这种奇异又美妙的节奏
在她炽热的里面氾滥起来,膨胀着,舞动起来,直至把她空洞的意识充满了,于
是,难以言语形容的动作狂抽猛插,其实这并不是一种动作,而是纯粹的深转着
的肉感之漩涡,在她的肉体里,在她的意识里,愈转愈深,愈战愈烈,直至她成
了一个感觉的波涛的集中营,硝烟弥漫的烽火台,她被燃烧着,融化着……。

  钟如萍躺在那儿呻吟着,无意识的声音含混地呻吟着,这声音从黝黑无边的
夜里发了出来,这是生命!我在敬惧中听着下面的这种声音,同时把我的生命的
泉源攒射在她的里面,当这声音低抑着时,我也静止下来,同时她也慢慢地放松
了她的拥抱……

  现在知道床上暴风雨的,只有枕畔微暗的台灯。

  就在不久前突然化作疯狂的两个肉体,在满足后的此刻像驯服的宠物恢复安
静,我们四肢交缠地躺着一动不动。

  这时,我再次吻钟如萍,我发现她的脸颊上流淌着晶莹的泪水,但泪水中夹
着微笑,她显然被幸福的苦涩包围。

  醉意和激情让钟如萍身体还在发烫,我全身感受着那份余热,我想起了‘身
体语言’这个词。

  此刻,两人是用身体和身体在交谈。性交即用性器官交流、谈心。

  语言到底无法说尽,用嘴巴说话是愈说愈乱,终至不知所云。陷入这种困境
时,没有比用身体交谈更好的方法,让肉体炽烈燃烧、交合而至满足,任何难题
都迎刃而解。证据就是此刻两人都躺在忘记先前沉闷的情懒中,即使没有解决现
实中任何一个问题,但袭着身体与身体的交谈,彼此都能了解和体谅。

  其实不必问,只是想到稍早前钟如萍的狂野态度,我还是想再问问已经非常
明显的事实。但是钟如萍故意让我期待落空似的只是无言地把额头轻靠在我的胸
上。就算答案一定是‘是’。说出来仍觉不好意思,或许她也有抗拒的意思。

  但是她愈是拂逆,我愈想要她说出来。

  ‘喜欢我吗?我的东西棒吗?’

  ‘难怪还有女孩子爱你!’

  ‘这样好玩吗?’

  我再问,这回钟如萍回答干脆:

  ‘讨厌!’

  我不觉盯着她看,她口气坚决地说:

  ‘我真的觉得这样很不好。’

  ‘什么不好……’

  ‘和你做爱呀!’

  钟如萍是想说什么?我当下无法理解,钟如萍低声说:

  ‘和你做了这事后,我已不再是我,我不喜欢,这种事让我失掉理性,好恨
你!’

  ‘所谓失掉理性,反过来说,是满足到极点吗?’我怯怯地试探。

  ‘可是很快乐吧……’

  ‘我好像掉入你的魔掌之中了。’

  ‘陷入的是我吧!’

  ‘总之,是你让我变成这个样子,像个荡妇’

  ‘可是你也有责任。’

  ‘我?’

  ‘你如果没有这么高雅的气质,我不会这样痴迷。’

  ‘可是我是头一次。’

  ‘什么?’

  ‘变成这样……’

  看看枕畔的钟,十二点过了,但觉得这么早就走有点可惜。我伸手放在她的
阴阜上,手指插在浓密的阴毛丛中拨弄着那两片肥大的阴唇。

  ‘还是喜欢我吧!’

  ‘嗯,你好讨厌!’

  钟如萍仍然不放弃语言上的防御姿势。

  ‘那,为什么这样……?’

  ‘你是说我那么容易上勾?’

  对语气有些自虐的钟如萍,我故作调侃。

  ‘想不到这么好的女人会原谅我。’

  ‘你也还行吧!’

  ‘骗人!老实说我没有什么好。’

  ‘你就是这点好。’

  ‘一无所有?’

  ‘和你同年龄的男人都爱摆架子,拿个破名片,吹嘘自己是什么IT人才,
是什么什么留学博士,在公司里多了不起多有权力,你却从来不说……’

  ‘我想说,可是没得说。’

  ‘女人对这些根本不在乎,在乎的是温柔的感觉……’

  ‘感觉?’

  ‘是啊!总觉得你看起来有种魅力,让人就范。’

  ‘我有那么好吗?’

  ‘嗯。’

  钟如萍点着头,然后看着天花板,坦率地说出了心里话。

  无论如何,让女人称赞总不是件坏事,而且从我现在最迷恋的钟如萍口中说
出,让我更增加了自信。

  ‘不是开玩笑吧,是说真的?’

  ‘当然,这种话骗人干什么。’

  被这么夸奖,我更加开玩笑地问:

  ‘那我算及格了?’

  ‘你当然及格!’钟如萍当下回答,‘不过,你也只是玩玩吧!’

  ‘哪有……’

  ‘算啦,即使你不隐瞒,我也无所谓。’

  ‘刚才你说这样是头一回,以前呢?’

  ‘什么事?’她明知故问。

  ‘和你先生做爱。’

  ‘感觉是有一点,但没有这么好。’

  ‘那么,以前都……’

  ‘所以我说教我这事的是坏人嘛!’

  ‘那也是你本身有资质。’

  ‘这算资质吗?’

  认真发问的钟如萍表情突然显得天真稚嫩,我不禁紧紧握住她的乳房,她的
下身在我的阴茎上磨蹭着。

  对男人来说,没有比确认自己喜欢的女人在性的欢愉中逐渐苏醒那样更快乐
骄傲的事了。起初像紧实蕾苞般稚嫩的肉体,慢慢放松,增加柔软,而后像盛开
花朵般绽放芬芳。整个开花过程就是自己的存在深植在她肉体深处的证据。至少
男人是这么相信,从中得到可说是生存价值的满足。

  刚才钟如萍说是我教的,正是说因为我而让她醒觉潜藏在肉体深处的悦乐,
也是她过去不知道竟有这样的快乐,甚至和丈夫之间也不曾感受过这层快乐。

  ‘太好了……’我在她耳畔低语,‘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你再也逃不掉
啦。’

  ‘万一真的逃不了,怎么办呢?’

  我霎时无法回答,钟如萍又追回一句:“你怕吗?‘

  ‘做了这些事,我们会下地狱的。’

  ‘下地狱?’我问。

  ‘你会怎样我不知道,但我是一定下的。’

  说到这里,钟如萍突然紧紧抱住我‘你要拉住我,牢牢地拉住我……’

  钟如萍的身心还在激情余韵中似乎还在激烈交战。

  ‘不会有事的。’

  我安慰着她,心中再次思索男人与女人的性感差异。

  像钟如萍这种一开始矜持、像读书般一板一眼的女人,从各种拘束中解放,
知晓欢愉而兴奋,进而如一个成熟女人般奔放,最后深深耽溺在情爱的世界里,
那是女人肉体的崩落过程,同时也是女人身体恢复潜藏本能的模样,对任何男人
来说,没有比目睹这变化的过程更刺激感动的了。

  人们说:女人似水……

  水,其实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存在。轻柔流动,又无坚不摧,随处可见,垂手
可得。又随心而变,不可捉摸。

  若有若无,若即若离,或意动,或心止,或多情,或无情,只于一念之间。[/size][/color]

ai3jun 2008-8-5 21:11

[color=Blue][size=4](二十八)

  窗外,夜风呼啸,树叶一叠又一叠地磨擦,沙沙不断。心情便如夏日里的最
后一朵玫瑰,含苞、绽放、枯萎。有人说情到深处人孤独。但是孤独的意境中总
有一道靓丽永恒的风景留在心底。当有风有雨更有无尽思念的夜晚来临的时刻,
那么一缕风吹过就会拂动那幽幽的情怀,犹如一首隐隐传来的熟悉曲子荡起心湖
的涟漪!

  又一次的激情之后,钟如萍专注地沉浸在性爱满足的余韵里,全身放松地躺
在床上。她的身躯还留着高潮余波,有些汗湿而滚热。只见她脸泛红霞,微带酒
晕,容光更增丽色。回想初见她时的那种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
然起敬。那种不敢逼视的姿态,如今经过我肆意的拥吻、爱抚和疯狂的性爱,变
得风韵温雅,鲜嫩滋润。

  ‘干嘛这么盯着看我?’钟如萍浅笑盈盈,眼瞳炯炯有神。

  ‘你的额头和眉毛跟英子挺像的!’我笑着说道。

  ‘你也这么认为?’

  ‘怎么,还有别人这么认为吗?’

  ‘我们家的人都这么说。’钟如萍的脸颊像盛开到生命极致处的鲜花,如斯
璀璨,如斯烂漫,如斯完美。彷彿有一缕温柔婉约的芬芳,翩然飘过。

  我突然想起过去英子曾经提起过的表姐。我激动地说道:“你是英子的表姐
平儿?‘

  ‘是啊,那是我的小名儿,我们家的人都这么叫我。’钟如萍说道。只见那
床头的柔和灯光,如红红的夕阳,斜映双颊,艳丽不可方物。

  我情不自禁地把她紧紧地抱起,一股激情顿然在心底涌动。一阵深情的拥吻
之后,我喊了一声:“平儿!‘

  钟如萍双手把我推开,‘平儿是你叫的吗,你应该叫我姐姐!’我看到在她
那深湖般的眼睛里,带着些淡淡的幽香,温婉清澈,让我有一种欢喜的感觉。

  ‘好,我叫你姐姐。’我抱着她,再度将脸贴在她的胸脯上低声叫道。

  她伸开双臂也再度把我抱住,下颏顶在我的头发上,真的好像是姐姐在抱着
弟弟一样。她彷彿像一弯静静地水,几乎看不见在流淌。她似乎也在享受着一种
极喜欢的感觉。自自然然飘荡着一种淡淡悠悠,寻寻觅觅,若有若无却又时时缠
绵在身边渐渐蔓延的那种幸福。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美。不论年轻或是老迈,都会向往且渴盼如此的温柔情
怀。靠近你,是因为你对我如同我对你一样。此时,想执你的手轻问一语,是前
世美丽的相约,让彼此在今生温柔的相逢;还是前缘未尽,来到今世再续?沉湎
的心情在静寂的子夜里,显得如此缤纷且温馨,这一刻,我忘记了所有的忧郁和
不安。

  ‘姐……平儿……平儿……姐……’我的心底在呼唤着她的名字,感受着她
的美感和心灵沁润的甜蜜。

  我把她白细的手握在手里,轻缓地爱抚着。然后从手指尖到肩膀,从足趾到
大腿;时而轻抚,时而吮舔。脚,是先从大拇趾及第二趾开始,而后逐渐向上游
移。因为腿部的神经末梢是由上而下分布的。手,则由中指开始,而及食指与无
名指,三指交互摩擦。先磨擦手背,而后进入掌心,由掌心向上游移,用四指在
手臂内侧专心爱抚,渐上肩膀。

  在手脚的爱抚动作完毕后,我的左手就紧抱住她的背梁,右手再向她的重要
的性感带爱抚,同时用我滚烫的唇去亲吻。吮吻也是依顺序渐进,先吻颈,再吻
额。然后是胸和乳房,并用齿轻咬耳朵、乳头。

  她的凝重喘息令我开始燥动,我舔舐、吸吮,她的每一寸肌肤,由珠唇,玉
颈,滑到了挺立的乳头,再向下滑,滑到了那片我钟爱的阴毛丛中,舔着她那润
湿的花涧,我把那两片厚实的阴唇含在嘴里,双手抚摸着她的洁白丰满的乳房,
贪婪而沉醉。同时,我们又紧紧相拥、温柔环抱、身体相互摩蹭,每每令她娇喘
连连,身躯轻轻颤抖。

  在这种兴奋的欲流冲击下,她已不能自持,她紧咬的嘴唇、挥动的双手、急
欲攀住的手指、屁股的扭动摩擦、双腿及臀部的的夹放、急促的喘息呢喃、濡湿
的阴道均显示着她渴望着结合,渴望着融为一体,渴望肉体的结合使快乐体验达
到巅峰。唯有此才真正体会到生命的茁壮和温馨。才能感到自己的心灵和身体都
被那难以说清的波涛所包围。

  我慢慢地再度压在她的身上,我双手抓住她的纤腰,把阴茎缓缓地插入她的
阴道,利用九浅一深或八浅二深的性交韵律。同时限制深入的次数,避免每次的
插入,都要直抵阴道最深处,因为每次都深入,这种强烈的快感,极易导致性感
的麻痹不觉,反而弄巧成拙。正像搔抓止痒,若是过于用力而次数又太多,很容
易造成疼痛的后果。

  此外,阴茎在进出阴道时,不可呆板地一抽一送,必须像鳗鱼游进,横向摆
动身体,以使阴道两壁都能感受到阴茎的冲突。或是在进出阴道时,采用像蛭虫
走路一般,一上一下地纵着身体拱进。如此,阴道上下壁也能明确地感受到阴茎
插擦的快感,终而神魂颠倒,乐不可支而达到高潮。

  我的阴茎用力地顶她,插她,刺她,使劲地交合,几十次的来回摩擦后,她
大概到了高潮,有时她闷吟着,有时浪叫着,最后她缓和下去,手从我的颈上滑
落,垂落在她上下摇晃波动不已的乳房上。

  她的吟叫和喘息,伴着挥洒在我俩之间的汗水;床面的摇动,肉体的撞击,
她蠕动在阴茎进出阴道时的韵律中;波动的双乳,飘洒的秀发,如高山流水,似
锦瑟缠绵;这一切都在我的主导下,构成最原始的旋律,使我们逐渐共同达到高
潮。

  我们正在酣畅淋漓地沉浸在交合之际,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嘟嘟地响了起
来。

  钟如萍惶恐不安地拿起电话听筒︰‘喂?’

  ‘平儿,你好吗?’夜深人静,我能听到电话里对方的声音,嗓门很大,是
一个男子的声音。

  ‘好啊。’钟如萍淡漠地回答。

  ‘见到你未来的表妹夫了吗?’语气带着贫味儿。

  ‘见到了。’钟如萍斜眼看了我一眼。

  ‘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钟如萍眼睛瞪着我。

  ‘怎么这么说?’

  ‘是啊,不过不怎么样也比你强!’

  ‘哈哈……,没事吧?你好像在喘气哦?’

  ‘没,没事,喝酒了。不跟你多说了,回北京再打给你吧?’

  平儿匆忙挂断电话,我能听见她咚咚的心跳声。

  ‘你先生?’我关切地问。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猝然紧紧地把我拥住,我们两胸紧贴,腰身紧挨,四
肢交缠。‘快,快给我……’她呢喃着。我开始蠕动屁股,始终插在她阴道里的
阴茎逐渐变硬,平儿也配合着扭动她的臀部,‘好,使劲儿,你尽管使出你的全
部本事。’钟如萍真的有些淫荡了,我知道她想把才才盘踞在脑中的一切事情通
通消失到遥远的地方。

  此刻我专心一意地溶入在钟如萍的温润里,我彷彿感到有种被缓缓吸入一个
无边无际的空间的幻觉。

  尽管刚刚才过高潮,钟如萍的肉体反而更敏锐,像干柴遇着烈火般炽烈燃烧
起来,最后在压抑的悠长呻吟中到达高潮。

  我的身体已事前知道她达到高潮的瞬间,因为在她的声音和身体激烈挣扎扭
曲的同时,本来柔软温暖的阴道随情燃烧而发烫。吸力大增,紧紧拥住我,而在
到达的瞬间,呈现波浪起伏状态而急促的收缩和痉挛。

  钟如萍就从这时开始到达高潮。

  ‘不行了……’

  我奋力使她到达高潮后,用力地再次把她抱入怀中,我臀部一抽一送地蠕动
着,让阴茎在她润湿的阴道里缓缓摩擦。静待她的高潮余韵慢慢平静下来。

  或许钟如萍说我比他强,正是我的这份体贴。

  就这样等待着钟如萍心身完全平静下来,不久,她就像池中睡莲绽放般睁开
眼,盯着我的喉咙低语:“又不一样了。‘

  她像是在说刚才那次和这次的高潮感觉不一样。

  我听了,再次觉得女人身体的玄妙。突然觉得那柔润包裹男人一切的丰腴女
体像是不知底细的魔鬼。

  ‘比以前要好吗?’

  ‘怎么说呢?是全新的一种。’

  我好像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你一插进来,我就有种怎么做都无所谓了的紧密感,感到你的存在,觉得
什么都不在乎了……’

  ‘究竟怎么个好法?’

  ‘我也不知道。’钟如萍说完,又接着呢喃着说:“感觉就那样死去也无所
谓。‘

  钟如萍轻轻地把额头靠在我的胸前,我轻吻她饱满的额头后,便起身去穿衣
服。这时,钟如萍从床上立起,倚靠在床头。‘我感觉有点饿了。’她温情脉脉
地望着我说。

  ‘那我叫Room service,OK?’我说。她欣喜地点点头。

  我叫了咖啡、三明治、松子糕等。

  ‘你在乎我对你的评价?’钟如萍啜了一口咖啡后,扭头望着我问道。

  ‘什么评价?’我疑惑。

  ‘我说你不怎么样。’她放下咖啡杯,动作缓慢而优雅。

  ‘哦,完全不在乎,不过我本来就不怎么样。’我说。

  ‘不过我不能不佩服你的做爱能力,在哪儿学的?’钟如萍嘴角上翘,目光
飘渺,露出整齐的牙齿。

  ‘嘿嘿。’我轻笑着,‘玉房秘诀和素女经,听说过吗?’我说。

  ‘没有。你还真有研究过啊!’钟如萍摇着头,有种诧异的神色。

  ‘是啊,九浅一深,右三左三,摆若鳗行,进若蛭步。多了。’

  ‘你呀!过去只听说你是个书呆子,没想到……’钟如萍摇着头,嘴唇微抿
着,清亮的大眼睛中似乎有一种梦幻般的情思在浮动。

  ………

  正当我们边吃边聊,充满一片惬意时,我的手机响了。

  ‘你还没完事儿啊,王丽也出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陈静的电话,声音
哀怨动人。

  ‘好,我马上回去!’我收起电话。

  我朝钟如萍望去,她一脸的笑意。

  ‘你女朋友?’

  我向她点头。

  ‘我要见她!’钟如萍俨然一幅大姐的尊严。

  ‘为什么?’

  ‘为了你,更为了英子!’

  ‘这样好吗?’我有些无奈和困惑。

  ‘相信我,我没有那种陈腐的观念,我毕竟在美国呆了八年。’

  我犹豫了片刻,我把衣服穿好,然后对着穿衣镜整理了一下头发,我说:
“好吧,我明天打电话给你。‘

  我把手中的烟熄灭了,缕缕香烟飘来飘去,我环顾着这温馨而浪漫的房间,
似乎丢失了些什么……灯下,钟如萍微微地笑着,我看到她的眼瞳中溢出了醉人
的缠绵。

  旁边的咖啡早已凉透,涩涩的,苦苦的,滋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股清幽
的香味能否唤醒沉睡已久的——魂灵。

  我走向前,拥着钟如萍,在她的唇上轻轻的亲吻,‘我走了,再见!’

  钟如萍也伸开双臂回应着,‘再见!路上开车小心!’

  我回头望她,顿时全身一震,一个有着清丽面容的脱俗女子,如新月清晕,
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不是温雅秀美,便是娇艳姿媚。

  我离开了莱佛士酒店。湛蓝的夜空,一轮皓月高悬,似银盘,如圆镜,向大
地洒下一片清辉;而在银色的月光下,雨榕起舞弄青影,椰树婆娑伴清风。把狮
城之夜写意成情调浪漫的小夜曲,悠然、安恬、静谧……

  回家的路上,我心潮起伏,思绪万千……。我在黑夜中沉寂,又在沉寂中看
见自己,凝固在这些碎絮里,融入瑰色的迷雾,也融入青涩的忧郁。

  人生的过程也许就是这样一个自我欺骗的完整演绎。用渴望与幻想支撑深陷
泥潭的双脚,艰难地挪移着生命。等在前方的或许是更为幽深的泥潭,而我们却
是乐此不疲地陷入前方那片片青香芳草,阵阵蜂飞蝶舞的美丽意境中,在意境中
沉醉,再沉醉……[/size][/color]

ai3jun 2008-8-5 21:12

[color=Blue][size=4](二十九)

  我开了门进屋,客厅里的灯和电视全开着。陈静蜷缩在沙发上,身上还是那
件无领无袖的低胸背心和浅蓝色的短裤。白嫩的大腿和臂膀裸露着。

  我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拨去遮掩在她脸颊上的发丝,俯身在她的脸上轻轻亲
吻。

  ‘几点了?’陈静睁开朦胧而凄楚的双眼问道。

  ‘两点。’

  ‘什么朋友呀折腾到这么晚?’

  什么朋友?英子的表姐?一夜的情人?还是?我一时回答不出来。干脆直说
吧!

  ‘北京来的朋友,从澳大利亚考察回来,途径新加坡。’我突然又想起钟如
萍的要求,‘喔,对了,他们还要见你。’

  ‘见我?’陈静‘唰’地从沙发上立坐起来。脸上飘忽着惊异和疑惑。

  ‘对啊,’我向她点着头,‘我正发愁怎么个见法呢?’

  ‘哎呀,这有什么可发愁的。请他们到家里来,我给他们做咖喱鱼头!’

  ‘NO!’我摇头,‘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那我带他们去逛圣淘沙。’

  ‘你哪有时间?’

  ‘那,那晚上我们去跳舞。’陈静高兴得手舞足蹈。

  ‘哎!Good idea!那就先这么定了。’我在陈静的大腿上一拍。

  这时,陈静伸开双臂突然在我背后环抱着我,她那圆润的乳房紧贴在我的背
上,下颏支在我的肩上,脸颊直磨蹭我的脸,然后嘴唇靠近我的耳朵轻轻地说:
‘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我猝然怔了,扭过脸望着她。

  ‘安全期啊!’一丝娇羞浮现在她的脸上。

  ‘哈哈……’我笑了。‘怎么,你想了?’

  ‘是啊,我想!’又是那种率直的表情,坦然的神色,陈静说着就伸手摸向
我的胯间,‘其实我是为你着想,你不是特别烦带套套吗?’

