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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肚 2009-7-19 23:17

品花时录 章一〇九收拾宅院引发的往事(上)作者:英年早肥

最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第二天早朝后皇上把两个去,也不分谁对谁错了,通通臭骂一顿,然后责令陈羽赔钱出来,由工部负责去帮都扬侯府修缮毁坏的府第。而且说此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行纠缠,以后再敢发生这等事,一定重责不殆。

    两个人都罚俸半年,因为米阳无职可撤,所以陈羽倒也保住了自己的官位,事后柳隐也命一个小太监到陈羽府上很是斥责了一番,陈羽也只好低头听着。其实他自己回头想,也觉得这件事闹得好生无趣,只不过自己闲下来时摇头叹息罢了。

    不过,这样一闹,好歹姐妹两个没入了米阳的手,自己的脸面总算是保住了。虽然这姐妹俩现在已经成了柳隐的弟子,自己说起来竟是她们叔叔一辈的人了,见了面陈羽这里便不免尴尬,可是毕竟两个人是去了拢翠观奉旨出家,找时间还能见得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事情就这样平息了下来,渐渐的便连余波都已经消失了,市井之中也不再有人谈论此事,不过,这件事留下的影响就是,长安城的市民都知道了,米阳和陈羽这两个人,其实背后的实力差不多,因此谁也不怕谁,而且,这两个人都是为了女人什么都敢做的主儿。

    事情都过去好久了,陈羽才往拢翠观去探望了一下宋家姐妹。也就是现在地华阳君和玉阳君。不过,听两女一口一个师叔叫着,陈羽只觉得心里别扭,总觉得有那么一丝蜇蜇燎燎的暧昧在自己心里头转悠,因此也只是听他们说了当时一个黑大个子被米阳杀死了时留意了一下,便告辞出来了。

    这些日子刁子寒手里的活儿可没停下,不断的在各处安插人手监听长安城各处的动向,当日发生的事儿自然也探听个差不多。再结合宋家姐妹和小过的描述,陈羽心里已经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当刁子寒提出要办了胡大海的时候,陈羽却微微一笑,说现在时候还不到。胡大海还是有些功用地,且过一段时间再说,刁子寒也便只有罢了,只是却多派了几个人去随时掌握胡大海的一些行踪。

    要说这件事收益最大的,当数小过了,他从一个极低贱的杂役小厮,一下子成了陈羽的贴身跟班儿,做起来倒也似模似样。另外宋家姐妹俩现在也是“皇家弟子”,身份非同一般女冠,那是替皇帝祈福的。便连拢翠观主玉央大士见了她们也只能低眉敛首地陪着笑,幸好宋华阳是那有心计地。当时也不与她计较,只过了些日子才到底弄了个办法。远远地把她赶了出去了事,自此宋华阳倒是成了拢翠观的观主,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统领起几百人的道观来,做的也是有板有眼,可见是自小便是那能拿主意的人。

    此时陈登倒也识趣,竟把个拢翠观整个的献给了皇帝,说是娘娘曾驻跸此地,现在又有皇帝弟子在此仙修。让臣下实在惶恐,故求将拢翠观及一并女冠一同献于皇家。共同为大周祈福,他只求能让陈家沾些福泽,间或去做一两场法事便是了。皇上见了奏折,当下便允了,然后御封华阳君为天正华阳真人。这宋华阳的身份自此倒是不一般了起来。

    且说算算这时令已经到了十二月,再有个二十几天便要过年了,因此长安城里虽是寒冬,却丝毫不见萧条气氛,倒是越发的热闹了起来,渐渐的开始有不少人家已经着手准备新年地事宜了,毕竟家大业大的人家年也大,又要祭祀又要走亲访友,又要一家同乐,可不得一个月地时间来准备嘛。

    陈羽倒是没有那么些事儿,他虽知道自己的父母在那里,但是一来自己与他们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二来毕竟当时是他们把自己给卖了出来,因此便也不想着回去认回那家里人了,故而他家里倒是没有族谱地,陈羽便是这一家子的祖宗。陈羽的朋友也有限,只需要捡那重要的几家拜望一下便是了,故此,他们家本来是不需要那么早就开始准备的,但是却又一点儿,陈羽觉得这家里不免显得格局小了些,便想把刚买下的几家相邻的宅子一同整修一下,变成一处宅院,要整修,当然要赶在年前完工最好,毕竟新年就有新气象了嘛,这整修也就全做是过年前必须的修缮了,因此这家里倒也现在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这一日陈羽正在书房里听了刁子寒地禀报,说是查出了那老马车行的后台东家是谁,陈羽听了他地禀报很是吃惊,实在没想到竟然是她,心想这可是个难办的事儿了,她可是不好得罪的,于是便决定要主动逼迫她自己出来,到时才好计议,当下他只命刁子寒照旧做他的,这件事自有自己理会。

    刁子寒应诺一声退出去了,那老管家宋维长却进了书房,这些日子为了给家里整修找一个好匠师,宋维长几乎跑断了腿。但是没办法,一般的人陈羽看不上眼,那工部手下倒是有大批的朝廷养着的大工匠,但是陈羽可不敢擅用,即便是找人托关系请人家来帮忙了,到时候传扬出去,又是一桩大罪,他现在可是不想惹什么头疼的事儿了。

    当今天下,好的泥瓦匠都被工部给征走了,下面便是也有好的泥瓦匠,可是那创意巧思设计上,便不免很难让陈羽满意。这泥瓦匠最难的是两点,一是要知道怎么把活儿做出了漂亮,二是能把心里想的活儿做漂亮。

    外面这些泥瓦匠,多花点儿钱找好的,第二种倒是能做到,但是让他们帮着设计院子,弄得精巧一些,却只有去找工部的那些个大匠师,陈羽这便无奈。

    当下他看见宋维长进来,而且是一脸喜意,便不免问道:“老宋,怎么了这是?难不成那匠师,你找到好的了?”

    宋维长请了安之后回道:“那泥瓦匠咱们是提前十几天就订好了,断断是

    能抢的,他们领班的说的是,再有个三两天,做完了个活儿马上就过来咱们府上。至于最发愁的那位大匠师,您说了不用他们班子上的几个,因此老奴四下里找,却一直没有合意的,今儿倒好,老奴还没出去呢,便有一位大匠师登门了!”

    “哦?”陈羽闻言一笑,奇道:“大匠师主动登门?却是哪位呀?”

    宋维长笑道:“爷您应该知道,太白楼乃是长安一景啊,当初主持建那栋楼的,乃是那太白楼掌柜的冯思道的一个小妾,这件事一时被传为美谈,事后更是不断的有人家倚势去强着请那冯思道的小妾去为他们设计主持建造房屋。现在咱们门外,太白楼这位冯思道掌柜的求见您,说是听说您正四处找大匠师,因此斗胆前来献技来了。”

    陈羽听了只觉得心里稀奇,这太白楼的故事他当初倒是在孙筑升了官儿之后在太白楼请客时听人说过,可是当时好像是说人家不愿意接这些活儿,甚至为此苦恼不已嘛,怎么现在到主动出来揽活儿了?

    当下陈羽命快将那冯思道请进来,不一会儿,宋维长前头引着,后面一个留着短髯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这人的长相倒也富贵,而且相貌看上去极为平和,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却也不像是什么大智大勇之辈,不过,那平和中却也透出一丝精明。显见地,太白楼这么一座天下第一酒楼能由他来打理,每天处理那些无比复杂的人际关系,而且做商贾的,在这侯爷遍地走的长安城里谁都不敢得罪,但是他却能把一些都处理的那么好,可见这人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那冯思道带着职业的笑容请了安,然后宋维长退了下去。陈羽让他坐,他却说什么都不肯,陈羽便也索性不客气了,便问道:“冯掌柜的事务繁忙,不知道今日到我这里来,却有什么事儿啊?”

    那冯思道笑着回道:“回禀陈大人。小的听说您府上人到处找那好地匠师,说是要改造房子,小的当然知道,您是要避嫌,所以不愿意用那工部的大匠师们,但是要说这长安城里真正上手的好匠师,还真不多,呵呵,现下正赶上快过年了,各家各户都要修缮房屋。所以,这匠师的行当。竟是一时极为紧俏,所以。小的这便毛遂自荐,带了小地的一点儿孝心,诚请您老人家笑纳!”

    看冯思道的长相,至少也是四十开外的人了,但是却称陈羽为老人家,陈羽虽来到这里几十年了,却还是对这个时候人的一些称呼觉得很是有趣。不过,对于一个有些地位的人来说。尊卑分明的时代总是好过大家平等的时代的,因此陈羽倒也坦然受之。

    当下陈羽问道:“我倒是知道你家里有一房小妾。最是善于这一个行当,不过,我也听说你对于这等事极是反感的,每每对于那些人家仗势强请感到头疼不已,这便没有想到要找你家地帮忙,怎么,这传言倒是假的不成?”

    那冯思道笑着说道:“爷真是听闻广博啊,这事儿倒是不假,您想啊,小地讨个小妾,那是自己受用的,却得整天价把她派出去给人家建房子,这换成是谁都不会乐意。呵呵,不过呢,也得看对方是谁。比如说,小地一听说你这里要用人,便赶忙的行动了起来,希望能有机会为您效劳,又哪里会有什么不乐意只说呢?”

    陈羽弹了弹身上,笑着说道:“你倒是好一张漂亮的嘴口儿,既如此,爷可要先问问你,倒是有什么事儿要求我的?你先把事儿说明白了,能办得,爷一定不含糊,把事儿给你办了,就让你那小妾过来给我张罗着把房子弄一弄,若是不能办的,爷端茶送客,也不敢要你这份儿孝心。”

    那冯思道闻言笑了起来,口中说道:“果然人家说爷是个难得好说话的大官儿,别人家便是强着要小的家里人去给做事儿,小的这主动地上门要尽一尽孝心,您却还是推着不让,小的真是感佩不已。既如此,小地便有话直说了,不过大人放心,小的绝对不会让您为难的,其实,您也知道,为商贾的,若是身后没有个支应架着,是断断走不动路的,因此小的便想从您这里得些福泽,也好让小的那太白楼能继续开下去,仅此而已。”

    陈羽看着他那一脸的笑,却暗暗地寻思了起来,要说太白楼在长安城那么些年了,它能那么红火不可能没有后台,但是这冯思道说话却透露出投靠的意思呢,这代表什么呢?难道说跟他原来的后台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儿,要分道扬鏣了,所以才赶紧再找一个后台?如果是这样的,按照自己前一段时间的嚣张劲儿,倒是难怪他会瞄上自己。

    也罢,陈羽心道反正按照柳隐的计划,自己将来是难免要独自撑起来一片天的,那么也别管这对头是谁,且试试手再说,只要有柳隐和陈登在,只要自己不谋反,那么自己就根本不可能倒下。

    当下陈羽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不知道你可以给我什么?”

    那冯思道闻言当即凑上前来一步说道:“小的别的都不敢夸口,但是有一点想必您知道,太白楼乃是整个长安最好的酒楼,无数的大家权贵都要到小的那太白楼里去宴请好友,因此,小的那太白楼收入颇丰,每年拿出些孝敬来自然是不能少的。”

    说完了,他察言观色看到陈羽脸上并没有什么动静,便又接着说道:“当然了,最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若论长安城里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小的那太白楼若说第二,便没有哪一家买卖敢夸口第一的,您若能帮小的支撑住太白楼,那么从今天起,太白楼的所有消息便归您独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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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〇九 收拾宅院引发的往事(下)作者:英年早肥

     思道说出从今日起太白楼所有的消息归自己独享的话心里不由得一动,这个条件确实不错,那些孝敬虽说不少,但是还在其次,关键的就是这个情报中心的价值,让陈羽不得不怦然心动。

    掌握情报的好处谁都知道,百官士林动态随时掌握,据此便可以分析出当今朝堂的走向,从而趋吉避凶,无往而不利。对于陈羽这个有志于在朝堂上施展一下拳脚的人来说,这当然是一份大礼,一份让人实在是无法拒绝的大礼。其实,自从陈羽转变了心态,决意要走政治这条路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这方面的思考。

    所谓车船店脚牙,陈羽属意于老马车行当然有赚钱的考虑,但是更多却是因为它能掌握很多的一手信息,这些信息落在普通人手里,几乎是没有什么价值,顶多出来传一传八卦逗个乐子罢了,但是一旦到了陈羽手里,它的价值将无法估量。而聪明到让人不得不喜爱的郁巧巧正是看出来陈羽的心思,这才提出要开一家半掩门,打的也是探听消息的主意。

    太白楼作为天下第一名楼,每天接待的客人无数,而且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从那里的酒宴上无意间流露出的一句话,都有可能是极有价值的信息。而且,陈羽从他的话里也听出来了,显然在他找上自己以前,便已经开始了搜集情报的工作,只是陈羽还不知道,他以前是为谁服务。

    但是,这样重的一份大礼,陈羽当然知道不会那么容易就拿到手里,自己也必须付出可以交换的东西。如果是按照他说的,他从那一边叛逃,自己需要护住他,那么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能够给对方施加压力,从而保住太白楼的正常地位。不过,在投靠自己之前,能让太白楼这样的消息灵通之地为他效劳的人物,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当下陈羽笑了笑,做出一个非常放松的姿态说道:“有什么话就接着说吧,一口气说完,没得憋在肚子里憋出病来,爷听着就是。”

    那冯思道时刻在关注着陈羽的每一点表情变化,他要知道自己是不是托付对了人,直到看到陈羽始终都是一脸轻松,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他心里才出了口气,心道能把这种事儿不当事儿的人,才是值得自己投靠的,如果听见自己的话之后一脸欣喜或者说一脸不屑,那么自己便是找错了人了。

    事实上他哪里知道,陈羽心里早已开始做收集消息这方面的准备,所以有了诸多打算之后,心里对这太白楼倒也并不是特别看重了。而且前些天郁巧巧甚至还打过他太白楼的主意,但是后来陈羽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因为考虑到即便是花了钱能拿到他手里的消息,却也难保真假,毕竟这个人不是自己人,是信不过的。而一个消息的错误,就有可能导致自己判断错误,从而引发全局的错误判断,最终铸成大错。所以,陈羽听到他竟然来投靠,开始心里是有一点儿暗喜的,不过后来想到这些,那心里自然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需要面对的东西多着呢,这一点儿事实在是没必要形诸言表。

    在下定决心来找陈羽之前,冯思道犹豫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立定了主意,见了陈羽却还是心存疑虑,心想这么年轻一个人,到底行不行呢?值不值得自己托付呢?现在他几乎是放下了一大半的心,笑容也愈发谦恭,只听他说道:“大人明鉴,小的也不敢求别的,小的有个儿子,一贯的不争气,今年已经二十有四了,女人倒是讨了一院子,其他的干什么都不成,而且您也知道,我们做商贾的,儿子是不能参加科考的,但是他又只会读书,让他帮着照看生意,他根本不行,小的这才求到了大人您的门下,只愿您能提携他一把,我冯家也好有个去路,有个盼头。”

    陈羽听完他这话不由得问道:“你原来是在谁手下做事?他便不能为你儿子安排一个职位?或者是度一个身份?而且,这么些年过来,你早干嘛去了?长安城里那么多大官儿,只怕垂涎你那太白楼的不在少数,怎么,你倒不去投靠别人,偏生今儿来找我来了?”

    陈羽这话却是有些疾言厉色了,其实他听冯思道的话,便知道所谓为儿子求个前程之说虽然也是他心里想要的,但是却绝对不是重点。一个人,首先得护住了自己的现在,然后才能想到未来的事儿。他现在如果公然投靠自己,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对方的打击,他倒有心思帮着儿子谋个前程了。因此陈羽嫌他不老实,便着意的敲打几句。

    谁知道这话冯思道听了非但不惊,反而暗露喜意,他当然猜出来陈羽是在敲打自己,但是既然投靠,自然是要投靠一个靠得住的人才是,陈羽越是聪明,他便当然会越高兴,不过,他觉得陈羽好像还是没有达到自己心目中的要求,自己的意思他好象还没有完全看透。

    当下他一边赔着罪,一边谦卑地笑道:“大人误会了,以大人之智,当然明白小的意思了,小的确实是想着,

    儿得大人提携,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出身,这也就证一家那是您的从属了,别人要想动小的,至少要先考虑考虑您这儿。这样一来,小的便安如泰山了,您说呢?”

    陈羽闻言冷哼一声,说道:“好你个滑头的冯思道,敢莫以为爷是三岁的小孩子呢?就这么好糊弄?或者说,你还是小孩子不成?哼,能让你太白楼甘心效力的,你原来那位东家只怕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吧?难道你会以为只凭挂上个我的名义就能安安稳稳的了?人家就会轻轻的放过你了不成?你所求的就是这个?你这话也只好拿去骗一骗别人罢了,倒拿来爷跟前卖弄!拿爷当傻子了不是?”

    冯思道闻言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本意不在此处,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要提醒对方呢,而这位陈大人却早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下子变成了自己怀疑陈大人的智商了,这岂不是大不敬,难怪这位陈大人说话那么重呢。当下他噤若寒蝉地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怎敢小瞧爷呢,否则的话,小的怎么会会前来投靠您了呢。”

    陈羽闻言冷哼一声,端起了茶杯浅浅地品了一口,放下茶杯说道:“你既然是真心来投靠我,我自然会想尽办法护的你周全,不过,你若是这般遮三掩四的,那你还是请回吧!”

    冯思道此时对陈羽再没有丝毫怀疑,顿时伏在地上说道:“大人见谅,小的其实另有所求,小的本来并不是想着来投靠大人的,而之所以来投靠大人,是因为以小的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见到当朝首辅陈大人,他自然也不会听小的的一番苦衷,因此,便来求大人收容,能为小的撑腰啊!”

    陈羽手里把玩着茶盏并不说话,那冯思道那眼睛往上瞥的时候看到陈羽的样子,顿时又低下头接着说道:“而且在当今天下,除了您二位,小的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能帮小的报仇撑腰,所以这才来此投靠。因为,小的原来的主子,乃是当朝的另一位首辅大人,何进远!”

    陈羽闻言悚然动容,其实刚才他已经在猜测这冯思道原来到底是不是何进远的人,现在竟然被冯思道自己一言证实了。只听冯思道继续说道:“您知道小的有一房小妾,最是擅长房屋造化之类的事儿,因此便有不少人家强着请了去帮着他们改造房屋,设计园林。那何大人的第三个儿子,叫做何通的,乃是羽林卫副百户,他自己弄了一处外宅,是用来养女人的,便是命我家那小妾去给他主持重新改造一番。别人的活儿还都得去呢,何况是自己主子的,当时我便命她去了,但是谁知道,她当晚却没有回来,小的百般打探,却是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直到三天后她才得回来,原来是,原来是已经被那何通给奸污了!而且那畜生还把她关在屋子里玩弄了三天三夜!”

    说着说着,冯思道的声音哽咽起来,陈羽也不由得跟着心里悲愤,虽然强奸的事儿他也干过,二少奶奶现在说不定也正憋着气准备收拾自己呢,但是自己所作却与那何通不同,他那纯粹就是仗势横行,而且还公然的玩弄,而自己那做的,则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得已而为之,即便是故意的,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偷香窃玉罢了,甚至于,陈羽现在总是觉得,从那天二少奶奶的表现,以及这几天自己听说的她的一些举动来看,她心里并不很自己也说不定呢。

    陈羽这里绮念顿起之时,只听那边冯思道继续说道:“在别人看来,一个小妾,让人玩儿了就玩儿了吧,就是送给那何勇又如何?但是在小的这里却不行,小的虽然也是一妻一妾,但是她们俩的每一个人,小的都是爱愈珍宝,因此,小的与那何家不共戴天!”

    这话陈羽听了洒然动容,要知道,在当今这个时代,能有这种思想的人可是太少了,当代之人只是将妾室看作玩物而已,姬妾送人之事非但不被认为是丢人的事儿,反而可以传为佳话,甚至有不少大户人家,拿自己的姬妾来招待重要的客人,也都是常事。从这方面来看的话,自己强奸二少奶奶倒是比那何勇玩弄人家一个小妾的罪过要大多了,毕竟二少奶奶是正室,那是堂皇正大的妻子,而那何勇玩弄的,只是一个小妾罢了。

    想到这里,陈羽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但是,他又忍不住在心里安慰自己道,这是不同的,无论妻妾,只要是男人爱护她,那么强奸她就是莫大的罪过,下地狱都不为过,可是如果他那男人根本不在乎她,那便是强奸了也算不得大罪过,甚至说不定是救了她呢!从这里看,好象自己便顿时又比那何勇高尚得多了。

    不过,陈羽还是下意识地把自己和那冯思道口中的何勇,以及米阳联系起来看,顿时便觉得自己似乎竟然是一个纨绔公子了,这顿时让陈羽心里警醒万分,心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呢?一旦得意便开始嚣张起来。他自思这可不是个好苗头,自己以后务必要

    些才是,最好呢,找个人时刻的提醒自己。想到这i想到了郁巧巧,然后又想到,或许自己正该多读读圣人之言了。

    修身,确实是一件非常重要而且迫在眉睫的问题。

    陈羽胡思乱想之间,只听那冯思道又接着说道:“但是,小的虽有死志,却无力动摇那何勇分毫,这才来投靠大人,求大人为小的作主!”

    陈羽收拢了自己的心思,他知道别的或许可以伪装,但是他的这种思想却断断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想得起来用作伪装的,因此他便顿时判定了冯思道来投靠自己是可信的。那么,他那小妾被强奸自然也是真事儿了。

    当下他点了点头道:“你的事儿,我知道了。虽然何老大人乃是国之重器,倍受当今皇上的宠信,但是,他的儿子犯法却也应该是一体惩处的。但是,这里面却有极大的难处,试想,这世上之人哪有不爱护自己儿子的,我要动手帮你报仇,那何老大人怎会答应?所以,我不敢答应你一定会帮你报仇,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答应你,惩处何勇那种违法之徒,乃是我大周朝上下所有官员所应该做的,因此我会尽力为你主持公道的,当然了,这种事却也不是一天两天说办就能办成的,这种事儿,需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繁杂了,我只要记在心里便是了,你看如何?”

    那冯思道当然知道话不能说的太明,尤其是陈羽这等做官的,更是讲究话不露真,试想,虽然满朝上下谁都知道陈登以及陈羽是同何进远对着干的,而冯思道之所以来投奔陈羽也正是因为这个,但是他陈羽又怎么能说,我一定会扳倒何进远那个家伙的,到时候你要报仇那太简单了。那么说的不是傻子嘛!而陈羽能说出这话来,便已经算是答应帮自己报仇了。

    当下他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然后说道:“小的多谢大人,小的知道这件事非短期内可以实现的,但是小的有的是时间,小的愿意等!”

    陈羽点了点头道:“那好,那就好。那么,你送的大礼,我收下了。你儿子的事儿,我这几天就安排人去办的,你放心便是。”

    当下冯思道叩头不止,陈羽虚抬了抬手说道:“起来吧,磕头也没有用,你只回去办好你该办的事儿便是尽心了!”

    那冯思道闻言抬起头来看了看陈羽道:“大人放心,小的从现在起定然一心一意为大人办事,只求早日惩处何勇那畜生!”

    当下他站起来又施了一礼,这才告辞要退出去,不过陈羽却又把他叫住了,然后说道:“我这两天里就会派一个叫做刁子寒的人到你那太白楼去一趟,以后你一切事情听他的安排便是,可好?”

    冯思道闻言点头应是,陈羽点了点头,他便退了出去。

    等他出去了又把门关上了,郁巧巧才从里间走了出来,为陈羽换了茶之后便坐进了他怀里,只是陈羽看她脸上却带着怒气,便不由得笑着问道:“小宝贝儿,怎么了这是?谁惹着你了?”

    郁巧巧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说道:“婢子还在那凤仪楼里的时候便听说那个何勇最是无恶不作的,因此他虽然多次到凤仪楼去,但是婢子就是不肯见他,任他花了再多的钱也没用!没想到,今日竟然又听说了他的一桩劣迹,想起来真真的可恨!倒是那太白楼的掌柜的,听他说话儿是个难得的好男子!”

    陈羽闻言不由得又是有些尴尬,他与那二少奶奶之间的事儿便只是他一个人知道罢了,连郁巧巧也没有告诉,其她人也都没有说,而现在听到郁巧巧对刚才听到的那强奸事件义愤填膺时,他便总是不自觉的会想起自己强奸了二少奶奶,便顿时觉得有些心虚。当此时,他真的是很想说一声,我不是坏蛋,真的!

肚肚 2009-7-19 23:18

品花时录 章一一〇报复作者:英年早肥

羽把郁巧巧两条腿拢起来,然后自己两条腿并拢,把放到自己腿上,这才笑着说道:“宝贝儿,你说爷坏吗?”

    郁巧巧闻言很是认真地思量了一阵子,然后才笑嘻嘻地看着陈羽说道:“平常的时候爷算是半个好人,但是到了那种时候,爷便是天底下最坏的男人了!不过……,婢子喜欢!”

    陈羽闻言面上微笑,心里苦笑,他不由得想到,至少自己在巧巧眼里还算是个好人,否则的话,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了。

    郁巧巧很自然地双手环住陈羽的脖子,微微地歪着脑袋看着陈羽,只见陈羽伸手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个小妖精,是不是打算引诱爷来着?刚才还没喂饱你?”

    郁巧巧闻言顿时眼睛里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说出话来那声音也极是撩人,“婢子哪里敢呢,婢子知道爷一定是有事情要去忙了,婢子等着爷闲下来,来,来调教婢子!”

    陈羽闻言不由得暗赞一声这丫头真是水晶般玲珑的心思,便连自己有心事都能瞧得出来,当下他不由得笑道:“倒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去办,而是有句话要跟你说,你若是依着爷的话去做,爷明儿便继续调教你,如何?”

    郁巧巧自然知道那调教乃是一件怪羞人的事儿,因此也不好自己主动说要,当下闻言便咬着嘴唇杏眼含春地点了点头,然后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当下陈羽说道:“我最近自我察醒,觉得自己性子太过狷狂。倒不是常用来说书生的那种那种狷狂,而是,而是一旦遇到事情便容易不理智,做事太冲动!间或有那么一次两次的,倒也无伤大雅,但是最近这些天来,这种事已经不是一件两件了,虽然爷当时的考虑现在看起来也都是有道理的,甚至必须那样做才行,即便是现在再去看,也必须得那般去做,但是我还是想,或许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郁巧巧听得很是注意,竟像是忘掉了刚才那点儿绮腻的心思似的,认真地听着陈羽略显紊乱的话语。只听陈羽又说道:“于是我便想着,须得要找个人来时刻提醒着我,有什么事儿的时候,帮我出出主意,我做事太急躁了的时候,也能及时劝着我点儿。否则,按照我这性子,长久下去必然是要惹大祸的。你看呢?”

    郁巧巧听着很是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然后就见陈羽笑着问她道:“而你作为我的书童,以后便要时刻提醒着我些才是啊!”

