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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海听风 2011-1-1 10:46

【不伦夫人系列】 作者:南里征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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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海听风 2011-1-1 10:46

目录

skymoos 2011-1-2 08:23

[font=宋体][size=4]              不伦夫人系列


作者:南里征典
排版:skymoos



             《麻布忧愁夫人》


            第一章 秘密追踪旅行


                (1)

  男人一整天都待在海边。

  除了眺望海洋,男人什么事也没做。

  这度假别墅的阳台下即为相模海湾。将帆布躺椅放在阳台上后,躺下放眼望
去,即是一片深蓝色的海洋。

  这里是位于热海北部伊豆山的新型度假别墅,而且是座落在山崖上的雄伟的
八层楼建筑物,由于远离热海的繁华的街道,所以这里绿意盎然,山崖陡峭,相
模海湾的海水清澈蔚蓝。

  这景色即使每天观看也不觉得腻。就算看腻了、厌烦了,男人也无路可去。

  这男人是一家大型建设公司……大鹏建设的投标课长……鹤田幸佑。

  鹤田幸佑因公在两周前即对外宣称赴九州出差,其实是从东京离开,秘密前
往伊豆旅行,这一个星期内,则一直待在这间面临大海的房间内,等待东京总公
司董事长办公室的指示。

  也就是说,过着隐居式的生活。

  一接到企业高层须隐居在这房间的命令,对一位热爱工作的人,真是形同软
禁一般。

  软禁与监禁所不同的是可自由地在不显眼的范围,亦即度假别墅周围走动,
且不被监视,还有一点就是公司还派了一位女性陪他,而且还是位上等姿色的美
女,亦即大鹏建设董事长的秘书。

  这位公司的头号美人秘书,为何会在这两周内,一直与鹤田幸佑同进退呢?

  「怎么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在想什么?」

  船越加寿美从背后拥抱他并询问他。

  其实鹤田心里很清楚,船越加寿美之所以会安慰隐居中的他,甚至监视他、
负责报告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出于某人之指示。

  大鹏建设董事长的秘书所须具备的专业知识,亦即无论要求如何过分,甚至
是陪男人上床都不能拒绝。

  「快!招供吧!你是不是在想老婆啊?」加寿美绕到他的前方,坐在躺椅上
鹤田的膝上,撒娇地用手环住他的脖子,面对面地出声问道。再接近些,就要唇
碰唇了!

  「什么!别开玩笑了!」鹤田笑着回答。

  「你以为我这个谈判高手会担心家庭吗?我告诉老婆说我要到九州出差,所
以我那朴实、单纯、贤淑的老婆根本就不会怀疑我!」

  「但是,你想她要是知道你是和我一起甜蜜旅行,会作何感想呢?」

  「我和你根本不是甜蜜旅行,只是遵照社长及董事长的指示,先避一阵子不
是吗?」

  「可是,外人看我们可是一对相当甜蜜的情人在旅行呢!之前在伊豆的温泉
区,现今则在热海!而且我们两的亲密程度比情人还亲近呢!」说着她将右手轻
放在鹤田的裤裆上。接着唇及唇即互相碰触。

  加寿美一边吻着鹤田,而右手则一边像蛇般地蜿蜓缭绕在他那重点部位蠕动
着,惹得他血脉偾张,蠢蠢欲动。于是,鹤田顺势抱起曲线玲珑、身材纤细的加
寿美,进入室内直接往卧房走去,并将她抱到床上。两人马上急切地脱去身上的
衣服。

  事实上,两人也曾未宽衣即共赴巫山之顶。

  而且还进行过好多次,那种刺激快感直冲脑门。

  当两人都袒裎相见,肢体交叠一起时,鹤田一边亲吻加寿美,手则揉捏她的
乳房,他还一边享受着手上传来揉捏肿胀饱满乳房的触感,一边问她:「你和男
人展开此段不伦旅行没问题吗?因为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

  鹤田也听过这传闻,谣传这位美人秘书有一位地下丈夫,那男人似乎是一位
设计师事务所的职员,而且还是位吃软饭的家伙。

  「你不用担心我的!当红的玛丹娜除了有位秘密丈夫外,背后还有位赞助者
呢!所以像你这类情人没啥好大惊小怪的!」

  听完加寿美说的话,鹤田一边爱抚加寿美的俏臀一边说道:「哇!那家伙真
是可怜,得忍受你在外面偷情!」

  唉!管别人怎么看我们呢!鹤田心里嘀咕着!

  此时此刻,美丽的女秘书正佣懒地尽情伸展她那诱人的肢体,丰满的胸部似
乎在召唤他的青睐。鹤田的手来到她洁白无瑕的小腹,往下爱抚着那覆盖着黑绒
般毛发的秘密禁地。

  一边挑逗地在其耳旁轻吹着气,一边吸着加寿美的耳朵,在这当时,他的手
则往黑绒般的禁地侵入,手指则宛如蛇一般地钻探入那幽黑深洞中。

  「啊……啊……」此时,女体兴奋地颤抖。

  加寿美的女性通道早已温暖湿润。

  分开她的双腿,鹤田那如魔术师般的手指,灵活地在那温暖湿润的秘密黑洞
中进出。

  「啊啊……课长……」加寿美抱紧鹤田的头。

  「再抱紧……抱紧……我!」对如寿美而言,之后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对!对!」一边爱抚着加寿美,鹤田一边将她两腿张开,寻找最佳位
置。

  当他蓄势待发时,加寿美伸出雪白手指,引导他来到自己神秘的幽黑洞口。

  鹤田经由她的引导,深深刺入那秘密黑洞中,将身体埋入那温暖湿润的天地
中。

  「啊……啊……课长……你好棒……」加寿美娇喘地说着。

  听到她的娇吟,鹤田开始兴奋地在其体内冲刺,并尽情地蠕动着。

  此时,如寿美雪白的胸部到颈部,均泛起兴奋的红潮,她闭着眼睛,眉头紧
皱,丰满的胸部高高耸动,平滑细致的腹部则激烈地撞击着鹤田的腰部。

  而她那涂着紫红鲜艳指甲油的指甲,则深深掐入鹤田幸佑的背部,嘴里不时
发出呻吟声。

  她的娇吟时而高亢,时而低鸣,有时高叫,有时啜泣,源源不绝于耳。她的
头则斜靠在枕头上,还不时地发出「不要!不要!」或是「好棒!好棒!」的呓
语。

  「拜托!不要停止!」一边哀号着,一边则又说着:「再用力啊……再用力
些!」

  这女人真不愧是大建设公司社长及董事亲手调教出来的秘书,如此懂得收放
自如。

  鹤田腰部深入加寿美的同时,右手还不时地揉捏她的乳房,当他冲刺时一边
用力搓揉她的丰胸,就会使得她高声喘叫。从刚才起两人结合处即已流出温热的
汁液。

  正当此时,鹤田的手游移到加寿美那黑绒般的禁地,一边搓揉着敏感带的核
心,使得她不时娇喘,拱起背来享受极尽快感。似乎快爆发了!鹤田加快律动速
度。

  除了加快身体进出的速度外,手则不停地快速揉搓那敏感带的核心,使得加
寿美在极短时间攀登颠峰三次。此时鹤田的身体不晓得被什么东西吸住,鹤田也
进入最高潮。

  「好吧!发射吧!」一想到这儿,鹤田感觉全身僵硬,等待最激情的一刻来
临!

  「加寿美!我来了!」

  「来吧……来吧……」两人同时共赴巫山的之顶。


                (2)

  寝室弥漫着激情汗水的味道。两人身体贴着身体,满足地睡着了。当再次苏
醒时已是夕阳西下,海平面上泛着太阳红光,海面下颜色却已深沈。

  看看手表,发现已是下午六点了!

  「怎么社长这么久了还不下指示呢?这星期他曾打过电话到这里吧!」

  「没错!但是他说情况还看不出乐不乐观,所以你再焦急也没办法啊!喂!
洗个澡,待会儿一起出去买晚餐啰!我先去淋浴啰!」说完,如寿美下床裸身走
进浴室。

  鹤田将手摊开放在枕头上,拿了一根菸放进嘴里,点了火。在香菸烟雾袅绕
中,他想到东京的家,突然犯了思乡病。

  翔子,你在做什么呢?一想到尚未育有子女的二十九岁年轻妻子……翔子,
独自一人孤单寂寞过日子的情形,他不得不怜惜起她来!在隐居逃亡的这段日子
期间,他有好几次想打电话回家,却又都打消了念头。

  而这也是因为公司并未告知家里,说他鹤田幸佑私吞公款并不知去向。

  「再忍几天,再忍耐……」鹤田在心里跟自己说着。

  鹤田在这半年之中,以大手建设公司关系企业大鹏建设投标课课长的身分,
为了要承包下来可扭转公司命运的海岸公共工程的案子,他通过几道难关,一直
在同业间及政府方面努力下功夫,最后终于让公司成功地承包下那件工程。

  可是就当案子已顺利得标后,不知是哪个与鹤田交涉过的家伙竟跑去告密,
使得东京地检署放出要开始侦办此投标案有无不法的风声出现,为了避此风头,
公司上层于是命令他非得紧急离开东京不可。

  「这案件大概短时间内就会被淡忘了!你就稍微忍耐一阵子!等到事情完全
解决后,马上就会召你回来!而且这次化险为夷后,董事会将同意让你升任营业
部长哩!」

  如果不是社长及董事以极尽谄媚的声音,安抚他并请他先避一阵子,他才不
想从东京躲到这个鬼地方呢!鹤田将抽完的菸按在菸灰缸中熄灭时,枕头旁的电
话响了!

  他想应该是柜台打来的,所以想都没想就接起电话。

  「喂!喂!」

  仍旧躺在床上的鹤田,一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马上说:「啊!社长……」
他一紧张马上起身寻找拖鞋,因为打电话来的人竟然是东京总公司的社长……鹫
尾。

  「如何!有没有尽情享受人生啊?」鹫尾仍旧以一贯的爽朗声音问道。

  「是的!托您的福,我的身心得以充分放松!」

  「对啊!还有什么比度假更舒服呢,看来我精心的安排果然发挥功效了!加
寿美不错吧?嗯!那女人可真是天生尤物啊!你绝不能浪费光阴的哦!」

  「啊!这个……」鹤田皱着眉头,有点难以启齿:「现在,地检署开始着手
调查了吗?」

  「嗯!已展开内部侦查了!不过不像原先所假设的那么表面化,但是你别担
心,我们还有药王院先生的鼎力帮助啊!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千万别
拒绝啊!」

  「我知道了!你是要我帮忙分送此次贿款给各公司吗?」

  「虽然很类似,但不是在东京进行,为了要平息这次的事件,我想请你到某
一场所去会见几位重要的人物!」

  「喔!在哪里见那些人物呢?」

  「这在电话中恐怕不方便说出来呢!」刚说完,鹫尾就打了一个大喷嚏,而
后继续说道:「在一小时之后,我的车会去度假别墅的门口接你,而我的司机梨
本会详细告诉你要做的事,以及你将会见的人物,你就照梨本所说的内容进行就
对了!了解了吧?」

  「知道了!那船越小姐怎么办?」

  「当然和你一起搭车啊!而她对你来说,应该仍是位很重要的女性吧!如果
有什么事,你就打车上的行动电话向我报告,我会再做裁决,现在你马上准备准
备!」

  「是的!我马上去办!」一接到命令,鹤田马上回答说他会马上照办!

  而电话那头则继续说着:「为了安全起见,怕有人发现你在那度假村里,所
以今晚办完事后,就别再回那儿了,换个地方!你告诉柜台说你要换到热海的蓬
莱阁去住,然后拿着所有的行李办理退房!」

  ……之后一小时,在两人隐居的伊豆山度假别墅的大门前,停了一辆全黑的
大型豪华宾士车,而穿着旅行服拎着行李的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便搭着它离
开了!

  载着两人的宾士车,一路急驶,等速度放慢时,车子已开到一片黑暗的海洋
旁的海岸公路上了!一边听着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以及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车
子在黑暗中关上红色的车尾灯!


                (3)

  老公已有两个星期没回家了!

  鹤田翔子一早睁开眼睛后,马上将头往旁瞄去。身旁并没有睡着老公……幸
佑。

  今天早上他还是没有回家。以往老公出差一天或两天,都会为了让她安心而
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但这次他已出差两个礼拜多了,却一直毫无音讯,让她很
担心。

  翔子早上八点醒来,一下床就拉开窗帘,她感觉头有点昏沉,那是昨晚睡不
着觉时,为了让自己睡着而喝下烈酒所造成的后果吧!

  窗户玻璃滴下雨滴,虽然是初春温暖花开的银色雨滴,却让翔子想起冬天湿
冷的寒风冰雨。窗外一片雾茫茫,使得邻近的瑞士大使馆的建筑物、庭院、铁栏
杆、国旗等,以及在其对面的有栖川宫纪念公园的树林,都消失在这片迷茫浓雾
中。

  感觉还不很清醒,翔子便冲了个澡,使自己清醒些,接着她坐在三面镜前,
开始梳起头发。翔子今年二十九岁,还很年轻,而从其保守的个性来看,实在称
得上是贤淑的妻子。

  这可得追溯到其生长的家庭环境,翔子的家族两代均为奉公守法的公务员,
她的祖父自二次大战前至二次大战时期都在大藏省任职,并从主计课长一直往上
攀升到主计局长,实堪称是前途无量。之后更迁升为事务次官,但可能是他本身
对往政界发展没有强烈的企图心,所以在二次大战结束后一片萧条且混乱的情况
下,他就选择退休并待在南麻布五丁目的自宅,享受舒适优闲的退休生活。

  而他的儿子,也就是翔子的父亲……信三郎,则和其祖父大为不同,自从东
大毕业后即进入建设省工作,并担任过住宅课长、道路课长、建设课长等主要职
位后,最后出任关东地方建设局长,而后因已届退休年龄,因此转任民间大手建
设公司关系企业大鹏建设公司董事长的特别顾问,阅历非常丰富。

  因此,在麻布的翔子家是典型的中产阶级家庭。翔子在这家庭自由自在地长
大,毕业于名门短大,并于二十四岁结婚,一路走来过着均为极其平顺且单纯的
生活。

  由于她母亲体弱多病,所以很晚才生产,亦即翔子的父亲年过三十五岁后,
才得一女。

  待翔子一到适婚年龄后,她的父亲信三郎即到处请人帮忙安排女儿的相亲机
会,以代其寻找好的夫婿。再加上翔于在短大毕业后,即接着学习家庭主妇的课
程,根本没有上班的经验,因此没什么机会来为自己选择结婚的对象。

  所以翔子就将婚姻大事全权交由给父亲决定,就在父亲担任顾问的建设公司
中,她父亲看中一位年轻有为的青年……荻仓幸佑,于是她父亲便安排了两人见
面,由于她对幸佑并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及厌恶,也没什么反对父亲选择的特殊原
因,所以就在相亲的隔天,她告诉父亲完全照他的意思,于是她在六年前与幸佑
结婚。

  而且幸佑还是以入赘方式来当鹤田家的女婿。

  从结婚至今已六年的日子里,家庭一切顺利,风平浪静翔子结婚后第三年,
父亲即去逝了,但却换来幸佑才满三十岁即升任投标课长,两夫妻的生活开始渐
入佳境。

  若真要说到有何不满的事,可能要属翔子如何都无法怀孕,以及当幸佑担任
投标课长后,他突然过着奢靡的生活,不是很晚才回家,就是在外过夜,如果夜
归时,他身上一定有着别的女人的体味。不过面对这种情况,翔子既不过问,也
不会对他发牢骚。

  每次晚归时,他身上带有别的女人的体味,幸佑总会好像很不高兴地说道:
「招待客人真是累人,那客户的警戒心真强,为了要完成交易还得努力应酬,真
是累啊!」

  「是呀!真是辛苦了!」翔子总是温柔地说着。

  对于他这次音讯全无,刚开始她认为只是出差时日较长的一次罢了,可是她
从未想过有任何不安或不妥。因为在几年前,丈夫也曾为了投标地方建设局所规
划的水库、港湾、道路等工程,多次出差,且最长的时间还曾长达半个月、一个
月都没回家,而且次数还不少。

  这次出差由于是到九州出差,所以她想可能是为了上椎叶或球磨川上游的水
库工程的投标案吧!可是就在五天前,她为了要确认车子年度检验的手续,而打
电话到总管九州地方业务的福冈分公司找幸佑时,意外地她竟然得到幸佑并未曾
到公司去的回答。

  于是她又想他可能到宫崎或是熊本的分公司,所以就再分别打电话询问,但
得到的答案都是他并未曾到分公司去。

  「奇怪!他明明告诉我要到九州出差的呀!」翔子为确认他的出差地点,打
电话到青山的总公司。而公司营业部门回答的内容,也真的很奇怪。

  「是的!课长真的到九州出差,不在公司内,但是……」

  正当年轻的投标课员不知如何回答时,叫齐藤的营业部长马上接过电话,说
着:「喂!鹤田太太,好久不见呢!」

  「是呀!那个……请问我先生是否还在九州?」

  「这个嘛!事实上我们也感到很困扰,您先生在两周前确实向公司申请到九
州出差,而且确实没来公司上班,但是之后他就没跟公司联络,而现在您先生所
保管的公款也随之不见了,所以现在整个营业部门也感到非常头痛呢!」

  「什么!」

  翔子一时之间无法去了解对方电话中所说之事,只是问道:「难道你认为我
先生亏空公款吗?」

  「不是不是,很抱歉我告诉您这些事,不过公司方面现在是有这种想法,由
于我们找不到您先生的下落,所以现在公司正尽力寻找您的先生。如果您先生有
打电话回公司的话,我们会尽快通知您的。」

  「好!那就拜托了!」电话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挂上了。

  自那天之后,公司根本没打电话来。翔子开始担心她先生是否是出差一段长
时间,还是消息不明确,还是亏空公款呢,她完全乱了方寸。

  与其一个人在这里七上八下,还是找人商量比较好。但是该找谁商量呢?若
要跟父亲的友人商量,那不是很麻烦长辈吗?而自己学生时代的朋友或亲戚,又
想不出有谁比较值得信赖。

  想了好久的翔子,最后终于想到父亲在建设省工作时,他前辈的儿子在从家
乡到东京念书的那段四年的学生时代,曾寄宿在位于麻布的翔子家里,而现在担
任中央日报经济记者的谷津省平,此人应该是最佳的商量人选。

  「鹤田小姐吗?啊!」谷津也知道幸佑的事,所以听到她打电话来,感觉很
吃惊。

  「不过,我认为鹤田先生应该不是亏空公款后逃逸,这中间应该有某些误会
吧!」

  「可是他都没打电话到公司,或是打给我呢!这样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
么事?还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和哪个女人一起潜逃了!」

  「嗯!有这个可能喔!说不定真的是和女人扯上关系呢!不过,能让他放弃
貌美如翔子的美女而潜逃的女人,应该没有几人吧!」

  「你觉得报警会不会比较好?」

  「先不要了,因为牵扯到公司的公款,所以行事更要慎重一些,如果是我的
话,我不会选择这方法,来引起公司或业界的太多注意,这事儿我会帮你打听打
听!」

  谷津省平说完后即挂上电话。

  不过自那之后,谷津都没再跟她联络了!

  今天再到公司去看看吧!还是到警察局请他们帮忙寻找失踪家人较好呢?

  翔子早上在清扫地板及洗衣服时,脑海里一直重复这两个想法,且翻来覆去
无法决定。

  翔子的家是在祖父时代创建的,在麻布算是颇具西洋风味的建筑物,共有两
层楼,家里西式房间及和室等总共有十二个房间,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整
理起来可真费事。

  而谷津则在下午一点左右打了通电话来。

  接起在客厅响起的电话,翔子说着:「喂!」

  电话那头则说着:「我是谷津,你先生有打电话回来吗?」

  翔子喘口气回答:「没……没有呢!」

  「公司那边也没有打电话给你吗?」

  「没错!我刚刚还在想说今天是不是要到公司去一趟!」

  「这样啊!真是奇怪,鹤田先生到底到哪儿去了!」谷津先生以呢喃的声音
说着。

  「谷津先生那边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翔子急忙问道。

  「我也去过大鹏建设公司,试着看是否能打探到消息,但是公司方面口风非
常紧,唯一让我感觉到的是公司方面似乎对这件亏空公款的事件不是那么担心,
这点让我非常怀疑,因为通常只要公司发生类似事件,应该都会报警处理,可是
大鹏公司根本没打算这么做,所以,我认为你先生亏空公款的事是骗人的,可以
放心!」

  「真的吗!真是这样的话就好了!」

  「不过,我比较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鹤田先生在失踪前,有没有对你谈过或是说过东京湾海湾系统工程的投标
案?」

  「什么?」翔子因为是第一次听到这工程名称而感到困惑。

  「没听过也没关系,反正都已过了两个礼拜!我想鹤田先生可能是身系公司
高层的秘密命令,现正在某处隐秘出差吧!再等看看有什么发展,到下星期,若
事情仍没进展,我就会开始认真调查的!」谷津安慰地说完后挂上电话。

  翔子放好听筒后,想着刚刚谷津说的话……东京湾海湾系统工程的投标案,
怎么感觉很陌生?

  反正,幸佑也从未与她提过类似公司案件的复杂公事。不过听到谷津说亏空
公款的事可能是空穴来风,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再等一阵子后再报警请其协寻失
踪家人了。

  之后为了要去超市买东西,准备出门,可就在她准备走出玄关时,门铃突然
响了!


                (4)

  会是谁呢?

  门铃继续响着。

  翔子并未打开门,反而跑回厨房拿起对讲机的话筒。

  这是常常一个人整天都待在家里的翔子,已经十分习惯的自卫方法。

  「请问找哪位?」

  「我想和您谈谈您先生的事情!」话筒那端的男子声音是初次听到的。

  「我先生的事?」让她惊讶地问着:「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船越,我想当面和太太您谈些事!」

  「喔!想谈什么事呢?」

  「我只要在门口谈一下就好!」

  于是翔子走到玄关打开门,门外则站着一位穿着深蓝色西装约三十岁左右,
看来端庄稳重、个子高挑的男子。

  「你自己拉开外门进来!」刚说完话,男子即打开外门踏进铺有红色地砖的
庭院,走到玄关门口。他将黑色手提箱放在身旁,拿出名片。

  突然他说着:「我是加寿美的丈夫……船越!」

  「什么?」

  「我是月岛建设顾问公司的职员,并不是什么坏人。」

  翔子虽然并不认为他是坏人,但是可能她的表情流露出些许防范的端倪吧!

  这个名叫船越的男子,将名片交给她。

  那张名片上印着他刚介绍的公司名称,以及设计师……船越周太郎等字眼。

  不过,他刚刚自称是加寿美的先生。加寿美这名字听起来很甜美呢!

  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于是翔子问道:「找我有事吗?」

  「太太,您先生是不是已出差两个礼拜左右都没回过家呢?」

  「是的,他到九州出差去了!」她开门见山地说。

  「太太您相信吗?」

  「咦?」

  「您先生不是到九州出差,而是带着我太太去不伦旅行了!」这个自称是船
越周太郎的男人,用非常激动地语气说着。那激动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生气,真
是奇怪。

  但是一听到那男子说出的话后,翔子着实吓了一跳。

  「您说我先生和您太太……」她像鹦鹉一样重复问道。

  「没错!我已抓到把柄了!他们正在热海那儿秘密旅行!」

  「真的吗?」翔子一时之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眼前这男子一身普通上班族的装扮,脸看起来很诚恳很认真,不像是在说谎
话。

  翔子想再问他个清楚,于是便开口说道:「我……有些事情请教您,所以请
进屋来吧!」

  当翔子邀请他进屋时,男子一边望着手表,一边急忙拒绝地说道:「太太,
现在不是谈事情的时候,请您马上准备一下,我今天来是来请您和我一起去热海
的!」

  「去热海?」

  没想到世界上真有那么唐突的人,让翔子愣了一下。

  「你是说……马上吗?」

  「没错,不马上动身的话就来不及了!他们现在在热海的度假别墅度假呢!
这隐藏地点我可是到昨天才查到的。我想我一个人去,比起和太太您一起去的力
量要来得单薄了些,而且两个人的话还可以有个商量的对象,所以请您和我一起
去吧!」

  男子热切地望着她说着,希望她能马上准备旅行用品。

  「详情我们在电车上再讨论,请您先准备一下吧!」


                (5)

  当十六点四十八分开车的新干线《子玉455号》在月台上启动时,翔子至
此才刚坐稳,总觉得这一切好像在做梦一样。

  可是,翔子的心情,却随同新干线的白色车身一般正在加速起伏之中。

  窗外丸内到有乐町的街景,逐渐被抛在急驶的车厢之后。

  翔子穿着春意盎然的淡紫色洋装,脚上穿着象牙白的高跟鞋,手提行李则只
有一个装有盥洗用具、化妆品,及简单的随身物品等轻便的小型手提箱,以及背
着LV的皮包等两样。

  至于去热海到底要做什么,她实在不太清楚,不过在不明情况下,担心幸佑
安危的五天之后,她终于知道幸佑的行踪及停留地点,这对她来说,则是一则不
太坏的消息。

  这个名叫船越周太郎的男人,到底有什么企图,难道想突袭两人私密的幽会
现场?翔子只想在看到幸佑时,询问他为什么突然失去踪影且毫无音讯,她想做
妻子的人,是最有资格询问的。

  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先把他带回家!

  他待在热海即使是和女人在一起,说不定是为了别的事情呢!

  「真是很抱歉,这么唐突地到您家打扰!」船越周太郎坐下来后,好像喘口
气般地从口袋拿出香菸并如此说着。

  「现在可以开始把事情始末完整地告诉我了吧!」说着,翔子稍微调整一下
坐姿,接着又说:「另外,我还想知道你太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没错!问加寿美的老公这问题是最自然不过的!……翔子自己在心里这么想
着。

  船越周太郎嘴里叼着菸并未点火,手则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取出置
于其中的数张照片,交给翔子。

  「你看看照片中的男人是不是你先生?这个女的就是加寿美。」

  这些照片全部是在白天所拍摄到的。

  不过,看起来很像是偷拍的照片。照片中的男子躺在度假别墅房间阳台上的
躺椅望着海洋,女子则躺靠在男子身上。除了这张照片外,还有他们手牵手在别
墅附近的海岸道路散步,或是他俩手挽着手步出超市或餐厅的照片,都被清楚地
偷拍下来。

  而照片中男子的表情,则都是翔子从未见过老公有过的那种表情。有的是带
着情人沉浸在那甜蜜感觉的表情,有的表情则是痛苦思索皱着眉头。

  翔子将视线移到男子身旁的女子身上。惊讶地发现那是位相当美艳的女子。
即使她经过旅途奔波,比起自己这种属于小家碧玉型的美女典型,那女子在在都
显示出是一位历练丰富、成熟自信的干练型美女,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典型。

  「这位,是你太太吗?」

  不知怎么地,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没错!你看他俩的样子很融洽吧!」

  「你太太是做什么的?」

  「大鹏建设董事长的秘书!」

  「什么!和我先生同一家公司?」

  「没错!只是在不同部门!」

  「那么!你们是双薪家庭啰!」

  「虽然是双薪家庭,但是我们和普通的双薪家庭夫妻完全不同!」

  「哪里不同?可以请你说得再明白些吗?」

  于是船越周太郎开始叙述了!

  新干线则继续往西疾驶中。

  ……船越周太郎自八年前毕业于著名私立大学的建筑系后,随即进入知名建
筑师……月岛准人所开设的建筑顾问公司「月岛设计事务所」上班,对于想成为
年轻建筑师的他来说是个幸运的开端。

  但是任职第三年时,他辞掉了工作。

  学生时代曾活跃于隅田川早庆杯划船赛,且为明星选手的他,之所以辞掉工
作是因为他得了肺结核。

  肺病在以前曾是导致死亡率极高的病症,但是在医学发达的今天来说,如果
正确接受治疗的话,倒不致成为死亡病症,唯现今社会的患者仍满多的。

  船越在之后的三年内,被送往八岳的国立高原疗养院过着疗养生活,而在这
段期间内,每月都会捧着花到疗养院探望他的人,就是他大学时代的女朋友……
荻尾加寿美。

  加寿美当时就已在大鹏建设公司上班了。

  而就在高原疗养院里,船越向加寿美求婚了,如寿美刚开始说她回东京考虑
看看,结果她在第二次回八岳探访他时答应他的求婚,但是却有一条件。

  「我可以养你,我希望你安心养病,以后成为有名的建筑师,可是结婚后我
要继续工作,你不能干涉我的工作,虽然我们结婚了,但我仍可以拥有独立个体
的自由空间,你能接受这条件吗?」加寿美这样问他。

  「你真能遵守这个条件吗?」她又再次问他。

  这种女尊男卑的怪异条件,对身处疗养中的船越来说,他认为愿意跟他结婚
的加寿美简直就是女神了,所以也没考虑就答应了!

  最后,两人终于结婚了!接着两人过着疗养院及东京分隔两地的分居生活。

  三年后,船越出院了。在疗养院的那段日子,完全是靠加寿美在支撑生活。

  也就是在精神方面、经济方面、肉体方面等各方面完全靠她一个人来支撑!

  而在这段时间,如寿美一直任职于大鹏建设公司秘书室,是位职业妇女。

  三年后,回到东京的船越,没过多久就又回到月岛建设顾问公司上班。同时
他也搬进位于三鹰的新公寓,与加寿美展开共同的生活。当他们的生活方式如同
加寿美所说的条件实行时,船越有点不太适应。

  「对我来说,我只能忍耐,只因我当初在疗养院时答应的,所以我得遵守诺
言。可是对于这种太过以公司为重的作法、功利主义、各自独立主义,我根本无
法苟同,所以我常常会丢茶杯来发泄心中的怨气。使我慢慢变成不再信任加寿美
了!」

  「你太太竟然能无视于你的情绪吗?」

  「没错!她可以为了接待社长的高尔夫之旅,每星期六、日会腾出家里充当
招待所,每个月都会出差一、两次,每次出差大约都出去三天左右,要不然她就
是去旅行,过着完全没有我的日子,秘密更是多得不得了!」船越边看着车窗,
一边说出这些事情。

  翔子叹了一口气!原来世上竟有这么怪异的夫妻。

  对翔子来说,她真是搞不清楚这两人的复杂关系,不过她却很清楚这个叫做
船越周太郎的男人,全身充满了不安及愤怒的情绪。

  地想这男人可能是独自一人长期待在疗养院,才会比较寂寞,所以认为常去
疗养院看他的加寿美是位女神,结果等他一回到社会后,才发现他的妻子我行我
素,根本无法约束,情形大概就是这样。

  那么幸佑又是如何和那女人交往那么密切呢?

  「那,那么这些照片……」翔子将眼光移向膝上的照片问道:「你是如何找
到他们两人在热海的?」

  「我现在正要告诉你,我太太每次出门都很大方,只有这次要出门前的样子
怪怪的,她只说可能到九州出差大约两星期左右,但并非很肯定地说出地点,所
以我认为怪怪的,于是就雇了人跟踪她,那人并不是征信社的人,而是摄影学校
的学生打工玩票性质的。」

  「也就是说,那摄影师最后追踪到这个度假别墅啰!」

  「没错!而且订下那个度假别墅三个房间的人,好像就是大鹏建设公司的社
长呢!我雇用的打工摄影师跟踪监视他们,直到昨天才成功地拍摄到这些照片,
并向我报告,因此到九州出差根本只是个幌子。我这次想好好的跟加寿美谈一谈
了!」

  如此说着话的船越,到底准备怎么谈,翔子一点也看不出端倪,她想大概他
会提出离婚吧!不过对翔子来说,她更在意的是幸佑准备怎么向她解释!

  在她左手边的车窗外,呈现一片汪洋大海的景色。

  ……新干线继续向前急驶。

  一过了汤河原,车子驶入了冗长隧道中。

  看来就快要到热海了!

  好吧!就让我看看他们两人怎么解释吧!

  翔子终于开始武装起心里的防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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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moos 2011-1-2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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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翔子与船越搭乘的《子玉455号》抵达热海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四十分。两
人从车站前搭上计程车,往伊豆山出发,车窗四周的景色已呈现昏暗状态。

  他们欲前往的目的地……度假别墅,位于相当高的山崖上。

  当车子驶进度假别墅的大门后,马上面临了一个约三十五度左右的陡坡必须
攀登,使得车子得很吃力才爬得上此陡坡。

  经与柜台确认完后,翔子从出发至今的这段时间内,脑中一片空白的情况,
现在却已经有一些概念了!她先生……幸佑以及加寿美,昨晚已离开这儿了!

  「到哪儿去了?不晓得您知道吗?」扑个空,心急如焚的船越不死心地追问
柜台。

  「他们是说要移住热海的蓬莱阁饭店!」

  「蓬莱阁……在哪里?」

  「在驿里高台那边,如果你们搭计程车的话,司机先生会知道在哪里的!」

  很幸运地,载翔子他们前来的计程车还在度假别墅饭店前等待客人。

  于是两人又坐上同一辆计程车,前往第二个目的地。

  热海境内的坡度及山路真多,经过二十分钟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位于驿里
高台的大型日本旅馆。不过,这旅馆内并未见到两人的踪迹。

  于是船越又开始询问柜台内中年的男接待员一些事项。

  「鹤田幸佑以及他太太加寿美……这名字的客人确实预订了从昨天开始三天
的房间,不过,到目前为止仍未见他们两人登记住房,在这段旅游旺季期间,这
种客人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困扰呢!您们认识鹤田先生吗?」

  那接待人员很商业化地抱怨着客人没取消订房。

  听完接待人员的话,船越反而喜形于色。

  「他们预约三天的房间是吗?」

  「没错!不过他们到今天都还没出现!」

  「没关系,说不定他们今晚会来呢!先生,房间还空着吗?」

  「因为是订房,所以我们都会保留。」

  「不是,我是问他们预订房间的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空房间?」

  「您准备住一晚?」

  「没错!」接待员虽然很惊讶,但还是快速地查询订房纪录。

  「您们真是幸运呢!因为今天是非假日,所以还有空房间!」

  「那么,给我一间房!」

  「不是,给我们二间房!」

  ……突然在其身后的翔子出声了!

  翔子想既然都已来到这儿,就没有退路可走了!

  她知道眼前的状况,就像船越所打算的一样,她只有等待埋伏的份儿,她很
同意船越的作法。

  但是……要住在同一间房就有点麻烦!

  「两位,请跟这位小姐上三楼去吧!」接待员一边露着奇异的表情,一边请
服务小姐带他们两人来到二楼的单人房!

  房间分别是「枫」及「桔梗」。

  由于房间各自分开,若是连吃饭都各自分开,实在很不自然,所以翔子与船
越约好,一小时洗过澡后,在船越的房间一起共进迟来的晚餐。

  这顿晚餐吃得很不自然。为了追踪偷偷秘密旅行的先生及太太,其各自的另
一半现在却正在日本旅馆内的一间房内吃着晚餐,这种组合真是奇怪。

  「他们会来吧?」

  「应该会来吧!」

  「今晚就能知道真相了!」

  「没错!如果真能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翔子仍旧有着睡前不喝点酒就
睡不着的习惯,所以就开了两瓶啤酒。

  船越则是拿着威士忌,倒出些酒与冰水混合著喝下,从玻璃杯望向船越的眼
睛,翔子发现船越的眼神迷蒙,这使得翔子全身僵硬了起来。

  翔子急忙调整浴衣的领口。因为她发现到船越刚刚正肆无忌惮地望着她那领
口问,无意间裸露出的雪白双峰间的山谷。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凝重了许多。

  「他们如果到了,接待员应该会通知我们吧!」

  「嗯!我已交代过了,所以可以安心睡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没错!是可以安心睡了!……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翔子急忙起身,往隔壁房间移动。为了避免一直待在同一间房,会与船越之
间引起微妙的情愫,翔子急忙返回自己的房间。


                (7)

  翔子的房间约有四坪大。

  门口是拉门,与隔壁船越的房间只隔一扇门,由于发现这两扇门都没有锁,
所以翔子开始寻找可以防卫的棒子或类似物品,但是却都找不到,她只好放弃准
备就寝。

  没有什么好紧张的,说不定只是自己瞎操心!

  晚上九点半左右,她穿着浴衣且系好腰带,钻进被窝里。可能是睡前酒精发
挥功效,她睡了不晓得多久。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惊醒了她!

  她觉得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盖住她的唇,翔子依然意识模糊,她想大概是
睡前喝了两瓶啤酒的缘故吧!因为她的头,感觉有点痛!不过慢慢地她恢复了意
识。

  张开眼,她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与她面对面,而她之所以呼吸困难,是因为
那男人正吻着她的唇。不只有唇部相接,她发现不晓得什么时候她身上的浴衣被
解开了,而那男人的手正肆无忌惮地在她光滑的身上游移着,此时的船越边爱抚
着翔子的乳房,边亲吻她。

  「不要!」翔子本能地弹坐起来。

  「船越先生,你在干什么?」可是她一弹坐起来,反而让船越乘机将她的手
反扣在身后,并用力地将她的右手按压在棉被上。

  「哎呀!鹤田太太,何必那么正经呢?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呢!」船越以悲
伤的口气说着。

  翔子听到他说的话,却不认为自己和船越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对,应该是
她打从心里就不想和他一样成为天涯沦落人的吧!

  「船越先生!放开我!」

  翔子奋力抵抗着:「趁人睡着时偷袭很卑鄙呢!怎么了?是因为我先生和你
太太还没出现吗?」

  翔子努力想使船越冷静。可是她所说的话反而更激怒了船越。

  「可恶!到现在都还没现身,那两人今晚铁定又不知道在哪儿风流快活呢!
既然这样,鹤田太太,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船越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体逼近
她,她可以闻到他身上还残留着浓浓的酒味。

  这酒味使翔子感觉到船越将自身对加寿美背叛婚姻的愤怒,完全发泄在她身
上,他现在只想报复。这情况使她感到危险,更可怕的是,船越现在已裸露出上
半身了!下半身也只剩一件白色内裤了!

  「不要!不要!你放手!」翔子极力地反抗,还利用空着的左手连忙拉拢敞
开的浴衣,并一边往后退。

  「别再过来!」

  「来嘛!鹤田太太!」

  「别再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她在船越的眼中看到他熊熊的欲火。

  其实她并不是不了解船越所说的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意思。

  只是她却不认为,只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就能名正言顺地发生关系。说不
定就因为他们发生关系后,使他们无法对另外一半的背叛行为,义正辞严地谴责
了呢!

  其实翔子并不是有性洁癖的人!结婚前,在她就读女子大学一年级的时候,
就曾与在迪斯可舞厅认识的人发生第一次关系,之后,她也与几位男朋友发生过
亲密的肉体关系,即使婚后,她也曾瞒着她先生出轨过一次到两次。也就是说,
虽然她是位贤淑保守的妻子,可是她仍旧是位有情欲的成熟女人。

  换句话说,她也想和自己喜爱的男人做爱!但是如果只是单纯为了一时肉欲
而有了反应,那岂不是太肤浅了!

  「怎么了?鹤田太太,你到底为什么如此坚持呢?反正你先生也好久没碰你
了,搞不好现在正和我太太风流快活呢!有什么好担心的?」船越的话中带有胁
迫的意味。他话中的意思似乎隐喻既然自己的老婆和某人的老公上床,那么他也
有权利上某人的老婆。

  她其实不是不了解他话语中的含意,只是她不太想回应他。

  「可是,我们今天才刚认识,交情根本不至于此!」

  「做这种事,根本不需要时间认识!只要一想到加寿美现正躺在鹤田幸佑的
怀里,我就气得快爆炸!」

  这一部分的心情,翔子倒是颇有同感!

  因为一想到幸佑抱着那位叫加寿美的女人,翔子就愤怒地快爆炸了!

  此时船越起身,往她身上靠近。他抓着她的右手,仍然不肯放开她。一边想
逃开的翔子,却同时感觉到自己胸口的悸动及怦怦的心跳声。无论如何都得挪开
手!可是她的手越动,她却看见船越的下腹部越来越兴奋,一想到那儿所代表的
力量,翔子的脑海马上感到一阵燥热。越挣扎越见屹立不摇的男性勃起物,使得
翔子想入非非,感觉全身灼热难耐。

  在她身体深处,正慢慢与她的理智抗争着,想迎接那美好的男欢女爱。这使
她痛苦不堪,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对的,但是身体却告诉她放松吧,任真发展将有
意想不到的乐趣等着她……

  她想着,与同被另一半背叛的天涯沦落人,在准备追踪另一半的秘密旅行途
中,突然疯狂地结合,这是多么棒的复仇行动。此时她的脑海中,取而代之的是
这种想法,不过理智还是略胜身体感觉一筹。

  不行!不行!

  「不要!不要!」愈是反抗,抓住她手腕的手就愈加用力。船越再次将划船
所锻炼出的身体压在她身上,翔子就如此被船越压在身下。

  接着船越解开她的浴衣,忙着爱抚翔子,并脱下她身上的浴衣,之后船越的
舌头开姑舔翔子的腋窝,这动作使得翔子兴奋地混身颤抖。结婚前,她在迪斯可
认识一位有妇之夫,那男人用舌头舔翔子腋窝时,使她从身体深处产生快感,更
让她兴奋地全身起鸡皮疙瘩,和那男人已分手半年多了,这是和他分手后第一次
被人舔腋窝。

  「不要!住手!不要呀!」翔子惊吓地低吟着。

  船越开始吻遍她全身。浴衣已完全被脱掉了。渐渐地翔子开始娇吟了,因为
她已开始有反应了!透过船越从脖子一直吻到下腹部,那轻柔的唇部触感,使得
翔子不由自主地本能反应这激情,她抓着枕头,享受着这阵阵快感。

  我……我……怎么可以……在她的脑中还是顽强地反抗,她的自尊心仍未低
头。

  可是现在主导权却完全操纵在船越身上了。

  最后连她身上最隐密处的衣物,不知何时也被脱掉了!

  而且还被反覆爱抚着,翔子只能全身放松地享受快感,因为长时间的抵抗这
折磨人的爱抚,让翔子耗尽了全身精力。她已尽了为人妻的本分,曾经努力抗拒
着别人的爱抚。

  而现在她赤裸裸地躺在床上,无意识地享受着身上所传来的阵阵快感,更想
得到身上男人强健体魄与她结合的快意。

  躺在床上的翔子是位全身充满成熟女人魅力的可人儿,细腰丰胸,平坦的小
腹、浑圆丰润的臀部都散发迷人风采。船越努力吸吮着她饱胀的乳房的尖端,使
花蕾硬挺站立。

  「啊……啊……」翔子低声娇吟着。

  船越的舌头不放过眼前白皙粉嫩的每一吋肌肤,尽情地吸吮着,而他的手也
没闲着,往翔子腿间的秘密幽谷探去。在他那有如魔术般的巧手爱抚下,翔子谷
间涌出阵阵爱液。

  随着他手指进出通道的动作,不时发出清脆的水声。

  「不要!不要!我受不了这声音!」翔子体质属于十分敏感型的。

  她受不了听到这种会令她害羞的声音。

  「拜托!快爱我吧!别再折磨我了!」它的声音已经不再拒绝了,取而代之
的是娇吟哀求的声音。船越的爱抚终于奏效了,马上惹得翔子欲火高涨!

  「鹤田太太,你真棒!你那和别人玩乐的投标课长老公真是不懂得享受眼前
美景!」船越开始有余力开些玩笑了。

  因为眼前情况已被他掌握了,翔子全身已温热湿润,等着他更进一步的深入
探索。

  「拜托!别再折磨我了!快来吧!」此时船越终于起身,将自己深深埋入翔
子体内,这动作使得翔子肯定地拱起腰部,并让她娇吟连连。随着船越的律动,
翔子兴奋地用双手紧勾着船越的身体,尽情享受这欢愉。

  「啊……啊……啊!」船越全身律动时,边咬翔子的耳朵,更不时地吸吮着
饱满的丰胸。就这样来回律动着,终于让他们两人攀上极乐颠峰。

  翔子事后放任自己横躺在床上,对刚才所发生的事突然觉得有些不安。

     ***    ***    ***    ***

  ……结果那晚翔子的老公及加寿美并未现身在旅馆内。

  翔子及船越隔日仍旧待在热海,结果幸佑及加寿美依然未出现,使得他们两
人的埋伏计画宣告失败。

  翔子在第二天的晚上,依旧躺在船越的身边享受性爱欢愉,直到隔天早上才
回到东京。


             第二章 白天的恶耗


                (1)

  「喂!还不起床?」身旁的女人用刚睡醒的声音说着。

  谷津省平听到这声音便从睡梦中惊醒,不过他没答话,反而是将棉被再拉高
盖住头部,转身再继续睡。

  「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赖床鬼,喂,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我下午还有事要办
呢!」一直唠叨不停的女人从枕头旁拿起了菸点上火,将垂在额头前的头发,用
涂满蔻丹的右手指拨至耳后,此为她的习惯动作,他不用看也知道她在做这些动
作。

  又不是服务生,干嘛那么早叫人起床,何况今天不是星期天吗?

  身旁的女人只抽了一口菸就把菸捻熄了,打了个大呵欠之后,她掀开棉被下
了床。

  「我去淋浴了!」接着就听到趿着拖鞋在地上走动的声音。

  窗帘被她拉开了。

  「哇!真棒!快来看看,东京湾上的阳光闪闪烁烁真是亮丽无比哩!」

  咦?东京湾?

  谷津省平只想到在他那靠近吉祥寺的单人房浴室中,应该看不到东京湾的景
色吧!突然他终于从睡梦中清醒,眼前呈现的是气派辉煌的旅馆大尺寸双人床。
说真的对他这种嗜睡虫来说,现在正是睡觉的好时间,不过他还是掀开棉被,从
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他昨晚喝醉酒不晓得怎么搞的,糊里糊涂地住进这间双人房。

  这是家位于市郊的城市旅馆,女人将面向南方的窗帘拉开;从这个房间可一
眼望见闪烁着阳光的东京湾。

  「早安!看样子你真的醒了!我要去洗澡了,等你准备好了,也可以一起来
洗喔!」

  女人边说边微笑,且准备好洗澡地光着身体,一边甩着长发,一边摇晃着俏
臀,消失在浴室前。

  女人的名字叫高木美伽,但是是不是真名就不知道了!

  她是大鹏建设高层招待贵宾常去的银座俱乐部「舞姬」里的女服务生,而且
她长得也不算太抢眼,所以谷津的微薄预算可以以请吃饭为由而奏效。

  而他们所住的市郊城市旅馆,是他帮朋友的小孩预定下的!

  也就是说这个房间是谷津在一个月前预定的,不过不是为了美伽,而是他的
老乡就读短大的女儿,春假时和朋友准备来东京迪士尼乐园玩时需要栖身之处,
于是拜托谷津预定下这个房间,结果朋友的女儿突然生病,使得东京之行无法成
行。虽然他接到朋友表示要取消订房的电话,但他想想不取消的话,说不定还能
派上用场。

  「和我一起去城市旅馆看看豪华歌舞秀,还有用餐怎样?美伽,走吧!」

  ……直到昨天他才提出邀请。

  由于是星期六,所以美伽向店里请了假。

  果然过了快乐的一天,不过从美伽口中并未套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谷津省平因为受到翔子的请托,正准备开始调查鹤田幸佑失踪事件的真相。
谷津起床后罩着浴袍,穿上拖鞋起身往冰箱走去,打开冰箱门取出一罐啤酒,边
喝着啤酒边往窗边走去。

  眼前看去是一望无际的东京湾,泛着春天和煦的阳光,海面还随着微风泛起
阵阵涟漪。

  这种白天可见的东京湾景色并非真的那么完美,因为看似清澈的海水,其实
水面还浮着黑色的油膜,而海湾的四周则林立着杂乱无章的灰色仓库及建筑物,
还有石油槽及水泥堤防等等,大大破坏了美丽的风景。

  很难想像这漂浮着垃圾及废弃物的海湾其原本的景色,不过听许多年长者说
过东京湾原本是很具罗曼蒂克的海湾。只可惜海湾的景观到了二十一世纪,恐怕
会有更大的变化呢,说不定届时成为商业区了!

  现在东京湾的附近除了开设东京迪士尼乐园、城市旅馆、展览馆外,横滨的
一切都已变成商业化的景象,而最近终于完工的东京湾跨海大桥,以及正在开发
建设的十三号掩埋场、丰洲地区再开发等各种开发案,则大都依照纽约曼哈顿港
的风貌进行规划,因此到二十一世纪峙,东京湾的景色可能会变成高楼大厦林立
的港湾都市吧!

  但在改造工程完成以前,其中大笔资金的投资案中,不知道有多少利益挂勾
的弊案会被牵扯出来!

  不对,应该说眼前就快有弊案爆发了!

  翔子的老公突然断了音讯且完全没联络的这件事,让谷津直觉在鹤田幸佑失
踪事件的背后,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丑陋弊案吧!

  谷津一边眺望东京湾的景色,一边如此思考着。

  「水放好了,要一起洗吗?」高木美伽那带着浓浓鼻音的撒娇声,突然从浴
室传出。

  「喔!我来了!」说罢,谷津往浴室走去。浴室里充满热气,他在镜子前脱
下浴袍及内裤,打开狭窄的折叠式的坡璃门,进入一团水雾中。

  美伽已冲好澡了,且泡在澡盆中,而那澡盆非常狭窄,看来无法两人一起共
浴。可是谷津冲完澡后,仍往美伽身旁挤进澡盆中,和她一起共浴。

  「并排坐上有点挤呢!不如我们面对面泡啰!」

  当他们调整泡澡位置时,在水中碰触到美伽的乳房时,她高兴地大声笑着。

  这女人真爱笑,这种笑声听起来真像个男人婆呢!

  当谷津的手碰触到美伽的性感地带,她也是如此笑着。

  「我可是非常敏感的!」

  你当然不会说自己冷感啊!

  由于女方过于兴奋,且在晨光中一直笑个不停,使谷津兴趣缺缺,想先离开
澡盆。

  可能起身时,被她瞧见他那话儿!

  「喔!原来没甚精神啊!没关系,等一等!」说罢,美伽拔掉澡益的栓塞,
放掉一些水,让水只剩少许。

  「这样的话,就不会溺水了,来吧!躺下来!」

  谷津照着她说的话,躺下身来。

  当他感觉到水只刚好盖住身体时,美伽的手指即往他那话儿摸去。在握住它
后,她将它抬起高出水面,让温热的水刚好盖住它,并不时地摩擦它,不一会儿
的工夫,它竟慢慢恢复了精神!

  「昨天你可是精神抖擞呢!一上床便真枪实弹地操练,一连几个回合都不嫌
累,我想你一定有什么目的,才会邀请找到旅馆来。」

  「没错!喝醉的我,只想好好地和你温存一番。」

  「说谎!你昨晚的热情前所未见呢!」

  「就因为是前所未见,所以你才很喜欢嘛!」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啊?」

  「昨晚我们大战的时候呀!」

  「喂!你几时听到我说过啊!」

  「看吧!我又精神百倍了!早上的我可是朝气蓬勃的呢!」

  「怕你呀!我可是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呢!开战吧!」

  「哟!那是专为女性设计的广告词吗?」

  谷津轻佻地与美伽调情,而美伽的手则充分掌握住谷津的性感地带,并经由
其手指的律动,进而刺激其血脉窜流。再加上那柔软的手不时往水面下的肉球搓
揉,真不愧是精通此道的专家。

  最近银座的女人变化可是真大啊!美伽的手指似乎很愉悦地在睾丸附近移动
着,还不时握着那矗立其上的硬挺,将其埋入嘴唇中。当她含住那硬挺,并用舌
头舔着它时,谷津不禁兴奋地低吼。

  即使没办法从美伽这儿探听到消息,这次行动还是非常物超所值的!

  美伽那灵活运作的嘴唇及舌头,使得谷津察觉到自己的手在不知不觉中紧抓
住澡盆的边缘,且不停发出像狮子的低吼声。

  「喂!停手了!我可是快爆炸啰!」

  「这样啊!那你先出去吧,我还要把头发擦干!」

  谷津先离开浴室,就这样光着身子走到冰箱前拿起未喝完的啤酒,往床上坐
下。

  谷津省平今年三十二岁,仍是单身。任职于中央日报的经济部,虽然像他这
种已属元老级的员工,从年龄上来看,大概都已升任编辑部的编辑了吧!但是谷
津却是一特殊的例外。

  由于他是达官贵人之后,所以向来放荡不羁,这在强调万事均须打组织战的
新闻机构中,他总是属于危险的激进派份子。说得好听一点,他是比较有自己的
主见,但说得难听一点,他根本是自我本位,目中无人。

  像这种星期天的假日,谷津不在家里就很高兴。一想到可从翔子丈夫失踪事
件的背后,调查出一些有关官商勾结的工程舞弊案的蛛丝马迹,他就像头准备猎
物的森林猎豹一样跃跃欲试。


                (2)

  「让你久等了!」

  美伽走出浴室,光着身子来到床边,随着其走动,她的乳房也随之摇晃,而
浓密的头发也随之飘动。

  「你在想什么?」她靠向谷津的裸肩并询问。

  「没有!没想什么!」

  「骗人,你一定在想什么,脸色才会这么凝重。」

  「我在想我和你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呢!」

  「这倒是真的,早上精神抖擞的人!」

  「谁说的,我和你一样都是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随时可战的类型!」谷津
将手抚向美伽的身体,他感觉到自己终于睡醒了,且显得精力充沛一触即发的样
子。

  谷津并不讨厌女人,换句话说,他是很喜欢女人,他是那种只要一吸吮到女
性身体特有之润滑体液,就会精神百倍那一类型的人。

  他边亲吻美伽,边将她压倒在床上,手则不停地揉搓美伽浑圆丰满的胸部,
感觉到手掌握住柔软温暖的满足感。

  当他将嘴唇移开美伽的唇,随着他手的爱抚可听到美伽娇吟的声音,接着谷
津往下含住耸立的乳峰,边吸吮,边将右手移往她的下腹部。他的手指在三角洲
地带感觉到了湿润,当谷津的舌头流连于乳峰时,他的手则忙着搓揉美伽的性感
地带核心,这动作使得美伽娇吟声连连。之后谷津变换姿势,开始用嘴唇逼近刚
洗净的核心地带。

  「啊……房间这么亮……有点不好意思!」

  美伽嘴巴虽如此说着,但却完全看不出她有多害羞。因为她在亮光中,毫不
遮掩地大大伸展开身体。而谷津的舌头则努力地在她的性感地带巡回着,并感觉
到甜美汁液盈满口中。

  「啊……啊……」美伽更大声地娇吟着,而她的身体则不时上下抖动着。

  「啊!不行了!快点吧!」

  谷津已经储备了一星期的体力,就为了等这一刻,所以他仍努力地挑逗爱抚
着美伽。

  美伽最后两手抱住谷津的头。

  「不行!快解放我吧!」

  于是谷津调整好姿势,将身体深深埋入美伽的身体内。这结合动作使得美伽
用两手紧紧环住谷津,并开始亲吻谷津。

  「呜!呜!」终于谷津的身体深深填满美伽身体的空隙。此时谷津开始在美
伽体内律动,一进一出地充分满足美伽的需求,而随着谷津身体的律动变化,美
伽将双腿充分展开,并藉由张开的动作好让谷津的身体也能撞击她的核心,接着
双方即一同攀往欢愉的颠峰。

     ***    ***    ***    ***

  二十分钟之后,谷津汗水淋漓地离开美伽的身体,横躺在床上,身上的汗水
还泛着珠光,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接着点了根菸,开始吞云
吐雾起来。

  美伽此时终于睁开眼,拿起打火机点了根菸来抽。

  美伽是第一次碰到像谷津省平这种精通技巧的人,她感到非常的满足。

  「你真棒!」她认真地说着。

  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

  这种说法可以让银座女人的身价稍微提高一些吧!