  ‘你真好!’我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相对着骑坐在我的腿上。撩起她的小
背心,便吮吸她的乳房。陈静的身体往后仰着,一袭优美的长发在空中飘荡。

  ‘月经就要来了,乳房好涨好涨!’陈静嘀咕着。我一面抚摸,一面吮吸,
我能感到她体内的骚动,好像有一种强烈的性爱欲望。

  ‘咬我,使劲的咬我,太涨了。’陈静边叫边压我的手使劲地压在她的乳房
上,重重地揉动。

  她的手伸到我的档前,拉开了裤子的拉链,摸到了我已经勃起的阴茎。这时
候,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陈静转身过去,让她双手支撑在茶几上趴着,迅速
扒下她的短裤,热烫的阴茎跟着就插进去了。

  陈静趴在茶几上扭动着屁股,喘着气,短裤还在大腿上挂着,她的屁股给我
紧紧地贴压着,我一边抽动,一边双手伸到前面拚命地抚摩那对涨涨的乳房。

  ‘喔……好,好舒服,乳房不再涨痛了。’陈静在享受中呢喃着。

  我奋力抽动,陈静在我的抽动下已经是呻吟不已,并前后扭动浑圆的屁股摇
晃着。她的淫水随着我的阴茎的抽动,直往外溢,在我裤子的档部湿了一片。

  ‘喔……快快……我要来了……啊……’

  一阵剧烈的抽动,一阵心底深处的颤动,一阵酥麻,一种要昏眩的感受从我
的心里涌出,一股股滚烫的精液,一波波地射进陈静的阴道中,那灼热的精液强
有力地喷射在她的阴道深处,每射一下,她就被弄得颤抖一下,汹涌的精液满足
了陈静的欲望,我想她美得都快要上天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在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和响亮。一定是王丽回
来了。我们只好匆匆地分开,陈静急忙提着裤子跑进了她的房间,我看到地板上
留下滴滴的精液,在灯光下,闪耀着银光。

  王丽进来了。这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纱质的短裙,红色的纯棉T恤。薄薄的衣
服下丰满坚挺的乳房随着她身体的走动轻轻地颤动。短裙下浑圆的屁股向上翘起
一个优美的弧线,修长匀称的双腿没有穿丝袜,白嫩的大腿光裸着。一双白色的
软皮鞋,小巧玲珑。一股青春的气息弥漫全身。那种成熟的韵味和娇艳的媚态让
她有一种令人心慌的诱惑力。

  ‘你还没有睡啊?’王丽轻轻地把门关好,扭头看到我,突然一怔,然后说
道。

  ‘没有,我也刚回来不久,怎么,约会去了?’我说。

  ‘嗯。’王丽显得忧郁而哀怨。眉头微颦,双唇紧紧地咬着。

  ‘怎么?不满意?’我不由地心中感到一种沉重。

  ‘唉……’她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我一想起陈静还没入睡,我不能与王丽长聊,一旦她心血来潮,不管不顾,
后果难于收拾。于是我便说道:“不早了,快去洗个澡睡觉吧!‘

  ‘好,’王丽说完正要起身,突然手抹着鼻子四处张望着说:“一股什么味
道?怪怪的!‘

  ‘没有啊,不行,我要睡觉了,Goodnight!’一阵困意袭来,我
真的感到疲倦了,便拖着慵懒的步履,走进我的房间,和衣倒在床上,不知不觉
地就睡着了。

  当我艰难地睁开眼睛,朦胧中王丽的嘴唇压在我的脸颊上,一股烫热的气息
直扑我的脸面。

  ‘喜欢听你说话,喜欢听你笑,喜欢听着你说你的感觉你的想法。’

  ‘喜欢你说你的生活,喜欢更多的了解你、知道你,喜欢这样的夜晚里心灵
交流的声音。’

  ‘喜欢你看我撒娇耍赖时候的样子,每次是微微笑着的,有时还会受不了的
摇摇头,忍俊不住。想到你轻松的样子,就觉得很开心。我想要做的,只是让你
快乐罢了。很想你,很想很想你,想赖在你的怀里睡着,轻轻的呼吸,想靠在你
的胸前,静静的微笑,想我是你温柔可人的小妻子,想一夜不睡凝视你的容颜到
天亮。’

  ‘喜欢跟你在一起,总是好开心。我一直都喜欢,希望跟你在一起说话聊天
的,不知道为什么啊,我真不知道啊……从认识你到现在,一直都是很开心。’

  ‘很喜欢你,纯粹的喜欢,觉得你是一个需要人很疼的家伙啊,就想用尽自
己的关爱,呵护你,宠溺你,让你觉得快乐,在以后的日子里因为有我而不至觉
得狐单与寂寞。’

  ‘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傻?我真的有点傻。’

  ‘这样的我,是不是很贱?我真的有点贱。’

  ‘我不管,你说我厚颜无耻也好,说我无理取闹也好。’

  ‘我是个十分死心眼的女孩子,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变成了瞎子,再好的男
孩放在面前我都视而不见。我的眼里只有你。’

  ‘我喜欢你,我爱你!’

  王丽在我的耳边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呢喃着,诉说着……。

  我的头开始疼痛了,恍惚中惨白的墙壁上盛开了鲜红如血的花朵,于纤柔之
上,于鲜红之上,于美艳之上,缠绕着一种诉说寂寞、荒凉、忧郁的音符。

  怜悯之情在我的心底油然升起,恨自己曾经想要撕碎阳光的残忍,却遗忘了
真正的阳光永远不可能照在这个城市的这面墙上。所有的尘埃带着晦涩腐烂的气
息,在这样的等待中到底她还能盛开多久?

  我问过佛,为什么我佛宣称能普渡众生,但众生却总是在患得患失中大喜大
悲?我佛如何不去解脱他们?佛微微合眼,说:“佛,要讲究一个缘字,每个世
人都要接受考验和磨难才能修得正果。若不经一事,便不能悟,若不悟,自然也
就不能解脱。佛本来自人间,初为世人,之所以修炼成佛,皆因历尽苦难后的大
彻大悟。‘

  王丽俯身伸出柔软润湿的舌头将我脸上的泪水舔去,红润的嘴唇在我的脸颊
上轻柔地亲吻。然后她缓缓地抬起胳膊脱去衣衫,又慢慢地翘起双腿脱了内裤。

  她的乳房仍是细腻而白皙的,丰满而不带有造作的夸张。纯清柔滑,饱满圆
润,晶莹而剔透;光与影所散发的晦黯色调是肌肤清淡的红晕,在夜晚的敞露中,
溢出的芳香是迷人的瑰丽。

  我的目光迷惘的觊觎在她的脸颊上,一种不名言状的愁绪中多了份幽幽的悲
伤。曾被我无数次触摸过的乳房依旧闪烁着洁净的光泽。以往的日子里,就是随
她飘摇于情爱的天空,徜徉于性灵的迷醉,经历了肆无忌惮的吮吸和“蹂躏”,
风采依旧,挺拔依然。

  我的心无法平静了,累了,痛了,不再徘徊。于是不敢沉浸于疲惫与悲怆,
匆忙收拾无济于事的眼泪。她那忧伤的目光,她那妩媚的神态,激起了我心中的
热情和活力。我紧紧地搂住她,热烈地吻着她。

  王丽禁不住用迷离的目光直视着我,她温柔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按抚在自己丰
满的的乳房上,我轻轻地抚摸着,深情地吮吸着。我的阴茎在这种缠绵中逐渐膨
胀,欲火开始燃烧。

  我猛地推开她两条紧紧缠绕在我身上的丰盈大腿,身体猛地向前压下,挺动
起雄伟粗壮的阴茎,便往她的阴道里插去,我上下挑动着我那坚硬粗大的阴茎,
撑挤着她的阴门,再度横冲直撞,发挥雄风。把她的丰盈身体都挑动得震颤了起
来。

  经过这一阵子的抽插滑动,把我的阴茎弄得青筋怒涨,全根发热,硕大的龟
头又胀大了许多,边沿高高地绷了起来。

  王丽一阵痉挛,那双美丽的大眼中流出了晶莹的泪水,像经不起我这凶猛的
侵袭,面色惨白,令我油然而生一股怜惜之情:“对不起,我太鲁莽了,我忘了
你会痛的。‘

  ‘没关系,就是被你戳裂了,我也愿意。’王丽颤声说道。

  此刻我沉浸和融化在王丽的温润里,我有种飘然欲飞的感觉。

  ‘真的,你是最好的,你的乳房,你的下面,真的很好。’

  ‘要是骗我,绝不饶你。’

  ‘我没骗你。’

  瞬间,十根指头紧紧掐住我的喉咙。

  ‘喂喂……’

  起先以为她是开玩笑的,但王丽真的用力紧捏,女人的力量还不至于让我窒
息,但来得太猛,我竟然咳嗽了起来。

  ‘放开我。’

  ‘不放!’

  ‘别闹了。’

  我好不容易把缠在脖子上的手解开,连咳了几声。

  ‘过分了吧,这样会弄死人的。’

  ‘死了倒好。’

  我轻抚自己的喉头,只是指头的摁压,不会留下伤痕,但被压迫的感觉总不
好受。

  ‘你真的吓我一跳……’我嘟嚷着,抚摸整个脖子,吞咽着口水,我的心中
涌起一种莫名的诡异感觉。

  ‘我恨你。’

  ‘以前不是说喜欢吗?’

  ‘是啊,因为喜欢所以恨。’

  这一瞬间王丽的神情确实是既贞静,又狂热,混合成一种独特的风情。

  我翻身再次把王丽抱入怀中,把阴茎缓缓地插进她的阴道,臀部一抽一送地
蠕动,让阴茎轻柔地滑动在她的阴道里。静待她的心情慢慢的平静。

  就这样等待王丽心身完全平静下来,不久,王丽像池中睡莲绽放般睁开眼,
盯着我轻轻低语:

  ‘我真的很爱你!’

  ‘那你还要掐死我?’

  ‘那是爱之深,恨之切!’

  ‘但掐脖子也只能一个人死。’

  ‘不一起死我不要。’

  ‘别傻了,以后不许再这样,OK?’

  王丽紧咬着嘴唇,眼瞳着浮现着飘渺的目光,羞怯地向我点了点头。

  ……。

  ‘……刀光剑影,号角连营。又是战马奔腾,鲜血,还有戮杀。’我一下子
从梦中醒了,惊了一身的冷汗。

  外面的月光好亮,照得屋子也一片惨白,夜晚好静,静得一片无人的死寂我
起了身,开亮了桌上的灯。只有窗外的棕榈树在风中轻轻摇曳。

  犹如风中飞舞的长发勾起我丝丝心伤。世界上女人很多,美丽的,温柔的,
聪明的,可爱的……可无论什么类型的女人,期待幸福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所以
她们等待着一个男人的出现,等着这个男人对她们好。而我……

  午夜的琴弦伴随花影的抚动,踉跄脚步里,蓦然回首,我彷彿看见哀怨中的
她,嘴边挂着淡淡的忧伤。

  突然天空变的灰暗,下起了雨。我反覆告戒自己,我应该做一个选择了。我
的心便像万千根细针穿入,痛意蔓延。我以为我很坚强了,但是我错了!

  当我抬起头来仰望天空的时候,那熟悉又陌生的天空,我的泪水一下子连同
这些日子的压抑涌上心头。[/size][/color]

ai3jun 2008-8-5 21:13

[color=Blue][size=4](三十)

  第二天,一阵电话的铃声把我惊醒。是钟如萍来的电话,说刘伯伯执意要来
看房。遽然,我感动心慌意乱。

  窗外是薄明的晨曦,如此明朗的清晨。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平儿,这,这……’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嘻嘻,紧张了吧,女孩子不是好玩的。’钟如萍咯咯的笑着,彷彿在幸灾
乐祸。

  ‘你,你有什么办法?’

  ‘别紧张,我当然自有办法。不过你今天最好请一天假,陪他们转转,总不
能让他们闲着吧!再说,人家老丁还让你带他们参观红灯区呢。’钟如萍语气沉
稳,显得泰然自若,胸有成竹。

  ‘好,我马上就来,平儿,谢谢你啦。’

  ‘你还跟我客气?’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况且……’我停顿一下。

  ‘况且什么?’

  ‘这样,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多呆些时间。’

  ‘谁要跟你呆啊?’

  ‘谁知道是谁?“快给我,快给我……”是谁说的?’我学着她的腔调。

  ‘你这个坏蛋,不理你啦!好,就这样!’钟如萍挂断了电话。

  于是我向公司请了假,开车到了莱佛士酒店。刘伯伯一行正在大厅内等候。

  我发现刘伯伯满脸的笑容,显得兴高采烈。我真不知道钟如萍是如何做的工
作。

  站在一旁的钟如萍看到我,手捂着嘴在偷笑,我看得出今天她的气色格外的
好,眼睛格外的亮,显得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于是,我带他们首先去位于爱文士路和古鲁尼路交界处的新加坡植物园。

  据说,植物园共有2000多种来自热带和亚热带的多年生植物以及无数的
配种植物。园里,还有一片植物种类密集的原始森林和一个胡姬花园,在这里可
以充分体味赤道地区的热带风情。

  进入植物园,首先看到的是路两边的棕榈树,高大、挺立,整整齐齐地排列
着,像两排威武雄壮的仪仗队。树干矗立,叶影摇曳,立刻感受到一种热带风光
的景致。一棵棵大雨树(Rain Tree),枝叶相连,遮天蔽日,浓浓的
绿阴带来丝丝的凉意。

  ‘这是什么树?样子真好看。’刘伯伯眯缝着眼睛,仰望着一棵大雨树,问
道。

  ‘当地人叫它雨树,很像我们的榕树。’我解释道。

  ‘嗯,很漂亮。’刘伯伯点着头。

  我们沿着园内的道路,信步而行。蜿蜓起伏的草地像绿色的波浪,犹如在碧
海中荡漾,飘飘然有些梦境般的感觉。从棕榈谷、姜园、交响乐湖以及海里康走
道到胡姬花园,群花竞秀,青坡着绿,泻玉流翠。悦耳的鸟鸣和涓涓的流水声,
更让人如入梦境。

  1819年莱佛士登陆新加坡不久后,便计划在1822年在皇家山设立新
加坡第一个植物园。如今的植物园,芳草鲜美,落英缤纷,除了供游客游览外,
植物园也是许多植物学家和园艺学家的学习场地。园内的多种植物都附上标签,
注明植物的学名,以方便辨认与研究。此外,园内的植物标本室和资料室收集了
世界各地的植物资料。单单标本室,就收集了60多万个标本。

  当我们登上植物园的最高处——胡姬园的时候,由于没有了棕榈和雨树的遮
掩,火红火红的太阳直射着,犹如被熏烤一般,每个人都变得汗流浃背,气喘吁
吁。

  ‘林先生,我看他们不行了,找个地方歇歇吧!’钟如萍跑到我身边说道。

  ‘我看你也不行了。’我说,我发现她的上衣几乎全湿了,湿漉漉的衬衫贴
在胸前,我能清楚的看到她那精致乳罩的轮廓。

  于是,我们从胡姬园出来,走进一个有空调的小商店,小店是售卖旅游商品
和当地手工艺品。有各种胡姬花佩饰,有丝质相框、丝绸枕套、刺绣披肩;还有
以传统手工制作的珠宝首饰;有精致的手染丝绸,还有用金属丝线、刺绣、珠子
或亮片,缝制成一袭袭轻盈飘曳、隐隐约约,带着南洋印尼风格的传统套装。小
店不大,却漾溢着盈盈满满的南洋色彩。

  由于天气太热,他们承受不了,只好回酒店吃午餐。

  ………

  午餐之后,我便带着丁局长一行,前往新加坡的‘红灯区’芽笼,进行‘实
地考察’。

  这是一家不大的妓院,长长的屋子,接待厅也是走廊,边上是一排的房间。

  ‘OH……,Yeah……O……O……OH……OH,Yes…O…O,
O,O……OH,Yes……O,Yes!……O……O……O……OH……,
O……OH,Yes……’

  ‘啪,啪,啪,啪……啪……啪……’

  淫浪的喊叫声、混浊的呻吟声、肉体的撞击声从屋里清晰而响亮地传出来,
把人撩拨得神迷魂乱,骚动不安。

  黄总、贝勒爷、麦局长等我们一行坐在房间外接待厅的沙发上抽着烟,相互
而望地笑着……

  ‘这老丁兄挺的时间够长的哦!’黄总边说边把烟头拧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
里。

  ‘嗯,半个多小时了。’我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

  ‘这才叫为国争光呢!’贝勒爷风趣地说道。

  随后是一阵笑声:“哈哈……‘

  正在我们说笑的时候,五号房间的檀木色房门开了。一个似是马来族的女子
全身赤裸着,只是用一条白色的浴巾遮掩着私处出现在门口。只见她满脸通红,
气喘吁吁地张望着接待厅的柜台处喊着:“Boss,Boss!‘

  ‘What happened?’坐在柜台后面的季老板闻声急忙走了过
去。

  ‘He,He wants second shot!’那女子用不流利
的英语说着。

  这时我赶忙从沙发上站起也走了过去。从半掩的门口我看到丁局长赤条条的
斜靠在床头上,两腿间的那根肉棍,昂首挺立,正发红发紫地闪着光亮。

  ‘丁局长,只能一次,这是人家的规矩。’

  ‘可咱这活儿咋整?’老丁眼看着他那正雄赳赳,气昂昂的家伙,一脸的愁
云。

  于是我灵机一动,对季老板说道:“我再付你一百块,让我的朋友再做一次。

  ‘

  ‘好,好,没问题。’

  这时季老板给那位女子嘀咕了一阵,于是,把门关上,我们全离开了。在关
门之前,我迅速地环顾了一下那个房间。房间面积不大,却干净整洁,不大的双
人床,床周围的墙上全镶着明晃晃的镜子,甚至天花板也是用玻璃镜铺设,屋里
的灯光是粉红色的霓虹灯管,格外妖艳淫逸。当我仰望上方时,看到丁局长那赤
裸的身躯映照在空中,心中不禁一阵寒意,心里想;这就是窑子。

  又过了半小时,房间的门又开了。老丁满面红光,汗迹斑斑,一脸的倦态摇
晃着走了出来。双手抹弄着有些凌乱的头发,似乎还在气喘地坐回在我们中间。

  ‘怎么样?’麦局长首先伸过头去问道。

  ‘值!’老丁边从口袋里掏烟边说道。

  ‘嘿!哥们儿,花了三百新币,等于一千五百块人民币,就听你说一个字啊!

  ‘贝勒爷似抱怨又似开玩笑地说道。

  ‘这么说吧,凡是你想到的,全有了!’老丁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仰起
下颏,把烟雾吐向空中,一连串的烟圈儿在屋内缭绕。

  这时候,三号房间的门也开了,一个极年轻的印度族女子走了出来,个子不
高但身材极为标致,皮肤黝黑但容貌非常秀丽。我看到老丁的眼睛紧紧地盯了过
去,手里的香烟滑落在地上。

  ‘嘿嘿,兄弟,还不够啊?’贝勒爷看着老丁的那种神情戏笑着说道。

  ‘我靠,身材真他妈的棒!’老丁从地上把烟头检起来,扔进烟灰缸里。

  ‘贝勒爷要不要来一个?’我恭敬地问了一声。

  ‘这次就算了吧,以后还有机会。’贝勒爷谦恭地向我一笑。

  当我们离开这家妓院的时候,天色有些暗了。璀璨的晚霞恣意地在天边变幻
着各种美丽的图案,绚丽的霞光透过街边的绿树在街道上洒下斑斑驳驳的光影。

  我们踏着这些斑驳的光影移步前行,街道上显得静悄悄的。一家挨一家的妓
院门口都有一个形状不一的灯箱,显示着他们的门牌号码。据说,如果灯箱闪亮
着,就表明这家妓院正在营业。

  这时一辆车顶带红色警灯的白色警车从我们身旁驶过。

  ‘警察来抓人啊?’老丁紧张地向我靠过来问道。

  ‘你放心,这是警察在保护我们,保护嫖客的安全。’

  ‘哇,这么好啊!’

  ‘是啊,在新加坡,卖淫是合法的,受法律保护的。嫖妓最安全。’

  望着那辆白色的警车消失在晚霞的暮霭中,心情有些沉重。这是一个忧伤与
快乐揉和在一起的世界,浑浊不清,却仍得向前迈着脚步,拖着疲倦,幻想美好,
一直到生的尽头还在嗜望灵魂将寄于天堂。

  不知何故,我突然想起了‘女儿红’。据说,古老的江湖子弟深爱一种酒,
那名字也好听——叫做女儿红,传说美酒埋藏于女儿出生的日子,直到嫁时才拿
出来待客,如此缠绵如此悠久,因为仅一刹那无法感知它的美丽,就须得用一生
来酿造其香甜。若说竹叶青是英雄的酒,清香过后那丝辛辣是剑光照空天自碧;
那女儿红就该是红颜的酒,一片纯香就如春花漫天作雪飞。

  ………

  晚饭安排在文华酒店。浓郁的中华文化的气息充满酒店的各个角落。淳朴、
典雅、浑厚、精湛。是海外华人来新加坡旅游、经商时所向往的地方。

  夕阳留下鲜红的光芒消失在那片楼群后面,天空像迫不及待似的变成紫色,
夜幕悄悄掩下。太阳一沉,夜的来临突然加速,刚才还金光闪闪的建筑瞬即涂上
浅浅的蓝色,城市的轮廓随着闪烁的灯光浮出黑夜的海面。

  刘伯伯和钟如萍没有去红灯区‘考察’,他们在文华酒店等候。

  当我们一行到齐坐定后,我开始点菜,这次是我做东。以尽地主之誉。

  ‘怎么样?你们今天考察情况如何?’钟如萍诡谲地笑着问道。

  ‘让老丁说说,他有第一手的考察资料。’麦局长建议说道。

  ‘我说七个字:天外有天楼外楼。’丁局长得意得眉飞色舞。

  ‘说具体点,什么天呀楼的!’刘伯伯也急了。

  ‘刘总,跟您说吧,就是Service,那真的是绝了。’老丁伸了一下
大拇指。

  ‘行了,让老丁回去后单独向刘总汇报。来,我们喝酒!’黄总看到斟满的
酒杯,忍不住了。

  ‘好,为了首长领导们在新加坡玩得开心,我们干杯!’我举起了酒杯与他
们相互碰去。于是,房间里一片觚盏交错,欢声笑语。浓浓的饭香和酒香弥漫在
空中。

  这时电视屏幕上出现的是新加坡的女歌手‘许美静’,她正在唱她那首《城
里的月光》。歌声委婉,旋律悠扬。那是一个电视剧的主题曲,我看过,但名字
忘了,这首主题曲却深深地留在心中。虽然今晚并没有如水的月光,可感觉整个
房间都被月亮的清辉映得亮堂堂的。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始终流不走它那本色
的洁白。

  我喜欢月光的晶莹剔透,它总让我联想到如水般温柔的女子。那宝石一样的
光芒,明亮山川,明亮地上的人们,使黑暗深沉的夜晚也多了几分浪漫与温馨。

  多少个夜晚它用脉脉含情地目光注视着人间的一对对情人。踯躅在灯红酒绿
的城市上空,灿亮在高楼之上,踽踽独行在沉寂的人生边缘,将光明慷慨地撒向
辽阔大地。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 总有着最
深的思量’,不在你的面前,所有的夜弥漫孤独。圆的是眼睛,守着一份痴情,
守着团圆。这时我望了望钟如萍,我又想起了英子,想起了陈静,想起了王丽…

  时间的飞逝,空间的转移,年代的更替,环境的变迁,都改变不了那月光的
信念和痴情。

  ………

  晚饭后,我们浩浩荡荡地涌向‘星光’夜总会。

  当我们踏进那金碧辉煌的大厅就感到一种犹如走进天堂的悠悠忽忽的感觉。

  香气缭绕,音乐回荡。尤其是那首LaCaliffa,听着令人有飞翔感。

  我沉迷了,那音符,那旋律,如同天然的笙声,似穿越宇宙,又似凝聚了天
空人间的种种鸣籁,又似这炎热之夏的冰水一样沁入人的心扉。

  彷彿夜间这些清籁会摇着我入梦,直到从这些清籁的怀抱中苏醒。

  我聆听着它,感觉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奥妙,刹那间,视域在扩大,智灵被洗
净,我感觉自己似乎飘到了林海,飘到了林海以外的山峦,飘到了山峦以外的云
海。日的光,月的光,星的光变幻着……变幻着,还有天外的流星……

  按照我预先的安排,我们分两组活动。我找来一个新加坡的朋友,他跟夜总
会的妈咪很熟,由他带领刘伯伯,贝勒爷,丁局长,麦局长,等直奔三楼雅座房
间,妈咪为他们每人安排一位小姐陪伴。我这小字辈回避了,他们可能玩得更开
心,更狂野。尤其是对刘伯伯。另一组就是我、钟如萍、黄总,及陈静和王丽,
还有一位是我公司的同事,跳舞高手名字叫Tony。我们上四楼的舞厅。

  陈静和王丽已经在舞厅等候,当我介绍他们给钟如萍时,她又恢复了我初见
她时的那种雍容华贵,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的姿态。我看得出,
她是认真的,正如她所说的,‘为了我,更为了英子’。陈静和王丽这时略显矜
持和拘谨。而黄总毕竟是多年从事领导工作的干部,他几句风趣幽默的笑话就把
气氛弄得轻松活泼多了。

  台上的乐队吹奏起了缠绵甜蜜的《绿岛小夜曲》,那动人的音乐像欢快的流
水在污浊的空气中回旋起来。寻欢作乐的人们搂搂抱抱跳起了情人步。他们依偎
着,摇晃着,俨然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Tony与陈静,黄总与王丽,我和钟
如萍分别陆续下场了。钟如萍看来不善跳舞,所以我们只是简单地合着节拍左右
慢慢摇摆。

  ‘怎么样?’