    陈羽不说,她倒是快要忘了自己书童的身份了,事实上,她现在经常有已经成为陈羽侍妾的错觉。虽然一下子想起来自己不过是个书童,但是听了陈羽后面的话,她却又想,书童怎么了?我这个书童可是价值十万两银子呢?再说了,只要是爷宠爱,管它什么书童还是侍妾呢!因此当下郁巧巧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且说第二日,那冯思道便带了自家小妾冯三娘来到陈羽府中,陈羽见她果然是很有几分姿色,再配合那自然流露的成熟风情,倒真是不错,不过陈羽觉得她还不足以与绮霞几人相比,陈羽便觉得她还不足以迷住何进远的儿子何通。

    事后陈羽也曾命那刁子温打听何通此人,根据刁子寒调查得知,原来那何通竟而确实经常喜欢玩弄一些成熟妇人,陈羽这才相信了。当然了,那是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当下陈羽唤出杏儿来接待了那冯三娘,引着她去看整个院子,这里陈羽又唤了刁子寒来介绍给冯思道,两人便也一同出去了,那消息的收拢、分析、传递等,都需要他们两人好好的核计核计。

    陈羽左右闲着无事,便自往后院里去寻绮霞一块儿晒太阳。到了后院儿,只见绮霞小脸红扑扑地坐在院子里,指挥着一帮丫鬟婆子的翻晒家里的各种衣物之类。

    当下陈羽走过去,绮霞忙笑着命人也搬一把椅子来,陈羽便与她一同坐着,说些往年趣事,倒也怡然自得。

    绮霞的身子一日重似一日,陈羽便为她请了长安城里最著名的产婆叶七娘,那叶七娘每隔十天就会到家里来一趟,指挥着丫鬟们以后该怎么服侍,又交代些必须注意的地方,陈羽和绮霞都是第一回为人父母,对这些事儿既不懂又期待,因此便都学的很是上心。

    按照叶七娘的说法,大概在明年三四月间,绮霞才会生产,所以现在她的肚子虽然已经不小了,却也还可以自如的行动,只是那坐姿却已经没有什么美观可言了。而且,身在孕期的女子,情绪起伏不定,最是易受外界的影响,前些日子陈羽在外面忙这个忙那个的,不得闲儿陪她,便见她每日里蹙着眉尖。这几天陈羽得了闲儿,很是在家里陪了她一些时间,说来也怪,只要有陈羽陪在身边,不拘做些什么,哪怕是陈羽乏了就躺在绮霞床上睡觉,绮霞也总是高兴的不得了,那脸上的笑意,让谁看了都忍不住要羡慕。

    陈羽自然也发觉了这件事,他心里自然是有些愧疚,绮霞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己却跑出去惹是生非,留她一个人在家烦闷,这实在是一桩该死的罪过儿,因此

    觉前些日子亏欠了绮霞不少,便在这几天里尽力的描以此变着法儿的逗绮霞开心,倒把几个小丫鬟见了眼馋的了不得,不由得私下里嘀咕,将来若是能嫁一个这样知道疼人儿的相公,便只过个三年五载的,这一生也不算亏了。

    且说陈羽坐在那里同绮霞闲话,过了不一会儿,前面的丫鬟过来说,刁子寒求见,当下绮霞便说道:“相公,你有事儿尽管忙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呆着,晒晒太阳就好。”

    陈羽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对那丫鬟说道:“且叫那刁子寒进来便是,我便在这里听他禀报。”

    丫鬟答应了下去了,不一会儿,便引了刁子寒来,刁子寒自然知道坐在陈羽身边的是家里的正室夫人,当下便施礼见过了陈羽与绮霞,然后说道:“前些日子爷的话,着长安府巡检司与南城兵马司多多的压一压那老马车行,又命孙大人的羽林卫南镇抚司也对他们施加一些压力,但是从最近的消息看,长安府巡检司直出手了一回,便不知怎么缩回去了,据说是有人打过了招呼,那老马车行是不敢动的,随后南城兵马司的人也退了,只有孙大人的南镇抚司衙门还对他们施加了一些压力,但是,现在看来收效甚微。主要是因为那老马车行不过是一个商行,又没有什么劣迹可寻,所以孙大人那里便有些作难。”

    陈羽手里捻着绮霞的小手,静静地听着刁子寒的汇报,转眼看绮霞时,她听着倒是觉得新鲜,是以那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地盯着刁子寒,关键是这些事儿都是陈羽同郁巧巧,顶多加上杏儿一起参赞,绮霞身在孕中,又最不擅长这些事儿,所以她一直不知道,现在听起来也便不免有些糊里糊涂的。不过既然是家里的事,自家相公又听得那么专注,绮霞便知道这件事挺重要,因此便也想要闹个明白,也好给自家相公出出主意什么的。

    陈羽见了她的模样便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绮霞听见声音只回头嗔了他一眼,然后捏一捏他的手,示意我听着呢,你别捣乱,便继续看着刁子寒听他说。那刁子寒别说没注意到两人件的这些小动作,便是注意到了,也只做没看见,照样连停都不停继续说他的,“还是孙大人前些日子寻了个由头,由司马百户皇甫胜大人出面,说他们老马车行有些马匹牲口是违禁的,需要排查一番,这一下子,就停了他们七十多匹马,连带着生意也受了不小的影响。刚才在前面书房里,小的已经把这些事儿告诉给了郁小姐,郁小姐说,只怕那老马车行的掌柜的赫山不日就要登门了。”

    陈羽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绮霞说:“你不知道,我本来是要入股这一家老马车行,我拿军马入股,而且作价便宜,只是图个长久的打算,这样一来彼此获利,最是一桩好买卖,那老马车行的掌柜的最初也同意了,但是我这边已经说好了买马的事儿,他那边却又突然不同意了,说是有一位大股东说什么都不许咱们入股!你说说,这可不是戏耍我嘛!我又岂能与他干休!对了子寒,那胡大海那边,可曾派人去了?”

    刁子寒闻言忙答道:“去了,胡大海派出了七八拨人,轮着番儿的滋扰寻事,扰的老马车行不好做生意,想来那掌柜的赫山也定是头疼不已呢。”

    “嗯,”陈羽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也算是他胡大海尽心了。”

    说完了他又转过头对绮霞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却是觉得老马车行不错,底子扎实,作风稳健,所以才会想着入股,不过,却也并非入它老马车行的股不可的,其他车行也是尽可以的,但是我恼就恼在,他们先前儿答应了,后来却又推拒,这简直就是拿我不当回事儿,我最是受不得这个气的,因此便不愿意轻饶了他们。他们不愿意让我入股,我还非得让他亲自来求着我入股不可!”

    绮霞自然是深知陈羽脾性的,闻言也丝毫不以为怪,只是笑了笑把陈羽的手合在自己两手之间,然后才说道:“相公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也不必与人家弄死了,人家那般做,说不定有自己的苦衷呢?相公就当是为妾身肚子里的孩子积福吧,得到那什么掌柜的像巧巧妹子说的那样来求饶时,便不要再与他们计较了,咱们再寻另一家入股便是,相公,你说呢?”

    陈羽闻言抓紧了绮霞的小手笑道:“还是你是个菩萨心肠的,太太的脾性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呵呵,也罢,就像你说的,就当是为我未来的儿子积福了,等到他来求饶时,我便不会为难他就是。”

    说完了他又对刁子寒说道:“现在想来时候也差不多了,你就去前面书房告诉巧巧,让她派了人出去,跟各大车行多接触一下,就按照当日我对她说的办法,稍微的做一下声势,就说咱们手里有大批上好的军马要卖,如此再给他们老马车行加一道弦儿。”

    刁子寒答应了便要退下去,陈羽却又把他叫住了,嘱咐道:“你切记要提醒巧巧一句,便说是我说的,一定要找那与咱们没什么关系的人出去散布,不要闹到最后,整个长

    知道爷手里弄到了大批的军马,那是御史台的弹劾奏可就不轻松了。你可记住了?”

    刁子寒躬身应道:“小的记住了,一定提醒郁小姐。”

    陈羽摆了摆手,那刁子寒便下去了,这里陈羽自与绮霞继续说话儿,又说些趣话儿逗弄几个小丫鬟不提。

    且说自那日从拢翠观里回来,二少奶奶便始终的心绪不宁,就是坐在那里,也老是觉得心里在打架,一会儿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找了绳索来自去把陈羽五花大绑了,然后用那沾了水的牛皮鞭子狠狠地抽他一顿才罢,又一会儿却又想起当日那般火辣处,当时两人赤裸着下身并在一处,那好大的家伙想起来真真是叫人心悸又心热。

    每到此时,二少奶奶便支退了所有伺候的下人,便连银屏儿也远远的支开,只一个人呆呆地枯坐,那两条腿儿恨不得绞在一处,只索两腿之间的那处儿不再那么痒的挠人便好。

    银屏儿这几日也是暗地里纳罕不已,怎么拢翠观一回来,这二少奶奶的性子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没事儿喜欢一个人独坐,不是对月长叹,就是暗自神伤,便是平日里也显得没精打采,经常不知怎么就走神儿了,眉目间也不见往日的杀伐决断,反倒是一副愁绪,倒跟个怀春的少女似的。

    银屏儿私下里推演了无数遍当日的事儿,但是无论如何她也不敢相信那躲在被子里面的小冤家对二少奶奶做了什么。依着她想,若是陈羽真的对二少奶奶做了什么,二少奶奶只怕是当时就叫嚷起来了,他哪还能轻松地出去。便是当日里陈羽使了手段,这二少奶奶可不是个肯轻易饶人的人,事后又岂会这般安静?

    但是如果当日里没出什么事儿的话,二少奶奶这番变化却又如何解释?

    以银屏儿聪敏灵通的心思,却是怎么也思量不出来,可恨的是自从那日之后,这陈羽便不肯到这边府上来了,就好像是这边有等着吃他的老虎一般,因此银屏儿也没处询问去,便是那当日随着二少奶奶的小丫鬟,银屏儿也怕问了反而惹人疑心,便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了一点儿,便罢了手。

    这还不算,阖府上下所有人里,她是和二少奶奶靠的最近的人,二少奶奶的异样她自然瞧在眼里,但是却又害怕别人知道,便总是替二少奶奶打着遮掩。两人也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二少奶奶这么聪明的人,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变化被银屏儿知道了,便索性也不再支开她,只是也不对她讲什么,两人便这般闷着葫芦,共同的遮掩着。

    其实二少奶奶回来之后每日里思量最多了,还是该怎么狠狠的收拾那陈羽一番,但是一来陈羽如今已经脱了奴籍离了陈府,二来人家现在正是当宠的臣子,他姐姐柳隐现在已经入了宫,因此便连二爷对上那陈羽时,也不敢过分的张狂了,又何况是自己呢?

    再说了,这陈家的力量即便是能用也不敢用,如果自己调动陈家的势力来收拾他的话,肯定要有人起疑心了——这二少奶奶平白无故怎么倒是突然对陈羽横挑鼻子竖挑眼儿起来了?

    但是思来想去,二少奶奶还是觉得,该给他些教训才是,不然自己岂不是吃了一个哑巴亏?虽然这哑巴亏吃的有些让人难舍,经常下意识里恨不得再吃一次才好,但是自己一个女人家,这方面的事儿应到了身上,自然是要给他点儿厉害瞧瞧才是,便是不弄死他,至少也要叫他脱层皮,好叫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虽然说这个时候的女人往往是最糊涂的时候,她们甚至已经开始下意识地回避自己内心的感觉,把快乐强作耻辱,把激情解为愤恨,但是二少奶奶到底是二少奶奶,只思量了几天,便还真的给她想出了一个主意来。

    这一日一早起来,把府里的事情支派好了,二少奶奶便命人备了马车,然后去前面太太处言语了一声,便携了银屏儿等几个丫鬟下人的,直奔自己的娘家去了。

肚肚 2009-7-19 23:19

品花时录 章一一一风雨欲来作者:英年早肥

几日胡大海心里极不宁静,心里一直悬着的便是当日件事。当日他起意要抓住宋家姐妹俩,首先当然是因为自己逼死了她们的父亲,现在要斩草除根,然后才是害怕凭她们的美貌,又跟陈羽那么熟悉,若是有朝一日陈羽将她们娶回了家,那便会直接的断了自己的前程,再然后,胡大海心里确实的也有些垂涎她们姐妹的美色。

    可惜的是,万无一失的一条计谋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路过那里的米阳给打乱了,这一乱不要紧,直接导致了后来那么大的乱子,而现在,非但是宋家姐妹成了“皇家弟子”不说,胡大海心里也已经有七八成的把握想到了,陈羽一定掌握了这件事。

    自从前一段时间帮着陈羽平息粮价的时候开始,胡大海身上就已经被人们挂上了陈羽门下的招牌,而事实上他也确实心甘情愿的投入了陈羽的门下,依傍着他,很多事情都好办多了,而自己需要做的,不过就是分一些利润给他,然后把那市井间听来的消息汇总了,呈报一份给他,就是如此简单。

    但是现在,陈羽知道了自己曾经下手动他的女人之后,会怎么对付自己呢?胡大海思来想去,心里又不能确定陈羽是不是知道了,所以自己还是决定一切如常的等等看。

    但是等待毕竟是一件很煎熬人的事儿,等了这么些天之后,陈羽那里还是没动静,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好像是陈羽根本不知道那件事是自己做的一样。但越是这样,胡大海的心里便越是煎熬,只有老天才知道陈羽是不是已经为自己掘好了坟墓了呢。

    那胡车儿日常的随在他身边,自然是知道自家老爷心事的,便忍不住建言,劝自家老爷还是主动去羽爷面前坦白了,然后哭着求一下,以羽爷的气度,指不定这点子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呢,反正现如今那姐妹两个已经是被一个“皇家弟子”的身份给锁死了,羽爷这辈子也没个想念的去处了,是不会舍得为了这点子事儿而失去您这个一个手下的。

    要按说这胡车儿说的倒真是颇有几分道理,如果胡大海照他说的做了,指不定陈羽还真就不跟他计较这件事了,毕竟他现在正反悔着呢。可谁知胡大海听见了这说法儿,却猛地转身给了胡车儿一个嘴巴,抽得胡车儿打了个趔趄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胡说!正因为陈大人再也得不到那姐妹俩了,这才要跟我记仇呢!再说了,他现在还不一定知道不知道呢,我若是贸然去了,万一是自败自事呢?兔崽子,出的什么馊主意,滚!”

    要说前几年的时候,这胡车儿还真是没少挨了打,但是近一两年里,胡车儿渐渐的大了,人又聪明伶俐,也能出些主意帮点儿忙的了,便没有挨过打了,现在是好心帮着出主意反而挨了打,他面子上虽然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其实心里却是老大的不高兴。

    想想那位羽爷的待人和善,再想想这位爷的粗暴无礼,胡车儿忍不住便暗骂,当时为什么不叫自己被羽爷买了去,在他手底下便也是做小厮,也要比现在爽快了百倍呢。他却不曾想到,当日胡大海买他的时候,便连陈羽也还是人家小厮,整日挨打挨骂呢。

    心里对比着两个主子,胡车儿心里便顿时生出个主意来,他心想,要是自己现在去羽爷那里告了密,岂不是要受他待见?若是他知道了这件事是我们老爷做的,见我去告密,便要安排我做个卧底之类,若是他不知道,那我便立了头功了。

    这样一想,他顿时兴奋了起来。却说胡车儿虽然自小生在疲困之家,后来被贩卖出来,但是自从他见了世面开了眼界,那心里便不肯安分了,怎么想着须得自己也穿绫罗吃珍馐的立一份事业出来才是,那才不枉了做人一辈子。

    但是胡大海对他管束甚严,他又是个没身份的奴才,根本便没有什么机会能够脱身出去,当下他想到了这个计策,那心里便顿时活络了起来。心想羽爷是个待人宽厚的,只要我去投靠,又立下了功劳,只须好好求一求,便不免可以放出来做一份自己的事儿,到时岂不比待在这里挨打受骂的强。

    想到这里,胡车儿几乎已经是立定了主意,都开始在盘算见了陈羽怎么说话才好了,却又突然停了下来,也不再那么兴奋了。他心想,无论老爷如何待我,终究是他给了我几年的吃食,我才活了那么大,而且,若不是跟在他身边,我还没有今日这见识呢。别的不说,若不是跟在他身边,我哪里认识羽爷去?我又岂能出卖自己的主子呢?那样岂不是亏了良心。这人活一辈子,什么事儿都能干,杀人放火的,只要你有理由,都没什么,惟独是这亏了良心的事儿,可是断断做不得的。

    这样一想,胡车儿顿时的没精打采起来,不过,恰在这时,陈羽却派了小过偷偷的找他来,两个人躲

    不知偷偷说了些什么,只是等到那小过走了,胡车儿顿时显出神采来,他咂摸咂摸嘴儿,越发觉得自己开始走运了。

    *************************************************************************************

    却说自那日陈羽下令命郁巧巧找了人到处去散布消息,并与各大车行频繁接触之后,停了不过两日,那老马车行便撑不住了,亲自找上了门来。

    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是那老马车行的掌柜的赫山心里却是明镜儿似的,手里有大批军马,又要求入股合作的,当然就只有陈羽这里一家了。但是,一下子几百匹上好的军马流入自己竞争对手的手里,他们的实力必然会大大的提升一个台阶,那么相对的,自己的实力就变弱了,生意上的竞争力自然也就小了。再加上陈羽使出的各种手段,明里暗里的刁难与骚扰,让赫山忍不住挠头皮,当初怎么就脑门一热私自答应了,这下子好了,把人家惹恼了,这样一来自己的生意根本就做不下去了啊。

    于是,几乎要挠烂了头皮的赫山只好跑到陈羽这里来求见,希望陈羽能开个条件出来,就此饶过他们,甚至来之前赫山都想好了,哪怕是那陈大人要价三百两银子一匹马,他也认了,顶多就是把几个月的利润扔出来,也总比这样子下去的好。

    但是等他来到了陈府时,陈羽却避而不见,即便是那赫山与宋维长本事旧相识,陈羽也照样不见。第二日他又来,宋维长却是苦着脸儿说自家主子陪着太太出去游逛去了,说是孕期里多运动,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

    那赫山哪里会关心孕妇多运动是不是对孩子有好处这等事儿呢,他闻言只好苦着脸回去,第三日备了重礼又来时,却说陈羽出门了,戏园子里听戏去了。赫山直觉的自己脑浆子疼得要命,他转身要告辞时,老友宋维长却把他叫住了,说是主子临走之前留下了几句话,嘱咐说是如果那赫山再来,便把这几句话告诉给他。

    赫山闻言忙让宋维长快讲,宋维长便把话告诉了给他,却原来陈羽说的是,“你让那能作主的来!”

    当下赫山闻言便猜着陈羽是真的和自己背后那位卯上了,顿时只好苦着脸去找自己那位东家不提。

    如今且说陈羽推拒说自己没在家,倒还真是没在家,郁巧巧看中了一处小巷子,连带着一片的七座宅子,说是要买了来,正好今年物价贵,米粮价钱比往年要贵得多,布帛也比往年要贵得多,但是偏偏宅子这种落在那里不动的产业倒是便宜了不少,如今一并买下,倒也是可以承受得起的,等过了这两年,便是这一处宅子放着不动,便说不定是一笔好买卖,又何况,如今把它们买了下来是要当作摇钱树使唤的。

    这等大事郁巧巧自然不敢擅做决断,便带了陈羽一块儿去瞧了瞧。当下陈羽一看便也觉得不错,巷子虽不大,但是胜在幽静,又没有什么高门大户的难说话不愿意卖,别看这里很是幽静,但是位置却也不错,无论往哪边走,不过几百步便皆是繁华区,因此也算得是个好地角。

    郁巧巧挽着陈羽的手臂说,若是买了下来里面都打通了,做出一个个的别院来,纵是不做生意自己住也是划算的。当下陈羽便点了头,命她可以去跟人家谈买下来的事儿了。郁巧巧闻言顿时高兴地眉开眼笑,说是哪里等到现在呢,几天之前她便已经开始逐渐的跟人家接触了,首先那里七座宅子倒有三座是不常住人的,都好说,已经是可以把银子拿过去立马拿地契的了,剩下四家倒也都不是难事。

    甚至于就连这些院子修缮的事儿,她都已经跟冯三娘谈过了。说是要弄出一种江南的风韵江南的格调来,小塘回廊的,务必要形似神也似,她把自己这些考虑一告诉给冯三娘,冯三娘也很是感兴趣,甚至以郁巧巧为知己呢,因此当下便把这活儿也接了过去,这几天已经来这边看过几次了呢。

    陈羽倒没想到郁巧巧竟是这样急性子,当下便笑着说道:“敢情你是要施展起来了,想来不日就可以成为我陈府的女财神了!”

    郁巧巧闻言愈发高兴,便也趁着陈羽高兴,求他陪自己去起鸾楼走一趟。陈羽问是什么事儿,郁巧巧便说是自己准备近期挑一批不错的女孩买进来,到时候自己没有时间,但是要想拿的出手,却必须要有那上得了水平的人去调教,一般的嬷嬷陈羽已经帮她找好了茗雅儿,但是那总教习嬷嬷,她心里寻思着,若是能请动柳如眉便是最好了,她又知道陈羽乃是柳如眉的老师,想来只要陈羽开口一求,这事儿便没个不成的。柳如眉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是老师的面子她能不给嘛!

    陈

    呵呵一笑,便安抚道:“我昨儿下午才去了起鸾楼,是没说这件事儿,要不然昨天下午便说了就是了。今儿下午还是别去了,我听那小丫头婠儿话里的意思,眉儿这两天都要歇着,是谁也不见的,便是我这个做老师的去了,只怕也要碰一鼻子灰啊!”

    当下郁巧巧听了也值得作罢,不过却也说好了三天之后陈羽要带着她一块儿去起鸾楼,陈羽当下便答应了。然后郁巧巧有许多的事儿需要忙,陈羽却是插不上手了,其实,漫说是郁巧巧这个现在的财物总管,便是给她打下手的杏儿,也是忙着管理各种帐目以及家里的开支帐目等等,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就这样,那家里的帐目还是她和琥珀一块儿在管呢,要不然还不定要忙成什么样子。陈家人口虽不多,单关键是最近接近年关,家里又要修缮改造,事儿实在是太多。

    当下陈羽无所事事,便只好各个衙门里逛一逛,然后回家陪陪绮霞。到了下午,便是与孙筑早就约好了的,两个人要一块儿去牡丹楼听刘宝儿的戏,当下陈羽午睡起来收拾一番,便坐了马车直奔平康里牡丹楼。

    *************************************************************************************

    且说长安城里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富贵倒也极为富贵,可惜的就是人口单薄,三代单传之后,幸而到了现在府中老爷这一代,下面终于有了哥儿俩,皆是正室所出,但是那弟弟却又在三年前一场大病中去世了,虽定了人家却因为年纪小还未及完婚,便连个儿女根儿也没留下。又有一个女儿,也是正室所出,如今已经长到了十九岁上,三年前便已经许了人家嫁过去了。

    剩下的这位长子,今年已经二十有二,因为他们家里一直以来香火不盛,所以十七岁时便成了婚,现如今也已经养了一个儿子在家里。

    这一家便是长安有名的乔家,别看他家里人丁单薄,但这一家却很是不简单,其势力极是深厚,乃是关中一带以至整个大周数得着的大家族。话说当年大周太祖鼎定中原之前,便是从这长安所在的关中陇西一带起家,而在那个时候,乔家先祖便已然追随太祖,大周立国之后,更是封为国公之尊。现如今虽然爵位已经没了,但是乔家的地位却丝毫不见下降,关键是自先祖之后,乔家代代贤人,百余年间竟有四人做过内阁首辅,便是如今当家的这位老爷乔玄,也是礼部的尚书。

    只是可惜,到了下面这一辈,也就是吏部尚书乔玄的儿子这一辈,家里却显见的要衰落了,皆因为家中后继乏人。那位死了的二爷倒是个读书的好材料,可惜却一病死了。剩下那乔玄的长子,也就是大爷乔远,却最是个热血的汉子,生平不喜读书,只喜欢打打杀杀的事儿,虽被他父亲强逼着读了几年书,但是记住的还没忘了的多,最后他父亲也灰了心,只盼着下一辈能出来个人才罢了。

    乔远曾多次想入伍做一名将军,能到边疆杀敌,但是他家里人丁如此淡薄,乔老爷子又怎么会同意他去那兵危凶战之地呢,最后只好把他关在家里,好歹在兵部帮他谋了个小吏,让他看着朝廷的武库,整天价摆弄兵器去,也就罢了。

    要说家里兄妹三个,最让老爷子满意的,还得说是他那女儿乔逸,小字灵儿的。这灵儿自小聪慧,长大了琴棋书画每一样都是出类拔萃的本事。这还不算,至为难得的是,这灵儿自小便很有些杀伐决断的气魄,更是自十几岁上便帮着她母亲操持家务,有进有出那帐目清楚明白,很有个当家的样子,竟是比做儿子乔远要有本事多了。

    而且她又生得极是娴静端庄,那容貌儿便是满天下里也挑不出几个来,以此很是得父母和哥哥的宠爱。但是令人感慨的是,她便是有千般好处,终归是个女孩儿,十六岁上订了亲,然后便嫁了过去,纵是再好,如今也不能为家里走什么了。

    且说这一日,乔尚书一早出去上朝,乔老妇人也去后宅修身养性去了,独独那大爷乔远却是不愿意去守着一堆兵器,因此便躲了个懒儿,没去值班。

    他闲来无事便到院子里打了一趟拳,还没擦完汗呢,便听见小子来回禀说,姑娘回来了,坐了一辆马车,随行的便只有银屏儿姑娘和一个陈家的车夫。

肚肚 2009-7-19 23:20

品花时录 章一一二安排作者:英年早肥

长安城的风月胜地,那自然是平康里了,这里座落了园子、酒楼、勾栏院等等,最是那一等一的取乐之地。

    而在平康里这个酒池肉林的地方,牡丹楼绝对是一个很独特的地儿,因为这里只买门票表演戏曲,这里不许饮酒,不许高声谈笑,当然,也没有那又娇又俏的粉姐儿可以供客人搂在怀里取暖。

    可是这些规矩,却对两个人例外,一个自然是她们的当家台柱子陈宝儿,话说这家牡丹楼本来不叫牡丹楼,但是自从刘宝儿在这里唱牡丹亭一下子唱火了,这里的老板便马上把自己的招牌换成了牡丹楼,这一下子牡丹楼很快声震长安。

    那另外一个例外的,便是刘宝儿的哥哥,当今羽林卫掌兵千户、南镇抚司副指挥使孙筑。他们兄妹两个,是可以在里面喝酒谈笑的。

    且说这日下午陈羽与孙筑便在此处听戏,那刘宝儿的一出《文姬归汉》,直听得陈羽拍案叫绝。戏散了,下一出戏那是《赵氏孤儿》,不是刘宝儿的主角戏,她只在后面出演一个配角,这便下了妆略略的梳洗了,来陪自己哥哥并孙筑谈笑。

    就在这个时候,孙筑也才有了些与陈羽朋友趣话的样子,不像在外面那样卑颜曲膝的,刘宝儿虽然舞台上不管演什么都是极为神似,但是下了台子却完全是一个小女孩一般,便在陈羽面前也是毫不做作,好一副撩人的小儿女情态。

    当下三人喝酒谈笑,本来陈羽是对戏不感什么兴趣的,觉得那东西依依呀呀半天唱不了一句,最是没有意思,但是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除了听曲子听戏之外,他发现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娱乐的,于是便也学着人家开始听戏。

    那个时候他都是跟着二爷出来逛戏园子的,二爷坐着,他站着听,但就是这样,他却居然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东西。现在长安城里唱的戏曲多达几十种,但要说最流行的,还是昆调。

    这个昆调发自江南,也称昆曲,本来在长安城里没有人喜欢它,长安人喜欢的那是粗犷的秦戏。但是自从三十多年前先帝为了给当时的老太后贺寿而召江南四大戏班进京,当时缠绵旖旎的昆曲西厢记却一下子吸引住了京城里无所事事的权贵们。

    于是,太后寿诞大庆结束之后,四大昆曲戏班都没有回去,留在长安城里唱昆曲。其后四大戏班的名角们又不断的注意留心长安人的发音特点和性格特点,不断的对昆曲一些经典曲目做出改革,乃至于一些唱腔念词的发音改革,被称为秦派昆曲。最终,这种适应了当地人的秦派昆曲盛行于关中,成为了有钱人家的一种高级享受。

    等到几年前刘宝儿横空出世,又对一些曲目做出了自己独特的改革,一下子抓住了整个长安的耳朵,使得如今牡丹楼的秦派昆曲风靡长安,一票难求。

    而陈羽也是刘宝儿的一个戏迷,在刘宝儿面前,多数时候他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的,只是以一个戏迷的身份不住地向刘宝儿请教些东西,而刘宝儿却居然也只是拿他当作一个自己的戏迷,言笑晏晏地跟他聊戏。

    牡丹楼每天的演出一共是下午两场,晚上两场,一共四出戏。在这四出戏里,一般情况下刘宝儿要出来唱一出,还有一出是做个配角出场,但是每半个月就有一天是有刘宝儿两场戏的,下午一出,晚上一出。

    当下三人喝酒谈笑,陈羽只觉得过了没多长时间便有人上楼来,请刘宝儿下去,说是该上妆了,不一会儿还有她的一出小戏。

    当下刘宝儿告了罪下去了,这里陈羽也要告辞,孙筑却笑着说道:“大人且慢,门下有一件事要说。”

    陈羽闻言便又坐下,只听那孙筑道:“门下按照大人吩咐,对那老马车行施加了不小的压力,但是,现在也开始有人对门下施加压力了,想必大人也知道那老马车行背后的人,虽然那不是什么手里有什么大权力的人物,但是,她的人脉太了不得了,有多少朝中的名将都是出自她父亲的门下,所以,小的想,这件事差不多了就可以收了,到最后大家撕破了脸,对大人这边也不好了。”

    陈羽闻言一愣,他虽然早就料到自己很快就会感受到对方的反击了,也肯定会有不少人来语重心长的居中说项,但是却没有想到孙筑竟然是第一个来向自己说项的人。

    陈羽静静地想了想,然后问道:“莫非有人向你提点过了?”

    孙筑忙道:“那倒没有,只是小的觉得,事情做的太过了对大人这边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才贸然说了那么一句。”

    陈羽这才释然,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自心中有数,你

    我说的去做便是,无需多想。”

    孙筑闻言脸色微微的动了一动,然后便点头应是,然后陈羽便告辞而去。

    却说陈羽这里还没有走出戏园子,那跟着他的小过便上来说,起鸾楼有人送来请柬,说是一定要亲手交到您的手里,家里寻不着,便往这边来了,现正在外面候着呢。当下陈羽便命小过将那人叫了过来。

    那捧着脸儿的龟奴叫一封淡红色的请柬递上去,小过便掏出一块碎银子打赏了,然后那龟奴一连声的道谢,然后便说道:“我们那儿柳大家这几天心情很是不好,所以,今晚请了几个朋友去一块儿发散发散,因此特命小的来给大人送帖子,请大人务必要去。”

    陈羽点了点头问道:“柳大家都是请了谁?”

    那龟奴恭敬地回答道:“这个,呵呵,柳大家并没有告诉,只是挨个的叫了小的们几个人进去,然后小的们又分头去送信,因此,小的也无处得知。不过,大人去了不就知道了?”

    陈羽当然知道,能让柳如眉下帖子邀请,那可是一桩大荣幸,整个长安城只怕也没有谁会拒绝。而事实上,柳如眉邀请的,也绝对不是一般人。当下陈羽便说道:“你尽管回去告诉给你们柳大家,就说我今晚必到!”