  谷津轻抚美伽的头发。这女人可能不像她的外表看起来那么世故,年龄可能
才二十二、三岁左右,满年轻的!谷津如此想着。

  「美伽,鹤田先生最近去过店里吗?」该是开始切入正题的时候了。

  「鹤田先生?你是说大鹏建设的那位鹤田先生吗?」

  「嗯!我发现他最近都没上班,有点奇怪!」

  「说的也是,他最近几乎没来过店里呢!」

  「我是听说他好像失踪的谣传,美伽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这个嘛!我是没听到什么消息,不过问沙织的话,说不定她会知道些什么
吧!」

  沙织是美伽店里的同事。

  「喔!沙织小姐呀!她是负责招待鹤田先生的吗?」

  「没错!沙织是妈妈桑眼中的红牌,所以重要的客户,她多半会派沙织去服
务。」

  「这么说,不只是鹤田先生,连大鹏建设其他高层人士也是由沙织小姐招待
的啰!」

  「社长及专务是由妈妈桑自己招待,而鹤田先生或是比他职位低的人,才是
由沙织负责服务。」

  「社长不就是鹫尾先生吗?他年纪不是很大了吗?怎么还会徘徊在花街柳巷
中?」

  「他偶尔才来,而且就算来了,他也总是陪笑地说着被医生警告要戒酒及忌
口,简直像个小媳妇!」

  「哇!这样都还能在位呀!那家伙真厉害!」

  「当然还在位呀!也不过六十五、六岁左右,每次接待他之后,妈妈桑都腰
酸背疼呢!」

  「听说妈妈桑是药王院先生的手下呢!她不是鹫尾龟太郎的女人吗?」

  「唉!省平先生,拜托你,我们别再谈这些事了!」

  「放心!我不会泄露出去的,你再告诉我药王院豪造是不是喜欢舞伎里哪位
小姐呀!」

  「这个嘛!妈妈桑看来似乎对他很忠心呢!不过药王院先生常流连于年轻小
姐的身上,他总爱与新面孔打情骂俏,所以妈妈桑得常常补充新面孔,这点常让
她颇为抱怨!」

  药王院豪造是执政党的国会议员,有建筑业的背景,其经历中也曾担任过建
设省及大藏省的干部,所以与大鹏建设有着很深厚的情谊。失踪的鹤田幸佑担任
着投标课长,常和这些高层及国会议员进出银座的「舞姬」,也没什么值得奇怪
的,所以谷津想从这方面来打听鹤田幸佑失踪前后的消息。

  「美伽!如果你跟沙织小姐的交情还不错,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打听一下鹤田
先生最近的消息呢?」

  「你那么关心他干什么?我和沙织是竞争对手呢!我怎么可能和她的交情会
好,不过既然省平先生拜托我,那我就试着打听看看喽!」

  「好了!决定了!这个周末,我们再见个面吧。我是没有钱再到店里去消费
了,所以我会打电话约你,希望你不会拒绝我。」

  「放心!我对所有来过店里的客人都很重视的,我不会在意他有没有钱!」

  美伽的手又开始往谷津身上抚摸,让谷津全身又充满活力。


                (3)

  早晨的阳光照射在庭院里。翔子将额头靠在蕾丝窗帘上,眼睛望向窗外。

  麻布的家由翔子一人居住,实在显得太宽广了!而庭院也很久没整理了!

  草地、花圃,以及树木都呈现一幅冬天萧瑟的景象。

  翔子的眼睛却看不到眼前的庭院景色。

  因为她的脑海中正认真地在思考某件事,所以眼睛、视觉、听觉等此刻完全
派不上用场。

  她忽然注意到楼下的电话在响,让她心存怀疑。

  咦?真的有电话吗?还是只是我的错觉?

  翔子终于回过神来,然后离开窗边。她刚站在二楼幸佑的书房,她放下清扫
房间的吸尘器,赶忙跑下楼去接电话。

  可是当她刚好跑到一楼时,电话铃声竟然断掉了!

  会不会是幸佑打釆的?

  这通断掉的电话,开始让她心里七上八下。

  ……从那天,也就是从热海回来的那天之后,已是三天后的星期天了!

  和船越周太郎千里迢迢赶到热海,结果什么消息都没获得,她还是不知道先
生的下落。

  至于翔子与船越激情结合的事情,她已经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比较没那么
在意了。她就把它看成类似「交通事故」的事情,碰上了就只好接受,当然没有
碰上更好。

  她现在想要知道先生……幸佑的消息,这比起那件事要来得重要多了!

  没错,明天就是星期一了,看来我得到公司去一趟。

  得去确认先生到底有没有亏空公款,然后跟负责这件案子的人好好详谈,确
实了解幸佑失踪前后的情况。

  翔子正想到这儿时,客厅的电话又响了,这次她接到了。

  翔子一拿起话筒,「喂!喂!」从话筒另一头传来对方小声说话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位中年男子。

  「请问是鹤田先生家吗?」

  「是的!」翔子有些警戒地回答着。

  她突然想到如果是船越打来的话,她该怎么办呢?

  结果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大了!

  「很抱歉!请问您是鹤田幸佑先生的什么人?」

  「我是他太太。请问您找我先生有事吗?」

  「喔!鹤田太太是吗?」

  「没错!请问您是?」

  「我是新潟县佐渡相川警局的森山!」

  「佐渡?警察局?」翔子吓了一跳,出声问道。

  毫无疑问的,她现在可是紧紧地握住电话筒。

  通常普通的家庭主妇一听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一定很吃惊,更何况是那么
遥远的警局打来的,这更让她显得惊慌。再加上现在又碰巧碰上先生失踪,让她
怀疑先生……幸佑和佐渡的相川警局到底有什么关联。

  「我先生怎么了?」

  「这个嘛!」这个叫做森山的男人突然犹豫了一下。

  「太太,请您赶紧到我们这里来确认一下,您先生似乎已经车祸身亡了!」

  「咦?什么?您说什么?」

  「我们佐渡这里有一个名叫金北山大佐渡陵线的观光据点,好像是您先生搭
乘的车子,在转弯时车速失控,撞到护栏,且很不幸地冲下山崖,坠崖身亡!」

  突然,翔子沉默不语。

  听到对方说的话,她一时无法相信,不过,只一会儿,她全身颤抖,心脏狂
跳、握着话筒的手也开始摇晃。

  「太太,您听到我说的话了吗?」电话那头,接着说明情况。

  「车祸现场是坡度较陡且很多急转弯的山路,而发生事故的车子可能是加速
以利爬坡,结果遇上急转弯,煞车不及失速冲下山崖!而坠崖的车子一碰地后,
立即爆炸起火燃烧,导致驾驶座上的女性,以及坐在前座的您的先生都被火烧死
了!」

  翔子一听完,拿着话筒即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听到爆炸起火……烧死等字眼着实让她吃惊,但是听到驾驶座上是女性时,
那对她来说是更令人震撼的消息。

  「那……那个……驾驶……」翔子结巴地问道。

  「您先生并没有驾驶车子喔!」

  「我知道,我先生坐在前座。我是想问那位女性是谁!」

  珝子脑海里马上想到那女性该不会是船越周太郎的太太……加寿美吧!

  「这个嘛!由于冲击爆炸威力强大,两位乘客均已面目全非,所以我们无法
正式确认死者的身分,只是从死者身上被撞击变形的背部后方口袋,找出被烧得
面目全面的皮夹,以及驾驶执照,从执照上发现死者的住址及姓名,而那名字正
好是您的先生!」

  打电话给翔子的警察,一直用很抱歉打扰到她的语气说明整件车祸的来龙去
脉。

  而翔子则在原地僵直地听着电话。

  「可是我先生应该在九州出差才对呀!他应该不会去佐渡旅游才对!」

  不对!不对!幸佑其实是在热海,只是不知道隐藏在热海的某个地方吧!

  她心里深处却出现另一种声音提醒她。

  「喔!那行程可能只是预定的,我们是从死者口袋的皮夹中找出名片及驾驶
执照中,获得您先生的姓名及住址还有电话号码等相关资料,所以现在只好请您
先来我们这儿确认死者的物品及身分!」

  对警察来说,与家属联络最主要的就是这件事了!

  除了希望家属指认死者身分外,可能还要进行例行的调查事项吧!

  这对翔子来说,又是双重打击。

  「好的!我马上准备出发。」翔子终于小声地回答着。

  「但是我该到佐渡的哪里呢?」

  「请您到相川警局找森山警官!」对方似乎不太想再多讲般地欲挂断电话,
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太太,您是第一次到佐渡吗?」

  对翔子来说除了到佐渡是第一次,连到新潟县都是第一次。

  听到翔子的回答后,森山警官嗯了一声开始思考,接着说道:「既然是第一
次来,那么可能不熟悉这里的道路。我知道了!不如这么做吧!我从新潟到渡轮
停靠的两津港去接您。太太您到了新潟县后,打个电话告诉我您搭乘渡轮的航班
及时间,我一定会准时到出口处去接您的!」

  之后森山又很亲切地告诉她,从新潟到佐渡的渡轮有大型渡轮,还有速度比
大型渡轮快且航次较多的喷射船等两种,如果这两种船都已被预约客满的话,可
向售票员表明说您是鹤田,有急事要到佐渡的警局,售票员一定会帮忙安排船位
的!

  「这样啊!真是谢谢您帮我安排这么多事!」

  翔子自己都不晓得是何时挂上电话的,只觉得全身冷汗直冒,感到身体异常
寒冷地抖着。简直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翔子觉得呼吸有点困难,跌向客厅的窗
边,发现庭院里的树木像是黑暗的森林摇晃着,眼前景色一片黑暗。

  但是其实外面正是日正当中,艳阳高照的明亮景色。另不过是翔子眼前突然
一片黑暗,才会让她觉得外面一片阴暗。

  休息片刻后,翔子急忙准备旅行用品。


                (4)

  上越新干线《朝日317号》,于上野下午一时八分发车,预计在下午二时
四分抵达新潟。

  翔子将手提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坐下来后她打开写真周刊,不过她的脑中一
片的混乱,虽然她很想看看杂志上的内容,但是却无法将那些八卦新闻看进脑海
中。

  车厢内相当冷清,列车马上就要开动了。而从上野发车的新干线,往东北方
向行驶,在上越这段行程得经过长长的地下隧道,所以待会车窗外就看不见任何
景色了!她心头又涌起之前离开东京的感伤,觉得非常不舒服。

  又再一次匆忙的旅行,身着套装及黑色皮靴的她,所带的行李和上次去热海
时一样,都只是些贴身用品及盥洗用具等物品。不同的是今天座位旁并没有船越
周太郎同行。

  列车开始进入隧道加速进行中,当列车驶出隧道后,翔子突然想到自己忘记
做的一些事。

  例如:她后悔没先和先生任职的公司……大鹏建设联络,不过,佐渡警察局
打电话来的峙间是星期天,她直觉认为星期天应该不会有人到公司加班,因此她
直接出门并未打电话到公司。可是现在她冷静一想,她可以找公司员工名册,打
电话给幸佑的上司,或是总务部的承办人员家里啊!不过她没打电话通知公司,
也是因为警察分局通知她车祸死者的身分,目前尚无法确定是不是幸佑,因此还
没确定之前她并不想通知公司。

  另外一点是如果死者真是幸佑的话,那他应该不是为了公司的事到佐渡去,
甚至还带了个女人同行,让人觉得他们是展开不伦旅行,这让翔子不好意思通知
公司,所以她才会没通知公司就急急忙忙出门了!可是,一想到要独自一人去面
对丈夫的遗体,她就感到不安。

  在出门前,她曾打电话到吉祥寺的谷津省平那儿,结果他似乎外出了,所以
没人接电话。

  今天是礼拜天,他可能还在睡觉,等到了新潟,再打电话给他吧!

  新干线过了大宫后,列车长经过她身旁的走道。

  「抱歉!请问一下?」翔子急忙出声询问列车长。

  「这班车到了新潟后已快接近傍晚时分了,是否还有前往佐渡的渡轮?」

  她直接询问列车长,下午三点多到了新潟后,是否还有船前往那孤立在日本
海上的海岛!

  列车长停住脚步,并翻看佐渡汽船的航班表,回答她:「小姐!别担心,航
班大约每一小时就有一班,从四点之后到晚上还有七、八班船!」

  这么便利,让翔子松了一口气。

  「从车站到港口有多远?」

  「坐计程车的话,大约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谢谢!」

  「你要去佐渡啊?」

  「是的!」

  「如果这样的话,你可以搭乘四点那班的喷射船,到了新潟,你也不用那么
赶!」

  「这样啊!真是谢谢你!」

  在脑海中,对接下来行程没什么概念的翔子来说,列车长的说明真是一大帮
助。突然她脑海中又想到究竟幸佑为什么要去佐渡,而开车的那女人到底是不是
船越加寿美呢?

  这一定是弄错了!

  在她思考的这段时间,新干线不知不觉中已过使高崎、涩川边界,现正驶入
大清水隧道。

  听说过了这个隧道,就快到越后汤泽了,接着下一站就是新潟县了!

  《朝日317号》如飞梭般地穿越在上越的山岭间,出了越后平原后,沿着
信浓川往日本海的方向急驶而去。


            第三章 佐渡殉情疑案


                (1)

  下午二时四分抵达新潟。

  翔子出了剪票口,在计程车招呼站前,往附近的公共电话亭走去。打电话给
住在吉祥寺的谷津省平,电话铃声响了两、三声。

  「喂!我是谷津!」电话那头响起声音。

  「喂!我是翔子!」翔子听到电话接通后,安心了许多。

  谷津说他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电话铃声,所以跑来接电话的声音还有点喘。

  翔子告诉他说在佐渡似乎有交通事故而死亡的人,警方怀疑是幸佑。

  「什么?鹤田先生他……」谷津相当惊讶。

  「是的!所以我现在准备前往佐渡,不过只有我一人前往有点不安!现在我
才到新潟,不知谷津先生能不能赶过来与我会合呢?」她用撒娇的口吻说着。

  谷津却接着问:「鹤田先生为什么要去佐渡?」

  「这个我也不知道呢!而且好像还带了一位女性,开车的人似乎就是那个女
人!」

  「带了女人?什么?」

  「真正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正要去了解呢!你明天有空的话,可不可以来
这儿和我会合啊?」明天是星期一,通常一星期的开始大概都很忙碌,所以翔子
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空。

  而谷津也是个行动派的人,所以他回答:「我知道了!让我安排看看,你在
佐渡是住哪一家旅馆?」

  「我还没决定呢!」

  「好吧!那么我马上出发至相川警局!你就把你住宿的旅馆名称交代给警员
知道!」谷津急忙地说完后挂上电话。

  听到他要来后,翔子的心稍微平静了些。她在新潟车站前坐上计程车。

  「到佐渡的渡船乘船处。」

  翔子不知道跟司机说去港口他是否了解,所以她只好详细的说明。计程车开
动了。新潟站前的景色已转变成大厦林立的近代大都市风貌,港口距离车站满近
的。

  她听了列车长的建议准备购买十六点的喷射船票,结果售票员告诉她说已客
满了。

  「抱歉!我是有要事要到新潟县警局的鹤田。」当她告知售票员后,售票员
马上转身呼叫她的上司,并说:「等一下,请你等一下。」

  看来警察局的人已先联络港口了,不久之后,佐渡汽船的船务经理出现了,
并说道:「船位已客满,不过我们可以挪出职员专用座椅,便宜卖票给您,不知
这样可以吗?」

  「真是谢谢!我只要有位子坐就可以了。」

  「那么就麻烦您填写好姓名、住址等相关资料,办理购票事宜。」

  于是翔子顺利坐上这班船。船马上启动了,这艘船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
到达目的地。

  日本海现在上空云层变厚,海浪也变大了,船上的玻璃则蒙上了一层雾气,
窗外一片雾茫茫的,随着船速的增加,所激起的浪花在空中飞舞,说不定连玻璃
都会跟着浪花起伏而随之上下晃动。

  翔子往座位前方的视野望去,只看到银灰色的云及海洋而已,还看不到所谓
的海岛。而左手边则终于开始可以看到佐渡岛的略影,表示船已出港了。

  不过对翔子来说,她的心情相当沉重,一想到丈夫客死异乡,她的眼前所看
到的景色都是灰暗无色的,与其悲伤的心情相对照,高速快艇在日本海上奔驰,
约在傍晚五点左右即抵达两津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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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moos 2011-1-2 08:25

[font=宋体][size=4]

                (2)

  相川警局的森山警官依约在两津港等她。

  「您好!辛苦了!」

  警官年约五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给人敦厚朴实的感觉,他交给她的名片上
写着巡佐的职称。

  「我的车在那里,请往这走!」警官的车停在港口的停车场。

  「我们现在先去相川警局,然后再到车祸现场去!」

  「这样顺路吗?」

  「只是稍微绕道一下,并没有绕很远的路。」翔子想到要去现场观看,胃部
就一阵翻搅,她想想该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了。

  「麻烦您坐那里。」

  「知道了!」翔子坐上警车后,车子发动了。

  森山巡佐自顾自地开车,离开两津的港口,一过了商店街后,车子马上驶入
湖畔道路,完全不像是个大城市,看起来总像是个乡村,而眼前所看到的湖叫做
加茂湖。车子横越湖上并转入县道,往国中平原迈进。

  「那个……我是不是一定要面对尸体呢?」

  翔子直接问出她一直在意的问题。

  根据森山巡住在电话中所描述的情况来想,车子爆炸燃烧后,坐在车子上的
人受伤情形一定相当严重。一想到要面对全身焦黑的丈夫遗体,翔子怕自己控制
不了自己的情绪,要是失态昏倒就糟糕了!

  「是的!那是例行工作。如果不看遗体的话,怎能确认死者的身分呢?我们
警方可能到时候还会对两位死者进行解剖的司法程序。特别是那位女性,没有任
何可供确定身分的物品,所以为了掌握她的齿痕、身体特征等有利线索,在司法
程序上势必会对两人进行解剖吧!如果太太您可以从死者的身体特征或遗留品确
认死者的话,就可以免去解剖的步骤了!」听完巡佐的解释,翔子喘了一口气。

  现在,男女双方的遗体均停放在警察指定的医院内,而遗物则由相川警局保
管。至于车祸现场位于从两津往相川途中的「大佐渡天线」的山路,这条路并非
一般的交通道路,而是专门的观光道路,森山巡佐又补充地说明情况。

  「您先生应该是来旅游的!」

  「但是他根本没跟我说过呢!」

  「对了,我想起来您在电话中曾告诉我说您先生到九州出差去了,对吧?」

  翔子只好告诉巡佐,幸佑已经足足有两星期没消没息的事情。

  「不过,他几天前好像人在热海呢!」

  「什么!对了!那女性又是什么人呢?」

  翔子告诉巡佐说,女性应该说是她先生公司的秘书……船越加寿美。

  「当然啦!和我先生到热海,甚至和他一起到佐渡旅行的女性,到底是不是
那位秘书,我也不能确定。」

  「没关系!我们也会往这一方向查证看看!」

  车子不知何时驶入了国中平原。

  看到一望无际的广阔平原,还看到高耸的山峰,让翔子怀疑现在的所在地真
是个岛屿吗?

  「请问车祸到底是何时发生的?」翔子终于问到她每次都忘记要问的重要问
题。

  「大约在今天早上九点半左右发生的,是路过该条山路的驾驶员发现后报的
案,一接获报案,消防车、救护车,还有警方,都紧急出动救援。不过一切都太
迟了……」

  九点多在佐渡发生车祸,她十一点半就在东京接到消息,这表示警方办事相
当迅速。

  「明天会进行司法解剖,而我们想进一步了解您先生失踪前后的情况,所以
您可以在这儿待个两、三天吗?」

  「没问题!」翔子如此回答着。因为如果确定死者就是幸佑的话,她要办理
领取遗体,以及火葬手续等事情,势必得在岛上多停留几天。

  「我们现在正调查了解您先生前晚的住宿处,以及他租车时向租车公司租借
的情况等详细事宜,因此明天大概就能了解车祸前一天的情况。」

  森山如此说着。

  翔子现在的心情七上八下的,根本没心思仔细听森山说话。

  「从这里起我们要进入山路了,山路颠簸,所以请系上安全带。」

  看到写着「新保」的路标后,车子右转进入大佐渡盘山公路了,接着就看到
枯黄田园,以及林木交错的树丛,之后即走上陡坡了。

  前方的金北山是座高山,听说高度达海拔一干二百公尺,属于超过一千公尺
的高山了!而大佐渡盘山公路,为其山脚下南北纵走的道路,全长共计十四点五
公里。由于已到日落时分,山路也跟着阴暗起来,森山将车大灯打开。道路突然
变成急坡,过了自卫队的驻防基地后,车子开始一直往上爬坡,驶向名副其实的
山路。走了不知道多久,车子几乎来到山顶,此时西方的天空则残留夕阳余晖,
眼下则可眺望国中平原、真野湾、加茂湖、两津港等所有美好风景,景色真是令
人心旷神怡。

  虽然待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翔子还是像游客般地对眼前美景不禁发
出赞叹之声。看到眼前美景,让翔子终于了解,拜访佐渡的游客,多半是租车或
是利用游览车来欣赏这美景,很少独自一人前往。

  幸佑到底是以什么心情来欣赏这风景的呢?

  过了海拔八百四十公尺的白云山庄,左右即呈现悬崖峭壁耸立的地狱谷。

  在其右手边,从外海飘流过来的强烈气流,带来了阵阵浓雾,往左手边的峭
壁飘流过去,在眼前呈现白色漩涡状的神奇景象。

  「车祸现场,快到了!」

  过了大平台的展望台后,山路坡度突然骤降,取而代之的是角度极大的多处
急转弯,而所有弯道底下均为连绵不绝的悬崖峭壁,简直就是九弯十八拐的下坡
路段。

  「这一带经常发生车祸,如果车速过快的话,很容易就冲下山崖去了!」

  挡风玻璃前的地上,突然出现一道很长的煞车痕迹,而痕迹尽头应该就是悬
崖了吧!终于车子停在峭壁上方。

  「这里就是现场了!麻烦您下车看看!」

  车祸现场是在往金山的途中,而路旁的护栏仍然留着被撞坏的景象,显示出
当时车祸的惨状。从车子内部无法看到悬崖底下。森山打开车门下了车,翔子也
跟着下了车,只不过她的脚却没什么力气站稳。

  走到路肩后,往悬崖下望去,只觉眼前一阵晕眩,而正下方崖边的树木都被
烧得焦黑,还看到烧焦的车子残骸。

  「那里就是车子冲出护栏后掉落的地方,为了搬运车上死者的遗体,可是相
当费事呢!」森山说明事件经过的声音,似乎变得很遥远。

  翔子晕眩得差点倒下去,不过最后还是强撑着身体说道:「对不起!可不可
以请您送我去住宿的旅馆,我想今天大概没精神再确认遗物了!」

  「啊!啊!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您不舒服!」

  森山赶忙用手扶着翔子的身体。

  翔子一边感觉想呕吐,一边往车子摇摇晃晃地走去,嘴上并说着:「给您添
麻烦了,真抱歉!」


                (3)

  住宿的旅馆靠海,远离相川城市,且座落于尖阁湾附近的悬崖上的旅馆,使
得翔子整晚都被海浪声吵得无法安睡。

  隔天翔子来到相川警局。

  「唉!昨天我真是失礼,请见谅!遗物我们都保管在这里,请往这走!」

  森山巡佐引领她来到一个房间。

  遗物中有被烧得残破的衣服、鞋子,以及随身物品等残骸。而随身物品中的
鳄鱼皮夹,里面则放有驾照、名片、零钱、钥匙圈等物品。

  任何一样东西都是翔子认得的物品,这些绝对是幸佑的东西,尤其是皮带上
的扣子,让翔子认出是她帮幸佑买的皮带,还有鹿皮软鞋、钥匙圈、鳄鱼皮的皮
夹,每一样都唤起她的记忆!

  「如何?」

  「没错!我想那是我先生的东西。」

  「您真的确定这些东西真是您先生的。」

  「没错!」

  「为了保险起见,我将开始描述身体特征……」

  森出巡佐开始看着报告书,念出所推测出的死者身高、体重、体型、推定长
相等等,每一样特征,都让翔子认为死者应该是幸佑没错。

  「不过,我们还没确认齿痕。」说毕,森山巡佐啪地一声合上报告书。

  「什么?」

  「确认齿痕后,我们发现死者的牙齿并没有治疗的痕迹,不过我们还是得制
作齿模,送到东京的牙医生那边,做一比较确认的工作。」

  「这样啊!」不过在翔子记忆中,幸佑确实并未看过牙医。

  「好了!我们初步认定死者即为鹤田幸佑,年三十五岁。至于女性死者嘛!
听太太昨天提过可能是船越加寿美,我们想就这一点再详细调查一下!」

  翔子被带到类似侦查室的房间,开始接受各种事情之询问,问话主要提及她
对船越加寿美的印象、衣着、联络人等等资料,最后话题仍旧回到幸佑身上,更
问到公司、工作,以及他失踪前后的事情。

  侦讯大约花了一小时左右。翔子突然认为为了确认车祸死者的身分,这样询
问似乎有点小题大作了。终于询问完后,森山巡佐合上调查书后,问道:「遗体
您准备怎么处理?」

  他将两手交握,直盯着她。

  翔子因还没想到这里,所以一脸茫然。

  「岛内常常发生这种类似案件,大多都采就地火化,然后家属带骨灰返回东
京再下葬。如果不这样做也可以。」

  翎子听完森山巡佐的说明,感觉如释重负,地想先通知公司可能较妥当,说
不定谷津省平下午就会来这与她会和,到时再商量也不迟。

  「我想找人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再将遗体寄放在警察局指定的医院里?」

  「好的!没问题!」

  「我今晚打算待在旅馆,明天我想再登门拜访,到时候再麻烦您了!」

  「没问题!辛苦您了!」


                (4)

  中央日报的谷津省平抵达佐渡时,已是礼拜一下午两点左右。

  翔子当时正在旅馆内休息。听到从柜台打来的电话后,翔子下楼来到大厅,
谷津已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

  「很辛苦吧!真是难为你了!」他站起身安慰她。

  「谷津先生那么忙,我还麻烦你,真是抱歉!」

  谷津将深蓝色西装的外套拿在手上后,再将外套披在肩上的照相机上,而他
没带什么行李,完全像他平常的格调。

  「怎样?现在情况如何?」

  「死者应该是我先生,不会错的!真是一大打击!」

  「真是如此啊!我今天出发前还向公司查证过,大鹏建设在佐渡并没任何工
程在进行,所以鹤田先生应该没有公事要来佐渡,更何况还带了女性同行,到底
他为什么要来佐渡呢?」

  翔子开始说明车祸事故的发生情形。

  「冲下悬崖?我总觉得事情并不单纯!」

  「不单纯?」翔子听到谷津说的话之后问道。

  「你想鹤田先生是失踪呢!谣传不是说他卷款潜逃了吗?这个车祸,应该不
是那么单纯,我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

  「不对劲?你是说有内幕吗?」

  「是不是真有内幕,我也不能确定!」谷津说完后,继续问道:「和公司联
络过了吗?」

  「我还没通知公司,我想先和谷津先生讨论后再通知!」

  「这真的很麻烦,如果警察先去询问公司的话,那么在公司一定会引起大骚
动,我想先让总务课的人早一步知道比较好,因为鹤田先生是投标课长,所以公
司里的人很容易就会传开来,碰到这种情况时,应该先通知公司里的总务部门,
所以现在还不算太迟,马上通知他的上司吧!」

  「喔!我马上就去办!」翔子正准备起身去通知时,柜台的服务人员也刚好
呼唤她。

  「请问是鹤田小姐吗?」

  「我是!」

  「警方打电话来,刚转到您房间您不在!」

  「喔!谢谢!」翔子在柜台前接起电话。打电话来的人正是早上才刚见过面
的森山。

  「唉!常打扰您,真是抱歉!事实上呢,刚刚有报告进来表示,在两津的某
家旅馆,也就是您先生及那位女性曾在车祸前一天住宿的旅馆内,发现他们的遗
留品。而且司法解剖的结果也出来了,所以想再麻烦太太您走一趟警局。」

  「遗留在两津旅馆内的东西,是些什么物品?」

  「这个嘛……不太方便大声地在电话里说明,不过我还是先告诉您,在房间
内上锁的保险箱内发现大笔的现金,且全数是新钞,大约有一千两百万圆左右。
太太您知道这件事吗?」

  森山巡佐继续问她是否曾在银行窗口提领这么大笔的现金。

  「没有!怎么可能?」翔子马上回答不可能,她无法相信幸佑竟然带着大笔
现金旅行。

  她开始担心幸佑亏空公款失踪的传闻变成真的了。

  「太太,我们想再询问您一些事,例如:遗留品的来源,还有司法解剖的结
果,我们也发现一些小问题,所以可以请您再来一趟警局吗?」

  「对于遗留品是现金这件事,我完全没有印象,即使我看到也想不起来它的
来源!不过,我刚好有一位记者朋友,现在正与我讨论相关事宜,所以我想可不
可以请我这位记者朋友代我去了解司法解剖的结果?」翔子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头
痛,身体不太舒服。

  因为车祸前晚,幸佑所住宿的旅馆,已明确表示他和女人一起过夜,这让她
受到满大的打击,更让她无法接受这事实,现在照这情况看来,非得赶快通知公
司不行。对于保险箱中所遗留的一千两百万圆的现金,公司可能还不知道,所以
她应该先通知齐藤营业部长。

  因此翔子想让谷津省平成为她的代理人,代她跑一趟警局,而森山巡佐也答
应了这项代理人的建议。

  「拜托你!请你代替我跑一趟警局。」

  「没问题,我会尽快帮你办妥的。」谷津省平爽快地答应了她。

  谷津当晚与翔子同样住在「尖阁湾旅馆」,待他办完住房手续后,马上赶去
警局。


                (5)

  「什么?有安眠药反应?」

  「没错!虽然只有少许,但是我们确实在女性胃里发现有巴鲁妥安眠药的反
应!」

  「也就是说,那女性喝下安眠药之后还开车?」

  「不对!我们并不是这样判断,我们认为有可能是她前晚所服用药物,还残
留体内。」森山巡佐小心地说着。

  是这样的吗?谷津省平开始搔耳朵后方,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假设]有人为了制造两人因驾驶失误而坠崖的车祸事
故,所以在开车前,或是开车途中让女性喝下加了安眠药的咖啡或是饮料!」

  「这样故意安排车祸发生,也就是说目前状况类似他杀事件啰!」森山巡佐
听到这假设后,脸色稍微平缓下来。

  「至少,你们怀疑这种可能性,对吧?」

  「果然是新闻记者,深思熟虑。」森山巡佐微笑说道。

  「实际上,我也这么想,所以我想检讨车祸状况,再仔细调查一次。」森山
补充地说道。

  「不过恕我直言,我怀疑在这不伦秘密旅行的假期尾端,开车的女性心里应
该没什么好难过的,也就是说她应该不会选在佐渡殉情吧!」

  「没错!应该没什么好难过的,也就是说她应该不会选在佐渡殉情!」

  「没错!我正是这样想。」

  森山点了根菸,继续说道:「综合所有情况来看,若分析如下的话,则可以
解释他们的行为。首先,男女双方都有配偶,这段不伦恋情光靠秘密幽会也不是
办法。第二点,则是男方亏空公款与爱人一起销声匿迹,所以来到佐渡这孤岛,
准备以此地为旅行终点,放在此住宿。此时女方为了让这段感情走得更顺利,在
出发游览山景之前,喝下含有安眠药的饮料,并边打瞌睡边开车,想与男方一起
到极乐世界!」这也是个不错的合理解释。谷津望向窗外蔚蓝的天空。

  「你说他亏空公款的事,有什么证据吗?」谷津回问他。

  「这我之前在电话中已跟鹤田太太报告过了,在车祸前晚他们投宿的旅馆保
险箱中发现一千两百万全是新钞的现金。而和鹤田幸佑任职公司联络之后,得知
鹤田亏空公款后,即失踪两星期以上,且行踪不明!」原来警方已先与公司联络
过了。

  而从森山谈话中得知在车祸前一晚,两人住宿的旅馆是两津市加茂湖的「加
茂旅馆」。

  旅馆方面还表示两人预定的房间是两个晚上。两人所租的车则是从两津港附
近的租车公司租借三天。所以在旅馆的房间内,除了留有现金外,还留有女性随
身携带物品的手提箱以及衣服等。手提箱上附有一张「船越加寿美」的名片,与
之前鹤田翔子所推断的是同一人物,因此警方开始联络她的丈夫,明天她那位叫
船越周太郎的先生就能前来确认死者的身分。

  不过他们订房时登记的并非本名,也就是登记簿上并未登记鹤田幸佑、船越
加寿美的名字,反而是登记为内藤贞男夫妇。森出巡佐又加以说明。

  「巡佐,若这件事我看成是杀人事件,那么在两人发生车祸前,他们在佐渡
是否有与第三者见面的情形,还是有去过岛内的其他地方,另外是否有再次彻底
询问当天车祸事件的目击者,当天发生车祸的实际情况。」

  「你是不是怀疑事件背后有什么阴谋?」

  「这个嘛!是有点!」

  「你怀疑的是什么?」

  「我还未确定是什么,所以恕难奉告,不过我就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劲,
所以如果我查到些什么,我一定会通知警方的!」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谷津现
在根本就没什么情报可以提供给警方的!到底是真的车祸?还是他杀?或是殉情
呢?

  只是谷津总认为翔子她先生的死亡,绝不是单纯的车祸。不过警方因为搜查
不到相关犯罪证据,所以他们只能以单纯的车祸事件结案,而不可能一直持续搜
证下去的。

  谷津只能尽量提醒森山巡佐说,这宗车祸有点不单纯。

  「至少,在开车的女性的体内发现安眠药的残留,这点就能表示此案并不单
纯,所以请你再彻底调查他们上岛之后曾去过那些地方,如此应可查出一些蛛丝
马迹的!」

  森山一边捻熄香菸,一边答应地说道:「没问题!我们知道了:今后将再深
入调查!」

  「一切拜托你了!」谷津当天出了警局后,即自行租车前往车祸现场查看。

  还去了趟两津市的旅馆了解状况,结果所得到答案几乎都与警方说词相同。

  待谷津返回相川的「尖阁湾饭店」,进入房内时已是当晚将近收拾晚餐的九
点左右了。


                (6)

  刚开始,谷津因为正在洗澡,所以并未注意到。不过他觉得好像听到门铃声
后,关了水龙头,披上浴袍走出浴室,又再次听到门铃声,于是他边用毛巾擦干
头发,一边出声问道:「是谁呀?」然后解开门链。

  不过门外的人并未马上回答。

  「请进!」谷津握着把手打开门。

  本以为会是饭店的服务生,却发现是一位从没看过的美女站在门口!这位美
女长发披肩,未施脂粉地穿着浴衣站在门口,再仔细一看,竟是翔子像幽灵般地
站在门口!

  说像幽灵是有点夸张,实际上是翔子的魂魄不知飞到哪去般地站在门口。

  该不会是翔子吧?怎么了?谷津自己从浴室走出来时想着,所以才会急忙将
身体包裹好才来开门。

  「很抱歉!我吃完晚饭后,自己一个人喝酒,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所以睡
不着觉!」

  「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呀!我刚好也有事要告诉你,请进!」

  谷津将翔子拉到靠窗的椅子坐下,自己则赶忙穿上旅馆的睡袍后,打开了冰
箱。

  「要喝点东西吗?」

  「好的,谢谢!」

  「我能找到的饮料就只有这个啰!」

  谷浑从冰箱取出迷你瓶装的威士忌,如了适当冰块及冰水后,坐在翔子的对
面。

  翔子则似乎放下心地从窗户望向窗外黑暗的海景!

  旅馆的下方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由于海洋这么接近尖阁湾,所以海浪声不时
敲打在崖壁的声音,不绝于耳。而眼前所看到的海洋,尽是日本海,在海面上,
则有渔船的亮光。

  翔子终于把眼光移回室内。

  「警方那边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谷津想想还是决定把情形告诉她。

  「是的!他们发现了很意外的事实!」

  谷津一五一十地将司法解剖时,在女性体内发现些微安眠药的反应,于是警
方怀疑此事并非单纯的车祸,而朝殉情或是他杀的方向侦办!

  「什么?殉情……」

  「他们认为女方可能是想同归于尽吧!因为在你先生的胃中,并未发现安眠
药!」

  「真是可怕的女人!」

  「不过,目前并不是真的确定殉情,说不定是他杀呢!」

  「什么?他杀……真是可怕!」想到这里,翔于就不想再说话了!

  谷津喝了口酒,而翔子也跟着喝了一口酒。

  「不过,目前似乎确定你先生带的那位女人,应该是船越加寿美没错!只是
大家都还不清楚那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翔子稍微低下头。

  「我有些事还没告诉谷津先生!」

  于是翔子将上星期与加寿美的丈夫碰面,且一起到热海追踪他们另一半的事
告诉谷津。

  翔子并没有很祥细地说明整件事情经过,只是稍微解释了她和叫做船越周太
郎的男人,在热海共度一夜,但是即可从其话中隐约听出他们两人曾发生男女间
的肉体关系。

  谷津感到相当意外,而且他觉得自己相当嫉妒那个叫做船越周太郎的男人。

  我都还没碰过翔子呢!一想到这,他胸口闷热,且感到喉咙干渴。

  于是,谷津又赶忙拿出酒瓶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所以鹤田先生是真的和那叫做加寿美的女人到过热海啰!」

  「我想是的,而且还有照片为证呢!」

  「这么说来,他们两人交往很久啰!」

  「大概是吧!怎么了?」翔子又将眼睛望向海面。

  玻璃杯中的酒精浓度早就加倍了!

  「这样很奇怪呢!」翔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自言自语着。

  「什么奇怪?」

  「就是加寿美那个女人呀!那个女人应该不是一位会以男人为生活重心的人
呀!」

  「有什么事情可以显示?」

  「虽然没有确实的事情,不过从她丈夫的话语中可感觉到她是位很厉害的女
人!她可以在她学生时代的情人进疗养院休养的那段时间内,自己上班工作养她
的情人,而她的工作则在社长及董事长间占有相当重要的分量,如此周旋于男性
之间的上班族,怎么可能会把男人看成生活重心呢?」

  佐渡这里有很多传说,听说在江户时代,有一个叫水替人夫的不得志武士,
与相川的舞姬谱出了凄美哀伤的故事!还有很多男女都选择这条山路做为殉情的
地点。

  而这些传说中的女人,与翔子印象中的加寿美,应该属不同类型的人。

  「这样说来,如寿美是董事长室的秘书,也就是说,她是位职务最高的秘书
啰!这种女人能与投标课长殉情?嗯,从这些迹象看来,这宗案件应该是谋杀案
啰!」

  谷津此时不经意地在翔子面前自顾自地推论起来。

  不过翔子好像完全没听见,因为她的眼睛正盯着漆黑海面上渔船上的灯光。

  谷津将酒的浓度调淡了些。

  「别再在意她了!再喝一些吧!」谷津想要安慰翔子,不过他却想不出任何
言词可安慰。以她二十九岁的年轻岁数,要面对丈夫突然死亡的事实,任何安慰
的话对她来说应该都没任何帮助吧!

  「对了!公司那儿有没有什么动静?」

  谷津突然想到这话题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什么?」

  「若确认鹤田先生是因公出差,那么这场车祸就算是因公殉职了,但是若是
私自观光旅游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不是已确认是后者了吗?」

  「那可说不一定喔!鹤田先生的死亡,说不定牵扯到公司一些不为人知的秘
密,让公司对外宣称他是因公出差,并以公司名义厚葬喔!」

  「可是公司也有可能告他亏空公款,夹带私逃啊!」

  「是呀!这怎么办?」

  谷津自己非常高兴地推演着鹤田幸佑的死亡事件,且饶富兴味地自顾自地说
着他的假设。但为了能厘清鹤田幸佑的死因是否与公司有关,必须整理出能破解
案情的重点,因此冷静是必要条件。

  「真是太无常了!」经过一阵寂静后,翔子突然自言自语似地说着。

  「对呀!真是太无常了!身为投标课长的人,背负着公司的重责大任,竟然
会鬼迷心窍地与爱人私奔旅行到佐渡,却又阴错阳差的因车祸身亡,真是太无常
了。」

  若是因公司的公事而被谋杀的话,那就更无常了。

  谷津自顾自地想着,翔子此时却眼含泪光地说着:「我不是说我先生,我是
在说我自己。我从没想过自己二十九岁就会当上寡妇!」

  这话使得谷津有些紧张,虽然他比翔子年长几岁,但却不知如何搭腔。

  「鹤田先生的死亡来得太突然了,让你一下子不知如何应付,你还年轻,说
自己寡妇太严肃了,别想太多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我没办法不去想呀!我总觉得太无常了,我只要一听到海浪声就感觉到这
情绪。」

  「危险!危险!」

  「我只要一想到我们的婚姻、家庭、就觉得很无常啊!」

  翔子从刚才一人独自听着海浪的声音就感觉到非常寂寞,而这种寂寞的心情
却是说不上来的。

  「对吧!你看我还未满三十岁就成了寡妇!还不只光是寡妇的名称,还要被
冠上亏空公款嫌犯的老婆名号!我该怎么办?」翔子非常激动地说着。

  谷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更不知要说些什么?

  谷津只好站起身,绕到翔子身后,将他的手放在她肩上,并抚着她的头发,
翔子将脸朝向谷津,无言地将唇奉上。

  当翔子的唇结实地轻触他的唇时,他愣了一下,不过他却没移开,反而像被
电到般地被吸引住,他感觉到满嘴充满碱味,一看才发现此时翔子泪流满面!

  边流着眼泪,翔子激烈地吻着,两人的嘴唇像磁铁般地被吸引住。激烈地拥
吻后,谷津将脸移开,边抚着翔子的头发边说道:「来,再喝点酒会好睡些!只
要什么都忘了,好好睡一觉,你就会恢复精神了,现在什么都别想了。」

  「我现在还不想睡,让我再在这儿待一会儿。」

  「可是我想睡了。」

  「你先睡没关系,我想再喝些酒,听听海浪声。」

  「那么!我就先睡啰!」

  不知道睡了多久,谷津躺进窝中,好像一直都在浅眠中,突然感觉到有头发
碰到他的脸颊,于是他醒过来,而在他睡前将床头灯关小了些,所以现在室内相
当昏暗。

  但是他马上知道是穿着睡袍的翔子躺在他身旁。

  「拜托!别开灯!」刚刚坐在窗边的翔子将三盏电灯全关上了,所以室内很
暗。

  「睡不着吗?」

  「嗯!我怕一个人独处,拜托你让我待在这儿。」

  此时翔子的身体包裹在睡袍中,而露出的手腕则碰触到谷津的身体,由于此
部分并未包裹在衣服内,所以她的手脚都是冰冷的!谷津一时间犹豫不决,此时
此刻若去拥抱刚成为寡妇的翔子,绝对不妙!

  他和翔子一直没跨越朋友间的界限,他们之间纯属相知相惜的红粉知己及青
衫之交。这段情缘可算是朋友情谊,也可算是纯纯的爱。

  不过此时他们的犹豫乃是多余的,因为此时翔子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都是她
单方面的想法。日本海上传来的海浪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声声提醒着翔子她那寂
寞芳心,让她想一头栽进地狱里。不对!应该不是说掉进地狱里,而要说翔子内
心深处燃烧的欲火,使她身处不安及寂寞的情绪里,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解救她
不是更好!

  此时谷津开始朝这方向思考。其实这是他自己给心中燃起的欲火所做的合理
解释!一想到在热海那个叫做船越的男人曾碰过翔子的身体,谷津二话不说,就
用两手拥抱翔子入怀,随之把身体压向翔子,慢慢地亲吻她的唇,而翔子则无声
地回应着。谷津接着大胆地解开翔子的衣襟,用手抚摸她胸前的乳房,手中握着
她那丰挺圆润的乳房,温软舒适地让他开始揉捏起来,这动作让翔子嘴里发出娇
吟。

  「谷津先生,我是不是很乱来呀!」

  此时谷津脱下翔子的睡袍,呈现她那白嫩的肌肤,而翔子的乳房则硬挺饱满
地邀请他,像那含苞待放的粉嫩玫瑰,让谷津忍不住用口含住那蓓蕾尖端,开始
吸吮起来。

  「啊……啊……」翔子兴旧地娇吟出声。

  谷津的手慢慢往下移动,来到那温暖的性感地带,手指更深入那深谷幽穴,
感觉到湿润温热。

  「谷津先生……我好痛苦……快脱掉衣服吧!」

  谷津脱下衣服,崭露那雄伟硬挺的悸动,接着他的手指又开始在那湿润百合
幽谷进出,感觉泉水正温热地涌出。

  「啊……我该怎么办?」翔子晃动着身躯喊着。

  「幸佑……幸佑……才刚走没多久呢!」

  谷津此时脱掉翔子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接着让翔子看到他那蓄势待发的悸
动,那家伙让翔子徘徊在道德与肉欲间,矛盾不已!

  而谷津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只想凭着感觉走!终于他将那家伙深深地理入
湿润幽谷,这让翔子兴奋地高喊出声。随着谷津奋力地撞击那柔软娇躯,翔子张
开双腿缠绕在谷津腰间,努力配合其律动。

  「啊……啊……」翔子摇头摆臀地娇吟。此时她只能凭感觉沉浸在肉欲欢愉
中,而谷津也不知道今晚对他投怀送抱的翔子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翔子是忍受不了自己带着亏空公款嫌犯妻子的污名,所以她想让自己的
身体也沾上污名,而这些都是她内心里不安的写照,而这些都是谷津想不到她与
他结合的理由!

  此时谷津正濒临颠峰,就快承受不了!而翔子也同时达到了,于是,两人共
赴欢愉天堂!

  而窗外黑暗里传来海浪的怒吼声![/size][/font]

skymoos 2011-1-2 08:27

[font=宋体][size=4]


             第四章 ?错综复杂


                (1)

  大鹏建设的总公司位于青山三丁目。

  办公大楼是座八层楼的玻璃帷幕大厦,设计新颖现代化的办公大楼,充分显
示出大鹏建设业绩蒸蒸日上的景象,更可说是一持续成长的企业。

  那天早上,翔子进入柜台准备拜访公司。

  「啊!鹤田课长夫人,齐藤营业部长已在等您了!请直接上八楼,往会客室
走!」接待小姐指着电梯说道。

  应该是翔子要来公司前曾与齐藤部长通过电话。

  翔子走进电梯,按下八楼的按纽。

  从佐渡回到东京已过了一星期!

  在佐渡那晚之后,齐藤部长共派了两名年轻的总务部职员赶往当地,负责火
葬以及将骨灰运回东京安葬等的全部事宜,全由公司出面包办!

  特别是葬礼上,大鹏建设社长……鹫尾龙太郎竟然亲自参加,且在青山殡仪
馆举行「社葬」,就在翔子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公司里的人已替幸佑举行了盛大
隆重的葬礼。

  翔子今天是来答谢公司的厚爱。

  会客室里齐藤部长正等着她。

  「唉呀!鹤田太太,真是太难为你了!」部长殷勤地寒暄。

  「哪里的话!对于公司为我们所做的一切,真是太感激了!」说完,深深地
一鞠躬。

  「哪里哪里!那都是公司该做的!今天请您来,是因为公司还剩下一些手续
要办!」

  部长请她坐在桌子正前方的沙发上,桌上则放着一包白色包裹说着。

  「请问这是什么?」

  「是公司发的慰问金,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您收下!」

  「可是这我不能收啊!我先生他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还能获得公司的
社葬,我已经感到很欣慰了!」

  「嗯!那是应该的。」齐藤有些困难地说着。

  翔子表示给公司带来这么多麻烦的语气背后,其实她还带了点羞愧的意思。

  这句「麻烦」与之前她所说过的客套话是大不相同的。

  原来留在两津的加茂旅馆保险箱中的现金一千两百万圆,与鹤田幸佑当初从
公司带走的金额一致,所以最后公司并未将鹤田幸佑视为亏空公款的嫌犯,整件
事在公司只留下投标课长与女秘书私奔的不伦事件。

  而公司不仅未把亏空公款的事告诉警方,反而还以公司名义为他举办社葬,
这让翔子真是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事实上……」齐藤用手拨了下眼镜边缘后,两手交错互握并露出了奇怪的
表情说道:「其实对于您先生这次的事情,我们可以一体两面的观点来看,首先
即是既然他是亏空公款的嫌犯,公司却替他厚葬,这不是很奇怪吗?但是从另一
方面来看,他确实有带走公款,但最后这笔公款还是找回来了,一毛也不少,根
本不能算是亏空公款并卷款潜逃的嫌犯,再看看之前他为公司卖力工作,立下不
少汗马功劳的份上,发生这种事,我们做为上司的人真的很心痛,所以公司更应
该为其举办社葬以表示我们诚挚的哀痛!因此这点根本没什么好觉得奇怪的!」

  部长努力解释其用意。

  「原来如此,真是谢谢!」翔子恭敬地表示谢意。

  「现在,我们还要麻烦您填一些劳保手续所需之表格,以及在退休金提领单
据上盖章签名。」

  齐藤部长从身旁取出几份文件,而这些文件全部是些事务手续。翔子在文件
上签名盖章后,并告知公司银行自动转帐至她麻布银行的帐号后,终于完成所有
的相关手续。

  「麻烦您跑这一趟,真是对不起!如果今后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千万不
要客气,直接找我齐藤,公司一定会尽量帮忙!」齐藤送她出会客室门外。

  「无论如何,真是感谢您!」翔子在电梯门关上前,一直鞠躬向部长道谢。

  电梯到一楼后,翔子走出电梯,往大楼门口走去,一出了办公大楼,她停下
来往上仰望整栋大楼。

  她心中顿时感慨万千,看着这栋自从父亲于建设省退休后转任的大鹏建设公
司,直到她先生幸佑任职的这十几年的光阴,与她结下不解之缘的办公大楼,正
耸立在日正当中的艳阳下,似乎冷漠地藐视着翔子及路上行人。

  那天翔子到银座,漫无目的的逛逛百货公司及服饰店,买了些东西,觉得心
情好多了,就绕到很久没去的并木街上的茶店,喝了些茶后,于下午二时左右,
搭地铁回麻布。

  在这段优闲的下午时光中,她回忆起自己在热海及佐渡委身他人的事情,以
及丧失的伤感情绪,都让她自己意识到自己已成为孤单一人,心里感到莫名的寂
寞。

  翔子在广尾站下地铁,走出路口,往她家附近约有栖川宫纪念公园的方向走
去,并爬上左手边的小坡,上了高台,往公园的人行道走去。

  有栖川宫纪念公园里,洒满春日午后的温暖阳光,浓密的树林静立其中,而
树苗嫩叶悄悄探出头来,散发一片翠绿景象,从崖上滴落至池中的流水,清澈水
声不绝于耳!爬上高台的翔子,在长凳上坐下。

  一想到今后得独自一人生活,就觉得非常寂寞,不过一想到谷津省平的脸,
就突然又有勇气去忘掉这寂寞感。想到在浪涛汹涌的佐渡旅馆中,那晚投向谷津
怀抱的事,如今想来都是股不可思议的冲动。那晚的气氛下,很容易做出冲动的
事情。

  翔子稍事休息后,站起身往椅子后方公园出口方向走去。

  突然翔子觉得不知在何处好像有人在看她,于是她回头望去,即看到太阳从
树叶缝中洒下光线,以及广场上孩子们边跑跳边嬉戏的画面,没看到有人注视着
自己。

  可是当她转回头继续往前走时,还是觉得似乎有视线正往她身上瞧,真是奇
怪!

  难道是我自己多疑?不对,应该有人正盯着我看……

  翔子于是快步往家里走去。


                (2)

  「喔!你是谷津先生的儿子呀!」

  「是啊!父亲在建设省的时代受您照顾很多!」

  「说到照顾,我所受的照顾才多呢!因为谷津先生是老前辈了!不过,你也
真是个怪人,政治家的儿子,毕业于早稻田大学却成为了新闻记者,并未踏上政
坛,真是太罕见了!我没听过其他要人的儿子成为新闻记者呢!」

  「身分地位较低,真是很抱歉!」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你工作上的性质,不是专门攻击政界及论
坛界吗?」

  谷津省平那天来到霞关的建设省某一间办公室,坐在他眼前大桌另一端的人
是德冈龟男,他两手忙着拿灯火机点烟,「我也算是地位不高的政客嘛!总是没
办法戒菸,每次一碰到禁菸的会议,就非常痛苦。」边苦笑说着。

  身为建设省的建设局长,他算是不大有官僚作风的人。

  「请问东京湾的横跨公路是否已着手进行工程了?」

  谷津开始进入正题,并取出记事本准备记录。

  「嗯!那是第三区区域的工程,而不是我们这省的工作,我并没有直接参与
该案喔!」

  「可是被称为水湾计画的东京湾开发案,是现在众所注目的大工程,局长不
至于完全不关心此案吧!」

  「当然,不是不关心。我得负责全案工程之监督工作,而各工程区域也都会
定时报告进度,也就是我拥有认可权。可是我们日本人比较喜欢开发乐园,像现
在的迪士尼乐园,还有其他各乐园准备建设,使得水湾计画很难推动。」德冈皮
笑肉不笑地说着。

  谷津对此话颇有同感,也跟着陪笑。

  日本人说不定是泡沫人类喔!就如同日本的经济体质,就好像是泡沫经济一
样。

  东京奥林匹克、万博、列岛改造、游乐区开发等与以首都为中心的经济开发
案,所有人大多都异口同声地高喊这些方案,可扩大内需、振兴国内经济……在
佐渡出车祸死亡的鹤田幸佑,真正死因之谜尚未解开,如果死因真是他杀,那么
警方现在仍继续调查案情就是正确的方向,可是森山巡佐至今都没任何消息,而
谷津自己也调查不出什么线索。

  谷津返回东京后,马上对鹤田幸佑在失踪前涉入水湾计画投标案及工程规划
案等事件,进行深入调查。为了发展东京湾也能成为国际化都市,才规划出水湾
计画,其总投资额达五兆日圆,属重大工程案!

  在首都东京高楼大厦林立,及交通拥挤的状况,再加上地价高涨不降,使得
眼前所剩的待开发区只剩东京湾了!海湾面绩约十二万平方公里,至今尚未开发
过任何较大的开发案,直到快进入二十一世纪时,才规划此一大开发案。

  其中东京湾横跨公路跨海大桥的总工程费为一兆一千五百亿圆,在世界上堪
称十分重大的海洋工程,预计花八年的时间,连接京滨、京叶两大工业区,是一
「筑梦大桥」。

  换句话说,这个工程称为征服东京湾计画更为贴切。

  若是此开发案到最后像青函隧道一样,不能发挥多大功效,那不是就像一巨
大废弃物吗?即使它连接川崎及木更津,也无法知道它能负荷多大之交通量,于
是根本无法预估总投资额是否能回收?反而还破坏东京湾的生态环境,类似上述
的各种批评不绝于耳,可是在去年时,内阁会议仍迅速通过此开发案,并即刻进
行此工程案,期望能以此计画扩大内需,使建筑业界复苏,全国产业随之活络起
来,并带来更多的商机,所以这宗大开发案是件超大工程。

  各大建筑公司均很重视此案,工程浩大,划分成很多工程区域,由很多公司
分别负责,而鹤田幸佑所属的大鹏建设当然也对此案关注不少。

  不过与鹤田幸佑有关联的并不是东京湾跨海大桥的工程,是第一阶段的水湾
大计画。而那计画就是东京湾国际都市文艺复兴计画,这是将隅田川汇入东京湾
河口一带的再开发计画。

  这一地带原本是被称为大川端的中下层地区,区内尽是些仓库及工厂,欲开
发地区从隅田川上游到佃岛河口的东京湾地带,约三百三十平方公里,工程预估
费用需一兆日圆以上,以二十一世纪商业文化设施为主要工程,预备建立高度达
一百二十公尺的高楼大厦丛林。

  这一重大工程中,最受重视的即为「中央文艺复兴塔楼」的巨大圆形智慧型
塔楼,于去年秋天由政府公开此工程规划案,并将其区分为几个工程区域,且指
定十家大型建设公司进行此案之投标事宜。

  而大鹏建设公司正好在此十家建设公司的名单中,结果经过几次激烈的开标
竞价后,他们公司最后以二百三十亿日圆得标,成功地承接此一工程案。

  不过此案最后传出此招标案之负责机构「关东翠明会」,中间之投标过程似
乎有关说之事情发生,使得地检署展开秘密调查!不过这都只是谣传罢了,尚未
找到证据。谷津想针对此点询问相关事情,于是他开口问:「我听过这类谣传,
是不是地检署真的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可以告诉我吗?」

  从这应该没办法找到什么线索吧!谷津试过各种方式来寻找线索,而与德冈
建设局长会面,就是其中一种方法。

  「听说在文艺复兴计画招标过程中,有人关说,你是否听过类似事件?」

  「关说?嗯!这是不合法的,我没听过!」

  「听说各公司负责投标的人,原本纠纷不断,后来大家谈出一个合理的私下
合作价格!」

  「你这问题的出发点非常不好,我对这类问题绝对采不回答的策略,我只能
保证,大鹏建设公司绝对是光明正大得标的。」

  「所谓光明正大得标,也只是形式,他们之前私下交易的金额,早已决定好
由谁得标了,不是吗?」

  「应该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我相信每家公司都有其良知。」

  德冈表情一点也没变化。

  「那你知道大鹏建设投标课长死亡的事吗?」

  「唉!听说是车祸身亡,他常在本办公室走动,听到这消息,真是难过,并
觉得相当的遗憾!」德冈以慎重的语气说道。

  「这次文艺复兴计画的招标案件,好像比平常多一倍的人在关切,我想局长
应该曾单独与某些人密切交往吧?」

  「所谓的认识,多半是些有过一、二面之缘的人,单独与某人见面,则完全
没有。」

  「大鹏建设的状况是不是很不好吗?为了要抢到这东京湾跨海大桥的重大工
程,以创造公司实绩,所以他们应该会费尽一番心力取得这工程案,不是吗?」

  谷津又从另一角度开始打探消息。

  「这类事情,请你向业界打听吧!对我们政府单位来说,我们必须针对该公
司的实绩、信用度、技术、热诚度等做综合判断,再将工程交由评断后最适合执
行的公司。至于该公司状况好不好,我并非该公司的直接负责人,所以我无法针
对此间题发表任何意见!」

  「可是这次的投标案,比大鹏公司还大的建设公司都露脸竞标!其中就有六
家比大鹏还大型的建设公司,而这些公司的工程背景都是属一属二的,应该是更
好的选择才对!」

  「这种说法我不同意!那间大鹏公司已承接几个公共工程,成绩非常好,信
用很好,连我都很赞同这个结果。」

  「话是不错!可是……」谷津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德冈桌上的电话此时正好
响起。

  「抱歉!」德冈接起电话。

  不知对方说些什么,只听到德冈马上回答:「是!我马上准备资料!」

  挂上电话后,他往谷津方向回头说道:「啊!真抱歉!现在正处于国会开会
期间,非常忙碌,刚刚就是次长打电话请我过去,所以我得先失陪了!」


                (3)

  他混进了居酒屋!