  ‘你说那个陈静?’

  ‘对。’

  ‘今晚回酒店告诉你。’

  ‘最后一夜?’

  ‘希望不是。’

  《绿岛小夜曲》乐曲结束了,我们回到座位上休息。

  这时乐队吹奏起了古典名曲《化蝶》,这千古绝唱的爱情悲曲强烈地震撼着
我的心。这次我和钟如萍没有下场,我凝视着陈静,只见她黑亮的大眼睛彷彿蒙
上了一层水雾,看得出她也被深深地打动了。他们的舞步徐缓从容,似乎饱含着
万千悲哀。深深沉迷在缠绵悱恻的爱情氛围中。一时好像羽化成那传说中的两只
彩蝶在百花丛中追逐嬉戏……

  无论是轻快的恰恰,还是刚健而富于节奏感的探戈,抑或是飞快旋转的华尔
兹,陈静脸上的表情都是随着音乐的欢快而鼓舞,随着旋律的节奏而飞扬。

  我看到钟如萍观察的是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投入,只见她凝眉蹙目,全神贯
注。我随她的目光望去,她似乎在陈静和王丽之间不停地切换,时而望向陈静,
又时而望向王丽,彷彿在捕捉或寻找着什么。

  最后一支《蓝色多瑙河》舞曲是我跟陈静跳的。我只感到我臂弯里拥着的是
一缕馨香的春风抑或是一团洁白的云絮,轻快地从多瑙河上飘过。那波光粼粼的
多瑙河在我们脚下闪烁着梦幻般的幽蓝……我们的配合是那么默契、那么和谐。

  她的前额早已渗出亮晶晶的汗珠,呼吸也微微地喘起来。

  舞会结束了,我说我还需要去三楼照看那里的朋友,让Tony送王丽和陈
静回家。于是,黄总,钟如萍和我顺着楼梯向三楼走去。

  远远地我们就听到了麦田局长那沙哑的歌声:“走啊走啊走啊走,他乡没有
烈酒,没有问候。

  ……

  当我们进入那个雅座房间的时候,我看到刘伯伯急忙把抱着小姐的手臂松开
了,而且向旁边挪动着屁股,跟小姐隔开了点距离,我和钟如萍都装作若无其事
的样子坐在旁边的空位子上。

  ‘怎么烈酒还没有喝够啊?’我给麦局长开玩笑。

  ‘哈哈,谢谢你在新加坡对我们的款待,来,干一杯。’他把一杯酒递给我,
然后我们一饮而尽。

  我并没有多大的酒量,但我喜欢这种情调,喜欢几个朋友围坐一起喝酒品茶
聊天的那种氛围。另外,我喜欢酒里的故事,喜欢酒里的人生。平常的日子过得
比较淡泊,但喝起酒来,生活中的那种沉重感就会得到暂时的解脱。在酒里读着
自己,品味着生活里的苦涩甘甜。

  我还喜欢看别人喝酒,而且是那种尽情开怀地喝。喝到一定的程度,平日的
拘谨被酒劲一扫而光,只觉话语多了,笑声畅快了,说笑之间心的距离就近了。

  那份真诚与坦诚,那份品尝生活时的自然与逍遥,那份时时涌动着的花好月
圆如沐春风的和谐气氛,足以让人不恋今生不思来世。

  美景让人醉,良辰让人醉,爱情让人醉,友情亲情让人醉,它们的存在永远
都是最醉人的诱惑。人们说:最最难忘的,是我们那共醉的好时光。

  之后,我又分别与我的两位新加坡的朋友干了一杯。我看时间就快一点了。

  我环视房间,发现老丁不在,一问说是带着陪他的芭淡岛土族小姐去酒店了。

  ………

  一进到钟如萍的房间,还没等门完全关上她就扑上来,胳膊勾住我的脖颈,
一副骚动的样子。

  ‘你……’我正要张口问她对陈静的看法,她却猝然将嘴唇压在我的唇上,
然后便是一阵狂吻。我紧紧地搂着她、亲吻着她。我们俩抱在一起,享受着彷彿
久别重逢后的欣喜。她的星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使我有飘飘欲仙的感觉。情欲
如潮汐般的起伏,一种渴望肉体融化在一起的欲望。

  ‘抱我,使劲儿抱我。’她在我耳边呢喃着。

  她太兴奋了,我也再也忍受不了欲火的亢奋,我扒去她身上的一切衣饰,把
她抱到床上。她也除去我的衣衫。我迫不及待地压在她娇嫩的胴体上,分开她两
条粉腿,手握粗大的阴茎,先用大龟头在她那毛茸茸、湿淋淋的阴户口,粉红滑
润的阴唇上开始磨擦,接着猛的再狠狠插下去而直捣花心,然后一阵狂抽猛插。

  淫水不断的潺潺而出,钟如萍全身颤抖,肥臀向上一阵挺迎,配合着我的抽
动。一股精液如海潮般汹涌而出,射进她的阴道深处,全身觉得飘了起来,真如
一叶浮萍,随波而去,她也一阵痉挛,像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快意。

  我们如醉如痴,完完全全地沉浸在了其中。等了好一会儿,她才从那余音袅
袅中清醒过来。

  我们尽情享受着性爱带给我们肉体上的无比酣畅和无比舒坦。之后,我和钟
如萍又经历了几次疾风暴雨。终于安静下来之后,钟如萍依偎在我的怀里,我们
俩聊了很多。

  她最后说:“我作为姐姐,我倒觉得那个王丽的女孩更适合你。‘

  ‘啊?’我一阵愕然。[/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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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size=4](三十一)

  新的世纪,新的时尚,爱情生活中最基本的准则-忠诚,似乎早已为男人所
厌弃,女人所置疑,完全失了去它应有的份量。如今,还有谁会愚蠢的把它当成
紧箍咒,牢牢地把自己套住,失去放纵的自由?

  如今的社会又是如此开放宽容,人和人之间是如此容易地走到一起。彼此尚
不熟悉,便褪去最初的羞涩,天亮以后说分手。

  不知是谁说的:“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
人也舒坦,心也舒坦。‘

  而我,正沉陷在天亮以后不分手的困惑中,我本来要作一个痛苦的选择:与
王丽分手,而去好好的爱陈静。但如今钟如萍的一句话又使我陷入不舒坦的困惑
中。

  ‘陈静是个开朗的女孩。’钟如萍解释说。

  ‘开朗有什么不好吗?’我问。

  ‘说“开朗”,那是褒义,要说“开放”可能会听起来不中听。女孩的“开
朗”对男人来说,婚前是优点,婚后就变成了缺点。王丽比较贤惠,你要打算好
好过日子,那是个很好的姑娘。’钟如萍说道。

  ‘但我真的很喜欢陈静。’

  ‘当然决定是你自己的事儿,这只是我的意见。’

  夜深了,周围一片宁静,无边的苍穹依旧迷蒙。不知什么时候,月亮悄悄的
退隐到云层深处,露出丝丝细细的亮光。

  ‘有时候,真的是一种缘分。’钟如萍依在我的怀里,脸上漾着丝丝的幸福
和淡淡的忧伤,接着说道:“你说得对,天时,地利,和人和让我与你这么快就
上了床。一人在外,很容易出轨。有时候,洗澡的时候我看到镜子里我的苗条身
体,应该说,我的身材不错,但是渐渐地我会感到悲哀,一种做女人的悲哀。‘

  ‘夜里,我一个人躺在酒店里,这床很大、很软、也很舒服;床单枕头都很
洁白,我有些想入非非,我竟然开始想如果在这床上做爱会是什么场景?这样的
想像让我觉得我自己有点龌龊,我问我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胡思乱想?’

  ‘昨天遇到你,你的魅力,你的坏样,让我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感。

  我不知道别的女人在这种情景下会不会也有一些不安宁?总感觉内心有种东
西在痒痒地蠕动着我,也不知道那种感觉应该怎么去形容?令人兴奋、令人躁动,
我不知道那种东西是不是就是性?但我的确感到了兴奋。‘

  我静静地听着她讲下文。

  ‘可是我并没有幻想和你做爱,一点也没有,只是感到有个男人离自己很近
很近,同时又是有一定的距离的,就是这种距离感在撩拨着我,男人和女人之间
保持着这种暧昧的距离实在叫人内心骚动。

  ‘我想这要是在家我绝不会这样的,我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而这样……’

  ‘我的心情有点沉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有些恨我自己!’

  ‘其实你用不着埋怨自己。你在美国是读MBA,对吗?’我问道。

  ‘嗯。’她对着我点点头。

  ‘你听说过MBA除了工商管理硕士外,还有什么涵义吗?’

  她摇着头,说:“不知道。‘

  ‘嗯,“Married But Available”。’我说。

  ‘你真坏!’她笑了,说:“子昊,一个人太孤单,两个人就温暖多了。你
的心里能不能也给我留块地儿?‘她的表白完全没有年轻女孩子的那种幼稚和蛮
横,很委婉,留着余地。她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我感到一丝丝晕眩。

  床头的灯光漠然;桌子上的两杯咖啡,悠然飘香,温暖了静谧的黑夜。或浓
或淡的思绪袅袅弥散,飘向那或深邃或暗淡的夜空。就在那一瞬,曾经的爱情,
在心中闪过,有些刺痛。我偏过头看她,正好遇上她的眼睛,有些落寞的眼神里
透着淡定、怅惘和温暖。

  ‘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我想我会想你的。’钟如萍翻过身,头枕在我的臂
弯里,仰望着窗外的月色,显出一种无奈的神情。

  ‘我也是。’我把她的头紧贴在我的脸颊上,说:“我们可以保持联系,对
了,你有电子邮件吧?‘

  ‘有啊,不过是公司分配的。’

  ‘我建议你注册一个自己的私人电邮,我们可以常联络啊。’

  ‘好啊,来,我马上就做。’

  钟如萍把我的胳膊撩开,从床上坐起来,披上一件浴袍,下床走到桌子旁,
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插上电源,接上连线。莱佛士酒店里一切设备俱全,当
然包括互联网。

  这时,夜风习习,明月高挂,我想起了孟浩然的《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的诗句,是啊,夜晚的凉风把两岸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明月映照着江上
一条孤独的小舟。风吹叶鸣,月照孤舟,江边的夜景凄美动人。面对斯情斯景,
怎不幽思无限?

  ‘嘿,你在那儿愣什么呢?’钟如萍一切准备就绪,回头望着我说道。

  ‘哦。’我回过神来,‘我在想,你应该用个什么样的名字?’

  ‘你啊,这还需要想吗?我就用我的名字,钟如萍。’

  ‘不,你看那一轮明月,悬挂在广阔无际的夜空,那么高远,那么清逸。又
那么神秘,那么动人。你不觉得我们在这儿的相遇、相会与这柔美的月夜、幽雅
的情韵有关系吗?’

  ‘哈哈……以前就听说你是个儒雅的才子,舞文弄墨,轻吟浅唱。现在果然
见识了。’钟如萍笑得弯下了腰,说:“好,你说用什么名字?‘

  ‘苏轼有诗云:“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我们在这南洋相遇,
相会。你就取名为《南洋月》。’

  ‘好,听你的,我的名字就是《南洋月》,以后你查邮件时,一看见《南洋
月》,那就是我。’

  于是钟如萍注册完了电邮,把身上的浴袍一撩,又赤裸着躺在我的身旁。

  我抱着她那有些冰凉的身体,突然想起了她的先生,我问:“他为什么还呆
在美国而不跟你一起去北京呢?‘

  ‘唉!一言难尽。’轻轻的一声叹息,却有着强烈的感动,如同风暴的中心
不是呼啸的倾诉,而是奇异的静默。寂静中发出来的凄厉声响,和凄厉的声音消
失之后的无比寂静,都会震撼人的心。

  ‘这就是婚姻让人悲哀的地方,无论你曾经多么爱一个人,总有一天,他会
嫌弃你。’钟如萍声音低沉,话语间饱含着一种凄楚与苍凉。

  ‘婚姻真的有那么可怕?’我说。

  ‘那倒也不完全是,也有人相濡以沫,相爱一生的。’

  ‘我看来是很难做到。’

  ‘我看也是,你可能是一个好的情人,但绝对不是个好丈夫。’钟如萍把头
扭向我,继续说:“这也是我不劝说你的原因,不过,英子的任性和执着我是知
道的,你前方的路可不好走啊。‘

  ‘是啊,我也时常为此发愁。喔,对了,我准备年底去美国,参加英子的毕
业典礼。’我说道,对无法预见的未来心里有些茫然不安。

  ‘啊,这么快啊,英子都要毕业了。也难怪,我回北京都一年多了。’

  ‘在北京还好吧?’

  ‘还行吧。毕竟那里有亲人,有朋友。但工作环境嘛,在美国呆久了,真有
点不习惯。你也看见了,这哪儿是考察啊,纯粹是为了关系安排公费旅游。说不
定啊,嫖妓还要回去报销呢。’

  ‘哈……’钟如萍的一番话把我逗乐了。

  ……

  后来我们又聊到现在有许多‘海归’回国发展,而且有些人回国后搞得有声
有色。

  ‘你知道我为什么回国吗?’她问。

  ‘想回国干一番事业?’我回答。

  ‘不,我只是想逃避,逃避开那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怎么,逃避感情?丈夫移情别恋?’

  ‘也许是吧,我不知道。追踪探查都不是我擅长的事。没有精力,也没有兴
趣。’

  ‘那又是为什么呢?’

  ‘在美国八年,有六年分居两地。我先去的美国,一年后他来陪读。后来他
读另一所学校,后来我找工,他攻博。都在美国,可是,美国也很大。两地分居
的游戏玩了六年。’

  ‘啊?六年?’我惊讶。

  ‘他总是说,我们会在一起的;这只是个过程;他说,很多人都这样,我们
没有选择。’

  ‘美国人不是很注重家庭吗?尽管人家婚前风流,但婚后都比较忠诚。’我
说。

  ‘是啊,我也听别人这么说,不过,我们是中国人嘛。我给他说,你给我打
电话吧。我知道你忙。我只要你说一句你好吗。我只想知道你还在那里。可他总
是说,我很忙,我很累。他说,你为什么不理解我。他说,你不要像那些目光短
浅的小女人。他说,你不该是那样庸俗的人。天哪!’

  ‘那真的是委屈你了。’我心里有一丝怜爱油然而生。

  ‘我也忙,我也有学业,也有事业。我的朋友们有事都找我,我有事了,可
我的丈夫对我说,你要自己坚强面对。我坚强面对了六年。八年的异国生涯,面
对茫然的未来,我经常惶恐不安,焦虑难眠。’

  我无语,静静地听她的故事。

  ‘不过看看身边的许多中国人,他们好像都是如此,除了拚命地加班加点干
着一些最为美国人所不屑的重体力活外,手上有多余的时间,全用到吵架去了。

  想想也是悲哀,这种被国内很多人梦想着的移民生活,在这里几乎是以同一
个模式疯狂地运转着,谈不上什么好,或者不好。就是过,一天一天地过着。‘

  ‘我也曾问自己,他爱我吗?’钟如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每逢相聚,他对我真的很好。他会做我爱吃的东西
等我回家,他会给我意外的小礼物,他会让我躺他怀里,然后给我修剪指甲,还
会趁我出门,把家里整理得焕然一新。每次分别,我们总是依依不舍。但每次分
别以后,都是迷惑心寒。’

  ‘我问他,他的回答总是让我自感羞愧。他说他在学习,在赶论文,在帮导
师做事。而且全是正事。’

  ‘我从来没有告诉他,我知道他在骗我。他的学校是我帮忙联系的。他的导
师曾是我的导师。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他没在做什么。’

  ‘我想,在一起就会好了。只要有机会,我就想同他聚在一起。750MI
LE的距离,大多都是我驱车过去,他说他过来会影响他学习。’

  ‘我很想问,如果你是在学习,为什么连你的导师你的同学都不觉得?为什
么同样的功课,别人,包括我,都可以拿A,你却连B都难保?他说在练英文,
为什么到现在连基本会话都会错误百出?’

  ‘你应该与他好好谈谈。’我说道。

  ‘我从没问过。我问不出口。在一起的时间于我是快乐的,但太短暂。分别
的时间是迷惑的,却很长。’

  ‘其实,对于性我们女人比你们男人还渴求,尤其在那些特殊的日子里,心
情的浮躁,身体的燥热,那简直是在煎熬。’

  ‘喔?真是那样?’我说。

  ‘我们开始争吵。开始他会让我。后来,他开始反击,很无情的话,很伤人
的话,没有丝毫犹豫。’

  ‘我们开始冷战。很长时间。直到彼此都感到厌倦。’

  ‘我实在熬不住了,身体很差,每天都失眠,精神近至崩溃的边缘,所以决
定回国去。’

  这时钟如萍从床上起来,走到Minibar前,拉开冰箱,取出一瓶威士
忌,又拿出两个玻璃杯,倒上酒,并且放入冰块。

  ‘来,感谢你给予我的性福!’说着我们的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

  ‘现在我和他扯平了。’

  我啜了一口,这样的酒我是喜欢的,可我也不会多次品尝,一次让人微醉,
多次就会乏味。有的人就如这酒,一次的邂逅便已铭心刻骨。

  洗了澡,穿好衣服,与钟如萍深吻告别。走出莱佛士酒店。看表时发现已夜
半三点。一缕徐徐的夜风吹来。心中泛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也不知道为谁,委
婉如不绝的音符,轻扣心的门扉。这时,思念便如藤萝一般蔓延开来……[/size][/color]

ai3jun 2008-8-5 21:15

[color=Blue][size=4](三十二)

  从酒店出来,驱车行驶在月色深处,沐一身银色光辉,心事如潮水般涨落。

  人的一生要有多少悲欢离合,我又想起了英子,想起了陈静,想起了王丽…

  …

  我们也会在这样的月光中道别吗?

  空无一人的马路上,朦胧中见一窈窕女子踽踽而行。她伸出手,招了一下,
示意停车。我迟疑一下,便停住。她开了前门,此时进来的是一个头发飘逸的年
轻女子,低腰性感的紧身裤凸显了她臀部的曲线,后腰处露出了一个鲜艳的纹身
图案……一只美丽的孔雀……她高雅的坐在我的前座,我猝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
觉。

  她坐定后,将自己埋入座中,疲倦的样子。说:“富兰克路。‘

  ‘什么?’看不见她的脸,只听见她的声音,低沉的、慵懒的、困倦的。

  ‘富兰克路’是个地名。看来她一定是将我的车误作出租车了。

  富兰克路是条很长的路。我本来想向她问个清楚,但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能
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我不忍心去破坏这份安宁。便驱车向富兰克的方向开去。

  夜间的狮城不那么闷热了。远离城区的郊外甚至还有了一丝凉意。白天的喧
嚣和热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游人,没有车辆,宽阔的马路上,显得异常的
空旷寂静。彷彿路边有此起彼伏的蛙唱,绿树中有阵阵蝉鸣,路上那一排桔黄色
看上去暖融融的灯光,洒落在加冷河面上,一阵微风拂过,碎光波动。

  这闪动跳跃的光,映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背上,我总是想着那只美丽的小孔
雀,在这璀璨的波光中,一定也会映照得很美。

  车驶入富兰克路,在一片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下,一阵如泣如诉的萨克斯的低
吟传来,那是一家酒吧,我轻轻滑入车道,停下。

  这是一条幽静,优雅的街道,街道两旁种着棕榈树,郁郁葱葱。棕榈树下有
一家装修别致的酒吧。时而会有几缕清幽的酒香溜出来。

  ‘到了?’她不知何时,无声息地醒了。

  还没等我回答,她便从手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块的大钞往我手里一放,‘不用
找了。’说完就要开门下车。

  ‘你搞错了,小姐。’我说。

  ‘什么!一百块还不够?’她惊异地说道,这时我才第一次看清她的脸,长
发垂落在脸侧,眸子是迷茫的,在冷冷的月光下,憔悴的脸上留着泪痕。并显出
一种激动与悲伤交织在一起的复杂表情。

  ‘不,我不是出租车。’我说道。

  她似乎突然才清醒过来,有些感动而凄然地露出一丝歉意。‘那谢谢你了,
先生,那钱你就收下吧。’

  ‘我不能收,小姐。’我答道,便把钱塞到她手里。

  她迟疑了一会儿,上下打量着我,使我感到不自在起来。

  ‘你是日本人?’她困惑地问道,我摇头。

  ‘韩国人?’她又问,我又摇头。

  ‘台湾人或香港人?’