    那龟奴闻言顿时点头哈腰的应是,便转身回去了。

    这里陈羽只回家略歇了歇,便换了身衣裳出门上了马车,刁子寒驾了马车直奔平康里起鸾楼来。

    *************************************************************************************

    且说二少奶奶乔灵儿好说歹说从自家哥哥那里借了十几个人,俱都是他哥哥平日里操练出来的,一个个都是一顶一的身手。她哥哥乔远问她要了人去做什么时,她却是什么都不说,只说有事儿,倒叫个乔远心里嘀咕不已。

    随后二少奶奶又把他们都单独叫到了一间屋子里说了一番,便命这十几个人自去找一家客栈住下来。安排好这些,二少奶奶便带着银屏儿仍旧回了陈府,就连他哥哥让她去后院儿给母亲请安都懒殆的去了。

    她们一行回到家里,二少奶奶脸上才现出些高兴的意思来,脸蛋儿上红扑扑的,倒比擦了胭脂还要艳丽几分,说话也恢复了往日的那股子豪气。那些家里下人不知为何几天之间二少奶奶的变化起伏会如此之大,便不免纷纷的你瞧我我瞧你,却也都没个究竟。

    二少奶奶叮嘱那些人的时候,特意的把银屏儿也支出了门外,这便叫银屏儿心里没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下意识的就觉得,二少奶奶找了这些人来,是要用来对付陈羽的,于是那一路上心里便是忐忑难安。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里,银屏儿瞅了个功夫,为二少奶奶敬上去一杯茶,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问道:“少奶奶今儿这事儿倒是做的奇怪,倒回去叫了那些个人做什么?您想办什么事儿,咱们家里现有那么些人呢,还不够使唤?”

    二少奶奶看了她一眼,便别具意味地说道:“这里的人,用来支使他们些小事可以,若是派他们去做些隐秘的事儿,便不免要泄了马脚,我又怎么敢用他们呢!若是用了他们,回来东传一句西露一句,事儿便藏不住了。你也该听见说那些小媳妇之类的偷人的时候,都还是尽量谁都不让知道呢!”

    说完了,许是想到自己也正是一个小媳妇,也正刚刚被人偷过,她的脸倒是比银屏儿还快的就蹭地一下红了起来。

肚肚 2009-7-19 23:20

品花时录 章一一三两个女人和神秘客人作者:英年早肥

少奶奶与银屏儿主仆两个互相谁都不敢看谁,都红着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二少奶奶稍稍压下了心里的一股子燥热,然后咳嗽一声,银屏儿也赶忙抬起头来看了装腔作势的自己主子一眼。

    银屏儿倒也是个玲珑的心思,就从刚才那一句话,再加上她看自己主子那眼神儿,又有了这几天以来心里的一点儿寻思,便顿时猜了出来,定是自己与陈羽的事儿已经被二少奶奶发觉了。

    想来一定是那日那死冤家躲在被子里,还是被二少奶奶发现了,可是,二少奶奶既然发现了他,他又是怎么逃走的呢?为什么二少奶奶对此讳莫如深呢?

    以银屏儿的智慧,她当然会想到有出现那一种事儿的可能,甚至于,依着陈羽那死冤家的性子,他还真是就敢办那种事儿,再加上这些天来二少奶奶那么反常的表现,银屏儿心里几乎已经开始在想象当日房中的情景了。

    但是,想归想,银屏儿脸上可是丝毫不敢透露出来,二少奶奶这个人,要面子的紧,她不主动说的事儿,你若是提醒她都要在她心里落下不痛快,又何况是这种难对人言的羞人事儿呢?不过,银屏儿却是忍不住想,是不是今天回去那边府上,二少奶奶找了那些人,就是要把陈羽……

    在这个时候,银屏儿几乎忘了自己的尴尬处境,忘了自己犯的这个罪过,要是搁在前些日子,二少奶奶便是为了遮丑明里不说,暗里也早就把自己许出去放给外面小子了,她心里想的全然都是二少奶奶到底要怎么对付陈羽的事儿。

    想着想着,银屏儿不由得心里慌乱地偷眼看了自己主子一眼,只见她正凤目含威地看着自己呢。银屏儿心头一动,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伸出手去抓住了二少奶奶的裙子,边哭边说道:“婢子错了,都是婢子耐不住寂寞,主动勾引了陈羽,错全在婢子一人,少奶奶要罚要打,就全冲着婢子一个人来吧,不要去难为那陈羽了。婢子……,婢子求您了!”

    这便是银屏儿的聪明处,她即便是大约知道了自己的主子的那件事儿,也知道二少奶奶之所以去找人收拾陈羽,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与陈羽私通的事儿,而泰半是因为陈羽曾经对二少奶奶不敬,但是她说话求情的时候,却是绝口不提自己主子的事儿,只说是自己这里犯了错,求二少奶奶不要为难陈羽。

    只有这样,只有让自己主子免了尴尬与羞愤,才有求情成功的可能性。否则的话,二少奶奶恼羞成怒,指不定非但保不住陈羽,最后二少奶奶会连自己也恨上了。

    其实,这么些天二少奶奶明知银屏儿与那陈羽私通,却并不责罚她,倒有不少同病相怜的心理在作怪,银屏儿这一求情,却反而让她心里那点子同病相怜的感觉消失了。

    她了解银屏儿,知道极有可能是陈羽先去勾引的她,又何况在她心里便是认定了陈羽是一个坏透了的人,现在银屏儿却反而为陈羽求情,倒叫她心里恼怒起来,更是下定了决心要狠狠的收拾陈羽了。

    只见她一脚踹开了银屏儿的手,冷冷地说道:“从现在起,你就不要出府去了,等我把那陈羽绑了来在你面前,便有你来亲手一刀一刀刮了他!”

    银屏儿闻言顿时愣住了,她当然知道二少奶奶是一个心狠起来了不得的人物,但是她还是没有想到二少奶奶竟是要杀了陈羽,当下她心里不由得大急,顿时哭着抱住了二少奶奶的腿,一连声地哀求了起来。

    *************************************************************************************

    陈羽并不知道两个女人正在最后商讨着对自己的处理意见,这两个女人,一个坚决要让自己痛不欲生而后快,这个女人曾躺在她的身下快乐的呻吟过,另一个则千哭万求的希望那一个能放过自己,而这个女人,曾经有几次机会都差一点就可以躺在自己身下快乐的呻吟。

    这两个聪明的女人,她们都知道这件事背后真正的原因,但是却谁都不说,一个是不能说不敢说,一个是不想说害怕说羞于说。

    而她们讨论的中心人物,正悠然自得的坐在

    ,前往长安城的另一个风月胜地,平康里起鸾楼。

    本来郁巧巧是说什么都要去的,但是牵涉到买下那条巷子的事儿太多,倒把她给绊住了,一时之间抽不出空跟着陈羽一块儿去。反倒是陈羽这个事主儿,能够清闲地到处闲逛,看戏,喝酒,赴花约。

    到了起鸾楼,陈羽才刚下马车,有那眼尖的,便高声唱喏道:“柳大家的客,陈爷到!”刁子寒小过等留在了外面大厅,陈羽便在待客嬷嬷的引领下笑着走进去,才走了几步,便看见那边婠儿已经迎出来了。

    她看见陈羽自然是笑得小酒窝都出来了,却是对那嬷嬷没有什么好感,于是陈羽便看到一幕让他啧啧称奇的奇观,那小丫头婠儿居然一边对自己笑着,笑得脸蛋儿一片晕红,一边却又冷冷地对那嬷嬷说:“我带爷进去就是了,你回去吧!”

    陈羽呵呵一笑,自来像婠儿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是最容易有小脾气的,尤其她又是柳大家的贴身丫头,便连那鸨儿有时候都要看看她的脸色,自然是越加的趾高气昂了。不过,当她独自对着陈羽的时候,却是一点儿都看不出刚才那傲气的神情来,这时的她,羞答答娇嫩嫩,才像是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呢。

    陈羽便走便说道:“哪里来的那么些个小脾气,以后不要对人家那般说话,换做十几年前,指不定人家也曾是一榜花魁呢!”

    婠儿闻言撅着小嘴辩道:“爷净胡说,也不看她长得,便是退回去三十年,也做不得花魁,只好做个引路奉茶的罢了!”

    陈羽闻言呵呵一笑,“退回去三十年?那嬷嬷才多大?只怕三十年前她才刚七八岁呢,做的什么花魁!你呀,就是跟爷顶嘴的时候显出本事来了,以后再顶嘴,看爷不打你的小屁股!”

    婠儿到底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哪里吃得住陈羽这话,闻言便不由得迅速烧红了脸蛋儿,然后杏眼流波地嗔了陈羽一眼,两手缠着自己的一绺头发,低着头小声说道:“爷最坏了,动不动就要打人家屁股!”

    陈羽看这小姑娘才十五六岁那眼神儿却已经很是有些撩人的意思了,竟是不比杏儿差到哪里去,可见越是喜欢耍小性子的女孩子,便越早懂得勾人。当时两人正一前一后迈步上台阶,门口已经有人撩开了厚厚的帘子恭请陈羽进去,陈羽便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小丫头婠儿却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把握到一个机会,自然不肯放弃,便咬着嘴唇儿用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说了句,“不过,爷要是想打,便也由得爷打便是!”

    说完了,她便一个欢子先跑进了屋里,反倒是陈羽闻言一愣,站在那里笑了笑,这才又迈步往里面去。

    陈羽到了楼里,柳如眉正在看书,看见婠儿进来的时候,她便已经站了起来,陈羽一进来,她便口称老师翩然下拜,陈羽也不客气,大剌剌地受了她的礼,然后便看向那婠儿,只见她的目光与自己的眼神儿一碰便飞快地荡开了去,那番羞煞煞的意味儿却越发的撩人,真真的少女风情令人不由得神为之夺。

    柳如眉让陈羽坐下了,自己才也在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陈羽在屋子里扫了一眼,问道:“怎么,我竟是第一个来的不成?”

    柳如眉闻言笑了笑说道:“老师如此看重弟子,倒叫弟子好生惶恐,没错,老师您确实是第一个到这里来赴约的。”

    陈羽呵呵笑了两声,又问道:“不知道今天你邀请的,都还有谁?”

    柳如眉看见婠儿以后倒了茶来,便站起来亲自为陈羽奉茶,她向来是一个对老师极为尊重的人,即便像陈羽这样的,只教了她一点皮毛之术的老师,她也肯定是毕恭毕敬。

    给陈羽奉了茶,然后她才坐下说道:“今晚请来同乐的人,除了老师之外,还有一个是苏小小妹妹,至于另外的一个嘛,那是弟子的好朋友,只是,弟子却不便告诉老师她是谁,等她来了,老师一见之下便自然会明白了。这样一来,便一共是四个人,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哦!”听着柳如眉居然在那里卖关子,陈羽马上便对那个她不肯透露的客人留起了神。

肚肚 2009-7-19 23:21

品花时录 章一一四柳如眉的小宴作者:英年早肥

羽听那柳如眉卖了个关子,便马上对那位神秘的客人。只是,或许是那一道目光太过火辣和痴恋,陈羽竟是下意识地便扭过脸去,正好把婠儿的目光抓个正着,婠儿杏眼如酥地看了陈羽一眼,便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陈羽当即便笑着说道:“眉儿你这可是说错了,怎么会是四个人呢,照我看该是五个人才对。”

    说完了,他等到柳如眉探询的目光看过来才笑着扭头往她身后一看,柳如眉自然也随着看了过去,却是那正脸红心跳的婠儿。

    婠儿见陈羽和自家小姐都往自己身上看,便情知陈羽是拿自己玩笑呢,便娇嗔不依道:“爷真是坏透了,偏偏喜欢拿人家来开玩笑,你们在一块儿,又是弹琴又是作诗的,婢子可不会。”

    她这话柳如眉听了不过一笑,却勾起了陈羽心里的一件事来,他一直很是纳闷,为什么以博学著称的柳如眉身边的贴身丫鬟,却居然连诗经上的字都认不全呢?而且柳如眉身负琴神之名,她最贴身的小丫鬟却是连琴弦都没摸过,这可真是奇也怪哉了。

    当下陈羽笑着说道:“你们家小姐那么博学,你但凡用心的跟着她学上那么一丁点儿,又怎么会担心不能参加这样的小聚?可见你是个懒散的,便不会诗词歌赋也属正常!不过说实话,若是待会儿要作诗地话。我便也没资格了,因为我也不会作诗!”

    柳如眉闻言一笑,心道自己的老师倒是实在,现在人便是那识不了几个字的也非得做出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来,动不动就做首诗来显示自己的才华,像老师这样直言不讳地说自己不会作诗的,倒也算是君子之风了。

    婠儿闻言也笑了起来,不过。她瞥了自家小姐一眼,然后几个小碎步跑过去,伏在陈羽背上为他揉着肩道:“我才不信呢,爷的诗定是做的极好地,只不过不屑于说出来给我们知道罢了,可是不是?爷。你教教婢子好不好?好不好嘛!”

    自从柳如眉拜陈羽为师一来,婠儿便一向与他亲近,所以她这等动作,柳如眉倒也不以为意,倒是婠儿这几句无心之言让柳如眉忍不住想,会不会真的如婠儿所说一样,老师其实是做的一首好诗的,只是不愿意在人前现罢了。要知道,老师可是一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不懂风雅的势利小人的,当初卖琴地时候不正是如此吗?

    陈羽不知道柳如眉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逼着自己露一手的小算盘。婠儿温言软语的在背后求着让他教自己作诗,陈羽却是抵死都不敢应的。他确实是不会作诗,便是偶尔做出一首来。也不定是哪里突然想起来的前世记忆里的名篇名句,在柳如眉这等诗词大家面前,他是断断不敢献丑的,万一他“做”出来的这首诗在这个世界这个时空里已经有过了,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当下他拍了拍婠儿的小手,笑着说道:“现放着你们家小姐这么一个好老师你不拜,倒来找我,我是真的不会。教不了地!”

    柳如眉面上虽然一直是一个冷静的人,但却是面冷心热。自己地丫鬟对老师那股子掩不住的爱慕,她当然瞧在了眼里,不过,两个人地身份悬殊太大,所以她心里便不免有些担忧,但是,她心里却也隐隐觉得,自己的老师可不是一般人,这样心里一矛盾,婠儿的事她便不再去管,心道随她去吧,一切自有天数。

    当下柳如眉便对婠儿说道:“这都几年了,也逼着你抄了无数遍,也整天的骂着你背了无数次,便到现在连三百篇都背不上来,可还怎么学作诗,你也别缠着老师了,老师纵是有通天的本事,李太白的诗才,只怕也教不了你这样学生!”

    婠儿向来不怕自己的小姐,虽然柳如眉骂她她老实地听着,罚她她也认真地照做,可若是到了眼前没人的时候,两人倒更像是一双姐妹,而并非一对主仆。尤其是当陈羽在地时候,出于那小儿女的心态,婠儿总是把这一点表现地愈发明显。

    是以,当婠儿听了自家小姐的话,便不服地辩道:“哼,那是小姐你不会教,若是爷肯教我,我不出三个月,便能做出那比李太白都好的诗来!”

    柳如眉听了不由得一皱眉,骂道:“死丫头,满嘴里胡沁!李太白也是你能提能比的?!以后切不可拿李太白做比又或玩笑,他乃是旷古绝今的天下第一奇才,我等膜拜尚且不及,哪里还敢出言相戏!”

    陈羽听这一对主仆的对话有意思,便不由得扭过脸去看了婠儿一眼,却正好看见这小丫头冲柳如眉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儿。

    陈羽不由得笑了笑,然后往她那小腮帮子上拧了一把,这才转过身来对柳如眉说道:“说起来有件事我几乎忘了,倒是有件事要请眉儿你帮忙。”

    柳如眉闻言收起对婠儿的嗔怪,正色道:“老师请讲,但凡学生能帮忙的,一定不敢推诿。”

    陈羽点了点头,当下便把想请柳如眉帮着调教一批女孩子的事儿说了出来,柳如眉听了微微地蹙起了眉头,显然她明白,陈羽竟是要踏入这一个行当了,她心里自然是有些话想要规劝一下,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忍住了,毕竟老师有自己的考虑,自己贸然说了反而不美,当下她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陈羽也知道这种事对于柳如眉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情,也无非就是每天抽一点时间指教一下,又不费多大事儿,她自然是不会推辞的,现在她答应了下来,陈羽便顿时把这件事丢开了,两个人聊些时鲜的趣事儿,陈羽说话自来有一套,能说会编的,又有前世的经历和记忆在,自然是说的柳如眉和婠儿两个人都听得眼睛里满是好奇。

    天色渐晚,三个人说了没多大会儿,苏小小便到了,婠儿

    接,陈羽这里便把话停下了。苏小小向来与柳如眉▋|接,陈羽这里便把话停下了。苏小小向来与柳如眉▋|接,陈羽这里便把话停下了。苏小小向来与柳如眉▋|接,陈羽这里便把话停下了。苏小小向来与柳如眉▋|接,陈羽这里便把话停下了。苏小小向来与柳如眉▋|接,陈羽这里便把话停下了。苏小小向来与柳如眉▋以便要对陈羽执弟子礼,陈羽却摆摆手笑道:“哪里有这些破规矩的,你我平辈论交便是。眉儿与你是姐妹,我与眉儿是师徒,但是你我却一样可以做朋友嘛,又何必心存执念呢!”

    当下苏小小觉得有失礼数,便仍旧一口一个“陈老师”的叫着,还是最后柳如眉说,那你便叫陈先生吧,苏小小觉得也好,这才改了口。

    几个人刚刚坐下,最后一名客人到了,这一次却是柳如眉和苏小小一块儿迎了出去,这便把陈羽唬了一惊,却不知这是什么客人。

    等到那客人与柳如眉苏小小携手并肩走进来,陈羽冷眼瞧去,却是好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只不过,看她那眼角眉梢里犹自带着一股子精明劲儿,虽然笑靥如花却也掩不住身上的干练与雍容。

    她一路与柳苏双姝谈笑着走了进来,柳如眉作介绍时只说是这是她的一个妹妹,便连姓名都没有透露,陈羽便更加好奇了。试想,哪里有一处喝酒聚会的两个人却互相不通名姓的?她这般神秘,陈羽面上虽并无不悦,但是心里却暗暗的猜测了起来。

    人到齐了,柳如眉早就定好的瓜果酒菜都陆续传上来,四人仿着古人的坐法儿,一个一个高足小几,上面略略地放了几样清淡小菜。两碟瓜果,并着一壶江南的名酒女儿红。

    如此这般倒是也好,不过陈羽却暗暗后悔,早知道这里吃的如此简单,来之前就该吃点东西了,现在这点子东西这几道小菜,便是全吃了也垫不饱肚子,而且肚子里没东西喝酒还容易醉。

    当下三个女子自如地说着些女人家的话儿。陈羽已经觉得肚子饿得难受了,便在那里拣些合口的东西吃,过了不多大会儿,几个女子就被他的吃相给吸引过来了。毕竟像这种宴会上,谁是为了吃来的呀,这个时代人们相见不易。找个宴会的机会见了面,哪里顾得上吃多少,都是为了多说说话儿才是。

    但是这位陈羽,却是甩开了腮帮子吃自己地,其她三人还没动筷子呢,他面前小几上的几碟菜却都已经半空了。陈羽当然感觉到了她们正在注意自己的吃相,却也毫不在意,该吃还吃,只是斜眼一瞥之间,却发现那个不知名姓的神秘女子刚好掩嘴失笑。便冲婠儿笑了笑说道:“这些怎么够吃!婠儿,你去后面厨上帮爷问问。看有合口充饥的东西没有,爷来之前没吃晚饭。这时正饿了!”

    老天作证,如果是换做其他的任何一个男人,哪怕他是富贵之极地人物,在柳如眉柳大家的宴会上,也绝对不会只惦记着吃,毕竟大家都是要讲风度的。何况眼前这聚会上同时有三个绝代风华的女子,却只有陈羽这一个男儿,要是换了别人。那还不得变着法儿的摆风仪,又讨好卖俏的把三个女孩子哄得高兴。以求有朝一日抱得美人归嘛!

    但是陈羽却偏生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做得了那强奸偷窥等等卑鄙之事,却也做得了将这些自命文雅的人不放在眼里,只求真我的放肆事儿。

    当下那个不知名姓的女子听见陈羽的话,便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陈公子,你可曾听说有谁是吃过饭去赴别人宴会地?”

    陈羽闻言连筷子都不曾放下,既然她连名字都不告诉,那陈羽便没必要对她尊敬了,当下他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菜,然后一边嚼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倒是不曾听说吃过了饭才去赴宴,可是我事先也并不知道眉儿竟是如此吝啬,这一人统共四个小碟子,如何吃得饱?尤其可惜这四个碟子里竟然只有三五片牛肉,可惜,可惜!所以说该吃了饭才来。”

    那人听了陈羽的话当即无语,只好摇头苦笑着看了柳如眉一眼,柳如眉素来知道陈羽便是这样一个人,在人面前从来都是做出一副粗俗不堪地样子,她心里自然是不信陈羽到这里来赴宴只是为了吃顿饱饭的。她心里想,或许是陈羽记恨自己刚才不为她们做个绍介吧。

    心里想着,她看了一眼站在陈羽身侧地婠儿,对她说道:“你去后面要菜吧,老师喜欢吃什么便要什么,毕竟既然来了,空着肚子回去也是不妥,倒显得我真是小气了。”

    婠儿笑着答应了,转身去了。这里苏小小与那女子都不由得摇头叹息,心说何时柳姐姐也如此粗俗了。这个陈羽,虽然外面传的是难得的人物,一时之俊彦,其实现在看来,不过一粗人尔!

    当下苏小小两人都不去理陈羽,只姐妹三个说些话儿,只是过了不一会儿,婠儿带着两个小丫鬟进来,竟然给陈羽端来了一大碟子牛肉,又有一碟鲜嫩的鹿肉,当下陈羽哈哈一笑,拊掌说道:“好!还是婠儿知我!”

    婠儿笑着把东西陈羽放下,又把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的两个碟子收了起来命人端走,这边跪坐一边为陈羽斟酒。

    苏小小与那女子看陈羽一手酒一手肉,竟是吃得满嘴油光,好一副旁若无人的吃相,当下两人忍不住齐齐的皱了皱眉头。

    其实陈羽是来吃这些的东西地?他就真的饿成这样?

    显然不是,只不过一来他确实有点儿饿了,而刚才柳如眉准备地那些给高雅之人用的几碟小菜实在是不够塞牙缝的,另外,他心里确实对那女子竟然与自己连名姓都不通非常气愤,要知道这么小型的一个宴会上,一个人竟然不愿意告诉你她是谁,这可是有那瞧不起你的意思在里面呢,而作为主人,不为双方作介绍,也是失礼,所以陈羽心中便不快,心中有了不快,便借着吃肉喝酒来发泄一通,也属题中应有之意。

    陈羽正吃得高兴,便喝酒也勤快了起来,不然那婠儿一直端着酒杯在旁边等着看着的,自己

    不去接,便不免有些别扭。

    这时三个女子也都停下了话,纷纷地看着陈羽吃肉喝酒,终于还是那个不知名姓的女子先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先生不觉得这样大吃大嚼有失风度吗?”

    陈羽闻言冲她咧嘴一笑,并不说什么,照旧吃喝,那女子和苏小小对望一眼,不由得摇头,苏小小素来爱雅洁,最看不得别人这样吃喝,而且还丝毫不顾风仪的,吃得满嘴都是油脂,当下她说道:“先生乃是柳姐姐的老师,难道便要这般言传身教?竟是如此不顾斯文的做派?”

    陈羽闻言稍稍停下筷子,其实他也吃个差不多了,有了八九分饱了,只是故意要做出一副粗豪的样子,所以才一直没有停下筷子,借着这个机会,他终于放下了筷子,便接过那婠儿香香的手帕想也不想径直地抹了抹嘴,然后说道:“斯文?难道说非得细嚼慢咽的,就斯文了?难道说,非得整日素食,就斯文了?就不俗了?”

    苏小小为之哑然,陈羽把帕子还给婠儿,她看见那帕子上油乎乎的,却没有丝毫不悦,便捏在了手里,只听陈羽又问道:“老师?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难道说做眉儿的老师,便非得要斯文之人不成?”

    苏小小闻言觉得自己有千万句话想要说给陈羽,好叫他明白这斯文的道理,文雅地重要性。但是却不知怎么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便愣在了那里。

    柳如眉听着不对,便顿时出来打圆场,劝着苏小小和那女子也多少吃一点儿,只可惜两个女子现在都是一肚子气,尤其那苏小小。本来饭量就小的可怜,现在根本就是一丁点儿都不想吃了,只是一杯杯地饮酒,倒是那个女子,却反而真是动筷子吃了点东西。

    然后两个女孩子基本上都不理陈羽,只姐妹三人说话。陈羽便小声地调戏婠儿,婠儿羞羞答答的,就差没有坐到陈羽怀里去了。

    对于陈羽的粗鄙不堪,大家刚才都见惯了,苏小小气得不想说话,柳如眉却是知道自己老师就喜欢这样在人前表现,好像是刻意要隐藏什么似的,也不以为怪,那女子看见陈羽挑逗婠儿,却是好奇地瞥过来两眼。但是只要陈羽往她那里一看,她的目光便马上收回去了。

    于是柳如眉提议大家各显神通。玩乐一番,当下几人各自拿出本事。柳如眉弹琴,苏小小做歌,那女子抚掌而和,三个人自娱自乐,倒把陈羽丢在了一边。

    陈羽也不生气,便在旁边欣赏这难得的表演。虽然说苏小小可能被自己气得不轻,连带着歌喉都失了水准,不过想一想几个月前自己还是一个别人府上的奴才。一个不知未来何在地小子,而现在。自己却已经能够坐在这里,当面看着柳如眉和苏小小的表演,甚至于,这个宴会上只有四个人,柳如眉和苏小小这两位大家的表演,除了那些一旁伺候的丫鬟之外,便只有两个观众,而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他不禁又想起了当初和胡大海一起去听两位大家合璧演出的事儿,想起当时和茗雅儿初次见面的情形,说起来可真是世事难料呢。

    苏小小雅擅软曲,所谓软曲,便是红牙拍板清琴浅吟地小调儿,最是旖旎缠绵的,而她也正是凭借这个出了名。但是那不知名姓的女子听了一会儿之后,便皱了皱眉头,显然是觉得不够气势,当下便命丫鬟取一笛子来。

    笛子取来,她便凑唇而奏,顿时便可听清越之音洒然而出,其中又含几许苍凉,连带着柳如眉的琴与苏小小的歌也开阔了起来。

    一曲奏毕,柳如眉和苏小小方停了下来,却见那女子想了想,又抬起手来,一首雄劲有力的曲子顿时回荡在屋宇之内,随后苏小小便和着唱了起来,其词曰: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这曲子名叫《渔家傲》,是刚刚流传入长安的新曲,乃是陇西名将范仲淹所度之曲。范仲淹此人,博而有才,领兵作战更是多立功勋,现任镇北大将军,为大周抵御匈奴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惜的是,如此一位英雄人物被天下人绝大多数人知晓,并不是因为他的赫赫战功,而是因为这么一首词,说起来不知道是这位范仲淹将军的幸运,还是为国杀敌浴血奋战地将军们的悲哀。

    范仲淹长期生活在边塞与匈奴相抗,词中便也显出了一股与众不同地气质。此曲便甚是悲凉凄壮,更有一股清健之力,而苏小小唱这等曲子虽然力度不够,但是却也别具一种萧飒之韵味,竟是听得陈羽也忍不住拍手相和。

    一曲既毕,大家的心情竟然慢慢好了起来,柳如眉频频举杯劝饮,陈羽这里有婠儿斟酒,自然是酒到杯干,渐渐地竟然也有些晕乎乎的感觉袭了上来,陈羽还忍不住自己问自己,女儿红的劲儿并不太大,怎么竟然感觉有些醉了?

    可惜的是,那边苏小小两位都对陈羽没有什么好感,陈羽便觉得这宴会很是无趣,不然的话,今天此来倒也算得圆满。不过,陈羽却是准备告辞了。

    只是,还没等陈羽说话,便听得柳如眉说道:“今日相聚,若不做些诗词留下来,岂不负了这等心情?我可要先说好,谁都不许逃席,有多大能为便使多大能为,断断不会逼迫的,只是,每个人至少要作一首才是。“

    说完了,她转过脸儿来笑着看向陈羽,“老师,你说呢?”

肚肚 2009-7-19 23:22

品花时录 章一一五好难偷的诗作者:英年早肥

却说柳如眉说要作诗,而且不许逃席,然后转过脸儿来笑着看向陈羽,说道:“老师,你说呢?”

    看着柳如眉的笑容,陈羽心里马上冒出一个念头,阴谋,这一定是阴谋,到了这个时候,柳如眉竟而突然提出要作诗,还每个人都必须做,显见的是要逼自己作诗,那番话也定然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一眼就能看出来,苏小小还有那名女子都不像是会怯作诗的人,只有陈羽这个根本不会的,才会逃席呢。

    虽然陈羽知道,这个时代人的宴会上,作诗几乎是一个保留节目,但是让他憋屈的是,怎么他刚刚想告辞呢,柳如眉就把话说了出来,正好把自己堵住,所以他心里判断,柳如眉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逼着自己现出原形。

    陈羽想了想,反正自己确实不会,倒不必等到待会儿出丑了,当即便说道:“作诗?我可不会作诗,不要算我,不要算我!你们作诗就是,大不了我在旁边听着,负责多夸赞几句。”

    苏小小听了这话为之气结,心说难道我们做了诗还愁没有那凑上来要说好话儿拍马屁的?还用得着你来夸赞!而且,陈羽说自己不会作诗,苏小小并不信,要说这个时候人,做的好坏放到一边,但凡识得几个字,有谁是不会作诗的?那科举制式,就每次必然专门的有一道题是考诗词歌赋上本事的。子曰,不知诗,无以言。这个话是有道理的。

    虽然老夫子口中的这个“诗”是指的《诗经》,但是拿到现在来,说人只要不会作诗,就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也一样合适。陈羽好歹是个做官的,竟然毫不避讳的开口就说自己不会作诗,苏小小心里不信的同时,还略带着些好奇。这人怎么能那么轻松的就开口说自己不会作诗呢?他就不怕被众人笑话?