  「咦!云上人?」谷津将啤酒倒进对方的杯子中。

  「有这么伟大啊?那个鹤田先生?」

  「不是啦!我不是那意思啦!」年轻男子一口气喝下杯里的啤酒。

  「那只是一个房间的名称,鹤田常进入那叫做云上的地方,因而得名!」

  大鹏建设的年轻职员……香川武彦如此说着。

  云上是在青山的大鹏建设大楼的最顶楼,该层楼设有社长室及董事长室,还
有秘密会议室,而那间秘密会议室平常并不使用,只有在大鹏建设准备竞标大型
公共工程或大案子时,为了研拟必胜策略时,所组成的特别秘密小组都会利用此
间会议室当做办公室,而门外则有层层秘书把关,一般公司职员是无法接近该室
的。

  那房间的用途即为如此。所以常出入那间会议室的人,在大鹏建设一般职员
的口中都被称为「云上人」,当然这些人是以社长、董事长、常任董事等为中心
的,因此这些人都是有身分地位的人,不过为了些公关工作及资料?集等工作,
一些年轻投标课职员也会随之经常出入此一会议室,与高层主管共同工作,所以
这称呼通常均代表着「最上层组织」的意思。

  对谷津说明上述事项的香川武彦,是大鹏建设营业部的职员。

  翔子的父亲……鹤田信三郎从建设省退休后,也曾在大鹏建设公司上班,而
香川武彦当时曾是他的部属,也常在翔子麻布的家里进出,所以当谷津说出翔子
的名字,就顺利地引诱他于今天傍晚时分,来到表参道的咖啡店会面,并进而邀
约其到居酒屋闲聊!

  并称此会面为只有两人的「鹤田先生追思会」,为了昔日故人及同事,边喝
些小酒,边聊些鹤田幸佑生前在公司的工作及职位,还有他曾有些什么任务等相
关事情,谷津从此闲聊中想获得一些线索。

  身为大鹏建设基层职员的香川,应该不是那种会完全详尽地将公司内情告知
第三者的人,不过他与在佐渡身亡的鹤田幸佑的交情似乎还不错,所以他也对幸
佑的死亡原因有些怀疑,对于谷津想知道的事,大都一五一十地将所知事情全盘
托出。

  「那么,这次鹤田先生是不是又常进出那房间,且成为秘密专案小组的成员
呢?就在他失踪之前?」

  「这次也算不上什么秘密,这次这个文艺复兴的工程案,与水湾计画有所关
联,所以公司内部上上下下都很想拿到这工程案的承包权。」

  「这个水湾计画,是个很大的工程案呢!一定有很多公司激烈竞争要取得此
案吧!」

  「没错,确实很受注目,且才刚要开始白热化!我想绝对会有更激烈的竞争
出现。」

  「可是这案件,大鹏建设不是第一优先承包的公司吗?」

  「话虽如此,这可是我们公司花费心力,花了比别家公司更多的精力才得到
的!」

  「花费心力,怎么说?」

  「虽然是一流,但却不是超级一流,如果不多费心力,怎么能接到此案呢!
当然要多花些精力才能胜券在握!」

  香川所说的话中表示即使是建设公司,也有大小之分,大鹏建设在建设公司
中算是一流的大公司,但即不是超级一流的公司。

  日本全国有五十二万家公司,其中最大的产业就是建筑业,而这全都得归功
于水库、道路、桥梁、高楼大厦、营区、公寓等工程需要建筑人才,而还有其他
的需要建设的工程形形色色都有,造就了建筑业之繁荣景象,甚至让它的下游产
业也跟着蓬勃发展,例如管线工程、空调设备等相关工程,都需要专业的技术人
才来分担,于是此一系统建立,就衍生出中小企业的生存机会!

  其中的建设公司,若自己公司本身即拥有建筑、管线、空调等的相关系列部
门,就可称得上是大型的建设公司。而目前广为人知的大型建设公司,且口碑极
佳的大概只有鹿川建设、大势建设、熊山组、武中工务店、善松建设,以及大森
组等六家公司,其中鹿川、大势、熊山等三家公司在世界的建筑业界,均享有盛
名,因此又被称为日本全国建筑王国的三把金交椅。

  以鹫尾龙太郎为总社长的大鹏建设,在这些大型建设公司眼里,充其量只不
过是中小型里的大型,称不上是超级一流的建设公司。

  大鹏建设旗下有十六家子公司,而鹫尾龙太郎就是总头头!

  鹫尾社长今年六十八岁,却仍拥有如年轻人般地活力,他的人生,可以说是
一部与东京从战后荒芜,发展到现今为世界顶级国际都市的血泪史,一点也不为
过。

  鹫尾先生,出生于九州的煤矿地带,且毕业于当地的旧制工业学校,以还未
满二十岁的年龄,开始在当地成立了名叫鹫尾建设的个人公司。

  与其称之为建设公司的社长,倒不如称之为「技术师」。

  也就是说企业刚起步为中小企业的阶段,特别依赖的「技师」的才能。

  也就因为他具备了技师的才能,他才得以未满二十岁的年纪,独自创业,并
开始招揽乡镇公所的相关公共工程,进而展开其个人事业。

  但是由于二次大战,他被征召至南洋服役,待战后准备复原之际,日本的各
大都市均因战争时的空袭而呈现废墟状态,有鉴于此,他认为:「从此之后建筑
业再也不是局限于乡镇间,应该是变成以东京为最大的市场,而成为最多的工程
案件集中地!」

  于是他以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整理完乡镇的所有资金,只身来到东京,在
此展开他在建筑业的雄心壮志!而鹫尾的见解与野心均一一实现。

  在荒川区内他成立了鹫尾工务店,之后名称即改为鹭尾建设,而在昭和四十
八年的首都,简直是战后复兴期的弱肉强食世界。身为技术师的鹫尾,如鱼得水
般地发挥其才能,购买资材、合并区内的其他技术师,联合起来申请各公共工程
的建设权,且试着贿赂建设省等中央官员,利用违法手段打败其他竞争对手,而
令他最津津乐道的是当时他与一些三教九流之辈交涉时,在身上留有几处伤疤,
而由此可看出以往日本旧型建筑业界的生存模式。

  当首都好不容易恢复秩序,经济趋于稳定,而建筑业也转型成近代经营方针
时,鹫尾建设也成长为大型企业,并改名为大鹏建设,虽然算不上是超级一流的
企业,但在建筑业界仍处于核心地带。

  「社长就是这样的人,还可称他为建筑业界的田中角荣或小住野贤治,称得
上是现代顶尖的企业家。目前他要在东京湾盖个一百二十层楼的建筑物,简直是
小儿科!」香川继续说明着。

  啤酒不知在何时已喝完,而「云海」在表参道算是较平价的居酒屋,且类似
咖啡屋的陈设,挤满了年轻男女!在烤肉及鱼的味道中,菸草味,以及酒精的味
道中,谷津则独自一人认真地听着另一人描述建筑业界风云人物的的生平事迹!

  「这縻说来能被鹫尾社长赏识,且成为云上人的话,就表示鹤田幸佑先生相
当优秀罗!」

  「既然成为鹫尾社长的心腹,应该是很优秀的没错,但是鹤田先生似乎不能
算是优秀的那类人,因为像他这种专门负责黑暗交易的人,应该称不上是优秀人
才吧!」

  「黑暗交易……什么?」

  「说明白点,就是在建筑业界非得有这类私下谈判的人存在,每个公司大概
都有好几人负责此事!通常直属于社长或董事长室,但是却不做什么事情,鹤田
先生就是这种人!」

  「原来如此,他是谈判员啊!而谈判内容多半是违反法律等黑暗面的内容,
而外界只认为每一家公司,为了防止其他公司串连,且要健全公司的体制,都必
须要谈判沟通的,以归纳众多人的意见,但是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专门的部
门,且设有专门人士。」

  谷津将酒再倒满。

  「可以再请教你吗?谈判者都做些什么事?」

  「哇!你饶了我吧!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

  「但是你一定知道他们大概做些什么吧!」

  「大概都做些像招待那些负责招标工程的承办人员、?集相关资料、与各公
司的互动交流、疏通管道、准备投标、制作报价书等等琐事!」

  「原来如此,都只做些琐事,换句话说,设有投标课的公司很少家!」

  「与其说很少,倒不如说是只有我们公司才设有投标课的吧!」

  这对谷津来说倒是个意外的答案,建设公司里设有投标课这部门的,只有大
鹏公司。

  建设公司的两大工作来源,不外是从政府相关单位承接公共工程,以及从民
间承包工程。而其比重则依据公司的历史与营业方针而有不同,不过即使以*敏
感信息过滤*、七三比例着重于公共工程的公司,对于投标或与政府相关单位沟
通的工作,全都由营业部或是营业课负责,而没有一家公司设有投标课这个独立
部门。

  还有政府相关单位对于将各种工程发包民间,全部都是具名投标,而这么复
杂的业务及手续,也没有设置「投标课」这部门,像建设局或公路局及住宅局等
相关单位,招标、投标业务繁多,也没有「投标课」的部门。

  谷津想在建筑公司内,应该都有设秘密的投标专员或是职员,也就是是说其
实这部门的人都是秘密存在的。因此设有投标课的公司不是很奇怪吗?所以大鹏
建设算是建筑业界的异类罗!

  此点可说是大鹏建设较引人注目的一点,而也表示该公司与政府相关单位的
依赖度相当高,也可以说是该公司想成为顶尖大型建设公司的野心!

  「由于其他公司都没有投标课及投标课长,所以鹤田先生算是非常奇特的人
了,而董事长室秘书……船越加寿美则算是位奇女子,所以和鹤田先生私奔至佐
渡旅行的事,在公司内引起了极大的冲击吧!」

  「没错,这个消息真的令公司的人震惊不已,一想到两人同属云上人,是公
司注目的焦点,做出这么不伦不类的事情,着实让公司的人感觉很不可思议!」

  「可是亏空公款的事是真的吗?鹤田先生似乎不像是这种人吧!因为他应该
不愁没钱过日子吧!」

  「对呀!公司里面的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大家认为鹤田先生因为是特
殊份子,所以他可以随意动用公司资金,大概是用钱用惯了,所以他才会将其中
一部分的资金自己挪用,且和别人展开不伦旅行吧!」

  「可是他挪用的金额也太大了吧!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是觉得有点奇怪,基本上是有点难以相信!鹤田太太真是可怜啊!」

  香川因为曾是翔子父亲……鹤田信三郎担任董事长室特别顾问的部下,专门
负责拟定与政府相关单位协商对策,所以可算是鹤田幸佑的后辈,因此他特别同
情翔子。

  「我总觉得鹤田先生和船越加寿美会一起秘密旅行,应该和水湾计画投标案
的后续发展脱不了关系,你觉得呢?」

  「后续发展……」

  「像是谈判金如何分配、如何防止泄密等工作。」

  「逼我不清楚呢!」香川突然以强烈的语气否定。

  「可是外面谣传这次文艺复兴计画的案子,似乎牵扯到关说案,公司内部对
此谣传有何意见?」

  「你就饶了我吧!这谣传的真实与否,我也不清楚,我现在负责的是另一件
水库工程!」

  「听说此次案件牵扯到地检署也开始侦办调查,所以应该不是单纯的私下协
商吧!难道公司里没有发现是哪家公司密告,或是有无贿赂的线索?」

  谷津自顾自地推理询问,香川急忙起身离开座位,并对谷津抛出牵制球。

  「别再提这问题了!这里是居酒屋,这个问题第一我不清楚,第二公司内部
也没有类似流言传出!」

  「防卫得还真坚固啊!」

  「或许吧!我可是大鹏建设的模范员工喔!」

  香川似乎有些愤怒急躁地说着,过没多久,他就看看手表说道:「啊!我约
了大学同学在六本木见面,所以我先告辞了!」

  要离开之前,他还不忘请谷津省平代为向鹤田太太问好,看来香川愿意和谷
津省平聊了将近两个小时,完全是看在他和翔子及她父亲的交情上,才勉为其难
地答应的。


                (4)

  「喂!怎么了?」女性白皙身体贴靠着谷津说道。

  「你在想什么事啊?今天你的表现真的很奇怪!从刚刚到现在,一点精神都
没有!」

  「唉!没什么事啦!」谷津仰躺在床上说着。

  这里是道玄阪上的一家宾馆房间内。女性忙着爱抚谷津腰部以下的部位,但
是不管怎么抚弄,谷津的身体仍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喂!你到底怎么了嘛?」女性生气地往他的肚子敲去。

  女性是高木美伽,美伽淋浴之后,出了浴室即以她熟练的技巧爱抚谷津,但
是却不见有任何成效,这让她有点生气。

  「你到底在想什么?从刚才我问你什么,你不是嗯!就是喔!我们这么久没
见,你还这么冷淡!」

  好不容易谷津从思绪中恢复过来。

  「啊!真抱歉!」然后用手从美伽肩部后方抱起她,并将她压倒在床上,美
伽马上发出娇吟声仰躺下来。

  谷津将手覆盖在美伽饱满丰润的乳房上,在其纤细的身体上,这部位的浑圆
柔软触感,让他的欲火稍微燃烧起来。

  「刚刚真的很抱歉!我刚好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事情?」

  「在想鹤田先生的事情!」

  「喔!我听说了,他在佐渡出车祸过世了,我们都吓了一跳。」

  她说的我们,应该是指银座俱乐部「舞姬」的员工!

  「真的吗?我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正在调查中!」

  「为什么省平先生那么在意鹤田先生的事呢!」

  「因为我念大学的时候,曾在麻布鹤田先生家里寄宿四年,我父亲和他父亲
是好友,所以感同身受,因此我很在意这件事!」

  「可是我听说鹤田先生是入赘的女婿吧!你应该不会和他有这种恩惠的关系
吧!」

  「我说的鹤田先生的事,是因为关系到鹤田家,所以我报恩的对象应该是鹤
田家!」

  「喔!我知道了!省平先生该不会是对鹤田太太有意思?」

  「才没有这回事呢!」

  谷津和美伽一起躺在床上,他的手游移到美伽白皙的下腹部,手指不安分地
往浓密森林地带的幽谷探去。由于爱抚的时间相当短促,所以谷津很讶异美伽的
幽谷已湿润地等着他的入侵,于是他加速手指进出的律动!

  「啊……别那么急嘛!」美伽嘴里虽这么说着,但随着手指的进出,不时地
娇吟出声。

  年轻的身体一受到刺激,马上就有所反应,真是太好了!

  「别这么用力,好好地……」

  「好好的怎样啊?」

  「别用手指,用你那儿好好运动!」

  「嗯!可是我想待会再运动,我还有话想说。」谷津心机深沉地将湿润的手
指抽出,轻抚美伽的头发。

  「我们上次见面之后,你有没有向沙织小姐打听鹤田先生的事?」他上次拜
托美伽询问失踪的鹤田幸佑其行踪,结果鹤田幸佑在佐渡车祸身亡,所以他想美
伽应会主动反应鹤田幸佑失踪前后的状况才是。

  「喔!沙织很奇怪呢!从那天之后她就休假,再也没来上班了!」

  沙织就是每当鹤田幸佑到该店时,固定负责招待的小姐。

  「休假?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前一阵子不是和你一起在旅馆见面吗?从那时候的几天前,她就一直没
来上班!」

  「咦?那不就是超过一星期以上了吗?」

  「是啊!连妈妈桑看起来都很担心呢!」

  「真是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啊!问妈妈桑,她的回答说沙织好像生病了,而且也没待在宿
舍里,可能回家乡去了!」

  谷津点了根菸,身体仰躺着,脸望向天花板思考着。

  沙织的失踪和鹤田幸佑的失踪及死亡,是不是有点关联呢?

  可是又找不到任何证据,根本无法证明有无关联。

  「哇!你现在精神真是饱满!」

  「饱满?什么意思?」

  「你看看啊,刚刚你疼我时多威风啊!即使现在你在想东想西,也是那么挺
拔!」

  美伽再次将脸朝谷津的下腹部靠去,并用手指握住那硬挺,饥渴地用嘴含住
那东西,开始吞吐舔舐起来,这让谷津发出兴奋的低吼声。

  「你真熟练,在哪儿学的?」

  「喔!自己创新,并参考学习各式录影带中的技巧!」

  「你这招可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别乱讲话!」突然美伽将脸移开,停下动作,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我想
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

  「沙织的事呀!我刚刚忘记说了!」

  「嗯!什么事?」

  「你不是拜托我要问他的事吗?所以虽然沙织不在,我还是有向其他小姐打
听鹤田先生的事以及沙织的事。结果她们告诉我,据说沙织在失踪前,曾说过很
奇怪的事,类似『都是鹤田先生给我带来那么大的麻烦,竟然有奇怪的男人跟踪
我,并逼我交出鹤田先生寄放在我这儿的东西!』听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呢!」

  鹤田幸佑寄放的东西?不知名的男子跟踪她,并威胁她交出那样东西?

  听了这些话,让谷津脑中顿时一片清醒。

  「喂?你想到的就只有这些啦?」

  美伽的瞳孔散发出光芒。

  「别再想了!」

  美伽娇媚地转过头,看着谷津的脸,极尽妖媚地诱惑着谷津,她全身白皙娇
嫩的皮肤,头发披在肩上,怎么看美伽都很性感!谷津发现到这点。

  他突然觉得刚刚看到眼前美景,之所以没反应,完全是自己心事重重。

  没错!就是这样!一定是刚刚思考太深入了!

  可是翔子的身影一直盘旋在他脑海里,让他提不起劲。

  不过目前肉欲仍是战胜理智,男性是很容易冲动的动物。

  即使他心里爱着翔子,但是身体下部的欲望构造,却会对其他他不爱的女人
产生肉欲,而这肉欲可是人生一大乐事。于是他将脸移往美伽的两腿之间,开始
舔那湿润的幽谷。

  「啊!」美伽大声娇吟着。

  听到她的声音,让谷津更努力地将舌头抖动,吸吮着甘甜爱液。

  「我……我好想要……快……快来吧!」

  于是谷津调整好位置,奋力将悸动的家伙深深埋入女人的体内。

  美伽兴奋地喘息娇吟着,使谷津更卖力地进出律动着,终于两人攀上欢愉的
颠峰!


                (5)

  隔天早晨醒来,已是九点半了!

  昨天一阵云雨后,谷津终于回到吉祥寺的宿舍。

  因为床头的电话响起,使他从睡梦中惊醒。

  「喂!谷津,您好!」还没清醒的他接起电话说着。

  「我是相川的森山!」电话是佐渡的森山巡佐打来的。

  「啊……森山先生呀!前些日子真是麻烦您了,现在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谷津赶忙从床上坐起。

  「还是没什么太大线索,倒是找到两、三项新的小线索,我想告诉你后,请
你帮忙我些事!」森山当初在谷津要回东京前,就约定好两人同时进行调查,如
果发现什么线索,就打电话联络对方。

  「好!是什么事?」

  「首先,是有关鹤田幸佑先生及船越加寿美小姐的行踪,在事故发生的前一
晚,他们是居住在加茂旅馆,可是在那晚之前他们的行踪即不明,直到昨天,我
们过滤出佐渡汽船搭船者,在事故前一个礼拜的旅客名单,才发现他们两人在事
故发生的前两天,也就是他们搭乘四月六日的下午三点四十五分,由新泄出发的
大佐渡号来到本岛!」

  森山如此报告着。之所以花那么久时间查出资料,完全是因为两人在岛内租
车,使得警方不得不从租车处调查其行踪,甚至还往喷射船的方向调查。结果查
出两人本来就有车,甚至是连同这部车一起搭乘大型的大佐渡号来到佐渡,森山
如此说明着。

  「他明明有车呀!为什么还要在佐渡租车呢?真是奇怪!那他自己的车到哪
去了?」谷津发出疑问。

  「对呀!这点真的很奇怪!我们查过和他们一起上了佐渡号的车,应该是宾
士长型的黑色轿车,由于是非常高级的车,所以船员的印象相当深刻,他记得驾
驶这部车的人是梨本忠义,也登记在旅客名单中,因此,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
是特地将梨本驾驶的黑色长型轿车从东京、热海方面,开到新泄,还搭上大佐渡
号来到本岛!」

  「于是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上了佐渡岛后,就决定租车,也就是说,梨本
这位司机有别的行动罗!」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因为梨本这位司机在佐渡几乎没留下什么足迹,三人
所搭乘的大佐渡号于当晚十八点五分,也就是说约黄昏六点左右抵达两津。可是
梨本忠义的名字,在鹤田及加寿美下塌的饭店名单中,以及岛内所有饭店的住宿
名单中,都没出现过。」

  「会不会他使用假名住宿呢?」

  「我们排除这说法,因为像鹤田及加寿美展开不伦的秘密旅行,他们才有必
要用假名,可是这梨本实在没必要使用假名呀!但是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很奇怪的!」

  「那个叫梨本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对呀!这也是我们怀疑且急于知道的,所以想请你协助,调查一下鹤田幸
佑及船越加寿美身边,是不是有梨本忠义这号人物?」

  那个叫梨本的男子,如果是鹤田公司的人,那么森山应该可从电话中查到,
只是森山可能是考虑到目前大家都认定这起车祸是起因于不伦旅行,完全不像是
他杀事件,所以他无法明目张胆地正式展开调查。

  「我知道了!」谷津马上回答。

  可是森山又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就是帮我拿到鹤田幸佑先
生及船越加寿美生前的照片,不管是大头照或是生活照都可以,拿到后请寄来给
我,可以吗?」

  「照片?」

  「对呀!我们想查出两人曾到过岛上哪些地方,却苦无线索,因为他们竟然
没有任何游玩的相片!如果你寄照片来,可能我们会考虑正式往他杀的方向侦办
此案!」

  谷津听完后马上答应帮他找。

  「很抱歉!我拜托你去向鹤田太太拿照片,可能会让她产生不安的推测,所
以恐怕得拜托你安抚她了!」

  「放心!能被警察拜托做事,是件光荣的事。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喔!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和车祸身亡者有没有关系,那就是鹤田幸佑先生他
们下榻加茂旅馆的当晚,还有一位名叫梅谷育子的东京单身女性,也住宿在同一
旅馆,由于该名女子身穿红色外套,相当引人注目,可是这女子自从车祸之后,
就好像突然消失了,在佐渡到新泄的乘船旅客名单中,均没发现她的名字,所以
她可能已遭遇不测了!」

  「最近会单独旅行的女性已很少见了!」

  「是呀!不过我们想她有没有可能从别的管道,有可能搭木筏从直江津开始
露宿,或是借住寺庙继续旅游呢!」

  「说不定真是这样呢!」

  「好了!我们现在就先澄清这些疑点再说吧,例如既然已连同大型长轿车开
到岛上,鹤田及加寿美两人干嘛要再租车呢?还有那位梨本司机到底是何方的神
圣,之后又消失到哪去了?还有鹤田及加寿美在四月八日以前,到底在岛上的何
处?做些什么?」

  「真是辛苦你了!现在我赶快先拿照片,再去询问梨本这号人物,若有答案
了,我会马上打电话给你!」


              第五章 入侵者

  那天下午,鹤田翔子外出,漫无目的地闲逛,她只不过不想一个人在家,那
感觉很不安,为了让自己心情舒畅些,她穿上最具春意的淡紫色洋装,开着她最
爱的红色BMW,从麻布来到了银座。

  时值四月中旬,樱花已凋落一地,加上天空淡淡的云层,使得的街景今天呈
现稍微昏暗的景色。可是街上的景色其实相当明亮刺眼,之所以她会认为街景昏
暗,完全是因为她自己内心正处于低潮期!

  这一个月间,似乎是春魔到来,让翔子在这段短短的时间历经丈夫失踪,和
船越周太郎到热海,以及接到佐渡传来的恶耗,所有悲惨的事接踵而至,让翔子
一时无法接受如此剧烈的变化。

  翔子至今仍有一点想不透的,那就是她先生为什么会去佐渡,而又车祸身亡
呢?

  为什么会和那个叫做加寿美的女人一起展开逃亡旅行呢?这些完全像是一场
扑朔迷离的故事,让翔子根本看不出真相。她所了解的事情是,自己竟然突然被
一双看不见的黑手,把她推向四月,待她突然有意识时,她已成了二十九岁的寡
妇。

  直到现在她仍常想起丈夫……幸佑的身影,毕竟两人共度六年的婚姻生活,
她怎么可能不想起同床共枕的枕边人呢!翔子叹口气,摇摇头,绿灯转成红灯。

  红色的BMW从广尾往六本木方向驶去,等灯号变成绿灯时,她边开过行人
穿越道,边想着自己好久没到银座的服装店逛逛了,干脆绕到那边去看看。

  于是在下午一点,她到达银座,将车停进百货公司的停车场后,她直奔想逛
的服装店。

  在该服装店和老板娘闲聊了将近一小时后,买了两套夏装。

  「这时候义大利流行时尚成为世界主流,而日本人现在也变成很爱这些国外
名牌呢!」

  老板娘指着几个橱窗模特儿,全都身着义大利制的舶来品,其大胆的设计、
鲜艳的色彩实在令人无法拒绝!

  「那件连身洋装喜欢吗?现在连义大利米兰服装的色调也较接近日本人的喜
好呢!」

  「喜欢是喜欢,可是价钱太贵了,我买不下手!」

  「好吧!我们就不谈这些了,鹤田太太没什么事想说吗?」

  从她妈妈那一辈即很熟识的老板娘开口询问,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用打探的口
气。

  「我听别人提过,您好像遭遇什么不幸呢!」

  「啊!这个……」

  一想到自己要对第三者解释自己现在还得穿着黑色衣服的事,翔子的心情就
很糟。

  「听人提起,您的先生在旅行时出车祸身亡了,真是不幸呀!您要节哀顺变
呀!」

  「谢谢!我现在这个时候来挑选服装,是不是很不恰当?」

  「怎么会呢?来这边挑选衣服,刚好可以转换一下心情啊!」

  「听你这么一说,心情好多了!」

  「刚刚我挑的那件洋装,色彩缤纷,正适合你目前想转换心情的挑选,穿上
它说不定也会让你心情快乐起来呢!」

  老板娘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努力推销着店里的国外名牌服饰。

  「试穿看看嘛!保证你穿了心情就会变好!听说你领到一大笔保险金,这些
洋装的标价根本只是个零头呢!」

  翔子突然眼睛直直的望着老板娘的脸,才想到自己竟然都忘记还有这件事,
老板娘说的话像一语惊醒梦中人。

  保险金……对呀!身为先生保险受益人的我,应该可以拿到六千万圆!

  翔子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所以完全忘记还有这回事。

  现在想起来她还有些茫然,像被老板娘押着在试穿第三套衣服之后才决定要
买!

  「谢谢!」

  走出了服饰店,翔子又找了间红茶店坐下休息,点了咖啡后,她发呆地望向
窗外。

  六千万圆这么大的数目,该怎么运用呢?

  一想到这,翔子的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如果幸佑把受益人改掉的话,那我不是就拿不到这笔保险金了吗?

  怎么想都让她心里不安!

  另外,之前听到谷津说,幸佑的车祸事件可能是他杀事件,所以他想展开调
查,不知道他调查得怎样?若真是他杀的话,是不是有人在打这笔保险金的主意
呢?

  翔子一边眺望窗外午后的人行道,一边继续发呆。

  接着翔子绕到药房及花店,买了几样东西后,开车回家,到家时已是下午四
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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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moos 2011-1-2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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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家里周围均笼罩在夕阳余晖中!翔子将车子停妥后,走过九重葛及蔷薇交织
的走道,往玄关走去。

  正准备将钥匙转动打开门时,突然听到屋里有什么东西「碰咚」地倒地而发
出声响,让翎子吓了一大跳!「谁?是谁?」出声询问后,家里一片宁静。

  翔子记得出门时,确实关好门窗了,所以家里应该不会有人才对,于是她待
在玄关往屋内瞧去,确定家里没人才安心,然后将采买的东西,全部拿到客厅。

  接着她从采买的东西中挑出需放进冰箱的东西,往厨房走去,但却让她突然
意识到,屋子里不知何时跑出三个她从未看过的男人,翔子吓一跳,并往后退。

  「你们是谁?」翔子边退边问到。

  三人无声地往翔子靠近。

  「你们没有钥匙、是怎么进屋来的?」

  「我们砸破面向庭院的玻璃窗后,伸手进来打开窗户爬进来的呀!没人规定
只有钥匙才能进到屋子里来呀!」

  站中间的年轻男子面无表情说话时,翔子突然感觉到有一把冷冷的东西抵住
她背后,此时翔子紧张且愤怒地质问他们:「你们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闯进别人
家!」

  「我们有些事想问太太呀!」

  站在右侧且身着深蓝色西装的男子,往窗边走去并说道,然后拉上窗?。

  「有事问我?要问什么?」

  「太太!你先生有没有托你保管一些东西?」

  那男子继续以不怀好意的语气问着。

  「我先生?」

  「没错!就是你那个在佐渡死掉的先生呀!」翔子此时想到最好不要刺激这
些男子,所以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是鹤田幸佑的家,我先生通常
都不会把贵重的物品交给我保管,他自己会把它收藏好的。」

  「你错了!我们原本也是这么想,但是搜遍屋子,却遍寻不着!」

  「到底你是在说找不到什么东西?」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也说不上来,除了知道应该是放在某种黑色皮箱
内的资料,详细的东西我们也不清楚。好像是路易卡顿的皮箱之类的吧!」

  路易卡顿的黑色旅行袋或是皮箱,是幸佑爱用的皮件,可是像他们所提放有
资料的皮箱,翔子则完全没印象。

  「那种东西我完全没印象,请回去吧!再不走我就报警罗!」

  「别那么大惊小怪,没必要这么认真吧!柳濑,门关好了吗?」

  站在身后的男人间道,而那个叫做柳濑,站在窗边的男子,走到玄关去锁上
门。

  翔子突然觉得有一般不祥预兆,于是往电话边走去。

  在翔子的手还没来得及拿起话筒,穿深蓝色西装的男子早已抢先一步拿起话
筒,并用左手拦腰抱起翔子,「太太,我想你还是安静点比较好!」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要叫罗!」翔子接着大叫出声。

  不过,她马上发现自己下巴多了一把刀子,贴着她的皮肤。

  「我们刚刚不是说过,只是想确认一下事情,你没听到我们叫你安静吗?」

  「你们这么无理,我有必要回答吗?」

  「你再不回答的话,我们就来点厉害的了!我们可是很想熟悉太太您的身体
呢!」穿深蓝色西装的男人,露出狰狞的面孔,他在她身后,就开始揉捏她的乳
房。

  翔子马上停止尖叫,看到下巴的刀子,她全身害怕得颤抖不已。

  「住手!我会报警喔!」

  「想报警就去呀!不过现在似乎太迟了,这里就只有我们和太太在而已。快
说!你先生托你保管的东西放在哪里?你如果乖乖说出来的话,我们就不动你一
根汗毛。」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我不知道呀!因为我先生并没有托我保管任何
东西!」

  「怎么可能?鹤田先生以到九州出差的理由离家时,一定有请太太保管路易
卡顿的皮箱,你就赶快把它交出来吧!」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是吗?那好吧!」男子加强手腕上的力量。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韭崎!这个女人就让你享用了!」

  「嘿嘿嘿!松村先生,很棒呢!」

  「你真低级呢!」那位叫松村的男人,边说边抱起翔子的身体,将她抱往卧
室。

  「住手!你要干嘛!」翔子开始挣扎地说道,结果她被两个男人架住,而那
个叫韭崎的男子则把他的手揽住她的腰。

  「嘿嘿!这身材真不赖!」韭崎淫秽地笑着。

  翔子被拉到一楼父亲的房间,那间寝室现在并没人使用。

  接着翔子就被压倒在床上,而她的洋装下摆则被撩起来了。

  翔子害怕地挣扎叫道:「住手!我要叫人罗!」

  完全无视于翔子的挣扎,男子拿着着刀子割开她洋装背后的拉炼,并将拉炼
裂开至臀部,接着扯开翔子身上的衣服。翔子此时没有力气再挣扎,只能任其摆
布。

  「你们好过分,为什么这样对我呢!」

  站在床边的男子扯起翔子的头发,并用刀子割下手中的头发,还故意把头发
撒在翔子的胸部上,恐惧买穿了翔子全身。

  「对了!这样乖乖的不是很好嘛!光剃头发似乎还不够棒,应该再剃别的地
方,不过等我们爽够了,再剃也不迟!韭崎!动手吧!」

  一听到两人如此旁若无人地说出这么下流的话语,让翔子全身僵直。

  这些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太太,你现在坦白还来得及喔!快说!到底鹤田先生要你保管的东西放在
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呀!」

  「哼!真是倔强的女人,看来得给你点颜色瞧瞧才行!」

  说话的韭崎似乎乐在其中地抚摸翔子全身,且将手伸向她的私密处,撩起的
裙摆,让翔子感到下腹部一阵凉意。男子的手毫不考虑地就伸进她的内裤里,这
举动让翔子感到害怕,且不由自主地想蜷曲身体,以保护自己不被侵犯。

  「救命呀!谁来救救我呀!」她叫着,但下一秒钟她的嘴巴就被内裤塞住,
翔子马上本能地甩头吐出内裤。

  当她吐出内裤后,脑中处于慌乱的状态中,对于自己身处目前的险境,完全
想不透为什么会发生!

  幸佑!幸佑!你到底是藏了什么东西呀!翔子的脑海中慌乱的思考着,而男
子的手指则毫不留情地往她那三角洲的黑色草丛探去,当手指碰触到那花瓣的地
带时,翔子求饶地哀求道:「拜托你住手!」

  并用最后一丝力气缩紧全身,但是男子用手扳开她的双腿,而韭崎则已是蓄
势待发,准备直捣秘密幽谷了。

  「住手!别这样!拜托!」翔子全身感到羞愤,用尽力气夹紧大腿,但男子
却毫不留情殴打她的脸颊,使她大叫一声,接着翔子继续哭叫,她想不管邻居是
否听得到,她总是得呼救,才有一线希望!


                (3)

  谷津省平终于停下脚步,停在麻布的翔子家门口。

  谷津是受到佐渡相川警局森山巡佐的拜托,来到很久没来过的翔子的家,准
备拿些鹤田幸佑生前的生活照。

  虽然附近一片安静,但他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他又再度按了门铃,突
然屋内似乎有了动静,但却让谷津觉得有些不对劲。

  于是他轻轻地往庭院里走去,越过树丛及走道,来到庭院内侧的房间外,往
拉上窗的玻璃瞧瞧窗内的动静。他看到像是翔子的女人,被两个男人挟持,往玄
关走去,而翔子的表情苍白,这让谷津直觉反应,那些男子想押着翔子来应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

  谷津将手推向窗户玻璃,意外的发现窗户并未上锁,于是他轻轻推开窗户,
并悄悄爬进屋内,将身子藏在屋梁下。

  「怎么搞的?一个人影也没有!」玄关那里传来男子们的声音。

  「真是吓我一大跳!」

  「说不定是来查电表的。韭崎,为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赶快让这女人说实
话吧!」

  谷津听到这些话后,又看到翔子被他们押着往里面的卧室走去。

  「住手!救命呀!」押送时,翔子不停地哀号着。

  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

  虽然他不知道那些男人的真正身分,但很明显的他们应该是入侵者!

  谷津走向厨房,找寻可以防身的武器,在一大堆的器具中,他终于挑选了一
样很长的扳手,抓起它后,就悄悄来到房门口,而他所看到的景象,正如他所想
的情形是一样的,也是令他心痛的景象;翔子被他们压倒在床上,而男人却趴在
她身上!

  谷津站在门口,大声怒吼:「你们是什么人?」

  结果站在床边的两人,还有趴在翔子身上的人,三个人同时回头,错愕地问
着。

  「你,你是谁?」其中一人放开抓住翔子肩膀的手,往谷津走来!

  「谷津先生,救我!这些人要……要……」

  「你们是什么人?」

  在那男人亮出刀子前,谷津早已躲过他的攻击,并拿起扳手往他头部敲去。

  男子呻吟一声,倒地痛吟,接着其他两人都冲上前来展开攻击,而谷津敏捷
地躲过他们的攻击,且毫不犹豫地拿扳手就往他们的脸上及头部敲去。

  这波攻击,让三人吓到,最先倒地的男人,大叫:「危险!快走!快走!」

  「你们等等!」谷津正准备追去。

  结果翔子却大声叫着:「够了!别再追了!」

     ***    ***    ***    ***

  三十分钟之后,客厅陷入沉重的气氛中。

  「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谷津边搅动着杯里的咖啡边问道。

  而换了一套衣服的翔子,头发仍旧凌乱,而且遭受了很大惊吓般地,感觉很
羞愧的回答着:「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买了东西回到家,才刚进门,就
被他们押住,一直叫我交出幸佑托我保管的东西。」

  谷津听到翔子的回答,眼睛盯着搅动的咖啡思考着:「你先生托你保管的东
西?」

  「对啊!他们说幸佑一定有托我保管东西!」

  「保管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呢!」

  谷津听完后,停止搅拌咖啡!

  来找鹤田幸佑托太太保管的东西……谷津想起昨晚与美伽谈话的内容,其中
美伽曾说,她的同事沙织曾表示:「和鹤田先生认识,真是倒了楣,总有奇怪的
男人询问我,鹤田先生是不是有托我保管东西?」

  保管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谷津开始努力思考,但却怎么想地想不出来。不过他直觉认为一定是鹤田幸
佑在失踪前,或是车祸之前,曾将某样很重要的东西托太太或是某人保管,而怕
某件事情曝光的人,则急着想把这样东西拿回,而刚刚那些人应该就是后者。

  如果真是这样,鹤田幸佑说不定是为了隐藏这样东西,而假装出车祸,却意
外身亡罗,谷津如此想着。

  「翔子,说不定鹤田先生真的藏了样东西在家里,你要不要试着仔细的找一
遍?」

  「好吧!我找找看!」翔子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有气无力地答着,可能
是受到刚刚事件的刺激,精神还末恢复。

  「怎么啦?打起精神来,刚刚的事情就把它当做是被一只疯狗咬了一下!」

  谷津边鼓励翔子,边说出自己来访的真正目的……要拿鹤田幸佑生前的生活
照。

  「照片?要做什么?」

  「事实上是佐渡的森山巡佐要的。」

  谷津将森山的请求一五一十地转告她。

  「看样子,这次事件真的有他杀的嫌疑罗!」

  「虽然还没确定,但是森山巡佐似乎是这么认定的。」

  「既然他要幸佑的生活照,我就给他更精彩的照片。」

  「喔!真的吗?」

  翔子告诉他说是她和船越周太郎去热海时,船越周太郎给她几张幸佑及加寿
美秘密幽会的照片。

  「这么说来,有人曾拍到他们幽会的照片,也就表示说他们在佐渡的一举一
动,应该也有目击者才对罗!」

  谷津想到翔子所说的船越周太郎,他应该也为了确认加寿美的遗体,到过佐
渡和警方洽谈,只不过可能没有很仔细的说明,刚好趁这次拿照片的机会和他碰
个面谈谈。

  当天,谷津从翔子那拿到幸佑的照片,并说了些鼓励的话,已是晚上七点左
右。窗外天色已昏暗,送谷津到门外的翔子说道:「等等!」似乎正在思索着什
么似的。

  「我一人在家,总觉得有点害怕。我怕刚刚那些人又跑回来,所以,今天晚
上可不可以请你留下来住一晚?」

  「可是,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毕竟鹤田先生才过世没多久,我怕别
人说闲话。」

  谷津一想到在尖阁湾的那晚,马上就要求自己冷静,那晚是旅行的插曲,今
天可是已返回东京的平常日子了!

  「才不会有人说闲话呢!谷津先生睡楼下,有谁会说闲话,而且你只要今晚
住在我家,陪我度过今天这个恐怖事件后的夜晚即可。」

  「好吧!就把他当做是大学时代寄宿生活吧。就只今晚我住一晚好了,反正
我回在吉祥寺的公寓,也是一个人嘛!」

  当晚谷津真的住在麻布的家。吃完晚饭后,翔子很早就回二楼寝室就寝,以
恢复疲累的身体,而谷津则睡在一楼的客房,幸运的是,当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而谷津更是一觉到天亮。


                (4)

  「请慢走!」

  将谷津送出门之后,翔子马上发现家中又陷入一片寂静,使她想到昨天发生
的事,于是她赶紧锁紧家里的门窗,不过她还是无法安心。

  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翔子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可怕的脸!」由于谷津
住在家里,所以她早上本打算打扮一下的,但她却只将头发扎起来,在脸上抹了
乳液,完全没化什么妆。

  昨天发生的事情,让她的皮肤随着心情干涩,眼尾则有一、两条细纹,看起
来真的很糟糕!于是翔子在梳妆台前坐下,拿起一罐售价超过两万日圆的法国制
粉底霜。

  我为了什么需要化妆?打开盖子后,一边化妆,一边在心里嘀咕。

  先生都已过世了,成为寡妇的自己,准备要做什么?难道是想努力装扮,穿
上漂亮的洋装,好迎接新的恋情吗?她对自己那么信赖谷津,且喜欢他亲近自己
的感觉,百思不解。往后他们之间的情况会有何变化?还有今天晚上,谷津会不
会再回来这里,她完全无法预测。

  翔子往二楼的窗边走去,并拉开窗?,使得明亮的阳光洒进屋内。

  她为了确定是否有可疑人士在附近徘徊,所以从窗内往外观察家里四周的环
境,不过她没看见任何可疑的人士。由于今天是垃圾车来收取垃圾的日子,所以
在街角的电线杆下站了三、四位拿着黑色垃圾袋的家庭主妇,正闲聊着,眼睛还
不时瞄向翔子的家。

  一定在说闲话,翔子觉得心情很不好,幸佑的失踪以及在佐渡突然身亡的事
情,在这平常没什么闲言闲语的中产阶级住宅区,可会给人带来茶余饭后八卦话
题。

  现在,那些人一定在谣传幸佑带着美人秘书一起消失在热海了。不对!

  应该是在佐渡出车祸身亡了。

  不对!不对!这些都是谣传罢了。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说不定幸佑是被人杀死的,说不定是他太太,
或是某人,为了诈领保险金而谎称死亡,但其实他还是活在这个世上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公司怎么还会那么隆重地为他举行葬礼,公司应该不
至于会做冤大头吧……

  可怜那年轻的太太呀……

  怎么会呀!鹤田太太早已另外找到爱人了,且已带回家里,根本不会觉得寂
寞……

  翔子将脸移开窗户,拉上窗?!由于自己很在意那些家庭主妇的谈话,所以
她似乎是幻想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了。

  翔子没有食欲!于是她想打扫房子,顺便趁此机会寻找昨天入侵者口中所说
的路易卡顿的黑色皮箱。

  一边闷闷不乐,一边整理屋子。

  书房里是一定找不到那样东西,于是翔子从二楼走下一楼,开始寻找幸佑可
能藏东西的地点。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当她找得有些疲累且稍事休息之际,客
厅的电话响起了。

  「喂!您好,这里是鹤田家!」接起电话后,另外一头并未马上答话,正在
想又是无声电话,翔子继续说道:「喂!喂!」

  「唉呀!太太呀!」这声音她记得。

  「找到路易卡顿的皮箱了吗?」昨晚入侵者中的一人说道。

  「我不是告诉你没有那样东西吗!别再来烦我了!」

  翔子不满的说道,正准备挂上电话时,对方又说道:「在你家里一定有!好
好找一找!我会再去打扰的,到时候如果找不出来,我们就再继续昨天玩的游戏
喔!」

  真变态!

  翔子听到那男人的谈话,火冒三丈,眼冒金星,气喘吁吁地挂上电话。


                (5)

  月岛建设顾问公司位于四谷东信大楼六楼。在大厅等了将近三十分钟,船越
周太郎终于出现在谷津面前。

  「我是船越,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穿着薄毛衣,轻松的穿着,并用纤细手指拨着额前的乱发,一边开口问道。

  看样子,他应该正忙于工作中,谷津递上自己的名片说:「在佐渡与您擦身
而过,所以我想再拜托您!」

  「这么说来,我们确实好像有过一面之缘,您和鹤田先生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说是鹤田太太的旧识!」

  「旧识?」船越露出怀疑的表情。

  「嗯!算是旧识。对您太太发生的事我感到很遗憾,不过我还是有些事想请
教您,可以耽误一下您的时间吗?」

  船越引他进入会客室。

  刚坐下来,谷津就直率地说出来意,并直接切入正题,亦即提到船越雇用摄
影学校的学生,曾在热海拍摄到鹤田及加寿美两人幽会的照片,而他可以借用这
些照片吗?

  「照片……有什么用途吗?」

  船越很明显地顾虑到谷津是新闻记者,深怕谷津会将这些照片广为渲泄,或
是拿来当做报导题材。于是谷津解释说是佐渡的森山巡佐需要做为办案工具。

  「有他杀的嫌疑?」船越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对!难道您不知道,在当天驾驶车子的您太太体内,被检测出有安眠药反
应吗?」

  「喔!我知道呀!」我记得当时曾被问到加寿美是否常服用安眠药,而我回
答森山巡佐的询问时表示,虽然加寿美不是常常使用,但是偶尔会使用,结果巡
佐当时只说:「喔!那可能只是普通反应吧!」

  「虽说是普通反应,但是也有可能不是普通反应呢!船越先生,有没有想过
您太太可能会殉情?」

  「您说殉情!怎么可能?加寿美绝不可能是这种女人,她是那种即使男人死
命求她,她都会拒绝的冷酷女强人!」

  这说辞似乎和翔子所说的一致。

  「既然是不会殉情,那么他杀的可能性就更高了!您对这事情有没有什么看
法?」

  「咦!这个嘛?」

  谷津边看着思考的船越周太郎,边认为自己所发问的问题非常奇怪。

  因为最具有杀人动机的人,就属眼前的男人!怎么说,看起来爱着妻子加寿
美的船越,在知道加寿美和其他男人秘密旅行后,马上就急着出发至热海准备拦
截他们,应该是会恨到想杀死鹤田幸佑及加寿美的人。

  「其实,我确实是恨到想杀人,尤其是那个诱惑加寿美的男人,但是我根本
没有杀人的勇气。而我怒气冲冲地赶到幽会场所,只是想要好好揍那男人一顿而
已!」

  「我听说您曾到过热海。」

  「我可以发誓!我和加寿美他们的车祸绝对没关系,佐渡的巡佐也曾问过我
这事,不过我有不在场证明,因为加寿美出车祸那天,我人在东京。」

  即使船越义正言辞地表示自己不会做这种事,但是谷津还是想再确认清楚所
有症结。

  「没有!我并没有说您是嫌犯,我只是想问问您认不认得一位叫梨本忠义的
人。」

  谷津觉得还是得问这个问题。

  「这人事我太太的朋友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说不定是您太太以前公司的职员。」

  「我家有大鹏建设公司的员工名册,等我回家查查看!」

  听完船越的回答之后,谷津在心里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生气!

  喔!对呀!翔子家应该也有大鹏建设公司的员工名册,昨天若先查查不是更
好!

  「那么,我下次再与您联络,至于跟您要些照片的事方便吗?」

  「给您一、两张可以吗?」

  「可以,只要是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照片,一张就够了。」

  「好吧!您等等,我公司抽屉里应该有一些吧。」

  船越说完后,走出会客室。谷津则从沙发上站起身,眺望窗外。

  从大楼往下眺望四谷的街道,充斥着新式的大楼,表现出街道的活力,东信
大楼刚好面对街道,所以可看到街上的车子来往频繁,一幅街景繁荣的样子。

  这男人比想像中老实得多了……一想到他会亲自跑到麻布翔子家,并提出一
起到热海去拦截各自配偶的不伦旅行,谷津直觉认为,船越应该是个具有奇怪癖
好且个性怪异的人。

  没过多久,船越周太郎就折回会客室。

  「有这张照片,那就太好了!」谷津看着手中的照片说道。

  照片是以海为背景,并拍下鹤田幸佑及加寿美两人,亲密地在热海旅馆附近
的走道上散步的景象。

  「谢谢您的帮忙!我马上把它寄给佐渡的森山巡佐。」

  谷津对他道谢后,将照片放入衣服胸前的口袋。

  「对了!船越先生任职的月岛建设顾问公司,听说也负责承包政府发包给民
间的大楼及公共建设的设计与报价?」谷津又再问了一项重要问题。

  这是谷津注意的一点,因为鹤田幸佑身为投标课长,而在投标海湾计画的工
程时,整个工程大厦的设计及工程费用,多由建设顾问公司负责估价。像建设省
或都市或公路设施等政府工程,欲发包给民间公司时承包时,也都委托这类建设
顾问公司先行估价,然后政府单位根据此份估价,来订定工程底价。

  由于此步骤是做为政府单位的规划内容依据,所以此阶段多委由指定业者负
责估价。

  而最后开标,投标厂商所提价格越接近此底价者,即获得承包权。

  所以在预定底价时,也可能出现漏洞!虽然定底价的顾问公司都会与政府单
位签订契约,表示绝不会泄露此底价,但是偶尔也会出现底价在投标前即已泄露
的情况。

  至于政府单位之所以会委外定底价,是因为政府单位属行政组织,较缺乏专
业技术人才,所以工程的基本设计由公务员负责,但真正动工设计则多委由外面
的设计事务所,或是建设顾问公司来负责。

  现在专门负责此类案件的建设顾问公司约有十几家,而月岛建设顾问公司是
其中一家,另外这类顾问公司与大型建设公司属同一关系企业的则有六家,还有
的大型建设公司的职员同时兼任此类顾问公司的员工,这种情形在十几家顾问公
司里很普遍。

  换句话说,这类建设顾问公司,通常并不会独立存在,通常会与大型建设公
司一起存在,或是成为大型建设公司的关系企业。像这类公司若估好建设省或发
包工程的政府相关单位的工程费用,那么底价不泄露至民间公司才怪!谷津有鉴
于此,于是询问船越此问题。

  「是的!我们公司也负责这些建设省或市政府发包工程之动工设计及估价等
工作。」

  船越骄傲地拍胸脯回答道,以证明他工作的公司是一流的设计事务所。

  「那可以再请教您一个问题吗?就是有关海湾计画,由大鹏建设得标的文艺
复兴大楼的设计及报价,贵公司是否也参与其中?」

  「是的!我们也负责此案,有什么指教呢?」

  「不敢!不敢!我只是对此案有点好奇。」谷津已经将手放在会客室的门把
上,准备离开时,又随口问道。

  「这份估价,在整个月岛建设顾问公司中,是由船越先生您一人负责吗?」

  「其实实际主导人是月岛准人所长,我只是帮忙一小部分。」

  「这么说来,月岛建设顾问公司与大鹏建设公司有些什么关联罗!」

  听到谷津问到此一问题,船越有些愤怒地看着他。

  「什么有关联,我们根本是关系企业,我们公司最大股东是我们社长、大鹏
建设公司的社长……鹫尾龙太郎,以及大鹏的董事等三名,资金大部分由大鹏建
设公司调度,所以公司营运非常顺利。」

  「原来如此呀!谢谢您今天指点我这么多事,谢谢!」谷津深深一鞠躬表示
谢意后,走出会客室。

  原来月岛是大鹏的关系企业……真是一大收获!

  和船越道别后,搭乘东信大楼电梯下楼时,谷津身上的呼叫器响了。

  这是中央日报所有采访记者,为了方便紧急联络而统一配备的通讯器材。谷
津出了电梯,他往大楼门前树阴下的公共电话亭走去,拿起话筒,按下一三九的
分机后……

  「谷津!你离开记者会后,跑哪儿去了?」话筒那端传来一阵叫骂。

  「喔!对不起!我和三井及太阳神户的人去谈一些事情,应该有些消息来源
可供参考。」

  「日银总裁在五点紧急召开记者会,你马上去采访!」

  「是!我马上赶去!」

  谷津通常负责跑日银线的新闻,而这一条线的新闻通常比起其他线的新闻要
来得少,所以他才能趁溜班空闲,来调查了解鹤田幸佑及加寿美在佐渡旅游车祸
身亡的真正内幕。


                (6)

  ……当晚,谷津省平回到麻布的翔子家中。

  在记者会时,翔子打电话给谷津说,昨天闯入家里的歹徒又打电话恐吓她,
她很害怕,而谷津自己也想尽早确认大鹏建设的员工名册中,是否有梨本忠义这
人之存在,所以谷津决定回翔子家,当晚回到她家已是晚上九点。

  翔子今晚化了很美的妆,穿上参加晚宴的晚礼服,盛装打扮地坐在客厅,但
心情似乎仍是很低落。

  餐桌上放了一瓶冰凉的波尔多红酒,还有一桌的丰盛菜肴,如生鱼片、酒蒸
扇贝、红烧牛排等,在在显示出翔子精心料理了这桌菜肴。

  「路易卡顿的黑色皮箱,找到了吗?」

  谷津毫不客气地享用着桌上佳肴,过惯单身生活的他,是很难得能吃到如此
丰盛的菜肴。

  「那皮箱我找了好久,可是都找不到!」

  「真是奇怪!难道鹤田先生把它藏到别的地方吗?」

  「那东西难道真的存在吗?」

  「你想想看有那么多人急于找到这东西,甚至不惜以死要胁,看来那东西绝
对是很重要的机密文件。」

  翔子手托腮,边喝酒边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幸佑没把它放在家里,
说不定就托给别人保管或放在某处藏起来。」

  对呀!谷津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如果真的很重要,鹤田应该会把它妥善保管
起来,而不会把它放在手边。

  那皮箱中到底放了些什么呢?

  「那帮歹徒怎么威胁你呢?」边吃饭,谷津边问道。

  「他们打了两次电话,要我把昨天他们要的东西仔细找出来,他们还会再来
找我的!」

  「真是笨蛋,那些家伙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威胁你,看样子我们该报警处理比
较好!」

  「说的也是!」翔子低声答道。

  「对了!大鹏建设公司的员工名册,鹤田先生应该有吧?」

  「有啊!他常在写贺年卡时使用呢!」

  「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你要做什么呢?」

  「我想确认一下公司有没有梨本忠义这个人?」

  翔子好像在思考着些什么似的,马上回答道:「原来如此呀!我现在马上去
拿!」翔子往房里走去。谷津一边喝着酒,一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醉意。

  不久,翔子即拿出员工名册到餐桌上。

  拿到员工名册后,谷津开始逐页翻阅。

  终于他的手指停在总务部最前端的部分。

  「总务部门……梨本忠义。」

  有人名却没有职称,表示大鹏建设公司里真的有这位叫做梨本忠义的人,这
真是一大收获。通常这类没有职称的人,多半是负责些驾驶或婚丧喜庆等特殊情
况,所发生之特殊事情。

  这可是问题的关键!我该去找这个梨本,问问他为什么也会到佐渡旅行?

  谷津在翻阅员工名册时,坐在餐桌对面的翔子,手里则把玩着一支小小的钥
匙,且努力地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啦?那把钥匙有问题吗?」

  「我刚从幸佑书桌的抽屉中,要拿出员工名册时,这把钥匙从名册中掉了出
来,可是我不记得这把钥匙是要用来做什么的?」

  「借我看一下!」谷津拿过钥匙至自己手中,发现这钥匙并不特别,像是某
一处投币寄物柜或是某一金库的钥匙。

  谷津的脑海中掠过一丝光影!说不定那些歹徒要找的皮箱,就藏在用这把钥
匙可打开的柜子里,若真是这样,那这把钥匙可得妥善保管。

  「这把钥匙先寄放在我这儿吧!放在你这里总觉得危险。」

  「好呀!我也是这么想,那就拜托你罗!」

  说完后,翔子的瞳孔似乎湿润有光泽!