  ‘都不是,我是中国人,北京人。’我把中国两个字说得很响亮。

  ‘哦!’她点着头,似乎才从朦胧中清醒过来,接着说:“那我请你喝酒,
OK?我现在好想喝酒。‘

  ‘好吧。’我熄火,锁车。然后与她进入那家酒吧……

  看得出她是个真正的时髦女子,时常流连DISCO和酒吧,享受物质操纵
生活从不迟疑和犹豫。她叫了一瓶轩尼诗,让侍应生斟满两大杯,自己先端起一
杯,在空中扬了一下,潇洒而优雅。

  ‘谢谢你。’她说完便一口气咕嘟咕嘟地全喝了下去。侍应生马上又给她斟
满。她端起又要往嘴里灌。

  ‘小姐,这样会醉的。’我把她的酒杯夺过来。

  ‘我就是要醉,’她抓住了我的手,‘我需要解脱!’其实她已经有些醉意
了。

  ‘你究竟是怎么了?’我把住酒杯不放,问道。

  ‘他把我甩了,甚至把我扔在马路上。’她脸上又显出了那种幽怨和悲伤。

  ‘你的男朋友?’我试探着问。

  ‘对,唯一我真心爱的男人。’她胸前的项链依然闪闪发光,映出她此刻忧
郁的眼里略含的一丝怨恨。从酒吧的落地玻璃中我窥见她那妩媚的容颜,不是很
漂亮,但,有一种颓废的美。

  ‘你很爱他?’我问。

  ‘对!我都不知道那种爱要用什么去形容。我在自已幻想的爱情里煎熬得死
去活来。

  ‘为什么把你甩了?’我关切地问。

  ‘他爱上别人了。’她愤然而无奈地回答。

  我无语,凝视着她,犹如一个春闺梦里人,哀怨动人。她轻轻摇头,闭上眼
睛,清泪沿腮而下……

  这一刻,我忽然又想起了王丽,我恍若又看到了她那张清秀结着幽怨的脸。

  一阵很久没有体味的痛楚,就像掠过海面上的一缕晚风,瞬间在我的心头闪
过。

  但我的心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那你就放手吧,给他个自由,给自己一个快乐,况且你这么年轻漂亮,就
像那只美丽的小孔雀。’我开导她而调侃起来。

  ‘你看见了?’她诧异地抬头看我,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

  ‘我不但看见了,而且我很喜欢。’

  ‘你真的喜欢?’她用手抹干脸上的眼泪,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对啊!我真想……’

  ‘真想什么?’

  ‘真想亲她一下!’

  ‘哎哟,你真是……’她显出一种低头的羞涩。

  ‘OK,我继续给你说,放手是对生活的一种豁达大度!抓不住了,就放开
手!勉强的抓住只能使手中的水晶破裂,只能使自己痛苦,何必呢?’

  ‘放手也是一种美,得不到的东西就让它自由吧!得不到的东西勉强死抓住
会演变成仇视,更不能得不到的东西就毁灭!爱情中最高的境界就是得不到就祝
福彼此吧,能够看着心爱的人幸福的活着就是一种至真至诚的爱!’

  ‘学会放手吧,放开不属于自己的爱情,也许属于你的那个人正在灯火斓姗
处等着你。’

  忽然觉得这是个迷人的夜,窗外能看到海上飘拂的雾气和岸边摇曳的椰林。

  酒吧里人不多,一缕新奥尔良风格的爵士钢琴曲飘荡在最里面的一角。酒吧
的灯光黯淡,而我的语言闪亮。我兴致勃勃,侃侃而谈,旁征博引,口若悬河,
充分表现我对各种事物的知晓和理解。目的是什么呢?就是用词语的暴力征服她。

  这时,我发现她那双眸子妩媚动人,像湖水一样波光粼粼,生动,机敏,迷
离而又聚敛。那样的眸子射出的光芒让人产生爱,产生柔情;而且她的眼神有一
种让人产生征服,追逐和攻击欲望的野性。

  酒吧的灯光忽然暗淡下来,桌上有摇曳的烛光。我端起酒杯,向她举了举。

  她也端起杯子。我们轻轻碰杯,我听见叮的一声玻璃碰撞的响声。

  她略瘦的脸上有一双古典的凤眼,这凤眼里盈盈着惊奇、敬佩甚至崇拜,昭
示着她自己已经被征服。

  ‘你真是渊博、风趣,’她叹了一口气,用小学生才有的口吻说,‘和你相
比,我的同事太无聊了,太苍白了。’

  ‘那是你没有深入了解他们吧?’我一副故做谦虚的样子。

  ‘认识你我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但我知道认识你是一件不好的事。’她自
顾自地说道。

  ‘哦,为什么?’

  ‘因为从此我会瞧不起很多人。’

  我大笑起来,好长时间来我都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了。

  ‘走吧,送我回家。’她酒也不喝了。似乎青春重又焕发,丰韵刚刚展开。

  她流光溢彩,满目生辉。那只美丽的小孔雀现在清晰地浮现在我的面前,绚
丽耀眼。

  明月、清风、幽竹、花影。一抹淡淡的夜雾带着清幽的花香。我和她来到了
她家的门前,那是一栋别致、优雅的欧洲风格的洋房。

  ‘进去喝杯咖啡,好吗?’她神色淡淡的,没有笑容,带着迟疑,彷彿还是
鼓足了勇气。

  ‘好啊。’我欣然答应。

  进了房门,客厅很大,家具,装潢都十分奢华,但显得有些凌乱。

  ‘请坐,家里就我一个人,懒得收拾。不好意思。’她的脸上有一丝尴尬。

  ‘很好啊,这么大的房子,开个Party什么的,真够宽敞。’我努力消
除我们之间的拘谨。

  没多会儿,她端着咖啡壶走了出来,咖啡壶正冒着热气,屋里顿时被浓郁的
咖啡香所弥漫。

  她现在显得很冷静,我也不敢太多说笑,开始只是静静地品尝咖啡,我也感
到,我怎么会突然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嗅着咖啡的浓香和一个女孩身上散发出
的清香。

  她忽然说:“这咖啡苦点!‘眼里似有一些哀怨闪过。

  我笑了:“咖啡自然是苦的,不过我们可以让它变得香甜。‘说完,我在她
杯里放了两勺糖搅匀。

  她再尝,默默点头。

  ‘介意我抽烟吗?’她放下手上的咖啡,拿起一包精致的女士烟。

  ‘当然不介意,我也抽烟。’我说着也抽出一支香烟,我按动打火机先为她
点燃。她那白细的手指掐着烟放在嘴上,动作优雅温婉,那支细长的白烟和她那
鲜艳的朱唇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原来女人抽烟可以抽得这么好看!我愣愣地看着她。

  她吐纳了几口烟雾,对着我一笑。

  ‘你怎么老这么盯着我?’

  ‘哦,对不起,我发现你抽烟的姿势很好看。’我有点窘,不该这么老盯着
别人瞧!我不安地换了个坐姿,开口说道:“我叫林子昊,您呢?可不可以知道
您的芳名?‘

  她答非所问:“你怎么喜欢用”您“呢?‘她优雅地弹了弹烟灰。

  ‘哦,这是北京人的习惯。表示对人的尊敬。’我解释。

  她有些惊讶:“我有什么可值得尊敬的?‘

  ‘女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看来你很会甜言蜜语?’

  ‘不,北京人的特点是只说不练。’

  ‘什么意思,听不懂?’

  ‘那是说老北京的大爷们有“只说不干”的毛病。’

  她依然没有说她的名字,问:“你今天为什么要载我?‘

  我想了想说:“因为你拦我的车。‘

  ‘我拦的是出租车,你不是出租车,干嘛要停呢?’她说。

  ‘深更半夜,一个女孩站在马路边上拦车,我想谁都会停的。’

  ‘那可不一定,过去了三辆车,都没停。’

  ‘那他们一定都是新加坡人。’

  她‘咯咯’的轻轻一笑,说:“中国人都像你这样好心?‘

  ‘那也不完全是,另外,我觉得你比较特别。’

  她叹了口气说:“特别的并不一定就好。‘

  我说:“只要有人认为好就行了。‘

  她苦笑了一下,那一刻神色凄美绝艳,她说:“追一个陌生的女孩子不是好
玩的,就如这杯咖啡,你加了糖,你以为一定是甜的,可喝到最后还是苦的。‘

  我说:“不,不,你别误会,我可没有追你的意思,再说那咖啡如果不苦,
我们何必喝咖啡呢?‘

  之后,她认真看我,良久,忽然说:“你结婚了吗?‘

  我突然一怔,怎么回答她呢?我并不想找女朋友,我也不会把她当成情人,
偶然邂逅,萍水相逢,男人总是喜欢新的女人。

  ‘这年头,谁要结婚?谁还说白头到老的话?都有点土的掉渣了。’

  ‘什么意思?’她可能又没有听懂。

  ‘就是过时了!现在是爱情流失的年代,还指望谁会陪谁到老?当代人讲究
的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天长地久已不在
乎,那么“轻轻的我走了,不带走一丝云彩”的挥手道别,便来的易如反掌,轻
松自由。

  也许是她听不太懂我说的话,但她表示出浓厚的兴趣,她说她看过徐志摩的
电视剧,喜欢看《红楼梦》、《三国演义》,但毕竟她受的是英文教育,这里是
说英语的国家。

  于是,我就给她谈《红楼梦》里的黛玉葬花;谈《梁祝》之恋;谈徐志摩的
三个女人……

  她神情专注,听得津津有味。但时间已经很晚了,也许是她太疲惫了,她不
知不觉中倚斜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上前拿起她的外衣盖在她身上。但她又醒了,
眼睛痴迷的望着我。

  其实‘关怀备至’并不是划归为女人的特权,男人也可以用的比女人还出神
入化,女人心里一句体贴说出来就成了十句唠叨,而男人正相反,心里的十句唠
叨一旦说出口即变成一句体贴。有时,这个世界就这么奇怪。女人的十句唠叨只
是使男人付之一笑,而男人的一句体贴却换回了女人深情的一瞥,以致献出自己
的肉体以作为报答的代价。

  她被我感动了。因为她刚刚从一场很痛苦的恋爱中逃出来,这是她最痛苦,
最脆弱,最需要关怀备至的时候。

  她终于知道她的那场梦是真的碎了。

  我说:“忘掉吧!没必要再折磨自己了。‘

  她凄然,说:“说忘就忘,谈何容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她没有说下去。

  我怔怔看她半天,忽然她满眼泪水,倾泻而下,哭道:“我的命为什么会这
么苦?‘

  我拍拍她的手说:“不许哭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离开了她家,最后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人世间,每一分钟,都有男欢女爱的故事在我们中间发生。刻骨铭心的,平
淡如水的,稍纵即逝的,地久天长的……

  在这世间所有的爱情故事里,女人到底是怎样的角色呢[/size][/color]?

ai3jun 2008-8-5 21:16

[color=Blue][size=4](三十三)

  我从她家出来,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一丝的亮光。

  我上车,发动了引擎。我从车窗回望,看到她站在门口,我正要向她挥手告
别,她从门口的台阶上走过来。我急忙把车窗的玻璃放下。

  ‘你的电话号码?’她的声音凄楚、柔细。

  我从车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谢谢,拜拜!’她抬起她那白皙的小手在胸前向我摆了摆。

  ‘拜拜!’我说完,便换档,轻踩油门,驶向富兰克路。

  当我进入东海岸路,拐向如切道的时候,天空骤然像一口大锅黑沉沉的扣压
下来,道路两边的树木开始摇晃,风刮了起来。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接着一
声霹雳巨响,好像就在我的车顶炸开,我浑身一颤。陡然像碗口大的雨滴砸在汽
车的挡风玻璃上。我知道这是新加坡少有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我重踩油门,加速行驶。当我进入马林百列路的时候,暴雨倾盆而泻,狂风
越来越猛。

  闪电雷鸣,风狂雨劲,刮水器已经放在了最高档,道路仍是模糊不清。一声
‘轰隆’巨响,震耳欲聋,我看到前面一棵大树在暴风雨中倒下,我急忙刹车,
‘嘎……’汽车在雨水中滑动,几乎失去控制。

  ‘啊!真玄!’我停在倒下的大树前,树干横在马路上,挡住了去路。我只
好后退,掉头。折回如切路,从樟宜上段绕道,好不容易才开回到我家的楼下。

  我把车停在停车场,仍坐在座位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外面的暴雨越下越大,狂风也越刮越凶,楼前的那几棵棕榈在风中拚命的摇
曳,地上是满地的落叶飘浮在水面。我正望着这发疯似的雨幕发愣时,忽然有人
打我的手机。

  ‘林子昊?’对方直呼我的名字。

  ‘是我,你是谁啊?’我心中疑惑。

  ‘你送我回家的那个……’她语气嗫嚅。

  ‘哦,我知道了。’我想起了她。

  ‘好可怕的天气呀!’她的声音带着恐惧。

  ‘是啊,好大的暴风雨!你还没睡啊?’我说道。

  ‘我睡不着,我害怕,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她声音哽咽。

  我安慰她,说笑话给她听,她更哭。听起来令人伤心,令人怜悯。我索性边
给她讲话边又发动引擎,冒着暴风雨向富兰克路开去。

  车停在她的大门外,外面依然是铺天盖地的大雨,呼啸而过的狂风和惊炸的
电闪雷鸣。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冲进了雨里。我落汤鸡似的站在她的门外,对
着手机说:“对不起,我的手机没电了。‘

  她似乎紧张起来:“是不是你要睡了?‘

  我笑笑地说:“把你的房门打开好吗?‘

  只见她拉开门,怔怔看我半天。她一脸惊讶,她见我一身湿透地站在门外,
她急忙伸手把我拉了进去,忽然紧紧抱住我哭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傻话,朋友嘛!‘

  她有些心痛,握住我的手说:“这样会感冒的,来,快把湿衣服脱下来。‘

  我脱掉身上的湿衣服,裸露出我那结实的肌肉。我用手拨弄着我那湿漉漉的
头发,然后甩了一下,雨水四溅。当我抬头看见她时,她正手里拿着一件睡袍发
呆似的凝视着我。

  ‘还不快给我。’我说。

  ‘哦,哦。’她回过神来,上前帮我把睡袍套在身上。

  接着她低声说:“我去给你熬点姜汤,你先坐。‘

  ‘我没有那么娇气,看我这身板儿,能感冒吗?’

  ‘那我再去煮点咖啡,我也想喝。’

  说着她便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咖啡的香气就传了出来。

  我默默持勺给她往杯里加糖,然后轻轻调匀,她静静地看着我,慢慢地眼里
滑出了泪水。

  我拍拍她的手说:“怎么,还不能忘啊?‘

  她看我,目光里的温情很真切。

  她说:“我妈曾告诉过我说,那个每次肯耐心地为你调咖啡的人,那个冒着
暴风雨赶来陪你的人,是可以依靠一生的人……‘

  ‘哈哈……’我笑了,说:“你千万别说什么一生……‘

  美国作家华尔特。汤恩说过:“征服女人,精明的男人无需花费任何钱财,
笨拙的男人则靠金钱,最差的男人靠暴力。‘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拉我的手,我跟着她走去她的卧室。

  我恍然注意到:她穿着件水粉色的真丝吊带睡裙,裸露着雪白的肌肤。透过
那薄薄的睡裙隐约看到她那玲珑浮凸的优美曲线。我怔怔地望着她,我在极力寻
找那只美丽的小孔雀。她步履轻盈,风韵优雅。湿湿直发,垂在肩头。看着我,
眸子已经清亮好多:

  ‘我想谢谢你。’

  ‘不必。’我说道。

  这时,她从身后将我抱住,我浑身顿时象被电击一般。她那柔软的而且丰满
坚挺的乳房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身后,她把头埋在我的颈间,摩娑着,我回过身,
端起她那张妩媚动人的脸什么也不说,我从她的眼中读懂了什么,我大胆的吻了
她。吻她时她和我一样的紧张,我们一起在颤抖。

  她的手却已攀上我的脖子,她身上的浴露,有一种扑鼻的馨香,混合着女人
的味道,异常地令我兴奋。

  她不说话,清凉的手指灵巧地解开我的衬衫扣。然后她的唇已落在我的皮肤
上,柔软而温凉。我的欲望有着隐隐地激动。我们互相爱抚,她身上仍散发着隐
隐地酒气和馨香。

  我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散发出的独有体香。她偎在我的怀中,从亲密相对的
呼吸中体会彼此的心跳,长发间浸透梳洗过的芳香,发丝飘到我的脸上,有点淡
淡的甜。我的心头滑过一丝颤栗和惊悸。

  ‘还伤心吗?’

  ‘好多了。’

  ‘那接下来打算怎样?’

  ‘找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嫁掉。’她看着我,‘你这样的人不会想娶我的,对
吗?’

  ‘我这样的人只够照顾自己。’我说道。

  ‘我知道。’她眼里有隐隐的泪光。

  ‘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不在乎。’

  ‘我在乎。’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她生气地推开了我。

  ‘应该是你把自己当什么?’

  ‘你认为我是那种轻浮而随便的女人。是不是?’

  ‘从来没有。’

  ‘那为什么不做我的男朋友。’她骄纵的本性显露出来。

  ‘因为会累。’

  ‘那么就要我吧,怎么要都可以。’她张开双臂,把我紧紧搂住,一把扳倒
了我,她的黑发散落在那雪白的枕头上,我压在了她的身上。

  ‘我爱你,’她喃喃自语。‘你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谁。’

  ‘不,别这么说。’我从她的身上翻下来,仰躺着,我神经质地感动一种心
悸。我知道爱的代价,太沉重。我彷彿看到一枝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是那么的鲜
艳夺目,但当我痴迷地亲吻她的时候,我被刺得遍体鳞伤。

  ‘你真是个好人!’她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是好人。’我说。

  ‘为什么这么说?’她一脸的不解。

  ‘其实我觉得我挺坏的。我记得我刚来新加坡那会儿,不习惯这里的天气,
想家,很迷茫,开始体味到寂寞的味道。于是,下班后或节假日,我就上网,我
在网络上发现了一个聊天室,觉得那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立即登记成为会员,
填好了自己的个人资料。当时它问我用甚么绰号,随手写下“南洋雪”,是因为
当时的我真的有点不习惯这里的沉闷气候,总是想念北京的雪。’

  ‘什么?南洋雪?’她眼睛睁的很大,很惊讶的样子。

  ‘怎么啦?’我问。

  ‘我的英文名字叫“Shirly”,翻译成华语叫雪莉,所以,我们家都
叫我小雪。’

  ‘小雪?很美的名字。’我称赞道。

  ‘哪后来呢?’小雪问。

  ‘那是我第一次去聊天室,虽然当时没有中文软件,不可以用中文打字,但
用半英文半汉语拼音的沟通方法倒也消磨了不少时间。我没有再去找其他的聊天
室,一直就在那里’住‘了下来,而且也在那里寄托了自己的情感。也是在那个
时候有一个女子随着我寂寞的洪流闯入我的世界……’

  ‘Then,后来呢?’

  ‘后来我们频繁地互通电子邮件,然后就打电话,接着就是见面、吃饭…’

  ‘再后来呢?’

  ‘再后来的一切顺理成章,相遇,相识,相恋,我们利用工作之余的时间在
一起,做恋人之间会做的每一件事,当然包括做爱。当时觉得自己很幸福。’

  ‘她是学美术的。她热衷于绘画,恋上米开朗琪罗的忧郁,以及温暖的向日
葵。她也喜欢写诗歌,忧伤与温暖,写得氾滥。她的性格里,突然投出阴影,她
的忧郁犹如潮涌。像所有天蝎座的人一样,她的这种压抑令人窒息。’

  ‘是不是搞艺术的都是这样?’小雪问。

  ‘也许是吧,她有优越的生活环境,但是物质上的满足,并不能带来真正的
快乐。她有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友,她不爱,却仍然牵扯在一起。’

  ‘啊?她有男朋友?’

  ‘是啊,我也是后来发现的。其实我也有女朋友。’我说。

  ‘再后来呢?’

  ‘后来,她男朋友找到了我,我当然是放手了,这是我的第一次网恋。’

  ‘哎哟,你还真的是挺浪漫的。’

  ‘所以,你要感到寂寞时,就去上网,那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地方。’

  ‘你现在还去那个聊天室吗?’

  ‘不去了。现在工作很忙,没时间去了。’

  ‘那你把《南洋雪》给我吧,那应该是我的名字。’小雪毫不客气的说道。

  ‘好啊,以后把你的邮箱也改成《南洋雪》,以后我们互通邮件,我一看就
知道是你,我们也来一场“网恋”!’我开玩笑的说道。

  ‘好啊,真恋不成,那我们就网恋吧!’小雪说完,开心的笑了。

  窗外的风还在呼啸,大雨仍在倾盆。

  我看到小雪在笑声中却有细而清冷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滴滴珠泪落成一
泓清泉。

  那是一双恋恋不舍的泪眼,迷蒙中似乎蕴藏着无限的悲愁和幽怨。彷彿经历
了在寸草不生的戈壁沙漠里长途拔涉,忽然遇到碧树参天、芳草如菌的绿洲,让
人惊喜不己,刹瞬间忘却了饥渴与疲惫,陶醉在如诗如画的意境中。[/size][/color]

ai3jun 2008-8-5 21:17

[color=Blue][size=4](三十四)

  小雪脸上那滑落的清泪,让我心里一酸,不禁想起了陈静和王丽,在这暴风
雨之夜,他们又该是如何呢?