    好像是早就料到陈羽要这么说似的,柳如眉非常轻松自如地说道:“刚才我还记得,老师命人到我后面厨上去要了两碟肉,难道,就这样吃了,也不留下点儿什么?”

    俗话说吃人嘴短,陈羽虽然可以拿出老师的架子来,老师吃学生一点东西算什么,还不是应该的,更何况今天我是到你这里来赴宴,要是吃了东西还要回报,那成个什么道理。但是不知道怎么着,当陈羽的眼睛对上柳如眉纯澈的目光,顿时的,这些话都哑在了喉咙里。

    可是,他自己知自己事,他确实是不会,作诗这个东西勉强不来,不但有很多规矩,而且需要才气,不是说一个人逼急了脑子一发昏临机就能想出好句子来的,若是在一般人面前,他还可以冒充一下诗人,大不了从前世的记忆里摘几句出来,自然可称是妙手偶得的好诗,然后也牛气一下。但是在柳如眉和苏小小这两个没事儿了整天就琢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向来以才艺双绝著称的人儿面前,陈羽可不敢那么做,万一露了馅,这人可就丢大了。

    不过,在陈羽发愣的时候,柳如眉却偷偷地给在场的三个人,苏小小,婠儿,以及那个不知名姓的女子都打了个眼色,顿时,大家都领会了柳如眉的意思,便都开口劝说起来。

    “先生,你便留有一首又有何妨?我们也不过就是闲来无事作着玩儿,谁还真个的作诗去,都是顽笑罢了。若是好,我们与你传扬了出去,岂不多了一桩美名,若是不好,也没人会拿这个说嘴去,你说呢?”这是苏小小说的。

    “正是,正是,爷,你就做一首嘛,就当是教教人家,可好不好?”这是婠儿说的,一边说她还一边两手抱住陈羽的胳膊,来回的摇晃,陈羽的胳膊便好不好的正巧来回擦在她胸前那两团已经日益显出规模来的嫩肉上,真个是好不销魂。

    “外间盛传先生大才,莫非竟是谣言不成?其实先生腹中并无一物?还是先生瞧不起我等女子,不屑一言呢?”这是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子说的,即便是说这等话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副雍容华贵的气质,衬得她这话越发让人招架不住。

    陈羽正是喝了不少酒,虽然知道自己一旦听了她们的蛊惑,当场“作”一首诗的话,便很有可能会被这些诗词大家听出来,当场出丑,但是,他头脑发昏之下,竟而还是忍不住说道:“好了好了,别摇了,再摇下去,爷

    住要吃了你了!”

    婠儿脸红心跳地停下了,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她那双小手却还是不舍得放开陈羽的胳膊。柳如眉与苏小小都是寄身勾栏,这等丫鬟恋上俏公子的事儿都是司空见惯,丝毫不以为意,但是那不知道名字的女子却是看得很感兴趣,眼睛关注着婠儿脸上那幸福的表情,脸上习惯性的绽放出淡淡的笑意。

    事实上从一开始她就对陈羽很是留心,连带着也对婠儿对陈羽的痴缠看得很是有趣,真不知是因为她没见过这个,还是她也正是到了思春的年纪,看见这个便眼馋的慌。

    当下陈羽答应下来,几人便继续饮酒,柳如眉说什么都不限制,但凭自我发挥,只须随感而发的作诗便可。于是过了不多大会儿,苏小小与那女子便都各自念了一首新作,听起来倒也雅正中和。

    按照一般的惯例,做主人的通常都要留到最后收场结束,也就是压轴,所以,等到苏小小与那女子都念完了,大家便都看向了陈羽。

    陈羽此时都快急死了,他刚才便是打定主意要偷一篇来应付的,但是那些太有名的显然不行,万一这三个博学多才的女子里有一个听过,那自己就露馅了,所以要找那种不太出名的诗人的不太出名的诗。

    但是,越是急着要想一首,他却越是想不起来了,原本在前世他脑子里的诗词就有限,又在这里过了十几年,那些记忆渐渐淡去,一时间要想一首符合自己的要求,又要跟眼前情景合得上的诗,竟是想不到了。此刻他便觉得脑子里空空荡荡的,顿时便哀叹一声,心说这下子完了,肯定要丢人了。不会做还好说,可以偷,可以剽窃他们不知道的,但是偷别人的诗,也得脑子里记着才行啊,现在自己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可不就是要完蛋了嘛!

    三个女子,加上婠儿,再加上那些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们,齐齐的把目光投到了陈羽身上,顿时陈羽便感觉自己身上沁出了一层汗,暗骂自己刚才糊涂,怎么就一时的答应她们要作诗了。但是他越是急,却越是想不起来什么了。

    这时柳如眉给他打圆场,笑着对苏小小她们说道:“我老师定是在构思惊人之作,咱们便喝一杯等一下吧!”

    三人举盏共饮,陈羽已经闭上了眼睛心说这下子完了,干脆就承认我一时之间做不出来完了,可是又一想,那样子多丢人哪。如果刚才说什么都不肯答应,别人可能会以为他真是不屑于在这里作诗,但是刚才自己已经答应了,现在无论找什么借口,说什么理由,人家都会在心里抵定自己确实是个诗歌的门外汉了。而且,因为自己刚才答应了,所以现在她们心里的鄙视肯定会更加一层,这比那不会作诗的印象还要严重多了。

    而且,陈羽偷偷地往自己这一边上手坐着的那不知名姓的女子那儿瞥了一眼,便总是感觉那女子看着自己时眼中的淡淡笑意,已经有了些嘲笑意味。因此陈羽便顿时咬紧了牙,闭上眼睛继续想。

    过了又一会儿,脑子越发空空如也,他无奈地睁开眼睛心中一叹,刚想开口说话,却无意间看见了正对面苏小小几前的小火炉。

    柳如眉的这间大客厅里,是烧着一个大大的炭炉的,使得屋里温暖如春,但是因为这个客厅乃是她平日练琴的地方,很是空旷,她害怕几位客人会冷,便在每张小几前面又另外加了一个小火炉。小火炉上可以温酒,又可以让周围的气温略高一些,便能够保证坐在那里的人即便是脱去了外衫也不会觉得冷。

    小火炉乃是南山的窑里烧出来的,用的便是比寻常的泥坯要好一点儿的胶泥,胶泥性粘,烧出来便结识。而且这胶泥的小火炉烧出来之后整个的红通通的,看着便让人心生暖意。此刻火炉上茸茸的火苗并不大,也正是红色的。

    当下陈羽看见这个,便顿时想起了一首诗来,于是一下子便来了精神,他看了那上手的女子一眼,然后便笑着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很潇洒地端起杯子往里面一看,便要念出自己突然想起来的那首诗。

    只是,看着杯中佳酿,他却突然又傻了眼。

肚肚 2009-7-19 23:22

品花时录 章一一六长街上发生的那些事儿作者:英年早肥

来之后,平康里自然是热闹非凡,饮酒作乐之人推杯竹管弦之声满楼满耳,但是在平康里以外,一旦天黑,便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了,一等到了亥时,便有那沿街巡逻的兵士,长安城便进入夜禁了。到那时,除非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否则可是要小心了,一旦被抓住,那个罪名倒还不小。

    就在出平康里往南的一条不是太大的长街上,有几个人身穿东城兵马司巡街士兵衣服的人正聚在一处,这里不等到亥时便已经几乎没有行人了,便是有行人,见了他们的打扮,也都是远远的便绕开,毕竟,没有人愿意撞到他们手里。

    “郑大哥,您放心吧,小的已经打探好了,这条路是那陈羽回家必走的路,而且他有一个习惯,从来不在平康里过夜,所以,咱们就放心等着就是。”

    说话的是一个家丁打扮的人,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只听他接着说道:“其实这件事中最大的麻烦,就是那陈羽有个贴身的侍卫,叫做刁子寒,此人武艺出众,为人警醒,不容易对付,不过,您可以放心的是,小的刚才已经去那起鸾楼里买通了一个龟奴,在那刁子寒的酒碗里下了点儿东西,担保他待会儿就像一只猫一样。”

    那被他称做郑大哥的人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对那十几个士兵交代道:“你们都记住了。拿出点儿气势来,你们不是都整天地缠着大爷,说是要他带着你们去北疆效力吗?如果连在长安当个巡街的兵士你们都没点儿样子,怎么让大爷带你们去?”

    他身后那些本来一副松散架势的士兵们闻言都顿时打起了精神,这时那郑大哥满意地点了点头,才又说道:“还有一个我要叮嘱的,你们给我记住了,小姐说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就都把嘴给我闭严实了,就连大爷那里也不许吐一个字!谁要是敢回去嘴里胡沁沁,可别怪我老郑不客气!”

    众人凛然应诺,这时自称老郑的人才转过身来对那刚才对他禀报消息的人说道:“好了,这里就交给我便是,请这位小哥儿回去禀报给小姐。呃,是贵府的二少奶奶,请她放宽心,咱们兄弟既然出手,那就一定不会空手回去见她!”

    那人闻言点了点头,却又笑着凑近了那老郑,小声附在他耳边说道:“刚才我临出来的时候,二少奶奶又交代了一句,说是请你们千万小心,不要伤他性命。二少奶奶那里有用处,嗯。最好是连伤都不要伤他。”

    老郑闻言点了点头,同样小声地说道:“你回去请小姐放心。就说我老郑知道分寸地,再说了,我们这又不是硬抢,有了小姐的计谋在这里,定然能把那陈羽毫发无伤的带到小姐面前的,请回禀小姐,请她放心等着便是。”

    那人笑着退后一步,一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小的就先回去禀报给二少奶奶了,等着诸位的好消息。告辞!”

    老郑也拱了拱手,目送那人走远了,他才转过身来对这帮手下交代了一番,然后便喝道:“时候到了,巡街!”

    *************************************************************************************

    却说陈羽正想起一首诗来,这首诗非但切合如今地场景,而且不必担心被面前的几个女子听出来是自己偷的,但是看着自己手里端着的酒杯,他却又傻了眼。

    这酒杯中是婠儿刚给他斟满的女儿红,酒质纯澈,清洌而甘美,但是,这却与自己想起的那首诗不符合了。

    看着陈羽的样子像是已经作出来了,屋里的几个女子便都看了过来,等着陈羽说出所谓“惊人之作”,但是陈羽却又愣在了那里,这便叫众人心中都是纳罕不已。她们哪里知道,陈羽心里正在寻思着怎么把这首诗改头换面呢。

    “女儿新酿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陈羽缓缓的把自己改过了的这首小诗念了出来,众人都静静地听着,等到众人听完了,陈羽偷偷地周圈扫了一眼,生恐这首诗已经在这个时空里出现过了,到时候自己可就真丢人了。

    幸好,他看了一圈发现,大家地表情还都正常。只是,婠儿的目光看过来却有点儿不解,她心想怎么自家小姐说地惊人之作就是这么一首小诗?爷他做了这样一首诗,会不会有人要笑他?

    心里这样想着,她显得比陈羽还担心似的四处看了看,尤其是重点观察了一个苏小小和那个女子地神态,见她们正在皱眉思考,脸上并无奚笑的表情,才慢慢地放下了心,回过头来给了陈羽一个灿烂的微笑。

    柳如眉低声地又把这首诗吟咏了一遍,然后拊掌叹道:“好诗,真是好诗,果然老师是深藏不露的!”

    这话说的陈羽有点儿脸红,他微微地笑了一下,端起杯子来砸了一口酒来掩饰自己的心虚。这时那女子也感慨着说这首诗虽只短短二十字,意味却是品之不尽,清雅隽永而又温馨足意,而且颇为符合如今的气氛,红泥火炉,女儿红酒,外面天阴欲雪,凡此种种与诗中婉婉道来不徐不急,倒真堪称是一首好诗。

    说话间她看向陈羽的目光也已经多了一抹欣赏地意味,原来眼中的一点儿挑衅和玩味地意思已经不见了。

    到此时陈羽才略略的放下了心,他倒是不图这首诗给她挣什么名气才气又或美人倾心之类,只盼着不出丑就足够了。

    但是他越是这么想,老天却好像越是要和他作对。那苏小小也轻声念了一遍这首诗,然后一脸狐疑的

    着陈羽,问道:“这首诗,是你作的?”

    陈羽闻言顿时紧张起来,他吃力地点了点头,苏小小张了张口想说话,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自己端起酒杯了喝了一口。

    陈羽这才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然后除了苏小小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之外,大家便都把目光投向了柳如眉,柳如眉想了想却说道:“既然已经有了老师的这等好诗,我倒也不必再献丑了,就饮了这一杯酒,一来敬老师,谢谢您的这么一首好诗,二来,就全当我谢罪吧,这诗,我就不做了!”

    她举起杯子还未饮,那坐在陈羽上手的女子却不答应了,闹着要柳如眉务必也做一首来,说是反正她和小小已经献过丑了,怎么偏你柳如眉能不献丑!

    然后她又让小小帮她,此时却听苏小小放下杯子说道:“柳姐姐不愿意作也就罢了,正好小妹身子乏了,便先告辞了,今日退席之罪,改日再来向姐姐赔礼。”

    说着,她竟自顾自的站起身来,向大家逐个的施了一礼,然后便向外走去,此时自有她的随身丫鬟在旁拿了披风与她系上,又有一个柳如眉的丫鬟上来打着灯笼引路,一行人便逶迤去了。

    她这般离席而去,柳如眉也并不生气,而且也并不起身相送,显见的是早就习惯了苏小小这个做派了。只是,她见苏小小一走,席上气氛顿时为之一滞,便要举杯劝饮。

    此时陈羽也正喝地差不多了,又恐自己继续呆下去她还有什么题目拿出来,便也赶忙站起来要告辞。而一看陈羽告辞,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那女子便也站起来要告辞了。一时间这小宴竟然因为陈羽的一首诗而散了。

    柳如眉起身送她们出了房间,陈羽便摆摆手命她不要送了,小心着凉,然后便往前面走,自然有婠儿随在一旁提着灯笼。陈羽斜眼觑去的时候,发现这小妮子眼里还满是不舍与嗔责呢。当下也不由得一笑。

    到了前面,那小过和刁子寒已经候在那里,只是,陈羽看那刁子寒却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便不由得笑着问道:“你怎么了这是,竟然喝醉了?待会儿就让他们架车吧,免得你把我带到荒郊野外去。”

    刁子寒的脸上不知是酒气熏得,还是闻言有些愧疚,那脸上满是羞赧的表情,只听他含含混混地说了一句。“小的贪杯了,不过。按说这酒不该那么浓烈的,小地总觉得不对劲儿。要么,咱们就在这里歇一晚吧,明天再回去。”

    陈羽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好你个刁子寒,你便是要找个人陪着,改日回去我命人给你操办便是,也不拘在这一时吧?我还从来没在外面住过,还是回去吧!”

    说完。他不理婠儿挽留的眼神儿,径自往外走。做主子的往外走了。下人自然要赶紧跟上,当下刁子寒也不说什么,步履蹒跚地跟了上去。

    当下到了外面,陈羽上了车,挥手命婠儿回去,小过也跟到里面伺候,然后自有那马夫架车,刁子寒便也一起坐到了车辕上。

    刁子寒虽醉了,但是却一直努力的保持一点儿清醒,他总是感觉今天的事儿有点儿异常,要知道他可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刚才只不过吃了几杯望断云,怎么就脑子那么混沌了呢?但是他地思维已经很慢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坐在车辕上往前走,以至于他们的车后跟了一辆马车都没有发觉。

    还是小过,在车厢里听见后面有声音,便撩开帘子探脑袋往后瞧了一眼,然后便回过头来对陈羽道:“爷,咱们后面总是跟着那一辆马车,这都跟了咱们半路了,即便是住的地方挨着,也没有个这么巧的,咱们走哪儿他也走哪儿。”

    陈羽虽然醉了,但是还没有完全糊涂,当下他勉强挣开眼睛,命马车绕一条路走走看。小过把话告诉给那马夫,马夫便听话地在一个路口往一边绕了一下,谁知后面那辆马车还是不徐不疾地跟着,等到那车夫把马车拐回了正道儿,那后面的马车也还是跟着拐了回来,陈羽便觉得不对了,当下便命前面停车,这时便见后面的那辆马车也停住了。

    陈羽下了车来,小过想要扶他,却被他甩开了,小过和刁子寒只得随在身后几步跟着他往那马车走过去。

    走到车前,陈羽高声问道:“你这马车,为何一路相随?”

    那马夫闻言并不搭话,陈羽正自生气要再问,却听见马车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却是好生耳熟,“不是你,一定要见我吗?”

    **************************************************************************************

    “郑大哥,我认得那车架,那是玉尺公主的车呀!咱们还是停一会儿再过去吧,免得多生是非。”

    “玉尺公主?她怎么会随在那陈羽的车后?”那老郑奇怪地问道。

    “小的也不知道啊,刚才我在那拐角口看见,那玉尺公主地车一直跟着陈羽的车,刚才两辆马车同时停下来,陈羽问了两声便钻进了玉尺公主地车里。”

    “嗯?”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点旖旎地猜测。那老郑缓缓地说道:“按说,玉尺公主不是那样偷汉子的人哪,不过,她却也已经是到了该红鸾星动的年纪了,就陈羽那个长相,保不齐他们就……”

    说完了老郑来回走了两步,喃喃自语道:“这下子可麻烦了,要是玉尺公主一路护送他,这可不好办了!”

    老郑的猜测当然是纯属猜测,而且,老郑的担心也并没

    现实。陈羽上了玉尺公主关宁的马车,过了两盏茶i是下来了,然后,两辆马车便分道扬鏣,各行各路,各回各家了。

    回到自己的马车里,陈羽还在回忆刚才自己与那玉尺公主关宁的一番谈话,就在她说出“不是你一定要见我吗?”的时候,陈羽就已经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定就是刚才在柳如眉的小宴上那个不知姓名的女子。而她,就是玉尺公主关宁,并且,她也正是老马车行背后的所谓大人物。

    玉尺公主关宁,那可是曾经在三年之内两次横扫大漠,迫得嚣张一时的匈奴铁骑年年向大周纳贡称臣的举世名将,已经去世的忠郡王关勃之女,关勃去世之后,关宁作为他的独女,便被皇上收为义女,封为平远公主,但是因为皇上曾赐给她一条玉尺,且诏曰:文可指挥翰墨,武可号令羽林,有人不尊,即以此击其首,击死勿论!故世皆称其为玉尺公主。

    陈羽原本只知道长安名酒望断云是她的产业,直到刁子温调查出来,他才知道,原来玉尺公主的产业可没有那么简单,老马车行竟然也有她大笔的股份,怪不得她并不愿意要朝廷哪怕一两的悯孤银子呢。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在关宁的马车里,本来孤男寡女独处,多少该有点儿暧昧,但是当陈羽上了车掀开帘子进去地时候。却发现刚才刚才在柳如眉的酒宴上言笑晏晏的美人儿,却全然换了一副表情。

    绷着脸儿不芶言笑的玉尺公主当下便直截了当的提出要陈羽不要在刁难老马车行,否则她就要反击了。这样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起来。不过,陈羽知道她肯来见自己,为的肯定不是向自己发出通牒,她心里记挂的,是那一批马。

    要按说玉尺公主是什么身份,当年关勃平定北疆。其部下多有封侯,时至今日,那些当初地门生故吏很多都是朝廷的大将,玉尺公主要想找他们弄一点儿军马那可太简单了,但是关宁却始终没有出手去弄,因为她的父亲临死之前曾有遗言。命关宁终其一生不得取朝廷一分一文的利。

    但是当这些马到了陈羽手里,经营着老马车行的关宁当然明白这些马的重要性,但是她又不愿意让陈羽插手进自己地产业里来,这便有了前面一系列的故事。

    当下在关宁香气袭人的马车里,陈羽提出了让她耳目一新的董事会制度与股份制,也就是陈羽前世那个时代最浅显的所谓所有权与管理权分离制度。

    关宁到底是多年管理家里商业的奇女子,只细细的思量了一阵子,便满脸吃惊地看着陈羽,显然,她也觉得这个制度虽然与当前的那些买卖行采用的雇用掌柜的管理有类似之处。但是陈羽说地这个,却显得更加先进。也更加容易防范各种弊病。

    当下关宁便不由得对陈羽感到很好奇,在这一点上缠问不休。最终把陈羽解释的口干舌燥,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才算是让关宁地一双大眼睛闪着精光回味起来,而不再继续发问了。

    到最后,陈羽与关宁经过了一系列的讨价还价和相互试探打压,最终约定,陈羽以马入股,上好军马五百匹。估价九万两银子,至于老马车行地资产。则由双方共同派人评估,以双方共同认可为基础。新的这一家老马车行,就将采用陈羽所说的董事会制度与股份制,不过,关宁却说这个方法和制度可以用,但是名字还要酌情考虑一下。

    事情商定之后,剩下的只是一些细节了,交给郁巧巧和老马车行的赫山等人去具体的讨价还价就可以了,陈羽便舒服地靠在自己的马车上,听着马蹄得得,车轮咕咕。

    要按说这时节的好马一般在七八十两银子一匹,军马价格则多在百两以上,但是陈羽知道,像自己手里这种羽林卫刚用了三年地好马,就是二百两银子一匹的价钱也多地是人愿意买,但是自己则是花一百两一匹买来的,现在作价一百八十两银子一匹,又是一下子全卖干净,相当于批发,而且还换到手了一个长期的买卖,倒也不算是亏了。只是可惜了这些马,本来都是上好的战马,现在却只能用来拉马车了。

    马车重新走起来没有多远,刚拐过了一条街口,那使车的马夫便看见前面一对人马走了过来,顿时他扬起的鞭子落下时便轻了几分,然后又小声地回头对车厢里说道:“大爷,前面有巡街的官兵过来了,您预备好答言一声。”

    小过闻言掀开门帘探出了半边身子,见果然那边过来一队人马,不过,看一看车子门帘上绣着的那个大大的陈字,小过想了想又把身子缩了回去,心想除非他们作死,否则几个巡街的小兵才不会打扰爷的安静呢。

    但是这伙人就是有那泼天大的胆子,不由分说便拦下了马车,马夫惊慌地推一推坐在另一边的刁子寒,但是刁子寒此时睡得正香,马车停下,那马夫一推他,他竟噗通一下子掉到车下面去了,马夫看的目瞪口呆,但是呼噜声竟然还不住地从车下传来。

    以前都是刁子寒架车,那么自然也就是由刁子寒来应付这些巡查的官兵,那马夫只管看着车,照顾马。但是刚才他叫了车里面的人,却不见里面人出来答言,不知如何是好之下,便只能推了推刁子寒,谁成想他竟睡得这样死。

    他正想下车去拉起刁子寒来,却被那巡街的兵士一把粗鲁的扯开了,然后便对着车厢说道:“里面的人出来,你们深更半夜的还在街上游荡,非奸即盗,跟咱们到兵马司衙门走一趟吧!”

肚肚 2009-7-19 23:23

品花时录 章一一七心乱了作者:英年早肥

郑一伙人见陈羽终于又下了玉尺公主的马车,然后两了,便顿时过来围住了陈羽的马车。

    刁子寒虽然本事大,但是此时便如一只醉了的老虎一般,不知世事了,那马夫被他们一把扔到了一边,先从车里出来的小过也被他们一把推开,两个人拘拿着,最后陈羽出来了,他们也不由分说便两三人拿下了,押了便走,只留下三五个人催着小过等人快走,回家去叫了人来兵马司衙门领罪,赎了自家主子回去。

    小过惊慌无比,但是陈羽被抓走了,他却也只好和那马夫一起把熟睡不醒的刁子寒搭上马车,然后一路飞快地往家里跑。

    到了家里便先告诉给了仍在书房里整理东西的郁巧巧,然后便有人报到了后院儿,绮霞、杏儿、琥珀顿时都披上衣服起来了。一时间阖家惊慌不已,绮霞更是乱了分寸。还是郁巧巧冷静,她安慰绮霞说,少爷只不过是被兵马司衙门带去而已,想来到了衙门里一通名姓,那些差役并不敢为难他,咱们这就去找了人把少爷保出来便是,少奶奶不必担心。

    绮霞当下便拉着郁巧巧的手说道:“我也不曾经过这样事,一切都有劳姐姐操心了,等他回来,我自答谢你!”

    郁巧巧连称不敢,然后便命人服侍少奶奶回去歇下,她怀着身子,经不得这样折腾。好容易把绮霞劝回去了。这里郁巧巧却冷了脸盘问你小过来。

    她刚才听见小过说事情经过时便觉得不对劲儿,那些巡街地士兵哪里有那样大胆子,敢不查清问明的就那样粗鲁拿人。要知道,到了晚上还敢在长安街道上大模大样坐着车行动的人,哪个不是有莫大的底子,哪里又是他们兵马司衙门招惹的起的。

    就算是陈羽喝醉了,刁子寒也人事不知,还有个小过是清醒着的呢。再不济,还有一个马夫,他总归能说出来自己是哪家府上的,另外,那车帘子上可绣着一个大大地陈字呢,这长安城里姓陈的官员能有几家。又有哪一家是好惹的?那些小小的巡街兵士竟然连这样人家也敢得罪不成?

    而据小过说的,先是刁子寒离奇的喝醉了,然后陈羽还出去到人家马上上呆了两盏茶地时间,其间小过等人并不知道陈羽是去做什么了,随后,就来了这么一帮官兵,不由分说地直接把有了些醉意的陈羽带走了。当然了,据小过说,当时陈羽还并不算醉,只是有些头晕而已。就这样。这么些疑点一点点的被郁巧巧给挖了出来,越是到了后来。她的心便越凉,心里不安的情绪便越发浓重。

    等到把小过打发出去。郁巧巧看了看陈羽的两房妾室,杏儿和琥珀,凉个人都是一脸的惊慌失措。杏儿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哭腔,“巧巧姐,爷……,爷他到底是被谁给掳走了呢?”

    *************************************************************************************

    陈羽双手被缚,眼睛也被蒙上了一块黑布,嘴里塞着一个布团儿。只觉得自己被一辆马车载着,在长安城里东转西转。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下得车来,陈羽又被推推搡搡地带进了一座不小的宅子,只是他却一直被蒙着眼,不知道这栋宅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等到他被带进了一间房子里,便被紧紧地绑在了一张椅子上,不过,眼睛上的黑布和口中地布团儿却都被取下来了。但是,当他大声的质问时,却又有人过来给他嘴里塞上了布团,然后,一帮犹自穿着士兵衣服地人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陈羽本来的酒意早就已经全醒了,他奋力的想要弄开捆住自己的绳索,但是很显然他的力量是不够的,所有的挣扎只能是徒劳。

    一两个时辰之后,他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弄开,便泄了气地闭着眼睛想办法,其实,他是在想,到底是什么人把自己抓到了这里呢?