  吃完晚餐洗完澡后,谷津回到一楼的客房已是十一点左右。

  由于喝了一瓶红酒的关系,洗过澡后的谷津,突然觉得身体内侧的欲火正熊
熊燃烧!正当他辗转难眠时,房门口突然轻轻响起敲门声。

  没听到翔子下楼的脚步声,但是敲门声应该是翔子也睡不着,下楼来想找他
聊聊吧!

  虽然没听到脚步声,但是既然听到敲门声,他就下床开了门看看,结果看到
穿着长睡衣的翔子站在门口!

  「抱歉!你已睡了吗?」

  「没有!我还没准备睡!」谷津马上回答道。由于两人在佐渡已跨越朋友界
线,所以两人之间已没有什么距离好保持,但是谷津却看到翔子脸上似乎闪过一
丝罪恶感!于是谷津伸手将翔子拉进房内,关上房门时,他感觉到翔子的手心全
是汗水,难道这表示着她的身体及内心也燃烧着熊熊的欲火。

  翔子自昨天歹徒闯入家门后,遭其调戏过后所引起的欲火,一直无处宣泄。

  进房后的翔子一直靠着墙壁站立。谷津突然像是欲火难耐地很想紧紧抱住翔
子。

  于是谷津慢慢接近翔子,用手轻抚她的脸颊,开始吻翔子,翔子马上闭上眼
睛,将身体靠向谷津,头则往后仰起贴着墙壁。接着谷津抱起翔子的细腰,并继
续热情地进一步拥吻着她,使翔子不由自主地张开双唇,迎接他的温柔入侵。

  谷津一边吻着她,一边紧搂着翔子,使得翔子兴奋地发出呻吟声,热情地回
吻着。

  没过几分钟,两人就一同倒在床上。裸身躺于床上的翔子,今晚丰满饱涨的
胸部完美地呈现在他眼前,而且随着其身体的抖动,也随之激烈地伏抖动着。谷
津想起那晚在尖阁湾的旅馆内,由于灯光昏暗,无法将眼前的美色尽收眼底,不
过今晚他可以优闲地在明亮灯光下,好好地浏览眼前翔子全身散发女人美丽的景
色。

  谷津躺在翔子身旁,将手游移至翔子的大腿内侧,摸到的肌肤柔嫩光滑,小
腹白皙无瑕,如此雪白无瑕的肌肤,令人忍不住想吸吮一番。

  而腿间的浓密森林,覆盖着柔软温润的幽谷禁地,呈现出翔子身体的性感气
味。

  谷津一想到眼前的性感女神,曾遭到今天见面的月岛建设顾问公司的船越周
太郎在热海蹂躏过,他就觉得嫉妒心浮现,且想与他一较长短。

  于是谷津用手覆盖在翔子丰满的胸部上,感觉掌下富有弹性的肌肤,并开始
认真地吸吮硬挺的乳峰,手则不停地揉捏,这使得翔子闭起眼睛,兴奋地呻吟出
声。

  「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在回报你!」喘息间,翔子小声地说道。

  「什么?」

  「昨晚、今晚省平先生都住在我家,让我很放心觉得有人陪,我不希望你以
为我这是在回报你帮的忙!」

  「我才不会这么想!其实我很想要你呢!」

  「是吗?我也很想要你呢!因为幸佑身亡前已有一个月不在家,我们这样是
不是会被惩罚啊?」

  「要罚一起罚不好吗?」

  他们的行为真的是不伦的行为呢!现在两人虽然都没有配偶,但却总觉得他
们在一起时,会有强烈的罪恶感!

  不管它了!谷津一面吸吮着坚挺饱满的双峰,手则更进一步往翔子的私密处
抚摸去,却发现翔子拉了一块布,半遮掩地盖住那私密处。

  当他伸手将布移开后,翔子说道。

  「唉!还是被你看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我已经看过啦!」

  「可是上次旅行时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发生的,而且当时灯光相当昏暗!」

  「不管是昏暗还是明亮,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谷津一边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说着,一边拉开遮盖物。

  他往下凝视那隐密处,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那私密处,让他屏息以待,他发现
那私密处也会因人而有不同的形状!

  而眼前看到的这个,无疑是外形最完美的,丰润饱满的花瓣,恰好密实地包
裹着幽谷,而浓密的森林,则柔顺地覆盖在花瓣上,温柔地护卫着禁地幽谷。

  翔子看到谷津如此审视她,马上缩起身子,嘴里直嚷着:「人家会不好意思
啦!」

  谷津看到眼前的美色,突然了解到可用眼睛品尝女性,用手品尝女性,还有
用嘴巴品尝女性的乐趣有多吸引人。眼前的珠圆玉润,不仔细品尝岂不太暴殄天
物了。

  一想到这,谷津马上弯身,将翔子的身体拉回仰卧的姿势,并用手分开她的
两腿。

  「啊!不要不要!」翔子挣扎着不让他分开腿部。

  可是谷津更用力地将她的双腿掰开!

  「人家会不好意思呢!」翔子两手掩面害羞地说着。

  而这一动作让护卫幽谷禁地的花瓣伸展开来。谷津忘情地将脸埋于其间,沉
醉在幽谷所流出之爱情蜜液,接着谷津用舌头轻轻挑逗那禁谷上的小珍珠!

  「啊!啊!」翔子兴奋的摇头大声娇吟着。

  谷津开始紧抱住翔子的纤腰,专攻那颗珍珠,尽情地撩动那控制性感地带欢
愉的枢纽。

  「啊!啊!啊!好棒啊!」翔子慢慢地扭动腰部。

  谷津则感觉舌尖传来类似花蜜及奶油的甘甜味,让他满足地感觉口腹之欲被
抚平。不过,谷津并不以此为满足,他这次一定要让翔子High到最高点,于
是他将手指伸进那幽谷小径之中。此举使得翔子的下半身开始紧缩,并马上感觉
深谷中泉涌而出的爱情蜜液。

  谷津接着一面舔舐着幽谷周围的花瓣,一边用手指进出游幽谷通道间,这使
得翔子全身兴奋地抖动着。

  「啊!我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

  谷津抽出手指,将两手轻抚那优美的腿间交叉处。他用两手轻按交叉处,好
让他正面清楚看到私密处,他看到两片丰厚的红唇,覆盖在鲜红的幽谷通道口,
而通道口则泛着湿润的光泽,通道深处则深不可测。

  翔子又再次害羞地说道:「拜托……拜托别再看了!」并慢慢挪动腰部。

  「省平!快进来吧!」她开始催促他的入侵。于是谷津调整好正常体位后,
埋头深入了幽谷中,使得翔子大叫一声:「啊!」

  「啊!啊!」从前开始的短促娇吟声,轻换成之后较长的呻吟声,使谷津更
加卖力地在幽谷通道间进出,随着他奋力进出的律动间,掺杂着翔子的喘息娇吟
声,甚至还将腿缠挂在谷津身上。

  此时子丰满的双峰谷间,泛着汗珠的光泽。当两人攀上欢愉颠峰后,他慢慢
地轻吮着她的双峰,并搂着她的腰,决定为了她与那些恶魔奋战到底。

  下星期,他得开始调查问题的核心了!


            ??第六章?背后的身影


                (1)

  真是一间采光良好的社长室。

  从窗口可看见滨离宫的绿林以及池子和运河,右手边的远方则可看见滨松町
的海湾计画区!

  三田村建设的总公司是面向运河的八层楼建筑,最顶楼是社长室,岛田武史
正拿手巾擦拭放在装饰架上的骨董茶壶,一边感叹经营者难为地说着:「接单的
机会很多,且持续了四十个多月的好景气,而建筑业界也呈现出从所未见的活络
景况,可是目前人手不足却造成接单后无法如期完工的困境。」

  「现在的年轻人,对会弄脏身体,或是粗重的活等工作,都兴趣缺缺。而这
些工作在建筑工地则是家常便饭哪!」谷津省平只好答腔与其相呼应。

  「没错没错!现在的年轻人根本扛不起钢筋,就算只给他一根钢筋,都还是
扛不起来,不出三天就逃到红茶店去当服务生,还振振有词地说着红茶店的薪水
较高,工作又较轻松,可以随时陪伴女朋友!」

  岛田武史对于最近年轻人的做事态度深表不满。

  「所以反而是外国的劳动者较刻苦耐劳,也就是说日本应该尽早开放劳动市
场才对!」

  岛田拼命批评现今的社会形态,让谷津赶紧将话题转回。

  「我们现在不谈工地的事情,听说鹤田幸佑在早些的时候,曾有竞争对手是
吗?」

  三田村建设虽然称不上是大型的建设公司,但在建筑业界中仍算是中坚份子
的。

  其规模较大鹏建设略小,但是却野心勃勃地想赶过大鹏建设,尤其这次参与
文艺复兴大楼工程的招标案,成为大鹏建设公司的强烈竞争对手。

  特别是岛田武史社长,算是企业的第二代接棒者,年轻的他拥有强烈的企图
心,听说他在十年前曾担任负责与政府单位打交道的营业员,曾与大鹏建设的鹤
田幸佑一起争夺一项公共工程的承包权,谷津今天来就是想听听社长说些鹤田幸
佑生前的事,并想从中思索鹤田幸佑失踪身亡事件问的谜底。所以他才会特别藉
采访社长的名义来与其面谈。

  「对了!听说鹤田先生在佐渡车祸身亡呀,想想我几年前还会与他一起竞标
工程呢!」

  「听说他以前是个厉害的竞争对手?」

  「没错!他是个目中无人的家伙,那家伙还曾偷过我的名片。」

  「什么?偷掉您装有名片的皮夹吗?」

  「不是皮夹,只有偷名片。」

  「他偷名片要做什么?」谷津惊讶地问道。

  因为他想像不到这种盗人名片用来不正当使用的行径,会出自于大型建设公
司优秀员工……鹤田幸佑之手。

  「鹤田先生有巧妙利用社长的名片吗?」

  「没有!他把名片全扔了。」

  「什么?扔了?」岛田所说的话,让谷津愈来愈糊涂。

  「那家伙偷了我二、三十张的名片绑成一叠后,全数丢进水沟!那家伙从很
早就是让人不能大意的对手!」

  原来如此呀!谷津终于了解社长的意思。

  因为建设公司的投标课员或是营业员,与政府官员打交道的初步方法,即是
交换名片。

  何况政府单位发包的公共工程,一年不下几百件,且所发包的工程是不限各
县市的建设省均可得标承包。

  亦即高速公路、水库、还有整治河川等国家大规模的工程,实际上是由全国
八个地方建设局的官员所掌管。

  所以建设公司的营业员或是投标课员,为了能与负责道路建设、维修道路、
整治河川、下水道、都市计画、住宅等公共工程的政府官员打通关系,都会每天
拜访各局各课的官员,并不时嘘寒问暖,更不忘留下名片以加深官员印象。

  不管课长在不在座位上,他们都会将名片置于其桌上,常会使得一天不在办
公室的课长桌上,会有一堆名片大排长龙。

  就连各局处长、次长等拥有个人办公室的首长,虽然无法一一拜访,但都会
将自己的名片投入名片箱中。不过早期这个名片箱是置于走廊上的。

  那时候的岛田武史为承包一工程,但却长期未接获政府官员的青睐,有一天
他忍不住地来到相关单位询问:「最近别的公司常被指名投标,可是我们公司却
一直没被点到,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的公司一点也不积极!从没看过你露脸,既然你那么不诚恳,我们根本
无法安心将工程交由你们公司负责!」当官员如此回答后,岛田吓了一大跳。

  「怎么可能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每天都有来露脸呀!」害怕地搓着手回
答。

  「你才没来过呢!你过来看看,我这里根本没有一张你的名片!」承办人员
指着累计表说道。

  那累计表是课长请女职员设计,以统计每个月每家公司共?集几张名片,由
此调查看那家公司最具「诚意」。

  而累计表中,岛田的公司则是一张名片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岛田每天确实都有来此单位报到啊!

  之后,他才发现名片不翼而飞的真相。

  当时因为竞争对手的大鹏建设当田时尚称为鹫尾建设,鹤田幸佑在丢自己名
片入名片箱时,乘机偷走竞争对手岛田的名片,并将它丢入水沟中!发现真相时
已太晚了!最后工程由大鹏建设包走。像这种竞争手段,都让人意想不到。

  「现在听起来可能觉得他很卑鄙。但从那之后,我私底下可是非常尊敬鹤田
先生呢!我称他是竞标鬼神。等我当上社长后,我曾说过我想请大鹏的鹤田幸佑
担任公司的营业员呢!还有还有……」岛田在沙发上坐下。

  「鹤田幸佑的列车招待及事先登记的方法,也是非常有名呢!」

  「什么?什么是列车接待?」

  即厂商接待一般政府官员时,为了争取印象分数,都刻意表示自己的诚意,
期望能获得指定招标的对象。

  可是公务人员却不想明目张胆的接受接待,因为大家都不想别人看到自己被
收买。

  因此鹤田幸佑将重量级的各政府机关的课长或部长列入接待名单,然后想尽
方法打听出他们何时出差,出差到哪儿,并假装搭上同辆列车,这是他最拿手的
高招。

  当他在列车上碰到这些政府官员,都会假装是巧遇,并将官员请人列车餐厅
后,利用坐车时官员心情轻松的情况下,边请官员喝些啤酒,边从闲谈中获得公
共工程的招标时间及计画等相关讯息。

  「嘿嘿嘿!他这种作法连新闻记者都应该会觉得汗颜呢。听说他还有另一种
事先记录的本事?」

  「没错!这也算是他的英雄事迹!」

  岛田似乎聊得相当高兴,便从酒柜中取出白兰地,倒入两个玻璃杯中。

  看他这么兴高采烈地谈鹤田的相关事迹,应该表示不是什么不好的方法吧!

  「什么是事先记录啊?」谷津赶忙问道。

  「那也是接待战术之一。」

  最近厂商及官员因之前进出酒家的招待方法,引人侧目,所以大家最近都尽
量避免进出此类场所。

  这方法就是鹤田幸佑事先到银座或赤阪等地的几家俱乐部或是酒家,预付官
员的几次费用,让官员可免费享受超值服务,并使官员都能安心进出这些场所,
这就是鹤田事先记录的方法,可非常有效地收买人心。

  「这么说来,鹤田先生是因为想出这些办法而受到公司信赖,进而晋升为投
标课长罗!」

  「才不是呢!别小看他,他在公司的业务上也帮了不少忙,像是购买建筑用
地这类困难度极高的工作,他也负责帮忙?集了许多资讯,好让公司以最有利的
条件购买土地。」

  这么说来鹤田幸佑应该是个全方位的承包人员罗!听岛田这么解释,就表示
在佐渡车祸身亡的鹤田幸佑,实在是个厉害角色罗!

  「谣传说这次的海湾计画,大鹏建设似乎是被人密告了一番,社长有什么想
法?」

  「这是个尖锐的问题!你好像意指是我去告密的。」

  「不是!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我也听过这谣传,好像是说我们公司的人去密告嘛!其实那是因为外界都
认为我们是大鹏建设公司的竞争对手,所以自然认为是我们告的密。其实这根本
是空穴来风!」

  岛田边啜饮着白兰地,边辩驳道。

  「再说我们根本不在乎没投标到这项工程,可能是因为大鹏建设自己树大招
风,自己就有很多敌人,才会有这谣传出现来中伤他们,换句话说,他们利用宪
民党的势力,对建设单位政治献金,并招待那些官员打高尔夫球,还请官员喝花
酒,确实是人引人注意了!最后还利用政治关系,使自己公司顺利得标、承接工
程等,手段是太过招摇了。」

  「您说宪民党中的有力人士是药王院豪造先生吗?」

  「嗯!我们不要提到是那个人。」

  「这次的招标案也动用到政治献金吗?」

  「不动用政治献金怎么得标?」

  「献金金额是多少?」

  「这种事可不是我能说出来的吧!」岛田如此说完后问道,「对了,听说和
鹤田课长一起身亡还有一位秘书,那女的有没有什么特别事迹。」

  「你是说船越加寿美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美人秘书嘛。我以前就注意到她的存在,当她和鹫尾社
长一起参加宴会时,我一看到她,就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你说她像谁呢?」

  「我后来仔细想想,觉得她很像我姊姊的朋友千叶小姐。那位小姐和一位很
年轻的建设公司社长结婚,而她先生公司的总公司设于船桥,他们曾是大鹏建设
公司的联盟公司,不过他们夫妻的公司在某一年,因为工地发生事故而引发赔偿
纠纷,结果导致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宣告破产的两夫妻连夜逃亡,最后双双服毒
自杀!真是红颜薄命呀!我总觉得那个叫做船越加寿美的秘书,非常像年轻时代
的千叶小姐,而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以剥削联盟公司出名的大鹏建设社长,
竟然会找一位酷似以前曾剥削过子公司的社长夫人的女人担任秘书,还让她随侍
在侧,在我看来,我都会以为是千叶小姐的灵魂跟着他呢!我也曾询问过那个叫
船越加寿美的秘书她母亲的名字,不过她并未回答我?」

  岛田边喝着饮料,边说着那美人秘书也是红颜薄命吧!

  不过谷津此时却未再继续听他说话的内容。因为他想到船越加寿美这位性格
强烈的女子,内心里面可能隐藏着一段悲惨的过去,让他心里不免遭受冲击。

  加寿美说不定真的是岛田社长所说的那位千叶小姐的女儿呢!这点满值得深
入调查,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出现。

  这点有必要仔细确认!

  一想到这儿,谷津便大声地表示:「感谢社长在百忙之中,还抽空指点我这
么多事!」

  待谷津起身离去时,已是下午两点左右。[/size][/font]

skymoos 2011-1-2 08:29

[font=宋体][size=4]


                (2)

  谷津省平现正立足于位于青山三丁目的大鹏建设总公司。他准备拜会那位在
员工名册上列于总务部员工的梨本忠义,他直觉认为梨本忠义应该是社长的专属
司机,所以他想直接与其碰面,询问其和鹤田幸佑一起到佐渡的动机是什么?

  如果梨本到佐渡去,真的背后暗藏玄机的话,他说不定不会全盘说出事由。

  不过,他想利用这次出其不意的拜访,看是否会有意想不到的破绽出现!

  他想趁其不备,试着抓出事件的破绽。抵达青山三丁目已是下午三点,大鹏
建设总公司的办公大楼,耸立在街道旁,玻璃窗户则闪耀着灿烂的光芒。谷津走
进一楼大厅,直接往接待小姐处走去,并递出名片,表示想见总务部员工的梨本
先生。于是接待小姐拿起电话,拨内线通知总务部,在一阵短暂的对答后,她转
告谷津说:「听说梨本先生正在休假中。」

  「什么?休假?」

  「对呀!总务部现正在确认中,因为梨本先生从三星期前即无故缺勤中,所
以现视同休假中。」接待小姐放回话筒。

  「很抱歉!请问梨本先生是社长的司机吗?」

  为了找出线索,这点一定得确认。

  「没错!他主要的工作就是为社长驾驶车子。」

  「那么,现在是谁担任社长的司机呢?」

  「是剑持勇司先生!啊!就是现在坐在门口那辆车上的人,那人就是剑持先
生。」

  接待小姐视线望向停在大鹏办公大楼大厅正前方的一辆黑色轿车,而驾驶座
上则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既然那车子是社长专用车,那就表示鹫尾龙太
郎社长马上会因执行公务,坐上那辆车离去。谷津如此判断着。

  「您找剑持先生有事吗?」

  「没有,我没有要找他,我是有事找梨本先生!」

  谷津说完后,准备往门口走去时,刚好电梯门打开,走出一位年纪较大的长
者,和一位看似秘书的年轻男子。而那位秘书拎了一个看似很重的皮箱!他想那
位长者应该就是鹫尾龙太郎吧!

  谷津趁鹫尾走到身旁时,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他的身材已是中年发福的圆
滚身材,且多出的肌肉似乎压迫着他的脸颊。

  鹫尾龙太郎只看了谷津一眼,就边瞧手表,边往停在大门外的车子走去,完
全无视于谷津的存在。

  谷津马上跟出去,在大门口寻找计程车。这里不愧是青山街道,到处都可找
到空的计程车!谷津才顺着大鹏办公大楼前的街道走没几步,即招到计程车。一
搭上计程车,他马上对司机说道:「司机!麻烦你待会跟着停在那儿的黑色轿车
之后。」

  中年司机很疑惑地问道:「是跟踪那辆车罗?」

  「别说那么露骨嘛!只不过是跟着那辆车,想看看它往哪儿开去而已!」

  「这样不就是跟踪了吗?」

  「你要这样说也行。」

  「可是现在路况满拥塞的,可能会跟丢呢!」

  「我相信你二十几年开车的技术。」

  中年司机一边苦笑,一边启动车子。

  鹭尾龙太郎坐上车后,车子沿着青山街往涩谷方向直驶而去!

  道路上的状况还算顺畅,目前为止只碰上两个红绿灯。

  谷津今天没碰上梨本,一想到接待小姐说的他从三星期前即无端缺勤,公司
却以他休假来处理,这个线索是否意味着什么不寻常呢?三星期前,不正是鹤田
幸佑他们在佐渡发生车祸时间的不久前吗?而森山巡佐也曾说过,梨本的名字出
现在搭乘渡轮的旅客名单上,这不就表示梨本真的去过佐渡。

  但是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行踪呢?难道他和鹤田他们的车祸事件有所关联
吗?边看着窗外,谷津边如此想着,而前方的轿车已直驶入宫益阪。

  鹫尾社长到底要去哪里?

  说不定拜访老友后,然后再返回市区吧!

  反正谷津就是想知道鹫尾的行踪吧!前方的轿车上了宫益阪,车子开过涩谷
车站旁JR线的平交道后,再越过一个红绿灯,车子转入道玄阪,很幸运的是谷
津的座车并没跟丢。

  「司机先生!技术真好呢!」

  「现在我们可能得保持些距离罗!因为那部车停在路肩上。」

  「什么?」

  听到司机如此说道,谷津马上往前方挡风玻璃望去,发现黑色轿车停在往道
玄阪的途中,并且还停进左边的路肩。一想到鹫尾可能要下车了,正准备从口袋
中取出钱来付车资时,却因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而停手。

  因为鹫尾并未下车,相反的在一家和式餐厅门口站了一位身着深蓝色和服的
女子,往黑色轿车走近,并坐上轿车,而车子此时又开动了。谷津的眼睛则一直
盯着那女子的背影!这女的好像在那见过?

  谷津绞尽脑汁拼命想着,终于他让想起是谁来了!

  啊!对了!远远看那和服的花纹及华丽的装扮,都让他觉得她不就是银座俱
乐部「舞姬」的妈妈桑……峰尾千登势吗?

  嗯!绝对不会错!

  难道鹫尾和她白天幽会?想是这样想,答案却马上出现了。

  待峰尾千登势上车后没多久,车子直上道玄阪,在大桥红绿灯处往左转,直
驶入南平台的住宅区。这一带可是比田园调布及成城更早成立的高级住宅区,现
在虽然在都市中心盖满了公寓,不过这一地带却仍残留着雄伟壮观的古老豪宅。

  「司机先生,可否请你将速度减慢些!」

  于是谷津搭乘的计程车停在一个路口外的道路旁,观察黑色轿车的动静,发
现它慢慢滑进一座豪宅的庭院内。

  「司机先生,就麻烦停这儿了!」谷津在车资上又多加给了些小费。

  「真不好意思,只有一点小费!」

  「没想到距离这么近,我还以为会跟很远呢!」

  「真抱歉!没让你多赚些。」说完后,谷津下了计程车。

  他走到黑色轿车停入的门口,看着门前的门牌。发现上面写着「药王院」。

  果真如他所预料的名字!因为宪民党的建设系统的国会议员大老,他可是大
鹏建设公司的强力后盾。

  如果是晚上,峰尾千登势一人来到药王院的家里,那就一点也不值得奇怪。

  不过现在是白天,她竟然和鹫尾及秘书同行,看来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情要商量。

  谷津想尽办法拉开门栓,潜入庭院内。当他正准备窥探玄关内的动静时,却
发现背后有脚步声响起,回头一望,却看见一个身着深蓝色制服且身材极为高大
的男人走来。

  「你在那做什么?」那男人还冷眼瞧他。

  「没有!我没做什么!」

  「那你干什么潜入人家的家里?」

  「很抱歉!我经过街道时,发现门牌上写着药王院,所以找想这里可能是那
位有名政治家的家,我只是想一窥政治家的风采!」

  「只有这样而已?」

  「是的,只有这样而已。」

  「没什么事的话,快出去!」

  穿着制服的男子就是驾车载鹭尾来这儿的司机……剑持勇司。谷津只好马上
走出这个是非之地。

  这男人绝不是单纯的司机!

  因为谷津感受到背后冰冷的视线,正盯着他走出庭院!


                (3)

  我好像觉得有人盯着我!鹤田翔子那天又感觉到这样的视线存在。当她走出
家门准备出外买东西时,经过有川宫纪念公园,准备越过木下阪时,老觉得不知
道从何处有人一直盯着她瞧的感觉!

  刚开始时,她总认为是自己多心。可是自从前天家里遭歹徒入侵后,她就认
为不是自己神经过敏,只是不确定这视线到底是从何处投射过来的罢了!

  不过,她可十分确定在公园的某个角落,或是树荫处等不知名的角落,有人
一直盯着她瞧!而且她直觉地肯定是个男子的视线,但她就是无法确认那人的长
相及外貌。

  她想到了说不定是前几天那三个歹徒,又开始监视着她家了,而且可能是柳
濑、韭崎、松村三人中的一人,一直监视着她呢!这让翔子的背脊发麻!

  于是翔子紧张万分地跑了起来。还好她今天穿着轻便的洋装,并戴了副太阳
眼镜,行动还满方便的。麻布区内,设立了许多的外国的大使馆,像翔子家附近
就有五座大使馆,如:瑞士大使馆、西德大使馆、法国大使馆、中国大使馆、马
达加斯加大使馆。所以之前在广尾及麻布周围是有很多外国人的城市,也因此专
门供外国人购买东西的超级市场也很多。

  在有川宫纪念公园的附近有一家叫做「AZABU?SUPER」的超市,
除了供应外国人商品,当然也供应日本人的商品,所以翔子在这里可以采买到美
国、法国、德国等国家的特殊食品及日常用品。翔子进入店内买了几样东西,而
在店内却未发觉有人在盯着她。

  当翔子买完东西走出超市后,街道已变得昏暗。她又绕到附近的花店及蛋糕
店,坐在蛋糕店内的咖啡厅喝了杯咖啡,眼睛则仔细瞄着窗外的一举一动,看是
否能查出视线所在,透明的玻璃窗外,人潮汹涌。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找不到
监视着她的那道眼光!

  真是很离谱!这简直就像是在玩「谍对谍」的游戏嘛!

  翔子喝完咖啡后,喘了口气。街景已暗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来自霓虹灯的
光亮。

  翔子今晚非得参加朋友开店的开幕宴派对。看看手表,已是晚上七点了,翔
子抱起购物袋站起身来付了咖啡钱后,走出蛋糕店步入黑暗的街道中,回到家门
口后,她停住了脚步。因为她看到玄关旁有一人影,而且还是个男人,她小心翼
翼地往门口走去。

  「太太!是我!」映在街灯中的人可不是船越周太郎吗?

  比起惊讶的成分,她比较在意的是他要做什么?

  难道一直监视我的人就是船越吗?

  「因为你外出不在,所以我一直在门口等你!」

  「有什么事吗?」

  「只问有什么事吗?别这么冷淡嘛!我们从佐渡之后很久没见了呢!」

  「我应该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

  「越说越无情了!别这么冷淡嘛,我可是有话想告诉你!我们进屋谈吧!」

  「恐怕不太方便。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你在热海可不是这么冷淡的呢!」

  「别再提那天的事了。」

  「站着说没关系吗?」

  「没关系!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那个叫谷津的男人昨天来找我,那男人是太太的什么人?」

  「我没必要回答这问题。」

  「你当然有必要回答,因为那男人从我这里借了加寿美他们的照片,他说要
寄到佐渡的警局,还说加寿美及鹤田幸佑并非车祸身亡,而是被人谋杀?」

  船越周太郎越说越大声。

  在这夜晚寂静无声的住宅区内,那么大声地谈话是很容易引人注意的,但是
翔子又不想请他进屋谈。因为只要一进入没人的屋子里面,船越一定又像在热海
的那晚,露出狰狞的面孔对她上下其手。

  翔子赶忙思索着说道:「船越先生,这件事我也想跟你谈谈。我们就往木下
阪后直走,出了六本木的朝日电视台后,途中经过妙善寺的附近有一家很大的咖
啡店,我放好刚买的东西后,马上过去那儿,所以请船越先生先去那儿等我!」

  那家店是翔子高中好友所经营的法国面包咖啡屋,翔子很熟悉的环境,这么
晚如果是到俱乐部或是酒店和船越谈事情的话,都让她觉得很不安全。

  没想到船越却接话说道:「那我们坐车去吧!我车就停在角落。」

  「可是我买的东西……」

  「那东西带着走也没关系呀!反正有车嘛。」

  船越怕翔子会放他鸽子,所以要求她与他同行。

  「好吧……只能谈一小时!」翔子答应坐他的车。

  走到船越的车子旁,船越拿起钥匙打开驾驶座旁位子那边的车门。

  「我想坐这个位子比后座舒服,所以请上车!」

  翔子只好抱着买的东西坐上驾驶座的位子。

  接着船越坐上驾驶座说道:「往这条路直走吗?」

  「没错!」车子马上就发动了。

  上坡道后,眼前的是马达加斯加大使馆,道路在此分左右两叉路,车子继续
往前直走。

  右手边是旧麻布,左手边则是西麻布。而被称为朝日电视街的左前方,有一
栋名叫「麻布传奇」的大型白色建筑物,在它的一楼则开了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就在那,它对面有停车场,所以请左转。」

  翔子如此说道,但是船越并未减速,反而加速往前越过那家咖啡店门口。

  「你怎么了?我们不是约好要在这儿谈吗?」

  「现在这时候再点个茶和蛋糕来谈话,不是很浪费时间吗?所以找另外再找
一个安静可供谈话的场所。」

  「停车!我要下车!」

  船越伸长左手,一把抓住翔子欲开车门的手。

  「你要干什么!别乱来!」

  「翔子!你再胡来,我们的车可会撞到对面车道上去呢!」

  船越以相当冷静的口吻说道。

  「如果你敢胡来的话,说不定我自己会去撞车喔!」

  船越周太郎这男人,可能并非恶劣的歹徒,只是碰到某些事会比较无法控制
自己的情绪,就像他上次会突然来访,并引诱翔子一起到热海去抓奸,而今天也
是这种情形。

  他可能是想藉此发泄之前在疗养院苦闷的生活,以及和加寿美那强悍的女人
共同生活的窝囊气吧!

  「我很喜欢太太,所以我想以后不称呼你太太,改口叫你翔子好了!我对翔
子的爱意,连加寿美都相形失色呢!所以请别再说要开车门跳车这么冷酷无情的
话。」


                (4)

  从浴室的窗户往外看夜景!

  眼前的夜景太过感伤,也太过寂寞。山手线的铁路及车站月台均映照在萤光
灯下。

  月台上等车的人影不甚清晰。看着电车进入月台打开车门后,大批人潮进进
出出,这就是真实生活的步调呀!她现在正身处于莺谷宾馆林立的某家宾馆的五
楼。

  看着眼下的生活步调,翔子转而想到在这里也算是生活步调的一种调子吧!
翔子正在浴室内洗澡,完全忘了自己全身赤裸地,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被船越周太郎强行载到这里已过一小时。船越飞车往麻布相反的方向,将翔
子载到莺谷,他就像是想让翔子完全忘记自己的身分,而将她带到一个她完全没
接触过的世界。

  而眼前的情况,则让翔子不可避免地,今晚又得和船越过夜了!翔子认为自
己好像是自甘堕落的女人,心里直呐喊着:「啊!我多淫荡啊!」

  可是幸佑过世后,失去生活重心的自己,为了弥补心里之空虚,只能顺应身
体的欲望来填补心灵空虚。她身后浴缸中则坐着和她一起入浴的船越,正舒服地
泡着热水澡。

  「你在看什么?」船越出声问道,他可能是不满翔子从开始进宾馆到现在都
无视于他的存在,而出声示意。翔子听到他的声音后,即无言地离开窗边。

  她完全毫不遮掩地裸身跨入浴缸中,与船越共浴,船越的视线自然集中于翔
子的下腹部,盯着她那浓密黑森林覆盖下方的部位,隐约闪着红宝石的亮光。

  翔子此时只想抛开一切,放纵自己委身于眼前的男人,来享受一时的快感。

  接着船越靠向翔子的身边,一把抱住翔子的肩部,然后他的手则不安分地往
水面下的乳房探去,舌头则热络地在她的颈部及耳后来回舔吮。

  「好痒喔!别再弄了!」

  翔子娇嗔地说道,船越的手即包裹住她的乳房,而另一手则往下游移,来到
翔子那温柔性感地带!发现幽谷附近并未湿润,不过应该已开始在分泌那爱液了
吧!

  船越的指尖所传来的讯息,让他本身兴奋地自信地蓬勃硬挺,于是他将身体
紧贴着翔子的光滑肌肤。

  「放开我,我呼吸困难!」

  船越却没放手,反而继续用单手环住翔子滑嫩的雪白香肩,右手则掰开翔子
的大腿。

  「不要!不要!」

  翔子抗拒地想紧闭双腿,无奈的是那只手仍毫不留情地伸进她腿间的禁地,
而进出的手指此时已感受到从幽谷中涌出之甜蜜爱液。

  「我不喜欢这样,请你别再这样做了!」

  船越却仍紧压住翔子的手,而手指则仍不停进出律动!

  「啊……」翔子仰起下颚,腿则不由自主地张开。

  船越趁此机会,准备强行将自己那昂扬硬挺之物伸进幽谷中。

  「我已经说我不喜欢在这里做,不要为难人家。」

  翔子低声叫道,并出其不意地用力移开上半身后,从浴缸站起身来!这动作
使得浴缸里的水飞溅至船越的脸上,正当船越还在一阵迷蒙中时,翔子已跨出浴
缸,缓慢地走入更衣室中,接着船越也无声跟在她身后走入卧室,翔子其实并未
引诱他到卧室,但是却使得船越迫不及待地跟着她来到卧室。

  床头灯已打开,翔子趴在白色床单上,好像投身床上,暗示别人快来侵犯她
的感觉,她紧闭双眼,灯光映照着她的均匀呼吸,她紧闭双眼是在想念谷津,但
她也很怕今晚在莺谷的事被谷津知道。

  船越往她身边靠了过来。船越开始用舌头轻舐着趴在床上翔子那雪白背部之
正中央,且轻舔至丰臀的交界处。

  船越应该也对加寿美做过同样的事吧!

  说不定加寿美偶尔也会反过来做相同的动作吧!翔子享受船越舌头洗礼时,
心里仍在思索着这些琐事,船越此时正像一头爱犬一样欢心地舔着翔子那浑圆的
臀部,甚至探进臀部内侧;接着他分开她的双腿,舌尖及手指双管齐下地挑逗着
她那闪着红宝石般地性感地带,这使得翔子全身兴奋地抖动。

  然后船越更加强爱抚翔子全身的动作,这些动作使得翎子浑身欲火高涨,呻
吟连连。

  加寿美的老公真得很懂得调戏女人!

  翔子脑海却也闪过一丝她不喜欢的想法。

  那个叫加寿美的女人,说不定也会对幸佑做同样的事!

  不知何时,翔子的双腿已被完全分开,而船越也就趁此空档将那硬挺之物埋
入幽谷之中,此时翔子的意识早已云游四海,身体则放任沉浸于感官世界中。

  当船越的下半身完全充满于翔子体内之后,他即开始缓慢进出律动着,而翔
子则不时地发出令她害羞的呻吟声。

  真过分!真过分!说什么要谈事情,结果竟把我带到这宾馆里来。

  在这段律动中,翔子闭上眼睛。心里虽然觉得有些罪恶感,可是身体却百分
之百地尽情享受目前的律动。

     ***    ***    ***    ***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等到攀上了欢愉的颠峰,翔子久久未与船越交谈……而开口说话则是在三十
分钟之后,因为刚刚激情过后,全身汗水淋漓,使得翔子从床上站起身来!

  她突然惊觉到,她无法去参加原本预定出席的朋友店里的开幕宴会了。

  「喂!」

  翔子从冰箱中取出清凉饮料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口问道:「你可以开
始谈话了吧!」

  「嗯?」趴在床上小睡一番的船越,终于起身了。

  「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什么?」船越则仍睡眼迷蒙。

  「你不是到我家门口,说要告诉我有关幸佑他们车祸身亡的事情吗?」

  「喔!对了!我太想和你温存了,所以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现在想起来了吧!快说吧!」

  「我最近忽然发现一些线索,让我想到如果加寿美他们并非车祸身亡,而是
他杀的话,那么那些线索使我认为可能杀手是冲着加寿美来的!」

  「怎么说呢?」翔子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说法,使她颇为惊讶。

  因为谷津表示可能是幸佑掌握到某些海湾工程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引来
杀身之祸。

  「我发现加寿美虽然为公司卖力的工作,但其实她内心是憎恨大鹏建设公司
的,而这次事件可能是如寿美对公司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企图被公司发现,才发生
的呢。」

  「为什么你认为加寿美会憎恨公司呢?」

  「我没说她憎恨公司呀!我想她可能是针对公司层峰的鹫尾龙太郎,或是企
业管理阶层有所恨意吧!」

  「这就奇怪了,照你之前所说,如寿美为了公事,会在星期六、日招待客户
或陪他们打高尔夫球,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呢!甚至她那么受社长赏识信赖,
都让外界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让你很受不了不是吗?我认为这么卖力为公
司付出的加寿美,怎么可能会憎恨公司呢?」

  「嗯!这点我真的很难说明白,我想加寿美可能是因为憎恨公司,而想报复
吧!所以才会牺牲我们的家庭生活,担任鹫尾社长的秘书,然后暗中秘密进行复
仇计画呢!」

  「也就是说,你掌握到一些线索罗!」

  「严格说来,也不算是很重要的线索。」

  「可是你会这么想,一定有什么证据吧?」

  「没错!目前我是掌握了两个证据。」

  船越周太郎简短地叙述了两个证据。

  首先是他最近整理加寿美的遗物时,找到一本日记本,日记本里虽然没有写
些什么重要事情,但是却清楚明白地仔细记录大鹏建设公司高阶层的行程及秘密
会议的内容,以及鹫尾龙太郎的一举一动,还有社长会见了哪些政治家以取得工
程投标案等等事项。

  还有一个证据就是加寿美的生世。

  虽然船越仍是不太清楚她的详细出生日期,但是他却发现加寿美似乎是出生
于千叶县船桥市某家经营建设公司的家庭,母亲听说是当选过千叶小姐,所以加
寿美的美丽应是遗传了母亲的美艳吧。

  不过,父亲的公司在加寿美她高二时,因工地发生事故导致公司破产,而使
得她的双亲向关系企业鹫尾建设求援,结果不但没得到援助,反而还使她母亲遭
到鹫尾建设公司的社长……鹫尾龙太郎的羞辱,结果双亲选择自我了结生命的悲
惨事件,让她心中充满恨意的吧!

  「我虽然不清楚详细的情形,但我曾经听过类似的事情,就是加寿美之所以
能担任大鹏建设公司的秘书,完全是因为之前那些恩怨,使得鹫尾龙太郎决定采
用加寿美,而不是因为加寿美的能力。」

  「那又怎样?」

  「像加寿美这样被亲戚收养,且辛苦念完大学,她怎么可能愿意进大鹏建设
公司工作呢?毕竟这公司可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公司呢!」

  「你是说她别有目的罗!」

  「我是在想她会不会利用进入公司的机会,而暗自进行复仇计画。」船越如
此说。

  「可是加寿美的下场却是和我先生一起车祸身亡,这根本没报到父仇嘛!」

  如果事情真如船越所说,那么加寿美的下场真是太悲惨了。

  「这也是真的。我现在还没找到真正原因,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可能真的不单
纯,而到底是谁要杀他们两人呢?」

  翔子喝了口饮料后,眼睛又望向远方,她打开小窗户,所看到的仍然是莺谷
的车站。

  真是凄凉的街道!

  白色街灯照射着无人的月台。现在谷津省平应该已回到麻布的翔子家,却因
为大门深锁而待在公园等我吧!

  不知道怎么搞的,翔子现在就是不想碰到谷津,接着她开口问道:「船越先
生?」

  「什么事?」

  「加寿美的那本日记你是不是还留着?可不可以借我看呢?」

  「为什么你想看?」

  「为什么?那本日记可是和我先生一起去世的女人所留下的,算是非常珍贵
的遗物呢!我想我该有看日记的权利吧!」

  翔子想等拿到这本日记后,可以和谷津省平一起翻看,她认为谷津应该能从
中找到一些线索吧!


                (5)

  谷津省平出现于银座。现在夜已深,街灯照亮整条街道,明亮的街灯交错照
射在六丁目角落,他仰头望向几座建筑大楼,他寻找着红、黄、蓝等多彩的霓虹
灯看板上的字,终于他找到了「舞姬」的看板,他直直朝那家店面所在的楼层走
去。他搭上了电梯,虽然电梯中没有任何人,但空气中却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

  谷津傍晚才从南平台返回筑地的总公司,写了些每月按例须撰写之经济观测
专栏文章,直到九点才从公司离开。

  电梯停在四楼,走出电梯,走道尽头就是「舞姬」。打开厚重的木门,脚踩
在厚实的长毛地毯,置身于柔和灯光中。

  不过这么宽广的场所,除了柜台及包厢内有座位可坐之外,其余像卡拉OK
等设施均采开放式的站立空间。

  现在客人大约六成左右。

  「欢迎光临!」接待小姐将他带到角座的包厢座位。由于谷津并不是常来的
豪客,所以总是被带到较少客人愿意坐的柱子后方的座位。

  「唉!你只要打通电话来就可以了!」美伽终于现身了。

  「嗯!我本来是想打电话来,但想想还是急着想见美伽一面。」

  「你又不是多有钱,来这消费是很昂贵的呢!」

  「还好我是单身贵族,偶尔来一次还不至于付不起,更何况美伽你会给我打
折嘛!」

  谷津边和美伽聊天,边环顾店内环境。

  他没看到妈妈桑……蜂尾千登势的人,反而看到两组大队人马,大多是中年
的上班族,占领了最显眼的包厢。

  「让您久等了!」酒保送了一瓶洋酒开口说道。

  「要加水吗?」美伽接着问道。

  「喔!好啊!你那杯也一起算吧!」

  「好!恭敬不如从命罗!」

  美伽递给他酒后,自己也跟着倒了一杯酒喝起来。

  「沙织小姐还是没来店里?」

  「没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打电话回店里过?」

  「没有!因为她有一星期没来领薪水了,让妈妈桑很担心,还打了好多通电
话到她住宿的地方,结果都没人接听!」

  「她住宿地方的住址在哪?」

  「她住在三轩茶屋,不过好像已经搬家了,可能已住到哪位恩客家罗!」

  是这样吗?若真是这样就好了。

  谷津在脑中想着是不是有必要去沙织住过的地方,查探看看。

  谷津总认为沙织和鹤田幸佑的关系那么密切,现在沙织行踪不明的期间刚好
与鹤田幸佑失踪的时间相吻合,让他老觉得这之间似乎有着什么关联。

  「沙织小姐住的地方的电话号码,今晚可不可以向妈妈桑问一下呢?」

  「好啊!不过妈妈桑现在刚好不在,我去问会计经理。」

  「嗯!好吧!」

  谷津想到明天顺道去沙织的宿舍看看,不管是沙织在或不在,他想试着进她
房间看看是否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对了!妈妈桑人呢?」

  「她刚刚送客人出去了。」

  看来峰尾千登势已从南平台返回店里了。

  谷津正这样想时,店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声音,他看到身着深色和服的女人,
带着两、三位服务小姐,身后则又跟着一组新的客人进入店面。

  穿着和服的那位当然就是峰尾千登势,白天谷津只看到她背后的身影,现在
从正面看来,发现她果真拥有引发男人遐思的美艳深邃的轮廓。

  谷津心里暗自惊讶,他对于千登势的美艳发出赞叹之声,而和她一起走进来
的人就是大鹏建设公司的社长……鹫尾龙太郎,而他身后则跟着一位年轻貌美状
似秘书的女子,以及担任驾驶的剑持勇司。

  剑持勇司可能是保镖兼驾驶吧!剑持既然就职于梨本之后,那么失踪的梨本
应该也是担任相同的工作吧!

  鹫尾及那位小姐及剑持,跟随着妈妈桑进入最里面的包厢,那包厢就是刚刚
发出大声骚动中年男子的座位处。

  鹫尾及那秘书小姐坐进那座位中,只有剑持一人坐在隔壁包厢中,而他坐进
的包厢中则已坐了三位男子,刚好四人凑齐一桌。

  「我可以和你换一下位子吗?」谷津对着美伽悄悄地说着。

  因为谷津现在坐的位置会被剑持看见,所以他和美伽换位置就能不被剑持瞧
见。现在谷津所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原先即坐在剑持所坐包厢中三人其中一
人的侧面。

  而看到那侧面的瞬间,让谷津惊叫了一声,那家伙不就是闯入麻布翔子家寻
找东西,且准备侵犯翔子的人吗?

  而另外两人则是听他使唤的人呀!至于根据翔子所说的话,谷津记起那男子
叫做松村,也就是说坐在那儿的另外两个人叫做柳濑及韭崎罗!

  还好那包厢中的人都还没发现谷津的存在。

  「真过分,那些人好吵!」

  「鹫尾先生所坐的包厢中,大多是大鹏建设的高层及总务部长们,他们好像
是在提前庆祝公司成立四十周年呢!听说大鹏公司将在下星期的大安吉日当天,
于赤阪的奥利安饭店举行庆祝宴会呢!」

  「喔!公司成立四十周年纪念酒会?」

  大鹏建设从战后鹫尾龙太郎只身来到东京,从成立个人工务店到昭和二十五
年成立现在公司的前身「鹫尾建设」,果真是一部公司成立的血汗史。

  「嗯!而且还盛大举办呢!」

  「既然是在奥利安饭店举行酒会,那么各界士绅名流加起来大约有两千人与
会罗!」

  「哇!真是盛会呢!这不是很热闹吗?」

  「嗯!我想我们应该也会受邀参加宴会吧!」

  「说不定宴会场地还塞不下那么多人呢!」

  边聊这些话题,谷津越感觉鹫尾龙太郎办这个宴会,只为了要宣扬自己的社
会权势及地位。至于他今天拜访南平台的药王院私宅,是想拜托药王院参加这个
酒会了?还是另有别的事情请托呢?

  「对了!坐在鹫尾社长身旁的女人是谁?」

  「不是我们这里的小姐。」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们这里的小姐,她是新任秘书吗?」

  「好像是,她是接任船越加寿美的秘书工作,听说她叫三浦歌穗,而且常陪
社长一起到三更半夜,说不定他们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

  真是个畜生!简直是个摧花恶魔!

  谷津突然涌现一股莫名的愤慨。

  接着他望向剑持勇司所坐的桌子,他坐在大鹏高层桌子的隔壁,难道剑持和
松村他们也是食人俸禄的上班族吗?

  「在那个叫剑持的人身边,就是坐在鹫尾先生桌旁的其他三人,是什么来路
啊?」

  「喔!你说松村先生、柳濑先生及韭崎先生啊?」

  「你知道得很清楚嘛!」

  「因为在你来之前,我就是坐那桌的台啊!」

  「原来如此,他们是大鹏建设的员工吗?」

  「嗯!听说是大鹏关系企业武相开发公司的员工,不过实际好像是负责收购
土地的。」

  「你怎么知道?」

  「从他们刚才的谈话中知道的,他们刚提到在征收东京湾跨海大桥附近道路
的土地时,以低价收购后,木更津周边的土地就会涨二十到三十倍之多,真是个
好赚的行业。大鹏建设真的是靠这种手段在赚钱的吗?」

  「我想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谷津虽然还没调查清楚,不过他认为这点可能也是一条线索吧!或许就是因
为这次利益输送的相关事宜没摆平,所以那三个家伙才会急得侵入翔子的家中,
寻找鹤田幸佑留下的「路易卡顿」黑色皮箱。还好那个路易卡顿的皮箱还没被找
到。

  鹤田幸佑一定是将那个皮箱藏到哪里的寄物柜或是保险箱中吧!

  谷津现在只拿到那寄物柜的钥匙。

  谷津虽然努力想思索那把钥匙的出处,但却怎么地想不出来那钥匙到底出自
何处。

  现在那三个家伙一定也在找那把藏有路易卡顿皮箱寄物柜的钥匙。

  今晚那三个家伙会回哪儿去呢?而那个「武相开发公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公司呢?剑持勇司既然和那三个家伙那么熟识,而剑持勇司又像是鹫尾龙太郎的
保镖兼司机,那么这四人说不定是地下的「亲卫队」喔!

  好吧!就让我跟踪看看吧!跟踪这些人,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谷津暗自决定待会要如此做。

  于是他又和美伽喝了几杯,并拿到美伽所打听到失踪沙织的住址及电话号码
后,即离开了「舞姬」。搭乘电梯下楼后,他在大楼附近的泡沫红茶店门口找了
个角落站着。

  此处距离「舞姬」所在的大楼约二十公尺左右,而他的眼睛则盯着大楼门口
看着进出的人群。在等了大约四十分钟后,他看到喧哗吵闹的妈妈桑及酒店小姐
将鹫尾龙太郎及秘书三浦歌穗送下楼,接着他们就坐进黑色的轿车中。正是白天
谷津所看到的那辆车,可能是因为今天出门往返的时间较短,再加上会碰到路边
没地方停车的情况,所以才不使用高级车吧!

  说不定他打算搭乘社长专用车回去吧!

  也就是说,担任司机的剑持,刚刚在店里并没喝酒。

  剑持和那三个家伙跟在社长之后也搭乘电梯下楼来。他们走到车道上与空计
程车并排停车的两辆私家轿车停车处坐了进去。

  谷津见状也跟着招了一辆计程车,坐上车后马上将小费交给司机,并对司机
说着:「我有点事要和前面那辆车上的人谈,所以请你跟着前面那辆黑色轿车,
谢谢!」

  接着谷津往挡风玻璃望去,发现鹫尾龙太郎及三浦歌穗均坐在轿车之后座,
而剑持则坐在驾驶座上。

  意外的是那三个家伙则坐在跟在黑色轿车之后的奶油色轿车内,没错就是松
村、柳濑、韭崎那三个家伙。而他们三人之中大概也有一个人没喝酒吧!接着这
两部车便马上开动扬长离去了。

  此时谷津马上告诉计程车司机:「我本来以为只有一部车,现在才发现有两
部车,如果待会两部车在中途分道扬镳时,请等我告诉你该跟在哪部车之后,你
再跟吧!」

  司机听到后没多说些什么,沉默地按下计程表。

  前面两部车子开在银座拥塞的交通道上,仍能保持彼此的联系,两辆车紧紧
相随地从日比谷路口往濠端、樱田门、三宅阪的方向开去。

  看样子他们是要一起去某处罗!

  爬上三宅阪后没多久后,车子往右边,绕到国家剧院后方街道,进入隼町之
后,又在往曲町的途中往左转后,进入路段高低起伏的平河町。接着车子转入平
河町的第一条巷子慢慢行驶,最后终于看到两辆车子都开进一栋白色建筑物的地
下停车场中。

  「可以麻烦你在那里停车吗?」

  接着谷津下了计程车。谨慎地往两辆车进入的建筑物走去。

  那栋建筑物是一栋八层楼的公寓,而且越高楼层的公寓看起来像是高级公寓
的样子。

  这栋建筑物,让谷津不禁想到这该不会是鹫尾龙太郎带女人到此休息的地方
吧!

  这里的地下停车场,竟然是收费停车场耶!

  正当谷津努力想看清停车场的招牌并往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处靠近时,突然身
后出现两个人影,而这两个人影一左一右地将谷津架了起来。在微弱的灯光下,
谷津发现是那三个家伙中的其中两人。

  「谷津先生怎么又掉进圈套里了?」

  「你在说什么?」谷津努力想挣脱并直视他们说道。

  「我们早就知道你在跟踪我们了,听说在白天时你也是跟在社长的车子后面
嘛!」

  「你们搞错了!」

  「不管是不是我们搞错,现在你可是逃不掉罗!跟我们来吧!」

  谷津就被他们两人架着往地下停车场的斜坡走去。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

  「你知道的嘛!你不是那种专门揭人隐私且对新闻追根究柢的大记者吗?那
么你一定知道鹤田先生请他太太保管的东西放在哪里?赶快把它交出来!」

  「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少乱盖了,你不是那天也在鹤田的家里?所以你一定知道那东西就是黑色
皮箱,赶快说出那东西放在哪里?」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么我们就不客气罗!」

  抓着谷津一只手的男子面露邪恶笑容地说道。

  谷津此时心里想到明天新闻头条,就会是某报记者被两恶徒殴打成重伤。

  说不定眼前这两个家伙真的会把他给杀了。

  「你给我乖乖地往这边走!」两人又把谷津架到较暗的停车场内。

  谷津在移动途中想到,再往里走的话,就更危险了,一想到这儿,他马上缩
起全身的骨头!

  谷津从高中时代到大学时代曾练过柔道及合气道,且成续不错,而在出社会
后,为了采访暴力新闻时也曾碰到过类似如此危险的情况。

  没多久他们就走到停车场的阴暗角落,此时谷津发现他身侧的男子身上带有
钝器,而站在他右侧的男子二话不说,狠狠地就往他胸前捶来,谷津无声地接受
此一击,正当两人准备齐力猛力狠捶时,谷津出其不意地用手刀打掉身侧男子身
上的钝器,接着举脚就往那男子的鼠蹊部位踢去。趁男子痛得蹲下来的同时,他
又抡起拳头往那男子下巴捶去,这些动作完全是出自本能,且完全在那两个家伙
的意料之外。

  当解决此一被痛殴的家伙时,他又转身勾住身后男子的颈子,抓住那家伙的
头部就往水泥墙撞去,声声敲响墙壁。

  「可恶!」刚被打中下巴的男子爬起来大声叫道,并往谷津冲来。

  谷津飞快地将身体移开,并利用反手刀重击那男子的后脑勺,再出脚绊倒那
名男子,终于让那两个家伙都不支倒地了。正当谷津庆幸自己打倒两个家伙时,
停车场又出现一人,由于来得过于突然,当他发现那人手上拿着刀时,已来不及
躲过那刀子的攻击,而被那刀子划破大腿,在停车场的微弱灯光下,谷津只觉大
腿异常疼痛,且流下湿热的液体,而站在他身前的男子在灯光下邪恶地冷笑着,
看来眼前的男子将发动第二波攻势。

  可恶!这次换谷津在心中大骂道,开始展开防卫措施,以躲过那男子的刀子
攻击,虽然之前几次遇到攻击都能侥幸过关,但恐怕这次是凶多吉少罗!在三个
家伙之后,说不定那个剑持勇司又会出现在停车场中,真是没完没了!

  此时谷津发现他身后正好是停车场的斜坡道,于是他开始慢慢往后退,并趁
那男子不注意时,转身就往斜坡上跑。

  「等等!」

  那男子马上追在他身后,且也跟着跑出斜坡外,不过谷津却躲在墙壁的阴暗
处,趁那男子因为视线不清楚无法看到他行踪时,他往那男子身后走去,并顺势
勾住那男子的颈子,人则往前抬起脚用力往那男子的鼠蹊部踢去,接着又抓着那
男子头部一直往墙壁撞去,等到那男子不支倒地之后,谷津这才罢手。

  当他思考鹤田事件的幕后纠葛时,他从停车场里听到剑持的脚步声,不做他
想,谷津马上拔腿就往巷口跑去,以期尽快离开现场。

  在夜深人静的市中心,人烟稀少,且看不见星星,看来待会儿就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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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moos 2011-1-2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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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陷?阱


                (1)

  两天后的晚上,谷津省平从公司返回吉祥寺住宿处时,电话刚好响起。

  正当他把钥匙插入钥匙孔中打开门后,电话铃声即停止。

  可能电话已响了很久!

  谷津脱下鞋子后,将从便利商店买回来的饮料及速食料理包放入冰箱时,电
话又响起了。

  「喂!我是谷津。」

  「晚安!我是沙织。」电话那头传来娇滴滴地女性声音。

  这开头让谷津吃了一惊!「你说你是沙织?」

  难道是那个无缘无故失去音讯在「舞姬」上班的沙织吗?