  我‘呼’的一下从小雪那宽大、柔软的床上坐起来。我脱去身上的睡袍,准
备下床去换上我的衣服回家。

  ‘小雪,我得回去了。有事儿打我的电话。’我挪到床沿,双脚踩在地板的
地毯上。

  小雪也坐了起来,她没有说话,只是以一种极不情愿的表情点着头。

  我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说:“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时间会冲淡
一切的,喔?‘

  她还是没有说话,仍是点着头。

  当我正要从床上站起,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射进屋里,紧接着一声‘轰隆’
巨响,好像就在窗户上炸开,给人一种心惊胆战的震撼。小雪被吓得不由的扑在
我的身上。她的身体抖动一下,我被她紧紧地抱住了。

  她的身体贴在我赤裸的胸脯上,热热的、烫烫的,在这雨夜的凉意中,感到
很温暖。她那标准的瓜子脸、杏仁型的大眼睛、挺秀的鼻子、花瓣一样的双唇、
玲珑有致的身材。整个人也像一块晶莹的水晶,美丽清澈,没有半分人间烟火气
息。

  我紧张起来,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很重,这种内心的紧张让人很不舒服,

  她仰头看我,目光暧昧,我慌乱了,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感觉到我的声音发
颤,心脏也开始怦怦的跳。然后我们都沉默了,这种气氛让人呼吸不畅,我感觉
要发生点什么了?我害怕会发生什么。

  我内心一片慌乱,我挪动了一下身体,坐好,但她把我抱得更紧了。我想我
不能这样做,如果陈静或王丽知道了,一定会气死的,一定会伤心的,因为他们
是单纯天真的女孩,尤其是他们对我是非常的好。我想了很多。

  可是她的身体在紧紧地抱着我,我不知如何是好?我的眼前一片混乱,身体
慢慢失去了主张。

  毕竟是有些不自然的她,用一种意乱情迷的目光看着我,看得我呼吸都加快
了,然后她捧着我的脸,嘴唇贴着我的嘴,我失控了,一种叫做情欲的东西像决
堤的洪水一样涌遍了全身。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开始发软,她瘫倒在我的怀抱里。我疯狂地回应着她湿
润的舌头。她用双手紧紧的环住我的脖子,彷彿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了,我
知道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大脑,什么也不去想,我只是感觉到身体一阵松弛,一种
肉欲的快感遍布了全身。她也好像被压抑了很久,狂乱的上下抚摸我的身体,像
个渴坏了的孩子一样的用力吸吮着我的胸脯。

  这时,我把她放在床上,脱去她身上的睡裙,抛向空中,那柔软飞扬的丝绸
像极了一片深秋的落叶,飘浮着跌落在地面上。于是她洁白得如同月光一般的肌
肤展现在我的眼前,我痴迷了。那只美丽的小孔雀就傲立在这片月光中。绚丽而
飘渺;生动而性感。

  这种时刻,彷彿所有的嘈杂纷争,抑郁怨忿,甚至心比天高的欲望,全部悄
然退去,宁静、富足、甚至幸福感从心里盈盈升起。

  ‘你怎么了?’她的声音把我从迷幻中惊醒。

  ‘哦,你的皮肤真白。’我说。

  她翻身仰卧,迷离的眼神中带着自信,望着我:“当然了,要不我的名字怎
么能叫小雪。‘

  ‘小雪,你好美!’我赞叹道。

  ‘你也很帅啊。’她说话时有些羞涩,不由地将双臂环抱在胸前,遮掩着她
那一对丰满高耸的乳房,这样反而因为受到挤压,使雪白的乳峰从臂间的缝隙里
迸出,更显得丰腴圆润,如脂如玉。

  现在小雪的身上只剩下一条极薄的粉红色丝质三角内裤,窄小的内裤紧紧遮
掩着春色无边的阴阜。那镂空的蕾丝花边、半透明质地和性感的色彩,更显得媚
光四射,淫气弥漫。

  她双手抓住三角裤的两边,欠身、提臀、翘腿,动作娴熟,麻利快捷,她也
将三角裤脱下抛向空中,犹如一缕粉红色的云烟在凌空漫舞。

  这时,只见小雪冰雕玉琢的秀腿之间,细白丰盈的阴阜隆凸而出,一丛柔软
浓密的阴毛也随之显现。浑圆柔和的曲线,洁白透明的肤色,温顺微卷的阴毛,
一切都显得搭配合度、无可挑剔,可说是完美无瑕。

  我只觉得心脏已是狂跳不已,欲望又熊熊地燃起,手一触及到那雪玉般的肌
肤,就再也无法自持,我扑了上去,一口含住了软玉般的乳峰吮吸起来。

  ‘啊……’她低吟着,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嫣红,她颦眉闭目,春意盎然。

  那略带娇嗔令人销魂的神态,唤起了我那最原始的征服欲望。我感觉身上热
辣辣的,彷彿有一团火在燃烧。

  我紧抱着她那柔软白皙的胴体,轻轻的吮舔着。那圆润翘挺的乳头,滑如凝
脂的颈项,红艳欲滴的双唇,不肯放过任何一寸娇嫩丰润的身体。

  我抬起头,望着这宽大的双人床,小雪就在这床上,舒展着雪白晶莹的胴体
:她长发如云、美颜如玉、柳眉如黛、樱唇如朱;乌黑亮泽的秀发散落在胸前背
后,在雪白的肌肤上构成了迷人的画图;俏丽动人的容貌格外的娇艳妩媚;白嫩
的颈项转到了一旁,形成了一道光滑的曲线,一直延绵到精致的双肩;高耸的乳
峰,浑圆白皙,挺立的乳头,嫣红鲜丽;平坦光滑的小腹上,镶嵌着一个浅浅的
小隐窝;修长匀称、雪白柔滑的大腿在膝盖处微微的弯曲,彷彿在遮掩两腿之间
那一片神秘的圣地;阴毛下,那一抹凸隆的阴阜展示着一种动人魂魄的诱惑力。

  ‘你把我弄得心都醉了,骨头也酥了,做我的男朋友,好吗。’小雪也许欲
火难捱,不禁将我紧紧抱住,呢喃着说道。

  ‘不好。’我口气坚决。

  ‘那你做我的哥哥。’

  ‘做哥哥可以。’

  ‘真的?’

  我点头。

  ‘我爱你,哥。’小雪猝不及防地将嘴唇狠狠地压在我的唇上,疯狂地亲吻
起来。

  小雪那长长的脖颈,白皙细腻闪烁着柔光,双肩浑圆,两臂纤纤。腰肢如弱
柳迎风,连同那高高耸起的乳峰和凹凸有致的玉腹,腻白如雪的柔嫩肌肤,形成
了浑圆光滑的身体曲线,无不闪烁着女人特有的丰韵。

  ‘哥,我好高兴。’小雪那清秀的脸庞,香嫩的红唇,眼睛乌黑发亮,长长
的睫毛看起来像个天使。她从我的身下坐立起来,脱去我的内裤,我那粗壮的阴
茎直挺挺地傲立在她的眼前。

  ‘哥,你的这个好大啊!’小雪微笑着。她握着我的阴茎在脸颊上轻轻地抚
摩着。又不时伸出舌头深情地吮舔。弄得我心里痒极了。

  ‘有你的男朋友大吗?’我挺了挺臀部,问她。

  ‘大多了,而且也好看多了。’小雪用嘴在我的阴茎上嘬了一下,‘嗯,真
可爱!’

  小雪的乳峰高高耸起,形成深深的乳沟,柔滑的乳肌白得像凝脂一般,那酡
红的乳头,淡红而散开的乳晕像两朵盛开在雪山上的红梅。

  我已经控制不住我内心的欲火,我双手把她按倒,腿跨在她的脸侧,手握着
阴茎在她的脸颊上、嘴唇上、眼睛上、鼻子上和脖子上一阵摩擦,开始时她左右
摇晃着脑袋躲闪着,后来她索性闭上眼睛静静地任我滑过。最后我把阴茎放在她
的两个乳房中间,小雪也双手托着自己的乳房迎合着使劲地挤压,于是我的阴茎
在那深深的乳沟里抽动起来。阴茎变得越来越火热。

  她的乳沟也越来越滑,挤压的感觉也越来越强。我看着那粗大的龟头在她的
双乳间穿行,心里好满足,精神好刺激。只觉得我好像是在云雾中飞翔,舒服极
了。

  那龟头被夹得热热麻麻的,于是我抽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小雪闭上双眼呻吟
着,乳房夹得越来越紧,‘啊……’我叫了一声,一股股的精液喷射而出,射在
小雪的乳峰、乳沟、脖子和脸颊上。我把刚射完精液的阴茎放进小雪的嘴里,她
温柔地含着、舔着,吮着,直到完全软下来。

  我望了她一眼,只见小雪嫣然一笑,妩媚无比。一次从未有过的乳交体验,
心中升腾着一种舒坦的征服感。

  ‘哥,我得去洗洗。’小雪从床上起来,带着一脸的精液。于是我将小雪抱
起来走进了浴室。浴室里的浴缸很大,小雪打开龙头,没一会儿,浴室内热气升
腾,烟雾弥漫。我和小雪躺在浴缸里,热水浸泡着我们的身体,滋润着我们的身
心,同时也刺激着我的阴茎与小雪的阴户,两股暖流同时在我们心中荡漾。

  我怔怔地盯着小雪,她的每一寸肌肤都令我亢奋,尤其是那对精致可爱的乳
房,是那样的丰满、细腻、坚挺、富有弹性。乳头又是那么的鲜嫩、羞涩,两个
巨乳紧紧地挨在一起,犹如两座神圣不可侵犯的玉峰。令人砰然心动。

  我将小雪全身都抹上沐浴液,然后轻揉摩擦起来,一会儿,丰富膨胀的泡沫
分布在她的全身。我轻轻的帮她搓洗着,又把泡沫涂抹在光洁的腹部和圆滑的臀
部。小雪纤细的腰身前后的摆动。她的双眼悄悄的闭上,一丝红霞映在秀白的脸
颊上,喉咙也不自觉的发出了轻轻的呻吟……

  当我的手指头滑入她的小穴时,她浑身一震,就好像她正期待、正渴望着一
般。她的脸红了,身体也好似起了反应,慢慢地温热起来。我的手指仔细地在她
的穴内轻擦慢揩着,穴内的淫水忍不住地溢流出来,那津液是那样黏滑柔腻,和
池水全然不同。我为她擦洗完,我看到小雪已是媚眼迷茫、浑身酥软,偎着我的
身躯几乎已完全没了力气。

  ‘哥,你真好。’小雪眼瞳微瞄着我,露出妩媚而迷离的微笑。同时她一只
娇巧纤细、白玉雕就般的纤美玉手,已经缓缓贴在了我的身体上,顺着我身体的
线条慢慢地滑动了起来。

  ‘哥,该轮到我帮……帮你洗了……’小雪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必了,我还是自己来吧。’我说。

  ‘嗯,我喜欢吗。’她娇嗔地说。

  我享受着小雪那纤手温柔的摩挲,原已经波涛泛涌的体内好像被鼓起了海啸
一般,阴茎也慢慢硬挺了起来,变得粗壮而挺拔。我望着她,只见她媚眼如丝、
晕红满颊。小雪的纤指从轻轻圈着在阴茎上套动,变成愈来愈紧,连掌心都贴了
上去。在小雪的上下舞弄中,我的阴茎显得生气勃勃、耸立昂然。

  我把小雪抱回到大床的中央,墨绿色的被单衬托着她那雪白娇躯,她赤裸的
胴体闪烁着柔和滋润的迷人光泽,显得格外的眩目。她柔和秀美的曲线于是变得
更加的曼妙无比、妩媚诱人。

  小雪的眸子里水汪汪的,满溢着似水柔情,秀发此刻飘飘然地洒落下来,半
遮半掩着那欲语还羞的娇美脸蛋,愈增艳媚;那雪白皎洁、完全没有一点儿缺陷
的莹白肌肤,早已染上了情欲贲张的娇媚晕红;娇巧纤细的美妙曲线、柔若无骨
的仙肌玉体;尤其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对微微颤动的乳房,此刻正毫无掩饰地高
挺着,不但丰腴圆润,而且硕大精致地融入那完美的娇躯曲线。

  小雪俯趴在床上,臀部高高翘起,我跪在她的后面,手抚在她那浑圆丰润的
屁股上,我那通红涨大的阴茎紧紧地顶在她那莹泽迷人的小穴里。原本洁白得如
同雪域冰原般的肌肤浴后覆上了一层娇艳的粉妆。小雪前后扭动着身体,娇软如
绵的身躯因为刺激而一阵阵的颤动。

  这时,小雪臀部上的孔雀纹身图案清晰、完整、闪亮地展现在我的眼前,仿
佛那不是图案,是一只真真切切、鲜活生动的美丽孔雀,她正高傲地展开她那五
彩缤纷的羽毛,展示着她那绚丽的风姿和诱人的瑰丽。

  人们把孔雀视为幸福吉祥,美好和爱情的象征。孔雀那美丽的羽衣,优美的
舞姿,高雅的体态令人爱戴。我彷彿看到林中云雾缭绕,溪边流水潺潺。孔雀飞
跑下山、森林漫步、追逐嬉戏、拖翅、亮翅、点水、飞翔,她恬静高雅,美丽善
良,轻盈飘逸、舒缓优美,那美感和意境变化多姿,生动传神,给人一种美的享
受。

  我情不自禁地俯身将嘴唇贴上去,不停地亲吻起来,我能感受到她的细腻、
娇嫩和炽热。更使我欲火焚身,血脉贲涨。

  我在奋力抽动。小雪在我的抽动下已经是荡叫不已了,并前后扭动浑圆的屁
股迎合着。她的淫水随着我的阴茎的抽动,顺着我的阴茎流了出来,流到了我的
大腿上。

  ‘啊……哥,快快……我要来了……啊……’

  ‘我也要射了’‘小雪……我要射里面了!’我兴奋的叫起来。

  ‘哥,你射吧,啊……啊……’小雪一手往后理着飘逸的头发,周身香汗顺
着光滑的身体在流落。

  一阵剧烈的抽动,一阵心底深处的震颤,一阵酥麻。一种要死了的感受从我
的心里涌出,一股热精向箭一样射向小雪的阴道深处。

  ‘啊……啊,真舒服啊……’我和小雪同时大声的浪叫起来,我和小雪同时
达到了高潮。我把阴茎从小雪的阴道里抽出来。精液混合着她的爱液流在了床单
上,湿了好大的一片。小雪翻过身来,伸开大腿舒展地躺在床上,脸上飞红,处
在激情过后的余韵中。

  小雪仍在娇喘不已,‘哥,我爱你,你真的太历害了!’

  小雪那炽热绯红的脸上漾着幸福愉悦的笑容,一双明眸里还充满了温馨和柔
情。先前的幽怨和悲伤消失殆尽,一种崭新的风韵显示出她的俏丽和青春。

  ……

  我爱抚着小雪那数度满足后,愈增丰艳的浑圆臀部。爱抚着那只美丽的小孔
雀。

  ‘就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我问。

  ‘我爸妈他们都移民澳洲了。’

  ‘那你怎么不一起去?’

  ‘还不是为了他。’小雪深深地叹了口气。

  ……

  谈话间我们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彷彿才一闭眼,天光就已放亮。窗外雨后
天晴,朝阳升起来了。

  小雪在晨光中也睁开了眼。我们对视片刻,相互会心地笑了,她笑得很甜。

  她翻了一下身体,把左手搭在我的胸脯上。我看了一眼,那手指纤细柔嫩,
指甲上还涂抹着淡粉色的指甲油。

  她说:“我已经失眠好久了,今天竟然睡得这么香。‘

  ‘是吗?我该走了。’

  ……

  开车回家的路上。晴空万里,朝霞满天。整个城市像刚洗过一样,清新、爽
洁、明亮,开阔。有一种混沌初开、新生命即将降临的魅力。回想昨晚的事情,
一切都像梦一样。我分不清楚究竟是幻景还是真实?

  远处似有滚滚的波浪、阵阵的涛声。满天的白云飘逸出来了,四周的楼群轮
廓也呈现出来,苍穹紫气升腾,大野一片肃穆。

  ……

  回到家,屋里静悄悄的。陈静和王丽的房间门敞开着,没有人,屋子里一片
凌乱。我又去厨房,浴室及所有的房间查看了一遍,全是空荡荡的,我的心顿时
一阵紧缩。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心情惶遽而茫然不知所措。我又走进陈静和王丽的
房间,窗子没关,一股凉风吹来,我浑身一阵寒颤。这时,突然发现地上有一片
血迹,‘天哪!’我一阵惊悸而浑身毛骨悚然。

  我跌坐在陈静的床上,感到头脑中混浊一片,我突然想起了我要给他们打电
话,慌忙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原来手机昨晚在小雪家就关掉了。

  我急忙打开,一个短信立刻出现:

  ‘请速来胡姬医院!!!!!

  - 陈静。‘

  惊惶中,手机从手中滑落……[/size][/color]

ai3jun 2008-8-5 21:17

[color=Blue][size=4] (三十五)

  我的车在我极度惶惑不安中狂驰。只觉得前面是一片光亮的马路,车窗外是
冷清的街道,空气中飘浮着朦胧的晨曦水雾,水雾里黄色的街灯撑着无边疲惫惺
忪的睡眼,反光镜里颤动着城市高楼模糊的轮廓。

  胡姬医院在新加坡的东部,医院的早晨。显得落寞而凄凉。

  通过问询处,查出王丽的病房是307。我跑上去,喘着气站在门外,寂寂
的走廊里,我听到我的心突突乱跳。我颤抖的手拧动门的把手,轻轻地推开门,
我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睡着了的王丽,脸色憔悴而苍白。

  陈静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双臂弯曲着支撑着头趴在王丽的床上。我蹑着脚向
他们走去,陈静抬头看到了我,便急忙站起迎过来。她一边将食指放在嘴唇上,
示意我不要说话,一边推着我一起走出病房。

  ‘你夜里上哪儿去了?’在走廊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陈静就劈头一句。

  ‘对不起,昨晚酒喝多了,就在黄总的房间睡着了。’

  ‘那你也不应该关手机啊?’

  ‘喝醉了,那知道啊,到底是怎么会事儿?’

  ‘流产,王丽她流产了!后半夜她起来上厕所回来,结果晕倒在地,不省人
事。可把我吓坏了!’陈静满脸的诧异、惊惶和疑惑。

  ‘啊!’我心里一颤,‘她怎么说?’我的心缩得很紧。

  ‘她什么也不说,就是哭。’陈静难过得直摇头。

  ‘现在情况怎样?’

  ‘折腾了半夜,刚刚睡着。’

  之后我们都沉默了,我看到陈静脸上的疲惫和倦意。我的心中有股隐隐的愧
疚和疼痛,我懊恨自己,我感到一阵阵的良心谴责,自责自己没有尽到一个男人
的责任,当他们需要我时,我却在风流快活。

  ‘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盯着。’我望着陈静对她说。

  ‘好吧,我还得给王丽请假呢。’

  ‘对呀,怎么不上你们医院?’

  ‘你真傻,这种事那能让单位知道啊,我还在想请假的理由呢。’陈静一副
成熟的神态,眼瞳里现出睿智的光芒。

  ‘哦。’我嗯了一声,我好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在陈静面前,我感到一
阵阵的心虚。

  我把陈静送到了电梯口,然后我回到王丽的病房。陈静还不知道我与王丽的
事,心中多少有些坦然,但王丽的流产使我震惊不已。

  我坐在王丽的床边,望着她那憔悴而苍白的脸颊,感觉陌生了许多,她明显
地清瘦了。

  我情不自禁地去握她的手,我低头瞥见她的手腕上戴着一条玉珠手链,过去
从来没见她戴过。总觉得玉是有灵性的,通透晶莹,美丽无比。好像就有那么一
种玉叫做《祖母绿》的,名字听着就活色生香。

  祖母永远是温文而纤弱的样子,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那种绿并不是绿得葱
翠,而是绿已沉淀显得淳厚。那一串绿玉珠子是用朴素的红线串起来的,底子里
是那样的柔软温厚。我不由地双手捧着王丽的手腕在玉珠上细细抚摸起来。

  当我将王丽的手贴在我的脸颊上感受那祖母绿的温润时,我朝王丽望去,只
见王丽眼睛睁着,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摇动,眼睛里浸满了盈盈的泪水,怔怔
地盯着我。

  ‘你醒了。’我懦弱地问到。

  王丽没有说话,只见那满眼的泪水夺眶而出,顿时就泪流满面。

  ‘不哭,哦,这样会伤身体的。’我边说边拿出纸巾为她拭泪。

  王丽突然双手紧紧地攥住我的胳膊压在胸口上,哽咽地说道:“我们的孩子
没了。‘说完更是痛哭流涕了。

  我相信孩子是我的,我了解王丽,她是一个绝不会和别的男人随便来往的女
孩子,她那种柔弱的倔强和爱情的执着我是很清楚的。她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个
冰清玉洁的女子,她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忠贞不逾的爱情。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的眼睛也湿润了。

  ‘告诉你?告诉你我更不可能留住了。’

  ‘你干吗要这么做?’

  ‘我不能没有你啊,我只能用这种办法。’

  ‘你怎么这么傻呀!’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一种愚蠢的办法,但我又能怎么做呢?’

  我无语,我感到我头脑的空洞和灵魂的苍白。

  医院病房内一切都白得刺眼,在这白色的世界里,我似乎失去了以往的机智
和精明。我依稀记得那些快乐的日子。那个美丽的开斋节。我们在那里追逐奔跑
着。和着千万的人,一起欢笑着。如今都已成过眼云烟。曾经的快乐变成了如今
的痛苦。

  我看到她的眼睛。我不知道,我能怎样回答她的一片情深。我只是任着眼泪
哗哗地流着。我的眼泪随着心的阵阵紧缩而流了下来。心疼。所有的感觉就是心
疼。我真

  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长时间里,我们都默默无语,任时间艰难地逝去。

  ‘怎么从来没见你戴过这条手链?’我握着王丽的手问。

  ‘你对我不屑不顾,你那能看到啊?其实自从我知道我怀孕之后,我就戴上
了,我妈说玉能消灾避邪,保佑平安。本来期望我们的Baby能平安无事,结
果……’王丽又泣不成声了。

  ‘你妈?你妈知道你怀孕了?’我从来不曾问过她家里的事。她提到她妈,
我倒好奇起来。

  ‘这条链子就是我妈送给我的,我妈的一生可苦了!’王丽用手背抹去脸颊
上的泪水,声音低沉而忧郁。

  王丽提起她妈,我不禁也想起我妈。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的吧?她生养了自
己的孩子,对孩子寄予最多的希望,也希望自己能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带给这
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长大了,有了他自己的生活和选择,有了他自己的需求
和判断,然后,这个曾经在他们手中小玩具似的孩子像一辆失控的列车一样飞驰
出去,到达一个他们根本不能想像的地方,可能是天堂,也可能不是。他们除了
看着、疼着、祝福着、遗憾着,还能做什么呢?

  ‘你妈她怎么了?’我不禁好奇地问道。

  ‘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就没爸爸了。’

  ‘那你爸爸呢?’