    如果是自己的敌人,他们应该选择地是刺杀,而不是这样把自己抓来。像这样一路抓到一个地方去,是很容易暴露行藏的。而这些人对自己既不打也不骂,显然,他们并不是决策人物,只是负责抓自己罢了。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抓自己地人应该不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在无法脱身的情况下,陈羽也只好等着那个抓自己的人露面了。

    天亮之后,就在陈羽疲惫已极刚刚睡着的时候,他突然被外面的动静给惊醒了。然后就见门被打开,阳光突然打在了陈羽的脸上,他微微地眯起眼睛避开阳光的照射,努力地想看清进来的人是谁。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已经乱了套了,陈羽失踪,或者说被人掳走,郁巧巧自然是马上就派人上报到了长安府,长安府一面马上派人调查,一面一道奏折报了上去。

    天还未亮的时候,是不便惊动皇上的,但是半夜被搅起来的长安知府邹平却丝毫不敢懈怠,他现在是深知陈羽的背景的,他出了事,可是动辄就要责怪到长安府治安的,所以,无论是出于为自己的仕途考虑,还是因为陈羽与他私交不错,现在甚至可以作为他的一个奥援,他都是尽心竭力地查了起来。

    等到天亮之后,他的奏折第一时间就递了上去,而这时,孙筑也已经通过羽林卫的线路把消息递到了皇宫里。

    当下柳隐自然是心头大急,也不怎么梳妆,便到了皇上上朝的承天着,一

    朝,便哭着哀求皇上一定要救救陈羽,当下皇上急忙卫,下了口谕着南镇抚司尽快查出陈羽的去向。

    这些暂且不说,单说陈羽家里众多妻妾丫鬟的,已经是失了魂魄一般,心里又急又躁不说,还有一股莫名的担心,笼罩在大家头上,让整个宅院都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要知道,陈羽可是这一家子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唯一的指靠,那就是一根顶梁柱,一旦他不见了,这个家便好像是一间没有了梁柱的房子一样,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塌了。

    琥珀一边安慰着绮霞,一边暗自里也是心弦欲断,杏儿与郁巧巧就在前面书房里时刻等着孙筑和长安府的消息,另外,刁子寒手下的人马以及以前的所有关系也都全面开动了起来,而刁子温,则是被他哥哥用凉水泼醒之后,便跪在书房面前的院子里,也无人去理他。

    天亮的时候,郁巧巧千言万语的打发着杏儿先回去歇一歇,她才走出房来,命刁子温起来,刁子温犹自不肯,说此事都怪自己糊涂,竟而在负责护卫的时候吃酒,以至于遭了人家的暗算,以至于自己的主子被人绑走,他罪在不赦。

    但是郁巧巧却说,你既然知道自己失职,那么现在跪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你跪着那些人又不会把你主子放回来,倒不如你去戴罪立功。哪怕寻到一条线索也是好地。

    刁子温吃她一言点醒,顿时恍然大悟,叩首之后便出去了,随着他哥哥四处调查,以求偿罪。

    且放开这些不说,单说陈羽被绑在椅子上,那嘴里还被塞了一团布,眼看着疲惫已极了昏昏欲睡呢。门却突然开了。陈羽歪了脑袋避开阳光,却看见明亮刺眼的阳光里,走进来一个穿着绿色绸裙的女子,只是,还没等他看清那人的脸时,她却转过了身去。关上了门。

    顿时阳光又被关在了门外,陈羽眨了眨眼睛,甩了甩脑袋,顿时便看清了进来的这人是谁,顿时所有的困意一扫而光。

    此人,竟然是二少奶奶。看到陈羽吃惊地看着自己,二少奶奶也恨恨地瞪着他。过了一会儿,她却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缓缓地走过来。

    就在走动的过程中,她的目光也是始终都没有离开陈羽地眼睛。走到陈羽面前,她的呼吸不知怎么就急促起来了。但是眼睛里的恨意却也越发明显了。

    如果没有陈羽,或许自己现在的生活还是波澜不惊。做一个不受丈夫待见的活寡妇,但是生活却平静而安祥,但是陈羽的出现,他给了自己另外一种生活体验。

    说不上是快乐还是痛苦,也或者是那一种被强奸地耻辱与当时那种歇斯底里的欢愉已经让她迷失了自己,让她的心里不知道何去何从。所以,她在自己的心里一再强调的对自己说,陈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恨的人。是他打乱了自己平静的生活。

    虽然他能带给自己极大的快乐,但是。他也能带给自己极大的耻辱,因为,在享受了那短暂的快乐之后,自己已经是一个不洁地女人了。而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居然还会无时不刻的回忆起那一场快乐而耻辱地强奸,这又让自己的心不得不饱受煎熬。

    那么,亲手杀了他,或许是唯一能让自己从这种煎熬里解脱出来地办法了。但是,亲手斩断一切的快乐与耻辱的时候到了,为什么自己却会觉得心一下子空了呢?为什么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她却突然注意到了陈羽的目光,不由得心中怒火又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肚肚 2009-7-19 23:24

品花时录 章一一八可恶的死淫贼(上)作者:英年早肥

之后,屋里自然就会暗了下来,不过,因为外面的天亮,所以,屋子里面的光线还是充足的。二少奶奶走到陈羽面前两步的地方,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然后,她的眼神开始飘忽,陷入了自己的内心斗争里去。

    陈羽看清了是她之后,先是吃了一惊,却马上反应了过来,然后,见她眼神飘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呼吸越来越急促,便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她那剧烈起伏的胸前。

    湖缎的葱绿小祅紧紧地箍住了身子,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了胸前傲人的线条,她的呼吸一急促,那胸前诱人的凸起便剧烈的起伏起来,看得陈羽不由得一笑,顿时便想起了当时那满把握在手里的感觉,滑不留手,娇嫩柔软,正正好好的可被一手握住,想起来怎一个美字了得。

    既然抓了自己的人是她,陈羽心里便顿时的安定下来了,至少在面对她的时候,陈羽知道自己已经不必担心会丢了性命了。

    但是二少奶奶,或者应该叫她乔灵儿,当她猛地一醒看到陈羽的目光竟是在自己的胸口打转儿,一脸色狼般的微笑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便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陈羽闻声抬头看她,却见二少奶奶脸上不知是冷气激的还是怎么的,竟是一片娇红,但是那双眼睛却满是恨意。他想了想,却突然笑了。

    “姐姐要见我,尽管着人打个招呼便是,我还敢不去吗?何必如此这样把我绑了来,闹得我一夜都没能安下心睡觉”说着他竟然打了个哈欠,然后一副疲惫的样子继续说道:“到现在,都困死了!”

    看着他这么一副吃定了自己一般的放松样子,二少奶奶气得直打哆嗦,陈羽却又笑着说道:“姐姐快与我解了绳索吧,我真的是困了。”

    二少奶奶现在真的是很想拿鞭子狠狠的抽他三五百鞭子,但是她和陈羽之间的这些事,实在是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刚才进来之前她便把那些人都远远的打发开了,说是自己不出来,便不许任何人进这个院子,因此现在想命人拿鞭子来也是不方便。

    不过,并不是没有了鞭子就不能打人的。二少奶奶看着陈羽懒洋洋的笑容,和笑容里那一点点轻轻的暧昧神色,不由得伸出手来往陈羽脸上打了过去。

    其实从刚才她呼吸急促,陈羽就大约的猜出来是怎么回事,所以,他尽管脸上满是轻松,其实心里一直提备着这位脾气大的二少奶奶会有什么动作呢。毕竟被女人,尤其是被曾经被自己压在身下叫唤的女人打,可不是什么光鲜事儿。

    眼睛里瞥见二少奶奶挥手打了过来,陈羽忙往后一仰身子,虽然避过去了这一巴掌,可是他被绑在椅子上,却是一个不稳便往后躺了下去。

    二少奶奶这一巴掌是含愤出击,用力不可谓不足,但是这一下子却打空了,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趔趄,往一边歪了好几步,才又勉强站稳。她这里站稳了,正气得难受呢,一扭头却发现陈羽被那把椅子带着直直的往后仰了过去。随后,他脑袋狠狠地撞在椅子的后背上,“砰”的一声,疼得陈羽呲牙咧嘴的,顿时又让二少奶奶忍不住噗哧一笑。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笑得很不合时宜,便又马上收了笑,绷着脸儿看陈羽在那里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只是不知道怎么地,看着陈羽那一副痛苦的模样,她的心里没来由的突然一软,竟是有些心疼。

    但是她很快就把那么一点柔情给压下去了,冷冷地哼了一声,慢慢走过去道:“你也会有倒霉的时候!”

    陈羽在那里皱着眉头倒吸凉气,不由得便顺嘴说道:“我说好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说得好好的,竟然要动手动脚的,便是要动手动脚,也该把我解开了,大家一起动才是,你这一个人多没意思。”

    二少奶奶闻言俏面如罩寒霜,那眉毛都立了起来,狠狠地说道:“你倒是真不肯老实,都这个样儿来,竟然还敢出言不逊,我真恨不得找根鞭子来,好好的抽你一顿,到时看你是不是还敢油嘴滑舌了!”

    陈羽闻言本来想笑,可是他这般歪在椅子上,实在难受,加上脑袋又疼,却怎么笑得出来,因此他虽笑了,但是那笑却看上去变成了苦笑。只听他说道:“真真的好没来由,我却哪里油嘴滑舌了?我知道姐姐生我的气,怪我那日不该那般孟浪,但我也实在是出于一片真心,否则,莫非是天借我的胆儿?我怎么敢对你堂堂的二少奶奶动手动脚嘛!”

    他挣扎了几下,却哪里站得起来,因此便只好一副哀求

    看着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冷哼了一声别过了脸儿去,接着说道:“我知道姐姐恨我,可是又舍不得杀我,所以才想要拿鞭子打我一顿出气。我这里自然是巴不得姐姐打我一顿,打我一顿你那里消了气,我心里才得安生呢。”

    二少奶奶冷哼了一声,说道:“我那日不是说过了,不许你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哪个是你姐姐?那皇宫里的昭仪娘娘才是你姐姐呢!却又多出来个姐姐了。我素来知道你是个嘴甜的,但是你以为就凭你叫几声姐姐我就能饶了你?说的倒好,既然巴不得我打你消气,刚才你却又躲什么?”

    陈羽闻言一滞,却又马上说道:“刚才姐姐又没说要打我,说的正好好的呢,你突然就伸出手来,我自然想闪开,现在好了,姐姐要打就打吧,我断断不会还手的!其实,姐姐费了那么打阵仗把我掳了来,不就是为了打我一顿消气嘛!现在我明白了,姐姐有气尽管出吧,便是要打死我,我也是没有怨言的。只是为了免了姐姐日后的麻烦,姐姐在打死我之前,最好还是给我纸笔,让我可以告诉给家里人,就说我是心甘情愿自杀的。他们见了我的字迹,自然便不会往姐姐头上怀疑了,如此,我便是死了心里也是踏实的。”

    要说陈羽这花花口才可是真的好,这一番话说出来便跟真的似的,只是,他这样说却显得自己倒成了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而二少奶奶则成了一个无理取闹刁蛮不已的女子了。

    二少奶奶听了便不由得骂道:“都说了不许再叫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哼,你不还手?你现在便是想还手,你却怎么个还手法儿?少拿着这送不出去的东西来填欢我!说的倒跟真的一般,那我现在就给你拿纸笔去,你就跟你家里人写一封信,说是自己虔心向道,已经到山中静修去了,命她们不必再寻你,如何?”

    陈羽闻言只略一思考,当即便答道:“好,便听姐姐的,姐姐拿了纸笔来,我立刻就写!哪怕是写完了姐姐就要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姐姐便是我的三清祖师,我死在姐姐手里,便是一心向道了!”

    二少奶奶本来听他竟然一口答应了,还不由得心里一动,心说他竟然真的不怕死?或者是,他说的那些爱慕的话,竟是发自真心不成?但是听了陈羽后面那几句浑话,她便不由自主地啐了一声,“这等浑话也敢说,仔细得罪了真君,把你舌头还拔了去呢!”

    陈羽听她这话却有些意思,便知道这二少奶奶却是心里已经开始顾着自己了,便顿时笑着说道:“是,姐姐教训的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的与姐姐说话,实在是难受的紧,姐姐还是先把我扶了起来才是。”

    二少奶奶闻言看看他,他刚才说话时一直是仰着脑袋,那脖颈便梗着,现在更是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二少奶奶心里没得骂了一句,“这死泼皮,便总是这般装腔作势的!”

    只是,她看着陈羽的样子倒也着实可怜,一时间心里不忍,便慢慢走过去,托着椅子靠背努力的想要帮陈羽重新坐起来,但是她的力气却哪里够扶起陈羽的,而陈羽的挣扎也非但帮不了她,反而让她更加吃力。

    于是,接连几次都是她扶着陈羽眼看着起来一点了,最后却一时气力不足那椅子又一下子摔回地面,陈羽虽然小心着呢,脑袋还是重重地撞到了椅背上,顿时疼得他又呲牙咧嘴的。二少奶奶见状便想笑,但是却又忍住了,只好咬住自己的嘴唇,把那笑意压住,只是她又不好关心陈羽去,便只能歇一歇喘口气儿,然后接着往上托他。

    不过,说起来这个时代大家闺秀出身的女孩儿气力也太小了些,竟是如此几番都没能把陈羽扶起来,反倒是让陈羽的脑袋又有几次狠狠地撞在椅子靠背上。到最后,陈羽疼得受不了了,见二少奶奶又要往上托,便急忙开口道:“好姐姐,别弄了,别弄了!我情愿就这样难受着,也别弄了,这一下下的,可太疼了!便是姐姐你,看着我撞了脑袋,岂不也要心疼?若是把我撞傻了,姐姐才要心疼死呢,可是不是?”

    二少奶奶闻言忍不住啐了一口,“鬼才心疼呢!撞死你我才高兴呢!”

    陈羽闻言嘿嘿地笑了笑,看着二少奶奶蹲下身子之后,那青色绸裙提起来露出的绣花鞋,便不由得夸了一句,“姐姐的脚儿可真是好看,好看极了!”

肚肚 2009-7-19 23:24

品花时录 章一一八 可恶的死淫贼(中)作者:英年早肥

羽嘿嘿地笑了笑,看着那二少奶奶蹲下了身子,下身裙提起来时便露出了绣花鞋,当下不由自主地说道:“姐姐的脚儿可真是好看,好看极了!”

    二少奶奶闻言登时冷下了脸,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顿时那绸裙就把竹花鞋又盖住了,她到旁边一把椅子上坐下,看也不看陈羽,“我好心要扶你起来,你却说那样轻薄话儿,真真是不知好歹,看来还是把你交给了他们,先打一顿,然后我再同你说话,看你到时候是老实不老实呢!”

    陈羽闻言苦笑道:“好我的姐姐,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够可怜?还用得着你找人来打我嘛!”

    说着他明知是徒劳,却还是挣扎了几下,才又接着说道:“你看我现在,坐不是坐,躺不是躺,上半边身子躺着,下半边身子立着,都快难受死我了!好姐姐,你就与我把绳子解开了吧!”

    “休想!”二少奶奶的话斩钉截铁。但是陈羽却毫不气馁,他明白这么一个道理,女人面冷心热的,嘴上说的厉害,或许心里也想着那样,其实做出来时却完全不是当初想的那样。究其原因,女人千万沾不得一个情字,一旦沾上了这个情字,女人便失去了她自己,成为了感情的俘虏。

    当然,有很多杰出的女人会例外,那是因为在她们心里有更多其他的东西值得她去追求,感情占得位置便没有那么重了。其实在陈羽看来,如果换到前世,像二少奶奶这样的女人,也算得女强人了,自己即便是得了她的身子,只怕是也无法得到她的心,因为在那里,女人可以凭能力在社会上获得自己的事业,感情上的心便被分走了不少。

    但是在当今这个时代,陈羽却有把握能够让这么一个女强人完全的臣服于自己,因为这实在是一个缺乏爱情的时代,所以,物以稀为贵,女人们,不管是多么强势的女人,都见不得爱情,一见了便要迷住了。而像陈羽这样,哪怕仅仅是嘴上肯给于一点爱的男人,还真真是稀罕的紧呢。

    其实说白了,这真是一个最适合淫贼生活的时代。

    当下陈羽腆着脸儿笑道:“好姐姐,看我这样难受,你岂不也要跟着心疼嘛,我又怎么舍得你为我心疼呢。实实的是这样太难受了,你便把我解开了,咱们好好说话不好么?即便是把我解开了,你要打要骂,我也是不敢躲开的。可好么?”

    要说陈羽这话说的还真够肉麻的,这二少奶奶自小至大,却哪里听过这样让人心里砰砰乱跳的话儿,虽然知道他未必出于真心,只是为了脱困罢了,却还是忍不住心里摇动了一些。不过她很快就想起来了,自己来这里可是要狠狠的教训他的,怎么倒想着要帮他解开绳子了,真真是这人的嘴太厉害,自己竟然被他几句好话儿给说晕了。这样看来,便是千刀万剐了他,也是不亏的。

    其实她的这种心理很正常,要说不管哪个时代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哪有不渴望爱情的,如果没有爱情,便是有些甜言蜜语的也好啊。可是在这个时代,是少有男人肯甜言蜜语的去哄自己女人的,便是有,也都花在勾栏院里哄那些头牌了。

    所以,在这么一个奇怪的时代,爱情往往只属于最低贱的妓女,而越是身份尊贵的女人,得到爱情的机率便越小,即便是甜言蜜语,也几乎是得不到。这便也难怪陈羽这么一个邪岔子里窜出来的人能在女人堆里那么受欢迎了。

    即便是精明如二少奶奶,此时心里也是矛盾不已,帮他解开呢,还是不解呢?

    解开了,万一他动手动脚起来,自己可是拿他没有办法。气力没他大,又不敢叫人进来,毕竟两个人之间的事是不敢被任何人知道的。而就看他现在这副样子还嘴里不老实呢,只要解开了绳索,便显见的他一定会拿住了自己动手动脚的。

    可是不解开的话,看着他这个样子上身躺在椅子靠背上,大腿立在椅子面上,小腿却又那般的悬空着,倒也着实难受,别说他了,自己看着都替他难受。

    此时二少奶奶心理之复杂,当真是再精彩的笔墨也不足以形容其万一,刚才还恨得牙痒痒,过了一瞬却又心疼起这个可恨的人来。而现在,她便在犹豫着往前迈步,想要去帮陈羽解开绳子,因为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陈羽遭罪了,此时的她,却已经忘了,陈羽遭罪不正是她来之前心里所希望的吗?

    看到二少奶奶试试探探地走过来,看样子是

    己解绳子了,陈羽便不由得冲她笑了笑,二少奶奶见白了他一眼,然后便动手为他解起了绳子。

    可惜那系绳子的人乃是一个习武的汉子,这绳子是系得无比的紧,虽然一番挣扎之后绳子已经松动了一些,但是就凭二少奶奶那点子力气,实在也是够费力的。

    好不容易绳头松动了一点儿,二少奶奶那十根嫩葱一般儿的手指已经都挤红了,面上也是微微的见了汗迹,不过她却犹如未觉,见到绳子一松动,心里便是一喜,赶忙的接着往外抽。陈羽总是感觉那吁吁娇喘的热气一定是打在了自己脸上了,在这个时候,看着二少奶奶满脸认真的表情,陈羽忽然有了一丝的感动。

    她爱自己吗?陈羽不知道,但是很显然,自己并不爱她,而且,还曾经强奸了她。就是这样一个平时高高在上的女人,这样一个华美尊贵已极的女人,却在面对自己的甜言蜜语时,很快就放弃了内心的一丝固执,就这样完全没有一丝少奶奶风度的蹲在地上给自己解绳子,尽管这个绳子是她命人捆上的。

    是因为她渴望鱼水之欢吗?是自己给了她一夕的欢乐?是因为她被自己的甜言蜜语击中了吗?或者说,她竟然爱上自己了?

    陈羽不知道,他无从去判断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他只是知道,现在的她,已经对自己不设防了。

    想必她也知道,自己是一个曾经强奸过她的男人,在这样的男女孤室,很容易就会再来一次强奸,但是她还是过来帮自己解绳子了。是她想要再一次的狂欢,还是她确实是心疼自己呢?

    不管最终真实的答案是什么,陈羽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尽管她身份高贵,出入扈从如云,尽管她有着无数人仰望的美丽,她却也还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值得自己去怜爱的女人。再说了,真实的答案?只怕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吧?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真实的答案,我又哪里追问去?

    好容易解开了一个绳疙瘩,二少奶奶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却马上看见陈羽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那眼睛里满是怜爱,她脸上便没来由的一红,赶紧低下了头去,不敢再看,只歇都没歇便继续帮陈羽解下一个绳疙瘩。

    慢慢的,陈羽上身绑在椅子靠背上的绳子总算是解开了,她费力地把绳子从歪在地上的椅子靠背底下把绳子抽出来,刚想站起来喘口气儿,却不成想自己蹲的时间太长了,脚已经麻了,一起身的功夫,便差一点没有一下子坐到地上。

    陈羽忙说:“小心些!”看她慢慢站起来了,陈羽出了一口气说道:“歇一歇再解也没事儿,若是把你累坏了,我可是要心疼死呢!”

    二少奶奶闻言不由得又是啐了一口,心说这人真是的,说出话来总是那么肉麻。只是她却不肯在这方面与陈羽辩驳,只是说道:“要我赶紧解开也是你,要我不要着急也是你,我到底是快些还是慢些?!”

    “快些慢些的都不打紧,只是第一要姐姐你自己别累着才是。”以前没有什么感情,只是纯粹出于一种对高高在上者的征服时,陈羽尚且甜软的话儿不断,又何况现在已经在心里对她有了一丝爱怜呢,这话儿便说的越发情真意切。

    二少奶奶显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那么一点真诚,当下嗔了他一眼,顿时便可见那水汪汪的风情,一令人心骨殇醉。

    接下来,她只需要再帮陈羽解开捆住了两只手的绳子,其他的陈羽自己便能够解开了。她只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又蹲下给陈羽解绳子。

    等到那绳子解开了,陈羽双手撑地,猛地全身一用力,竟而真的从地上带着椅子就坐了起来。坐起来之后他倒是并不忙着解开脚下的绳子,而是先笑着对二少奶奶说:“好姐姐,你快坐着歇一歇去,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二少奶奶闻言听话地过去自己坐下了,心里一边是甜蜜,一边却又是一点害怕。

    甜蜜是甜蜜在,陈羽不想着为自己解绳子呢,就先想着她累不累,让她歇着。害怕则有是因为,谁知道陈羽把绳子完全解开之后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呢。

    但说是害怕吧,却偏又有那么一丝儿期待,这便让她自己都忍不住暗暗啐了自己一口,真真是羞得不行。

肚肚 2009-7-19 23:25

品花时录 章一一八 可恶的死淫贼(下)作者:英年早肥

少奶奶坐在那里胡思乱想之间,这边陈羽已经解开了绑着的绳子,然后便站了起来。

    要不说陈羽不是不是一般人呢,这按说被捆绑了一夜了,手脚酸痛,换了是谁还不得赶紧先活动活动手脚,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呀。但是陈羽不,他站起来就先是走到二少奶奶面前,在她有点躲闪的目光里兜头一揖,口中说道:“多谢姐姐援手!”

    这个话可是说的有点意思,明明就是二少奶奶派人把他抓了来的,没有二少奶奶,他就受不了这一番罪了,但是他就是绝口不提这个碴儿,只挑着二少奶奶对自己的好说,言辞里又是捧又是赞又是谢的,顿时便让二少奶奶心里的担心去了不少,那心里对陈羽的感觉便越发的妙不可言了。

    做完了这些,陈羽的脸上才顿时露出一副难受之极的样子,只看那表情,便是说他马上就要死了都有九成的人会信。二少奶奶见了顿时一惊,忙问怎么了。

    陈羽便愁眉苦脸地伸伸胳膊伸伸腿,顿时把身子的酸痛与疲惫表现得重了十倍,口中却不说疼,只是笑着说:“没事的,毕竟是一夜没有活动,便觉得身子有点不爽利,活动活动就没事了。”

    听他不说被绑住了,只说一夜没活动,二少奶奶那玲珑的心思顿时便心里疼惜起来,心道真真的这个人,自己都这般模样了,还顾着我的心思,不想让我心里难受,这便是最最讨厌了。

    有人说女人是这世上最奇怪的动物,此言诚不我欺。那女人心里嘴里说的这个讨厌,却并非真的讨厌,竟而是喜欢中透着嗔怪关心的意思,真真的女人心思无法言说,在那样一个男人为尊,男人们不屑于去研究女人的时代,也就是陈羽这般人物才能玩个通透。

    二少奶奶当时心里便想,这个人呢,绑了一夜不得动弹,绳索又勒得疼,岂有个不难受的,竟说什么只是有点身子不爽利,真是可怜了他这一番细腻的心思了。当下心里便只顾着疼他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其他。

    陈羽看她面上挂着一丝后悔的意思,又见那眼神中满是关心,便不由得笑了笑,腆着脸儿凑过去道:“好姐姐,你便与我揉一揉吧,揉一揉,兴许我还好过些,可好?”

    只看他脸上挂着那笑意,二少奶奶便找不出话来推辞他,但是要说给他揉肩捏背的,那可是妻子服侍丈夫的活儿,再不然就是丫鬟们服侍主子,她一个堂堂的二少奶奶,怎么能低声下气的去给他揉肩呢。

    想到这些,她心里便犹豫不定。陈羽觑见她的脸色,便顿时明白了这位二少奶奶心里想着什么呢,当下便故意的苦着脸儿说道:“不揉也就罢了,我自己忍着点儿便是,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外人,也不至于被人看见,但是毕竟二少奶奶是有身份的人,哪里能给我揉肩呢,想来竟是我孟浪了,姐姐勿怪!”

    二少奶奶闻言心里便顿时狠了狠心,咬了咬嘴唇站起来对他说:“你过来,坐下!”

    说完了她才反应过来不对,便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二少奶奶这等聪明人,只消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陈羽话里的机关。他那里说的倒好像是一心为自己考虑,不过,虽然说是算了算了的,却又不知不觉的点给自己,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你就是给我揉一揉,也不会有人看见的,要说身份,两个人都那样过了,不过就是男人和女人罢了,还有什么身份好摆?

    二少奶奶想通了这些关节,便不由得脸上烧红,狠狠地瞪了陈羽一眼,见陈羽只是嘿嘿地笑了笑便坐在了自己刚才坐过的凳子上,二少奶奶顿时觉得一阵无力感袭上心头,便觉得自从那一次的风流之后,自己对上陈羽便仿佛再也不如以前般可以自如的应对了,只觉得事事时时都被陈羽捏在手心里把玩。

    陈羽坐在那里自己活动着手腕,二少奶奶则试了几试才把手搭上了他的肩头,手才刚刚碰到衣服,便不由得一阵心跳,心说自己难道就这样饶了他了?就这样屈服了?真的,要给他捏背么?

    可是转念又一想,不给他捏背又能怎样?人都已经给他了,自己的命运已经被他粗暴的改变了,不认命又能如何呢?

    这样一想,她的手便搭上了陈羽的肩膀,轻轻柔柔地给陈羽捏起了背,她一边捏一边还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极妙的理由:他甜言蜜语地哄着我帮他解开了绳子,现在他已经自由了,我没有什么可以控制他的优势了,而他的力气那么大,一旦粗暴起来,我难免要再一次被他“玷污”,既然如此,还不如顺从一点,说不定就可以免去一场“羞辱”呢。我这样做,是出于无奈的,不能怪我不守妇德,只能怪这个人太坏了,坏进了骨头里。

    陈羽哪里知道她

    着这样好笑的念头,他稍稍的活动了几下手腕,觉得绳子勒出红印子还有些丝丝的疼之外,也没什么了,便细心的体会肩头上那双小手的味儿。

    要说二少奶奶,呃,现在或许更应该叫他乔灵儿,她的手劲儿实在是小的可怜,别看她平日里极有威严,做起事来杀伐决断不让须眉的,但是这双小手按在肩头,却是如骚痒一般,浑没有一丝力道。

    不过,这双小手的主人身份实在特殊,尽管她的按摩在陈羽看来没有丝毫的,哪怕一丁点的让自己放松,但是陈羽心里还是美得很。他忍不住问自己,这样算什么,这样就算是已经征服了一个女人的心了吗?难道说,一切,就那么简单?

    人,谁没有犯迷糊的时候呢,聪明如陈羽,此时心里也忍不住犯起了迷糊。关键是一次强奸外加一番甜言蜜语,就这么轻易的掳获了一个身份高贵的女子的心,这让陈羽感觉还是太轻松了些,怎么也得经过一番殊死的搏斗,然后才会彻底征服才对。

    只是,他却全然没有想到,并不是说二少奶奶是个那么随便的女人,跟谁一发生了点身体关系,然后几句甜言蜜语的就死活爱上人家了。而是他的这个空子钻的实在是太巧太妙太恰到好处了。

    二少奶奶守了两年的活寡,无论身心都是疲惫到了极点,也饥渴到了极点,而陈羽又是一个玉树临风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人物,这就有了做入幕之宾的资格了,而他又恰好的得了二少奶奶的身子,虽然是强制性的,但是却绝对的填补了二少奶奶身体上的巨大空虚,再这样的基础下,陈羽那张其甜如蜜的嘴可就帮了他的大忙了。

    意志上不反对,身体上也不反对,甚至是需要和渴求,现在心理上又喜欢上了他那张讨打的嘴儿,喜欢上了那些尽管十有八九可能是既假又空的甜蜜话儿,所以二少奶奶便只能在做出一番象征性的反抗与反击之后,心甘情愿的站在他身后为他捏肩膀了。

    不过,陈羽毕竟是陈羽,只略微的糊涂了一会儿,便知道再想这些已是无益,还不如多想想其他的妙事儿,才是正经。

    当下陈羽抬起头往后面敲过去,二少奶奶见他看过来,便不由得一阵子心如鹿撞,直觉的羞得不行,便顿时紧紧地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见。

    陈羽看见她那脸蛋儿红红害羞的样子,便不由得心里升上来一种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感觉,当下他说道:“好姐姐,真真是谢谢你了,能得你给我揉一揉肩膀,便是待会儿你命我去死,这一生总也不亏了!”

    二少奶奶闻言顿时心里大恨,这个死人呢,我这里都给你捏肩揉背的了,还死呀活的,这不是摆明了臊我呢嘛!你便是不说,我又怎会舍得你去死,少不得一会儿放你回家去便是了。一想起这个,二少奶奶便又不由得恨得牙痒痒。

    这时只听陈羽说道:“只是,好姐姐,请你下手再重些,这样劲道太小了,我还是觉得酸痛难忍!”

    二少奶奶正生气呢,闻言便下了自己死命的劲儿捏他肩膀上的肉,可惜一来陈羽那里的肉结识的紧,二来她的力气又实在小的紧,所以便也只是比刚才感觉略略的好了一些罢了,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但是陈羽得了这个机会却了不得了,他顿时哎哎呦呦的叫唤起来,吓得二少奶奶慌忙停了手,问他怎么了,陈羽忙摆了摆手说道:“没事的,姐姐接着来,实在是姐姐按的我太过舒服了,因此一时忍不住才叫出声来,姐姐勿怪,勿怪!”

    二少奶奶闻言虽然白了他一眼,却还是忍不住心里高兴,脸上便随之带上了一抹轻笑。她接着按,陈羽便又哎哎呦呦的叫唤起来,那声音,听在耳朵里真的是……

    只听了没几声就臊得二少奶奶满脸通红,忍不住心里啐了一声,暗暗的骂道:“这人真真是个死淫贼!这声音怎么恁的……,反正是可恶死了!”