  像是知道谷津的思想一样,对方马上说道:「没错,我就是在银座『舞姬』
上班的沙织!我从美伽那听到你在打听我的下落。」

  「没错,我是想请教你有关鹤田先生的一些事情!」

  谷津前些日子从美伽那得知沙织在三轩茶屋的住处后,本打算隔天去探访看
看能否找到沙织,可是自从那天晚上他的行动被人识破后,他就因怕再暴露其行
踪,所以他只能暂时按兵不动,等风声过去后再行动。

  「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不去上班,而且听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待在宿舍
里?」

  「我家刚好有点事,所以我回了九州的家一趟,知道大家都为我担心,我真
的很惊讶!」

  「没有向公司请假就远行是非常不好的行为,再加上你失去音讯的时间刚好
又与鹤田先生出车祸的时间相吻合,所以大家都很担心你是不是也遭遇了什么不
测?」

  「是我不好,没顾虑到大家的感受!鹤田先生出车祸的事让我很惊讶!」

  「对了,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喔!我想拜托你帮我解决一下鹤田先生的事。」

  「是什么事?」

  「谷津先生,你有没有帮鹤田先生保管些什么东西?」

  「当然没有,我和鹤田先生大约有两年的时间没见过面了!」

  「这样啊!那么鹤田太太有没有请你保管东西呢?也就是说鹤田太太自从鹤
田先生出车祸后,是不是有请你帮她保管一个装有文件的皮箱,或是某一个寄物
柜的钥匙呢?」

  沙织是如何知道这些讯息的?

  谷津突然觉得事有蹊跷,于是他想试着套她话开口问道:「如果她请我帮忙
保管的话,那东西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呢?」

  「我想跟你见一面,我现在碰到些困难了!」沙织改口娇嗔地说道。

  她又没和谷津见过面,而且每次谷津去「舞姬」都是由美伽招呼他,所以沙
织根本没和谷津有什么交集才对,所以她会突然打电话来且要求见个面,这事情
真是有点古怪!

  「你遇到什么困难?」谷津直接问道。

  「鹤田先生他交给我一把寄物柜的钥匙请我帮忙保管,还拜托我说如果他发
生什么意外,就请我将那把寄物柜的钥匙交给警方,可是我从九州回后发现那把
钥匙不见了!」

  这番话让谷津喜出望外,「那是哪里的寄物柜?」他屏息小心地问道。

  「好像是地铁终点站的寄物柜吧!而且鹤田先生交给我钥匙时还写明寄物柜
的正确位置,结果现在钥匙掉了,我该怎么办?」

  「你向我求助也没用啊!我所有的钥匙说不定和你所说的钥匙,是完全不同
地方的呢!」

  「我想可能是同一寄物柜的钥匙喔!因为鹤田先生那时曾很慎重地另外复制
一把寄物柜钥匙,我想他可能将复制的钥匙交给他太太保管吧!」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谷津不得不佩服鹤田先生的周详思考。

  如果是同一把钥匙,那么现在沙织小姐一定是想借那把钥匙,去把鹤田托她
保管的东西取出来吧!

  「我想跟你借那把钥匙去寄放处拿东西,还是我们现在一起去拿也可以,今
晚我刚好休息没上班。」看样子沙织真的好像很着急,赶着想取出那东西。

  谷津拿着话筒飞快地思考着,可是还是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真是
同一把钥匙的话,那就真的是一个意外收获,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知道寄物柜
的所在处,而且他还可以藉此机会和沙织聊聊鹤田幸佑的种种事情。

  他看了一下手表,指针显示已是晚上九点了。

  大概只须一个小时他就可以抵达三轩茶屋,看来得跑一趟才能分辩真伪,为
了保险起见,他又开口问道:「沙织小姐的住所住址以及电话号码,可以告诉我
吗?」

  谷津之所以会开口问道,是想确认打这通电话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就是野方沙
织。

  结果电话那头的女人说出了三轩茶屋二丁目某某公寓的四○六室的地址,并
说出了电话号码,而这些资料都与美伽打听到的地址及电话号码完全吻合。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出发去和你会合。」

  「我会冰好一瓶红酒等你大驾光临,别忘了要带钥匙来。」

  红酒和钥匙怎么会扯在一块儿呢?他实在不清楚这中间有什么关联,而且他
怎么觉得沙织好像很高兴他要去她那儿呢?

  谷津脱下西装换上便服,并取出翔子请他保管的钥匙准备出门时,电话声又
响起。

  他赶忙又接起电话,结果这通电话是佐渡的森山巡佐打来的。

  「嗨!你好!」

  谷津心里原本以为又是那个美女打电话来呢!

  「发现什么线索吗?」

  「抱歉这么晚还打电话打扰你,我想先谢谢你前几天寄来的照片,我已收到
了,多亏这些照片,让我们能顺利找到曾目睹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两人出现在
岛上的目击者。」

  不晓得是不是小岛上的地方警察都一样,都像森山巡佐那么诚恳踏实。

  接着巡佐开始报告目前调查进度。

  在车祸发生的前几天,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两人好像没租车,而是利用宾
士车代步,彻底在岛上观光一番,因为在他们住宿两津市内加茂旅馆时,确实有
人曾经看到他们两人出现在旅馆附近,还有在根本寺、靠近真野湾的妙宣寺、大
佐渡陵线的山顶等地,均有人看到他们俩出双入对。

  「目前我们还找不到与本案有直接关联的线索,不过我们却发现一件很有趣
的事情,那就是昨天在妙宣寺这个出名寺庙附近的杉木杯中,停放了一台车牌号
码标示为东京。品川的宾士车。对照车牌一看,发现那车牌号码与以梨本忠义之
名从新泄港搭船到本地时,所托运的宾士车牌号码相吻合。而让我们注意到的是
这辆宾士车好像是撞到杉木才停下来的样子,于是我们仔细地检查了车子,发现
煞车管被人破坏,也就是说煞车完全失灵了。」

  谷津听到这里只觉得手心都是汗,而心脏也跳动得很厉害。

  「煞车失灵的状态?」

  「没错,也就是说有人想让驾驶者不自觉地开车出去,然后让其陷入无法将
车子停下来的险境,而这也是杀人犯惯用的优俩。」

  「事情果真是如此?」

  「没错,这个发现使得这个车祸事件倾向于他杀的成分更为浓厚了。」

  「可是从车祸发生至今已超过两个星期了,宾士车怎么会这么晚才被人发现
呢?」

  「因为宾士车被停放的地方,是在杉木林的最里面,通常不会有人去那儿,
而这次完全是被一位进入林内采香菇的当地农夫无意间发现后,才赶忙报警处理
的。」

  「那在车子里面是否发现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确实死亡的线索,或是有趋
向他杀的线索呢?」

  「只残留了激烈的打斗痕迹,车内并未遗留血迹、毛发等可兹证明死亡的确
实证据。」

  「真是奇怪!如果他们两人因为宾士出车祸而死亡,那么他们两人的尸体应
该是陈尸在妙宣寺附近的杉木杯中才对呀!怎么可能反而在大佐渡山陵线的山崖
下发现坠崖爆炸的轿车,并且在车内发现了两人的尸体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呢?」

  「我想从这些线索来看,可能我们可以大胆假设,他们故意假装发生车祸来
混淆我们的视听吧!」

  「但是这种假设如果成立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将宾士车藏在了杉木林中
呢?而且还费事地将宾士车的煞车系统破坏后再运往该处藏匿;他们应该会将宾
士车修理好后,再将车子开到该处才对呀!」

  「这也是我们想不透的问题,而且他们也应该不至于会认为,停在杉林深处
就不会被人发现吧!」森山喘一口气后继续说:「我们还在租车处调查出一项令
人意想不到的线索!」

  「喔!是什么样的线索呢?」

  「我们发现在大佐渡山陵线坠崖爆炸的车子是向租车公司租来的,而发生事
故的车子因为经过猛烈撞击及火烧后,标有租车公司本身之车号是呈现无法辨视
的情况,所以我们从烤漆掉落的车牌上进行调查确认,发现这部车确实是前些天
鹤田幸佑向该租车公司租借的车子,不过我们发现该租车公司同时也将另一部车
子租借给前些天也同样来到岛上的梨本忠义先生。」

  「梨本也租了部车?」谷津开口问道。

  「如果梨本想制造鹤田先生他们两人发生车祸且坠崖的事故时,那么他是有
可能向租车公司租车,而事情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梨本是本案的凶手罗!」

  「我们也认为那个梨本应该是凶手没错!而现在那个叫梨本忠义的男子好像
是逃走了,可是我们却查不出他逃离本岛的任何讯息!」

  「说的也是,佐渡岛其实像是个密室,不管是进入或是出岛都会有纪录,如
果找不到他出岛的讯息,那可能得在岛上展开地毯式的搜查才行!」

  「没错,我们是打算开始搜查,只是前天谷津先生在电话中提到,梨本是大
鹏建设公司的职员,所以我们也曾打电话至公司确认,发现他现正休假中;这让
我们觉得事情演变愈来愈怪异,所以我们想请教谷津先生,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新
线索?」

  「没有,我这里没什么新线索,而且我也是前天才知道梨本正在休假中。」

  「那么我们就开始展开岛上搜索罗!如果我们确定他是本案的嫌犯,我们就
会跟警政署联络,开始安排搜捕行动。只是我们现在找不到他的杀人动机,而且
还制造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一起殉情的假象?所以如果谷津先生发现这其中的
缘由,请尽快通知我们!」

  「没问题,我现在正在设法了解这其中的因果。」


                (2)

  野方沙织的住宿处位于三轩茶屋的交叉路口,转入世田谷街道面向左边的公
寓。

  看起来是间具北欧风格的高级住宅区。

  谷津大约在十点之后进入该公寓的大门,并搭上电梯来到四○六室的门口,
当他按下对讲机后,马上就有人回话问道:「是谷津先生吗?」

  「没错!」

  「请进!」说完后,门马上就被打开了。

  「欢迎!」打开的门后,即被一位美女迎进屋中。沙织那曲线玲珑的身体被
包裹在白丝洋装下,散发着银座俱乐部一流红牌酒女的魅力,这是谷津早就知道
的事情。可是得以如此接近看到其庐山真面目,这回还是头一遭。

  去过「舞姬」两、三次,每次都只能远远地观看,所以他对她没什么印象。

  「怎么了?请坐呀!」

  谷津从一进屋后就一直盯着沙织的脸,完全没移开他的视线过。

  谷津被引导在沙发上坐下,接着沙织送上冰凉的酒。

  「沙织小姐是不是和鹤田先生一起去佐渡旅行呢?」

  「我怎么会和鹤田课长去佐渡呢?他不是带着加寿美那位美女一起去佐渡的
吗?」

  「那是当然的组合,可是我总觉得你也有跟去佐渡。」

  谷津的脑海中刚好浮现出森山巡佐的话,亦即在发生事故的前晚,岛上曾发
现一位穿着红色外套的女子,这让谷津直觉认为那女子应该就是行踪不明的野方
沙织。

  这说不定是自己敏感吧,但也有可能是错误的判断!

  沙织打开酒瓶的盖子,将酒慢慢地倒入两个酒杯中,并将冰得透彻的红酒递
给谷津。由于他正忙于思考中,所以一时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于是只好接受她的
好意。

  而接过酒杯时,沙织纤细的手指不经意地经触到谷津的手指,同时她脸上还
露出微笑。

  「干杯!」

  「谢谢!干杯!」谷津将酒杯靠向沙的酒杯,并开口问道:「我们为了什么
事干杯?」

  「一来是想向美伽致歉,因为我们两人在享受这快乐的夜晚,二来是要感谢
你将寄物柜的钥匙拿来给我。」

  真是这样吗?不是该为鹤田先生祈祷吗?

  谷津边将酒喝完,边近距离地审视沙织,仔细看沙织让他的心里噗通噗通地
跳,因为他现在正和一位超级美女共处一室。

  如果眼前这女人真如他所想的也有去佐渡的话,那么鹤田幸佑岂不是带着加
寿美及沙织秘密旅行,享受齐人之福吗?

  这想法使谷津不禁在心里暗忖……

  翔子真是可怜!

  一想到这儿,使谷津因为翔子的不幸而感到愤怒。

  「你和鹤田先生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大概是在一个月之前吧!那时候他告诉我说他要去九州出差。」

  「他请你保管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我直觉认为那是样很重要的东西。尤其在他告诉我说如果他出事的话就报
警时,我就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呢!」

  沙织坐在谷津旁边的沙发上,长腿交叠着,讲到鹤田的事时,脸上马上露出
悲哀的表情,并且喝了一口酒。

  「现在我们去开那寄物柜吧!因为我带来了钥匙。」

  「哎呀!别那么急嘛!那寄物柜在涩谷附近,从我这里到那儿坐计程车非常
近的,所以我们明天再去也不迟呀!」

  「不行,我可没有闲情逸致在这闲聊,我急着想试试这把钥匙是否真能打开
寄物柜。」

  「试试钥匙可不可以开?你说这话似乎表示还有另一把钥匙罗!」沙织边笑
边问道。

  「我可没这个意思喔!」

  「开玩笑!开玩笑!」沙织看到谷津的酒杯已空了,马上又帮他将酒斟满。

  酒是德国红酒,装在蓝色酒瓶中,口感稍嫌辛辣,让爱喝酒的人忍不住想再
喝一杯。

  「你是鹤田先生的什么人?」谷津似乎已醉了,才问出这样的话。

  「什么?什么是他的什么人?」沙织仍旧面带微笑,非常优雅地喝着酒。

  「虽然你们是在店里认识的,但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像是爱人耶!」

  「哪里有这回事儿!我只不过是常常负责招待鹤田先生而已,请不要胡思乱
想。」

  「好吧!那我就不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想鹤田先生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
你,你们的关系应该很亲密才对!」

  正当谷津说话的同时,卧房内的电话响起。

  沙织于是将酒杯放下,边说道:「对不起!我先去接个电话。」

  说完后,她站起身往房内走去。空气中即残留着香奈儿香水的香味。而沙织
走进房间后,拿起电话不知在跟谁讲话。

  谷津趁此机会站起身,顺手拿起未收拾桌子上放置的皮包打开来,发现里面
都是化妆用的东西,而在这些东西中,还出现驾驶执照以及定期停车票券。而这
两种证件上均有标示名字,但是名字却不是野方沙织,而是柴田多惠子,年龄二
十岁,职业为事务员,连住址都不是在三轩茶屋,而是住在川崎小杉御殿町。而
驾驶执照上所贴的照片,就是现在和谷津共处一室,且自称是沙织的女人。

  谷津看完后马上将驾驶执照及定期停车票券放回了皮包内,并轻声地将它合
上,一副假装不知情的神色。谷津若无其事地坐回沙发上,并继续喝着酒,脑海
中正思索着这女人为什么要设下这圈套。现在他已了解,说什么东西放在涩谷车
站的寄物柜等情节,应该是准备要引他出现所编的故事情节吧!

  谷津自己思考这女人到底是受谁所托?且为什么要引他出来?引他出来的目
的叉是什么呢?一想到这里,谷津就非常生气,于是愤怒地喝着酒。

  「抱歉!中途被打断!」

  这个自称是沙织的女子,完全像是没发生什么事般地跟谷津闲聊着。

  「是你男朋友打采查勤的吧!」

  「才不是呢!是店里打来的,妈妈桑打电话来骂我为什么不去上班!」

  「大概是你太美丽了,在店里有极大的揽客能力吧!」

  「你过奖了!」

  「我讲的还不及你美丽的三分之一呢!」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是宇宙超级无敌大美女罗!」她故作娇羞状地说道,眼
里闪着动人的光芒。接着她眨着那双无邪地大眼睛,用手撩拨她那头乌溜溜的及
肩长发,每个动作都激起谷津心中的涟漪。

  「我现在觉得晕陶陶地,大概是醉了。谷津先生是不是不喜欢喝醉酒的女人
呢?」

  她边说道,边将嘴唇靠向谷津。看到她开始诱惑自己,让谷津紧绷地神经顿
时轻松许多。

  这样也不赖嘛!顺着她的戏码演下去,我还能获得如此地奖赏呢!谷津意乱
情迷地接受了她的吻,那雪白的小手轻轻地将谷津手上的酒杯取下,并将其放在
旁边的桌子上。两人不知何时已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

  且不知何时两人已倒在沙发上,沉醉在淡淡的酒意中,享受彼此的接吻。

  谷津不禁暗自想到,怀中拥抱这个假的沙织是件很有趣的冒险,一想到和这
个谜样般的美女温存,且藉机刺探她的真实身分,让谷津全身兴奋地颤抖。

  「我们可以进房间了。」

  于是谷津抱起她往房间走去。他发现房间内有张超大尺寸的双人床,谷津将
她放到床上,边脱掉她的衣服,还不时观察四周的状况。在房间内应该没有人躲
在暗处,被脱下衣服的女子全身上下均泛着奶油色的粉嫩光滑的肌肤。

  「我会害羞,所以可不可以把灯关小一点。」

  于是谷津将灯光稍微关小一点。不过她全身雪白的肌肤还是泛着光泽,而她
那平坦的小腹之下覆盖着浓密的毛发,绽放着黝黑的光泽。

  谷津急着想进入前戏阶段,于是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一边却告诉自己得慢
慢来。

  「让我稍微准备一下。」虽然他很暧昧地说着,其实他是想藉着去洗手间的
机会,顺便巡视一下浴室、洗手间、厨房等处是否还藏着其他人。

  说不定有别的男人藏在这间屋子中。

  等谷津确定屋子内除了他和这个假沙织,没有别的人后,他才安心地返回房
间内,赤裸地躺上床。

  而她则身裹床单,将她那浑圆的胸部包裹得更高耸诱人,谷津伸出手将床单
掀开,并开始向那高耸的双峰爱抚起来,最后将自己的嘴唇吸住那粉红蓓蕾。这
动作引得那女人抱住谷津的头部,并高声地说道:「啊!谷津先生,你真是太棒
了!」

  她的紧紧拥抱,紧的让谷津差点被那丰胸压得喘不过气来,谷津接着将嘴唇
移向她的唇部,右手则往她的下腹的三角洲地带探去。

  「啊!不要这样嘛!人家会害羞嘛!」

  女子边缩起身子,边躲避谷津的右手。

  「你不喜欢别人摸你那儿吗?」

  「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

  谷津还是不顾它的反对,将手探向那私处。发现那幽谷已涌出爱液。

  这游戏愈来愈刺激了,眼前这女人的身体真是太棒了!

  「你看,这感觉多好呀!你那儿让多少男人梦寐以求呀!」

  说完后,他将手指伸入那深深幽谷中,感受到那温润的柔软禁地的魅力。

  「啊!啊!」女子不自觉地大声娇喘着。房间内的空气弥漫着淫荡的气氛。

  谷津不假思索地开始吻起那甜蜜禁地,而舌头也探进幽谷中挑逗着,不过此
举却引来她的强力的拒绝。

  「啊!不要这样,点到为止即可。」

  女子强力拒绝谷津亲吻及挑逗那私处。

  这举动让谷津心里暗自忖度,她可能本性并不坏,只是碰到她喜欢男子才会
献身吧!

  于是谷津省了这一前戏步骤。

  女子握住谷津的手,并娇喘地说道:「人家想更一步呢!」

  她靠向谷津的耳朵,撒娇地说着:「人家那儿好想你喔!」

  还不时用舌头挑逗着谷津的耳后。此时谷津再也忍不住了,调整好姿势后,
说道:「沙织小姐,那我就进去了。」说完后,他就手握自己的龙脉,往那幽谷
洞口探去。

  当完全充满她身体之后,那女子大声地娇吟着:「啊!啊!」

  谷津边看着她脸上享受的表情,边律动着身体,他最喜欢在这时欣赏女人满
足的表情。

  不久他即感觉自己似乎身处梦境中,只记得耳边犹然传出女子的娇吟声,至
于自己是否已达到冲刺的终点,他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因为他的头感觉愈来愈沉
重,好像是睡神在呼唤他,难道刚刚喝的酒被下了药吗?

  等他恢复意识后,已是隔天早上了。他的头部像针刺般地醍来,就像是宿醉
后的隔天早上,他只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深海中一样,待他再恢复些意识后,他
发现他待在稍暗的房间中,但从窗?缝中透进来的一丝丝光线,让他意识到已是
早上了。

  房间内没开一盏灯,呈现昏暗状态。

  谷津想伸展身体,却意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他发现自己被胶带层层绑成蚕茧状地摆在床上。

  这房间好像还是昨晚的房间,可是那个假冒沙织的女子已经不见踪影,而他
从隔壁听到阵阵低语声,而且还是男子的声音,中间还不时穿插着笑声。

  他发现声音出自于客厅,而说话的男人似乎是在监视他的人。

  那男人还边大声地吃着拉面,边说道:「那小子真是好运气,可以和多惠子
进行鱼水之欢呢!」

  「这你就不清楚了,我们发现多惠子那时候可是相当投入戏码中呢!」

  「所以表示她也很喜欢那家伙罗!」

  「我想你自己大概也很想和那女人来一下子吧!」

  「一想到那个美人胚子马上就要被解决掉,总觉得有点可惜耶!」

  「没错,真的是很可惜,早知道我们就早点将她弄到手,现在也不会觉得可
惜呢!」

  「剑持先生真的太冷酷了,认为人已没有利用价值时,就会将其解决掉,连
那么美丽的女人都不例外。」两人持续交谈着,而谷津听完后,却暗自生气。

  竟被设计了,完全中了他们的圈套。

  谷津暗自诅咒自己有勇无谋的牛脾气,都是这牛脾气害自己掉入人家设下的
圈套中。

  谷津试着转动身体,结果身体去撞到墙壁而发出声响。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两人于是停止聊天,谷津听到他们椅子上站起身的声音,接着房间门口被打
开了。

  在丝微光线中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他穿着运动服,往谷津靠近,此时谷津
发现他是自己曾看过的人,他若不是柳濑,就是韭崎,一定错不了。

  「看来你已醍了!」

  「你们准备拿我怎么办?」

  「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把我的胶带解开,放我走!」

  「我们也很想这样做,不过我们可是有一位非常不容易沟通的人存在耶!」

  男子两手放在裤口袋中,一副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过现在我可想先送你一样礼物,以答谢你在平河町狠K我头部的行动,
看看我送的礼物够不够分量?」

  男子二话不说,马上就一脚往谷津的下腹部踢去。这一踢,让谷津痛得缩起
身子。

  「住手!你攻击一个被绑住的人,是件不光彩的事!」

  「哟!还有精力发挥你的口才,对付被绑住的人,我这样还算客气了。」

  接着又是一击,让谷津弯起腰,头则痛得靠在床上。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

  「谁叫你要这样的对我们公司,及鹤田幸佑的车祸事件的幕后真相紧追不舍
呢!」

  「你们怕被人调查,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当然没有呀!如果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也是你自己乱猜的,所以我
们想给你一点教训,好提醒你别那么爱多管闲事。」

  接着那男人又是一阵捶打,让谷津痛得呻吟出声。

  「你们想杀了我?」

  「哟!你终于知道结果了,怎么?害怕了吗?」男子邪恶地笑了笑,似乎正
享受着眼前揍人的快感,接着又是一阵打,简直让谷津痛不欲生。

  「柳濑,够了!如果你现在就把他打死了,事情就麻烦了!」

  从隔壁房间走进来的男子,马上出手阻止痛殴谷津的男子。

  「怕什么呢!反正这家伙最后都会被丢进日本海里,管他现在死了没!」

  「既然如此,再多留他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现在我们还不知道那皮
箱放在哪里的寄物柜中,我们还得留着这个人去向麻布的寡妇探个口风。别为了
个人恩怨而坏了大事。」

  韭崎如此说着,并将柳濑从谷津身边拉开。

  「已经十点半了,剑持先生现正在办公室等着我们,要解决这个人,回来再
说,现在我们该出门了。」

  「那这家伙怎么办?没人看守他耶!」

  「他都被绑成这样,还怕他跑掉吗?我们把他的嘴封住,让他别发出声音就
行了!然后把房间门锁上即可。」

  之后的二十分钟,他们两人忙着将谷津再捆上胶带,并确定他被绑得无法动
弹,才将胶带的另一端再绑到床脚下,待一切完成后,他们即锁上房门外出了。

  看来放有皮箱的寄物柜钥匙已被他们拿走了。

  而没有利用价值的谷津也将被丢在日本海中,似乎不是唬唬人而已!

  这让谷津全身不寒而栗,不过他听到他对麻布寡妇还有利用价值,这是怎么
一回事。

  谷津怎么地想不到他对翔子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3)

  打了五次电话,都没人接听。

  省平先生,到底跑哪儿去了?

  翔子边摇头,边将话筒挂回话机上。

  昨晚她打了两次电话到谷津位于吉祥寺的住处,结果没人接听,今天早上又
打电话去,结果还是没人接电话,所以她十一点左右打电话到新闻社以及记者俱
乐部去,结果都得到他没出现的答案。

  这个时候他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疯了,怎么没回麻布呢?

  翔子心里边嘀咕着,眼睛则往窗外望去。

  窗外下起而来,是春雨,却让人感觉到如同冬天般的寒冷。

  边看着窗外的春雨,翔子忽然觉得家里异常的宁静,而拿着话筒的左手上,
还夹着一根菸,不过那根香菸却未点着。

  此时应该是翔子心情最轻松的时刻吧!

  因为和船越周太郎在莺谷过夜之后,稍微抒发了心中的欲望。

  那是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让身体稍微纾解一下压力也不错。

  谷津为什么自从那夜之后,已有三天晚上没回麻布的家,难道是他觉得最近
并没有人再来威胁她,所以他就不用来麻布了吗?而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再和
船越周太郎上床?

  但是和他上床,应该是从船越那拿到加寿美日记的唯一方法吧!如果拿到日
记,才能帮助谷津更了解鹤田出车祸的真正原因。

  一想到这里,翔子才想起来要准备外出。

  因为下午两点,她约了在四谷月岛建设公司的船越周太郎,在他公司附近的
红茶店拿加寿美的日记。船越可能又会对她做些无理的要求,所以翔子今天白天
无论如何都得将欲办完的事先打点一番。

  若和谷津联络上之后,才能和他约拿日记的时间,这才是她今天会一直打电
话给谷津的真正原因,即使发现他一整天都失去音讯时,她还是不停地打电话给
他。

  在外出前,还是再打个电话试看看。说不定在傍晚时分可以联络上谷津。

  翔子边如此想着,边开始化妆选外出服,由于外面正下着雨,所以她挑了一
件V领的白色洋装,站在穿衣镜前,翔子怎么看自己都不像是个寡妇。

  拿了皮包及钥匙串和雨伞后,她走出家门,并往车库走去,开了红色的BM

  W出了大门。

  路面因下雨而有点湿滑,而打在前方挡风玻璃上的雨滴,在在提醒她虽然想
加快车速,但是车速却无法如愿加快的原因。

  在去四谷之前,她绕到六本木的银行及保险公司办了一些事情,而翔子的往
来银行是广尾银行。往六本木方向前去路上的左手边,即是银行所在处。将车开
进停车场停好车后,她走进银行的窗口,提领生活所需费用。

  正当她提领完,准备走出银行时,她看到银行大门外的对面马路上,有一位
穿着红色外套的女子,让翔子的眼睛为之一亮,并怀疑自己所看到的。

  真像!她好像一个人!

  于是她急忙走出银行的大门,脸还撞上自动门,她焦急地责怪自动门怎么不
快点开启。

  等地走出银行大门,穿过马路后,即往那女子所在处走去。

  她发现她正穿越一连串雨伞阵,当她穿越红、蓝、黄的伞群之后,终于赶上
了那身穿红色外套的女子,她发现那女子手拿蓝色雨伞,正登上天桥。

  这女子并不是翔子会出声打招呼的对象,而且根本不是她的朋友,而是她觉
得那女子像是出车祸时和幸佑在一起的女子,她往前追了几步,终于想起那女子
的名字,当地想出声叫那女子时,她却呆呆地站在伞群中。

  难道……难道这是雨中精灵吗?

  那女子真的像极了船越加寿美。和她在照片上所看到的人简直是一模一样。

  从茫然中恢复意识的翔子,继续跟上天桥上看着那个穿着红色外套,且拿着
蓝色的雨伞的女子,她眼看着那位像是船越加寿美的女子,边走边消失在翔子的
视线。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真是见鬼了,那女人真是太像了。

  翔子边自言自语地说着,边结束追踪,回头去开她的车子。

  正当她坐进车后,却停住开车的动作。因为开着的车门,让她的眼睛突然发
现使自己注意的焦点,那就是在大约二十公尺之前的一家高级家具店门口,有一
位男子正从走道往橱窗内的家具望去,那男子吸引住她的目光。

  她发现那男子的背影及侧面好像一个人。可是……可是……怎么可能呢……
死掉的幸佑,现在竟然在广尾的街道散步,怎么可能呢?他根本不可能站在橱窗
前看家具呀!

  翔子呀!别胡思乱想!

  过了一会儿,那男子进入家具店中。

  醒醒!翔子,那是别人呀!

  接着翔子便坐上驾驶座后,将车子发动,往六本木开去。

  当她在六本木办完事后,准备开往四谷时,雨势稍微变小了,翔子突然觉得
她的车子似乎被人跟踪了。她一直望向照后镜,却没发现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车
子。

  真是奇怪,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她终于来到四谷的红茶店,和船越周太郎见了面。在喝茶的同时,她拿到加
寿美的日记,不过她却为今天所看到的画面感觉到奇怪。

  「加寿美是否还活着呢?」她突然放下茶杯,开口问道。

  「什么?」

  船越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她。

  「翔子!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去过出事现场,不但认了遗体还有遗物,而且
看着遗体被火化的耶!现在加寿美已经在天上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船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

  「对呀!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喂!翔子,你怎么了?」

  留下一脸错愕表情的船越,翔子站起身往红茶店门口走去。

  她将日记放进她的皮包中。她的车子停在的停车场位于红茶店附近大楼的地
下室。翔子走到那儿后,看见有个公共电话亭,便走过去拿起话筒,打电话给谷
津。

  可是还是联络不到他,不管是他上班的地方,还是他吉祥寺的住处都找不着
他。

  放弃的翔子,往BMW走去。

  下午的地下停车场非常空荡,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让她感觉到一丝冷清。翔
子的车停在角落,她打开车门后,坐进驾驶座,正准备发动车子时,却发现什么
似地大叫一声,因为她发现照后镜中后座出现男子的脸,而且还是两个人,他们
可能是潜进车子内的,而这两人正是闯入她屋子的柳濑及韭崎。

  「你们想干什么?」翔子的声音及身体都非常僵硬。

  「因为看你的车门半开着,所以我们就进来了。」

  「这样很没礼貌,请你们下车!」

  她想刚刚觉得有人跟踪,大概就是他们两人吧!

  「快下车!否则我要大叫罗!」

  当她正准备大叫时,韭崎从后座伸出手来住她的嘴,而且他的手上还拿着一
条白色的手帕,她马上闻到一股异味。闻到这阵刺鼻的味道后,翔子逐渐失去意
识。

  「柳濑!快!趁停车场没半个人的时候,我们假装把她当成病人,抱到我们
车子的后座吧!我来开这部车,而你去开我们的车子吧!」


                (4)

  这一天给翔子带来的惊讶,真是一桩接着一桩。在四谷地下停车场被人用药
迷昏的翔子,渐渐地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被带到一处大厦的电梯中。

  「柳濑!可以让她站起来看看。」

  他们可能是将她扛在肩上,而听到这声音后,翔子马上感觉到自己正站在地
上,她的意识还是昏沉沈的。所以还是站不稳的样子。

  「看来她还站不稳,所以,还不能带她去见主事者,我们只好再等地清醒些
吧!」

  韭崎及柳濑如此交谈着,但翔子总觉得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
传来的。

  当她完全清醒时,发现自己被丢在一栋大楼的某一间女子房间的床上。

  「这女人看起来很瘦,可是扛起来却重得不得了!」听到柳濑这么说时,翔
子终于忍不住地发出声音问道:「这里是哪里?」

  她边从床上跳起,边大叫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呀?我要回家!」

  「别这么歇斯底里的,好不好!」韭崎的脸边靠近她边说道。

  「让我回家,否则我就要报警罗!」

  「我们怎么能让这么重要的你回家呢!更何况你喜欢的男人也很安静地躺在
这房间内耶!相信你看到他一定很高兴吧!」

  当翔子往脚边望去时,让她今天第三次感到惊讶,因为她发现谷津被人五花
大绑地丢在地毯上。

  「怎么……」地无法马上说出话来。

  「谷津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谷津的嘴巴被人塞住东西,看到翔子只能呜呜地发出声音。

  不用他开口解释,翔子也能猜出,谷津一定是为了追查幸佑及加寿美假车祸
真杀人事件的幕后真相,才被他们抓来这里的。

  「你们这样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

  正准备往谷津靠近的翔子,反而被他们拉开了。

  「是不是也要我们把你绑成这样,你才会安静点?」说完后,韭崎拿起身边
的胶带就捆起翔子来,待绑好后,也将翔子丢在地上。

  「我想你心爱的男人在你面前,你应该会收敛些的,待会儿我们有话要问你
们,在问话之前你们给我安分点!」说完话后,他们两人便走出房间。

  翔子和谷津只好背对背地靠着彼此,度过这漫漫长夜。

  由于谷津的嘴巴被人封住,所以根本不能讲话。

  当晚,剑持勇司身后跟着韭崎及柳濑两人进入房间中。

  当然仍然是盘问谷津及翔子,鹤田幸佑托他们保管的东西,也就是路易卡顿
的皮箱放在哪里的保险箱或寄物柜中,由于钥匙已被他们抢走了,所以谷津及翔
子对于那把钥匙的出处以及其他的事,只能一概说不知道。

  「哼!不知道?鹤田幸佑往来银行是哪家?」

  被问到这问题的翔子,反而问他们:「干什么要问这个?」

  「说不定钥匙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呀!」

  「我的往来银行是三幸银行的广尾分行,但是幸佑是不是还跟其他银行有往
来,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他是通勤上班,还是开车上班呢?」

  「有时候通勤,有时候开车呀!」

  「通勤都是搭那一条线的地铁?」

  「干什么要问这个?」

  「我们才能沿着每站地铁的寄物柜做一地毯式的搜索啊!」

  「哼!随便你们!连小孩都知道最靠近广尾的车站,是以青山三丁目那条线
为最普遍的行程。」

  「好吧!韭崎,明天你就拿着那把钥匙,到三幸银行的广尾分行的保险箱,
还有地铁沿线各站的寄物柜,给我一个一个的试着打开看看。」

  剑持交代完后,便拿出一本活页式的日记本。

  「这是柳濑他们从你车上拿到的东西,你看过后,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呀?」

  「我根本还来不及看,就被你们迷昏带到这儿来了!」

  「这样呀!这样最好了!」剑持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地点点头。看来他们为了
湮灭伪装殉情事件的所有相关证据,才会绑架谷津及翔子两人。

  剑持接着转向谷津,像是给他很大恩惠般地扯掉他嘴巴上的障碍物,然后问
道:「谷津先生,你好像和佐渡那边的警方还有联络吧!你为什么要和警方联络
呢?」

  他们怎么知道的?难道房间已被窃听了?

  「不瞒你们了,当地的警方早已发现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的车祸事件,根
本不是单纯的交通事故,而是伪装成殉情的杀人事件!」

  「真的吗?」

  「我干什么要骗你们?」

  「警方知道多少?」

  「他们知道的事,会对我说出来吗?」

  说完,谷津即别过头去不愿作答。

  「哼!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知道我们的厉害。就让你们待在这里看
头脑能不能更清醒些!」剑持冷冷地说道,便起身走出房间,而另外两人也跟在
他身后走了出去……就这样,他两人被关在这房间里过了深夜,又过了白天,如
此一日一日地度过。

  而他们完全是靠从房间中窗?缝隙中透过的光线来判断日夜。

  大概是已过了两个晚上,还是过了三个晚上。

  忍耐空腹及口渴的感觉已到极限,这些感觉已强烈影响他们的判断力。

  而手脚已麻痹的像是石头般地毫无感觉了。

  「谷津先生!你醒了呀?」

  「啊!怎么搞的,我怎么又睡着了!」

  「我们是不是会就这样死在这里?」

  「说不定喔!真是可恨极了,他们不是说着玩的,而是非常认真的。」

  一想到他和翔子两人要被饿死在这里,恐怖的感觉要胜过愤怒的感觉。

  会想心里就愈毛了。

  「谷津先生,对不起!」翔子突然说出这话。

  「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呢!」

  「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陷入这险境中。」

  「没这回事,这完全是我自己疏于防范,所以才会栽在他们的圈套中,根本
与你无关!」

  「可是如果我没打电话请你到佐渡商量事情,也许你今天就不曾遇上这麻烦
吧!」

  「该怪的人不是翔子你,而是设计杀掉鹤田先生及加寿美的那些家伙,那些
家伙可是真的黑道份子呢!」

  谷津对于自己会说出这番话,颇感惊讶。

  「虽然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不过我很高兴你这么说。」翔子接着安静了一会
儿,因为她还是很内疚,可是,过了一会她又开口说道:「谷津先生,可以麻烦
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呢?」

  「我希望你认真地回答我一件事,那就是你喜欢我吗?虽然我不是什么天仙
美女!」

  「当然喜欢!不喜欢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在这儿呢?」

  「那你爱我吗?」

  「爱!」

  「真的吗?」

  「真的!」

  「我好高兴喔!」翔子哭着说道。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能和谷津先生一起死,我感到很幸福。」

  「你在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到最后一分钟,我们都不能放弃呀!」谷津如此
说道。

  只不过两人心中都很清楚,那是安慰自己的话。

  夜晚的寒气逼人,过了一会儿。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翔子还没睡着。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什么声音耶!」

  他们听到门口的门铃响起,而透过对讲机传来小声的男人声音。

  之后门似乎被打开了,接着是一阵听不见的对话。

  而那段对话中,还掺杂着女人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他们听到一阵短暂的
呻吟声后,又听到不知道什么东西倒了的声音,接着门立即被关上,还响起被锁
上的声音……接着屋内即呈现一片死寂。

  看守的人怎么了?

  谷津及翔子都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接着又昏昏欲睡。

  「喂!谷津先生!」翔子撞向谷津先生的背后,过了一会儿后。应该是说大
概有几分钟的时间吧,谷津的意识完全不清楚。

  「谷津先生,醒醒!」

  翔子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吓到般地颤抖着。

  「我看到鬼了!」

  谷津挪动身子,往前方望去。

  他看到门口出现一条光线,门竟被打开了。而在光线中则站了一个白白的东
西,仔细一看,是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

  但是刺眼的光线,让谷津看不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

  可是那脸部的轮廓愈来愈清晰,而谷津则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他想一定是
自己的意识不清了吧!

  我看到鬼了!见鬼了!

  拿着刀子,往他身旁靠近的女人,怎么看都很像照片中的船越加寿美。

  这个穿着白衣的女人,长发披肩,拿着刀子无声地往谷津靠近,怎么看都是
加寿美。

  而另一个更另人惊讶的则是在那女人的身后,出现一个穿着像是葬仪社黑色
制服的男人,则从口袋中取出刀子往翔子靠近。难道我们两人都看到鬼了?

  那男子怎么看都像是鹤田幸佑。

  只见那两个像鬼一般地的男女,挥动手中的刀子,谷津及翔子被绑的身体马
上就被解放了。而此时仍处于茫然状态的谷津及翔子,却未出声。

  待身体所有的胶带被拆掉后,翔子好不容易站起身,但却摇摇晃晃地撞到墙
壁上。

  而此时她在房间中的镜子里看到深夜探访者的脸及眼神,都以为自己看到鬼
了。

  「你……你……」

  她说不出「你怎么还活着」的这句话。而谷津也同样说不出来。

  「翔子别害怕,是我呀!我和加寿美呀!我们不是鬼,放心!」那么那天在
广尾看到的真是他们两人?

  「可是,我还是不相信,你不是在佐渡已经……」

  「嗯!死了!不对,说得清楚些,其实是被杀死的,不过,不知道是幸运,
还是不幸,我们中了圈套,但是我和加寿美并未死亡,你看我们不是还活生生地
站在你面前。」

  「你再说得更清楚些,让我们能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谷津终于开口说
道。

  「谷津先生,感谢你对翔子所做的一切。可是现在我们没有时间说明,刚刚
我们打倒看守的人,现在车子还在底下等我们,为了不被人发现,我想我们得赶
快离开这里。」

  「可是……可是……我还想多知道一点!」

  「放心,之后我一定会详细说明的。你可以等到这个周末,大鹏建设公司四
十周年的庆祝酒会,到时候真相就会大白了。到时候还想麻烦谷津先生做这真相
的见证人呢!」[/size][/font]

skymoos 2011-1-2 08:31

[font=宋体][size=4]
             第八章 ?峰回路转


                (1)

  大鹏建设公司成立四十周年庆祝酒会,于四月二十六日星期四晚上六点半,
假赤阪的奥利安饭店的「孔雀厅」举行。真是个盛大的宴会。在这个可容纳一千
五百个人的宴会场所中,参加宴会的人都是些达官贵人,在在显示出大鹏建设在
展示自己公司的实力。

  当天谷津省平以代理被邀请参加宴会的论说委员的身分,参加这场盛会。

  幸运的是剑持、韭崎以及柳濑等人当天都为宴会筹备人员,所以在会场中根
本没看见谷津的脸,于是乎谷津也得以未在人群中造成骚动。

  谷津从签名处取得大会资料,站在墙角待了一会儿,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

  宴会正面墙壁上挂着用金漆写着「大鹏建设公司成立四十周年庆祝晚会」的
大看板,搭配着宴会厅的强烈灯光,散发着金碧辉煌的耀眼光芒。

  终于时间到了预定开席的六点半钟,此时乐队声高声扬起。

  而中央的舞台上,则站了一个身穿黑色礼服肚满肥肠的人,那个人就是大鹏
建设公司的社长……鹫尾龙太郎,他开始致词说道……

  「……今天是大鹏建设公司成立四十周年的庆祝晚会,在此,本人仅代表公
司感谢大家的大驾光临!」

  「回顾以往,我和大鹏建设公司在战后那段混沌不清的时间里共同奋斗,来
到东京成立私人公司,一人单打独斗,历经诸多艰难,终于在一九五○年正式成
立了鹫尾建设公司,之后历经东京的经济复苏及发展,公司很幸运地随着高度的
经济成长稳定发展,而以建设日本为使命目标的我们,最后将公司名称改为大鹏
建设公司,呈现出目前公司的兴盛景象。」

  「为了答谢各位多年来对本公司的支持与爱护,今日特邀请各位来参加本公
司所举办之晚会,现场备有粗食薄酒,以聊表心意,现场同时还准备了些节目及
义卖活动,希望大家今天都能玩得尽兴!」

  会场响起如雷的掌声。接着就响起大家干杯的声音,此起彼落。

  待干杯的声音稍微平息些,舞台上则出现一位白发高龄的长者,他是日本建
设工业公会的会长……田边笃德。

  田边简单地致词后,又向与会来宾高呼:「来,大家为了这次的庆祝晚会再
次举杯吧!」

  于是大家又举起杯子,一齐干杯以示庆祝。

  「干杯!」会场的声音均此起彼落地高声喊道。

  而在另一来宾致词之前,大会准备了一个节目,那就是要打开巨大的木制酒
桶。

  「现在,在我们干杯完后,到了今天晚上的第一个余兴节目的开始时间,那
就是我们将打开关东翠明会所致赠之特大号酒桶,来祝贺大鹏建设公司得以飞黄
腾达!」

  两个酒桶并排放在舞台上。这酒桶比起普通的酒桶要大个大约三倍左右。

  由鹫尾社长及关东翠明会的野村会长手持木槌负责一支酒桶,而另一支酒桶
则由高松副社长及建设省建设局长……德冈龟男手持木槌,负责主持开酒仪式。

  「准备好了吗?要准备敲了!」

  大会司仪大声地开始数数:「一、二、三!」

  「一、二、三!」

  砰!

  当木槌同时敲了两下酒桶后,两个酒桶瞬间即被敲破。

  之后,会场却出现此起彼落的尖叫声。

  因为酒桶中并没有装着清酒,反而是流出如鲜血般地的液体,而从中则跳出
穿着黑色礼服且应该已死亡的投标课长……鹤田幸佑,他从聚光灯中在众人注目
下站起身来。

  而另一个酒桶中,则站着穿着白色晚礼服且同样应该是死人的社长秘书……

  船越加寿美,她面露微笑地站在大家的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鹫尾龙太郎惊讶地松掉手上的木槌,大声责
问道。

  「你们不是应该在佐渡的车祸意外中死亡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没错,是你下令要在佐渡杀我们两人灭口。」

  「你在胡说些什么?」

  鹫尾忽然发现事情不对劲,于是又改口。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我下令要杀你们灭口?」

  此时全场哗然。发现情况不对的来宾们,原本已散开,却因为他们的对话现
在都赶着凑近舞台,想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靠近酒桶旁的人则开始讲出令大家吃惊的话语。

  「他们不是人类吗?」

  「他们只是做得很像人的蜡像嘛!」

  「真是恶作剧呀!这些家伙只是很像人的人偶嘛!」

  此时会场的来宾都以为在酒桶中的人不是真人,而是人偶或蜡像,也都听到
刚刚鹫尾及那男子的对话,而且这段对话说不定已被录下来了。

  「大家!请安静!请安静!」

  此时被邀请担任司仪的知名艺人……远野哲也,为了控制混乱的场面,开口
说道:「刚刚大家所看到纯粹是恶作剧!这是为了庆祝公司能锦上添花、步步高
升而设计的节目,请大家再继续举杯共饮,让节目继续进行下去。」

  于是晚会就在一阵骚闹声中进行下去。

  由于来宾中很多人都不是建筑业界的人,所以他们大都不认识鹤田幸佑及船
越加寿美,因此也就对这个节目不是太注意。可是对于那些知道两人死于车祸的
同业人员,对这两个恐怖的人偶所带来的惊悚气氛,则是大呼过瘾。

  「社长,怎么样?我们可不想引起骚动,是不是另辟一室再谈呢!」

  鹫尾虽然对于是谁恶作剧害他在大家面前丢脸并直冒冷汗而生气,不过为了
掩人耳目,负责节目进行的齐藤营业部长还是赶忙出来化解眼前的尴尬。

  「晚会进行不会受到影响,请安心,现在还是请社长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下比
较好!」

  鹫尾已被医生警告要特别注意高血压,于是他听从部长的建议来到社长专用
的休息室。

  齐藤营业部长将鹫尾送到休息室门口后,恭敬地对着开着的大门说着:「之
后所有的节目请安心地交给我办吧!若有需要致词时,我会请副社长或是董事们
代社长致词!」关上门后,他即先行离去。而鹫尾因刚刚的节目而被吓得满头大
汗,于是他赶紧拿起口袋中的手帕擦干,当他正准备坐在沙发上时,他突然停住
动作。

  因为从沙发的阴暗处有两位男女慢慢起身站立,出现在鹫尾的面前。

  那是真的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埋伏在此,等待机会。

  「社长!好久不见了!」

  「社长!我们好想你喔!」

  各自穿着黑、白礼服的两人,对着像看到鬼的鹫尾打起招呼来。

  「你们……你们……」这次他终于了解到眼前的并不是人偶。

  「社长,太兴奋会伤到身体的,让我们安静地聊聊天吧!谷津先生,可以请
你把门锁上吗?还有森山巡佐,请你也一起坐嘛!」

  不知道何时,谷津省平及从佐渡来的森山巡佐也都待在这间休息室内。

  谷津将门锁上,并从口袋中取出录音机按下录音键。

  而森山巡佐则坐在沙发的另一侧,等着解开眼前的谜团。

  鹤田幸佑则面带微笑地静坐在角落,那表情像是准备修理别人的好整以暇的
心情。

  而身经百战的鹫尾龙太郎,此时则僵硬地说不出话来。

  「社长刚刚不是在问我们,怎么我们还活着?现在我们就慢慢解释给你听!
不过在这之前,是否可以社长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杀我和加寿美呢?」


                (2)

  为了要迎接二十一世纪而开发的东京湾海湾计画,身为大型建设公司的大鹏
建设,为了要争取东京湾跨海大桥的主要工程,所以该公司以先取得东京湾文艺
复兴大楼的工程,做为准备承包该计画的先前准备作业。

  「鹤田!这件工程一定要标到!」

  这是鹫尾社长亲自下的命令,且暗自面授机宜。

  通常政府单位的工程招标,都会找十家建设公司参加竞标,但是此次的海湾
计画深受很多建设业者的注目,所以投标相当竞争。

  于是鹤田幸佑在正式招标之前,和许多建设公司协商、讨价还价,终于和另
外九间较大的建设公司谈妥条件,由大鹏统筹去招标,待政府单位确定出大鹏得
标后,再由他和之前谈好的公司分工合作,共同分担进行工程。

  另一方面,鹫尾龙太郎社长则与关东翠明会打交道,并打探各公司的营运状
况,从中研析对大鹏最有利的资讯,并请到有力的政客负责从中斡旋。

  而此时,大鹏旗下的月岛建设顾问公司,则?集了政府单位的工程底价,所
以通知联盟的其他建设公司该出什么价格去投标,就由投标课长负责执行。

  等正式进行投标程序时,大鹏建设公司为了真能得到此项工程的建造许可,
于是全面动员确实估算整件工程所需之费用,而其他私下联盟的建设公司,则因
为只是配合投标阶段,所以比较没那么费力地去估算此一工程的费用。

  因为大鹏公司早已暗地里将各家公司所需填写的投标金额分配完成,而每家
公司的投标金额均比大鹏建设公司高出一些,这样大鹏才能以压倒性的价格获得
工程建造权利。而这些工作全由鹤田负责居中协商,即使各公司的估算报表,也
由他负责编制而成。

  经由鹤田及鹫尾的暗中运作,各公司也都取得既得利益,所以大家均愿意配
合大鹏建设的安排,最后工程结果,终于是由大鹏建设以总工程费用二百三十亿
圆得标。

  「鹤田!终于让我们得到这工程了!」

  鹫尾社长首次对这案子表达奖励之意。

  那是去年十一月的事了。可是在今年二月的时候,却传出不知道是谁将他们
私下联盟的事情内幕,密告到东京地检署的流言。

  于是之后,大鹏建设公司的鹫尾社长及公司董事们,均被地检署传唤侦讯。

  虽然他们到案说明时均坚称没这回事,可是地检署仍对是否有弊案发生而开
始展开调查,让鹫尾及董事等公司大老们莫不胆战心惊。

  因为依据政府采购办法明文规定,「禁止违法企业投标政府单位的公共工程
建设案」,甚至建设省亦明文规定「可随时终止与得标公司之契约」,对于那些
利用不法手段或不正当行为而标得工程之厂商,「将取消该厂商一至九月不等时
间的指名投标资格」。

  另外,刑法上对于此类关说案,在刑法第九十六条第三项条款,则视为妨碍
公平交易行为,而同一条款之第五章则对此类关说案,得以「妨碍公务执行公务
罪」提起公诉。

  任何一项条款,均将为该厂商带来「禁止指名投标」的处分。

  再加上若经调查,发现关说事宜确实属实,将会被处以二至三年以内不得承
包政府相关单位之所有公共工程的罚则。这些罚则每样都会剥夺大鹏建设对未来
发展的野心,更关系企业的生死存亡。

  「无论如何,都得阻止真相被揭穿!」

  鹫尾龙太郎下定决心要掩盖真相。

  由于知道整件投标事件来龙去脉的人只有投标课长,鹤田幸佑一个人而已,
如果鹤田被收押,则真相很可能就会全盘托出。

  相反地如果鹤田逃亡的话,公司就没任何人知道整件投标案的内幕。所以,
鹫尾就下令鹤田先行躲避一阵子再说。

  为了让逃亡的事情更逼真些,鹫尾甚至想出让鹤田,以亏空公款的理由而逃
亡,这样才不致引起地检署的怀疑。而在鹫尾苦劝鹤田配合时,还提出让他的情
人……船越加寿美陪他一起逃亡,于是鹤田才答应从东京往伊豆方向逃亡。

  「没错吧!鹫尾先生!」

  鹤田说到这里,还不忘往鹫尾龙太郎的方向望来,以征求其同意。

  这动作,让鹫尾慌张地赶忙加以否认。

  「谎……谎话!」鹫尾死命否认,「喂!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才没有什么
协议!」

  「这协议可是我们两人私下的约定,且当时我们均发誓绝不对外泄露这个约
定!本来我是应该紧守这个约定,可是社长却自己破坏这个约定。」

  「喂!你说什么我破坏约定,破坏什么约定呀?」

  「你说等我安然度过这段期间后,要升我担任营业部长,结果你从一开始设
计这个逃亡计画时,就想杀人灭口,不就等于破坏约定了吗?」

  「喂!你在胡说些什么?」

  「别激动!别激动!你先听我说完嘛!」


                (3)

  当鹤田待在伊东及热海约两个星期后,鹫尾打了一通神秘电话,表示地检署
已展开深入调查,要求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乘坐梨本忠义所开的黑色宾士车,
离开热海的度假饭店,当天是四月四日星期三,离开饭店的时间已是晚上了。

  两人搭上黑色宾士后,车子即高速在东名高速公路上急驶,返回东京当晚并
在商务旅馆内度过一宿。

  隔天,又原班人马原车往新泄出发,目的地就是佐渡,而他们接到的指示,
是从驾驶……梨本先生那得到的讯息,也就是鹤田及加寿美要在佐渡岛上,与三
日村建设等三家公司的人员会面,以商讨若真正面对侦讯时,要如何说明事件经
过,也就是套招。因此,车上带着谈判金额约一千万圆以上的巨款。

  途中,梨本以疲劳为由,在新泄过了一晚,隔天出发到新泄港搭乘「大佐渡
轮」的快艇,抵达佐渡的两津已是四月六日的傍晚时分。

  当晚他们投宿在两津的加茂旅馆内,鹤田及加寿美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的行
踪,所以以内藤贞男夫妇的名义投宿,而梨本也以假名投宿。

  而依据梨本的说法,在预定见面时间的隔天,他们将在两津最高级的「湖畔
钻石饭店」与三家公司的人员商讨对策。

  可是当天对方的人并未现身,于是鹤田他们自行在岛上旅游一番,而让他们
开始觉得事有蹊跷,起因是驾驶梨本义提议:「哎呀!对方可能不方便来,临时
更改会面时间吧!这样吧!我把宾士车借给你们,让你们今天在岛上好好旅游一
下。」

  「这样也好!」

  不疑有他的鹤田及加寿美,欣然地接受梨本的建议,在下午就借了宾士车,
去本间家的能舞台、日莲地、根本寺、真野御陵,以及妙宣寺等地观光。

  可是就在下午二时左右,当他们从妙宣寺准备回程时,鹤田却发现事情不对
劲了,因为他发现煞车突然失灵了。

  「怎么办!危险!」

  鹤田以为必死无疑地操纵方向盘。不知是幸或是不幸,当时刚好碰到下坡路
段,车速正好加速中,根本无法停下车来,当车子加速冲进巨大杉木茂密生长的
树林时,他们在草丛中滑行了将近二十公尺后,才缓慢撞到杉木而停止前进。

  等鹤田下车检查车子后,才发现煞车系统在他们旅游途中被人破坏。

  「你看!煞车系统根本不能运作。」

  当他对加寿美说明车子情形后,他发现加寿美的脸色愈来愈苍白。

  「喂!你怎么了?」

  「看来,他们想杀我们灭口!」

  「我想你应该早就在怀疑了!」

  此时,鹤田仍旧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振作点!鹤田先生!因为你是知道这件投标案的唯一人证,所以鹫尾才会
命令你先躲藏一阵子,其实是想找机会将唯一人证给解决掉。」

  没错,整件投标过程,如果除掉鹤田的话,根本就没有第二人知道整件事的
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但是拉你下来当冤死鬼不是太过分了!」

  「不是!其实鹫尾想杀我的动机可能比杀你的动机要来得大,所以他才会派
我和你一起出游,然后找机会把我们两人一起杀掉。」加寿美突然大声说道。

  「你这话怎么说呢?」

  「你听我说完后,千万别生气!」

  加寿美似乎要说出什么秘密似的如此说道。

  「我们刚刚差点被杀死耶,还有什么事能比刚发生的事还令人吃惊,还会令
我生气呢?」

  「是我去密告的!」

  「什么?」

  这话一出,果然让鹤田幸佑吓了一大跳。

  「你说你去密告?密告什么事?」

  「就是海湾计画呀!就是我将你们投标暗中作业的过程,大概叙述缮打完成
后,寄到东京地检署去告发你们的计画。为了要报复鹫尾龙太郎,我只有去密告
了!」

  在阴暗的杉木杯中,这声音如同魔鬼般地响起。

  完全无视于听到青天霹雳消息而怒瞪视自己的鹤田,加寿美自顾自地说出自
己成长的背后辛酸加寿美的双亲,原本在千叶县船桥市经营鹫尾建设的一家下游
公司,而在她高二的那年,被鹫尾建设公司陷害,造成公司倒闭,且父母因此含
恨而死。

  熟悉建筑业界的分工体系的人,都知道通常大型的建设公司都有其下游的合
作厂商,而加寿美的父亲当时即在经营「房总建设公司」。可是有一年公司因工
地发生事故,导致营运状况走下坡,而为了要赔偿受害人,她父亲想拜托上游公
司,也就是鹫尾建设公司借钱给他们,以协助该公司渡过难关,更何况工地会出
事,也是因为当时鹫尾建设公司的工程设计不当所造成的结果,鹫尾以拖延工程
进度为理由而不愿伸出援手。

  经过好几次的请求协助不成后,最后由她母亲独自一人出面恳求时,鹫尾因
为早就垂涎她母亲的貌美姿色,所以一边假意表示非常愿意帮助该公司,一边却
露出狰狞面孔,当他开口要求她当他的情人遭她拒绝时,即不愿意借钱给它的父
母,导致尾信广夫妇两人因此而一蹶不起,并为表示对死者的歉意,在加寿美念
高二的时候,两人选择服毒自杀以死谢罪。

  当时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来说,此消息有如青天霹雳,也在她心中埋下报复
鹫尾建设公司社长的种子。

  「从那时候起,我就是一个魔女,每天认真念书,大学毕业后,我就进入大
鹏建设公司的秘书课任职,刚开始社长对我的原本姓氏警戒心似乎非常强,可是
那时候我的报复心完全不露痕迹,再加上我的配合意愿,让他产生了我是值得信
赖的人的假象,其实我是伺机而动,暗地里我则开始?集对公司不利的证据以为
复仇雪恨,而这次海湾计画的来龙去脉均被我暗中?集齐全后,我就密告到东京
地检署。」

  听完她的叙述后,鹤田幸佑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仰望天空想到自己一人努力
暗中运作的联盟计画,竟然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暗中调查得一清二楚,他就感到
不可思议。

  当这个案情曝光后,公司高层及他自己都觉得公司里可能有内奸,没想到自
己却和内奸一起赴伊豆、热海、佐渡等地展开长时间的爱之旅。

  而现在他竟然得和这个内奸一起被人谋杀。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加速
两人感情发展的速度,谁叫他们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呢!