  ‘当我妈妈为他付出所有直至不能再做任何付出时,他出国了,走时,提着
妈妈四处为他借来的钱,信誓旦旦地飞向大洋彼岸的美国。从此,妈妈开始活在
了梦里,她只看到梦里是美丽的,却从未想过,梦是易碎的。渐渐的,我的父亲
完全溶入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里,他忘掉了中国那个相约偕老的妈妈。

  妈妈等了很久,也寻找了很久,终于知道那梦是真的碎了。‘

  我坐在床边听王丽讲她妈妈的故事,她讲得心痛,我听得心痛。我在感叹怎
么我们三人都是这样的命运,都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但我真的不想再去触及我那
段尘封已久撕心裂肺的往事。

  我几次想阻止王丽,别再撕过去的伤口,她都不理,一点一点地说着过去,
一点一点地流着泪,最后,坚定地说:“后来,妈妈拚命地工作,还着原来欠下
的债,她说等债还清了,等赚下足够的钱,她要去美国找那个人,她要去当面问
他,做过的事要不要负责,发过的誓怕不怕报应,欠过的债要不要还?‘

  我说:“忘掉这些事好不好?何必再折磨自己。‘

  她凄然说:“我忘不掉的,往事就如同一把悬在心头的剑,望一眼就肝肠寸
断,我怎甘心!‘

  ‘你是说我?’我望着王丽那似乎射出火光的双眼。

  ‘我什么都给你了,我的贞操,我的第一次,我的………’王丽显得激动起
来。

  一阵愧疚,自责和茫然一起向我袭来,我难过极了。

  王丽的话语一次次撕扯着我的心,在她那双幽怨、渴望和乞求的眼睛里,我
的语言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和乏味。每每看到她的眼神和听到她的声音,我都能惊
出一身冷汗,真的无法面对残酷的现实,无法解释这本不该属于她的人生,更不
愿意在她这善良的心灵里再撒上一把盐,让她跟着受煎熬。

  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你开手机了,医院里不让开手机!’王丽一副认真的神情。

  我急忙把手机按掉,我看了电话号码,好像是莱佛士酒店的号码。我突然想
起今天上午要送钟如萍他们去机场的。我只好向王丽解释说:“你好好休息,不
要胡思乱想,我现在去送那些北京的朋友去机场,然后再来看你。‘

  眼睛红肿、噙着泪水的王丽,目光直直地看着我,她的神情是那样的无奈,
忧郁和凄然。

  我离开医院,天气又变了。天空飘落起细雨。望着那阴雨迷蒙的天,听着雨
落的声音,我无法操纵自己此时的心情,梦一样地看不清,迷一样地捉摸不定。

  当我站在钟如萍的房间门口时,我的头脑一片混乱,同时身体也感到十分的
疲惫。我有气无力地按下她的门铃。

  钟如萍开了门。我径直走向她的床边,‘扑通’一声便仰躺在她的大床上。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显得这么沮丧?’钟如萍疑惑的神情中透着温柔与怜
悯。

  ‘王丽夜里住了医院,我刚从医院赶来。’我说。

  ‘啊!什么病?’

  ‘流产。’

  ‘你是经手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向她点了点头。

  ‘行了。没必要沮丧。听我的。好好善待王丽,她会适合你的。情愿为男人
生孩子的女人,一定是个真诚而痴情的女人!’

  ‘但我真的舍不得陈静啊!’

  ‘你不迅速做出抉择,你永远不会快乐。’

  钟如萍的话语铿锵有力,落地有声。我凝望着她,那一瞬间,我发现她透亮
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像光芒跃出云层,但更像是一种果子突然充满了
灵气一样的可爱,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神情,充满了希望和向往,充满着超脱的
美丽,这一个瞬间,这一个眼神像一滴冰水滴进我心底的深潭,激起了一两朵涟
漪,我感觉有一根点燃的小火柴想照亮我心中的迷雾,但它太微弱也太短暂,一
切又迅速的回复了原样。

  ‘好了,就这点事儿,也不至于垂头丧气。’钟如萍坐到我的身边,伸手拨
弄着我的头发,‘我以为你今天会一早就过来,我一直在等你。’她一边用手抚
摸着我的脸颊一边说。

  ‘我是想早点来,但是……’我无奈地没有说下去。眼望着窗外的雨。那迷
茫的雨景给大自然罩上了一片朦胧的清幽。

  ‘没关系,还有点时间。’钟如萍说着便解开我衬衫的钮扣,一只手在我的
胸脯上轻柔地抚摩起来。

  她一声不吭,身上女性的体香让我有一些眩晕。她那细腻的纤手在我身上游
移,动作缓慢,轻重适宜,我喜欢这种手法,她手心的热力迅速地渗入到我的肺
腑,我的身体慢慢放松,疲惫的身体逐渐变软,乳头逐渐变硬,我不由地搂住了
她,我们深情地狂吻起来。

  毕竟经过一夜的折腾,我已身心疲惫,无力奋勇抽插,但钟如萍却像是久渴
而遇到了甘泉,在激情中她疯狂地扭动着身躯,尽情地享受着一次次的高潮。仿
佛她在珍惜我们每一分每一秒的交合与相拥,恨不得把彼此嵌入到身体里成为一
种永恒,这种欲望让我们彼此不知疲倦,这样灵与肉拚搏让我们珍分惜秒用激情
忘记世界的存在。

  这次分别后也许我们今生今世再没有了相拥的时刻,此刻,已没有更多的言
语,只有激情在倾述着即将分别的痛楚,只有身体倾述着依恋的心情,身体传达
着彼此的难分难舍。

  这时,窗外细雨迷离,像无数忧伤的精灵,带着清冷的气息,飘飘摇摇地降
落凡尘,打湿着我的心情。恍惚间只觉前路迷茫,顿感屋内那空调所散发的浓浓
寒意,使我冷彻心扉。[/size][/color]

ai3jun 2008-8-5 21:18

[color=Blue][size=4](三十六)

  送走了平儿和李伯伯一行,从机场回来,一路的心情郁闷茫然。王丽、陈静
和平儿的身影交替着在脑海中浮现。王丽那幽怨与执着的眼神;陈静那深情与活
泼的笑容以及平儿那飘逸与淡然的风情,总是在交替闪现着而挥之不去。

  无尽的回忆交错纷乱,痛苦的抉择撕扯着我的心。我原以为自己早已失去了
这样的感受,无所谓快乐和痛苦。在我的感情历程中,快乐和痛苦没有界限,自
己永远徘徊在二者的边缘。不曾真正的快乐,也不曾真正的痛苦。所谓的快乐实
际潜藏着痛苦的影像,而刻骨的痛苦中却夹杂着虚无的快乐。

  日复一日,时间的轮转依然没有赐予我力量,将快乐和痛苦清晰得分开,它
们二者不知疲惫的,毫无同情的轮流折磨着我,如同一具齿轮,在彼此的分开和
咬合中生生将心灵和希望碾碎。

  开车到了公司,准备看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的情况,然后请假去医院看望王
丽。

  打开了电脑,电脑的屏幕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我神不守舍地望着它发呆。心
情仍然处于一种心神不定的郁闷中,我不知道我放在键盘上的手指要触动那一个
键,只觉得屏幕上是朦胧模糊,飘忽不定的人影。

  起身到茶水房泡了一杯浓浓的咖啡回来,喝了几口,却又在凝视着那咖啡浮
面的咖啡沫发怔。

  ‘子昊,总经理要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突然有人在我的肩上捅了一下
说道。

  ‘哦!’我从恍惚中惊醒。转身发现是总经理的秘书Catherine小
姐。

  ‘发什么愣啊你?’Catherine一脸的诧异。

  ‘没,没有,OK,我马上就去。’我端起咖啡大喝了几口,然后从椅子上
站起来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我边走边想,以往总经理很少直接找我的,有什么
新的任务或工作都是管业务的副总或部门经理向我布置,总经理找我会有什么事
呢?总不会为王丽怀孕的事吧。

  ‘林子昊,根据你的工作的表现和公司业务发展的需要,还有你的才智和精
明,公司决定提升你为市场开发部经理。希望你不要辜负公司对你的期望,再接
再厉,为公司做出更大的贡献。’总经理说完,脸上有慈祥的微笑。

  ‘我,我会的。谢谢总经理。’我回答。其实提职加薪曾是我多年来奋斗的
目标,但事到如今我竟变得如此的淡漠。

  ‘另外,你今天给我准备一份当前市场研究报告,比如市场的定位,竞争的
策略及消费者的购买行为等,今天下班之前交给我。’总经理一副严肃的神态对
我说。

  ‘这,这……’我正要提出请假的事,但还没等我说出来,总经理就紧接着
说:

  ‘我相信你的能力,好好干!对了,还有,你的工资从下个月起按经理级领
取。好,就这样,你回去工作吧!’

  我没再提请假的事,然后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当我回到我的办公桌前时,一帮同事纷纷涌到了我的面前。

  ‘子昊,恭喜你了!’

  ‘林子昊,该表示一下吧?’

  ‘对啊,也该出点血啦!’

  ‘是啊,我们已好久没有出去了,趁林子昊这次高升的机会,我们也该聚一
聚了!’

  办公室的同事们凑在我的办公桌前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好,以后我一定请你们吃饭。’我说。

  ‘为什么还以后呢?今天周末,我们就定在今天晚上,好不好啊?’Ton
y带头起哄。

  ‘好啊!’大家异口同声地喊着。

  我在无奈和郁闷中在公司里一直呆到下班,晚饭安排在‘同乐酒家’,吃过
饭我急着要赶往医院。但又被他们推着搡着要到Mohamed Sultan
路的酒吧喝酒,热闹的场面虽然暂时排遣了心中的郁闷,但医院中的王丽不能不
让我牵挂。

  新加坡的Mohamed Sultan是夜间最热闹、酒吧最集中的地方
了,当我们走进一家酒吧的时候,一切正开始沸腾。没有犹豫,大家就把身躯埋
入沙发,叫来威士忌和涂着辣椒的烤鸡翅,任凭狂乱的乐队和忘情的歌手主宰着
激昂的气氛,大家开始各自的放松或是放纵。

  ‘哎,我说林子昊,现在当官了,变得深沉了,以往在饭局上你张嘴就能’
砍‘的风采那去了?’

  ‘对啊,那大明宣德青花瓷,康熙年间郎窑红,黄花梨南官帽椅,怎么你也
不提了?’

  ‘是啊,巴黎卢浮宫那’宫中三宝‘,德国斯图加特的工业革命,意大利米
兰市的蛇吞撒拉迅人的市徽,也没听你吹了?’

  ‘还有什么王妃戴安娜香消玉损的奔驰S280,克林顿的雪茄烟,丹麦的
工业设计,美国纳斯达克,硅谷砂山路,你可是都一清二楚啊!’

  Tony,Simon,Robin,Peter,Cindy,Susa
n,Judy,Mary等七嘴八舌地对我一通奚落。

  ‘行了!我们知道林子昊见多识广,满腹经论,今天给我们来点新鲜的。’
Catherine最后对我提出了要求。

  我能说点什么呢?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我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精顺
着食道,火辣辣地滑下,然后在胃里开始燃烧。大家开始有些胡言乱语,我努力
分辨着歌手那些激情呻呤的具体含意。我们不由自主地被场内的气氛所控制,我
们身不由己地开始某些伤感。

  再往后,我们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奈,也唯有着散发着异香的酒精可以抚
慰自己迷乱的心情。于是,放纵成了合理的借口,就让来自异域的美酒伴随吉普
赛音乐一起陪伴我们遗忘,遗忘某些不曾提及的痛苦。

  ‘筱怡,给你的偶像倒酒,子昊升职了,你该高兴啊!’Catherin
e有些醉意地挥动的手里的酒杯说道。公司里的人都知道筱怡一直在暗恋着我,
而我从来都是拒绝,因为我的原则是决不在公司里沾花惹草,惹事生非。

  酒吧里暖昧的夜散发着迷乱的气息,拥挤的人群也都有着拥挤的梦。我望了
一下筱怡,看到她那双迷乱的眼睛带着少许的忧怨正在望着我。

  筱怡大方顺从地为大家的酒杯都斟满了酒。几杯酒落肚,大家的眼睛象窗外
的细雨,不约而同地潮润起来,藉着酒精挥发着各自的心思。

  我平时不怎么喝酒,这会儿来敬的人不绝,我也就来者不拒,一杯杯往肚里
灌。筱怡不忍,轻轻推我:“别喝那么多!‘我向她笑笑。

  这时,在公司里素有大姐之称的Susan拍了一下筱怡的胳膊,也许是酒
劲的作用,激起了她心头的心事,大家都知道她恋爱无数次,却次次失败,她说
:“我说啊,这世界上有三样东西不能相信。‘

  Susan的一句话引起了大家的注视。‘哪三样啊?’筱怡问道。

  ‘男人的承诺、男人的感情、男人的理由。’

  ‘如果他给过你天长地久的承诺,是因为他自己对你们之间的那份感情都没
把握;如果他说你是他一生唯一的爱,这表示他一定对别的女人也说过同样的话
;如果他失约,给了你若干的理由,千万不要信以为真,男人是编造理由方面的
高手,他的种种理由归根结底只有两个字:借口。’

  ‘男人对女人,很多时候是始乱终弃。但是在抛弃的时候,请至少要找个好
借口。找不到好借口,是愚蠢,不去找,是残忍。’

  ‘不要被男人对你的愧疚心感动。因为按心理深层因素分析,当他对你有愧
疚感的时候,通常已经在潜意识里开始排斥你了。’

  Susan的一番话让我们在场的几位男人目瞪可呆。

  ‘每个女人,一生至少傻一次。傻两次及以上者,不是女人,是母猪。’

  这时在场的女士们也张口结舌。

  ‘男人说喜欢你,并不代表他爱你;男人说爱你,并不代表他会娶你;男人
说要和你结婚,并不代表他会对你好一辈子;男人说要对你好一辈子,代表他在
撒谎。总之,一切的一切,都仅仅说明了:他很寂寞,而且无聊男人没一个好东
西!’

  ‘男人是这样一种动物:外表像孔雀、脾气像公牛、行为像种马。’

  Susan滔滔不绝地发表了一大堆关于男人的议论。

  ‘所以说嘛!谈情说爱还不如做爱。’坐在我旁边的Peter突然冒出一
句,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经常混迹于风月场所的人,记得我曾劝过他,让他认认
真真找个女孩谈恋爱。他就说谈恋爱没意思,我当时听了心里满不是滋味,现在
想起来,再看看这身边的朋友。倒真的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只见Peter他已酒精上了脸,皮下的毛细血管极限扩张,使他的每寸肌
肤都涨成紫红色,眼里的血丝渐渐织成一张网,借了酒劲继续说道:

  ‘要恋爱,男人就得温柔、体贴;但做爱就不一定了,男人只需要发泄,不
用顾及那么多。’

  ‘要恋爱,男人要慎重的找一个人品好的姑娘;做爱就不需要那么麻烦,只
要长的不丑,身材不是很差就行了。’

  ‘要恋爱,男人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和心思,要女友开心,要女友幸福;做爱
虽然也要用钱,但却不需耗费大量心思,省心多了!’

  ‘一句话。要恋爱,男人会有很大的压力;做爱却是让男人完全的放松。’

  ‘所以,对于男人而言,恋爱确实不如做爱!’

  Peter一番理论之后,大家一阵哄笑。难怪现在时兴一夜情。

  Susan接着说道:“其实不管这个社会多么开放,我个人认为,东方的
传统女性还是占了大多数。所谓传统的东方女性,我们还是一生只想和自己最爱
的男人相生相死。可是现实常常让我们满怀希望最终以失望告终。‘

  酒吧里灯光忽暗忽明,待者举着各色美酒在开始亢奋的人群里如同泥鳅般地
滑动,醉生梦死之中,或许他才是唯一清醒的人。

  一支有名的菲律宾摇滚乐队登场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今夜是如此的伤感,
竟然唱着一些年代久远的怨曲,与爱有关。分辨不清他们脸庞闪烁的到底是汗水
还是泪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曾经陪伴我们走过迷茫岁月的歌声,在此时迷
乱的夜晚,依旧让我们情迷意乱,不知所措。

  再回首场内那些灯光的暗处,孤男寡女们早已完成了排列组合,恣意地仰起
头,大口大口地喝下麻醉自己麻醉别人麻醉整个城市的液体,然后再目光痴呆地
凝视着某一处。也许,心里翻腾的故事也曾为自己带来痛或者快乐。

  纯粹的音乐是伟大的,悠扬的萨克司和急促的鼓声再加上电吉它的脆鸣,让
我们终于开始熔化。在这迷乱的夜里,在这晃荡的时刻,我们终于开始遗忘,我
们终于开始让自己还原与音乐,随着节奏,随着节奏的荡漾,我们慢慢熔化。我
们不再思考明天,我们不再思考未来……

  这样迷乱的夜里,与爱情无关。这样荡漾的时刻,与追求无关。只有停顿,
伴随着坠落,无边无际的坠落……。

  最后,我还是坚持提前离开了那种迷乱的酒吧,醉意中直奔胡姬医院。

  ‘对不起,公司同事为我升职举行了庆祝会,实在无法推辞,所以没有来陪
你。’我极力向王丽解释着事情的经过。

  ‘你升职了!’王丽声音低沉柔弱。我能看出一丝笑意掠过她那极度悲哀的
面容。

  ‘我还以为你和陈静又……’王丽哽咽着没有把话说完。我顿然心里一紧。

  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擦去她的眼泪,感觉到一种无声的恐惧在她内心涌动
着。

  ‘怎么,陈静她没有来看你吗?’我焦急地问。

  ‘没有,她从早上走了之后就没来过。’王丽也显得疑惑。

  ‘啊?’我不禁紧张了起来,他们毕竟是多年如同姐妹、患难与共的好朋友
啊!

  当我感觉到我的失态之后,我立即极力控制自己以保持心理的镇静。

  时间太晚了,我在医院护士的催赶下,我离开了医院。

  一出医院,我就打陈静的手机,但她的手机没开,我又连续打了无数次,都
是同样的结果。我只好失望地回家,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安。

  当我焦急地开门进了家。屋里静悄悄的一片黑暗。我开了灯,直奔陈静的房
间。

  我怔了。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陈静的床上空露着床垫。我仔
细查看,她的一切物品全不见了。

  我的血液顿时似乎凝结,我长时间的屏气而感到窒息。惶惑而懵懂中,我看
到桌子上放着两个信封。我迅速拿起来看,一封是写给我的,另一封是写给王丽
的。

  我急忙拿起那个写着我的名字的信封,我的手在颤抖,颤抖得竟拆不开这个
小小的信封。我的心情太慌乱了,完全乱了阵脚。

  慌乱中,我终于撕开了信封,仍然在颤抖的双手捧着信纸,屏着气阅读了起
来……[/size][/color]

ai3jun 2008-8-5 21:19

[color=Blue][size=4](三十七)

  我在恐惧中阅读着陈静的信:

  子昊,我走了,我不想告诉你我要去的地方,也请你不要找我!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今天见了许耀明,就是我们医院里那个追王丽的医
生,他说他与王丽没有任何关系。我了解王丽,她也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那
答案就只有一个……。我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不是一个大方的女人,我不会永远委屈着原谅我爱的人也爱别人,我不会
捂着胸口告诉自己,你们只是纯洁的友谊?

  我曾不知多少次的憧憬,憧憬我穿着白色的婚纱,步上红地毯的那一端。结
婚进行曲的音乐在奏响,无边的祝福声潮水般的涌来,我步伐轻盈,昂首向前。

  那种喜悦几乎把我晕倒……

  只可惜懂得珍惜的只有我一个人,当我找到答案时我的心就要碎了,尽管我
竭力表现得漠然,但心却在滴血。这件事像一把尖刀刺进我心里,我伤得好重,
但你并没有给我苟延残喘的时间,你只一味地沉浸在你迷梦的世界里,无暇理会
我的感受。我的世界崩溃了,我所珍惜的爱的家园倒塌了,尽管耳边犹响起你的
话:我爱你,可是你也爱她。另一个‘她’令原本甜蜜的情话显得多么讽刺呀。

  我曾无悔地选择了这段令我满足的爱情,毅然离开了原有的生活。于是,我
们有了一段朝夕相对的快乐时光。每次从身后抱着你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种归宿
感,彷彿在这异国他乡的城市飘荡了这么多年就为你来到我的身边,给我一次熊
熊燃烧的爱情。

  当你我相拥在暮色的海边时,我忍不住说:“我好像认识了你很多年。‘你
笑着说:”我也一样。’那时,我意识到自己在起一种贪念,在想天长地久,想
海枯石烂,想一生一世,想永远永远……

  说实话,没有遇到你之前的我是理智的,如今,却只能存活在被黑暗沉沉的
压迫的痛苦中,在所有爱着的人中,只有我是逆行的,要命的是,我却爱上了这
种无所适从、惊慌失措的感觉,那种心境的转换如同魔术一般的神奇。

  人要学会放弃。每每看到这些有哲理的句子,我便会沉思。我是不是应该放
弃呢,我应该怎样做呢?我问了自己无数遍,但是找不到答案。

  有很多次我都极力让自己的心不去乱想,我们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要
做无谓的争取。可是我的心却不听我使唤,偏偏在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时候,感情
却更加强有力的缠住我,让我无法自已。我觉得我真的快崩溃了。为什么爱一个
人会那么痛苦?!为什么我尝不到爱情的甜蜜。

  我原以为我会先苦后甜,或许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吧!我是多么的可笑!感
情真的会令人成为傻瓜,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也赞同这句话。这个世界上不是
想爱一个人的时候,他也能够有能力回应你的爱。

  我知道再这样是不行的,我不能再给自己希望,不能再让自己胡思乱想,你
不属于我。你属于你愿意属于的人,而那个人却不是我。

  你真的可以轻易地举我到天堂,又可以残忍的坠我到地狱,你不明白你究竟
将我的心放到了何处?

  我哭了,是的,我为自己这场失败的爱哭了,为没有甜蜜,只有痛的爱流泪
了。同时也是为自己的天真、无知、一厢情愿而落泪。

  也许人这一生中能够拥有两心相知的时光就是最好的一段历程了,哪怕只有
短短的瞬间,也要比永远混沌要好的多。

  子昊,其实我发现我今天才真正了解你,你是个‘博爱’的男人,你对身边
所有的女人都那么好。你可能真的是很爱我,可对王丽你也很喜欢。她为你生孩
子,她对你死心塌地。一旦她知道我们的事,她会与我拚命。

  再说不论是王丽还是我,都够你招架一辈子的了。你支撑的了吗?所以必须
有一个女人退出!

  子昊,你要善待王丽,不要让两个女人都受伤,也许她比我更适合你。她和
我一样,她对你是真心的!

  祝你们幸福!