肚肚 2009-7-19 23:25

品花时录 章一一九果然是妓不如偷(上)作者:英年早肥

羽叫唤起来,那声音听在二少奶奶耳中,真是羞臊的不由得心中大恨,这个人呢,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给你按便给你按吧,偏偏又来叫唤什么,而且还是那种声音,真真的气死人了。

    想着想着二少奶奶便停了手,狠狠地往他肩头上掐了一把,可惜大冬天的穿着棉衣,她那小手的劲道根本就掐不透,但是陈羽却一把那她那手拉住了。

    二少奶奶抽了几抽,没能抽回来,便脸红心跳的任他握着,心里既是害怕又是期待,一时间那个心情真是笔墨难以形容其万一。

    陈羽笑着在那小手上亲了一下,便见那白腻的小手也染上了一丝酡红,陈羽转过身来面对着二少奶奶,见她的目光躲躲闪闪的,根本不敢看自己,便拉着她的小手往自己怀里一拽,二少奶奶往前跌了小半步,却僵持着不肯过来。

    到了这般时候所有的温柔手段都已经没用了,陈羽一发狠便站起来将她打横抱起,然后才横放在自己腿上又坐下来。

    二少奶奶嘤咛一声,羞得不敢看他,但是那眼神儿又不知该往那里放,便索性闭上了眼睛。不过,陈羽便只看那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便已经可以知道自己怀中佳人的心情如何了。

    当下他便笑着凑近了怀中佳人的脸蛋儿,嘴唇碰到她脸上娇嫩的肌肤,顿时便觉得那脸颊竟是烫热,而随着陈羽亲昵的举动,二少奶奶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的颤栗,陈羽的呼吸打在她的脸颊上,让她不由得把眼睛闭的更紧了。

    “好姐姐,这般捆绑了我一夜,你可要补偿我才是。”陈羽伏在她耳边小声说。

    “刚才不是已经帮你按过了,你还想怎样?”二少奶奶还是没敢睁开眼睛,陈羽吹气一般的说话让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觉得有些痒。

    “那怎么够!姐姐绑了我一夜,须得赔我一辈子才是!”尽管心里已经急得一刻都不想等了,而下身也确实不想等了,但是陈羽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情意绵绵一些。

    这一次,二少奶奶忍着羞睁开了眼,首先看见的便是陈羽真挚的眼眸,她瞪了陈羽一眼,赶紧扭开了脸,口中嗔道:“贪心的小坏蛋!”

    陈羽闻言,一只手几乎是在同时便覆到了二少奶奶的绸裙上,然后才说道:“我就是贪心,贪心的想一辈子把姐姐含在嘴里。”

    听了这话,二少奶奶娇小的身子在陈羽怀里忍不住一阵颤栗,她又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这就好像是一个信号一般,陈羽的手隔着绸裙放心地在那双丰若无骨的大腿上来回婆娑,大手到处,二少奶奶的身子时刻的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像是在躲避,又像是在迎合,时不时地还有一下小小的痉挛。

    听着她的呼吸越来越重,李乐一手仍旧揽着她的身子,那只在她大腿上活动的手轻轻的几下拉扯,汗巾子便被拉开了,然后那只手便按在了她的小腹上。

    “灵儿,给我吧!”陈羽的手已经挑开衣裳的下襟,略显冰凉的大手覆盖上了火热的小腹。

    “嗯……”陈羽手的冰凉让她忍不住又打了一个颤栗,但是奇怪的是,马上她就觉不到凉了,反而觉得陈羽手经过之处都迅速的燃起了大火,这大火,烧得她忍不住轻轻地一声呻吟出来,而陈羽的那声灵儿,她好像是并没有听见。

    陈羽见状笑了笑,等到自己的手暖和了过来,他便顺势继续往上探去,玉兔在手,或握或搓,便又掬出了一地的高呻低吟,自是情意绵绵。

    二少奶奶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上一次被动的与陈羽缠绵时,她已经觉得万分刺激,而现在,却又比那一次让人的身子难过了几万倍,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了,却又不知道是不是该飞起来,该怎么飞起来,那种感觉挠得人心痒难耐,却又欲罢不能。

    或许是因为上一次是他强迫自己的,而这一次,却是得了自己的纵容他才能得逞的原因吧,二少奶奶想。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是个堕落的,不要脸的女人了。

    既然堕落了,既然不要脸了,那就干脆堕落到底吧,什么都别要了!得到过了今天,过了现在,我就再也不同他见面了,到时候,我就还是一个干净的女人,是高高在上的陈府二少奶奶,她这样安慰自己。

    还真是妓不如偷呢,果然这心里一胡思乱想,就觉得刺激得多了,便是那强着得了她的身子,也抵不得现在摸上一把呀!陈羽心里忍不住想到。

    可是,二少奶奶尽管已经这样那样的安慰过自己了,但是当陈羽撩开她的裙子顺着亵裤往下

    去的时候,二少奶奶还是下意识的急忙伸出手去一把的手。

    “别……,别……,我怕!”她轻声呢喃着。

    “怕什么,你是我的,是我的女人了,不要怕,给我吧,灵儿。”

    嘴里嗯了一声,但是她的手却不放开,陈羽明知自己此时只要用强,那么就一定是有十成十的把握再得一次鱼水之欢,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想起怀里这个女人的可怜来,顿时心里便溢满了对她怜惜之意,那手便停在了那里。

    见陈羽并没有强着继续往下走,二少奶奶心里既是欢喜又是失望,说不出的一种心情搅拌成愁,她微微的蹙起了蛾眉,终于又一次睁开了眼睛看着陈羽,这个时候她心里想,或许他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爱我呢,要不然,有哪一个男人会在这个时候住手?

    可是,他爱自己?这是多么荒唐,多么可笑,又是多么让人心动的一件事啊!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小小的心里溢满了一种幸福感。

    现在,她突然真的不想跟他发生些什么了,只想让他陪着自己说说话儿,就简单的说说话儿就好,好像是深埋在心底的许多激情许多焦渴都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只想听他说说话儿就已经可以满足了。如果他能多说一些刚才那种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的话儿,那自己就几乎可以幸福的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陪我说说话儿,好吗?”二少奶奶认真地看着陈羽。

    陈羽看着她笑了笑,那只原本停住的手突然一下子拜托了她的控制,往下探去,二少奶奶“呀”的一声还没有发出来,陈羽已经掬到了一手的新月。

    “你能跟我说话儿的,可不止有上面这张嘴呀!”

    听到陈羽的话,二少奶奶先是迷糊了一下,却马上反应过来,顿时羞得嘤咛一声别过了脸去,只是,现在她心里却对于陈羽这些“混帐话”连恨都恨不起来了。

    陈羽正在得意,准备行白昼宣淫之乐事呢,却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他顿时一皱眉,凝神听去的时候,二少奶奶却也已经听到了那声音。

    “放我进去,我要二少奶奶,放我进去!二少奶奶,你饶了他吧!”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嚷着,最后一句却是朝着这边喊的。

    “是银屏儿!”陈羽和二少奶奶几乎是同时说,然后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二少奶奶慌忙从陈羽身上坐起来。

    这时她才发觉陈羽的手还在自己那里下意识的拨弄着呢,便顿时害羞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那手从亵裤里拉出来,然后狠狠地嗔了他一眼。

    等到二少奶奶和陈羽都整理好衣服的时候,银屏儿已经进入了院子。这里是二少奶奶秘密置办的一处宅院。自从接管了陈府的财政大权之后,她利用充足的资本,为自己添了不少的生意,不过却都是背着陈府众人的,因此便不太方便在陈府处理,便吧那些商事都挪到了这里来处理。

    陈府人里面,知道这座院子的,只不过寥寥几人而已,银屏却当然是其中之一。她发觉一大早二少奶奶就出门了之后,便有些疑惑,而仅仅过了没多长时间,便有角门上传来消息,说是昨夜陈羽不知被人给掳去了,至今没有消息。银屏儿顿时心里一跳,便知道了二少奶奶出去做什么去了。

    二少奶奶对家里人下过严令,要看着银屏儿,没有她的话就不许银屏儿迈出二门一步。但是银屏儿毕竟一直待在二少奶奶身边,素来是很有威信的,因此她简单的一番说辞,便说服了二少奶奶指派来跟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脱身出来了。

    出来之后,她乘了一辆马车便直奔这里,那守门的自然是认识她的,但是当她要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守在院子外的人却因为二少奶奶进去之前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进去,便拦住她不许她进去,她这才在院子外大声的往这边喊,希望二少奶奶听见她的声音能让她过去,至少,也可以缓得一刻。

    因为,在她心里,二少奶奶抓了陈羽,就九成是要杀了他的了。

    二少奶奶推开屋门出来,看了银屏儿一眼,对那些拉住她的人说:“放开她,让她进来吧,你们继续去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下人们答应了一声出去了,二少奶奶看了银屏儿一眼,转身往里走,银屏儿急忙跟了上去,只是,她发现推开门之后才发现,眼前的情景与自己想象中的情景简直是没有丝毫相同之处。

肚肚 2009-7-19 23:26

品花时录 章一二〇无孔不入作者:英年早肥

好了,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没事儿了,你身子呢,再哭下去,儿子肯定以为是我欺负他娘了!”

    绮霞满脸泪花地侧身偎在陈羽怀里,那微微撅起的嘴角看上去是那般委屈,陈羽微微一笑,轻轻低下头去吻掉她脸上的泪珠,这一刻,绮霞竟然也忘了害羞,忘了闪避,只是看着陈羽那眼泪越发汹涌的流出来。

    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只有站在一边看的份儿,陈羽从二少奶奶的那个小院子出来之后,第一件心里记挂的事就是,绮霞和杏儿她们一定担心死了,因此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去做便命人先把他送回家,到了家也是顾不上闲话,便先到后院看绮霞。

    “好了,不要哭了,你看,那么多人都看着你呢,在哭鼻子人家要笑话你了。”陈羽温柔地劝着绮霞,而绮霞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与担心都用眼泪的方式宣泄出来似的,眼泪流起来便没有完了。

    “少爷真是疼少奶奶啊!”人群里小丫鬟阿瑟小声的感慨了一句,立刻引得很多人心有同感,杏儿立刻从发呆中醒过来,招呼了琥珀一眼,然后便说道:“现在好了,爷回来了就没事了,大家各自忙各自的去吧,别在这里围着了。”

    杏儿和琥珀领着下人们散去了,陈羽自拥着绮霞一边往屋里走去一边笑着说:“我不过是被一个挚友拉了去陪她聊了一夜而已,没有事的,你看你,眼都哭肿了,回去好好休息着,切莫再伤心了,以后不管做什么,我一定提前跟你说,省的你担心。不过看刚才那架势,杏儿倒是越发历练出来了,你倒是可以省不少力气了。”

    绮霞的小手紧紧地握着陈羽的手,一刻也不肯放松,尽管陈羽自己也是一夜没有睡了,但是看到绮霞的样子,还是心疼的了不得,便扶着她在床上躺下了,让她再睡一会儿。

    陈羽为绮霞拉过了被子盖在了身上,看她的手还是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不放开,便笑着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地拍拍她的手背,轻声地说:“放心吧,我不离开你,就在这里看着你睡着,好不好,你也一夜没睡了,放心的睡一会儿吧。”

    绮霞怀着身子,本来就嗜睡,而昨夜因为陈羽突然被掳,她一夜又是担心又是害怕,便整整的哭了一夜也没有阖眼,现在陈羽无恙的回来了,她的心事便顿时放下了,又有陈羽在一边安慰着,自然便觉到了一丝困怠,陈羽拍着她的手背,她的眼皮便顿时酸涩起来,过了不一会儿,竟然真的就睡着了,只是两只小手还是紧紧地攥着陈羽的两根手指。

    陈羽自然还有很多事要去处理,毕竟自己被抓走肯定掀起了不小的风波,要让各方面相信自己和灵儿商量出的说法,必须还得是自己在各方面都没有查出个结果的时候亲自出去现身说法才好,因此他虽然也是身心俱疲,却还是在绮霞睡着之后便轻轻地扳开她的小手,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然后换了身衣服便往前面来。

    陈羽一一的安排下去,向各方面的人致以谢意,并送上一些不少的谢仪,派出去办事的都是自己最贴身的人,而且每一个都是他亲自叮嘱了之后才派出去的。而皇宫里柳隐那里,陈羽则亲自写了一封信,托人送给孙筑,由他转交到后宫的小太监那里,再转给柳隐,在信里,陈羽委婉的解释了一下,务必让柳隐相信自己已经没事了,昨晚的事只是一个朋友开的玩笑罢了。

    安排好这一切,陈羽正要出门,亲自去陈府致谢,毕竟自从得知他被掳走之后,陈府就派了人来问候,并且据说陈登早朝后还特意命人叮嘱了刑部,命他们务必尽快查清此事,这份恩情还是要感谢的。

    只是刚走到门口,他便看到了跪在书房前的刁子寒,便顿时笑了笑,心里感慨说,灵儿倒真是有这算无遗策的本事,竟然把自己的每一个助力都提前给拔掉了,而这些人手居然都没有经过陈府,可见在暗地里,她一定有着自己的不小的一股势力。

    天色离中午还早,陈登肯定是还没有回家呢,不过陈羽却不便到吏部大堂又或文渊阁去找他致谢,便只好到陈府门口按照规矩递了名帖,说是特来致谢,按本来该是在家的大少爷或是二爷出来代为接待一下,但是因为大爷不在家,二爷也在家塾里读书,加上陈羽本是陈府出去的,所以便又太太代为接待了。

    在太太的院子里,陈羽致了谢意,太太也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冠冕话,陈羽便告辞出来了,自始至终,陈羽都没敢抬头看一眼。只是在听着太太懒洋洋的说话的时候,陈羽却没来由的想起了现在保管在郁巧巧手里的杏菱色胸围子,心说只怕暂时的也只能摸一摸那胸围子解解馋了。

    陈府回家,郁巧巧已经代陈羽拟好了请柬,这一次出少人都鞍前马后的帮着忙活,羽林卫里,南镇抚司衙门,长安府等等,甚至还有左禁卫指挥使戴小楼也出了不少的力,都到处放出了探子,四处巡查自己的消息,所以,这些人都是要请一请表示谢意的。

    郁巧巧说拟了时间是明天晚上,就在太白楼设宴,陈羽当下便点头同意了,郁巧巧又说就在刚此案便有太白楼掌柜的冯思道,四海货栈的胡大海,老马车行掌柜的赫山等人听说陈羽没事之后,都亲自到府拜望了,可惜陈羽正出去了,几人都留下了名帖,陈羽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郁巧巧便安排人一一回谢。

    忙完了这些,陈羽才真正的静下心来坐在椅子上出了口气,郁巧巧见状放下手里的活儿,乖巧的给陈羽煮了一壶茶,倒了一杯端过来。

    陈羽手里捧着茶坐在那里闭上了眼睛休息,刚才他使尽了浑身解数,可惜二少奶奶乔灵儿当着自己丫鬟的面却死活拉不下面子来,坚决不许陈羽碰一下,而银屏儿也是突然一下子害羞的紧,倒叫陈羽空有力气使不出来,心里懊恼的很。不过好歹一直到最后银屏儿都没有说什么,这件事总算是完满的处理下来了。

    不过,经过了一夜的折腾,他可真是累得不轻,浑身上下酸软无比不说,便是脑子也累得厉害。

    郁巧巧很是乖巧的站在陈羽身后给他捏着肩膀,见陈羽手里还端着茶杯闭着眼睛遐思,她怕水撒了烫着陈羽,便又把茶杯拿过来放到桌子上,才一边捏着肩膀一边小声的问道:“爷,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羽把自己肩膀上的小手握住轻轻的捻动几下,然后才睁开眼睛叹了口气,笑着扭过脸去看了郁巧巧一眼,说道:“巧巧,过来,到爷怀里来。”

    郁巧巧坐到陈羽怀里,陈羽的手一边在她腿上来回婆娑一边说:“你放心好了,真的是没有什么事儿,只是,我答应了人家,昨晚的事不能对任何人提及,所以,暂时倒要瞒你一段时间了,你只需要知道,昨晚那事儿对爷没有任何害处就是了。”

    郁巧巧乖巧的没有再问,又把茶给陈羽端过来,陈羽接过来喝了两口,才又说道:“你应该也已经听小过他们提到了,昨晚在出事之前,我见了老马车行幕后的大东家,呵呵,她倒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奇女子啊,我已经与她商定了合作的事儿,具体的细节,改天你去和那赫山谈一谈也就是了。”

    郁巧巧点了点头答应了,陈羽把茶杯递给她之后便又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二少奶奶办的这出事儿看起来好像是已经被自己把各种漏出去的各种可能都堵死了,但是陈羽的潜意识里却总是感觉自己还忘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陈登的书房里,这位下了朝刚刚到家的当朝首辅拍案而起,阴沉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可有人亲眼看见?”

    地下跪着一人,恭敬地回答道:“回禀老爷,按照您的吩咐,小的手下有人时刻盯着那陈羽,见到他被人掳走,那人自思即便出面也救不了他,再加上他也以为不过是兵马司衙门拿人,左右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儿,便一直跟着而已,没有出面,而那人亲眼看着陈羽被一帮兵马司的官兵带着进了府中二少奶奶私自置办的一处宅子里。”

    那人偷眼看了自家老爷一眼,只看他脸色阴沉的可以,便又把声音压低了些,继续说道:“那座宅子小的曾向你禀报过,是二少奶奶私下里买的,并没有往府里报账,显然是她个人买了来的,平日里用来在那里断处她私下里的那些生意。就在今天早上,二少奶奶一大早便去了那座宅子,据小的手下安插在宅子里的人说,二少奶奶进去关押陈羽的院子时,命所有人都不许进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家里二少奶奶的丫鬟银屏儿姑娘便进去,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陈羽便被放了出来,随后二少奶奶也回了府上。出来之后,陈羽四处派人送礼,只说是自己被一个朋友开玩笑请了去,没有任何事,还亲自到这边府里来递了帖子拜谢,据说是太太接待的。”

    陈登陷入了沉思,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凉了的茶水,然后对地下跪着的人说道:“你下去吧,继续盯着,从今天开始,二少奶奶那里,也多派人给我时刻注意着,另外,前一段时间那陈羽的一切活动都给我整理出来送到这里来。”

    那人答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陈登把茶杯放下,目光平视前方,久久没有说话,再次陷入了沉思。

肚肚 2009-7-19 23:27

品花时录 章一二一偷的是人,不是地方作者:英年早肥

掀起了巨大风波的陈羽被掳事件,又在一天之间迅速,也只不过是有那么几个人才明白,这件事,还远远没有过去。

    陈羽当然是其中的一个人,他虽然不知道这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事给了自己一种隐隐约约的威胁感,但是至少他知道这件事还没有完全的过去,因为多年的小厮生涯让他的第六感变得非常敏感,他的只觉告诉他,或许正有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向自己袭来。

    就在第二天,由郁巧巧出面,与玉尺公主关宁的银钱管家关胜,还有老马车行的掌柜的赫山,一块儿坐在一起最终商定了陈羽以马入股老马车行的事儿。

    三人最终议定,陈羽以五百匹上好军马入股,占据老马车行三成半的股份,而关宁原来在老马车行的股份,也使得她在陈羽入股之后仍然占据了三成半,而剩下的三成股份,则属于赫山等原来的所有老马车行创始人们所有。

    老马车行在陈羽入股之后,将设立掌柜的五名,其中陈羽和关宁各指派一人,赫山等原来的管理者则留下三人,有这五名掌柜的共同管理老马车行,其中赫山仍然担任大掌柜的,总理一切事务,并且议定,除非是关系到老马车行长远发展的规划和决策,否则陈羽和关宁不得干涉赫山的管理权,老马车行的一切日常事务,赫山有最终决定权。

    这一条在陈羽没有入股前的老马车行是没有的,虽然赫山也有决定权,但是只要是玉尺公主关宁这个大股东发了话,那么赫山只能依命行事。于是陈羽那夜在关宁的马车里特意和她谈到了这件事,说一定要所有权与管理权分离,赫山是行家,对于老马车行的管理有经验,所以,日常的管理他必须有最终决定权,这一点即便是大股东也不能干涉。

    关宁可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子,刚听了陈羽的话不免有些好奇,但是仔细一寻思,便明白了陈羽的意思,与其让外行指手画脚,反倒不如干脆把一切都交给他,反正里面也有他的股份,想来他也一定会尽力的,于是便同意了陈羽的提议。

    至于要派过去的掌柜的,陈羽思量再三,决定先让赫山帮着选一个人暂时担任,而真正陈羽属意的,则是胡大海手下的小跟班胡车儿,因此虽然郁巧巧说是把小过派过去历练一番也是不错,但是陈羽还是摇摇头否决了。

    其实这些事情也没有多少可谈的,郁巧巧、关胜、赫山坐在一起要商议的,无非就是,老马车行原来的马、车、地产、屋宇、人力等等,该估价为多少,以便与陈羽的马的估价相加,计算出大家该得的股份,如此而已。

    而事实上这些事早就有郁巧巧和关胜赫山他们找了的帐房去查账归置了,账单子呈上来,三个人过过目,郁巧巧再压一压他们的价钱,这便谈成了。

    双方拟了对票,郁巧巧便与他们签了合约,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中午时候,自然有陈府的老总管宋维长与关胜赫山等一起到太白楼摆了一桌,大家笑语一阵,自此变成了朋友。

    而事成之后,郁巧巧则是拿着合约与老马车行的份票急忙的赶回了陈府,原因却只有一个,那便是要找陈羽去邀功了。

    只可惜回到府里一问,才知道刚晌午头的时候,少爷便被一个帖子请去了,至于问到是哪里下的帖子,门房上却说不知道,只知道来下帖子的是一个小子,那小子来了就要求直接见少爷,然后被领到了书房,直接把请帖给了少爷之后,少爷便常服跟了他出门了,连马车都没要。郁巧巧听了这话便自纳罕不已。

    却说陈羽与那小子一路出了门,到了外面才雇了一辆马车,陈羽坐进去,那小子则坐在外面车辕子上引路,两人到了城南一处看上去极为幽静的小巷子,那小子指着告诉陈羽一扇大门,让陈羽自己过去,然后便带着马车退走了,陈羽自上去叩门。

    一个小丫鬟出来开了门,见是一个年轻的公子,便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把陈羽往里面一让,然后便重新关好了门带着陈羽进去。

    这是一处极小的院落,即便是这个小院落看起来整修过一遍,却也看上去很是破败,所幸看那屋顶的瓦片是新换上去的,而院中的影墙都是新翻修过的,这才使得这个小院子看上去勉强可以住人了。其实在这周围住的也都是一些贫民,所以,在这样巷子里能看到这样的小院子,陈羽心中便不觉发笑,想来如果是昨天才着手准备,那么这短短一天的功夫能收拾成这样,可见她也是下了功夫了。

    小丫环带着陈羽到了门口,便要告辞退下,陈羽扭头看她往外走,一边伸手撩起厚

    帘,一边抬头看天,自打入了冬,长安还没有下过一可有点不正常,看今天这阴沉沉的天色,想来距离长安的第一场雪,不远了。

    陈羽正要掀开帘子,那帘子里面却有人为他掀开了,陈羽见是银屏儿,当下便笑了笑,正要走进去,却不知怎么忽然起了一阵狂风,一下子便有那漫天的飞沙卷起来,饶是院子里刚刚洒了水,却还是一阵乱风扑眼,陈羽皱着眉头往外看了一眼,便赶紧放下了帘子,那风便也息了。

    银屏儿低着头不敢看他,陈羽自笑了笑凑近了她说道:“怎么的,见了我还害羞?那你可不知要羞到什么时候去了。”

    银屏儿放下了帘子,便为陈羽把大氅接了过来,这屋子里倒也暖和,真不知道一天之间是怎么收拾的。陈羽当下便问:“这房子是何时得的?怎么看起来倒还有些意思。”

    银屏儿一边把陈羽的大氅挂起来,一边随口应道:“这有什么好的,房子是昨儿上午二少奶奶差了下面办差人买下来的,当天就找了人收拾。这里粗糙着呢,可有什么好,便连那炉子,都是热一半冷一半的,刚进来时我都疑心这是到了哪里了。”

    陈羽闻言呵呵一笑,伸手便往银屏儿脸上拧了过去,说道:“这便不错了,不要再挑剔了,偷人嘛,还能到陈家祠堂里偷去不成?爷偷的是人,不是地方。”

    银屏儿当即便躲开了陈羽的手,骂道:“呸!亏你有脸说出口来!你们做怎样事按说不该我管,可是你想过没有,要是二爷知道了,要是老爷知道了,你,她,你们可怎么办?偷人,偷人,都偷到阎王殿里去了呢,还偷!”

    说完了,银屏儿甩手走开了,陈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还真没想到银屏儿的反应会有那么严重呢。陈羽追过去笑道:“这死丫头,也学着给我撂脸子了是不是?当初要偷你的时候,你倒不想着二爷老爷他们知道的事儿了,现在却又想起来,我知道了,你定是吃你们家奶奶的醋,这可是?你放心,我又岂会亏待了你!”

    银屏儿闻言站住,等陈羽说完了她仍不住又啐了一口,低声怒道:“我看你是一时得了意,便糊涂油蒙了心了!难道你不知道二少奶奶的身份,还要我来提醒你?真个的偷,有本事你把太太偷了来我才服你呢!可是那能行吗?别个不说,单说二爷那里但或得了一点点的风声,你和二少奶奶就全毁了!若说吃醋,哪个没出息的才会吃你的醋!也不知是谁,非要没脸没皮的沾着,到现在却说出这般话来,敢情你是想让我死去?”

    陈羽闻言忙陪笑想解释两句,银屏儿却容不得他开口,径直的继续说道:“若说错,这件事还真是我的错,不该自己一时心思乱了,便一再的纵容你,结果弄到了今天这样,我实在是没想到,你还真是泼天大的胆子,谁都敢动!若单是我,便是二爷知道了不饶你,也不过就是私仇而已,便是老爷处也不会与你太过为难,大不了打死我,你赔几百两银子,世风如此,也就罢了,我便是为你死了,也是甘心的,可是现在是她,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了!我真是想问问你,你莫非真是糊涂了?她纵是再漂亮,再馋的你难受,就至于如此?”

    陈羽闻言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银屏儿恨得咬着牙瞪着他,过了一会儿,陈羽苦笑着说:“那天下午的那件事她对你说过了吧?你也该明白,她是个心狠的,当时我若是不那样,今天只怕已经死在她手里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心里已经是念了多少句三清大帝了!至于说眼馋她,自然是有的,但是还不至于让我糊涂成那样,再说了,有了你,我又哪里会不知足呢?与她之间,不过意外罢了,现在却也只好维持下去。”

    银屏儿又瞪了他一眼,“维持?那你便维持吧,只是永远别想沾一沾我的身子了!大不了等你们事发了,我陪你们死就是了!”

    陈羽笑了笑道:“哪里就至于那样严重去,咱们小心些就是了,一时半刻哪里发现去。”

    银屏儿闻言冷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听里面有人问道:“银屏,他还没来吗?”

肚肚 2009-7-19 23:28

品花时录 章一二三作者:英年早肥

“宝贝儿,你说,银屏儿,你的那些小丫鬟们,当然,还有那位大理寺少卿的夫人,会不会听见你的叫声了?你说,她们要是听见了,一向端庄有威仪的陈府二少奶奶竟然是这般个叫床法儿,她们会怎么想?她们一定会羞得满脸通红,暗地里骂你不要脸吧?你听,她们好像真的听见了,正在商量着要进来看看呢!她们马上就会看到你满脸通红的小模样儿了,到时候她们一定会骂你,堂堂的陈府二少奶奶,竟然偷汉子,还在这种地方偷汉子,你还只不知道羞耻?”

    酣战一番之后,二少奶奶或许是饥渴了太久,也或许是恋上了陈羽的味道,她不一会儿就歇过了劲儿来,又磨磨蹭蹭的缠着陈羽想要,陈羽自然也乐得如此,只是看见她那副发春一般的模样,却总是仍不住要逗弄她几句才好。

    其实外面哪里有人听见了,陈羽清楚地听着外面银屏儿正亲切的问候起那位大理寺少卿夫人去年刚得的小儿子,据说已经开始学说话了,提到自己的儿子,那位少卿夫人竟而突然表现地非常善谈。说起自己儿子的趣事来,简直是有滔滔不绝之势。

    她们哪里会听得见二少奶奶那细弱喉管的呻吟呢,只是陈羽还是这么说,因为他越是这么说,便觉得二少奶奶的下身越是紧凑,自己便舒爽不已,而且看二少奶奶那浑身颤抖的样儿,显然虽是听得心里臊的慌。却也是越发的兴奋了。

    “好、好……,好人儿,求求你,别,别说了……,羞、羞、羞死了!”二少奶奶无力制止陈羽。又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张开嘴说这几句话都是费劲了全身的力气,因为她一张嘴,就会忍不住想要叫出声来,只是克制住这种原始地反应就已经耗光了她仅剩的所有气力。

    陈羽下身冲击的速度越发快了起来,二少奶奶甚至不得不把被角塞进嘴里,用来帮助自己把嘴堵住,因为一旦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估计整个陈府都能听见。但是惟其如此,她才越来越不克自制。

    她不住的对自己说。叫吧,叫出来又能如何?这事儿能怪我么?谁让那二爷一年多快两年都不到我屋里去一趟的?我也是人。只要是个人,哪里有不想这个事儿的?什么克己复礼。什么存天理灭人欲?都是骗人地鬼话!