  「应该是梨本干的!」

  站在被破坏的煞车系统旁,鹤田如此说道。

  「那家伙一定也偷偷地跟在我们身后,然后找机会下手。」

  「这么说来,他一直在监视我们罗!」

  「真是可恶!那家伙一定乘机接近宾士车,然后在车上的煞车系统上动了手
脚。」

  「可能不只是梨本一个人做的。因为昨天在旅馆里,我好像看到一个我们都
认识的女子出现。」

  「女子?是谁?」

  「她的服装及造型都做了些变化,所以我不能非常确定,不过我总觉得她很
像是在银座『舞姬』上班的沙织小姐耶!那女人也来到佐渡了!」

  「怎么可能是沙织呢?」

  「我虽然不太能确定,不过我觉得梨本自己一人绝对无法将事情完成的,所
以他应该有帮手,说不定就有一个女人在暗中帮他耶!你想想,一个和鹤田相当
熟悉的女人,独自出游,却偶然在佐渡巧遇,这样才能成功地埋伏在他们身旁,
如果梨本计画失败的话,还可由两人共谋第二波,甚至第三波的杀人计画,以完
成使命。」

  「怎么可能?这想法实在太恶毒了!」

  「我不得不这样思考!」

  「说的也是,是不得不这样思考!」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首先,我们得不动声色!」

  接着鹤日对如寿美说道:「看来,我们得自力救济了,我们得抓到梨本想谋
杀我们的证据,因此不能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愤怒,甚至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地返回
旅馆,看他下一步行动为何?」

  当天两人即将宾士车弃置于杉林中,并肩走到附近的商店借电话,自己叫了
部计程车,若无其事地返回旅馆。看到两人平安无事地返回旅馆时,梨本着实吓
了一大跳。不过他却一边隐藏其内心的惊讶,一边开口问道:「宾士车呢?」

  「在途中发生故障,所以我们将它停放在寺庙的停车场内。」

  「哇!那真是不方便耶!明天我们得登大佐渡山陵线,所以得去租车了。」

  「我们干嘛要上大佐渡山陵线啊?」

  「刚刚三田村建设的若井先生打电话来,约我们明天早上九点在大平台展望
餐厅会面。」

  「山上的展望餐厅啊?那也不必那么早上山啊!」

  「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山上的日出相当美丽状观呢!」

  梨本自顾自地说明着。他大概怕没办法照原先计画进行,所以他急着解释说
明着。

  「那么我们去租车,你呢?」

  「我昨天就已经租好车了,因为我想在岛上的时间,宾士车就让你们两人使
用。」

  傍晚,鹤田及加寿美在港口附近的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车子,返回旅馆后,
即看见旅馆大厅站着一位身着火红外套的女子。

  「嗨!鹤田课长!」那女子堆着满脸的笑容往他们走过来。

  她真的就是加寿美所说的,在「舞姬」上班的野方沙织。

  「哇!真是稀奇!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我向公司请假,一个人到这里来度假啊!佐渡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旅游胜
地呢!不过一个人旅行真是太孤单了,我今天可以和课长你们一起吃晚餐吗?」

  野方沙织大概真的被收买了,所以卖力地卖弄她的演技。

  于是当天的晚餐,就由四人一同共桌用餐。

  当吃饭的时候,他们提到明天要上山的话题时,沙织就用天真无邪地声音,
撒娇地请求他们一定要带她一起去。

  「而且,我还可以当司机呢!」

  结果,变成她也跟着上山。大家约好明天早上八点出发。

  前面的租车由鹤田及加寿美两人共乘,当天是由加寿美担任驾驶,而后面的
租车则由梨本及沙织两人共乘。梨本他们的车,也由沙织担任驾驶,因为沙织一
直表示想自己全程开完上山的事,以征服大佐渡山陵线。而大佐渡山陵线被浓雾
笼罩的前不见来车,后不着边际。

  大约在将近早上九点时,他们一行人抵达大平台的展望餐厅,而梨本可能事
前就已关照好餐厅,所以在餐厅营业时间前,早已准备好房间。由于他们决定当
晚即投宿此餐厅的客房,不过,三田村建设的若井等三家公司的协商人员当然是
没来。

  「真是奇怪!到底怎么了?」

  看着梨本一直说着真是奇怪的虚伪表情,鹤田一直压抑自己愤怒的情绪,这
可恶的男人还真是个大烂人。

  竟然黑心到要杀人!

  边喝着啤酒边等他们,过了十五分钟后,梨本去打电话,当他打完电话后,
他小跑步地跑回餐桌,说道:「真是讨厌!他们真是浪费我们的时间,他们三个
人现在在山下的金山纪念馆等我们,简直折腾人嘛!所以我们稍事休息后,就下
山吧!」

  已经看不下去梨本戏码的鹤田,终于忍不住说出:「梨本先生,请你跟我来
一下,我有话想问你!」

  接着便把梨本引诱到餐厅的里面。等走到无人的地方时,鹤田忍不住地抓住
梨本的衣领,狠狠地将他的头压在墙壁上,然后问道:「喂!梨本先生,你从头
到尾都在耍我们嘛!你们是不是想杀我们啊?你干脆直接说出来吧!」

  他的眼神可能很凶狠吧,因为他已经无法再容忍梨本的技俩了!

  「你在说什么?」梨本慌张地否认。

  「那你告诉我,昨天宾士车的煞车系统怎么会故障呢?」

  「我不知道这件事啊!」

  「你今天把我们带到山上来,打算怎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

  他开始厌恶眼前这个獐头鼠目的梨本。

  「你这个杀人凶手,快说实话!」

  鹤田完全失去控制地愤怒问道。

  「快说实话,你是不是被他们派来要杀我们的杀手,是不是呀?」

  他一边问道,手上则一边加强力道。

  梨本和鹤田的身材刚好相当,而鹤田又有些腕力,所以盛怒的他,完全失去
了理智。

  「快放开我!你在胡说些什么?」

  「说实话!是不是社长派你来杀我们的?」

  「放手!我根本没接到什么命令!」

  就在挣扎的同时,两人发生严重的扭打了。而鹤田则因为昨天煞车失灵差点
失去性命,认定梨本想杀他们,所以怒火中烧,完全失去理智,在抓到领口的同
时,他狠狠地将梨本的头往墙壁死命敲去,等到梨本因这些撞击而呈现昏迷时,
他才惊慌地停手。并看着梨本往地面滑下,于是他紧张地往梨本的胸口探去,发
现他还没死,才松了一口气。

  「喂!梨本!」他拼命拍着梨本的脸颊,想让他清醒,而此时他心中则盘算
着。要说那盘算是想杀人的念头也不为过,但是严格来说来,那称不上是杀人动
机。

  谁叫梨本在昨天的车子上动了手脚,让他今天出门前,还要先确定车子的煞
车是否已被破坏,还有得注意他们今天早上喝的咖啡是否被梨本下了安眠药。

  这是让鹤田的情绪一直紧绷着的原因。

  巧的是船越加寿美在餐厅里也有同样的想法,加寿美发现坐在她身旁的野方
沙织,根本没动过自己眼前的咖啡,难道是她在咖啡中动了手脚,尤其在加寿美
从厕所回来时,发现沙织的表情怪怪地,所以加寿美自己疑心生暗鬼,于是她也
不动她自己的咖啡。

  说不定沙织在两人的咖啡中都下了药呢!

  为了要彻底解决目前的疑神疑鬼的情况,他们必须先让自已死一次,好让东
京的杀人魔能安心,于是鹤田心中闪过一丝灵感。

  梨本刚好和鹤田的身材相当,连衣服及裤子都同一尺寸,于是鹤田将自己放
有皮夹、名片夹,及驾驶执照的衣服及裤子脱下,并且脱下梨本的衣服及裤子,
让两人所穿的衣物对调,由于梨本呈现昏睡的状态,所以要将衣物穿在他身上,
确实花了不少时间。

  然后,他将梨本拖拉到原来他乘车子的驾驶座旁的位子上,并让他坐在位子
上,而为了要瞒住沙织,所以他在回到餐厅后,对着沙织说道:「时间到了吧!
我们走吧!梨本先生刚刚喝了啤酒,结果连同昨天喝的酒一起发作了,所以他现
在喝醉了,一边吵着要穿我的衣服,一边发酒疯,所以我只好和他对换衣服罗!
好不容易才让他回车上去睡觉呢!」

  沙织听到这样的说词时,只是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真是个怪人!大
男人还玩互换衣服的游戏!」她根本没起疑心。

     ***    ***    ***    ***

  那时候的沙织眼睛已经呈现有点想睡的眼神,而且脚步也有点步履蹒跚,之
后加寿美对鹤田解释,可能是沙织不小心喝到自己掺入安眠药的咖啡,才会呈现
想睡的状态。

  于是他们走出餐厅,往相川方向出发。

  「沙织小姐的车在哪里?这次我们车子跟在你后面。」

  由于租车公司的车都很类似,所以野方沙织不疑有他的便坐上鹤田所说的车
子上去,并发动引擎。

  而鹤田及加寿美则坐上后方的车子,两部车便离开这地方。

  当车子从太平台开到事故现场的九弯十八拐时,他们车子之间的距离稍微靠
近些。

  鹤田坐在驾驶座旁的位子上,而加寿美则边开车,心中则五味杂陈地注视着
前方的车子去向。

  果然就如他们所预想的,前方沙织所开的车子,车速逐渐加快,当开到九弯
十八拐的路段时,鹤田感觉到一阵无法言喻的紧张,心跳得厉害,他当时想现在
非得出面帮她了。

  可是命运之神,似乎已做好了决定。

  因为一切都已太迟了。就在车子行经第四个急转弯时,当鹤田及加寿美亲眼
目睹沙织的车冲出护栏摔落山崖时,心里感到非常错愕,内心惊恐地简直不敢相
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不过……不过……这应该就是命运吧!老天要惩罚他们吧!虽然很残酷,
但是我们也无力去阻止!」加寿美大叫出声,一边自言自语地,而鹤田的身体则
不由自主的不停颤抖着。

  两人抵达相川的金山纪念馆时,马上飞奔到附近商业登记假装是目击者,向
警方报案。

  鹤田至今都还搞不清楚,野方沙织所开的车之所以会摔落山崖,是因为煞车
系统被破坏所引起的,还是因为她自己喝下掺有安眠药的饮料,而呈昏睡状态开
车所引起的。还是两者因素都存在,这也说不一定。


                (4)

  室内被一阵异样的死寂所笼罩着。当鹤田幸佑将在佐渡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
叙述完毕,在庆祝会场的休息室内,竟呈现一片恐怖的死寂。鹫尾龙太郎、谷津
省平、森山巡佐等人都未马上出声。

  大家可能都在消化鹤田所说事情的真实性,以及感叹命运的捉弄人。

  谷津对于鹤田及加寿美两人,如此经历死亡与重生的经过,到现在都还不太
能相信。

  不过谷津还是觉得该说些什么话来打破僵局。

  「那么,鹤田先生你们怎么可能在岛上完全像消失了一样呢?」

  这是谷津现在唯一想得出的问题。

  「我们将租车还回租车公司后,就在小木港的旅馆内躲了三天左右,以避风
头。到第四天才从小木港搭乘快艇逃出佐渡。」

  坐在鹤田先生旁边,一直安静无声的船越加寿美,此时开口回答此问题。

  「等快艇抵达直江津后,我们不能马上返回东京,因为马上回东京,我们还
活着的消息说不定很快就会传出去了,而想报仇的我们,认为让大家认为我们已
经死了的结果,较容易进行我们的复仇行动。」

  清楚交代他们日后行踪的加寿美,眼神坚定地望向鹫尾龙太郎。于是谷津也
跟着她的视线望向鹫尾。而此时的鹫尾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可能在看到
两人出现在他面前时就已肝火上升了,现在听完他们说完事情经过后,血压可能
已升高到一百九十至两百之间了吧!因为他现在正面红耳赤的喘着气,嘴巴里根
本说不出一句话。

  危险!如果不叫医生的话,恐怕……谷津如此想着。

  可是鹤田此时像是没交代完事情似的,继续的说道:「鹫尾先生,我一想到
自己被人谋杀时我也很气愤,所以想将我们暗中进行联盟的事公诸大众,而且早
在事情发生之前,我就已经为求自保,将那些联盟的所有文件及资料全部放入皮
箱中,并锁在银行的保险箱中,不过现在开保险箱的那把钥匙,听说已落人你手
中,现在想想最可怜的是梨本忠义及野方沙织,他们可能从没想到会栽在我的手
里吧!说起来,我们这些人都是受害者,而罪魁祸苜就是你……鹫尾龙太郎,不
是吗?」

  这个指控,就如万箭穿心般地残酷刺向鹫尾。

  此时谷津站起身,往房间角落走去并拿起电话,请旅馆安排叫医生的事宜。

  「我……我……根本没下这样的命令!」终于鹫尾愤怒地吐出这些话语。

  「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敢下这样的命令?」

  「我……不知道!」鹫尾又继续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
们所说的话是事实呢?」

  「证据可多着呢!像是放在妙宣寺附近杉木林中的社长专用座车,还有故意
放在两津旅馆保险箱中,标示着加寿美名字,且内有一千两百万圆现金的皮箱,
以及无缘无故开着社长专用车,将我们从热海送到佐渡的梨本忠义等,这些证据
在在显示出,一切的行动完全是由大鹏建设的最高领导者……鹫尾龙太郎所下的
命令。」

  「你说的这些事情,根本没有确实的证据的,而且梨本的事情也不是我的命
令!」

  「鹫尾先生,你真是太令人恶心了!」鹤田继续残酷地指责道:「现在人也
死了,根本没有证人。你真是幸运,可以轻易逃过教唆杀人的罪嫌,可是关说案
你可就逃不过了吧!因为现在我这个证人还活着呢!那可是你下的命令喔!你说
是不是啊?」

  「那我不否认,因为会做这样的决定也是不得已的,我这样做不光是为了公
司而已,那是为了……为了……」

  「为了全体业界对吧?」

  「对对,就是因为业界,所以我们才得先联盟,如果没有事先分配好大家的
角色,等工程开始进行后,很容易会发生工程延后的情况,这样一来,浪费纳税
义务人的钱,也损害整体产业界的形象,所以事先将大家的角SexInSex
广告过滤定清楚,是很重要的。」

  「你错了!你说的全是为业界的话根本是在放屁!我现在所知道的就是,你
们在联盟的背后是一连串肮脏且龌龊的事情。现在的业界应该是要走向公平竞争
的地步,才能让纳税人民心服口服啊!」

  「够了!你们两位先生!」

  一直坐在一旁的森山巡佐,终于从角落里站起身来。

  「鹫尾先生已不适合再说话了,先让他看医生比较重要,而鹤田先生所说的
事情,将由谷津先生在报纸上报导,地检署应该会开始深入调查真伪,而我们则
一定会针对是否有教唆杀人这一点进行调查!」

  森山巡佐一口气说完话后,接着搔头说道:「现在,该怎么处理呢?我看佐
渡发生的事情虽已告一段落,但是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请鹤田及船越两位再到佐
渡来一趟,我们将赴现场慢慢了解一番,至于两位的行为,是否牵涉到杀人罪,
我们还得和上级讨论后才能决定。」

  当门外响起敲门声时,似乎是医生来了,而此时的战后建筑业界的巨人,则
躺在沙发上痛苦地喘着气。


                (5)

  那天正值四月底,在有川宫纪念公园内,洒满了一地午后柔和的阳光。

  鹤田翔子依约前来约定地点,却意外发现没半个人影。公园内空无一人,于
是翔子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坐下来没多久后,她身后响起脚步声。转头一看,发
现神色略显疲惫,身着茶色西装的幸佑出现在树丛中,并默默地往她这边走来。

  「怎么不回家呢?」翔子站起身质问道。

  「既然都已来到这里,为什么还把我叫来这边?」

  「因为你的家也就是那个家,已不是我能回去的家了!我好几次经过家门,
却没有勇气按下电铃,所以我想就在家附近谈比较好!」

  「意思是说你不再回家罗?」

  「没办法了,我和你已不是夫妻了,说不定别人还更适合你!」

  「别人?」翔子怀疑地说道:「你是在提出离婚吗?」

  「离婚?喂喂!翔子,我们早已离婚了,而且还是死别耶!在我被宣告死亡
的同时,我的户籍早已从你家删除了,现在我们根本就是离婚状态了啊!」

  事实果真是如他所说的。

  翔子又问了一个实际问题:「如果恢复你的户籍,你就会再回来吗?」

  「你希望这样吗?」

  「……」翔子被这问题给考倒了。她只好无言地望向天空。

  「怎么样?你想这样做吗?」

  我不知道啊!翔子心里如此想着,却没说出来。即使和幸佑恢复关系,也无
法保证往后的日子一定会幸福,不对,甚至可以说这可能性是少之又少。

  「我这次经历过这件事情,和那个叫船越加寿美的女子简直是命运共同体,
原本我们的关系,只是奉上司命令每天睡在一起的男女,可是在佐渡差点被一起
谋杀掉的事件后,我们两人一起克服掉所有危险,互相信赖,而爱苗也随之而日
渐增长。」

  翔子无言以对。

  「我和加寿美已和警方接洽过,我们有好多手续耍办,而且现在还得针对我
们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做一调查,说不定会以过失杀人起诉呢!法庭会怎
么裁决,我们也无法猜测,于是我和加寿美发誓,无论发生事情,我们都要一起
去克服,一起去面对,希望你能了解我们的苦衷。」

  翔子无言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我了解了!」

  「你和谷津怎样了?我这两个礼拜,经常看到你们两人在一起,我想如果谷
津和你在一起的话,一定会给你幸福的,我真的希望你能和谷津在一起。」

  那可能不是幸佑的本意吧!翔子一时还不能接受眼前这个事实。

  「再看看吧!」翔子看着幸佑回答道。

  结果她发现在树林间的步道上,谷津省平正慢慢地往她这边走来,而谷津省
平正向她招着手。此时翔子正纳闷着,他怎么会这么巧地出现在这里呢?

  「对不起啊!是我打电话约他来这儿的,因为我想留你们两人在这里继续谈
谈。」

  「留我们在这里谈谈,谈什么?」

  「没……没什么!」

  「你说的话真是奇怪!」翔子终于笑了笑。

  「反正你们就聊聊天嘛!明天我和加寿美要到佐渡去了,等所有调查工作完
成,说不定还会因为车祸事情受到法律制裁呢!而不管结果如何,我和加寿美是
不打算回来东京了。所以我想把你托付给谷津先生照顾,因为我注意到他很照顾
你,就这样了,我想我该先告辞了!」

  不等翔子回答,幸佑就往公园的树林中慢慢走去……

               【全书终】??????[/siz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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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moos 2011-1-2 08:34

[font=宋体][size=4]
              赤阪哀愁夫人

  美丽的未亡人朱鹭子,丈夫留给她一堆产业,也留给她一笔庞大的负债……

  在小叔的房间里,不伦的恋情,正恣意地上演着,雪白的肌肤纠缠在一起、
香汗淋漓……

  「近代企划」的叶山慎介专门处理不动产买卖,因为职业的性质,频频与不
同女性进入旅馆做调查工作,生活也是无边无际的风月……

  当他接到朱鹭子的委托案件,与她见面时,朱鹭子特有的女性婉约丰姿与魔
性,令他惊为天人立刻拜倒石榴裙下,一心一意为之赴汤蹈火。

  然而,奇怪的事接踵而来,首先是踏入接洽业务中发现了不明的男尸,还有
她的委托人竟被挟持、被强暴,并拍成小电影……


             第一章 买下旅馆


                (1)

  那是一个闷热的夜晚。

  朱鹭子爬起了身。些微的散发在冒着汗的白皙颈子上,优美地流泻着。就在
八月闷热、不流通的空气之中,门仓健太郎微睁开了眼。

  朱鹭子将香汗淋漓的浴袍领子拢了拢,整理了一下滑落的被单,站起了身。

  这个未亡人今晚似乎是睡不着的。

  经营旅馆,在赤阪业界被称做门仓财阀的丈夫门仓专太郎去世之后,也经过
了半年。三十二岁的美丽未亡人朱鹭子,拥有着令人无法逼视的美貌,同时她也
继承了「伊豆源」公司,以女社长的身分经营着乃木阪旅馆等地方,但她也被亡
夫所遗留下的巨额负债逼迫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此时,每个夜晚都是烦闷而令人
无法入睡的。

  「嫂子!」在充满不伦气味的小叔房间,散发着浓郁女人香时,健太郎横躺
着叫住了她。正准备举足往前的朱鹭子,停下脚步回过头。那景象就像是一幅美
人回眸图。

  「今晚什么事都不做啊?」

  「你不是睡着了吗?」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嫂子是不是只要睡在我旁边就能满足了呢?」

  「你好诈,一直在装睡,亏我还使劲地摇你……」

  不是只有使劲地摇我吧?其实,你根本一边喘息,一边摸我的身体呢……

  健太郎内心这么想着却说不出口,而朱鹭子则再度接近健太郎,蹲下身一边
整理着床单一边说:「抱歉,吵醒了你。明天不是很早就要出差吗?你最好赶快
休息吧!」

  明月从稍稍开启的门缝间射了进来,照着朱鹭子美丽的脸与唇的轮廓,还有
薄衫下起伏的胸部。

  「晚安!」朱鹭子说完话刚要站起身,健太郎捉住了她的右手,将她丰满的
身躯往自己拉拢,然后突然使劲地将她压倒在棉被上。

  「啊……健太郎,你不可以那么粗鲁!」

  健太郎的右手拨开了朱鹭子的领口,并滑入了大腿的内侧。他的右手就像要
测量大腿丰满度般地移动着,接着触碰到了她属于女人的私秘部分。

  那儿并没有隐藏秘境的底裤,手指触碰到了浓密的草丛。往下探寻,秘境已
温热地潮湿起来,健太郎的手指自动地滑进了那火焰色的沼泽里去。

  朱鹭子呻吟了起来,抱住了年轻的小叔的头,仰起了头。

  「啊……阿健……我们实在太不应该了。」可是,健太郎早已充耳不闻。

  六个月前,丈夫专太郎才去世没多久,门仓财阀的年轻未亡人朱鹭子,就充
分利用了她三十二岁的肉体,和小叔发生了不被容许、罪孽深重的不伦关系。

  那里是赤阪。桧町的一角。令人想不到那是林立着一高楼大厦与旅馆的市中
心,这片地位于绿意盎然的洼地中,矗立着料亭风的黑墙。自专太郎去世后,陷
于负债的旅馆业便营运不佳,现在在只有朱鹭子与小叔所居住的豪华建筑中,唯
有沉溺于不伦肉欲的两人是狂热的。

  健太郎凑上了嘴。朱鹭子的唇像鲤鱼般的喘息着,热情地接受了它。

  两人接吻拥抱着,斜倒在床上。

  「啊……健太郎,你一定觉得我很淫荡吧?」

  「不,大哥去世后,嫂子一定很寂寞。」

  「才不是这样,我是个淫荡的女人。不过算了,我不会在乎的。」

  健太郎用右手敞开浴衣的领口,白皙而丰满的乳房随即出现在他眼前。

  健太郎揉搓了起来。他将乳房从下部呈圆球状地揉搓,并用手指揉搓已尖挺
的乳头。

  「啊……」朱鹭子发出了愉悦的喊叫。

  健太郎在揉搓她的乳房一阵子之后,更大幅度地揉搓她的胸部,并将似草莓
般坚挺的乳头含在嘴里。在吸吮、滑绕、舔舐当中,朱鹭子白皙的下巴往后仰了
起来。

  「啊、好难过……嗯……睡袍。」朱鹭子的手往空中胡乱抓着。

  健太郎察觉到后,解开她的腰带,一下子抽了开来。香汗淋漓的白袍飞散开
来,在嗅到浓郁女人香的同时,白皙丰满的乳房、下腹部、大腿的光泽,在夏夜
中逐一展现。

  「嫂子……」健太郎感动似地提高了声音,像是在回应狂奔的心跳般,他用
左手揽住了眼前白皙的女体。他的右手从乳拖滑到了下腹。朱鹭子那属于女人的
部分比刚才更为敏感,溢出了浓郁的蜜汁。那是属于女性的喷泉。

  健太郎将手指更往内插。他汲取了濡湿的蜜汁,不断涂抹在两枚的花瓣及上
方的山谷之间,感觉就像在庆祝丰收一样。

  他没有停止动作。接着他以手指摸索草丛下的小珍珠,用两指夹住,轻轻地
揉搓。

  朱鹭子微微地将头往后仰。

  健太郎一边继续着他的爱抚,一边看着朱鹭子伸直的双脚微微地颤抖着。

  朱鹭子的阴毛很茂盛,每一条也都很长。由于她没有像最近的女孩子一样修
剪两侧,所以阴毛就像水边随风摇曳的芦苇。

  有时候朱鹭子会因为羞耻而扭曲身体、紧闭两股,健太郎便压住她的大腿,
将手指出其不意地伸进她的秘密洞穴中。

  「啊……」她又再度扭动她白皙的脖子。

  健太郎的指尖感受到收缩,更焦急地想快点找到目标。

  突然,朱鹭子坐起了上半身。

  「对不起,你也让我摸一摸。」

  她用力地搂住了健太郎,将手往眼前年轻人的需要部位伸了过去。

  健太郎还穿着内裤。从裤裆滑出来朱鹭子的纤白手指,很快地触碰到那已膨
胀的东西。

  她描绘着形状,表情一瞬间变成像被烧伤般惊恐。

  「哇,真了不起。」

  但是她马上鼓起勇气,再度握住了它。

  「阿健身体真健壮……」

  在丈夫专太郎因肝癌不断在医院出入的那三年,她几乎无法触碰到的男人旺
盛的生命力,现在又在她的掌中复苏了过来。那对朱鹭子来说,是种令人感动的
热情。

  「我想亲你,可以吗?」虽说罪恶感加深,但那反而转变成刺激的诱惑,煽
动着朱鹭子违背道德的心。

  她的手指开始脱下了他的内裤。健太郎挺起了腰助她一臂之力,内裤便很快
地滑落到脚踝。这个已经蓄势待发的年轻人,展露出他雄壮威武的武器,暴露在
空气之下微微颤抖着。朱鹭子爱怜地用双手紧握住它,有几次则用手掌摩擦它之
后,朝拜似的把嘴唇凑近。

  朱鹭子的红唇吞下了一半以上,她上下起伏的头,使得床头的灯光不停地摇
晃着。

  她的白皙臀部也晃动着。像是把长久丧夫期间的损失拼命地要回来一样,朱
鹭子热情地以口唇来撒播她的爱。正因为朱鹭子给人的感觉是养尊处优的夫人、
举止优雅的知性美女,所以她这种不为人知的举止,像是无人能比的荡妇。

  健太郎凝视着这一切,觉得很无奈。

  从朱鹭子嫁给哥哥专太郎起,他就开始仰慕着她,而现在却是由她来抚慰自
己,一想到这,他的胸口不由得就熟了起来。

  「嫂子,谢谢你,已经足够了。」

  健太郎说完便坐起了上半身,然后猛然抓住了朱鹭子的手。

  他抓着她的手,从正面看她的脸。

  「你……要做什么?」

  她歪着头问,露出受惊般的美丽脸孔。健太郎将朱鹭子压倒,准备好某种体
位的姿势。

  「啊……」朱鹭子发出了惊呼声。

  「不要……还不可以这样。」

  健太郎将朱鹭子使劲全力要闭合的双脚分开,把脸埋在她的秘密花园里。

  他用舌头将贝壳色的肉襞粗暴地分开,那透着甜酸的味道,更刺激了健太郎
违背道德的征服欲。

  他以舌头贪婪地舔着滴着蜜汁的花瓣,发掘更为敏感的珍珠,就像要以舌头
横扫千军一样,他不断地爱抚着。

  「啊、啊、啊……」

  朱鹭子发出刺耳的呻吟声,扭动着身躯。在这个被霉运重重笼罩的赤阪。

  桧町的大料理店中,已只剩他们两人了。对于嫂子毫无忌惮的淫乱娇喘声,
让健太郎的欲火愈烧愈猛。

  「饶了我吧!」朱鹭子泫然欲泣。她发出了细微的哽咽声。双膝张开的朱鹭
子,下巴及腹部都缩着,只有那神秘的三角地带高高地凸起,丛生的耻毛湿润而
起伏。健太郎稍微将脸移开,然后强力扳开反应敏感的地方。

  秘密洞穴被左右拉开,露出了潮湿又闪耀粉红珠光色的珍珠粒子,下方红色
的小窗开启着,红色的小窗便是秘洞的黏膜。健太郎用舌尖压住粒子,然后触碰
到那诱人的红色小窗。

  「啊……好舒服,你好棒,健太郎。」

  朱鹭子发出了近似呻吟的哀叫声,腹部因用力而往上扬起,内股充斥着痉挛
的电流,从股间滴下了透明稠状的水滴。健太郎其实也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嫂子……我要进入了。」

  内部泥沼渐渐地润泽,然后喷出。蜜色的泥沼随着揉搓的动作而发出水声。

  「啊……那是什么声音。」

  「管他的,我好舒服啊!」

  「不要……快点……快来!」

  朱鹭子再也克制不了的提高声音,把腰挺了起来。

  而还在浅滩处玩耍的健太郎,就在朱鹭子第三次把腰挺起的瞬间,一下子就
进入了。虽然受温热洞穴所阻碍,但他的那话儿仍把秘肉分开,一口气到达最深
之处。

  「嫂子,太棒了。」健太郎发出感动的叫声,忘我的紧抱住她。她的里面是
温热的。

  朱鹭子不发一言,像是缺氧的鱼一样,开始喘着气。她变成了一条白皙滑溜
的鱼。

  有时候健太郎会有受到束缚的感觉。在收缩与束缚之间,掺杂着拥挤之感。
健太郎一进入了深处,就姑且不管感觉如何,轻轻地用双手揽起朱鹭子的腰,吻
了她。

  「啊……啊……」唇与唇之间发出了互相碰触、贪求的声响。

  他的身体紧密地和她扭动的身体相结合,此时也同时用口吸吮着。

  「嗯……」

  她觉得难过,离开他的嘴,仰起了下巴。然后再将喘息的唇凑上去。

  「我们俩怎么可以……太幸福会得到惩罚的。」

  「嫂子一点也不幸福啊。大哥老是在外头找女人,还插手管高尔夫球场的事
情,结果失败之后,连正业的旅馆业都快不行了……每一次嫂子你都吃了不少苦
哇!」

  健太郎在这缠绵的吻当中,一边运用着舌头,下半身也慢慢地持续抽动着。

  那似乎不适合年轻人的律动,应该是紧密地抽动才对。朱鹭子的那里兴奋了
起来,她开始达到高潮。进入了佳境,朱鹭子的那里更收缩,强力地吞没了他的
那话儿。

  「再这样下去,我好像会受不了。」

  健太郎一听到,更加地兴奋,几乎要血脉贲张了。

  不要,太浪费了……健太郎有时会抽出到关口附近,放松压迫感,然后以他
坚挺的膨胀物骚弄揉搓着关口附近的泥泞。

  「啊……嗯……」

  朱鹭子像是要让健太郎坚挺的那话儿触碰到自己喜欢的地方似的,摇动着腰
部,迎合著健太郎的律动。不知不觉两人都成了一艘小船。那是划船的感觉。

  一直划着船,在梦中划着,然后俩人都在热泉之中达到最颠峰。

  「啊……来吧……来吧……我……已经不行了。」

  热切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着、绵延着。

  朱鹭子的体内已容纳了他的全部,表情几乎是要达到高潮了。

  健太郎也以右手揉搓着她的乳房,注视着皱眉、紧闭双眼、从半开嘴唇中溢
出愉悦唾液的朱鹭子的表情,然后像野兽般吼叫着。

  「嫂子……我也……快不行了!」

  不久,狂澜就要来临。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配合著她扭动身躯中的怒涛,健太郎也激烈地在最深处放射出生命的精华。
房子在夏夜之中,变成了一座森林。


                (2)

  那个夏夜是闷热的。

  稍微的掺杂着男女的汗水及爱液的味道。两人筋疲力尽,一边调整呼吸,躺
在床上。

  门窗是开着的,月光照射进来,床头六角型的纸单座灯也微微发亮。

  对着起身整理脖子发丝的朱鹭子,健太郎道:「嫂子,你要怎么做?」以手
当枕头的他问。

  「什么?」

  「这个家还有料理店、旅馆。」

  「嗯,我想卖掉它们好了。」

  「你还是想这样啊……」

  「嗯,这虽然是他留下来的,可是没办法。为了要还掉银行的贷款,只有忍
痛卖掉。」

  「卖掉后……你要回伊豆吗?」

  「嗯,会啊,不过不是现在。」

  「说的也是,大哥实在欠了太多钱了,大嫂也吃了不少苦头。」

  「我是没关系啦!总之事情处理完,就要回伊豆了。回到汤之岛,还有天城
翠明馆,我只要保留天城岭附近的一间就好了,往后就在那优闲度日。」

  「嫂子这么做可能不错,但我就没办法了。我才不要回伊豆呢!工作也不可
能辞掉。」

  「是啊,你是大学工科毕业的电脑工程师,一定要留在三星的研究所。只有
我回伊豆就可以了。」

  「那可是会很寂寞的哩!」

  「什么话,你只要快点□个老婆、组织个家庭就好了。大嫂会支持你的。」

  朱鹭子的亡夫门仓专太郎原是「伊亚源」公司的总经理,家里是伊豆的名门
豪族,祖父一直在修善寺及汤之岛经营「天城翠明馆」的本馆及别馆。到了专太
郎这一代,就发展到东京来了。而专太郎虽很能干,事业及交际方面却爱大肆铺
张,有很多情妇,自牵连到高尔夫球场建设的诈欺案以来,就背负巨额贷款,囤
积不少压力,今年二月终因肝癌病逝。因此,未亡人朱鹭子就打算卖掉整个东京
营业部门,处理完亡夫的贷款后,回伊豆再度重新出发。

  「可是,卖得出去吗?现在正值第三或第四次的旅馆业风潮,光是在赤阪附
近就有大中小好几十家旅馆了。即使卖掉像乃木阪旅馆这么旧的也……」

  健太郎躺着取来香菸,用打火机点燃。

  「我也不知道卖不卖得掉,不过我想找人帮忙应该行得通,听说最近有种专
门卖旅馆的仲介所呢!我想明天就打个电话吧!」

  「有这种地方吗?」

  「好像有,我在杂志上看到的。最近日本也正式进入旅馆社会的时代,和美
国一样成立旅馆商业,所以我想去拜托那种公司,应该会有解决的办法。」

  「嗯……希望是可靠的公司。」

  「那是大型不动产公司的旅馆商业部门,所以我想不用担心!」

  「好,那就全权交给嫂子处理了,我不插手罗!」

  两人的对话在此稍微中断了一下。

  朱鹭子注视着夏夜。突然,眼前有亮光通过。

  「啊……是萤火虫。」

  「在哪里?」

  「看,在那里。」

  健太郎往某个方向看过去。有微弱的闪光在黑夜中摇摆通过。

  朱鹭子注视着那个明亮的光点。

  现在在东京是很难见到的,当初亡夫专太郎说要捕萤火虫,便从伊豆狩野川
的业者那买进源氏萤,长年在料理店「玉树」的庭院池子里辛苦繁殖,让它们在
那里栖息。

  看到眼前的景象,觉得有点悲哀。朱鹭子那追随从门窗缝隙中闯入的萤火虫
灯光的眼里,突然有种透明物体膨胀结晶,沿着双颊滑落。可是……健太郎完全
没注意到。

  「嫂子……我有麻烦了,你看!」他抓住朱鹭子的手,移动到两股之间。

  当朱鹭子再度握住他那坚挺的玩意儿时,她眼中膨胀的泪珠中,闪动着源氏
萤的光芒。

  「阿健,你真是的……」

  朱鹭子突然将健太郎压倒在床上,采取骑乘的体位,享受两人最高的欢愉。


                (3)

  那天早上,叶山慎介准时九点上班。

  他的公司在新宿。位于西口超商高楼大厦街中的「近代企划」公司,是专门
处理旅馆买卖的不动产公司。他们是不处理非旅馆或公寓的。不过所谓的旅馆,
囊括了宾馆、商业旅馆、休闲旅馆、一般旅馆、观光区的温泉旅馆等,这些都是
处理的对象。

  这个新兴的「旅馆商业」,就是吸收在第三次旅馆风潮这个生存竞争下所倒
闭、变卖的物件,审查、评估、定价,然后斡旋于卖方与买方之间。叶山慎介是
营业部一课的课长。

  营业一课不只做买卖的仲介,而是战略管理部门,为了严谨地评估吸收的饭
店或旅馆,在替他人仲介之前,他们会以客人的身分,住宿于那间饭店或旅馆,
调查他们是怎么营运的、拥有多少价值等等。这种工作叫做「潜入」或「伪装事
前调查」。

  如果对象是宾馆之类的,就会以男女一组的方式潜入。

  合作的女性同伴不一定是同事,为了不增加公司的麻烦,可自由在外调度。

  当然,那是以「营业调查费」的名义,在公司开立传票后而取得的外快。

  叶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脱掉外套,眼睛瞄过桌上的文件,正准备要开始
工作时,眼前的电话开始响了。

  「你好,这里是近代企划……」

  「请问……我看到了买旅馆这个杂志的广告,你们是在做旅馆买卖的吗?」

  「是,没错,请问您是?」

  「我是经营赤阪的乃木阪旅馆『布罗纽的森林』的伊豆源老板娘,我叫门仓
朱鹭子。」

  「哦,你是伊豆源先生的……」

  叶山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我和伊豆源先生很熟,您要卖旅馆吗?」

  「嗯,出了一点状况。」

  「听说今年冬天,社长过世了……」

  「嗯,所以很多事要处理……」

  「了解了,那我们见面之后再商量吧!」

  伊豆源的老板娘门仓朱鹭子,后天要到叶山慎介的公司去。

  那么,最好趁今晚偷偷到乃木阪旅馆观察一下。

  叶山挂上电话坐在窗边,喊着正在打字的营业一课女职员牧园多摩美。

  「牧园小姐,你帮我查一下赤阪『布罗纽的森林』的电话。」

  叶山想起那个通称乃木阪旅馆的地方,一到了晚上,招牌就会闪烁着美丽的
霓虹灯。

  「好的。」

  穿着深蓝色制服、聪明又有魅力的牧园多摩美停下了打字的工作,翻阅着身
边的电话簿。

  「啊,我知道了,要记下来吗?」

  「不用了,你可不可以帮我订那里的房间?」

  「好的,今晚吗?」

  「对,用我的名字,不过不要透露公司名字。」

  「好的。」

  牧园多摩美拿起了自己桌上的话筒,按了电话号码。

  幸好营业一课的人一早就全部外出了。叶山的视线追随着不太显露真实一面
的多摩美,想着她愈来愈是自己的好帮手了,对于今晚抱有很大的期待。

  牧园多摩美是到职一年的营业一课的职员,对叶山慎介来说,是名副其实的
部下,也是个异性朋友,两人虽互有好感,却也没有到激烈火花的地步。

  一阵子没有约会,就想念起肌肤之亲的感觉,他们很自然地互相引诱。

  多摩美之所以是很好的性伴侣,是有理由的。

  她在一年前进入叶山的公司,而之前则是丸之内贸易公司的女职员。

  叶山的大学同学是那家贸易公司的课长,从他口中,听到多摩美不得不离职
的理由。

  原来多摩美和已婚上司的办公室恋情被揭露,导致必须离开公司。

  叶山接受了委托,想办法让她进入了近代企划。说他没有居心是骗人的。

  多摩美很能掌握男人。她和交往的上司分手,抱着心中的空虚而来。

  对男人来说,她如同一道美味的料理。

  而且由于她曾经受过伤,即使和叶山发生了关系,对于外界也绝对不会乱说
话,所以这也符合了他的条件。叶山和多摩美已发生关系的事,公司还没有人知
道。

  多摩美也将此事守口如瓶,心中其实很希望得到其他男性职员的青睐。

  因此,与其说和多摩美是部属与上司的关系,不如说是很合得来的性伴侣。

  今晚潜入「布罗纽的森林」的事,也能彼此谅解是「伪装的事前调查」。

  「牧园小姐,我出去一下,晚上七点在赤阪见如何?」

  「好的,七点我会到老地方。」


                (4)

  时间到了傍晚。

  「啊,就是这里!」多摩美停下了脚步。

  「布罗纽的森林」旅馆是在乃木阪途中的左手边。从道路到树木林立的地方
有个入口,那是个具有独特风味的四层建筑物,感觉上像是综合了经济旅馆与宾
馆的地方。

  「欢迎,您是叶山先生吧!」

  由于已事先预定了,一到柜台便马上递来钥匙。

  抱着双臂往电梯走去,多摩美一边报告着以女性观点所见的这家旅馆:「看
起来满高级的,现在的年轻上班族女性就喜欢这种高级的地方,如果是情侣结伴
去旅馆的话,才不会去土里土气的地方呢!」

  「嗯,外观挺先进的样子,只可惜要收了,『伊豆源』的老板娘到底在想什
么啊?」

  「就是啊,真是浪费!那早逝的社长也太放纵女人了!」

  两人坐电梯到四楼。经过安静的走道,进入四零六号房。他们一进房就面对
面。被揽住的多摩美,全身无力似的将脸埋在叶山的胸口。

  叶山以一只手托住她的脸,吻了她。

  「啊……」多摩美发出娇嗔。

  叶山已很久没和多摩美单独在一起了,因此感觉就像是一只新鲜的鱼在手中
跳跃。一边深吻着,叶山一边从洋装上伸出手、压住大腿。她的肌肤有湿润的感
觉,内侧大腿很柔软。他用手掌去抚摸她神秘的三角洲。

  「啊……等一下……」多摩美用双手压住叶山的胸口。

  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们是来观察这家旅馆的,我不喜欢突然这样。」

  「你好像还不懂勘察的本质的。就是要一对男女进入旅馆,用他们的浴室和
床,在那对男女在亲热时,那个房间气氛有多浓、豪不豪华,判断这些事,就是
潜入人员的工作。」

  叶山一边说,手还放在她的三角地带,那里有叶山喜欢的隆起区域。

  两人又轻轻接吻之后,她说道:「好吧!我来用一下浴室。」

  「好哇!来,勘察、勘察!」

  「我可是不会马上下定论的哦!」

  多摩美愉快地笑一笑,走向浴室,很快地脱掉衣服。

  唉呀!糟了!到处都是玻璃,没有遮身体的地方。

  的确和浴室之隔是透明的玻璃,连浴缸也是透明的,根本没有遮蔽之处。

  也许这就是旅馆的目的吧!从外表来看是个高级的先进旅馆,但内部却是燃
烧爱人的欲望空间。尤其以宾馆来说,浴室的设计占了很大的比重,是评价的重
点。

  还可以吧!这家旅馆在赤阪附近,如果出让仍可营业。

  叶山一边解开领带,一边以一个专业人士的眼睛环视室内的设备及物品。

  另外多摩美在镜子之前,已脱得一丝不挂。

  她的裸体透过玻璃仍很清楚地看得见,她背部的线条相当美。

  「你等一下要来吗?」

  「嗯,我会去。」

  「那我先洗罗!」她拿着毛巾进入浴室。不过……

  叶山一边脱着上衣,一边想着多摩美以外的女性。

  伊豆源的老板娘门仓朱鹭子,为什么会想要卖掉这间旅馆呢?

  叶山曾在聚会中看过朱鹭子两次。第一次她穿着和服,感觉高雅尊贵,很有
年轻社长夫人的派头。在第二次的聚会中,她穿着白色的洋装,由于身材高佻,
很适合那件洋装,已有业界女社长的威严了。

  三十二、三岁还很年轻。她也拥有高贵及浓厚的女人味。那个未亡人朱鹭子
的娇艳,到底是从哪来的呢?叶山的胸口莫名的心跳着。

  叶山脱完衣服,拿着一条浴巾就进入浴室了。

  多摩美正在淋浴,也许是这个夏天去海边晒的,她小麦色的健康肌肤沐浴在
热水之下。

  多摩美身材修长匀称,小麦色肤色比白色来得更适合。叶山站在她身后,突
然抱紧了她,触碰她的下半身。被热水沾湿的毛发像海藻般触碰到手指,往神秘
之洞飘曳着。手指一穿过那毛发,温热的缝隙间早已充满了蜜汁,因此手指立刻
迎向了蜜口。

  「啊、住手。」因为多摩美淋洗到一半,就被叶山所拥抱,并将手指伸入她
的秘处,所以她的腰部因而失去力量,全身软弱的娇喘着。手指已完全埋进她的
秘处了,像是要搅和蜜汁一样,手指不断地在里面蠕动着。

  「哇,珍珠港攻击!」

  阴核渐渐有反应了。不停地挑逗那里后,多摩美已经要欲火焚身。

  「啊……啊……」她发出呻吟声。

  「拜托你,我站不起来了,让我坐下来。」

  掉落在多摩美脚边的莲蓬头,如蛇般散开来、泼了一地水。叶山松开了紧抱
的双臂。

  多摩美像是突然无力般蹲坐在地板上,拾起掉落的莲蓬头,跪着一只膝盖开
始淋浴。

  「我帮你洗。」叶山靠近了多摩美。

  叶山将肥皂搓起泡泡,涂在多摩美光滑的背上。她虽身材瘦高,却不是骨瘦
如柴,她农纤合度的背部,柔软而有光泽。沾上肥皂泡的手,从背后、臀部一直
环绕到下腹部。

  「抱歉,让男人洗澡真不好意思。」

  可她的口气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不好意思。多摩美一副陶醉其中的样子。

  在浴室互相洗澡,是要彼此都裸身的,作为前戏有很好的效果。尤其像多摩
美这种全身都是性感带的年轻女性,和裸男全身接触后,光凭肌肤的抚触,就会
让她感到兴奋。

  除此之外,还加上视觉效果。叶山的那话儿威风凛凛,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
在。

  「哇,我要晕了。」

  她用手指触碰、描绘它,内心因鼓动而握紧它。

  「叶山课长看起来很酷,但没想到这么温柔,也很色呢!而且还养了这么野
蛮的东西。我真是搞不懂,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每个都是啊!所谓理想的男性拥有三种面貌。对工作要积极、冷酷、有野
心;对女性要非常温柔;还有要时常发挥男性的雄风……」

  叶山突然扶起多摩美、面对面。叶山的那话儿贴着多摩美的那里。

  「我们这样做吧!」

  「不要……肥皂会跑进去的!」

  叶山开始找寻入口,但由于多摩美扭曲着腰而找不到方向。

  多摩美的股间布满了肥皂泡,也许不要勉强插入会比较好。

  多摩美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叶山打铁趁热般的揉搓他的手。肥皂泡愈来愈膨
胀,从腹部延伸到毛发上。茂盛的黑草一被泡沫包围,就如同被浓雾包围的白色
森林。黑色的阴毛若隐若现,形成一幅奇特的泼墨画。

  他将手掌贴上,掌握满满的幸福。手掌压住整个三角地带,包围般的上下移
动。可感受到从裂缝渗出的蜜汁,全涌现到中央地带的感觉。

  「啊、啊、啊……」

  三角洲被快速地压迫,加上泥泞地带也被挑逗,多摩美发出了热烈的呻吟。

  压迫感意外地有效,叶山更控制了力量的强弱,上下地滑动。

  「赶快把泡沫冲掉,到床上去吧!」

  「说的也是,洗掉吧!」叶山握住了莲蓬头。

  热水冲在起泡的腹部、毛发上,泡沫很快就被冲掉了,展现出炫目的光滑肌
肤。

  可是,从莲蓬头喷出的水还没停止,而是一直集中在局部。

  「啊!」她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喷出的热水正好对准她露出的阴核上。

  「啊……啊……那里,不行!」多摩美仰起上半身,发出急切的声音。

  叶山对眼前的美好景物似乎很享受,把热水集中在她的重要部位。

  「啊……你好坏……你好坏……」

  在喷水持续喷射当中,多摩美又皱起眉头,露出达到高潮的表情。

  「唔……」多摩美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往叶山倒了过去。

  好像轻轻越过山顶一样。

  「那休息一下吧!我要泡澡了。」

  叶山浸到浴缸里,稍微洗了一下身体,就先站起身回到卧房。

  卧房的床很有路易王朝的风味。

  这整家旅馆从名字「布罗纽的森林」就可知道,它是像巴黎旅馆一样,以法
式风来统一格调,所以充满了华丽的感觉。

  这种华丽也不错!中年人可能会犹豫一下,但年轻女性似乎会接受。现在做
生意,只要都合年轻女孩的意,凡事就会成功了。

  叶山将浴巾缠在腰上躺着,再度以专业人士的眼光观察着室内。

  叶山今年三十三岁,是个自由的单身贵族。自己虽认为还年轻,但以世人的
眼光来看,也许已把他纳入中年人的类别了。不过,不把叶山归为中年人也不为
过,他因运动而身体健壮、储蓄了体力,晚上更是持续着风流韵事。

  「久等了。」不久多摩美从浴室里出来。

  她将浴巾缠在胸前。叶山挪了挪身体,好让她方便上床:「来,上来吧!」

  他按住滑进被单里的多摩美,开始准备采取行动了。一边接吻,一边解开浴
巾的结。轻轻将浴巾往两侧剥开,多摩美炫目白皙的女体出现在眼前。

  调整了床头的灯。从灯光可照映出隆起的乳房、腰部的曲线、三角地带的突
起及茂盛的森林等轮廓分明的阴影。

  「你怎么看都很漂亮。」

  女性就需要称赞。叶山一边称赞,一边将手从乳房移至下腹部。

  接触到手掌的肌肤感触是很微妙的,就像用手掌来进食。从下腹部移至裂缝
中,其中的泉水早已源源不绝。自淋浴时的接触以来,多摩美的蜜汁就一直持续
溢出。

  不只是润泽而已,她的女蕊已充血而坚挺起来。

  用手指抚慰那蓓蕾后,用两指间夹住裂缝上部的突起物。他一边夹,一边又
压又抚摸。

  「啊……那里,好舒服……」

  多摩美清楚地表现出自己的情况。

  「如果那里再这么做,我又会达到高潮了。」

  多摩美是常使用高潮一词的女性。

  对多摩美来说,并不是这么常和叶山肌肤相亲,趁这难得的机会,她想要满
载而归。

  女人可以高潮好几次,真是占尽优势啊!叶山认真地想。

  他让手指在她那里恣意而为,并吸吮她的乳房。

  圆锥形乳房的顶点呈现草莓般的鲜红色,他将那乳头含在嘴里。乳头虽小而
有弹性,乳晕呈现淡粉红。乳房上囤积了很多白色颗粒,一旦兴奋,那里就会放
射出麝香般的气味。

  叶山察觉到一件事:如果紧紧吸吮她的乳房,在多摩美仰头的同时,插入阴
道里的手指就会有被抓住的感觉。他又再度舔舐、含住并吸吮。

  「啊……啊……啊……」

  他发现阴道的括约肌的确有紧缩的现象,上下牵动着。

  有了这种深刻体验,叶山感到自己像年轻人般纵情而激烈。

  「你的这里还真敏感!」

  「对呀,尤其是最近。啊、那里……」

  多摩美的乳房是直接外露的性器。他一边用手指挑逗女人的那里,一边吸吮
乳头、揉捏乳房,多摩美展现出完全的欢愉,一点也没有保留。叶山注视着因被
自己双手挑逗而大胆扭动的女体,开始想抚慰女人的最核心。

  叶山将嘴唇由乳房移动到白色的腹部。和其他被太阳晒黑的部位相比,多摩
美的臀部内侧格外地白皙、娇艳。她的身材虽瘦长,但大腿却是匀称而富有弹性
的。

  她的三角地带隆起。两侧被修整过的阴毛茂盛地往中央集中,非常诱人。

  下方那如红色瀑布的唇,泛着橙红色的光泽。每当叶山的舌头来访时,它总
是哆嗦着,渴求般地开启着。叶山将舌头浸在那小小的河流中。蜜汁浓郁而又入
口即化。他将那花瓣扳开,让舌尖伸入里面。多摩美的腰扭动了起来。

  他像用汤匙盛成熟果肉般,用舌头舔舐蜜汁,越过上方的珍珠。

  「啊……啊……」

  在舔舐了几次后,珍珠开始闪着光泽,多摩美的腰摇动了起来。

  「啊……好棒,课长,你好棒!」

  「不要一直叫我课长嘛!」

  「啊……叶山,你好棒!」

  叶山受到鼓舞,心想再来使使坏吧!他一边看着眼前摇动的裂缝,就更想将
手指埋进去。

  他先将中指伸入她的秘唇里。被吞没的手指,在深处碰到狭隘部,使多摩美
猛地往后仰。

  他又用其他手指将花瓣掰开。中间的小窗打开了。是扇鲜红色的舟形窗户。

  叶山进而用中指稍稍地潜入那舟中。通过洞窟的狭隘处,没想到还有一片宽
广的地带。不过在粒子多的侧壁及上壁开始蠕动后,手指就立刻想前往更深处移
动。

  随着他的手指缓缓地划动,多摩美表示了想要叶山的身体。

  叶山决定要给她回应。

  「多摩美,我要进去了。」

  「喔!」多摩美将下颚转向一边,双手抓住床单,仰起了身体。

  「叶山太不温柔了啦!」多摩美发牢骚。

  「多摩美的也好紧!」

  「紧才是好事呀!」多摩美将双手环绕到他的背后,抱紧他。

  在缓缓抽送当中,多摩美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多摩美还很年轻,却像是经验丰富,叶山就是看透她这一点,才开始和她接
触起来。他连续几次往前直冲后,就改变各种不同的角度来变花样。

  叶山一边这么做,一边一古脑抱起多摩美的上半身,把唇凑近她的身边。

  「多摩美,你好棒,感觉好像是有很多小蛇在你体内盘旋不走。」

  「没错,我的体内有很多让我伤脑筋的小蛇。它们老是卷成一团,向我要求
男人。」

  八成是真的吧!叶山想。

  在多摩美进入叶山的公司之前,曾和丸之内公司的上司发生办公室恋情,最
后结局破裂,也许那些小蛇就是这件事所种下的果。叶山像是要消灭那些小蛇般
地动着。渐入佳境后,叶山吻了她的乳头。他深深地含住乳头,用舌头在上面滚
动着,或含或吸吮。有时也会轻咬着它。

  「啊……啊……啊……」

  叶山感受到深处有涌出的蜜汁。而她的阴道内壁又再度吞没他的。

  啊……受不了了。为了让守方变成攻方,他用力将多摩美的一只手举起,让
她白皙的腋下暴露在空气中。

  「啊……不要,我会痒……不要……」

  每一个人的那里都会怕痒。不过,那种痒的感觉穿过头顶,和容纳男性的核
心感觉联结在一起时,就变成了几乎昏眩过去的痛击。

  在叶山注视着狂乱的多摩美时,她突然安静下来,停止了搔痒的恶作剧,和
他接吻。

  多摩美终于安心似地配合他。一边结合一边接吻,她的舌头弯曲起来。

  叶山静止下来,更加进入多摩美的深处,感受继续被吞入的感觉。

  包围住叶山的花瓣是温热的,可感觉到花园的呼吸,那正诉说着自己是女性
的事实。

  在持续接吻的同时,多摩美的内部其实是变化多端的。叶山离开了他的唇及
脸,看着多摩美。她的唇湿润而有光泽,闭眼皱眉。她现在正飘浮在感官的欲海
中。

  多摩美似乎感受到叶山的视线。她睁开了她的双眼,两人的视线交会。叶山
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

  「多摩美,你好棒。我爱你。」他静止动作说着。这就是男人的老台词。

  「不要那样看我啦!」她羞涩地说着,笑了出来。

  多摩美掺杂着甜蜜、快乐与羞涩。接着她的双脚像白蛇般缠绕在叶山的腰际
上。

  她似乎在期望着紧密地律动。叶山于是又再度强力抽动了起来。

  他不断地向前直冲,多摩美也不时发出变调的叫声。

  「啊……我要高潮了,抱歉……」她像是要乞求原谅般地道歉。

  叶山也快要高潮了。为了表达自己的状态,叶山加快了速度。从多摩美的口
中发出了含糊的叫声。那是忍耐已久的声音。那包住叶山的核心不断地紧缩、发
出声响,多摩美开始哭了起来。她的体内深处已雷声隆隆了。

  多摩美达到了高潮。在那瞬间,叶山也解放自己,激烈地注入他那久违了的
甘霖。多摩美将脸转向一边,像死了般动也不动。

  叶山过了一会儿离开床,拾起掉落在床下的浴巾,悠然地去淋浴。

  二十分钟后叶山冼完澡,多摩美终于起身,用惺忪的睡眼望着他。

  「啊,你洗好啦?」

  「嗯,顺便检查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哇,真敬业,那你觉得这里怎样呢?」

  「不差。不管是你的身体还是这里,都很棒!」

  「那你是打算接受这个案子罗?」

  「嗯,那当然。这里一定会马上卖掉的。」

  「你好像对伊豆源的未亡人很有兴趣,而且冲劲十足。你已经写在脸上了,
不是吗?」

  「笨蛋,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好!」叶山拉开了窗帘,眼前看得见赤阪附近。
叶山看着仍然五彩缤纷的霓虹色彩,沉到夏夜闷热的空气中,他忽然想起住在这
街道某处,明天将要到访的门仓朱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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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moos 2011-1-2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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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战略性管理的女人


                (1)

  第二天,门仓朱鹭子现身了。她果然如想像中的一样,是个绝世美人。修长
的身材被白色的夏服包裹住,容光焕发。她的骨架子虽然纤细,但腰部、胸部却
有足够的分量,那五官分明的脸上,像是掺杂着些许忧愁,或者是哀愁。

  叶山之所以对她的容貌不会那么惊讶,也许是因为以前曾有两次从远处看见
她的记忆。

  即使如此,伊豆源的女社长门仓朱鹭子,对叶山来说,她是他所见的女性当
中最与众不同的。经历过旅馆战争激烈的商业社会的男女,一般被称做旅馆从业
员的精英者中,也有很多顽强的计划者。另一方面,巷子里的宾馆、料理店经营
者,大部分都是肥胖的女人,要不然就是像银座酒吧里的妈妈桑一样,妖艳又风
尘味过重。

  可是门仓朱鹭子完全不是这种样子,而是给人一般人妻的印象。不过因她是
未亡人,说人妻有点奇怪,总之就是给人一般正派的淑女形象。

  柜台的电话响起,不久后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你好,我是伊豆源的门仓。」

  当朱鹭子露脸时,叶山顿时对她有了更好的印象。

  「我是叶山,抱歉,办公室很乱,请进!」

  叶山带领着朱鹭子到会客室。朱鹭子在沙发上坐下。他则坐在她的对面。

  「听您在电话中说,伊豆源要卖掉那乃木阪的旅馆,是吗?」

  「嗯,这是有原因的。如果有人有意愿要买,我想要把它处理掉。」

  「真可惜!你们旅馆这么受人欢迎,业绩也不错,我想继续营业下去仍会赚
钱的。」

  「话是没错,但发生了点复杂的事。」朱鹭子所指的事,叶山也很了解。

  今年二月去世的朱鹭子的丈夫专太郎,被事业家朋友所诱骗,为了参与群马
县的高尔夫球开发,向银行借了数百亿圆的资金准备修建,但那座高尔夫球场却
因泡沫经济的瓦解,演变成诈欺形态而失败,他的股票也因暴跌而损失惨重,在
这种纠纷之中,他以三十多岁的年龄而「猝死」,所以庞大的贷款就落在朱鹭子
的肩头上了。

  也许是这个原因,朱鹭子的表情透露出一抹寂寞及悲哀,让人不由得想要帮
助她。

  「那么期限呢?」

  「嗯!对方不晓得什么时候会来,所以没有期限,不过希望能尽早解决。」

  「好的,我会尽快联络一些可能性较大的顾客。」

  「拜托您了!」朱鹭子鞠了一个躬。

  「不,我们也是在做生意,我们会加收3%的手续费,请您先付清。」

  旅馆商业和一般的不动产商业相比,每件案子都会有巨额入帐,很有赚头。

  总之,如果在两个企业间,一间旅馆包括土地费用以五十亿圆成交的话,光
是法定手续费,就会有一千五百万圆的仲介费滚入叶山的荷包里。

  话说回来,朱鹭子身材高佻,脚很长。她的长脚靠拢倾斜着,但沙发的椅子
很低。她的裙子则是短的。尽管如此,从迷你裙的裙摆中,不时露出朱鹭子诱人
的膝盖及大腿。有时候从叶山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朱鹭子的大腿深处,让叶山
不知该把眼睛放哪里。

  虽是一个未亡人,但她却似乎很风骚。听说和叫健太郎的小叔,有在暗中来
往……

  一直到今天,牧园多摩美得到了这消息,才悄悄地对叶山说。

  和小叔虽有不伦关系,却也是最浓密而又沉溺其中的。一想到这个美丽的未
亡人,穿着丧服在亡夫的遗照前和小叔缠绵的样子,叶山的心中就波涛汹涌。这
不是单纯的嫉妒而已,也没有男女私通的肮脏感。不如说是想到她这个女人,叶
山的心中就不自禁地心跳起来。

  老实说,他很想把朱鹭子从她小叔那给抢过来,甚至想强迫地抱紧她。

  不过真是好奇啊!她的那里不知是什么颜色的?身材不知怎么样?