  陈静………

  陈静的信从我的手中滑落,不禁一阵阵的心酸、愧疚和失落。陈静她走了,
我不知这对我来说是解脱还是负担。生活,的确可以把一个人所有的理想实现,
同样也可以把它们毁灭。活着,其实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这时,我的思绪纷乱得一如林中残叶。又把我拉扯回那相识、相知、相爱和
相恋的曾经。思绪的叶儿蝶般飞舞,幻化成回忆,在我的心中飘落。真的如此冰
冷,如此无情吗?可我分明记得那些温柔的瞬间,所有激情的默契与快乐的交流
依然在我眼前流淌,依然那样强烈的撞击我的灵魂。如今都化为无尽的悲哀,使
我茫然不知所措。我哀哀的低嚎一声,狠狠的抱住头蹲下身去。

  我开始不停地拨打陈静的手机,总是失望的结果,使我的手臂感到阵阵的酸
麻。在筋疲力尽中我跌坐在地板上,斜靠在陈静的床沿上不知不觉就昏昏沉沉睡
着了。

  ‘铃……’不知睡过去了多久,在似睡非睡的懵懂中总是听到电话的铃声。

  ‘铃……’又是电话的铃声。我真的听到我的手机在响。我从睡梦中惊醒,
慌乱中拣起掉落在地板上的手机,‘陈静!陈静!’我对着电话喊着。

  ‘什么陈静?哥,我是小雪啊!’电话里传出来小雪的声音。

  ‘哦,小雪啊,对不起。’这时我的头脑才感觉到清醒。

  ‘哥,你好吗?’小雪娇嗔的声音。

  ‘几点了?’我的头感到隐隐作疼,我一手按在脑袋上,问道。

  ‘两点。’

  ‘快睡吧,哦。不要再胡思乱想,你不是答应过我吗?’我安慰小雪。

  ‘我没胡思乱想,我把他忘了,我不要去想他。哥,我现在想的是你啊!’

  小雪的柔情使我又想到了陈静。我看着陈静的空床,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鲜活
而可爱的面容一下子就消失了。我从地板上站起来,走进客厅。一切都显得空空
荡荡的。窗外一片寂静无边的黑暗。嘈杂的世界随着渐渐流失的知觉一点一点隐
没下去,淹没并且沉浸入在深海,听不见也看不到。有一种清凉的烧灼感。自下
而上。

  ‘喂,哥,你还在听吗?’

  ‘我,我……’

  ‘哥,你今天怎么了?你的语气有些反常哦!’

  ‘对,今天我太累了。’

  ‘你不会也失恋吧,你刚才说的陈静是你的女朋友吗?’

  ‘嗯……’我毫无思索地哼了一声,我忽然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哥,我去陪你好吗?’她的声音温柔得让我浑身酥软。

  ‘不,不,我……’我在电话上拒绝着小雪的要求,但此刻,那种空虚的情
绪使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需要抚爱的渴望。

  ‘反正我也睡不着,哥,快告诉我你的地址,我马上就过去。’小雪的口气
很坚决。

  也许人在孤独无助时,感情都十分脆弱,我把我的地址告诉了小雪,然后我
关上了手机。

  我坐在沙发上抽第二根香烟的时候,站起来,开亮房间里全部的灯。我看着
明晃晃的灯光,心中有种负疚感——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荒唐的男人。

  灯光太亮,彷彿太亮的灯光会把我心底的一切都被照透。我又关掉房间里所
有的灯,只留着客厅角落里的那盏台灯。于是,我在黯淡的灯光下像个幽灵一样
静静地等候,等候着小雪那妩媚的身影。

  我又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看着那袅袅的青烟从我眼前升起,飘
散……

  在烟雾弥漫中,我彷彿看到如电影慢动作的画面…小雪那瀑布般的长发在风
里散乱着,她正向我迎来,张开双臂,好像随时都准备扑向我的怀抱。她在笑,
笑得春风沉醉,笑得秋月徘徊,眼神像夜空一样明净、幽邃而又多情,静静的、
深深的凝视着我,是那样牵挂,那样留恋,那样不舍……。

  ‘叮咚…’门铃声把我从幻觉中惊醒。我站起来去开了门。小雪走了进来。

  她穿了一件半透明的黑色吊带连衣裙,是紧身的那种。黑色的裙子把肌肤衬
托的更加雪白娇嫩。吊带裙开胸很低,露出大半个丰满娇嫩的乳房,中间一条深
深的乳沟,凸出的乳头若隐若现,她显然没戴乳罩,裙摆只及大腿,紧紧包裹着
上翘的屁股,黑色的长统丝袜紧紧地裹着修长的大腿,脚穿一双黑色高跟鞋。显
得婷婷玉立、楚楚动人。

  我将嘴凑到她的耳边,悄悄对她说:“你今天真漂亮。‘

  她扭转头,一缕柔发掠过我的脸。她用含笑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她娇艳欲滴
的红唇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地开启,调皮地说:“当然了,跟哥哥见面嘛。‘说
着就张开双臂紧紧地把我搂住。

  夜是祥和的,尽管凉风入室不免有几许冷瑟。透过窗户望苍穹:苍穹有月,
一弯寂寞的下弦月斜斜地挂着。窗前是一株墨绿的棕榈,在冷清的月光下显得有
几丝寂寥与落寞。不远处是一棵枝叶茂密的雨榕树,随着晚风的吹拂,飘落下几
片枯叶。

  我们坐在沙发上,小雪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她握着我的手,轻柔地捏弄着
我的手指。

  ‘哥,你真的也失恋了?’小雪问我。

  ‘嗯?没,没有。’

  ‘那她在哪儿?’

  ‘住院了。’

  ‘啊!’小雪从我的怀里猝然立起,惊奇地望着我。

  ‘没事儿,就快出院了。’

  小雪又重新躺下,依在我的怀里。

  ‘哥,你多大了?’

  ‘二十八岁,老了。’我把尾音拖得很长,说完长叹了一声。

  ‘什么老了?’她用眼角瞥了我一下,然后趾高气扬地反问︰‘你猜我有多
大?’

  ‘你,小姑娘,不过二十吧!’

  ‘二十二了,刚过了生日,哎,哥,你哪天生日啊?’

  ‘我?就快到了,十一月十八。’我告诉她后感觉有些心跳加快,感觉舌头
沉甸甸的。真怕又会惹起什么麻烦。

  ‘太好了!到时我给你庆祝。’小雪手舞足蹈起来。

  我忽然感到张口结舌,心想你可千万不要再给我添乱了。静默了一会儿,才
开口说︰‘有什么好庆祝的,过生日是你们小孩子的事。’

  ‘你可不许把我当成小孩子,你也不要以为你老了。哥,我真的好爱你。’
她把头扭向一边,柔软的长发遮掩住她那秀气而白皙的脸颊,‘我们有缘啊!’

  总是如履薄冰,就是笑的时候,我的心,也是蜷缩着的。而这一切,我都只
能自己品味。我不敢,更不想,告诉她。

  我突然害怕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雪只穿着一条黑色透明的带蕾丝花边的小内裤,只遮住
阴部,几根乌黑的阴毛露在内裤外面;两只白嫩丰满、浑圆挺拔的乳房裸露着,
不时地颤颤巍巍地抖动;光洁无毛的腋窝散发着淡淡香气;房间里显得妖艳和优
雅。但我却没有半点情欲。

  她那雪白的肌肤在夜色中闪着银色的光泽,她使我在脑际产生一种幻觉,仿
佛在深蓝色的海底飘着夏季的雪,深远、宁静。而自己也好像就是飘在海底的那
片雪,却常常身不由已,被浪涛轻易的融化着。很多时候心底狂热的欲望就这样
被深锁了起来。

  ‘哥,给我吧。’小雪迷离中扭动着屁股,嘴里娇声呻吟着。

  ‘嗯。’我压在了小雪那柔软而有弹性的身上。

  她呻吟着,本能地奉送着自己的身体。

  我们又一次紧紧地拥抱着走入那决斗一样的境界。不顾一切地努力着,搏杀
着。我是一个胜者,她炽热的双唇,雪白坚挺的双峰,神秘诱人的下身无处不留
下被我征服的痕迹。可不知道怎么,我丝毫没有胜者的喜悦,我的心却犹如被一
柄匕首刺入,阵阵隐痛难忍!

  为了掩饰自己这种不正常的心态,我尽量装出春情荡漾的神情,可是我的欲
望却无法坚挺。我把脸埋在小雪的胸脯上,眼前却晃动着陈静的乳房。也许这种
幻觉起了作用,我终于能够进入小雪的身体。我闭着眼睛,想像着和陈静做爱时
的情景,一种罪恶的感觉像云雾一样在心中升腾。

  我不敢用力,因为我感觉到自己快要崩溃。我尽量抵抗那种困惑和迷惘,可
是我的身体却拒绝听从我的理智。

  在我的精液冲出射在小雪的阴道里的时候,我浑身是汗而且我的眼泪悄然滑
落眼眶。

  小雪迷离的眼眸望着大汗淋漓的我,她心疼我了。我也心疼她了。

  ‘哥,你没事吧?’

  ‘没有。’

  ‘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

  ‘可能是没休息好吧?’我敷衍说。

  小雪若有所失地‘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就在那一瞬,曾经的爱情,淡淡怅惘的回忆,在心中闪过,刺痛。偏过头看
她,正好遇上她的眼睛,有些落寞的眼神里,透着淡定和温暖。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静静地。那是段奇异的时间,带着暧昧的气息和安慰。

  是不是因为同样脆弱的容易被伤害的心灵,同样寂寞,所以同样有温度?

  虽然没有语言,但我却能清晰感觉到,我们的灵魂里,有太多相似的东西。

  夜半水凉,细雨阁楼,烛影摇红,她的含情脉脉,她的流连盼顾,终将会在
天明时分化作心如止水。从此谁和谁夜夜笙歌,缠绵悱恻都是屋里的风景,同样
地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你会一辈子记着我吗?’她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我可以闻到她的发香。

  ‘会的。’

  ‘一辈子么?’

  ‘一辈子!永远永远。’

  我彷彿又听到那首荡气回肠的英文歌:“What a wonderfu
l world。‘远处传来当教堂的钟声,似乎特地为我们响起,小雪她双眼
溢出泪水,她握紧我的手,而我所有的悲哀却在渐渐远去的钟声里变成越来越强
烈的温暖而化作安慰……

  在激情过后。看着小雪恬静地睡去,我睁着眼看着她,却久久的不能入睡。

  我和她,都是孤独的。像这个地球上的每个人一样,都会有孤独的时刻。在
苦涩过后,甜味过后,寂寞过后,温暖过后,其实,还是再一次的轮回。

  又是一夜的梦:……当大漠的白草飞卷,当塞外的笛声吹遍,当满庭的梅花
落满,当天边的暮云变幻。她跨上她的白马,轻轻的说声再见,就此掉头西去,
继续她不曾中断的生命的远行;我却浸没在马蹄扬起的满天烟尘里,独立在这个
边荒沙洲小小客栈的旗旛下,就着她剩下的最后一点胭脂,在夕照的墙上淡淡的
写下她的名字。我的手心握着一株枯萎的玫瑰,一个残缺的生命,它躺在我的手
上,没有了呼吸。脆弱。经不起,心动。[/size][/color]

ai3jun 2008-8-5 21:19

[color=Blue][size=4](三十八)

  记起一位哲人说过的一句话,一个生灵与另一个生灵的相遇是千载一瞬,分
别却是万劫不复。

  茫茫人海中,相遇是缘起,相识是缘续,相知是缘定。一段段的邂逅,交会
组成了我的生命,就如那流云,露珠,星空和月色组成了天地间的美景。那些美
好的瞬间记忆,是生命的漫漫路途中,不经意洒落的鲜艳的小花,我一朵朵的采
撷,又一瓣瓣的遗失,待到生命的尽头,我会编织成一生缤纷的花环。

  早晨醒了,但不愿起来。心却没闲着,在一种虚无与混乱中纠缠。突然一股
浓郁的咖啡香扑鼻而来。睁开眼睛,小雪不在床上。

  蓦然惊觉,自己又做梦了,但似梦又非梦,非梦又似梦。这个早晨,显得格
外的静。以往有陈静和王丽的日子里,早晨是忙碌和急促的时刻。而现在,陈静
走了,不知去了哪里;王丽病了,还躺在医院里。只有墙上的钟传来的滴答声,
清晰依然。

  懒懒的起了床。推窗远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隐隐的能嗅到空气中飘荡着
的海的气味。‘你是不是又做梦了’——这记忆突如其来,情绪一下子低落了。

  就像夏日的晴空下,突然飘来一团雨云,来不及躲避,那雨,已是大滴大滴
的落在了身上。

  无情无绪的走进阳台,拂面而来的晨风,那样空灵,透明,刺穿了整个的身
子。人清醒了许多。有鸟在啁啾,却是找不着踪影。

  那一排高大的棕榈葱茏青翠,似含着一层轻烟,再远处,看到海面上还有一
层淡淡的雾不曾散去。低头又突然瞥见那一盆胡姬花,竟已开得如火如荼。洁白
的花朵与花蕾挂满了枝头,在晨风中不胜娇怯。一滴露珠正从它厚实的花瓣上缓
缓滑落。心情顿然沉重起来,那是陈静亲手养育的花啊,是她的最爱。不由得伸
手触摸着那晶莹欲滴的水珠,有种清灵凉爽的感觉,一丝一丝的沁到了心里。

  ‘嘻嘻……’身后传来小雪的笑声。她从背后拥抱着我,说:“哥,你也喜
欢花啊?‘

  我转过身看了一眼小雪,摇摇头笑了。她像只小猫一样靠在我的胸膛,我亲
吻她的耳垂,她的颈窝,小雪仰起头,说:“哥,抱抱我。‘听着小雪均匀的呼
吸并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心从沉重中慢慢的平静下来。

  小雪轻声的说:“哥,我煮了咖啡给你。‘

  ‘谢谢你!’我说。

  ‘谁要你谢呀!’她笑了。

  小雪从我怀里离开,去厨房端来咖啡,笑着调皮的说:“哥,我要喂你。‘
小雪’忽忽‘的吹着咖啡杯子里飘散的热气,自己品了一口,说:”小心哦,不
要烫着了。’

  我咽下一口说:“你真好。‘我又吻了她的额头。这是我白天第一次清晰的
看她,那竟然是一张像花一样漂亮的脸庞,就像这窗外的景色,美的让人心醉心
碎。她撩起眼睑,那副眸子像山谷中的溪水一般清澈。

  她的温柔,用意复杂,我不是不明白,我微笑着品尝她为我准备的早餐,她
照顾我,为着我,也为着自己。我们之间,只可以有情,不能有爱,只有昨天,
没有明天。

  餐桌上仍然放置着那只精致的、形状优雅的玻璃花瓶。那是我和陈静在一次
花卉博览会上买的。花瓶里插着一枝从花盆里采摘来的胡姬花,只见那花朵素白
如月、莹洁如玉。我突然发现有个花瓣有了些微的破碎,我感到连那最轻微的裂
处都是一道浓重的伤痕,如一道长长的、青色的泪。她又是如此脆弱的花朵。

  陈静像一片羽毛飞走了,去了前世,或来生,再不回来。一生的幸福,从指
尖上无声无息地淌了过去。心中生出酸涩的疼。

  ‘怎么?不好吃吗?’小雪看我发呆的样子关切的问。

  ‘好吃,好吃。’

  ‘看你皱着眉头还说好吃?’

  ‘真的好吃。’

  小雪笑了,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一种幸福的笑容……

  吃过早饭之后,我送小雪回家,然后去公司上班。

  我依旧尽职地做好工作,很多事情,很多客户,需要我专业圆滑地应对。这
是逃不了的。累了的时候冲杯极苦的咖啡,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陈静。事情已经至
此了,还有什么用呢。我只能默默地想着她,默默地牵挂着她,所有的温情,所
有颤动着的苦痛,幸福的折磨,都是无声的。

  Catherine将我昨天的研究报告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总经理批示:
理念明确,论据合理,创意不错,但文字拼写错误太多,请修改。

  打开文件,我迅速调出昨天我写的报告,心里自觉有些疚愧。说实话,昨天
我思绪混乱,精神郁闷,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完成这份报告的,也许只是凭着自
己对业务的熟练和文字的底蕴。我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力求把报告修改的
尽善尽美,毕竟是新官上任嘛!

  忙起来就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午餐时间到了,公司同事们嚷嚷着要一起出去
用餐,说是在珊顿道新开了一家餐馆。

  ‘你去吗?’声音柔美。我抬头,是筱怡。

  ‘对不起,我不去了,手头活儿太多。’我说道。

  ‘那也得吃饭呀!’筱怡嘴唇微抿,眉角轻蹙,认真的说道。

  ‘我中午还有点事儿,得出去一趟。’我说。

  ‘那我给你打包吧!’

  ‘不用啦,谢谢你,筱怡。’

  ‘那好吧。’筱怡转身,我看着她离去。她中等个头,面色红润,一头齐耳
的短发。她不仅漂亮,但是端庄、朴实、清纯,她又回头,冲我轻轻笑了笑,那
笑容宛如五月雨后的阳光,清新又灿烂。我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

  我所说的中午有事,是我必须利用中午的时间去趟医院,我得尽快把陈静的
信交给王丽,免得王丽对陈静的惦念。

  赶到医院的时候,也正是医院的午餐时间,推着送饭推车的护士们正在一个
病房挨着一个病房地为病人送饭。当我来到王丽的病床前,王丽闭着眼睛躺着,
床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塑料托盘,托盘里是一碗米饭,一盘混着几种花样的炒
菜。饭菜似乎没有动过,看起来已没有丝毫热气。

  我又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王丽,脸庞瘦削,脸色苍白,显得十分的虚弱。

  这时我的心中泛起一阵阵的酸楚,一阵阵的自责。

  ‘王丽。’我坐到她的床边,轻轻地握起她的手轻轻地呼唤。

  王丽睁开了眼睛,说:“你来了。‘声音低弱,似蚊子哼呐。

  ‘你怎么不吃饭啊?’我关切地问道。

  ‘不想吃。’

  ‘不吃哪行啊,来,起来,我喂你。’我说着就站起来准备扶她坐起来。

  ‘不必了,那种饭真的我吃不下。’王丽伸手把我的胳膊推开。

  我无可奈何,只好放弃。

  ‘陈静呢?’王丽问道。

  ‘喔,对了,陈静她走了。’我边说边从口袋里取出陈静给她的信。

  ‘走了?走哪儿?’王丽一脸的疑问。

  这时我把信交给她。我的手不禁地颤抖,我真的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王丽伸手接过我给她的信,轻慢地打开信封,认真地阅读起来。我看到那是
一张把纸写得满满的长信。

  王丽聚精会神地看着信,她的眼睛里渐渐地飘浮起一丝薄雾,然后湿润了,
最后眼眶中盈满了泪水,一泻而下。我被她的情绪感染,鼻子一酸,也不禁潸然
泪下。

  王丽看完了信,双臂瘫放在身体两侧。她合上双眼,我凝视着她,伸手抚摩
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然而她的眼泪缓缓不断。我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哽噎
地说:“她怎么说?‘

  王丽仍闭着眼,她用一种模糊、低柔的语音告诉我:“你看吧。‘

  我接过她手里的信。

  王丽:

  对不起,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已经为你在医院请好假了,说你是感冒,发烧,不能上班。

  另外,我已经离开了医院,我今天把医院的工作辞了。不用找我。也不用为
我担心。

  但是我不会忘记我们刚到新加坡时所经历的那种孤苦和艰辛,不会忘记我们
在一起相互帮助、相互支持所结成的友情!

  在医院里,人们都说我们俩聪明伶俐,娇憨动人,其实,女人一进入爱情就
变得特别愚蠢。像我们这么情同姐妹的好朋友也会这样无知觉的陷进了同一份情
感中,成了情敌,而且为了同一个男人而痴狂。

  现在才蓦然明白,许久以来我们之间的尴尬气氛是从何而来。实际上我想你
我早就有所感了,只是我们不愿意承认罢了,而且都在努力地逃避,虽然知道这
致命一击一定会到来,但就像是所有濒临死亡的人一样,不到最后一刻,决不面
对现实。

  在同一个屋檐下,发生着这样的事,人们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骂我们白痴。其
实他们怎么能理解我们的心?对待爱情,我们都是自私的,但我们没有勇气。我
们总在照顾对方的感受,我们总是不想伤害对方,所以我们隐忍,谦让,委屈,
压抑,小心翼翼,心存芥蒂。希望有奇迹出现。所以就给他创造了在我们之间游
刃有余的机会,而日复一日。纸毕竟包不住火。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昨天已经过去,没有不惑的青春,也难有不变的誓言,谁都不想离开挚爱的
人,可是路很遥远,风来,雨来,谁能预见?人来人往,花开花谢,人生其实真
的只是一个过程。有人风调雨顺;有人历尽坎坷。

  这也是人的个性和机遇决定的,虽然可能有怨,但走过也不必后悔,后悔也
于事无补,只是有了某些经历,会让我们再次遇到类似的情形时,不再让自己受
到伤害,能让自己能在今后的日子里更好地生活;人一生中所追求的应该是健康
和快乐,让人生这个过程快乐多于苦痛,在我们慢慢成熟的时候,需要用理智去
对待我们的生活,不是吗?

  因为理智告诉我这是一段注定沉沦苦海的情缘。但,女人天生对爱情存在一
种渴望,不管曾受过怎样的伤,还是愿意被激情燃烧,哪怕粉身碎骨,亦无怨无
悔。

  王丽,保重身体!

  注意‘小月子’也要当‘大月子’养!

  祝你们幸福!

  陈静

  看完陈静的信后,我们久久无语。

  当我抬头再看她的时候,只见王丽正用凝重的目光看着我,看着我……似乎
想在我眼眸中,找到些什么。第一次,我发现她的目光是这样能让我无地自容…

  我能说什么呢?

  我恍然想起平儿曾经跟我说过:“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而女人是不关心
对错的,她只要那种被疼爱的感觉……不要去追究对错,爱是需要包容的,去主
动道歉吧,这是一个男人的气度与胸襟……如果是我,与其选择一个完美的男人
不如选择一个会道歉的男人……‘

  于是,我咬了咬牙,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说道:“丽,对不起。我,我这
就去给你熬鸡汤。‘[/size][/color]

ai3jun 2008-8-7 11:41

[color=Blue][size=4](三十九)

  出了医院,我立即给小雪打电话。我知道她因为失恋没心情上班,最近拿假
在家休息,没事就整天挂在网上。

  ‘小雪,请你帮个忙,好吗?’