    但是脑际残存的一点理智,使得她尽管无数次想要拉开嘴里塞着的被角,却还是都忍了下来,于是便只好越加的把全身力气都集中到腰上,卖力的挺动自己的屁股往后凑送着。

    “宝贝儿,咱们去前面吧,我抱着你,咱们一边美着一边过去。让大家都看看,堂堂的二少奶奶发起臊来是一副什么样子。好吗?”陈羽咬着她的耳根说道。

    “不……、不要,不要,求求你,千万不要,你是我的主子好么,以后……,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依你,今天,今天,千万不要!”二少奶奶尽管知道陈羽只是说笑,只是拿这个话儿来调情,并不会真的抱着自己走出去,却还是忍不住要开口央求。她这一开口,便觉得自己真地是不要脸到了极致,可越是这样想,她却越是感觉自己兴奋得简直要飞了起来,这个心思当真是古怪的紧,怕也只有陈羽才能明白她地这番心思了。

    二少奶奶的小手在被子里紧紧地抓住陈羽的胳膊,那修长的指甲都已经陷进了肉里,但是两个人都恍如未觉,陈羽只觉得那里面越发的滚烫,终于又一次感觉那股压抑不住的劲儿来了,便顿时又加了力气。

    二少奶奶此时的身子已经是敏感到了极致,哪里还禁得住陈羽这番冲击,顿时便死死的把被子咬住,指甲也深深的扣进了肉里,浑身颤抖了起来。

    陈羽只觉得一股热浪一下子把自己地下身给包围了,那种温度,烫得陈羽不由得“啊”地一声,竟是感觉四肢百骸无不舒坦,万千毛孔都好像是在那一瞬间张开了一般,陈羽把下身猛地往她身子里一顶,然后便紧紧地抵住,不动了。

    只是陈羽虽在极度的兴奋中,却还是感觉到下身地一丝异样,二少奶奶那身子里袭来的潮头,竟是一波一波的,好似没有穷尽,便好像是男子喷发一般。他一好奇便要伸手探过去,手臂却被二少奶奶紧紧的拿住了,挣都挣不脱。牵着她的手一块儿摸下去,却发现两人身体的交接之处,竟是犹如喷泉一般一股一股的往外喷着粘腻腻的浆液。

    “潮吹?!”陈羽一旦反应过来,不由得惊喜万分,要知道拥有这种体质的女子万中无一,没想到自己偷人竟然偷了一个,真真是上天的恩赐了。

    那喷涌的泉水慢慢停下了,但是二少奶奶还是下意识的身子一耸一耸的,浑身打着颤栗,陈羽知道,潮吹之后的女子,身体敏感之极,便是碰也不能碰一下的,便温柔的原样搂住了她,任她自己慢慢平息下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二少奶奶长出了一口气,这可以说是她自出生以来生命的制高点,她刚才甚至想,有了这一回,便是死了,也无悔了。

    二少奶奶渐渐的松开了紧紧扣住陈羽胳膊的手,顺着胳膊往下走,捉住了陈羽的手,便又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指,陈羽见她缓过劲儿来了,这才放心地反过来把她的小手紧紧握住,另一只手则从她身子底下伸了过去,将那胸前妙地握了个满把。

    激情过后,她的肌肤软滑柔腻,尤其是胸前的丰满,入手的感觉更是极佳,谁知二少奶奶却挣脱了他的手,然后竟是要翻过身来,想要与陈羽面对面。刚才她的手被陈羽反握住之后,她突然想到,虽然说有了这一次,便是死了也不算是白活了,可是

    再有一次,再有两次,再有,许多次,不是更好吗?

    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要对陈羽说,因此,即便是要冒着一旦进来人就有可能会被发现的危险,她还是坚决的要翻过身来。

    陈羽见状只好把东西从她身子里“啵”的一声抽出来,然后帮着她的身子转了过来,二少奶奶喘息着看着她的脸,突然哭了,陈羽见状心里一动,便要伸手为她擦泪,可是伸出去的手却被她一把握住了,只听她说道:“咱们以后,还能有这样的欢乐吗?”

    陈羽闻言一笑,“傻丫头,只要咱们都活着,这样的机会多得是,你担心个什么!只是……,呵呵”,陈羽凑过去,把她脸上的泪珠吻去,然后才笑着凑在她耳边继续说道:“你刚才的样子好风骚啊!是不是因为外面有人听着呢才会这样啊?”

    “你个死人!”二少奶奶闻言顿时羞得不行,狠狠地在陈羽后背上掐了一把,暗地里责怪刚才的一点温暖的感觉都被这个死人一句话给搅没了。

    陈羽装模做样的在她耳边“哎呦”了一声,然后伏在她耳旁求饶,“好灵儿饶命,我只是觉得刚才你一听见我说有人听见了,就兴奋的不行,连那下面都紧了三分,一说要抱着你出去让大家都看看你刚才的样子,你就更是了不得了。都夹得我那下面生疼生疼地,这才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死人,你还说,还说!羞死人了!”二少奶奶的粉拳狠狠地捶在陈羽背上,让陈羽越发地笑着哎呦了起来。

    等到她发泄的差不多了,却依然是羞得不行,根本就不敢看陈羽了,便索性把脸蛋儿深深的埋进陈羽的怀里。两手紧紧地抱住他说:“你刚才作贱的人家还不够么,现在还要说,莫非,你心里也认为我是一个下贱的,不要脸的女人?是,是人家说地。淫妇?”

    陈羽一听这话,知道自己的玩笑差一点就开过了,便慌忙补救,“这是哪里话,你若是淫妇,那我就是奸夫了,咱们正好是一对奸夫淫妇。”

    “淫妇,就淫妇吧,人家认了!若说那做一辈子高高在上的贞洁烈妇,却要独守一辈子空房。我便宁可做一个淫娃荡妇,哪怕只得了一夕之欢便要被万人唾骂至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陈羽听她这话,便把她紧紧地搂住了。说道:“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被人唾骂,咱们便做一辈子的奸夫淫妇,可好?”

    二少奶奶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却又马上问道:“你就没想过,没想过……”

    陈羽见她期期艾艾的欲言又止,便问道:“想过什么?”

    二少奶奶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你就没想过将来要把我弄到身边去?就想一辈子让我待在陈府?我虽然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我要不要你去做。但是,你至少也要想一想,哪怕只是想一想也好!反正我这身子除了你,别人是再也别想碰了,是二爷先不要地我,他以后便是再想要,也是不可能的了,我便是一头撞死,也不会叫他如愿,好叫人知道,便是淫娃荡妇,也一样是贞节烈女!关键的是,便是淫荡,也只是对一个人淫荡,对你淫荡,对其他人来说,淫娃荡妇也一样的变成了贞节烈女。”

    陈羽听了这话感动不已,便顿时把她抱得更紧了,只是心里却忍不住想到,也是二爷没福气没本事,他要是知道自己老婆原来乃是万中无一的绝世体质的话,只怕就不舍得放手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没有自己的这般本钱,纵是有再好的名器在怀,也如空有宝山一座,却屡屡空手而回一般,根本不识得此山乃是宝山哪!所以说,二爷倒也不是没福气,关键是没本事啊。

    想到这些,陈羽不由得又想到了银屏儿,便随口说道:“要是能把银屏儿也拉过来,咱们就躲在二爷的书房里,二爷在那里读书呢,咱们三个就在屏风后面做刚才那事儿,一定要比刚才还有味道,你说是不是?”

    二少奶奶闻言顿时怦然心动,但是脸上却越发的害羞,陈羽甚至都感觉她那贴在自己胸前地脸蛋儿都烫热的可以烙饼了。二少奶奶在他后背上捶了一拳才说道:“你这个死人,真真地是个不折不扣的淫贼,总是打些这样地主意,真是羞死人了!”

    陈羽呵呵一笑,凝神听外面好像要起身送客了,便心里一动,心想待会儿银屏会不会进来,这时二少奶奶便说道:“我就知道你眼馋着那个小蹄子呢,不过呢,你想要她关键可不是我这里,而是看你了。你也知道,那个小妮子脾性犟得很,她也是为咱们考虑才那般做的,所以,你要把她劝到床上去,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呢!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陈羽好奇地问道。

    “除非就像是那日在拢翠观里你对我似的,用强的!我相信,一旦经了你的挞伐,加上她心里又爱你到极点,到时她纵是有再坚毅的心志,只怕也经不住你招一招手了。”

    陈羽闻言顿时陷入沉吟,二少奶奶见他不说话,便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看了看,见他那深思的模样,便忍不住说道:“你要是愿意,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哦?说说看!”陈羽看着她说道。

    二少奶奶往上提了提身子,然后右臂支在床上,身子半探起来,伏在陈羽耳边小声的说了一阵,陈羽却是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却清清楚楚地听见外面的声音,“二少奶奶也不知睡着了没有?”

    陈羽听出了这是银屏儿地声音,害怕她进来,便要起身离开,二少奶奶虽不舍得他走,当此时却也只好帮他粗略的把衣服穿好,然后陈羽不等外面脚步响起,便踩着凳子跳出了窗户去。

    到了窗外陈羽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侧耳听里面银屏儿果然进去了,二少奶奶一副没精打采的声音说道:“不必管我了,你自去前面接待人家就是了,我自己躺着歇会

    觉得身子舒服了许多。”

    陈羽听着里面对话,过了一会儿银屏儿便出去了,这才四处看看没人,赶紧拣那不常走人的路回去了。

    只是他却不知道,二少奶奶打发银屏儿出去之后,却是一边把刚才两人交合时垫在身下溺湿了的汗巾子抽出来,一边想着刚才陈羽摇头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她还是决定,既然他没有说话,那就按照我说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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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去,渐渐的,年关近了,陈羽府上预备过年的事儿自然有杏儿和琥珀操持着,又有老管家宋维长在旁襄助,该买的买,该置办的置办。院子里虽然还有一些地方陈羽是要扒掉旧房子建新的,却也只能等到年后,而那些该整修的也都已经在那冯思道小妾冯三娘的指挥下修缮一新,加之整个府上忙忙碌碌,热热闹闹,倒也有了些过年的气象。

    远在江南的卫老夫子早早的差人送了年礼来,还带来了一封信,里面委婉的解释说刚刚到任,各处支使的都还不太灵便,道路也不太清楚,因此许多事情不便下手,所以孝敬甚少。请陈羽不要见怪。

    陈羽看了这信不由得一笑,当即便提笔写了一封回信给他,然后就命那来人带回去给他。信上陈羽说,安排他去江南富庶之地,并非是为了要他去“下手”,而是要掌握一方地情况,结交一方的人才,以积攒资历与储备。将来才好大用;切不可整日以“孝敬”为念,只要记住两点便是,尽力拉拢有德有才有声望的人才,尽力打探江南地面上的银钱流向,探问出都是哪家生意与朝中哪位大臣有所关系,另外处理好职责之内的事务。不要轻易插手他事,如此则足矣。

    安排好这些,送那江南来人走了,陈羽又忙着听杏儿和琥珀回报说都是谁谁谁到家里来送礼了,陈羽连帐单都没看,只说细细的誊写下来,以备将来使用便罢了,即便是两女的汇报,陈羽也只是粗略的听了一听,全然没有往心里去。因为他心里正在盘算着今晚地事儿呢。

    在陈羽那夜被二少奶奶派人掳走的时候,不少人都出力四散搜寻。因此陈羽当时便安排郁巧巧拟了请柬,要在太白楼上请一请众人。时间定的就是今晚。其他人陈羽倒并不在意,不过是人情理往的答谢罢了,也没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唯有一个人,使得陈羽前思后量,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与他拉拢一下,让双方的关系更进一步。

    这个人就是左禁卫指挥使戴小楼。

    却说这戴小楼也是个一等一地风流之人,换作了几年前。陈羽还在陈登府上做着小厮呢,那时的戴小楼却已经是名满长安了。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妙龄少女与深闺怨妇们都在传颂着他当年的事迹,或者是正在埋怨着这戴小楼没有把自己收入帐中。

    说起这戴小楼的名声来,倒还真有一桩奇事,说的是,这戴小楼本是扬州府人士,年纪轻轻便已经就任扬州府推官,但是却因为当年的一位扬州名妓被人赎了送进长安送给人做了妾,这戴小楼便不依了,这扬州府谁不知道她是戴小楼的禁脔,这番被人赎走,岂不失了面子,况且戴小楼是真的喜欢她,手头上正在凑钱要为她赎身呢。

    因此戴小楼竟是辞了官职一路追到长安来,最后因为闹起的风头太大,竟然不知怎么就惊动了当今皇上,皇上听闻此事非但不怒他擅离职守,反而赞他有情有义,是个难得的真君子,因此便帮他把人要了回来,并且因为那戴小楼一身地好武艺,便把他留在了羽林卫里做官,说起来这也是桩出奇的缘分了。

    那戴小楼人生得斯文俊俏,又是个能说会道地,因此在长安呆了不上一年,便不知揉碎了多少女子的心。不过后来皇上以他忠勇刚直,有理有度,所以一再地加以擢升,到去年已经是升任左禁卫指挥使,而他竟然也渐渐安静下来,每日里只是老实的做他的官,再也不去平康里了。

    因为戴小楼雅擅琵琶,喜欢到平康里便喝酒便弹琵琶,所以有那早几年就厮混在平康里的人说起来,平康里少了戴小楼的一手好琵琶,真真是失色不少。

    这戴小楼虽然不去平康里了,但是那为官刚毅的形象却是越发的深入民心,他职守的左禁卫,从来没有出过哪怕一丁点儿地岔子,再加上刚入长安追索美人的时候,那戴小楼没少吃了许多高官权贵地欺负,便始终不喜欢与任何权贵结交,因此由他来把手左禁卫,皇上那里实在是放心的紧。

    自从皇上当日把自己派到左禁卫任指挥使同知,陈羽就在暗地里揣摩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所谓天威难测,不到最后还真是不好猜度,因此陈羽这才犹豫了起来,戴小楼这个人,到底该不该结交呢?他可是当今皇上的赵子龙啊,一个结交不慎,说不定会毁了两个人的前程命运。

    不过一想到自己平日里偶尔去左禁卫转转的时候,戴小楼待自己甚好,加之自己出事之后,左禁卫虽然不在职责之内,戴小楼却还是派出了不少人调查,足见他对自己的关心,因此陈羽心里便打定了主意,好歹也要试探一下吧。

    谁知在送走酒醉的众人却把戴小楼留下,陈羽或明或暗的透露了一点意思之后,得到的结果却顺利的出乎了陈羽所料,戴小楼竟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他说,“自我戴小楼到任左禁卫指挥使一年多来,皇上安排了多少人在长安七卫里挂名?可是除了你陈墨雨之外,却从来没有安排任何一个人进我左禁卫,为什么?皇上认为左禁卫不是让人挂个名儿玩的地方,左禁卫是皇上护卫军,那是皇上的最后一道保障。但是皇上却派了你来,来就来

    一来就是左禁卫的指挥同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仅陈老弟来挂个名儿的?你我做臣子的,虽然不该妄猜圣意,但是却也只有明白了皇上的所思所想,才能更好的顺应圣命来办差嘛!现在皇上的意思就是,皇上把你派到左禁卫做指挥同知,就是让你我两个勾结的,所以,咱们可是奉旨勾结,光明正大的很呢!”

    送走戴小楼之后,陈羽一边听着太白楼掌柜的冯思道的一些消息汇报,一边想起了戴小楼那挤眉弄眼的笑容,便不由得笑了笑,心说这戴小楼不但是个聪明人,而且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勾结就勾结吧,能多勾结一个,自己将来与陈登撕破脸时,就多了一分力量,又何况,正如戴小楼所说,现在还是奉旨勾结呢。

肚肚 2009-7-19 23:28

品花时录 章一二四美男计作者:英年早肥

个好习惯,只要不是迫不得已有朋友要会,那就一定里妻妾们一块儿吃饭,尤其是对怀了身子的绮霞,更是珍视无比,但凡有了时间,那是一定要陪着她的,哪怕就是简单的晒晒太阳,也总是要与她在一起才觉得心里安畅。便比如这一日,陈羽昨晚出去喝酒,回来又料理各种事情,因此赶到后院去的时候,绮霞已经是歇下了,他也便只好去琥珀房里胡乱睡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起来,陈羽便陪着绮霞去拢翠观拜了三清道君,为的是给肚子里的孩子求个好福气,当然,孩子的福气无可避讳的来自自己的父亲,所以,绮霞的重点还是为陈羽求福,又与那以皇家弟子的身份在拢翠观修道的宋氏姐妹聊了会子天,中午在拢翠观里吃了饭,下午才回来。

    回家的路上绮霞还说,看那宋家姐妹两个真真是生得一副好模样,怪道当日相公会为了她们去打人家侯爵府呢,陈羽却不好接这个话,只好笑着说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她们已经是姐姐的弟子,现在可是代表着皇上和姐姐两个人在拢翠观为皇家祈福,谁都打不得主意了。绮霞听了这话倒笑了陈羽一番。

    其实陈羽一肚皮的事情,哪里有闲心去估计到这两姐妹的事儿呢。在道观里那姐姐宋华阳看向自己的目光,他当然注意到了,也明白绮霞话里地意思。敢情这宋华阳竟真的还是记挂着自己呢,所以绮霞才有了那一说,要说起来,当初的说法她们姐妹可是自己的小妾,因此绮霞这么问倒是想问陈羽是怎么个打算法。

    不过,最近陈羽却感觉越是临近年关,压力越大,倒不是因为这个年。而是因为,他总是感觉到,陈登已经开始对自己布网了,就像是刁子寒说的,他已经完全的察觉了自己的所有异动,所以。竟是开始容不得自己了。

    要说起来陈羽偷了人家的儿媳妇,心里是有愧地,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甘心被陈登摆布掉,所以,陈羽也在积极的准备着自己的反击。在这种情况下,宋家姐妹那一点绕指柔肠,暂时的让陈羽无法顾及到了。

    吃过晚饭一家人喝茶闲话的时候,陈羽与绮霞琥珀等人说起过年的事儿,几个小丫鬟也叽叽喳喳地,各自说着往年在自己家里过年时的过法儿。说是别的都可以不管,但是大门口的灯笼。一定得要一家之主的男人出去亲手挂上才是,那样便可以把所有的灾崇都挡在门外了。男人,本身就是不怕任何灾崇,并且可以保护家人的。

    陈羽这一家人说起来奇怪,也就是在今年秋天才刚刚成了这么一个家,什么都没有定规,因此陈羽便想起了自己前世时小时候过年的情景,那时候家里艰难,每到过年才能吃上几次肉。过年了才有新衣服穿,因此特别盼着过年。

    但是现在。自己的父母却永远不可能见到了,至于这个世界里的父母,陈羽倒是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不过,临到这过年地时候,便越发的希望身边能有一个老人可以供自己孝敬,因此陈羽心中一动,便命人把小过叫过来。

    他命小过到帐房里去支一百两银子,另外带上家里买好地各种肉,菜蔬,已经各色的点心,还有其他一应过年地好东西装一个车子,然后带着人亲自押送到某某地方去。

    别人都好奇,独有绮霞当年听陈羽说起过身世,因此便顿时猜出来陈羽这是要往家里送点礼。陈羽又交代好了人家,已经一些特征,命小过明天一早就起身,务必在年前亲自送到,但是却不许透露来历,回来了自有重赏。小过应了之后,稀里糊涂的退下去了。

    这里陈羽也不解说,他知道家里过年的事儿都是琥珀和杏儿在操持,便只问琥珀家里给下人们过年的赏钱可准备好了?琥珀说准备好了,一等过年便发下去,又说该赏的衣裳等物也都好了,到时候就发,全是按照那边陈府的老规矩。陈羽当即便挥手命她今晚就发下去,现在就发下去。

    琥珀虽不明白为什么,却还是答应了,说是吃完了晚饭就发。陈羽这时观察那个叫雨萱的丫头,只见别的丫鬟都是面露喜色,虽然主子吃饭时她们不许说话,但是一个个都互相打着眼色,显见地是在想待会儿拿到了赏钱该做什么使用呢,独有那个雨萱脸上却不见有多少高兴的神采,她低了头不知在默默地想着什么。

    陈羽见状又说,过年了,不但要赏银窠子,赏新衣裳,就连月例银子,也加发一个月吧,而且,下人们可以轮换着有半天地功夫回家去看看,没了家,或者是家里不在长安回不去的,也要给半天假,出去买点什么东西之类的,权作休息休息。

    这下子围在屋里伺候的丫鬟们一个个都高兴得几乎要蹦起来了,虽然都还是不敢嚷出声来,但是看那一个个看向陈羽的目光,简直是恨不得一个个飞起来才罢呢。不过,陈羽看那雨萱的神色却还是不见什么波动,要说有点波动,也是她脸上多了一点不自然的神色。

    绮霞便说,还是咱们家老爷心里慈善,想起以前还做丫鬟的时候,最想的事儿就是能在过年时给一天半天的假,就是不出去玩儿,就是无家可归,便是一个个静静的坐半晌,只要是没什么事儿来支应,也觉得舒服得多。

    琥珀杏儿她们笑着也说起来当时的事儿,陈羽又交代说,初一日肯定要上朝拜贺,到时候命妇们也要入朝,绮霞身子虽有不便,却也是必须去的,这个可不敢逃,到时候琥珀可一定要照顾好你姐姐。另外照例可以循情,得到进宫去探望姐姐的恩旨,到时候言辞里也要注意才是。

    绮霞琥珀点头说知道了,这时老管家宋维长突然从前面院里过来,回禀说圣旨到,请老爷赶紧去前面接旨。

    这圣旨倒也简单,说是明天中午要在皇宫里赐家宴。陈羽接了旨意,又与那传旨的太监奉了茶,将随行的小太监都厚厚的打赏了,这才问起缘由。

    那太监尖尖而沙哑的嗓子一笑起来甚是难听,不过话倒是好话,“国舅爷何其糊涂呢,圣旨上不是说了,是家宴,而非御宴,这一桌子筵席呀,乃是昭仪娘娘赐的,呵呵,说起来好笑呢,娘娘只不过是邀了皇上作陪罢了,您才是主客呀!”

    陈羽忙称不敢,心说刚刚才说到柳隐,这马上的,昭仪娘娘就来

    ,还真是快的紧呢。他又问最近昭仪娘娘在宫里的i越发的奉承起来,说是娘娘深得皇上欢心,最近接连留宿春华宫,想来册封皇妃、皇贵妃的,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陈羽又问为何设这家宴,那太监却说不知道了,说是皇上和娘娘商量的事儿,那里是我们做奴才的所能知道的,不过,国舅爷去了不就知道了。

    陈羽答谢之后,又厚厚的礼谢了那太监,再亲自送她出门上了轿子,这才折返回来,心说怎么稀里糊涂的要设什么家宴呢?而且还只是邀了皇上作陪?

    ****************************************************************************************

    却说雨萱伺候绮霞睡下之后,正摸出了怀里刚赏的一小包银窠子胡思乱想呢,门却突然开了。

    雨萱站起来一看,竟然是自家老爷,便忙下了床行礼,陈羽笑着摆摆手说不必了,然后便在屋里左右一看,还行,这屋子虽然没有什么太好的摆设,却还清洁,入的了眼,当即便在一张方凳上坐下了,命雨萱倒杯茶来。

    雨萱心里战战,不知道老爷怎么突然到自己房里来了,便忙去倒了杯茶来。双手奉给陈羽说:“婢子屋里这茶比不得太太奶奶们房里地,这茶却粗的很,爷要喝好的,婢子给您到那边取去。”

    陈羽接过杯子来拢了拢衣服说:“不用了,今天晚上你不该伺候是吧?”

    “是,今天晚上该着雨蓝妹妹值夜。”雨萱小心的答应了。

    陈羽喝了一口手里的茶,确实味道差了许多,便把茶杯放下了。对她招了招手,雨萱见状一愣,陈羽笑着说:“来,到爷身边来。”

    可怜雨萱这个小丫头,今年刚刚十五岁,虽然说近一年来也知道了些男女之事。却从来还没有与男人有任何的接触,而现在,在她试试探探的靠过去几步之后,却被陈羽一把搂在了怀里,放到腿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

    陈羽看她小小地身子不住地打着颤栗,便不由得笑了笑,问道:“你是太太的陪嫁丫鬟,按照老风俗,爷要了你,不算什么吧?做个通房丫头。想来也应该不辱没你?”

    雨萱闻言打了个寒颤,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她偷偷地看了陈羽一眼,却发现他正笑着看着自己。便又吓得赶忙低下头去,甚至闭上了眼睛,口中嗫喏地说道:“是,婢子,婢子是爷的丫头,爷想要奴婢,那是奴婢的福气。”

    陈羽笑了笑,手便覆上了她的胸前。雨萱又忍不住身子一抖,那紧紧闭起的眼睛都忍不住打着哆嗦。长长地睫毛微微的颤抖个不停。

    要说雨萱长得倒也是个美人胚子,想来再过两年也一定是个了不得的尤物,否则陈府怎么会把她选作了陪嫁丫鬟呢。不过她毕竟是十五岁的小姑娘,有没有杏儿那般天赐的好身材,所以摸在手里的感觉便不免青涩。

    那胸前双丸入手尚不足一握,不过手感倒还好,尤其是那嫩嫩的乳鸽轻轻一捏时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硬块,更是给了陈羽一种犯罪感。不过,越是有一种犯罪感,陈羽却还真是越发的提起了兴致。

    按本来,年龄这么小的小女孩,陈羽实在是下不了手去碰地,之所以碰她,也是有个缘故在里面。

    陈羽解开了夹祅的扣子把手伸进去,再一次把那只小小乳鸽握在手里,陈羽却发现她一个十五岁地小女孩,皮肤却好的出奇,陈羽另一只手拉过她地小手一看,果然那皮肤好的紧。她的皮肤娇娇嫩嫩的,是一种玉一样的白色,又透着一层淡淡的粉红,摸上去滑滑嫩嫩的,真真的是好极了。

    雨萱幼小地乳房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拿住了,还握在掌中把玩,便忍不住觉得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害怕,高兴,又或是其他的什么。此时,她小小地心已经被各种情绪所填充的满满当当,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思考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陈羽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不知道是怎么的,看着雨萱小小的身子在自己的怀里颤抖,他突然想起了当年绮霞像她一般大的时候,第一次被自己搂在怀里时的样子,然后,他忽然不舍得下手了。

    他叹了口气,停下了在雨萱胸口活动的手,认真地看着她。雨萱心里本来已经做好了要把自己护卫了十几年的身子献给自己的主人的准备,但是当她感觉到自家主子的手已经停下来的时候,又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便赶紧的睁开了眼睛。

    “你没两天跟人家接头一次,都传递些什么消息呢?”

    雨萱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却立刻吓得小脸儿煞白,从陈羽的怀里起来,一下子跪到陈羽面前,身子哆嗦的甚至说不出话来。

    陈羽笑着看了看她,说道:“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是被迫的,我现在找你来,不是要把你怎么样,只是想跟你商量件事罢了。”

肚肚 2009-7-19 23:29

品花时录 章一二五兄弟之争作者:英年早肥

了陈羽会保护她家人的许诺之后,雨萱当即答应了陈向陈登那边传递的每一个消息,都会先获得郁巧巧的同意,而陈羽顺利达成了目标之后,也并没有像原计划的那样要了这个稚嫩的小丫头的身子。

    当晚陈羽到杏儿房里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来,吃了早饭之后,陈羽正换衣服准备去宫门外候着呢,毕竟不管是谁赐宴,也不管是御宴还是家宴,反正是要在皇宫里吃的,而且,皇上一定会到场,自己可是不好迟到的,别说迟到了,甚至该早早的就去等着这顿饭才是,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恭顺和激动之情。皇上喜欢和可以放心重用的,不就是这样的臣子嘛。既然如此,自己又何苦不去站一上午,换的皇上的欢心呢。

    陈羽这边换好了衣服便命下人备轿,他自从上次得了吏部左侍郎杜审言大人的提点,便已经注意到了,从那时起,他哪怕去做一件再微不足道的事儿,只要是和官事有关的,那就一定会乘轿,只有完全是私人事情的时候,才会坐着舒服的马车。

    只是,还没等陈羽出了书房,老管家宋维长突然来报,说是府门前来了一辆马车,下来两位女子,要求马上见到老爷,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儿。

    陈羽当下心中疑惑,便命人把她们带到书房来,等她们来了陈羽一见。便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着迎上去道:“大少奶奶,五小姐,两位怎么亲自到我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儿招呼一声,我去听二位吩咐就是了,两位亲临寒宅,实在是不敢当啊!”

    说着陈羽为二女让座,五小姐给陈羽打了个眼色。陈羽见了一愣,她以前和五小姐在一起厮混地时间可不短,两个人甚至打一个眼色就明白对方什么意思了,因此陈羽一看她竟是要自己屏退众人,便不由得心中好奇,不过他还是等丫鬟上了茶之后。便依言挥了挥手,命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人刚退下去,大少奶奶看着门被从外面关上了,便当即站起来,伸手拾了拾裙子,就要给陈羽跪下去,唬得陈羽忙闪身离开座位,口称“不敢,不敢,折煞。折煞!”

    幸好五小姐一把把她拉住了,“大嫂。你这是做什么,咱们虽然来求他。不过大家当初好歹还有一段情分在,我知道他这个人,只要是能帮的,绝对不至袖手,你越是这样,他却反而会越发的不肯帮忙了。”

    陈羽忙道:“正是,正是。”心中却在狐疑,不知道这大少奶奶会有什么事要自己帮忙呢。竟然至于下跪相求?

    大少奶奶看了看陈羽,犹豫着又坐下了。陈羽偷眼看过去,以前在陈府的时候,他与这位大少奶奶接触极为有限,不过却也见过不少面,知道这是一个相当乖巧内向的女人,关于这一点,只看她那长相娇娇怯怯的,便给了人十足的感官直觉。

    说起这位大少奶奶来,也令人忍不住要叹息几声,按说这大少奶奶虽无十分的容貌,却也绝对是有着动人之姿了,而且出身见识等无论哪一样都是相当不凡,但是无奈大爷不是太太亲生地,所以自入府开始就不受太太待见。

    后来二少奶奶嫁到了陈府,在太太的宠纵下,她更是无论哪个方面都被二少奶奶紧紧的压在了身下,不过她倒也安份,见自己不受婆婆待见,便凡事都潜身缩首,只是跟在后面,万事不出头,只把自己份内该管的大爷这边的事料理好了便是。因此她在陈府虽然没有落下多大的威名,也没有获得与大少奶奶这个称呼相对应地地位,但是阖府上下无不承认这是一个与人和善的好人,虽然绝大多数人碍着太太与二少奶奶这边,不敢与她有多少亲近,不过口碑却是极好的。

    在陈羽的印象里,这位大少奶奶无时不刻的脸上挂着一副平静的微笑,从来都是不惊不慌的,但是此时她却是满脸的惊惶与无措,看得陈羽的心也跟着一揪,慢慢皱起了眉头。

    “大少奶奶有什么话请尽管讲,我陈羽是那边府里出来的,又是多承老爷提拔重用才有今日,自然是感鸣肺腑。便是大少奶奶这里,也有多少恩情记在心里,正愁不知何时回报呢,因此大少奶奶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地,尽管开口,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不打一点折扣帮大少奶奶把事情办了。”

    大少奶奶犹豫了几次,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来,这时五小姐见自己嫂子张不开口,便索性站起来说道:“正是有事要找你帮忙。”

    陈羽不敢看五小姐地眼睛,他还记得当日自己爽约的事儿,事后得知五小姐竟是相当伤心,因此内心便不免对她有些愧疚之情,但是她毕竟是陈登地女儿,又是自己招惹不得的。所以当下见她站起来说话,陈羽便也站起来小心地说了一句,“五小姐有话请讲。”

    “按本来这件事是不该找你的,但是各方面的原因纠结起来,找你竟然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了,因此大嫂找了我商量之后,我第一个便想到了你,因此便一早的拉着她来到你这里,想让你帮忙。”

    陈羽知道五小姐还有后话,便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却仍是没有看她。五小姐见了便不免有些气苦,心说你怎么连看都不看我,当日你有约不践害我苦等一天,莫非竟是我得罪了你不成?