  叶山正沉浸于幻想中时,耳边响起了朱鹭子的声音。

  「对了,叶山先生,您做的工作还真是稀奇,我以前都不知道日本有这种行
业。」

  「我们可能是第一家吧,以后会越来越多的。」

  「有赚钱吗?」

  「嗯,客人还不少。因为这是一种新兴的行业,竞争很激烈,很多业者因为
原来的生意失败而转来这行,另外也有很多其他行业慢慢地加入。」

  的确,最近在新宿的摩天大楼街或赤阪附近,出现了不少大型旅馆,自海湾
都市开发以来,就持续着第三次或第四次的旅馆风潮。所谓的风潮,其实就是旅
馆战争。

  战后在日本的旅馆业中,有两次引人注目的风潮。第一次是以一九六四年东
京奥运为契机所兴起的旅馆建设颠峰。

  才刚进入高度经济成长的日本,因东京奥运的举办而准备往前跨一大步。市
中心是外国人观光为指标,大型旅馆相继诞生。

  在某一意义来说,终于从战后的荒废重新站起来,东京也成为了国际都市。

  第二次旅馆风潮,是因一九七零年的大阪万国博览会而开始的。

  相对于东京奥运所带来的大型旅馆诞生风潮,这次则是在大阪、神户等地,
关西的旅馆风潮、及东京的大型旅馆或商业旅馆的连锁化,开始普及于全国。在
划时代的两个旅馆风潮过去之后,现在又兴起了另一种风潮。

  自一九八零年代中期所发生的这次的特徵,和过去两次相比迥然不同,原因
是这次并没有发生像东京奥运或万国博览会这种全国性的大事件。

  在东京的中心地、银座、赤阪、新宿、六本木附近是很显著的。奔驰在首都
高速四号线往赤阪方面而去,处处可见许多摩天大楼映入眼廉。不用说,那全是
旅馆,像赤阪的王子饭店、新奥塔尼饭店、赤阪东急饭店等,还有在六本木的高
台,诞生了三十六层、九百零七房的东京全日空饭店的大型都市饭店……赤阪附
近的确是超大型旅馆街。

  相同地的例子还可应用于新宿的摩天大楼街、迪斯耐乐园附近的维多利亚饭
店、横滨附近等。

  另外,在大阪、神户、福冈等全国各地,仍持续着旅馆业风潮,甚至被视为
是日本经济的大型化、活泼化的象徵。由于这个背景,东京成为了世界的金融中
心、世界经济的大动脉,原因是除了有很多外国商业人士或观光客来访,还有受
年轻人利用饭店的趋势、小康家庭奢侈化的趋势休闲度假的开销增加等所影响,
国民爱用高级货的趋势也占了很大的比例。

  可是,不见得每一家饭店都会赚钱。在最近几年过热的旅馆业风潮中,不光
是只有过去的旅馆资金,由于航空公司、铁路局、生命保险、损害保险公司、不
动产业界等因其他行业加入所带来的巨大力量,在光鲜的外表下,其实已展开了
严苛的适者生存之战。

  从经营上来看,旅馆业是借入大量资金而诞生的产业。尤其在现今土地昂贵
的日本,姑且不论是在自己的土地上建设,从收买新土地开始,就需要钜额的资
金,当然就一定要金融机关贷款了。因此由于利息的负担率很高,即使赚进了固
定利益,收益也很低,大多是亏本经营,有很多中小型饭店因为被高级大型饭店
瓜分客源而相继倒闭。也有很多饭店是外表看起来正常营运,毫无异样,但其实
经营者却一个换一个地做亏本生意。

  营运状况良好的大型旅馆企业,为了要全国连锁化,正以利眼搜寻着能纳入
旗下的衰落中旅馆。

  即使不是那么大型的收购,商业旅馆或宾馆、民宿等也有很多需要抛售或收
购的物件,因此像叶山的公司这种旅馆仲介公司,意即旅馆商业,以后也会越来
越兴盛。

  叶山对于朱鹭子的提问,如此这般地做了解释。

  「那我们旅馆已经很旧了也可以吗?」

  「什么话,卖得掉的。昨晚我也看了内部陈设,价值不菲,而且地理条件也
好,像这种旅馆是有胜算的。不过由于价值的不菲,如果没有雄厚经济基础的企
业,是不可能买的。」

  「有这种买主吗?」

  「我会找找看的。就像我说的,现在不只是旅馆企业,一部分开始交易的钢
铁、化学、纺织业界,正在度假区开发、宾馆经营中崭露头角呢!」

  「哦!连那种企业都有啊……」

  叶山一边看着朱鹭子惊讶的眼神,一边想着:「我一定要赶快找个好买主,
钓到她!」

  而且叶山想起了这位伊豆源的未亡人社长,不光只是乃木阪旅馆,她还住在
已停业的料理店中。他悄悄地想要做成这笔生意。叶山继续和朱鹭子交涉。

  「对了,料理店『玉树』要怎么处理?」

  「那边我正想要处理。现在我们都住在本馆,所以那边已经没有营业了。」

  「哦!那要不要一起让我来处理呢?」

  「好,如果你能帮我找买主,那可就帮了大忙。」

  「好的,那么请在这个委托书上签名。」

  叶山将关于伊豆源的乃木阪的旅馆、料理店的委托买卖之简单合约,和对方
做了交换。

  「那么……你们以后打算要怎么做?」

  「离开东京。」

  「哦!这样啊!」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回答。

  「处理完东京的资产,还有丈夫向银行贷的钜款后,我打算回伊豆。」

  「哦!伊豆啊!」

  听说原本「伊豆源」公司是从伊豆。修善寺温泉的老旅馆「天城翠明馆」

  发展而来的综合观光业。近年来,朱鹭子的丈夫把事业扩展开来,像是经营
位于出入东京的赤阪。乃木阪的旅馆「布罗纽的森林」、收购料理店「玉树」来
经营等,但她的丈夫在高尔夫球场上受挫、并且去逝之后,也许就只有回到伊豆
了。可是尽管如此,叶山对朱鹭子的身世感到淡淡的哀伤。以她这么年轻就退居
于伊豆天城峙附近,她不就阻挡了再婚、独立自主的机会?

  这么一想,叶山更想助她一臂之力,将朱鹭子挽留在东京。

  此时门被打开,多摩美露出了脸:「课长,东京的服装业者来电。」

  「哦!帮我转过来一下。」说完叶山站了起来。

  「那我先告辞了。」朱鹭子从沙发上站起。

  「啊,您要回去了吗?」

  「嗯,我也有事。」

  「这样啊?那如果我最近找到买主,我再和你联络。」

  「一切拜托你了!」

  朱鹭子离去之后,叶山接起了会客室的话筒。

  电话是东京服装业的企划开发课长秋山凉子打来的。他们同时也是代表日本
的服装企业,由于作为战略管理部门的一环,想参与宾馆经营,因此上个月底就
找叶山商谈此事。

  「上次那件事怎么样了?」

  「我会赶快先将物品准备齐全的,今晚我就来帮你介绍吧!」

  「今晚要开会,不行啦,明天可以吗?」

  「明晚吗?没有问题。」


                (2)

  「唉呀,久等了!」和朱鹭子见面的第二天傍晚六点,叶山和大型服装业企
划开发课长秋山凉子,约在涩谷区道玄阪的咖啡店碰头。

  秋山凉子是一个当红的女性课长,也是服装业界最尖端的才女。叶山之所以
在电话中和凉子约定见面,并不是只为了约会而已。凉子目前是东京服装界收购
进而开设三间宾馆的负责人,今天则是要「物色」及「预先检查」。

  「那我们走吧!」

  「物件在这附近吗?」

  「对,进入那条小巷子、稍微爬一下坡就到了,在圆山町。」

  「踏进宾馆的门口时,我要有怎样的表情?」

  「和平常一样就好了。与其一副收购企业负责人的样子,不如装作是我的情
人会比较好。」

  「要手挽着手吗……」

  「对对。我不会告诉对方,今晚是要收购的大企业企划开发课长来检查物件
的。」

  「哦!这样我也比较轻松!」

  两人离开咖啡店,进入了小巷子。

  由于下午有点下雨,小巷中的柏油路都被雨淋湿了。宾馆的霓虹灯则反射在
那柏油路上。

  稍微爬了一下山坡,来到圆山町的一角时,「课长,在这里。」说完,故意
挽着秋山凉子的手进入宾馆。

  「啊,是这里吗?」

  虽然说秋山凉子心里早已有个底了,但她仍露出犹豫的神色。身为一个优秀
的女性课长,其实她仍是芳龄二十七的单身女子。

  「我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她凝视着房间的神情,充满了不安与好奇心。

  「美人课长,这个时候应该先好好看清楚未来的战场哦!」

  叶山冷酷地说,在柜台拿了钥匙后,便催促凉子搭上电梯。

  电梯停在四楼。通过走道时,都可听得到从几个房间中,传来男女的喘息声
或女人愉悦的叫声。凉子整个脸都红了。

  「那声音真讨厌,好像丛林里的动物哦!」

  「时尚旅馆就是很棒的人类动物园,所以才有趣!」

  什么嘛,这个女课长现在不也发出更夸张的声音吗?

  他们进入房间、关了门。

  「为庆祝工作开始,吻我。」凉子抬起了头、闭上眼睛。

  叶山轻吻她之后,问道:「你真的第一次上宾馆吗?」

  「真的啊!所以我很紧张!」

  「对你这么年轻的课长来说,要在宾馆业中开创一个新领域,让东京服装业
也乱了手脚,其实还真不简单呢!」

  「第一次才好哇!可以发挥女性坦白的感性与感觉。」

  「那你对这里的感想呢?」

  「哇!宾馆原来是这样子啊!好像童话故事的房间哦!」

  她又再度很稀奇似地张望环绕的镜子、豪华的吊灯、旋转式的圆形床等,这
似乎更表示不是在儿戏了。

  「你不会是第一次和男人上床吧?」他吻着她,小声地问。

  凉子沈默着。叶山将凉子抱到床上,让她躺着。

  他又再度吻她,将手伸进她的裙里,凉子马上压住他的手来阻止他。

  「一进入宾馆,大家都马上做这种事吗?」

  「不一定。有人会洗澡、喝啤酒,或马上展开一场热战。不过我会让你有种
和恋人上宾馆的感觉,这样才能真正评价物件。」

  叶山一边编着藉口,裙底的手也已到达了股间,他把手指从短裤的空隙中伸
入。

  「啊……」

  叶山抽开了被凉子压住的手,她的秘处出现了粘液,湿润了起来。

  「怎么可以那么猴急呢?」

  「因为你实在是个很棒的女主管啊!打从在道玄阪的咖啡店见面开始,我就
想摸课长的这里了。」

  叶山的行为就像是色情的男子。这样子的话,像凉子这种女人也会轻易地把
身心都敞开。

  其实这样做也是为了工作。如果今晚她在这觉得很享受,那么对宾馆也会有
好印象,就会以高价收购吧。在叶山的工作中,有两个相反的角色。那就是收购
及变卖。

  若不是自己创业,而只是单纯的仲介业,更需要这两个要素。

  叶山在发挥他的手指技巧一阵子之后,凉子说:「拜托让我去洗澡,我……
想先把我的身体洗乾净……」

  这个出身于津田、芳龄二十七岁的优秀课长,在这种时刻,也没有忘记身为
女人应有的教养。被压在床上,加上被手指伸入秘处,凉子早已面红耳赤的喘息
着,但仍无法这样被直捣黄龙。

  「好吧!」

  叶山将手从她的裙底抽离,然后放在自己的鼻尖。

  他像狗一样的闻着味道。

  「啊,课长的味道好好闻哦!」

  凉子像明白他的意思,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低级……」她生气地往浴室里走去。分隔浴室和卧室的只有一面玻璃。一
踏入浴室,凉子就大方地开始脱起衣服。

  在当上企划开发课长之前,她一直都在新商品课做服装秀,所以在别人面前
脱衣服,应该会表现得很大方吧!

  做服装这一行,首先就是从让女性脱衣服开始。

  如果没有让脱掉衣服的身体穿上新衣服,生意就不会做成。

  凉子最后弯腰要从脚尖取下褪下的内裤时,由于臀部是面向叶山,所以叶山
可清楚看见她股问的红色小窗。

  哦,真令人兴奋!

  叶山马上就有了反应,很想马上就到她的股间一探究竟。

  「我也一起洗。」

  叶山对她喊了一声,便进入浴室,把身上的衣物都脱了下来。

  凉子已把洗澡水都加满,刚进入浴缸。她背部的线条很优美。

  叶山拿着毛巾进入了浴室。由于他并没有特别遮住前面。

  「哇,怎么挑这个时候!」

  看见叶山的那话儿很快地站起来,凉子害羞似的转开头。

  「你也不用转开头呀!」

  「谁教你那么失礼,让我看到那样……」

  「看到你这么美好的女性,男人都会这样的啊!」

  叶山将热水泼到身上,感觉到凉子不时飘来的眼光,叶山高兴起来,故意洗
他的那话儿。

  「我第一次看到男人将那里浸在泡泡里洗。」

  听凉子这么一说,叶山就更想将它搓得更用力。他的那话儿打散泡沫,威武
地跳跃起来。

  在女课长目不转睛的眼中,出现了耀眼的光芒,渗透着情色。

  「这让我想起了在洛杉矶看的男性秀。」

  「那一定是黑人的吧!」

  「不过,叶山先生的更厉害!」

  随便地冲了一下泡沫,他进入了浴缸,凉子于是挪出了一些空间。

  叶山面对她坐下,伸出手握住了她的乳房。

  那是对有弹性的乳房,乳头小而尖挺,乳头和乳晕是粉红色的。

  在他们约定去监定预定购买的旅馆中,不晓得凉子一开始有没有想到会变成
这样?

  叶山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也许这个聪明的女课长,早就悄悄地在期待这件事了。

  叶山随意地下了定论。

  他将手往下移,触碰了那茂密之处。柔软的草丛像海藻般缠绕着手指。

  手指捞着茂密处的下方。凉子在热水中湿润了。

  「啊……又来了。」凉子湿着眼瞪他。

  叶山的手指正准备进入湿润的那里时,凉子顺势站了起来。热水溅到了叶山
的头上。

  「我先来洗吧!」她摇着臀部跨出浴缸,开始在外面洗了起来。

  凉子有副好身材,肌肤既光滑又细致。在农纤合度的白皙腹部之下,漆黑的
毛发闪耀着光泽。没有经过脱毛或修剪的两侧,其实还满好看的。

  凉子虽在擦洗处背对着他,但叶山有时也可看到她的全身。

  「对了,为什么东京服装会想要开始经营宾馆呢?」

  「以长期计画来说,是未来战略;短期计画则是代表一个情报站。」

  秋山凉子做了明确的解释。

  「哦!情报站啊!」

  「对,企业常常在开发新商品时会想知道销路的。一般都会做市调,但如果
要更原始的情报,乾脆就独立开店,这样就可掌握销路了。这就叫做情报站。」

  「这我知道,但为什么宾馆会变成服装企业的情报站呢?」

  「因为宾馆是爱情战场啊!女人在这都会脱的,包括洋装、衬裙、内裤、丝
袜。这样对服装业来说不是很好的市场吗?」叶山低语表示同意。恋爱中的女性
跟男人上宾馆时,是穿着什么样的内衣呢?又是穿着什么样的丝袜及衬裙呢?在
宾馆这种密室中,可赤裸裸地研究和男人上宾馆时的女性心理。

  「这么说,市调人员也躲在旅馆里偷看吗?」

  「在情报站会吧!也许会利用魔术镜、监视器等观察的系统。」

  深有同感!毫不知情的情侣会被看个精光的!叶山想。其实这也没什么大惊
小怪。

  现在个人的相关资料,都被输入了银行、百货公司、税捐处等的电脑里了。

  东京服装的资金约三百亿圆,一年营业额约三千三百亿圆,是日本屈指可数
的纤维企业。

  服装的英语,字面上就是「衣服」,不单是女性的高级服装,还有男士的西
装、内衣、粉底等,只要是「身上穿戴的东西」,都有生产、贩卖。

  所以经营「脱衣服」的场所,是个有趣的想法。东京服装之所以想在涩谷、
道玄阪附近经营数家宾馆,也许有一部分是想掌握年轻人的脉动。


                (3)

  「我先出去了。」叶山洗完澡便进入了卧室。

  他从冰箱取出啤酒。一爬上大圆形旋转床,就盘起腿掀开了啤酒的盖子。

  他只在腰上盖着浴巾,感觉很舒服,就在他畅饮着啤酒时,凉子洗完了澡。

  「啊,好大的床哦!」

  「随便你怎么躺,不要掉下去就好。」

  「我睡相可是很好的!」

  「睡相再怎么好,到那个时候就有人会乱七八糟了!」

  「我又还没试!」

  凉子上了床,裸身和叶山背对背。在微弱灯光中的两人,此时被四周的镜子
照出,就像两只深海鱼。

  「啊,照到镜子了……」

  无视于惊讶的凉子,叶山说:「你说过,东京服装经营宾馆还有一个理由。
我记得是什么未来战略的。」

  「是呀,我曾在公司开会时发表,说二十一世纪是注重感官产业的时代,被
上级大大地认同呢!」

  「说的没错!」

  「请不要认为感官指的只有性而已!」

  「我知道。用舌头品尝、用耳朵聆听、用五官去感受,想尽办法舒服,这些
都是感官。运动、音乐、饮食、车子、钓鱼、高尔夫、度假、装扮……我想这些
都是感官产业。」

  「没错,你很清楚嘛!社会一旦成熟,经济上不再是问题的话,人们最关心
的就是如何舒服过日子了。有没有更舒服的?更有趣的?我想只有这种舒适满足
型的产业,才会是二十一世纪的成长产业。」

  「其中性爱令人舒服……是感官产业的王者吧!」

  「我也这么认为,成人录影带应该更得到公民权的。所以我们公司为了掌握
未来,才准备企划经营新形态的宾馆。」

  投入这个尖端领域的秋山凉子,总之先收购既有的宾馆,一边学习内幕及经
营,一边准备开拓未来的成长部门。

  「喂,我也要喝。」凉子闭上眼仰起头。叶山将啤酒移给她。这相当于间接
接吻,全裸的两人就这样在床上缠绵起来。

  叶山一边吻着她,一边密实地揉着她的乳房。

  「啊!」凉子发出了黏腻的声音。

  她的乳头在他掌中坚挺了起来。叶山一边吸吮着她那草莓般的乳头,右手则
一边迎向光滑的下腹部。他的指尖拨开了茂盛的森林、触碰那突起处。那里就像
是还在岩缝中屏住气息的珍珠,即将要挺立。不过,凉子瞬间颤抖了一下身体,
发出了惊讶之声。

  「啊……」这种呻吟声,就像是内部有电流通过的声音。

  叶山反覆揉搓她那里,于是马上喷出了蜜汁。

  叶山将中指插入了她的身体,并感觉有阵紧缩感。秘穴如鲍鱼般的紧闭着。

  女课长的身体构造,是通道正上方高度太低,连手指进去都有种压迫感。

  叶山的那话儿也许感觉会更窄小。将手指滑入内部,手指的第二关节附近就
会突然不断地有紧缩感。

  他一边享受这种乐趣、吻着乳房、吸着乳头。一边吸吮,手指还不忘拼命地
搅动。

  「我快要受不了了。」凉子痛苦地弯下腰。

  「啊……要溢出来了。」

  所谓的要溢出来,不是指少量的液体,而是丰润的蜜汁。

  事实上,叶山发现了蜜汁喷射到掌中的事,就像一只小小的喷水鲸鱼。那似
乎是手指在摩擦阴道中底部的某一点时所喷出的。

  手指马上变黏了起来,发出了鲶鱼在水边跳跃的声音。

  「啊……我也要。」凉子的手移动着,自然而然往叶山的那话儿搜寻而去。

  她马上找到,并握紧它。握着威风而耸立的那话儿,吐了一口热气道:「啊
啊……好棒!」

  「这种东西进得了我的身体吗?」

  女课长说了这种彷佛处女才会说的话。

  「可以呀!上帝都设计地好好的。」

  「好可怕!我已经很久没做了。」

  「你不是说过一直和男人有关系吗?」

  「是有呀……不过已经在两年前分手了……后来,就都没做了。」

  她好像是说真的。

  在公司精明干练、芳龄二十七岁的才女课长,似乎有两年没有接触男人了。

  那样的话,我就在今晚让她好的享受一下吧!

  叶山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

  「你站起来看看。」他对着正在爱抚的凉子说。

  「咦?要做什么?」

  「我想让你变成镜中的夏娃。」

  在大旋转床的周围,全都是镜子。镜里映照着两人缠绵的裸身。

  凉子照着做,站在床上背靠着墙。

  「对,就是那样。」叶山抱住她。

  凉子的身体映照在每一面镜子中。叶山一边吻她的耳朵一边说:「把你自己
当成女生,把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慢慢地往下压。」

  凉子开始压住他的肩膀。叶山渐渐地蹲下身体,吻着眼前接连出现的东西。

  从凉子的胸、乳头、心窝、腹部,然后沿着身体的中央线,迎向下腹部有光
泽的草丛中……

  凉子张开脚,叶山跪了下来。凉子主动将自己的私秘处往叶山的鼻尖摩擦。
叶山用双手拨开她的草丛,把舌头伸进热里。他用舌尖探索着她敏感的私处,留
恋地爱抚着。

  「啊……」她喊出声、仰着头,同时抓着叶山的头。

  凉子的阴毛算是浓密。叶山用舌头拨开它,舔着花瓣,并闻到一股属于女人
的味道。

  蜜汁愈涌愈多。他用舌尖舔着蜜汁,为敏感的私处涂上一层保护膜。

  「啊……我快受不了了……」

  女课长挣扎着,抓住叶山的头,使他更使劲地舔着她。

  「啊……我为什么要做这么可耻的事呢?」

  女课长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求、求求你……我已经想要了。」

  「想要?想要什么?」

  「你好坏,明明知道的……」

  「不要啦……我不说。」一边说,女课长愈把腰靠近他。

  此时叶山都会用舌头深深吸吮她的蜜汁、舔舐她,不过也差点要窒息了。

  叶山一边看着摇晃的凉子腰部,想着该是时候了。他将靠着镜子的凉子抱到
床上,把她的双脚打开。那是正常位。采取好密合的位置,他用那蓄势待发的东
西抵触凉子的花瓣。

  刚开始是以尖端的粗大部分迎向她。

  在女课长湿润的入口处,叶山按住自己的那话儿,准备开启她那扇小窗。

  在入口处附近,他用前端搓着她的小窗,再迅速地离开。对于只有碰触而迟
迟不进入的他,凉子焦急地抱怨着。

  「啊……啊!」

  叶山慢慢地来回动作,摩擦着内壁。

  通过狭窄入口的内部,变成融化的奶油般,温热而即将融化。

  进入其中,慢慢前后抽动时,有时候子宫会向前突出、触碰到尖端。

  不可思议地,那话儿尖端触碰到突起物的瞬间,小径会紧紧地收缩起来。这
就好像闯入内部的软体动物,急忙着盖住入口大门一样。因此,出没于小径内的
那话儿,在深处宽阔地带虽如鱼得水,但在出口则被阻断退路,感到拥塞。

  真是了不起的东西。叶山几乎要重新看待她了。

  不只是凉子的那里很了不起,她满足的脸庞也很美。一旦快感加深,一般的
女性都会皱起眉头、表情狰狞,但凉子则是优雅而陶醉的。那种幸福的表情,甚
至就像菩萨或仙女般令人心神荡漾。

  叶山兴起了一股对她的爱怜,双手用力地抱紧她,吻她白皙的颈子。脖子后
面的头发,很像她私处的阴毛,吸引了他。放任着那话儿,叶山轻吻她最敏感的
耳后。

  「啊……不要!」凉子仰着头,透露她如神仙般的快感。

  叶山趁胜追击,将嘴唇由颈子移至耳朵。他含着她的耳垂,将舌头伸入她的
耳洞中。

  「哇!」凉子发出了达到高潮的怪声,但是那种感觉并非高潮。叶山将他的
那话儿慢慢地进攻她的核心,并触碰她的花瓣。凉子呻吟着,渐入佳境。

  「和加堂社长的比起来,怎么样?」突然这么一问。

  「啊?」凉子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真是的!」

  「我说对了吧?我听说过你很信任加堂社长。」

  「你真厉害,既然你知道那么多,我就承认吧!我是加堂社长的情妇。」

  凉子夸张似地语气,似乎在夸耀自己的实力。

  「哦……果然!」推测好像满准的。

  「之前,我尊敬他胜过爱他。从一个小小的纤维工厂发展到代表日本服装产
业的企业,加堂社长功不可没,我觉得他很了不起。因此尊敬转变成爱,开始常
常和社长吃饭、陪他出差旅行……不过,如堂社长的男性机能几乎是不行的,所
以我老是缺乏男人的滋润。」

  此时,叶山想起了一件好事。

  如果这个女人不只是东京服装的企划开发课长,同时也是加堂社长的情妇,
那么她也许拥有动员资金的力量。就把伊亚源女老板门仓朱鹭子那间乃木阪旅馆
「布罗纽的森林」这个案子,向东京服装的战略开发部提提看吧!东京服装在年
轻人的天堂涩谷附近准备要经营两、三家旅馆,当做是情报站,但仍有多余的能
力。

  更何况凉子若有加堂社长撑腰,不就可任意操控赤阪的高级地段吗?

  除了可照旧经营旅馆,也可建造流行购物大楼,或做为流行秀发表的基地。

  好,那待会儿就慢慢提案吧!叶山安心地完成最后的步骤。

  在对话中,他制造稍稍远离的空隙,一边深深插入凉子的内部,一边用手揉
捏着她美丽的乳房。他抓着它、揉捏它,开始来回抽送。

  「啊……啊……啊……」凉子放荡地仰着头。

  每当激烈地碰撞到腰时,她就会不自禁地仰起头。凉子很快地达到了高潮。
不久声音微弱了下来。凉子完全沉溺这种享受之中,并不时地晃着头。这个动作
并非特意去做的,而是一个本能的反应。含住叶山那话儿的阴道,时而紧缩、时
而松弛。而这种间隔愈来愈缩短,变成一种痉挛的感觉。

  「不行……不行了……」虽不知她话中的含意,但凉子高声地喊叫出来。

  那是高潮的信号,凉子体内开始融化。

  「啊、啊……」她全身僵硬了起来。

  叶山也终于解脱束缚,将精液射向她的体内。

  结束之后,他们沉睡了一阵子。房间里隐约飘着汗水及蜜汁的味道,空调的
温度令人很舒服。汗已蒸发掉的肌肤开始感到凉意时……

  「我去冲一下身体。」凉子说。

  「啊,我帮你冲背吧!」

  「你真温柔……走吧!」

  叶山想起还没说出关于工作的要事,于是打算在今晚提出买卖这家旅馆的事
宜。


                (4)

  「你对这里的印象如何?」叶山问她。

  两人充分地洗了澡,正坐在沙发上,藉啤酒来滋润喉咙。

  叶山打算在今晚,先和凉子讨论一下这个案子。凉子环顾着房间。

  「嗯!镜子加上旋转床、浴室又宽又亮……要当做商业旅馆的话,可有可无
的……」

  「我今晚还没带你去参观,这里还有游泳池、三温暖、健身房、美容护肤中
心。」

  「不管怎样,就看价格来决定吧!因为好像在年轻人之间满流行的,公司保
留一个应该也不会损失。」

  「谢谢。那么关于这里的详细情形,过几天我再仔细告诉你。」

  叶山开始切入正题。

  「如何?你们要决定第一家情报站,我想最近是最佳时机,在赤阪有个更适
合经营商业旅馆的地方,要不要去看看?」

  「在赤阪?」

  「对,叫做『布罗纽的森林』,在乃木阪,条件很不错。」

  叶山详细说明了关于他手上的旅馆、餐厅的事。

  「哦!似乎很有趣,而且我们老板有说过,他想收购火灾后荒废掉的那家新
日本旅馆,所以要是在赤阪,也许能打动他!」凉子的回答令人期待。

  「请你务必要请示加堂社长。」

  「我会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瞧瞧。」

  「下次我会带你去。」

  「拜托了!」凉子的眼睛湿润着。那表情似乎诉说着久旱逢甘霖、身心几乎
要融化的满足。

  这么说,今晚叶山的努力总算有了很大的代价。

  「下星期我会再和你联络。」叶山说完,揽住凉子的肩膀吻了她。原来他只
想点到为止,但凉子却挽住他的手深深吻他,似乎还不打算放他走。

  「我不要你走,反正我打算今晚不回去了。」

  照这种情况来看,叶山注定是要隔天早上才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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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moos 2011-1-2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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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心跳的爱


                (1)

  叶山和门仓朱鹭子约定隔周的星期二见面。

  才刚向秋山凉子提出是否要买乃木阪的旅馆,凉子向社长呈报的结果,讨论
过后,似乎得到了内部同意。因此,秋山凉子又再度表达了想更了解细部内容。

  所以叶山就想,乾脆将卖主门仓朱鹭子介绍给他们,让他们面对面讨论,顺
便请她亲口说明一下。

  那天晚上,是约在新宿的摩天大楼街的某旅馆四十三楼的空中餐厅。

  叶山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些,其他两人还没出现。他预定的位子,是靠窗的大
桌子。

  在七点的约定时间,门仓朱鹭子出现了。

  「抱歉,我迟到了。」

  「没关系,我也才刚到。」

  朱鹭子戴着太阳眼镜。

  这样很适合她。通常适合戴墨镜的女性,鼻子都很挺直,嘴型都很漂亮。

  朱鹭子一坐在椅子上,便把墨镜摘下。她穿着水珠花样的洋装,由于布料很
薄,展露出她修长的身材与线条,优雅而具有女人味。

  叶山点了几道菜及白葡萄酒,便马上进入主题。

  「我在电话中也说过了,我把乃木阪这个案子介绍给东京服装,他们似乎也
在考虑成立新的旅馆部门,很有兴趣呢!我想胜算很大。」

  「哦!真麻烦你了。」

  「他们的负责人是一位女性课长,和您都是女性,所以我想应该能融洽地交
谈。」

  「是吗?真是太好了。对了,那我们来估价能卖多少吧!」

  「嗯……依照土地面积、建筑物的耐用年数、目前的使用率,那么高级的土
地,我想大概六十亿跑不掉吧!而且因为出让的是旅馆,我想以整体性的评估来
交易。」

  「这么说是一百二十亿了?这样大概就可以还清我丈夫因高尔夫球场而向银
行抵押的贷款,真是太好了。」

  「你先生的贷款有这么多吗?真吓人……那么,太太岂不是很辛苦吗?」

  「没办法!收拾残局乃是我的任务。」

  看到寂寞地微笑的朱鹭子,叶山今晚又联想到牵牛花,有一股想立刻抱紧她
的冲动。

  料理都端上来了。往下可看到新宿的夜景,华丽的夜景就像是漆黑丝绒布上
嵌着宝石。

  「来,喝吧!」叶山帮朱鹭子的玻璃杯倒了酒。

  「还没看到秋山小姐,没问题吧?」

  「应该快来了吧!我们边喝边等吧!」

  朱鹭子的酒量似乎不错。两人乾杯之后,开始畅饮。

  「对了,处理完赤阪的资产问题,你真的要回伊豆吗?」

  「嗯,我是这么打□。」

  「是在修善寺的哪边呢?」

  「在温泉街中心地带的某一栋里。但我打算在更高级的汤之岛的翠明馆里居
住。」

  「哦!那里啊!真令人怀念!」

  「你也常去伊豆吗?」

  「最近很少去,不过小时候爸爸常带我去。有次还在那度暑假呢!是汤之岛
没错。」

  「是哪一家旅馆?」

  「这个……我想不起来了!记得房子的旁边有条河,我小时候有次掉下去差
点淹死,幸好被老板救了起来。」

  是的,那段记忆对叶山来说是最强烈的。正因为当时才六岁,差点被激流吞
没的恐惧感,现在常出现梦中,甚至还会做恶梦。长大后因在东京的工作很忙,
就很少去汤之岛了,我想至少要有一次去找寻那记忆中的旅馆,向救我的人道个
谢。叶山诉说这令人难忘的往事。

  「有意思,现在还有人记得儿时所受的恩惠。」

  「是真的,那旅馆在哪儿啊?我想到汤之岛就会想起来了。」

  「那到时就让我来做向导吧!」

  「嗯!麻烦你了!」

  「不过只知道旅馆前有条小河,这我不知道耶!那边的旅馆大部分都是建在
河边的。」

  「伤脑筋。还有……」叶山说出有点令人害羞的事。

  「那附近有个祭拜男女性器象徵的庙。」

  「哦!是女阴与男根神,那是明德寺!在汤之岛的入口。」

  「对对,我也看过,女性参拜者跨在阳具上,男性则摩擦阴部。」

  「嗯,是祈求健康与生育,那里香火很旺哦!」

  「哦!那是叫明德寺吗?」

  叶山想了起来。那是汤之岛的寺庙。在狭小的厅堂中,有个长达两公尺的巨
大木造阳具横放着。天花板吊着铜锣,并垂着红白相间的组绳,以敲打它。在阳
具的正前方,耸立着巨大的女性阴部,被许多人摩擦过的自然木造女阴,闪耀着
光泽,上面贴有好几十张的纸。

  还记得年少时看到这个,全身都会燥热而害羞起来。

  「听说骑在那个男性象徵上敲响铜锣,就会得子、健康、变美。」

  朱鹭子优雅地述说此事。

  「女性的参拜者都很高兴地跨在上面呢!」

  「嗯,所以叫跨神。」

  「那就像骑乘的体位嘛!还有,女阴的也很有光泽,被不少人摸过哦!」

  「嗯,摩擦之神……」

  「哦,重抚啊!」

  「说法真怪!」

  「因为很限制级,我小时候都脸红心跳地偷看厅堂呢!」

  「还不了解女性的时候吗……」

  「嗯,才六岁而已,不可能会了解啊!」

  「那你还会心跳加快,还真敏感呢!」

  「现在不知会怎样哩?假设和你一起参拜的话,我一定会心猿意马,想马上
那个……」

  「哦,我也是现在一想到那阳具,就有那种感觉。」

  说完,朱鹭子闪着眼浅笑着。她只要一笑,眼睛就像潮湿般,很性感、很娇
艳。

  叶山稍微吓了一跳:「啊,已经七点半了,她还真慢呢!」

  「会不会人不舒服啊?她不可能会爽约的。」

  「我不在乎时间,反正跟你聊得很愉快。」

  朱鹭子露出微醺的表情,微笑着。

  此时,穿着制服的男子出现。

  「对不起,请问叶山先生是哪位?」

  绕着客席,他询问他们。

  「是我……」

  「啊,有您的电话。」

  叶山靠近柜台旁的电话,接起了听筒。

  「喂,我是叶山。」

  「啊,是我。」

  这通电话是东京服装企划开发课长秋山凉子打来的。

  「对不起,我现在人在东名的足柄服务区。」

  「你是说东名高速公路?是出差吗?」

  「嗯,名古屋有点事。我原本估计傍晚会回到东京,不过在日本阪隧道有车
子相撞了,塞了五小时,现在好不容易熬过去,到达了足柄。」

  「真是伤脑筋啊!你累了吧?」

  秋山凉子是行动派的女性,到附近出差都是自己开车。可是车祸是预料不到
的。

  「我快累死了。所以很抱歉,今天的约定可不可以挪到后天?」

  「没关系,发生那种事故也是不得已的。」

  「拜托你帮我跟她问好,东京服装一定会做补偿的。」

  「好,我会照做。」

  「拜托你了,那……拜拜!」

  「小心点!」

  挂掉电话时,因遇上意外而出乎意料之外造成的失望感、不可思议的心跳感
觉,袭上了叶山的心头。

  交涉上不如己意的失望感是难免的,心跳则是如此一来,就可单独和朱鹭子
相处了。

  嗯,没错!这也许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眺望嵌着宝石般夜景的空中餐厅里,只有两人对饮的葡萄酒充满微醺的气
氛。叶山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和朱鹭子拥有这样的时光,因此是不会让这个机会轻
易逃掉的。

  回到座位上,朱鹭子便问:「电话是谁打来的?」她仰起圆亮的眼。

  叶山叙述秋山课长因事故而无法依约前来。

  「他们说觉得很抱歉,会做加倍的补偿。」

  「这样啊!」朱鹭子也因这个超过百亿的交易案子迟缓,有点感到失望,同
时也感到不安,但她仍说:「不过也不错啊!能和叶山先生共度美好夜晚,这种
机会多难得啊!」

  说完,朱鹭子抬起她那湿润的双眸。

  「再喝一杯吧!」

  「好!」

  朱鹭子伸出了玻璃酒杯。

  「为只有两人的夜晚乾杯……」

  「啊,不错啊!乾杯!」

  因为气氛变得很愉快,叶山高兴起来。

  朱鹭子则似乎很寂寞。她看起来似乎很光鲜,但因为过得未亡人的生活,每
天一定会很孤单吧!

  「哇、夜景好美……」

  朱鹭子的眼神带着些许醉意,望着远方的景色。叶山则藉机靠近她。

  摆在桌前的坐垫是呈L字型,面向窗户,所以两人就可以靠得很近。

  「你丈夫已经去世半年了,不寂寞吗?」

  叶山想:差不多可以向她的身体进攻了。

  「寂寞也没有办法,这都是命运。」

  「男朋友呢?」

  「我没有什么男性朋友……」

  朱鹭子和小叔有暧昧关系的事,是从多摩美那听来的。不过叶山假装没有那
回事:「一直独守空闺会很伤身体哦!」

  「有时候晚上我也会像其他的人一样思念男人的,不过我先生还去世不到一
年。」

  「这和时间无关,也不可以太消极。如果你幸福,你的老公一定也会很高兴
的。」

  叶山一边替她斟酒,一边将左手放在朱鹭子的大腿上。朱鹭子并没有推掉他
的手,反而将自己白皙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她的防卫并不强烈。叶山握住她的手来测试效果,于是朱鹭子更强而有力地
反握回去。对于她这种反应,叶山也感到惊讶。对于透不过气来、愈来愈改善的
气氛,叶山感到一种成就感。

  「你应该要有自己的人生了。」

  「你是鼓励我去玩男人吗?」

  「只有健太郎不够吧!」

  「咦?」她露出惊讶的神色望着他。

  「满足于身边的男人,就太不像你了。世上还有很多有趣的男人呢!」

  「你在……诱惑我吗?」

  朱鹭子用细长的眼看着叶山。她的眼湿润而非常性感,好像一碰就会掉下来
的样子。

  「这个位子还选得真好!」

  朱鹭子吐了口气,因为眼前尽是年轻男女相依偎、接吻着的画面。

  「大家都在亲热,好羡慕哦!」

  叶山很惊讶的说着,一边将放在朱鹭子大腿上的手,稍微移到大腿的内侧。

  越过她的薄衫,叶山的触摸让朱鹭子从内股到阴部有一股快感。

  「啊……不行……」

  朱鹭子突然划清了界线,重新握住了他的手,紧紧闭合她的双脚。她吐出了
一口热气。

  这样反而更让人感受到她热烈的身体,及肉体的生动性。

  「我们再喝一点吧!」

  「好。」叶山替她倒了酒。不只是倒酒,他含着酒,以左手揽住朱鹭子的肩
膀,将她美丽的下巴往上仰,吻了她。

  「啊,不行……」她一边说着,可是酒一流入她的嘴里,就微张着唇接受。

  她才刚喝完,嘴唇就微喘着,肩膀也颤抖着。

  两人的双唇已无法离开了,舌头也黏腻地交缠在一起。

  「我不能……这么做……」

  朱鹭子一边说,一边用手环抱住叶山的肩膀、后退到沙发上。

  叶山一边吻着她,两人靠在沙发背上,将手移至她的胸部,慢慢地深吻她。

  朱鹭子喘气着。她的颈子白皙而性感。从晃动胸部到下腹部的线条都令人心
动,就好像它们都天生存在一样。

  「啊……不要,我不会接吻。」她虚弱地说。

  「我甚至站不起来。」

  「那再喝一下就换地方吧!今晚就交给我了!」

  「啊,伤脑筋,怎么办?」

  「没事的,我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吧!」

  「不能这样啊!」她的声音细微而慵懒。

  朱鹭子拥有完美的身材,也许她会喜欢湿热黏膜的感触。

  叶山确信了今晚的进展。如此一来他已冷静,揉捏着朱鹭子的身体,找机会
移到房间去。


                (2)

  叶山到化妆室时,顺便就到柜台旁边打电话到旅馆部去订房间。

  一回到座位,朱鹭子站了起来。

  「这次换我……」

  她好像要去化妆室。

  而她的脚似乎站不稳,叶山赶紧伸出手去扶她。

  「我订了房间了。你去化妆室时,我会去柜台拿钥匙,然后在电梯前等你,
你慢用吧!」

  朱鹭子似乎也了解他的意思了。

  「叶山先生真狡猾!你是打算让我喝醉,来个外遇吗?」

  「所谓外遇是指有老公的时候吧!现在你是未亡人,很自由啊!已经不叫外
遇了!今晚应该化成黄金之蝶,往上飞才是!」

  他在朱鹭子耳边低语着,她点了点头。

  「你还真会甜言蜜语,叶山先生对女人真有一套!」

  在十几分钟后,两人已坐电梯到二十六楼,站在走道最里面的房间前面了。

  叶山拿出钥匙打开门,朱鹭子则颤抖着伫立在后面。

  他揽着她的腰进入房间,关上门。

  「呃……」叶山堵住了抬头看着叶山、欲言又止的朱鹭子的唇,展开一场激
烈的热吻。

  朱鹭子的身体摇晃着,叶山扶住即将倒下的她,将她抱到床上。

  「呃……我原本不是想这样的。」

  她一边生气似地说着,一边躺在床上,懒洋洋地伸出右手臂盖住脸。

  酒精在不久后发生效应了。像是要掩饰醉意,也像是害羞,她遮住脸的动作
宛如处女。

  叶山在旁边马上脱掉自己的上衣,享受眼前的女体。此时的他,就像一只用
前爪按压住美好猎物的热带狮子一样。

  朱鹭子胸前的隆起,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叶山覆盖住它,一边吻着她,一边拉开她背后的拉练,并仓促地推开她的胸
部。然后他解开她胸前的束缚,握住她的乳房,开始揉捏着。

  「啊……不要那么粗鲁!」

  就像要享受将眼前盛装女子蹂躏乐趣般,他由下往上按压她的胸部,再吻上
她敏感的乳头。

  「啊!」朱鹭子下意识的反抗。

  「你怎么可以突然这样……讨厌……你真是个野蛮人……」

  朱鹭子抱怨着,将双手插入叶山头发中,突然狂乱地将他揽近自己的胸部,
似乎她已下定决心了。

  让优雅的未亡人行为出轨、体验盛装女子的快乐,正好像两面对镜般表里一
致。

  就在叶山有些粗暴地展开行动时……

  「我有汗臭是吧!让我洗一下澡好不好?」朱鹭子乞求似地说。

  「没关系,这样就好。」

  「为什么?不好吧!」

  「我不太喜欢一对男女一起去浴室洗澡,好像在玩爱情游戏。一般人可以这
样,但对你,我只想赶快抱紧你。」

  「你这样太……霸道了……」

  「有什么关系呢!一旦热情来了,就要有交集,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爱情,
是雄性与雌性。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想立刻抱紧你、拥有你了。」

  「老是说这些自私的话……那会让我很困扰。」

  他堵住了朱鹭子的唇,慢慢揉搓她半球形的乳房。

  「啊……」不久朱鹭子闭上眼,开始发出幸福的声音。

  在揉搓她乳房一阵子后,叶山的一只手移到她的下半身,从洋装的下摆伸往
两股之间。

  「啊……」

  朱鹭子因为被突然摸到那隆起的丘陵,反射性的并拢双腿。这是女性本能的
防御反应。不过,她马上又转变成迎接的姿势。叶山的手指已把她的内裤拉到一
旁,探索她的秘处。

  叶山吓了一跳。秘处吐露着蜜汁。朱鹭子的那里早已涌出浓稠的蜜汁,那种
湿润感传达到叶山的指尖。

  「啊……好丢脸……我那里太湿了……」叶山想,难道朱鹭子是为了把它擦
拭掉,才想进浴室去的吗?不过蜜汁过多的女性是很棒的。叶山一边听着朱鹭子
的喘息声,一边慢慢用手指揉搓她的那里。

  「你竟然不脱衣服就摸我。」朱鹭子似乎很不服气。

  不过朱鹭子的蜜汁非常湿润。

  量很惊人。他将手指插入她的秘唇中,此时朱鹭子发出了喘息声,激烈地分
泌着蜜汁。

  除了因为朱鹭子是未亡人的关系,也许也因为她是很敏感的体质。叶山愈来
愈起劲,手指更往深处而去。朱鹭子滑溜的秘唇,摸起来像天鹅绒般柔软,正指
引着手指进入通道。

  滑入的指尖深到感受到触碰的感觉。一边享受那种光滑,叶山把嘴唇凑近了
她的腋窝。朱鹭子的腋毛并没有经过处理,从那迷雾般缭绕的柔软毛发中,飘出
了香味。那草丛下的肌肤皱褶,让人联想到女性的阴部。他将唇压住了那里。

  「啊!」朱鹭子发出了声音。

  「不要……好痒。」

  压住发出娇嗔又扭动的女体,叶山继续了他的手指运动。他的中指一前进到
通道的内部,就感受到搅动声与抓住的感觉。他一边搅动着她的蜜汁,一边用大
拇指及食指挑逗她生长了茂盛草丛的丘陵。丘陵发育的很好,会让男人欣喜。他
用大拇指由上方压住那被豆荚包住、耻骨下最敏感的珍珠,两指像是要夹住东西
般的爱抚着。

  「啊!」朱鹭子慢慢地抬高她的臀部,用腰在空中划着圆。不只如此。不久
叶山开始使出他精巧的指功时。

  「啊,那里那里……」朱鹭子发出了吹泡泡般的声音。

  她的身体激烈地扭动着。

  「那里……不要……不要这样!」朱鹭子说那里的原因,是因叶山已深入秘
穴的中指,和在小窗口徘徊不定的大拇指,已剥开了花蕊的果肉,从内外强力夹
住、有韵律地做着压迫运动的关系。

  叶山将之弄成像被洗衣夹子夹住的样子。而且由于是摩擦夹住的指腹,珍珠
及小径前庭部分的薄膜也一并被揉搓,这种有节奏地强弱运动,似乎对朱鹭子产
生了很大的效果。朱鹭子现在是最优良的导电体。她一边仰头呻吟着,一边开始
分泌更加浓稠的蜜汁。

  「不……不要挑逗我了……求求你……快帮我脱衣服……」

  朱鹭子发出了淫荡的叫声,乞求着更进一步的发展。


                (3)

  叶山脱下了朱鹭子的衣服。

  朱鹭子的身体看起来似乎很修长,但其实是很丰满的。

  叶山扫瞄她全身。包括那形状美好的胸部、隆起的三角地带。视线总会投向
身体的重要部位。茂盛的草丛因被内裤挤压而服贴,散发出乌黑亮丽的光泽。臀
部内侧白皙,更显娇媚。

  叶山对眼前所见的女体突然地感到爱怜,同时也受激昂的气氛影响,他像野
兽般地猛地抱住她。

  「啊……不要……」双手在空中挥舞表示拒绝,因为叶山将脸埋在她的下半
身了。

  「住手……拜托……」她像梦游病患般地挥舞着双手。可是叶山已经掰开她
的双腿,决定好位置,将脸埋在她鲜红色的喷泉之中。

  「啊……还没……洗澡……」朱鹭子似乎对自己的秘处味道感到很羞耻。不
过对叶山来说,是另一种诱惑。

  他认为朱鹭子的那里并不会不乾净。

  舌头一触碰,她便发出惊人的叫声,摇动着腰。

  叶山舔舐了好几次她的秘密河流,或沈浸其中,或散布蜜汁在两股间上部的
肉芽上。

  激动的叫声不知何时,已转变为陶醉的声音。朱鹭子已不再并拢双腿了。

  叶山对她的反应很满足,也因此他益发把双手放在她的大腿内侧,使劲地扩
张。

  如此一来,朱鹭子的裂缝被挤压到前面,变成了恣意绽开的七彩花朵。

  花朵的中央有扇窗,那是透视男人梦想的窗,温暖的蜜汁就是从那扇窗无止
尽地溢出。

  叶山将双手放在那扇窗上,左右张开来。呈现肉色的黏膜闪耀光泽且扭曲起
来。

  叶山将舌头敏捷地伸进那红宝石色的泥沼中。

  「啊……」她发出了惊惶失措的声音,可是却一边加速地摇动着腰。

  叶山受到自己所做的不可原谅之事的自虐想法所影响,开始吸吮着珍珠,用
舌头按摩它。

  「啊,啊!放过我吧……拜托!」彷佛即将要高潮了。

  叶山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对朱鹭子的怜爱油然而生的关系。

  和丈夫诀别,转让旅馆,在激烈变化的环境中,过着无法掌握未来的日子。

  不过此时此刻,美丽的朱鹭子为了叶山而开花,光是如此也能感受到怜爱,
这样就够了。

  如果把花蕊比做小窗,那么吻它、低语爱意,就能够爱朱鹭子整个人了。

  叶山不自觉地陷入那种感慨中。如此一来,自然地爱抚也变得更激烈,方法
更为精巧细腻。叶山将膨胀地犹如红豆的珍珠含在嘴里,旁边的手指则滑溜地插
入她的核心。

  「啊……不要!」朱鹭子惊呼着,发出了洋溢着甜美的喜悦声音。

  那种掺杂着羞耻与淫荡的声音与表情,也表现在朱鹭子的身体上。茂盛的草
丛下,是光泽的红宝石色沼泽;从大花瓣到小花瓣的部位都闪耀着光辉。随着叶
山手指的挑逗,朱鹭子更显湿润,并且发出了鱼在水面跳跃的水声。

  「那声音……真讨厌。」女性都讨厌这种声音。

  「好听吧!因为你很湿润的关系。」

  「不要……不要发出那种声音!」朱鹭子好像对这种声音感到很羞耻。

  「那这样如何?」

  叶山将已完全插入内部的手指往里弯,似乎要把秘洞底部往前拉一般。

  「啊!」

  似乎奏效了。朱鹭子马上就拱起了臀部。遍布皱褶的内壁,像是争先恐后地
要抓住他的手指。叶山这次用两只手指往上抓,像是要把她体内最高的部分往前
抓。正好洞窟很狭窄,于是变成了将狭隘的部分从内侧抓出。

  「啊……」朱鹭子摇晃着臀部。

  「不要……」她一边喘息一边抱怨。

  「不要……够了。」

  朱鹭子激烈地要求。叶山也认为时候到了,放松姿势躺了下来。

  他们面对面,朱鹭子的唇吻向叶山的。叶山感到一阵怜惜,抱住了她。朱鹭
子则用手探索他的重要部位。一边接吻,朱鹭子的手摸索着叶山的身体,并握紧
了它。刚开始她有些胆怯,但马上就确定了意志。她舞动着她每一根手指,叶山
的那话儿开始坚挺起来,她搓揉着以示确认。

  最后朱鹭子爱怜地用五指握紧了叶山的。她的手又温暖又滑顺。

  朱鹭子透过她的手,打算要爱叶山这个对他一无所知的男人。

  「啊……我真是……」朱鹭子虚弱地说。

  「我真是太过分了。」

  「我很高兴。朱鹭子的手指既温暖又温柔。」

  「我第一次对男人做这种事。」

  「我愈来愈感到光荣了。」

  「你今晚为什么想要和我上床呢?」

  「我想要你。非常想。光是这样不行吗?」

  「你是不是认为我是寡妇,所以很需要男人?」

  「没这回事。因为你很吸引人。上个礼拜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一直想要
抱你了。我觉得我们很合,我想我一定是爱上你了。」

  「骗人!一定是因为我是寡妇,你才觉得我好骗!」

  朱鹭子一边说着,更加握紧了叶山的。叶山觉得有点疼痛。

  「你,稍微轻一点。」

  「可是……」她说道,「求求你……占有我……我想要了。」

  时机刚刚好。叶山也正好非常地想要。他让朱鹭子仰躺着,先采取正常位。

  张开她的双脚采取准备迎接的姿势时,朱鹭子的那里变成了红色的瀑布并闪
烁着。就定位后,他并非一口气就进入。而是用前端沾她泥沼般的湿润入口,沈
浸、揉搓着。

  「啊!」朱鹭子敏感地反应着。

  「啊……啊……」

  她举起了臀部,似乎准备好迎接。

  不过叶山仍不一口气插入。他只在门户之前不断地昼着圆、反覆着运动。

  「啊……好棒……」她露出吃惊的表情。

  事实上,朱鹭子的那里实在太紧了,也有原因是不常有男人进入的关系。

  尤其是入口处的屈曲部很狭窄,叶山为了突破那里,不自主地发出了吱吱嘎
嘎的声音。

  感觉上好像要剖开处女的障碍。被幸福感占满心头的叶山在往内部的狭窄通
道前进后。

  「有点痛……」朱鹭子更加皱起眉,不过她的表情是掺杂着甜蜜与痛苦的。

  「那这样的话呢?」叶山缓缓地抽送着,感觉他渐渐地往深处而去。

  「啊……好舒服……我好幸福……快到最里面吧!」

  叶山这次一口气地将他强壮的那话儿插入她的花瓣之中。

  「啊……」朱鹭子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对男人来说,攻占第一次的女体的那一瞬间,是难以替代的黄金时刻。

  叶山继续前进。朱鹭子的那里,刚开始狭隘而有排斥感,但在突破那里的一
瞬间,反而有一股力量要把它拉进来。朱鹭子那里的入口很紧,不过内侧则很松
弛。叶山的那话儿正好被完全容纳其中,反而感觉到朱鹭子的淫荡。叶山想到他
怀抱里的朱鹭子,开始兴奋了起来。

  热情洋溢的他突然粗暴抱紧她,吸吮她。

  他们一边结合,一边接吻。那是黏腻的一个深吻。

  每当他们舌头相会时,包住叶山的女人核心就会紧缩。

  对了……叶山想到一件有趣的事。

  他想起最近流行一种有感应装置的郁金香。只要给予一定的声音刺激,感应
器就会发生作用,郁金香会迅速开花,刺激减弱之后就会合上。现在容有叶山那
话儿的朱鹭子,那里就彷佛郁金香一样,会迅速地开关。而在接吻中的舌头,也
似乎发挥了那感应器的作用。

  「我……我……已经不行了。」的确,朱鹭子几乎兴奋到最高点了。

  再这样下去似乎会高潮。女性的高潮是由各种构造形成的,并非只有一次而
已!