  ‘哥,你说。’

  ‘你帮我熬一锅鸡汤。’

  ‘好,没问题。’小雪答应的很干脆。

  ‘哎,小雪啊,你会做吗?’我知道她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担心她不懂
做法。

  ‘嗨,哥,你放心,这次你算找对人了,我妈是香港人,我跟我妈学的,我
煲的汤保证一流。’

  ‘那好,晚上下班我来取,对了,今晚我请你吃饭。’

  ‘好,Bye Bye!’

  给小雪打完了电话,匆忙回到公司,坐下来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早已过了午
餐的时间。当我抬头向办公室环视的时候,我看到筱怡正直直的望着我,我们四
目相对,在眼神接触的瞬间,我的心陡然一颤。

  她的眼睛里似乎带着深情,怜惜,等待和期盼,如果一个女人的眼睛里带着
这样多的表情望着你,能不震撼吗?我急忙移开我的视线,然后又朝她一笑便开
始我的工作。

  下班后,我直奔小雪的家,当我在她家的门前把车停好从车里出来时,就闻
到了鸡汤的浓郁香味。

  ‘哥,你先尝尝。’小雪将一碗正冒着热气的鸡汤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我
顿感,香味扑鼻。

  我俯身将嘴就到碗口上抿了一口。

  ‘怎么样?’小雪依在我的肩上问道。

  ‘嗯,太棒了,汤鲜味美、色雅香醇、油而不腻,爽口清新、口感适宜、碱
淡正好,如此鸡汤,真是令人垂涎欲滴。’我赞扬着。

  ‘嘿嘿……’小雪咯咯地笑了,‘哥,你总是这样出口成章,妙语连珠,让
妹妹我羡慕死了。’说完便倒在我的怀里。我将小雪搂住,然后深深地将嘴唇压
在她的唇上,小雪疯狂地回应,于是,我们激情地缠绵起来。

  在去医院的路上,小雪为我讲解了她煲鸡汤的技巧,而且她说还专程跑到唐
人街去购买了当归、川芎、乌枣、芍药和生地等滋补药材,还买了盛鸡汤的保温
瓶。

  到了医院,我让小雪在车里等我。我上楼把鸡汤给王丽送去。

  王丽津津有味地喝着鸡汤,不住地赞口说这鸡汤肉嫩汤浓,鲜美可口。

  ‘不知道你还会做这么好喝的鸡汤。’王丽脸上洋溢着笑意。

  ‘你要喜欢喝,我明天还给你做。’我说话时感到有些心虚。

  王丽边喝边向我点着头。

  ‘你慢慢喝,我不能陪你了,我得回公司,今晚还需要加班。’我说。

  ‘嗯。’王丽迟疑了一下,然后无奈地嗯了一声,我看到刚才她脸上的笑意
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带小雪去了‘巴蜀火锅店’。那是一间带着浓厚的中国川味的餐厅。几十
盏风中招摇的大红灯笼摇着巴蜀古风。砖墙、布画、木椅、看似无奇,却显示着
味浓独特的风情。红彤彤的辣椒洋溢着火热的激情。火辣辣的红汤火锅散发着浓
郁的麻辣香气,真是:蜀味浓,浓于融化中。

  小雪是在新加坡土生土长,从小接受的是西方教育,看惯了城市的喧嚣和奢
华,很少接触这般古色古香的乡土文化。

  我和小雪就着一张木桌相对而坐,耳边不时传来服务小姐风韵十足的川地方
言,抬头见头顶的藤编吊灯,四周的扎染布画,彷彿置身于遥远的巴乡蜀地。

  ‘好美啊,你在中国去过这些地方吗?’小雪惊讶地说道。

  ‘当然去过。’我回答,然后我又把四川的风土人情,大山名川诗情画意的
描述了一番。

  ‘哥,以后带我去转转好吗?我要去九寨沟,我要去娥眉山。’小雪激动起
来。

  ‘好,没问题。来,喝酒。’

  我们把一杯‘五粮液’递给小雪。

  小雪大饮了一口,然后被呛得全身发抖,‘哇,这么厉害!’

  ‘是啊,你以为是轩尼诗啊?’

  我们点了辣螃蟹火锅。辣螃蟹用的是丰满大肉蟹或膏蟹,也有肉质脆嫩的花
只蟹。这应该是真正的火锅,用纯正的川料炒得的蟹子,放入调料地道的麻辣汤
底中再焖一焖。一上桌,不用再等水开,炒得麻辣鲜香的肉香与汤中的浓香相融
合,而蟹肉因入得热汤,更突出其肉质的鲜嫩。一口麻、一口辣,越吃越香,越
香就越上瘾。

  小雪也能吃辣,吃这样的火锅,再喝上几杯老荫茶,红色的茶汤入得口中,
舌根回甘,可以解辣、去腻、还能降火。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酒浓,味浓,情更浓。小雪高兴极了。

  晚餐之后,我们又回到了小雪的家,她醉意朦胧地站在落地的镜子前梳理着
一头长发,我站在一旁带着笑意看着她。她的脸更红了起来,显得那样的娇媚动
人。我冲动的从后面抱住她,把头埋进她的长发里。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她迫不及待脱去她的衣服,完全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我的
面前。她的风骚和激情更激起了我的情欲和欲望。

  朦胧的夜色,寂静遥远。甚至有一点点冷酷的美丽。望着越来越美的小雪,
那种原始的冲动,开始在我的身体深处缓缓升起,我开始感觉到下面发胀,我想
要小雪了。

  我把她抱到床上,她那美丽的脸庞微微向上扬着,鲜红的嘴唇轻轻地抿着,
两个白嫩的乳房高耸挺拔。

  我只感到小腹一股热流,胯下的阴茎倔强地向上挺立。当我的手指在她的乳
房上抚摩的时候,她的樱唇微微开启了一点,不由得发出一阵阵呻吟,‘啊……

  啊……‘

  我看到她的两片柔嫩的阴唇微微地张着,乌黑的阴毛因为有水珠的缘故而显
得格外地诱人。我抚摩着她那淫湿滑嫩的阴唇和茂密的阴毛,慢慢的地用我的两
根指头滑进她的小穴中,尽情地厮磨着那又紧又嫩小穴。潺潺的淫水渐渐地顺着
我的手指流了出来,小雪也开始了娇喘。

  我俯身舔着雪白娇嫩的乳房,吮吸着迷人的乳头,小雪已经有些快感了,丰
满的屁股开始向上抬了抬,扭动着。我欲火高涨,极度兴奋地握着鸡巴插向小雪
的小穴。龟头轻轻地碰到了她的花蕾,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

  我慢慢地抽插,不停地在花蕾上下左右游动,她的淫水直流,弄湿了一片,
整个嫩穴已经氾滥成灾。

  望着香汗淋漓,娇喘不息的她,我把阴茎慢慢地完全挺进在又窄又紧的小穴
里。整个小穴被我插得满满的,四周嫩肉紧紧地包裹着。我抬起小雪的玉腿,开
始了奋力的抽送,龟头一阵阵的酥麻不断地传来,我气喘吁吁,肉体的拍打声在
屋里回响着。

  随着龟头不断冲击着阴道,我感到她的淫水越来越多,一阵阵地涌向我。我
的胯间已经全部湿了。小雪变得淫荡起来,我加快了节奏。小雪的阴道渐渐地开
始了有力的收缩,一阵阵快感随着四壁细肉的挤压而越来越强烈。

  小雪已经满面绯红,舌尖不时在樱唇上下舔着,我又一次凑上嘴去,和她热
烈地缠绕在一起。

  ‘啊……喔……’小雪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们的阴部紧密的融合在一起,强烈地刺激着我。小雪不自主地用力抬起她
那雪白的臀部,迎合着我对她花心的进攻。

  ‘啊……啊……’小雪已经完全迷失在了性爱的美妙里了,嘴里淫荡的呻吟
着,紧闭的美目含着几颗清亮的泪花。她沉醉了……

  我连续的奋力抽动已感到累了,抽出了阴茎,但小雪却紧紧地抱住我不肯定
放手。‘哥,我们换个姿势吧。’小雪睁开湿润的双眼,迷离的眼神对我说。

  小雪转身,头抵着枕头往床上一趴,高高翘起她那如脂似玉的雪白屁股,我
跪在她的后面,手扶在她的臀部。正要从后面插进去,我突然发现她屁股后面的
小孔雀不见了。

  ‘哎,小雪,小孔雀呢?’我惊奇的问道。

  ‘小孔雀飞了,它怕你呀!’小雪狡黠的口气。

  我没有插进她的阴道,我趴在小雪的背上,停了下来,只是双手伸到前面握
住小雪的乳房,抚摸起来。

  ‘我听说纹身是取不掉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我还是疑惑。

  ‘嘻嘻……’小雪趴不住了,咯咯地笑着,她索性放平了身体。

  ‘哥,告诉你吧。那不是纹身的那种,是象印花般的印上去的那种,我看哥
你总是那么儒雅,怕你不喜欢,就使劲把它洗掉了。’

  ‘我喜欢啊,挺有美感的。’

  ‘不,那样显得野,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要淑女一点。不是说“近黑者黑,
近什么……”?’

  ‘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纠正她。

  ‘还是哥你有才气啊,我喜欢。’小雪又把屁股翘起来,‘哥,快插吧!’

  于是我又看着她那诱人的臀部,抚摸了一下她那抖动的乳房。把阴茎深深地
从后面插了进去。然后全力抽动起来。小雪在我的抽动下荡叫不已,并前后扭动
浑圆的屁股极力配合。一阵疯狂的抽动后,我停了下来,深深地喘者粗气。

  ‘哥,你躺下休息一会儿,让我来。’小雪从床上坐起来,让我平卧,她翘
起腿跨在我的身上,然后把她的小穴对准我的阴茎缓缓地放落下来。

  ‘啊……啊……唔………’小雪的身体开始上下起伏的扭动,然后越来越剧
烈,最后以最大限度地吞没我的阴茎。

  我清楚地感到阴茎四周被湿滑的穴肉来回摩擦。她的小穴一张一合,淫水不
断涌出来,我也不时地向上举挺,让龟头在她的阴道里深入得更深,让她的快感
此起彼伏。

  终于我耐不住越来强烈的快感,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用力地抬起她的粉
腿,捉住雪白的脚踝,猛烈抽动,我已经可以感觉高潮的到来了。

  我使劲地把她的双腿搭在肩上,大起大落地插着她的小穴。小雪身体猛烈地
摇动,小穴猛的一夹,我也深深地把阴茎向她花心顶去……

  一阵熟悉的酸麻感传入我的脑海,火热的精液从龟头直接喷射在小雪的阴道
里。我全身一软,躺在她软绵绵的肉体上。顷刻,只见一股精液从小雪的股间两
片嫩肉中流出……

  小雪那红扑扑的脸上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在疲倦与慵懒中,小雪恬静地睡
着了。

  远望,夜色暮霭,近看,清丽佳人。还欲何求?人生快乐,又能几时如此。

  我何必为离愁而伤感,难道这不又是一处良宵美境。

  是啊,我就这样痛并快乐着!

  夜过得很慢,小雪的呼吸很均匀,应该还在睡梦中。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
睡意,明明这几天的折腾已经很累了,但居然睡不着。我从床上起来去客厅打开
一罐啤酒,大口大口的喝,喝得很急。我想如果可以再醉点就能睡着了,我不想
自己头脑清醒的胡思乱想。很快喝完了三罐,或多或少有了些晕糊的感觉。

  我躺下去,小雪翻了个身,正面对着我。床头的台灯还亮着,我清楚的看见
她乌黑柔顺的秀发,娇俏美丽的脸庞,长长的睫毛、香嫩的红唇,浑身上下都充
满着一种娇艳而成熟的韵味;白细的颈项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银项链,上面是一件
造型精致的心型挂坠;胸脯呈现出一种完美的奶白色,没有一丝的瑕疵,双臂细
腻洁白,均匀而柔和,胸前的乳房丰满圆润,十分硕大,随着呼吸的节律在缓缓
的起伏。

  那种轮廓被浅浅的刻到了我心里。我不由自主的用食指滑过她脸上的每一根
线条,我不知道这时候充满心里的是什么,只是有种冲动,有种激情,使我的身
体变得火热火热。

  小雪睁开了眼睛,甜甜地看着我微笑。我停住手,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
么。她温柔的把我的手握到自己的手里,然后开始抚摩我的脸,就像在抚摩一件
珍贵的瓷器。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修长优雅的手指碰触着我的意念,让我崩
溃。我知道自己可能又痴迷了,我也知道这不再是同情,我深刻的感觉着那种欲
望和激情,

  ‘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我想起苏轼的‘天涯倦客……’

  是啊,古往今来,多少悲欢离合的无常世事,就像一场幻梦;可是又有谁曾
经从这幻梦中觉醒过呢?只有那旧欢伴着新怨,不停地在流转罢了。感叹明知人
生如梦,却没有梦醒的时候。人生有太多的无奈与矛盾,但人类却往往跳脱不出
这层束缚,怎不令人扼腕叹息呢?

  小雪好像又带着甜蜜的笑睡着了。而我却索性起来走去客厅,又开了一罐啤
酒,并且扭开了电视柜上的音响,一曲低沉哀婉的歌声在屋内轻柔地缭绕:

  总有些这样的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

  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

  月光下踯躅,睡梦里徘徊。

  感情上的事情,常常,说不明白。

  不是不想爱,不是不去爱,怕只怕,爱也是一种伤害。

  激情燃尽后,当我沉浸在那凄楚的歌声中,我突然发现在电视柜上摆放着一
个精美的镜框,镜框里是小雪和一个男子的合影照片。只见那男子有着高挺的鼻
子,宽阔的额头,正露出洁白的牙齿灿烂的笑着。

  我凝视着这张照片,凝视着那位男子,那似乎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总觉得在
什么地方见过,但是我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那照片上笑眯眯的两张脸孔甜蜜
地凑在一起,刺得我眼睛发疼。[/size][/color]

ai3jun 2008-8-7 11:42

[color=Blue][size=4](四十)

  王丽要出院了,我藉故向公司请了假到医院去接她。她晕倒的原因是因为患
有贫血,医学上称这种症状为暂时性休克。但我宁愿相信它是贫血。流产是因为
精神上的忧郁,心理上的压力,加上工作上的劳累,以及那次使她身体疲惫的舞
会。

  当我楼上楼下,跑前跑后把王丽的出院手续办完之后,回到王丽的病房。只
见一群医生护士站在王丽的床前。

  我的出现,迎来了他们好奇的目光。我陡然感到浑身有些发窘。

  ‘你的男朋友?’一个年轻的护士问王丽。

  王丽朝我望了一眼,然后把眼光投向那位护士,怯懦地点了点头。

  ‘以后要注意哦,流产对身体的影响是很大的,今后可得小心啊!’一个医
生对着我说道。

  ‘另外她的体质太弱,需要增加一些营养,你要好好照顾她,不可以再这样
晕倒,这样很危险的。’医生继续对我说。

  ‘好,我会的。’我点头向医生应允着。

  这时,我看到王丽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泪光在眼里闪烁。我知道她的泪光
里是什么。

  很久没有看到王丽笑了,她羞怯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又投向医生。

  窗外又下雨了,稀稀落落的水珠一颗颗撞碎在玻璃上。听着雨声我的心中有
一股无名的忧伤。

  ………

  王丽出院后的日子,屋里显得格外的沉寂。我们都避而不谈陈静的事儿。家
里显得有些苍白和无力,像静止的湖面,再也泛不起涟漪。我也犹如静止在了水
中央的一片落叶,风起是我的起点,风落却不知是否终点。

  闷热黏湿的天气让人很不舒服,公司里超负荷的工作常让我心身疲惫,但现
在这一切也是我想要的,只要是有助于让我的思绪不能停下来的东西我都喜欢。

  我努力地和同事们一起工作,一起宵夜,一起嬉笑,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忙
碌,庸常。至少是可以暂时减轻内心的那种痛和忧伤。

  然而,这样的日子往往是多了些琐碎和枯燥,少了激情与浪漫。当我不得不
每天都面对这样单调而又乏味的生活时,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磨平,生活又变
得如同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当所有的美丽都经不起现实的磨砺,当所有的期待都如肥皂泡一般在风中破
裂,人生便只剩下平平淡淡的现实。生命渴望的新鲜事物,与许多美好的事物一
样,美丽、多彩,却脆弱、短暂。在像泡沫般绮丽,烟花般绚烂之后,重新归于
平淡、归于庸常。也许这就是现代都市白领阶层那种躁动而现实的通病。

  傍晚,又下雨了。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望着窗外,细细的雨丝打在窗上,
形成密密的一片雨滴,在楼下路灯照耀下,散发着跳跃的黄色的光芒,我的脑海
中什么都没想,只是空白的停顿着。

  打开电脑,拨号,上线。经常上网的人,生活一定不幸福。记得谁说过。于
是我去阅读新邮件。邮箱里的BULKMAIL每天都有,不用浪费时间,随手
删除。突然又看到英子的电邮:

  ‘……在这样的夜里,子昊,你在做什么,在梦里吗?还是一样的在思念我?

  我还要多久才能守在你的身边,我一个人,一个人,在这样的夜晚和寂寞相
伴,思念飞出窗户,飞过大洋,落在你的枕边,护着你安静的睡眠,想看看你的
梦里是不是有我的影子在摇曳?

  想你,不能言语,多想紧紧的抱着你,靠在你的背上,轻轻的哭泣,我的幸
福在黑暗里漫溢,我疲惫的靠着你呼吸,我像只蝴蝶,一只渴水的蝴蝶,在月光
里飞,寻找幸福的源泉,要不,我情愿渴死在你的身边。

  昨晚我做梦了,我坐在你的自行车后,怀抱一束鲜红的玫瑰,鲜红得像血。

  一路长发迎空飘扬。在我们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和蓝天白云,远处有
一列拉着汽笛长鸣的火车,拖着浓浓的白烟,渐隐在遥远的天边。这时,有片片
落花翩然入怀,世界五彩缤纷。‘

  ‘醒来时,我满脸的泪痕……

  可能是因为幸福漾得太满太满,以至于在心内有些承托不住?

  在梦里,我是你的新娘。

  在梦里,当妈妈满心欢喜地把我交到你的手里,我还在想:今生命定,不再
回头,从此每一个日夜,我都要与你这个人共同拥有,无论幸福,无论苦难。

  在梦里,当我沉浸在幸福的滋润中,不由望你,你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忧郁。

  我黯然:难道这个梦,是在预示着什么?

  永远爱你的英子。‘

  还有一封是钟如萍发来的: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是那种放不下的人,我原本以为是非常简单
就能解决的问题,可是没想到却越来越复杂了,我试图想让自己活得洒脱一点,
可是我却不能,我知道这是一个人的主观原因在作怪。我能管住自己的言行却管
不住自己的心,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是无能为力了。我清楚的知道我玩
的游戏很危险。却在知不觉中越陷越深。

  昨天给你讲完电话就再躺不住了,起来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是啊,
月亮好美!星星和月亮虽然过得宁静与安宁,也不失它的神密与美丽,于是就想
人如果只单纯的为了生存,而活着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的痛苦与思念了?要知道
牵挂与想念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无形中它给你造成了很多压力……。同时又会
让你失去很多睡眠与美梦……

  在普通的生活,安静的日子里,不经意的遇到了你,从此生命里增加了很多
色彩,无形中又增加了很多压力,同时又失去了很多睡眠与美梦,男人足可以用
一杯酒、一棵烟来发泄自己的思念痛苦与悲伤无奈,可女人除了眼泪还能用什么
来发泄……我越来越迷茫……

  -平儿。‘

  看完了邮箱里的邮件,感觉浑身的疲倦,尽管思绪万千,却睡意袭上头来,
打了一个哈欠,双臂高抬,伸了一个懒腰。该睡觉了。在关电脑的时候,从我眼
睛的余光里我看见,月光又洒在屋里的地板上,映照出一个消瘦的人影,还有一
张隐隐约约苍白的脸。这灰白的日子,窗外传来凄凉的音乐,一如深秋荒凉的树
梢,令人有想哭的冲动。

  当我扭头回望时,我看到王丽站在那边,斜依在门框上。我望她,她含情脉
脉的眼眸间,倾注了一个女子所有的温柔。我默默地望着她好一阵。然后,我的
心底浮出一种针刺的疼痛。我猛地一把将她抱起,将她拥在怀中。

  ‘想我了?’她望着我红着脸说着。

  ‘嗯!’我默默地点着头。哭了。

  我忘情地亲吻着她的双唇。那么陶醉地亲吻着,那么狂热地亲吻着。我的心
底钻出一种原始的冲动。我竟然很流畅地解开了她的衣服,脱去了她的内衣。她
本能地松开了我的腰带。我抚摩着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胸脯,我的吻遍布她每一
寸肌肤,耳旁响着她敏感的呻吟声。

  王丽晕乎乎地把脸埋在我的怀里,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彷彿她的心头有一种尘
埃落定的安心感觉。似乎她被一种令人慵倦的幸福感包围着。她呓语着:“嗯,
就是你了,嫁给你,一定可以很美满很快乐的。‘

  王丽尽量扭曲着自己的身子,像是一朵欲放的玫瑰,她是想尽量让自己最美
丽的时候呈现在我的眼前。而对于我,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能真正感受着她的
存在,因为只有在这一刻,我是需要她的,两个人的身体尽可能地靠近在一起,
我的体温温热着王丽那冰冷的身体,无奈也好,虚伪也好,做爱好像永远是最好
的宣泄,因为,这一刻我们什么都没有,剩下的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而已。

  墙上的钟在一点一点的滴答旋转,黑暗将我吞没,雨在风中摇曳,伴着树影
跳着凄美的狐步,在这妩媚的雨夜,心里纠缠,也在滴答作响,我知道,那是我
的心在淌血……

  清晨起来,镜中的我苍白而憔悴,头发如心情交织在一起,每牵动一丝就引
来揪心的痛。如同黑夜中随思绪乱飞的心情,幻想、回忆、思念交织在一起,每
一缕都牵扯着身上某些脆弱的神经。

  我又想起王丽夜里说的话:

  ‘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我只想要平凡的小幸福,三餐温饱,一张双人床;
按时上下班,夜晚相拥入眠。’

  ‘我想你永远也想不到我对你的爱情是怎样的,我多么希望你能放下俗世中
的种种烦忧与我过一种平静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一间不大的房子,
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我会尽我的全力去好好待你,因为我知道人生的时光其实很
有限,我是真的爱你。这样的幸福是唾手可得,却太太平常,你怎么就是看不上
呢?’

  王丽时常在夜里重复着这些话,我似乎已经听腻了。

  我和王丽在无奈中就这样算是同居了,王丽有条不紊地料理着这个家。[/size][/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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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雨落南洋】(全本)【作者:蓍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