    只是今日的事情牵涉太大,她只好暂时把这一点心思压在了心底,继续说道:“今天一早,大嫂去到书房给大爷送衣服,却无意间听见了大哥与下人的一番对话,当时她便吓得不轻,你也知道大爷那个人,最是个暴君一样人物,因此大嫂听见了却又不敢说自己听见了,深怕大爷会当时便发怒,这才只好佯作不知,送了衣服回来之后,便去找了我。”

    “说话?说地什么话?”陈羽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其实听到这里他已经可以大约猜出来,大概是大爷要做什么机密事被大少奶奶知道了,而且,只怕是这件事风险太大,所以她才想要阻止大爷,但是大爷那个人又让她害怕不已,根本不敢自己开口,所以思来想去就去找了陈府内跟她最亲近地五小姐。但是,有什么事儿竟然使得五小姐不去和太太等人商量,反而跑来和自己这么一个外人说呢?要知道,这可是他们的家事啊。

    难道,是大爷要密谋杀了陈老爷子?陈羽的心里不知怎么就冒出这么个想法来,却马上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吓了一跳。却又马上想到,难道自己心里一直都渴望陈登赶紧死吗?

    陈羽知道大爷是绝对

    么做的,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接触,陈羽深深的知道然是个阴狠毒辣的人,遇到事情完全可以六亲不认,只认利益。但是他所求的无非就是权力与地位,而陈登这个老爷子虽然一直以来并不拿他当回事,但是无论怎样,陈登才是他最大的依靠,他将来要是想有所成就,绝对离不开陈登的帮助和保护,因此,他是绝对不会打陈登性命的主意的。那么,就该是二爷了,对,一定是二爷。

    一直以来,大爷心里一定会有这么一个想法,正是因为有太太的身份在那里放着,所以,自己的母亲才被迫从正室太太变成了二姨奶奶,而自己也从嫡长子变成了庶出。正是因为有了二爷这个“嫡子”,才使得老爷根本就不拿自己当回事。关于这一点,即便是陈府里的下人们心里都一清二楚,又何况是那么聪明的大爷呢。

    所以,二爷一直对大爷极为忌惮,而根据大爷的为人,他心里只怕也是盼着二爷早点死了的好吧。只不过,陈羽还是不敢确定大爷到底要对二爷下什么绊子,他们毕竟是亲兄弟啊,想来大爷一定是要安排些什么事情使得二爷在老爷面前失宠吧。不过,陈羽心中把这些事迅速的过了一遍便有了自己的看法,大爷不免有些着急了,他这样做只怕会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因为,陈登陈老爷子和那位看似只知玩乐地二爷可都不是蠢人哪。

    陈羽胡思乱想间。五小姐已经接着说道:“什么话?这正是让大嫂和我心寒的,也正是我们不敢跟任何人说的原因所在。二爷被老爷派去了城南的别业去读书去了你该知道吧?现在马上要过年了,按照当日老爷说的,今天就是二爷回来的时候。”

    陈羽听到这里便忍不住心里狂跳,难道,大爷竟然真的要对二爷下死手?他们,毕竟是亲兄弟啊,这。能下得去手?

    陈羽倏然抬起头来盯着五小姐的眼睛,五小姐点了点头,她从陈羽吃惊地眼神中已经知道,陈羽一定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了,便说道:“你猜的没错,大嫂听到大爷对下人交代的事儿。就是一定要把二爷他们,全部杀掉。”

    五小姐说道全部杀掉的时候,声音不免有些颤抖,想来她也觉得有些心寒,这可是亲兄弟啊,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啊。现在大爷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前途,而要对自己地亲弟弟下手了。陈羽身上也不由得泛起一股寒意,下意识的在想自己与大爷接近这个选择是对是错了。

    这时五小姐看陈羽在出神,却还是接着说道:“大嫂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一来她只是听到大爷这么一说,一旦说出去。是不是诬告且不好说,便是真事儿。也是不敢说的,被老爷太太知道了,大爷是死是活?因此大嫂便去找我帮她出主意,我一个女子,对你们之间的事是不明白的,家里人不敢找,因此,便只好来找你了。你素来是个有主见的。这一回还要想个妥善的主意,如果是假的。就劝着大爷息了这些不该的念头才是,如果,如果是真的,那你一定要把二爷救回来,还要,还要把这件事遮掩下去才是。”

    陈羽一边随口应了一句,“是,家丑不可外扬嘛,谢谢五小姐看重,这种时候能想起我来。”一边心里却已经洞然,大少奶奶既然能听见这番话,那就说明大爷已经下定了主意了,而按照自己对大爷地了解,这件事只怕是十成十是真的了,断然不会有假。甚至于,既然二爷早就已经定下是今天从南城回家,只怕现在大爷已经安排好人动手了。

    自己心里想地这些,陈羽并不敢对两个紧紧盯着自己的女人讲,他内心在盘算,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才是对自己最有利地。

    很明显,自从与二少奶奶也就是乔灵儿得成好事之后,自己现在对二爷虽然已经谈不上有什么记恨了,但是却还是希望他真的就这么死了的,毕竟他可不希望自己已经到手的女人还始终名正言顺的处于另外一个男人的威胁之下,如果二爷要碰灵儿的话,他毫不犹豫自己会当场亲手杀掉二爷。

    所以,如果大爷真的能杀掉二爷,正是自己内心希望出现地结果。甚至于,大爷现在还是自己的盟友,二爷一死他必然会受到陈登地重用,毕竟陈登肯定是希望让自己的儿子继续保持家族的荣光与地位的,而二爷死后,大爷毫无疑问会是最合适的一个人选,届时他将受到陈登的重点栽培。凭着大爷的坚韧、机智与狠辣,他会青出于蓝比自己老子更厉害也说不定。

    但是,他上位真的就符合自己的利益吗?他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真的能狠下心杀掉自己的兄弟,自己与他合作会不会是与虎谋皮?要知道,虽然他目前主要是与二爷有矛盾,所以暂时和自己联合,但是一旦二爷被他除掉,那么他必定要代表陈登的利益了,而自己和陈登之间,早晚是会分道扬鏣的,甚至于现在,好像就已经开始暗地里互相过招了。

    陈羽还处在第一次听见这骨肉相残悲剧的震惊中,虽然在前世时他看小说看电视剧电影,也多次见识到了兄弟之间为了权力为了继承权而自相残杀的事,甚至知道这种事几乎是无可避免的,越是大家族便越是如此,甚至于陈羽还隐约的想到,这种残杀也正是一个大家族得以无限荣光的延续下去的生命线,因此大家子弟们在富贵的生活里已经把自己的危机意识都给丢掉了,而这种夺位的争斗,却使得他们变得残酷和坚韧起来,从而使得经过了考验的胜利者才能够领导一个家族继续前进。

    而且,陈羽在陈府多年,又一直是跟在二爷身边,他深深的知道大爷和二爷这对亲兄弟的斗争情况,但是当这种血淋淋的事实真的到来了,他还是忍不住要震惊。

    在屋里来回的踱了几圈步之后,陈羽突然停下脚步,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方向了,当下他对大少奶奶和五小姐做了一个揖,然后站直了身子对着门外喊道:“来人,把刁子寒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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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亲耳听到陈羽的交代之后,大少奶奶在五小姐的闻言劝导之下,告辞走了。但是送走了大少奶奶和五小姐之后,陈羽却立刻把刁子温叫过来,挥退了众人之后急忙说道:“你马上去

    大哥,告诉他,此前的所有命令全部作废,以下是我,你牢牢的给我记住了,去告诉你大哥,务必要做到我说的每一条。”

    刁子温凛然应诺,陈羽正一边踱步一边要细细的交待,那刁子温却说道:“禀大人,我哥哥方才并没有走,他说刚才大人的书房进来了人,但是一直没有出去,而大人交代的时候又是眼色不对,所以他便猜着大人在他走后一定另有交代,这才等在了外面。”

    “哦?”陈羽闻言先是一喜然后一惊,便命刁子温马上把他哥哥叫来,刁子温出去了没有多少时间,刁子寒便到了,这一次刁子温却没有随来。

    刁子寒进来之后拱手一礼,然后说道:“小的僭越了,不过为了怕耽误大人的交待,小的刚才已经去部署好了人手,只等大人一声交代,小的便可立即出动。”

    陈羽点了点头,然后却冷了脸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刁子寒当即跪下应诺,“下次小的再也不敢了。”

    陈羽一边命他起来一边说道:“第一,要派人去给二爷送信,但是时机要把握好,信要送到,但是不要影响到大爷动手,也就是说,信送到的时候,大爷已经要动手了,明白吗?”

    刁子寒点了点头,陈羽又说道:“第二,你们兄弟俩一块儿去。另外,多带高手去,我要求二爷不能死!”

    注意到刁子寒地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皱,陈羽才又马上说道:“但是也不能让他好好的活着回来,把他给我,阉了。”

    刁子寒眉毛一挑,但是马上躬身应是。陈羽继续说道:“第三,把留下的活口亲手去交到陈府。我晚上会去陈府拜望,到时候我自然会掌握言辞,你们只说是奉了我的命去救二爷就是了。”

    刁子寒又应诺,陈羽转过身去狠狠地说道:“第四,大爷派去的人,要一个不留!”

    ………………

    陈羽一条一条的交待完毕。看着刁子寒关上门出去了,自己却坐在椅子上好一阵子反复思考,要知道这陈家内部的一场大危机却说不好反而是自己地一次大机会呢。等到最终他确定了自己的选择实在是没办法里的好办法了,这才命人备轿,一路坐了轿子往皇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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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陈羽等在皇宫外面好半天,连个来管他的人都没有。眼看着天近中午了,陈羽手里拿着圣旨来回晃悠,心说这赐宴怎么也不派个人来接我一下,还能让我自己进去问路不成?他这里正着急呢,却看见昨天传旨的那个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正好过来。而且看样子就是奔着自己来的,便忙笑着迎了上去。一边口中问着好一边把圣旨递过去,说是请公公帮忙带自己进去才是。

    那太监笑道:“老奴出来正是来接国舅爷地。国舅爷请跟着老奴走吧。”

    陈羽闻言大喜,一边道谢一边跟着那太监进了宫。那太监一边走一边还说道:“昭仪娘娘知道您自己进不去宫门,这才特意安排了老奴来接您,还特意安排说,要早早的在这里等您,等您去了先姐弟之间说会子话儿才赐宴呢。不过,呵呵,老奴自己有点事给耽误了一会子。所以,这进去了只怕时间就不充足了。娘娘问起时,还请国舅爷代为遮掩遮掩。”

    陈羽闻言虽然心中暗骂,昨天须不曾少了你的谢银,今天又为何为难与我,不过他却还是面上笑着说道:“公公这是哪里话来,且请放心就是,我对娘娘只说是自己来晚了,公公您在宫门口等了我老一阵子呢。”

    且把那太监心中暗赞陈羽知趣不说,单说陈羽心里寻思,这太监晚来了一会子倒也不一定是坏事呢,单独与自己那姐姐面对面,自己心里还真是没底。要是万一出了点什么暧昧之事被人瞧见,可还真是不好解释,毕竟不是亲姐弟啊,很多事还是避讳一些的好,因此心里倒也不怎么埋怨那太监了。

    且说一行人东拐西拐的走了好半天,一路上宫殿无数,好不容易走到一处宫门前,陈羽抬头一看,却见门上挂着一个匾额,正是春华宫。

    心里知道这里就是自己的姐姐柳隐日常起居之地了,陈羽却还是问道:“公公,这里便是娘娘住的地方么?”

    那太监笑着应了一声便说道:“请国舅爷稍带,老奴进去禀报一声。”

    陈羽笑着应是,不一会儿那太监出来宣陈羽进见,进去了才发现,那端坐在小殿上头的,不但有一身宫装越显倾城之色的柳隐,皇上居然也已经在座了。

    柳隐见陈羽进来了,等他跪下行礼之后还没有说话,便先拿眼睛瞪他,陈羽注意到他的目光,偷偷地吸了一下鼻子闪身坐在了皇上赐的座位上,却不敢开口说话。柳隐却不饶他,开口问道:“我且问你,我特意嘱咐戴三才去早早地接了你来,咱们姐弟的说说话儿,你怎么这会子才来?“

    陈羽闻言想了想才说道:“微臣昨晚接到旨意说今天皇上赐以家宴,因此激动地难以成眠,故此,故此,今天早上就起来的晚了,等起来之后急忙往皇宫来,戴公公已经在宫门口等了半天,微臣这才听说了这件事。微臣万死,请娘娘赐罪!”

    说着,陈羽一本正经又跪下了,皇上听了陈羽这解释呵呵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番话又把个柳隐气得半死,她一边心里把死笨蛋这个话骂了无数遍,一边狠狠地瞪着陈羽,看到皇上笑得不行,顿时又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皇上吃了她狠狠的一眼,非但不生气,反而越发大笑起来,只听他一边命陈羽起来吧一边说道:“你待会儿可要好好的多喝几杯酒给你姐姐赔罪才是,瞧你姐姐气得,哈哈哈!”

    陈羽一边谢了恩起来坐下一边答应了,这时柳隐气得别过头去不理他了,皇上见状笑着说道:“说起来今天朕只是被强行拉了来陪客的,你才是主客呢。你姐姐花了那么大心思给你布置了一桌好酒菜,你却把她气得这样,嗯,实在是该罚,待会儿要先罚酒三杯。”

    陈羽又站起来答应了,却听柳隐突然说道:“说不定有人不稀罕呢,要个弟弟有什么用,只会气人!这顿饭哪,不吃也罢,来也,戴三才,送他出去!”

    陈羽闻言忙站起来,腆着脸冲恨恨地瞪着他的柳隐

    傻笑了起来,口中同时说道:“姐姐恕罪,姐姐赎罪再也不敢了!你要是这般把我赶出去,还不得让人家笑话死我呀,姐姐好歹给我留个面子。”

    柳隐看着陈羽那副笑容,真是恨得牙痒痒,当下气呼呼地说道:“你还想下次?做你的梦去吧,我下次有了钱,便是把我弟妹请来喝酒,也绝不会叫你了,气死人的小奴才!”

    皇上也许是上了年纪了,竟好像是很喜欢看他们小姐弟这样致气,不过却还是笑着打圆场说道:“还记得上次你姐姐在拢翠观住着的时候打的那个赌吗?是朕帮着爱妃去把那老王鸿欠下的赌债给讨回来了,你姐姐这才按照当初说的设宴请你,我么,也是有功在身,因此你姐姐请了我作陪,不过说起来,呵呵,朕还是沾了你的光啊。”

    陈羽连忙口称不敢,却一下子想起来当初自己办粮食那件事的时候,柳隐无比的信任自己,因此在听皇上说户部尚书王鸿不相信自己能办好这件事的时候,便与那王鸿打了十两银子的赌,以表示对自己的信任。

    想到这些,陈羽便不免心有感激,当下便抬头看向柳隐,目光中还带着感激之意。柳隐正看着他呢,见到他看过来,却反而冷哼了一声,扭过了脸去,不过看到他目光中的感激,心中却是微微的有一点高兴。那脸上生气地神色便消了不少。

    皇上看见这一幕,只当是柳隐还在生气,便说道:“别看你这个姐姐美美见了你都气得难受,其实暗地里却向着你呢,每次一说起来都是你有多好多好,恨不得逼着朕把你封了侯才满意呢。说起来你也是太不懂事了,这样事竟然还能睡过了头,要知道。朕下旨赐宴某人的时候,他们哪一个不是早早的就等在外面,一等就是一上午,你倒好,居然还差一点晚了,真真的该气。该打!”

    他这话说完,还没等到陈羽再次请罪,柳隐却开口了,“为什么我弟弟就不能封侯?哼,都怪皇上偏心,贵妃娘娘的弟弟就能封侯,我只是个昭仪,我的弟弟就只能任人家欺负!”

    皇上闻言不由苦笑,说道:“他那还叫任人家欺负?他把人家侯爵府都给砸了!朕又没有治他的罪,这还不行?要是在这个时候在给他封侯。其他人怎么想?”

    柳隐当然知道自己在皇帝面前应该做到什么分寸,不过。现在她扮演的就是一个刁蛮地小女孩,却也不怎么顾忌其他。当下也忘了要生陈羽的气,只是死活的纠缠一阵要皇上为陈羽封侯,最后把皇上逼得没有办法,当下便应承道:“好了好了,只等他再立新功,到时候一定封侯,可好不好?”

    柳隐得了皇上的承诺,这才不闹了。一边笑容满面的下令传菜,一边看向陈羽。见陈羽只是坐在下面低着头,全当是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便又不由得心里一阵失望。

    等到上菜了,陈羽往桌子上一看,好家伙,这是十两银子能买来的菜?他便知道,柳隐所谓十两银子请客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多半是一个人在深宫里步步小心,这才把自己找来说说话儿罢了,这样一想,他倒是又恨起那叫戴三才地太监来了。

    等菜上来了,皇帝第一次陪客,心中很是新鲜,便按了柳隐的意思一再劝饮,而陈羽也继续做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来酒到杯干,夹起菜来也是虎虎生风,顿时把一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吓得不轻,心想在皇上面前吃饭哪里有那么放肆的。

    陈羽也注意到了大家吃惊的目光,却故作不知,其实他一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心里一边还记挂着上午那件事呢,也不知刁子寒兄弟是不是能按照自己的要求把那件事办好。后来,他看到柳隐频频的瞪自己,也知道自己虽然想在皇上面前表现一个粗鲁人的样子,却可能是表现的有点过火了,因此便要补救一下,当下他故意地问道:“怎么了?我,可有什么不妥?”

    柳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说道:“你瞧瞧你什么吃相,就跟三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多少王公大臣赐宴,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地。皇上可在这儿呢,你就不能吃慢点儿?又不会有人跟你抢!”

    陈羽当即拿出一副直人的样子说道:“不得不说,皇上地御厨做出来的菜就是好吃呀!”

    陈羽这话一出,立刻有几个小宫女小太监忍不住想笑,柳隐也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当然知道陈羽这是做给皇上看呢,却难为他一个精细人能扮成这个程度,当下不由得笑着说道:“再好吃也要慢点吃才是,你这个样子,哪有一点要封侯的大臣做派。”

    皇上呵呵笑道:“这样好,这样好,那就敞开了吃喝就是。向那些大臣们一样,都不敢怎么吃,反而弄得朕也没有心情吃了,越是这样越好,朕一高兴,也多吃一点呢。”

    柳隐闻言笑着白了皇上一眼,陈羽却是继续装憨,说道:“这是我姐姐花钱设的酒席,又不是皇上赐宴,我当然要大口的吃了,机会难得呀!若是改日皇上赐宴,那我自然也要战战兢兢的才是。姐姐请客在这里吃饭的时候,我是弟弟,若是皇上赐宴,那我是臣子,这怎可同日而语。”

    皇上闻言大笑,柳隐也没有脾气了,只好苦笑着摇头。

    却说这和皇上吃饭时有个规矩,皇上不动筷子,其他人便不能开始吃,而皇上吃完了,其他人不管吃饱没有,也必须放下筷子了。陈羽虽然貌似粗鲁,其实对这一点倒是留了心了,皇上饭量小且吃得慢,因此等到皇上吃完了的时候,陈羽也正好吃了个酒饱饭足,然后才从宫女手里接了那锦帕擦了擦嘴,像个孩子似地说道:“饱了!”

    皇上哈哈大笑着,柳隐便命人撤了酒席上茶来,皇上接过茶来漱了漱口,第二杯茶才是吃的。陈羽在陈府生活多年,自然也已经适应了这些,当下自然也是大模大样地漱了口,然后接过茶来喝。

    这时皇上喝了一口茶却突然问道:“你素来是个喜欢在市井间厮混的,朕有个事儿要问你,你且说说,朕的几位皇子中,你觉得哪一个最好?”

    陈羽闻言一惊,那手里的茶盏差一点就要失手丢在地上,他下意识的想到,上午当朝首辅陈家的兄弟之争自己才刚插手,不会是这边皇家的兄弟之争也要把自己拉进去吧?

    这皇家的兄弟之争和陈家可不一样啊。

肚肚 2009-7-19 23:30

品花时录 章一二五床上床下、死去活来(上)作者:英年早肥

羽听到皇上问他哪个皇子最好,便不由得吃了一惊,茶盏差一点就要失手丢在地上,便是柳隐,听见皇上这么问陈羽,也不由得脸上失色。

    他们当然都知道最近朝野上下关于立谁为太子的事儿吵得一塌糊涂,至今没有定论,柳隐还知道皇上也为此苦恼不已,但是这么大一个问题,却让陈羽怎么回答呢。

    这等问题陈羽当然不敢轻易回答,他心道这可又是一个能杀人不见血的问题啊,一个回答不慎,就不知道得罪了谁,这种政治押宝的事儿,最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想到这些陈羽不由得心说,今天这是怎么了,接连的首辅大人家与皇上这里的兄弟争斗都扯到了自己面前,上午陈府大爷二爷的事儿自己才刚刚搀和到了里面,但是那个和这个不同,这一次,自己可不能搀和呀。

    可是皇上问了,自己总不能不回答吧。倒是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错的答案,那就是,诸位皇子都不如皇上,臣只愿皇上千秋万载,永镇江山。

    可是,这么说未免太油了,和自己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性格不符啊。试想,一个浑人,怎么能突然一下子就拍出这么有水平这么不要脸的马屁来?

    心中闪电般转着这些念头,陈羽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愣着,皇上端着茶杯等着陈羽回答呢,见他不说话便忍不住抬头看他,见到陈羽愣愣的,便不由得问道:“陈爱卿,怎么不说话呀,朕问你呢!”

    陈羽闻言突然说道:“是,臣听着呢,不过,皇上的问题,臣无法作答。”

    皇上闻言不由奇道:“无法作答?这是为何?”

    陈羽躬身道:“因为臣不知道谁好,所以无法作答。”

    这是陈羽刚才情急之下突然想出的办法,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那就干脆说自己不知道不就完了,这个可适合自己浑人的性格。

    陈羽偷眼看了看柳隐,见她虽然白了自己一眼,但是脸上却旋即露出笑容,便知道自己的答对还是不错的。

    事实上,只是通过目前朝堂上传出来的关于几个皇子立储的消息,再看今天皇上的表情,陈羽就知道,看来皇上是打定了主意要选一个接班人了。而显然,朝廷中的大臣们各自都有自己拥立的对象,各派也就为此争吵不休,因为一旦定下储君,就关系到自己未来几十年的仕途和地位等等,没有人会不竭力的为自己支持的或者是和自己关系较好的那一位皇子努力争取储君之位。

    而朝臣之中最大的势力,根据陈羽所知,应该分为四派,四派之中势力最大的,当然就是陈登为首的一派和何进远为首的一派,陈登支持的是皇六子周珖,而何进远支持的,则是皇三子周琅。

    还有两派则是羽林卫势力和以户部尚书三首辅之一的王鸿为首的一派。自从羽林卫的地位被当今皇上提升到了总督天下,它就成为了朝廷中举足轻重的一股势力,而这股势力是不倒向任何一边的,他们只忠于皇上,只听从圣命而行。陈羽相信,一旦皇上心里确定了要谁做太子,他们一定是最先出声支持的。

    而王鸿一派,则是一些不肯结党的老臣,他们大多位置不低,而且为官清廉,因此都拥有不小的声望,但是近些年来,陈何两派相争,他们大多被排挤的逐渐式微,因此在这件事上,他们也没有明确的表示支持哪一派。不过陈羽知道,这一批人都是心存天下的人物,一个个以国之重臣自居,所以,只要是皇上相中的太子不是太差,估计他们都会为了朝堂的稳定而全力支持皇上的。

    而皇上作为朝堂上最最终极的一股力量,却始终没能确定到底立谁为太子,这才导致朝堂上群臣的争吵越发升级。在这种情况下,陈羽相信皇上心里不但是烦闷的很,而且也一定是心里敏感的紧,只怕自己要是评说的话,一旦语气稍有不同,皇上立刻就会觉察出一点自己内心的感觉来,所以,陈羽不能说,他可不想给皇上留下一个自己是某某皇子支持者的印象。坦而言之,除非皇上已经死了,否则自己一定是他最忠心的臣子,这就是要留给皇上的印象。

    皇上听了陈羽的话,不由得摇头苦笑,“原来你也是个滑头!呵呵,下面那些人哪,说起其他的事情来还都有模有样的,一等到朕真的想听听他们的意见了,他们却又一个个做出一副只会忠心与朕的样子,其实却是不肯为朕分忧而已。一说到皇子们,便纷纷是一片赞誉,好像朕的儿子一个个都成了圣人了。哼,其实,朕的儿子什么样,朕还不知道?只不过是不好做出取舍罢了。不想你小小年纪,也学的他们一般油滑。”

    陈羽闻言吓得从椅子上站起

    着头正想委婉的为自己解释几句,但是皇上却已经接“罢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吧,朕也不强着问你了。你留下同你姐姐说说话吧,他一个人刚入宫,心里闷得很,你陪她说说话儿,还好些。朕要出去走走,不能常憋着呀!”

    陈羽未及说话,皇上已经站起身来,柳隐也站起来敛首一礼道:“臣妾谢皇上隆恩,皇上要去哪里?”

    “嗯,朕随便走走,想些事情。”皇上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那臣妾去为皇上取了大氅来,外面冷的紧,皇上要小心自己龙体。”说着柳隐瞪了陈羽一眼,然后转身去了。

    陈羽看懂了那意思了,柳隐是在告诉自己,“等着我,不许跑!”,但是他却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看懂,倒又把柳隐气得白了他一眼才去了。

    陈羽知道自己和柳隐可不是亲姐弟呀,该避讳的是必须要避讳的,所以,尽管他也很想和柳隐聊聊天,但是一想到柳隐那火一般的眼神儿,便不由得心虚,看着柳隐往后面去给皇上取披风了,陈羽顿时一捂肚子,“哎呦!我肚子好疼啊!”

    皇上吃了一惊,奇道:“不会呀?朕的御膳房做出来的菜,吃了还会拉肚子?”

    陈羽一边捂着肚子做出一副痛苦的脸色,一边好像是说句话都会疼得要命似的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回,回禀皇上,可能是微臣昨夜肚子上着了凉,哎呦不行,那个,戴公公请马上带我去茅房,再晚了,就要,就要君前失仪了!”

    那戴三才闻言看了看皇上,皇上又是惊奇又是好笑地摆了摆手,戴三才忙笑着对陈羽说:“国舅爷,您跟奴才来!”

    陈羽慌忙随着他去了,到了外面见左右无人,陈羽一把拉住大太监戴三才,一边递过去一张银票一边笑道:“公公笑纳,呵呵,适才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装作内急遁了出来,其实我没事儿,只是害怕昭仪娘娘待会儿骂我罢了,呵呵,戴公公,要不,你送我出宫吧?”

    …………………………

    且说柳隐为皇上取了大氅回来,发现陈羽不在了,听皇上把事情一说,柳隐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恨恨地骂道:“这个小没良心的,还怕我这姐姐能吃了他不成!哼,连圣旨都敢违抗!反正一时半会儿的他也跑不掉,臣妾要去把他捉回来!到时候,请皇上为臣妾作主!”

    皇上闻言急忙拉住她,笑道:“哪里去!皇宫之内到处找人,你也不怕你米姐姐到母后那里告你的状了?呵呵,据我看来呀,还是你往日责他过苛,以至于他都怕你怕得不敢跟你说话了,以后对他说话时不要动则训斥,不要冷着脸,呵呵,那样他自然愿意陪你说说话儿了。”

    柳隐虽然知道事实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但是皇上这样理解她自然乐意,只是当下却也不好去抓陈羽了,当下她只好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道:“便宜了这个小混蛋,下次见了面,我先把他框住,等他没地儿可逃的时候,皇上,你看臣妾我怎么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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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陈登正在处理公务,忽然有家里人来寻他,陈登顿时大怒,他曾有规矩,他在朝中理事的时候,家里人不管是谁,不管有多大的事情,都不许来找他。

    因此他把家里来人叫进来之后,虽然一看是老管家亲自来,知道一定是有不小的事,却还是冷了脸把他好大的一顿训斥,完了之后这才问怎么了,这时那老管家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来,小声说了几句话。

    不料陈登听完之后立刻骇得脸色煞白,顿时便带上老总管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家中倒还井然有序,大家见老爷匆匆回府,还都有些惊诧,不过陈登除了心里暗暗记下了老管家的又一桩功劳之后,却无心去关注这个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自己的儿子到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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