  一想到此,叶山更加羡慕女性。现在叶山一边忍耐着射精,一边思考着要如
何将乃木阪旅馆推销给东京服装。

  「我已经……不行了。」朱鹭子发出迫切的声音。

  愈来愈渐入佳境,情况相当好。朱鹭子的喜悦既新鲜又变化多端。

  「啊……啊……我……已经……不行了。」

  她不断地表达出自己无法克制,发出喜悦的声音,弯曲着身体。

  她的身体不断地要往上提起,因此叶山必须要用手压住她的双肩才行。

  于是朱鹭子激烈地摇头说道:「不行……不要再捉弄我了。」

  朱鹭子扭动着和叶山结合的那一点,就像欢迎他一般。

  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叶山鞭策着。

  朱鹭子因为是成熟女子,比起入口附近,她似乎比较喜欢被进攻内陆。叶山
一下子深入内陆后,她狂乱地舞动着身体,抓住被单挣扎。对女性来说,有人喜
欢被挑逗小窗口、有人则是小径内部。

  朱鹭子是属于后者。她已清楚地说出自己的心意了。

  当时,叶山似乎看到一个高雅的女性露出她真实的一面,对自己所带来的影
响力,感到高兴起来。

  对女性来说,深入内陆的欢愉,代表两种意思。其一是男性深入之后,耻骨
会互相摩擦,发出声响。其二是女性的子宫颈会突出,和男性尖端的摩擦感产生
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原本女性的感受就是因人而异的,包括阴道较浅或较小、深入内陆便会很疼
痛等各种反应,光是突击内陆并不是明智之举。

  以朱鹭子来说,她的通道窄且常紧缩,深度则普通,她的突起物会自内部出
现。

  每当叶山的尖端碰到那突起物时。

  「啊……」

  朱鹭子会更加狂乱地抓紧床单挣扎着。

  「啊……不要……我要死了。」

  叶山有点使坏地说:「还没完呢!这次我要你好好当个骑师!」

  可是叶山的愿望并没有实现。朱鹭子一直都全身虚脱。

  「不要……我已经……」

  不久在数度的抽送中,朱鹭子的体内像崩裂般,再转变成一种高潮,捕捉她
的全身。

  在她的声音渐渐消失时,她迎接了高潮,放开了四肢,全身无力。


                (4)

  热战结束后,两人休息着。

  不久朱鹭子起身:「你好坏……」

  她瞪着他,握住他那里。

  「一直在玩弄我!」

  「你怎么那样说!」

  「因为我第一次达到那么多次高潮!」朱鹭子注视着叶山说。

  「第一次……真的吗?」

  「讨厌,我又不是说我是处女。不过我不曾像今晚这么兴奋的。我先生去世
之后,这是我第一次和其他男人做这种事。好像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叶山想,她说的像有一部分是真的。可是,叶山知道她与小叔健太郎间的肉
体关系。所以他无法接受她成为寡妇后这是第一次这么兴奋的说法。

  也许对朱鹭子来说,健太郎和她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并不能称为「外
人」。或者,也许和健太郎在一起时,无法得到像今晚的充实感。不管如何,对
叶山来说,朱鹭子从今晚开始变了。他猜测她会疏远她的小叔,认为健太郎不那
么重要了。

  「来冲个澡吧!会很舒服的!」

  「嗯,来洗个澡吧!」

  说完,朱鹭子裸身下了床。

  「我帮你冲背,你可以一起来。」

  当朱鹭子美丽的背部消失在浴室时,叶山将香菸捻熄在枕头旁的菸灰缸里。

  喉咙好乾,喝个啤酒吧!他下了床,打开冰箱,拿出啤酒边喝边想。

  不过没想到今晚会变成这样。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占有朱鹭子。

  还真要感谢东名的塞车呢!叶山喝完啤酒后,进入浴室。

  镜中映出自己的脸,一点也看不出倦容。和朱鹭子的邂逅,给叶山带来了丰
硕的成果。

  对了,找一天去看看朱鹭子要去住的伊豆吧!我六岁时差点溺死的汤之岛的
旅馆,是家什么样的旅馆呢?叶山这么思考时。

  「很舒服哦!还不来吗?」

  「来了!」

  叶山拿着毛巾进入浴室。在白色的雾气中,朱鹭子的裸体摇晃着,多采多姿
的夜晚似乎还没结束。朱鹭子已经浸泡在热水中了。

  叶山冲完身体后,便进入浴缸中。朱鹭子让出一些空间给他。

  叶山面对着她坐低身子。

  朱鹭子有弹性的乳房,因刚才的欢愉更显光泽有弹性,乳头红而尖挺。

  「你是不是也和东京服装的秋山凉子做了这种事?」

  被这么突然一间,叶山吃了一惊。

  「什么意思?」

  「和她做爱。」

  「啊!」他有点惊惶失措。

  「你为什么那么说?」

  「我有这种预感。」

  「不可思议!你还没和那个女课长见过面呢!」

  「是呀,我还没见过她,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可是我总觉得你们之间有关
系。因乃木阪这个案子进行地很顺利,对方也很有兴趣,所以我想你和那女课长
之间一定有什么!」

  「你想太多了。这是因为东京服装刚好在找适合的旅馆,而你也刚好想卖掉
乃木阪旅馆,我只是居中介绍给你们认识下,从中分杯羹而已,请不要胡乱的猜
疑!」

  「哦!好吧,那就先这样子吧!」朱鹭子不知为何地笑了起来。

  虽然他逃过了一劫,但对朱鹭子的直觉心有余悸。

  「不过叶山还真天真呢!马上就会认真起来,好像自己暴露马脚似的。」

  朱鹭子一边说,一边笑了起来。

  叶山被她捉弄后,有点发火了:「可恶……」他在热水中把手指伸进她的那
儿。

  朱鹭子发出哀叫声,挺起了腰。然后她立起身子,开始在外面清洗。

  看到裸身的叶山的那话儿,迄立不摇地挺立着。在第一个阶段中,他还没有
射精,而在现在的对话中,他又有一种想占有她的冲动。

  「那我先起来了,赶快来床上哦!」

  「好可怕!好像在宣战一样!」说完,朱鹭子开始吃吃地笑了起来。

  叶山回到床上没多久,朱鹭子就跟进了。

  也许是泡过澡的关系,朱鹭子的胸部、脖子都泛着桃红色。

  「啊,好冷淡哦,还背对着我!」

  叶山当时是背对她,盘腿坐在床上。

  他并没学过瑜伽,但他是采取挑战女人的高射角姿势。一方面是怕被看得太
透彻,一方面是想吓吓她,他背对她,犹如一个不倒翁。

  「嗯……很有精神嘛!」

  朱鹭子一点都不吃惊。

  「你不觉得很下流吗?刚刚才用过的。」

  「不会啊,能感受到男人的欲望,我很高兴。」

  朱鹭子一上床就立刻靠在叶山的肩膀上低语着。

  「喂,不然你躺着吧!这次由我来挑战。」

  了解了朱鹭子的意思后,叶山仰躺着。

  他闭上眼,朱鹭子伸出五指,开始慢慢抚摸叶山的身体。她握紧他,对过大
的体积惊呼不已。她一边抚摸,一边有节奏地加上强弱。她温柔的手就像在唱歌
一样。

  可是朱鹭子的手不只是温柔而已,也表露出隐藏不了的淫荡。每当握紧时,
她也在手掌中愉快感受到男性的脉动感。

  「……啊,我好像变浪女了,竟做这么可耻的事。」

  朱鹭子透露出热烈的喘息声。

  「好,那我就试着做一个更淫荡的女人吧!」

  她自言自语着,弯着身体,把脸接近叶山的挺立之处。

  她悄悄地含住尖端,用舌头划着尖端附近。然后她突然地用力含住,上下移
动着。

  每当她滑动时,脸上总透出一股冶艳。她的侧脸很美,有时候舌头会像火焰
般闪耀着。她时而舐着他的桂冠、时而沿着那树干舔舐阴茎,或亲吻根部附近,
上下移动。

  她很厉害嘛……叶山因高兴而感动。

  伊豆源社长在死前对朱鹭子真是调教有方。似乎看见高雅的赤阪夫人的另一
面。

  叶山触摸了朱鹭子的大腿。丰满而又白皙。手握搓着臀部,手指往茂盛处滑
入,朱鹭子呻吟了一声、扭曲身体。

  「啊,好坏!」她摇动着臀部。

  他指尖还残留着秘唇的感触。

  「谢谢,朱鹭子,已经够了。」

  叶山光是看到那白皙的臀部就已无法克制,立刻挺起了上半身,采取再战的
姿势。

  我让她背向我、采取后攻法不知如何?他突然想到这件低级的事。

  这是一时情绪高昂而产生的念头。

  朱鹭子会讨厌吧?也许还会生气……

  「我可以从后面来吗?」叶山下定决心问她。

  「哇……好像狗狗哦!」

  朱鹭子虽这么说,却没生气。而且还好像等着他的要求,独自采取了姿势。

  当初真的没打算第一晚就进展到此。这似乎是抵挡不了的演变。

  现在在叶山的眼前,是朱鹭子丰满又白皙的臀部,有一部分是潮湿润泽的。

  那个局部地带就像花要散开般蠢蠢欲动,闪耀着透明的蜜汁,因久等那巨大
东西的来访,已收缩了起来。朱鹭子跪伏在床单上,突然抬起那丰满的臀部。

  在一个晚上中,高雅的朱鹭子会这样表现完全的自己,叶山有一股说不出的
感动。

  朱鹭子也对赤裸裸的姿势毫无羞耻,似乎感到一种违背道德的欢愉。

  人类只要拥有坦诚相见的爱人同志,就没什么好惧怕了,这样就够了!

  叶山用一只手指帮助自己的那话儿,慢慢地插入朱鹭子的体内。朱鹭子润泽
的花园很快地就吞没掉叶山的那话儿。

  「啊……」她反过背去,发出不同于以往的娇喘声。

  我们已坦诚相对,已不是外人了。叶山抱着她的腰,开始慢慢抽动。

  那臀部的白皙丰满,似乎象徵夜晚的丰富收获。

  叶山将大手伸到前方,大把抓着朱鹭子丰满沈重的乳房,并用双手揉搓她的
全身。接着叶山移动着手,触碰被朱鹭子蜜汁沾满的两人接着点。那里湿润著,
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啊……受不了了!」从背后插入,朱鹭子几乎要不行了。

  「拜托!」朱鹭子哀求着。

  两人放弃了结合,回到正常位。

  再重新插入后,涌上一股不可思议的安心感。果然面对面的姿势,是最让裸
身的恋人们安心的。叶山用力地抱紧朱鹭子,然后吻她。结合中的吻,既浓密又
有爱怜感。

  在紧密感深刻的同时,叶山一口气地进行最后步骤。叶山的步调加快,将骨
头勾住、摩擦她的内侧,有节奏地进行抽送运动。

  「啊……好舒服……」

  朱鹭子面红耳赤、扭摆着腰。

  「啊……啊……就是那里!」

  朱鹭子不久突然仰着身体,强压近自己的隆起部分。如此一来,他的那话儿
深入内陆,配合时机,他适时地冲击内壁。在那瞬间,叶山已几乎有射精的冲动
了。

  「朱鹭子,我要去了。」

  「快一点、快一点。」

  还没说完,朱鹭子已被内壁的冲击感感到眼冒金星,最后她一动也不动了。

  叶山也得到了深刻的快感。在分开后,朱鹭子乱着发,像死掉般睡着了。

  叶山也拿手给她当枕头,一起入睡。

  叶山并非拥有回去的家,朱鹭子目前也没有丈夫在,大可以留下来过夜。

  这和被彼此的配偶牵绊不同,感觉很轻松。

  第二天早上当他们俩睁开眼时,新宿的街道也令人刺眼。

  从昨晚应可看到夜景的窗户,看得到摩天大楼街的早晨景色。

  早晨的太阳光射进市中心的摩天大楼街。感觉像古希腊神殿般充满威严。

  「好棒的早晨,起来罗!」朱鹭子在床上伸着腰。

  「喂,我想去外面走走,感觉好像一个新世界愈来愈宽阔了呢!」

  朱鹭子的脸闪耀着早晨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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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moos 2011-1-2 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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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一件事情的发生


                (1)

  叶山并没有马上联络她。

  可是朱鹭子确信乃木阪旅馆「布罗纽的森林」是处理得掉的。

  之后叶山也会替她和东京服装的企划开发课长秋山凉子交涉的,而且即使不
是东京服装,也会有某个企业会收购乃木阪旅馆的吧!若非如此,朱鹭子与「伊
豆源」公司的展望就无法开拓了。不过,朱鹭子还有另一件值得担心的事。

  其一便是小叔健太郎的事。自丈夫去世后,他们一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虽
然朱鹭子也肩负很大的责任,但大学毕业已两年的年轻的健太郎占有欲太强,最
近老是注视着朱鹭子的一举一动,尤其朱鹭子在旅馆买卖案中和叶山见了面,样
子就变得很奇怪。

  说了一句话,他就开始嫉妒。那也是异常的嫉妒。

  在新宿的旅馆和叶山道别后的早上,健太郎竟然还没有去上班,待在家中。

  「你昨晚去哪了?」他露出异样的眼光。

  「朋友家。那个静冈的高中同学,她老公去出差,所以我就在她公寓聊到早
上了。」

  「胡说,你不是和男人去约会了吗?」

  「没有哇!为什么那么说?」

  「我很担心你。你不知道最近有怪怪的人在这附近徘徊吗?」

  「是怎样的人呢?」

  「怎么说咧……好像是不动产的人偷看在酒廊上班的女人。」

  其实朱鹭子也隐约察觉到了。

  面对乃木阪有一条小巷子,围绕着黑色的墙壁,里面则是原来草丛茂盛的庭
院及餐厅旧址,朱鹭子他们就住在里面,这房子似乎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连
一般的行人都会好奇地想要窥视一下,或晚上也会有情侣偷偷地潜入。

  最近就像健太郎所说的,老是会有来历不明的人徘徊着。更过分的是,他们
还会无耻地进入庭院目测土地,测量面对道路的围墙高度。

  随着泡沫经济的瓦解,土地升值虽已告一段落,但市中心的土地仍持续地升
值,事实上大家只有这个目的而已。朱鹭子也感受到这种危机,除了决定回到伊
豆的汤之岛,也希望能将乃木阪旅馆及这家餐厅「玉树」旧址一并以适当价格,
转卖给适当的人。

  「昨晚也有奇怪的女人打电话来。我为了要告诉你而一直等着你,但你都没
有回来。你到底去哪了?」

  「我想那通怪电话比较重要吧!」

  「她叫宫永香穗留,她说是大哥过去的爱人,想要见见你。」

  又来了……朱鹭子皱起了眉头。

  丈夫专太郎去世之后,就冒出一大堆女人要求赡养费、赔偿金等等,忙得不
可开交。

  「那个女人有什么事吗?」

  「她没有说,不过她声音很诱人,大概是酒店小姐或特种行业的吧!她说还
会再打来。」

  那天早上传达完这个留言后,健太郎愤愤然地前去上班。健太郎从大学电子
系毕业后,便在大型的电脑公司上班。现在任职于八王子郊外丘陵部所设置的半
导体研究所。

  几天来什么事都没发生。到了晚上,健太郎露出渴望的神情,等待朱鹭子的
引诱。

  但朱鹭子拒绝他的视线,快速地回到自己房里。和叶山见面以来,她开始对
和健太郎发生关系之事有所芥蒂,老实说,她不想再允许自己这么做了。

  半夜,健太郎闯进了她的房间。

  「为什么?嫂子……最近那么冷漠……让我抱抱吧!」

  虽然逮到了这个机会,她仍然严厉地拒绝了他。

  健太郎露出了发狂的眼神。眼里隐藏着凶暴的光芒。

  「怎么了,嫂子?你变心了吗?」

  「健太郎,我们该停止了,过去都错了。这种事还是让我无法面对丈夫,原
谅我!」

  「可恶!是谁?你有男人了吧?」

  「不是的!人生有一定的道路,健太郎也早一点交女朋友吧!嗯……要快一
点结婚比较好……我会尽全力支持你的……」

  她温柔地说。那晚就这样到此为止,健太郎像被刺伤自尊般,愤怒地走出了
房间。

  两天后的星期四,健太郎喝得醉醺醺才回来。朱鹭子穿着睡袍坐在卧房的沙
发上,开着电视看小说时,门突然被打开,丢下了公事包,健太郎露出愤怒的阴
晦眼神。

  「嫂子,我有事问你。你星期一晚上是不是和男人到新宿的旅馆过夜?」

  「星期一晚上?」

  「就是你上次没有回来的那天晚上。」

  「我不是说过住在朋友家吗?」

  「胡说!那晚和你一起在新宿餐厅吃饭的男人是谁?」

  「健太郎,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我的朋友是接待,而且是那个旅馆餐厅的接待。结果看到有一个很像你的
人经过,一回头,果然是你,就仔细观察。你和窗口的男人好像很亲热的样子。
那男人是谁?」

  「才没有亲热呢!他是因乃木阪旅馆这案子所认识的仲介人……近代企划的
叶山先生。」

  「他是叶山哦!听说他很爱玩女人……难道嫂子……」

  「你说什么!我们是因旅馆买卖的案子才见面的。」

  「只是这样吗?」

  「对呀,为什么这么问?」

  「我朋友说,你们看起来很亲热,而且吃完饭后,好像还去开房间嘛!」

  「什么开房间,不要说这种低级话。」

  「可是没错吧?那晚你没回家,住朋友家根本是骗人的。」

  「真的是住在朋友家啊!没联络你,很是抱歉,我以后一定会事先和你联络
的。」

  「你说谎!你和那男人上床了吧!」

  他的语尾有点狂乱,健太郎就像野兽般的气势,突然坐到朱鹭子旁边,粗暴
地抱紧她,并且把唇凑了过去。

  「啊……你不可以……这么粗鲁……」朱鹭子用力地转开头,避开他的唇。

  突然之间,健太郎的手伸向两股之间,并滑进浴袍的开口处,到达她的神秘
地带。

  「啊……健太郎……不要!」

  朱鹭子才刚洗完澡,用冰可乐冷却香汗淋漓的身体,所以只披着一件薄薄的
浴袍而已!甚至,她连内裤都没穿。由于被黏腻的手突然袭击那里,她根本来不
及逃开。

  「大嫂,你老实说吧!你那晚和男人上床了吧?他是不是将他的家伙放进你
这里呢?」

  他的语气不但下流,那潜入秘唇里的指尖,像蛇一样粗暴地玩弄她的花瓣。

  「不要……不要……你在做什么!」

  「说啊!老实说吧!到底是怎样?」

  健太郎抓住她的阴毛,用手掌按住她的山丘,再用手指玩弄她那里。

  「住手,这不像是你的作风。」

  「我不住手!我要做我想做的事!」

  健太郎把朱鹭子强压到沙发上,强迫她张开脚,狂乱地把头埋进去。

  「啊!你干什么!」朱鹭子哀号着。她被粗暴地压到沙发上。健太郎将双手
放在她的双腿上高高举起,往下腹部蜷缩,目标对准她的核心。

  「你怎么了?健太郎!这不像你!」朱鹭子一直挣扎地拒绝。

  她第一次看到健太郎这么粗暴。健太郎已把舌头伸进她体内了。

  「啊……不要……」她抵抗的声音像是甜蜜的呻吟。

  她惊讶的另一面,涌现的是尖锐的甜蜜感觉。不过,健太郎到底是怎么回事
呢?他似乎是嫉妒心在熊熊燃烧,计划要欺负朱鹭子一般。他再地无法停止。像
报复一般,他使劲地抱紧她的腰,将脸压近那茂盛之处,开始使用像野兽般的舌
头舔舐着她。

  「不要,健太郎,你今晚不太对劲。放开我!」

  「我不要放开你,我喜欢你,我不要你被其他男人抢走。」

  「我也喜欢你呀!专太郎去世后,都是你来安慰我寂寞的心,这点我衷心感
谢你。可是,可是,仔细想想我们的关系,是不太正常,是差不多该结束了。」

  朱鹭子说完,感受到健太郎的身体靠了过来。

  「喂!你想逃走吗?大嫂。我不要……我不要放开你!」

  健太郎愈来愈粗暴地将他的脸磨蹭过来。好像他似乎还不满足,开始动用他
的手指。当他突然把手指插入她的体内时,她有一种意想不到的感觉。在趁朱鹭
子瞬间全身变得松弛时,健太郎将因嫉妒及愤怒而血脉偾张的东西,一口气压了
进去。

  「啊!」两脚被高举在空中,男人的东西粗暴地进入时,朱鹭子发出了哀号
声。

  「好痛:不要乱来……」

  健太郎俯视想要把自己的胸部推开的朱鹭子的脸,已插入那温热柔软部分的
健太郎夸耀似地说着:「是嫂子胡闹,我只有这么做了!不久我会要你像平常一
样喜极而泣!」

  健太郎的这种行为,几乎就像是暴徒在强暴一个弱女子。

  朱鹭子双脚被举到空中,体内也被勇猛的东西插入,因此一点办法也没有。

  「啊……不要用暴力。」

  「怎么样,不错吧?大嫂,不错吧?大嫂的这里很湿呢!刚才在浴室玩过了
吧?一个人很寂寞吧?因为我进入你体内,终于满足了吧?是吧?」

  「你在说什么,健太郎。」

  「你不要故作高雅。兴奋的话就叫出来啊!」

  他一边夸耀似的说,一边缓缓地扭动起腰来。刚开始阴道会有种刺痛感,但
随着男性命根子的抽送,那里也开始湿润,自己很清楚变得更滑溜了。

  啊……讨厌……没有这种方法的!

  先不管朱鹭子的这种想法,逐渐感到湿润的健太郎的表情,彷佛在冷笑着。

  朱鹭子初次感觉自己看错了这个小叔,觉得他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她没想到健太郎是这种心胸狭窄、坏心眼的男
人。所以她才会放松戒备与肉体。在丈夫去世的寂寞时期,两人乾柴烈火,在同
一个屋檐下生活着。

  可是……可是……他好像变了,从今晚开始,他慢慢崩坏下去……

  朱鹭子有这种感觉。可是尽管朱鹭子这么想,健太郎的抽送却更加激烈。

  「啊……不要!」

  朱鹭子发出泫然欲泣的哀求声。健太郎更粗暴地晃动自己的小弟弟,持续着
抽送运动。

  朱鹭子拱起身体,由于被强压到沙发上,也许是因为男人都喜欢欺负美女那
种虐待的欢愉。健太郎的抽动掺杂着虐待与骄傲。像火般炙热、像钢铁般坚硬的
东西闯进花瓣的深处,每次在移动时,都会有不同于最初时的甜蜜与剧痛感在扩
散,朱鹭子挣扎地呻吟。

  「怎么样,大嫂?好像愈来愈不错了嘛?你看,愈来愈紧缩了!」健太郎的
腰部运动,就像在体会女性核心的紧缩情况或蠢动般,缓慢而安定。

  接着,他又再度抱住朱鹭子的大腿,激烈地运动起来。

  「你和他就是这样做的吧?他是怎么对你做的呢?啊……说啊!」

  他发出野兽般的呻吟声,撞击腰部。

  「大嫂,说嘛!」

  「不要……要说什么啊……」

  「说说你和他做的事啊!他是怎么进入你身体的,说啊!」他当然是指叶山
慎介。

  「不要,不要问这个!」朱鹭子想塞住耳朵。

  听到健太郎这种语气,会觉得那个和叶山共度的美好夜晚受到了污染。

  在朱鹭子沈默半晌后,「大嫂,说嘛!你说过这里舒服不是吗?这里……」

  健太郎愈来愈得寸进尺,不过即使像是在污辱,那种激烈的「直球」或「短
打」,让朱鹭子狂乱起来。刚开始一直拼命压抑嫌恶感的肉体,不知不觉已接受
了男人进入,热烈地燃烧着。对于这种出乎意料的变化,朱鹭子退缩了。

  「啊,健太郎,对我温柔一点……」

  她用双手环绕他的头,抱紧他。

  「啊!」朱鹭子似乎受到了惊吓。

  因为健太郎突然摆脱了与她的纠缠,将朱鹭子拖到沙发下的地毯上,然后再
度压迫、插入它的身体。之后,他就像个野兽,胡乱地发狂,一口气在朱鹭子体
内释放狂暴的能量,一瞬间,他全身激烈地痉挛起来,紧抓住朱鹭子的身体,接
着就突然倒在旁边的地毯上。

  在几次深呼吸之后,「看,大嫂不也高潮了?」他似乎在为自己辩护。

  「健太郎真坏!」

  「我先声明啊,我不会放过大嫂的,如果你乱来的话,我可是有办法对付你
的。」

  「你什么意思?」

  「不管是这个餐厅还是乃木阪旅馆,并不是全盘交给你的,我也有一半的权
利,大哥也有东西托我保管。可有很多人来找我,要我卖掉伊豆源的资产呢!」
健太郎不经意地说。但这番话表示有人来找他谈卖掉资产的事,这朱鹭子可是第
一次听说,同时也令人感到相当不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找健太郎谈的人,到底是哪些人呢?

  难道健太郎是被一些莫名奇妙的人煽动,想骗取他的钱吗……朱鹭子心中掠
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接近你的那些人是谁?」

  「这我还不能说,还在秘密交涉。」

  「专太郎托你保管的东西是什么?」

  「那也是秘密。也许是某个重要的印监,或是某个土地权状。嫂子可以和叶
山那家伙乱来,随便就做交易,那我也可以呀!这就是我一直想说的。我不希望
你的心里还有别人。」

  什么,只是在嫉妒嘛!健太郎察觉了我和叶山的关系,想拆散而威胁我……
可是她并没有再继续思考下去了。朱鹭子也想像不到,当时健太郎的一番话,竟
是发展成不可收拾局面的预兆。


                (2)

  那是星期日的早上。朱鹭子在浴室淋浴。

  和叶山一阵子没见面,朱鹭子发觉到自己的身心有了明显的变化。

  首先老实说,她的身体变得容易湿润。并不是自然变成这样。像在打扫宽敞
的桧町家时,突然会呆站,想起那晚和叶山的体位;或看到电视上男女在交欢时
等,在身体的内部突如其来地被照亮时,意识就会集中在下半部,感觉自己慢慢
地湿润起来。

  我怎么会这样……那天早上也是一样。那是八月底。因为没有事外出,所以
一早就开始洗衣打扫,早已是汗流浃背了。她打算冲个澡,进入浴室要脱衣时,
赫然发现内裤的局部明显地出现不同于汗水、早已湿透的东西。

  啊,我真是……朱鹭子觉得很羞耻,马上开始淋浴,在回荡着热水声的空隙
中,她彷佛听到客厅的电话在响着。原本以为是心理作用,一把喷头关紧,才听
清楚确是电话铃声。

  「真是的,是谁啊?」

  电话铃声仍持续响着。电话是在客厅的旁边。

  因为觉得穿衣服很麻烦,朱鹭子迅速地只用毛巾遮住胸部,连拖鞋也不穿的
奔出浴室。

  「这里是门仓家。」她拿起话筒说着。

  「你是伊豆源的太太吗?」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是。」

  「曾和你老公在一起过的香穗留生产了,现在还在医院里。我想有件事,夫
人最好明白。」

  「香……是谁?」

  「你还装?香穗留是我妹妹,也是你的老公,门仓专太郎的爱人。她怀了勇
敢爱上的男人的种,并打算生下他,把他扶养长大。」

  在这男人的声音背后,朱鹭子感到了一阵黑色的旋风。

  真是通令人意外的电话。她虽知道亡夫有几个爱人,却不知外面还有他的孩
子。

  这真是件没道理的事。朱鹭子于是对着电话说:「你是哪一位?」她尽量冷
静地问。

  于是,电话那端的男子说话了:「我说过我是宫永香穗留的哥哥。我以前非
常地反对这件事,可是妹妹说什么也要生下她所爱的男人的种。现在她们母子都
很平安地在医院里。」

  他不肯罢休地说。朱鹭子判断,最好不要和这种男人打交道。

  「我丈夫已在半年前去世了。我觉得这件事与我无关,我要挂电话了。」

  「喂,等等啊!」

  男人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怎么会无关呢?你是门仓专太郎的太太呢!也就是说,他的遗产全由你继
承吧!而你先生的爱人生了小孩,至少该出一些慰问金或赡养费吧!」

  她感觉到在他声音的背后,有一种恶意的企图。

  他的企图很深。是计画性的敲诈、勒索吗……

  只用浴巾裹住身体、握着话筒的朱鹭子,感觉就像独自裸身站在荒野中一样
恐怖。的确,亡夫专太郎在生前就有许多爱人,因此让朱鹭子觉得很痛苦。

  可是,在他罹患癌症,接近死期时,他曾把大家叫到床边,也举行了告别仪
式,朱鹭子并交给他们巨额的礼金,对每个人都做了得体的处置。

  难道还有遗漏掉的吗?而且连孩子都生了,这种威胁真过分……

  前几天健太郎接到的电话,似乎就是那个女人打来的。朱鹭子绞尽脑汁,仍
对宫永香穗留这个女人没有印象。假使和专太郎有一点点的关系,那个称做她哥
哥的男人,在现在突然提出此事,也是很不合理的。

  朱鹭子拒绝他:「总之,我对她完全没印象,而且亡夫的事也和我无关。失
礼了。」

  「喂,等等!」男人开始恐吓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咦?」

  「人与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义气吧!给我妹妹的慰问金、赡养费,如果能用
钱解决就用钱解决,你不明白吗?」

  「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一想。」

  「我不知道才问你。」

  「有时候你也可以用身体来还。」

  电话中的男人威胁她,如果不付慰问金的话,就要用身体来付了。

  「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如果不付钱的话,就只有用身体来付了。我妹妹也
被你老公玩弄了,所以如果换我来玩弄你,老天应该也不会惩罚我吧?」男子愈
说愈过火。

  朱鹭子觉悟到不能用一般的办法。

  「到底应该要付多少钱呢?」

  「嗯……我妹妹要一辈子养你老公的小孩,在现在这个时候,五千万是跑不
掉的,再加上买公寓的话,大概要一亿吧!」

  什么,一亿……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朱鹭子觉得有些愤怒起来。

  「对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恕我不奉陪。我要挂电话了。」

  「别那么急嘛!慰问金的多少可以再谈,至少让我们好好聊聊啊……」朱鹭
子把电话挂掉,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她伫立着的背脊,不断冒着冷汗。

  要离开电话旁时,铃声又再度响起。

  一定是那个男人!朱鹭子拿起话筒,然后猛然挂上。

  把我当傻瓜!朱鹭子全身充满了怒气,她冲进浴室里,开始淋浴了起来。


                (3)

  过了正午后,下起了大雷雨。

  不过雨马上就停了。星期一的下午,朱鹭子出门购物,正当要往乃木阪方向
回去时,「喂……」从后面传来了呼唤她的声音。

  那是在赤阪的三筋大道上。朱鹭子一回头,就有一个年轻男子接近她。

  「你是伊豆源的太太吗?」

  「是。」

  「我是乃木阪不动产的梨田。我们老板说有点事想找你。能不能请你劳驾一
下?」

  「是什么样的事情?」

  「听说是关于你去世的先生,有些事想先告诉你。」

  乃木阪不动产这个公司,在赤阪附近拥有很多租赁大楼及土地。她曾听说亡
夫专太郎,和那里的社长田宫文藏互有往来。

  「现在吗?」

  「是,不会花很多时间。社长就在那栋大楼总公司里,我带你去。」犁田在
前头,由三筋大道进入乃木阪的大道。没办法,朱鹭子只好尾随在后。

  「在这里,请进。」

  梨田进入附近的一栋大楼中。

  朱鹭子虽觉得很诡异,但仍跟着他。电梯门打开,她等待着机会。

  「请进。我们八楼有贵宾会客室。」

  看犁田这么熟练的样子,他似乎早已观察好朱鹭子的作息时间了。

  不过,由于她没想到要警戒,所以一起搭乘电梯。电梯停在八□。

  在电梯门打开的地方,放着一些观叶植物,那层楼也就是公司的职员室层,
社长室或董事室等房间的门都是特别设计的。

  男人敲了敲那扇门。

  「我把伊豆源的太太带来了。」

  「哦!请进!」里头传来了回应,朱鹭子像是被押了进去。

  那是铺着地毯的宽阔房间。有吊灯、沙发、餐桌,也有酒柜,有一种属于社
长的贵宾接待室的气派。在中间的办公椅上,坐了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肥胖、年约六十的男人。驼背,脖子粗短,就像斗牛犬一样有力的
男人。

  「社长,我把她带来了……」

  「哦!门仓的太太是吧!真是难得啊!请坐吧!」田宫文藏盯着朱鹭子的全
身,就像她全身一丝不挂一样,充满了好色的眼光。

  朱鹭子不自觉地浮起一股危机意识,挺直背脊,缩起身体。

  田宫文藏的两侧站了两个男人,包括带她进来的犁田,共有四个男人。在那
个与世隔绝的房间中,只有一个女人,朱鹭子突然地恐惧起来。

  「你怎么了?坐吧!」田宫又说了一次。

  朱鹭子依言坐了下来。

  「我请你来没有其他原因。首先我来介绍一下,他……」

  田宫回头看了右边的男人。

  「他是我们的社员宫永。记得前几天打电话到你家的男人吗?他妹妹才刚平
安无事地生下你先生专太郎的孩子。因为你们在电话中似乎谈得不太顺利,所以
才请你过来好好地谈。那是其中一件事。」

  田宫自顾自地说着,朱鹭子则惊讶地哑口无言。

  原来这个宫永,就是替她妹妹狮子大开口,索取无理的慰问金及教养费的男
人……

  原来宫永的电话是一个导火线,对自己被强拉到这种地方,她觉得是一个可
怕的陷阱。

  田宫文藏还不停地说:「那么介绍我自己。我叫田宫,是经营乃木阪不动产
及昭荣金融公司的赤阪总公司社长。我和你去世的先生,专太郎也在生意上合作
很久了。总之,专太郎曾向我挪借两亿左右来做生意,但老实说,那笔钱他还没
有还我,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她意外地得知这件事,「我先生……欠你两亿……」朱鹭子像要确认似的一
字一字说。

  「没错,我还有借据,给你看看吧!」

  「骗人,我不相信!」

  「你会惊讶很正常的,你先生还真是留了一堆烂摊子呢!总之我的部分是两
亿,宫永的是一亿……至少要三亿。也就是说希望太太你能付清这些钱。」

  「喂……等一下,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要不然就是故意找麻烦,不可能会有
那种借款的!」

  朱鹭子眼前一暗。

  「你不付吗?」田宫文藏恶狠狠地看着她。

  「等一下,付不付也要看证据!」

  「给你看吧!梨田,拿给她看!」

  看了犁田拿来的东西,朱鹭子更觉眼前愈来愈暗,充满了似乎要掉进黑暗深
渊的恐惧。

  的确,那是亡夫向田宫文藏贷款的借据,连印章都是伊豆源社长的没错。

  「如何,这样你明白了吗?期限早就过了,利息也变得相当高。你最好赶快
把这些钱都还掉。」田宫露出胜利的表情。

  「等一等,我现在手上没有钱。目前我正想把乃木阪旅馆及玉树卖掉,不久
这笔生意就会成交,再等一些时候吧!」

  于是田宫立刻探出他的身子说:「对对,还有这件事。你把乃木阪旅馆和玉
树卖掉,让我们很伤脑筋。那个也包括在我和你先生的借据当中。这两样可不可
以让给我们公司?」

  当田宫提出此事时,朱鹭子明白了田宫他们真正的目的,这个田宫文藏的真
正目的,便是阻止朱鹭子与东京服装的交易,并将伊豆源所有的乃木阪旅馆及玉
树旧址占为己有。

  「当然不会有白吃的午餐。我们会付给你时价以上的价码,而你先生向我们
借的钱,还有给宫永的慰问金,会自动地从中扣除。」

  「不,我已经请近代企划居中协调我与东京服装之间的交易了。」

  「那你是不答应了?」

  「是,那已经……」

  「哦!不想付钱,也不愿意卖乃木阪旅馆。那么太太,只好每个月以你的身
体来偿还了!」当田宫要梨田拿东西给她看时,同时也按压了旁边的百叶窗廉的
按钮,于是自动门就左右地开启了。当隔壁房间的景像映入眼廉时,朱鹭子不由
地喊出声来。

  在吊灯的正下方,有一个超大型的床。上面有一对男女纠缠在一起。田宫究
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让她看这种大胆的画面呢?朱鹭子不明白。可是,在白花
花的床上,有一对赤裸的男女以大胆的姿态,互相纠缠在一起,接吻、爱抚,然
后结合在一起。

  真是失礼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朱鹭子屏息,而男人们也在旁鼓噪。

  现在,女子正往朱鹭子的方向张开双腿,露出了她的秘密花园……

  女子仰躺所露出的黑色丛林,可以清楚地看到。而一旁男人的手则在其中蠢
动着。

  两人一边接吻,一边不断爱抚着。女子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腰部摇晃了起
来。她的一只脚被轻轻地抬了起来。在草丛中蠢动的男人指头,沿着红色的裂缝
潜入,上下不断地移动着。不久,他的指头埋入湿润的洞穴中,女子红色的果肉
开始微微地放出暗红色的光芒,耳边传来了女子阵阵的淫叫声。

  朱鹭子开始透不过气来,真枪实弹的演出实在是太刺激了。她还是不懂让她
目睹这一切的原因。于是她终于生气了。

  「太失礼了!为什么让我看这些呢!」

  「哦,瞧你脸都红了,眼睛也发亮,一点也不讨厌的样子。」

  「别开玩笑了,不要侮辱我!」

  「侮辱?」

  田宫微微笑了起来。

  「我想你会觉得很精采,很高兴啊!」

  「说出理由呀!为什么你要让我看这个呢?」

  「因为要快点让你习惯啊!」

  「咦?」

  「人类并不是笨蛋,凡事一看就会马上习惯的。有句话说:『坐而说不如起
而行』!」

  「不要拐弯抹角!」

  「也就是要你好好学一下的!我要你和他们一样子,在那里和那个男演员做
爱。」

  「我……你在胡说些什么!」

  「不要生气。既然你不交出乃木阪旅馆、也不付那些钱,我只有当场要你用
身体偿还了。还没介绍给你,那个男人叫儿玉,是在我的录影带公司中担任制作
人兼导演。说明白点就是AV界的鬼才!除了你这位赤阪财主美貌的未亡人,要
拍摄成人带这种超感官的A片,那个男人最配你。儿玉,不要客气,开始吧!」

  田宫文藏下达了指示。

  这个意思就是要他把朱鹭子压在床上,开始做爱。

  朱鹭子的身体僵硬起来,同时有两个男人向她接近。

  是梨田和宫永。儿玉是AV的导演,所以在床边指导着摄影机与灯光。

  「啊……不要!」朱鹭子大声叫喊。因为两个男人正抓住她,要把她压到床
上。

  两个男人看似身强力壮,光凭力气是敌不过的。

  「拜托……放过我!」朱鹭子哀求。

  可是男人们更加用力。朱鹭子被轻易地抬起,往床的方向移动。

  「现在想逃也逃不了吧!」梨田说话了,宫永接着说:「我妹被你老公玩弄
过,现在该我来玩弄你了。」

  朱鹭子就这样被他们强行拖拉着到隔壁房里。宫永则趁此时将双手按压住她
的乳房。

  然后他便从她的洋装上轻轻揉捏了起来。手指找到了乳头的所在位置。

  「你身材不错嘛!不应该这么硬的,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我不要,住手,住手!」

  「你不要,好戏要怎么上场呢?这个画面可是很重要的呢!」

  在抵抗中,朱鹭子仍被抛在床上并按住。宫永喘着气息,渐渐压住了她。

  「啊……不要……求求你!」

  就在她扭动双脚挣扎时,洋装的裙摆卷了起来。梨田很快地抓住她的裙摆,
往上翻起。

  「啊!你在做什么!」她几乎是哀求的声音。

  朱鹭子没有穿裤袜。由于她是顺便到附近买东西,所以是穿着凉鞋。

  而且,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内裤。他的手就放在她的内裤上。当她惊呼出声
时,内裤就被褪至脚踝了。她感觉她的下半身暴露在空气中。宫永则把手伸了过
去。他抚摸她的阴毛,还把一只手指伸入她体内。

  「哇,真是美丽的花瓣!又热又湿,吸看看!」

  他很快地把她的双脚分开,把脸埋进她最羞耻的部位。

  朱鹭子被压制住,下半部又被人把脸埋进去,加上突然被人吸吮那里,不禁
从喉咙中发出惊叫声。

  「啊……不要!」

  朱鹭子不禁扭动着腰。宫水的脸顺势撞到朱鹭子的腰骨,差点被弹开来。

  「干嘛乱动?可恶!」

  宫水的拳头往朱鹭子腹部击去。

  「呀!」朱鹭子呻吟着。

  「喂,不要令人动粗啊!会破坏气氛!」

  压住她上半身的梨田在她耳畔说着。

  梨田的手也在不自觉中拉下她洋装的拉练,脱掉她的内衣,露出了乳房。

  「太太,不粗暴的话就不会痛的了。用暴力凌辱的镜头,脚本是没有的。还
有,这剧情是两个人让寂寞的未亡人欲仙欲死,所以你要合作一点,才能融入剧
情。」

  犁田一边说,舌头一边舔着她的乳房,另一只手不停地揉搓她的乳房下端。

  由于朱鹭子遭受被殴打心窝的冲击,渐渐呈现恍惚状态,呼吸还很困难。就
在她喘气时……

  这……太过分了……不合情理的污辱……

  她从心底深处涌起了愤怒。可是,怒火却被一阵冷风吹散开来。

  这些男人是职业性的骗子吗?会不会知道我走了老公,想垂涎快荒废的伊豆
源产业,所以了故意设下这么恶劣的陷阱呢?

  在她这么想时,宫永又将手指深入她的秘处,开始探索着。

  「请住手……我会告诉警察。」

  「要告去告啊!不付钱的是谁呢?」

  回应她的是目中无人的口气。闪亮的小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梨田连小道具都亮出来了。如果只是道具还没关系,若是真的把它当凶器,
该怎么办?

  恐惧从朱鹭子的背后袭来。

  「太太,干嘛全身僵硬呢?我又没有说要你的命!」

  犁田说道。宫永则继续玩弄着她的秘处。

  「啊……不行……那里……住手!」

  在朱鹭子喊叫的瞬间,背后引起了一阵骚动。

  从房间百叶廉的阴影中,突然晃出一个年轻男人,「喂!不要违背约定!」

  他叫道,准备要往床冲过去。

  「放开嫂子!你们对嫂子做了什么!」

  听到声音的朱鹭子吃了一惊,坐起上半身,看到健太郎冲进来,被几个男人
阻止着。

  朱鹭子睁大了双眼。

  「哦!健太郎,你为什么会来这……」她叫出声,但嘴巴马上被梨田压住。

  健太郎被男人们架住,把他架往田宫文藏之处,但是他仍然一路咆哮着。

  「喂,你们违反约定了啊!这事我从没听说过的!可恶,放开嫂子!社长,
你说话呀!是你说只要我帮你偷出印监,捏造合同书的话,你就会帮我破坏近代
企划社的叶山和我大嫂的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大嫂呢?可恶!放开我的大
嫂!」

  健太郎面红耳赤地咆哮着,不肯就这样罢休。

  「你这小子真罗唆,烦死了!」有人嘀咕着说。

  「揍他!」

  「卡!卡!不要拍了!」

  男人们在混乱中想要拉住健太郎。

  「可恶!放开大嫂!你们竟敢这么卑鄙,设下这种陷阱,我会告发你们的!
我曾向警察揭发你们所有的疮疤!」健太郎使出浑身解数地反抗、咆哮着。

  田宫文藏怒斥道:「梨田,你还在干嘛?快把那小子撵出去!印章和合同都
已经在我们手上,他已经没利用价值了。快收拾他,把他撵出去!」

  「大嫂!」

  「健太郎!」

  健太郎被几个男人围殴后,便被撵出房间。

  「好,现在没人会找麻烦了。安心拍摄吧!开麦拉!」

  儿玉宏亮的声音回荡着。

  男人们的视线又回到朱鹭子身上,摄影机开始运转。

  「太太,你现在不会再被打扰了,安心享受吧!」

  宫永一边说,手还在朱鹭子的草丛不断抚摸,摩擦、玩弄着。

  「你的手长得好漂亮!」

  「求求你,住手……」

  她以仅存之力扭动着身躯,因此大腿便更加分开。宫永将下半身对准了她。

  当朱鹭子瞥见他湿润而挺立的那话儿摇晃着时,她突然被一股深深的绝望感
袭卷。

  「住手……拜托!」

  不过,宫永并没有放过她。他的那话儿往她的下腹逼迫而来。

  他沉溺在她花园口的蜜汁中,搅动似的动着,使裂缝放松起来。朱鹭子几乎
要昏厥过去。趴在她身上的宫水及犁田,也许才是正牌的男演员。

  在灯光与摄影机之前,他们竟然不会害怕。已经习惯了。为了要让凌辱画面
更添效果,他很有技巧地制伏她的抵抗,让自己的男性性徵威风地挺立着。

  他触碰到她了。

  宫水的那话儿挤开了她的秘唇,骚弄着她的入口。

  「啊……不要……」

  她一边被玩弄着,一边又害怕脸旁闪耀的刀子,于是中途她便放弃般地开上
眼。

  没想到宫永竟说:「怎么样,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不把乃木阪旅馆委托近
代企划,改由田宫社长的赤阪总业处理的话,我就饶了你。」

  「你先生的贷款可以抵掉一些,我妹妹的慰问金也会撤回。怎么样,要不要
转给我们啊?」

  这些男人的真正目的,似乎还是在这里。

  「不行,我不答应。这已经交给近代企划了。」

  「确定?」

  「对。我没办法交给做这种事的人。」

  「真是顽固的女人。难道你愿意被侵犯、被拍摄吗?」

  「你再问几次也一样。我已不管这件事了。而且你们还这么污辱我,太过分
了!」

  「是吗?」

  田宫文藏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顽固的女人!宫永,好好照顾她!让她用身体来偿还这一切吧!」

  灯光有点变暗了。田宫文藏似乎从后方消失。

  接着,宫永突然抬起了朱鹭子的双膝。

  朱鹭子的身体滑动着,弯起背、拱起腰,宫永则顺势向她压迫而来。

  朱鹭子挣扎着。宫永一口气进入,朱鹭子不由地叫出声来。

  现在这一刻,她感觉一切似乎都不是真的。

  「啊……你在做什么……」

  宫永已经快速地动了起来。他的那话儿又温热又巨大。以惊人的力量在朱鹭
子体内抽动。

  「宫永,对对,努力点!你妹妹被当作门仓主人的玩物,现在要回这笔帐,
上天也不会处罚你的吧!」

  他一边鼓励着自己,时而将那话儿抽离至入口处。

  「喂,摄影师,往上拍,这个画面很棒!」

  镜头正在特写湿润、红黑色的那话儿进入她一半时的地方。

  「哇,真不错,用马赛克挡掉实在太可惜了!」摄影师附和着。

  「笨,干嘛用马赛克。这女人的东西真的好用,好好把这里记录下来吧!」

  宫永一边说,一边又努力地动了起来。

  宫永炙热坚挺的肉块,深深顶着朱鹭子温热而熟透的内壁。

  当他在入口处转动,或冲击内陆时,朱鹭子虽然感到愤怒,脑中却弥漫着一
片红雾。

  红雾便是无法逃脱的黑色快感。虽不是自己所追求的快感,但与被强迫接受
的感觉相似,可说是种剧痛的被虐快感。宫永抓着她的双臀,用力拉近她,在每
次碰撞腰部时,昏眩的感觉就愈来愈深刻。朱鹭子感觉自己的意识与肉体,就像
是蜥蜴的尾巴般被切断,只有温热的女体能自由地蠕动着。

  「哦,愈来愈上道了哦!」宫永变本加厉,「看,开始用腰了。这女人真不
赖!」

  朱鹭子以痛不欲生的心情听着。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着什么样的表情、
声音与姿态。

  尽管她想要压抑,愉悦感却从心中涌出,渗着乳白色汗珠的肩膀微微怨恨地
颤抖着,但她的身体却违背她的意识,感受到的是一种魔性的淫乐。

  啊,随便你吧……杀了我……杀了我吧!朱鹭子在途中自暴自弃地呢喃着。

  「太太,还没吗?还没高潮吗?」宫水的腰部动作忽快忽慢,将朱鹭子推向
高潮的边缘。

  朱鹭子那里强大的收缩力,夹着宫永粗大膨胀的肉块,那种溶化似的黏腻吸
收力,反而将应该经验丰富的宫水的角色倒转了过来。

  「哦……怎么会,我……我,要去了。」宫永发出了呻吟声。

  这就叫做主客颠倒吧?

  一直玩弄朱鹭子的宫永,因体会她那里的滋味而感到兴奋,几乎要爆发了。

  「哦……受不了!这女人功能太强……唔,要去了!」宫永抓紧她呻吟着。

  明明自己是快要射精了,却压抑住自己的兴奋,硬撑下去。

  不过,朱鹭子不明白这件事。因为比意识到其他人的心情更重要的是,她自
己在那种异常的环境中,却能得到数个男人所给她的快乐,她已经愈来愈不能控
制自己了。

  朱鹭子烦闷地挣扎着,想掩饰自己的淫荡。即又不断地哀怨啜泣着,彷佛要
他进入她的身体。她没有察觉到,这种女性的哀怨与浓厚的耽溺,反而会灼伤男
人的大脑。

  「啊……啊……不要这样……不要……把我当色情狂……」

  用手掌揉搓着她的乳房,再加上激烈的抽送运动,「啊、啊……啊……」

  朱鹭子突然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地,用力仰起她渗出斗大汗珠的脖子,并呻吟
着。

  由于男人灼热的那话儿不断地抽送,在生理上,可以说已达到极限了。

  不要……这样就输了,太不合理了。被玩弄还会喜悦……不要……朱鹭子胀
红着脸摇头,自责着自己的不是。

  可是,她再地无法忍受了。随着宫永炙热的肉棒搅动着蜜汁之海,一阵阵尖
锐的快感不停地传送到大脑中央。

  「啊……不行……不要……不要……我……要去了。」

  朱鹭子发出心肺被挖出般的尖锐愉悦声,宫永则抱紧她呻吟着,周遭非常地
安静。原本只想增加一些效果,结果连其他人也一起失了魂。宫永终于呻吟般地
说:「喂,我也要去了,一起去吧!」他说着,激烈地运动腰部。

  「啊……不要……我要去了。」朱鹭子突然感到全身痉挛。她的脑筋昏昏沈
沈地,拱起被宫永霸占住的裸体,大大地呻吟着。

  她的神智渐渐恍惚后,颓丧地瘫倒在床上。


                (4)

  当到达指定的场所时,「这边啦、这边……」

  牧园多摩美从电线杆后探出头来,向他招着手。

  「哦,是那栋大楼啊!」

  叶山慎介坐的计乘车停在单行道入口的大马路上,他一下车就往巷子里跑。

  「你好慢!伊豆源的社长被带到那栋大楼里去了。」多摩美立刻指着旁边的
大楼。

  「赤阪总业的总公司……风评不怎么好呢!」叶山抬头望着大楼低语着。

  「总之,我们动作要快点,好像有什么骚动!」

  「朱鹭子是什么时候被带进去的?」

  「嗯……大概四十分钟前吧。而且之前她的小叔健太郎还气汹汹地冲了进去
呢!」

  那天,为了要把东京服装提出的乃木阪旅馆的资料交给朱鹭子参考,受叶山
所托的牧园多摩美到了她家,却没有人在。

  于是她便绕到乃木阪旅馆,当她从赤筋大道往TBS方向走去时,刚好亲眼
撞见门仓朱鹭子和一个不知名的男子在三筋大道出现,并弯进小巷中进入赤阪总
业的大楼。

  对拉着朱鹭子、烫着卷发的男子,多摩美依稀还有点印象。

  几年前,他引起了西新宿二丁目的土地纠纷,把朱鹭子带走的赤阪总业,也
曾因挂勾黑道及新桥车站开发,遭受居民驱赶,是一个引起争议的不动产公司。

  由于有一些骚动,所以,她立刻就打电话给叶山。

  于是,叶山就指示她:「好,我马上就到,你在外面替我把风。」

  叶山似乎也有不好的预感。听完电话后,他马上坐计乘车赶过来。

  「怎么了?不能只在路上观察大楼吧?最好赶快进去。」

  「嗯,我知道,可是硬闯进去并不好,她到底是被带到哪个房间呢?」

  「可能是社长室或特别企划室吧,好像都在最顶楼。看那男人的样子,并不
是普通的业务,所以应该是在某个特别的房间。大概是在最顶楼的特别企划室附
近吧!」

  「好,先看看再说!你在这等我,如果一小时后我还没有回来,你就通知警
察吧!」

  多摩美露出有点讶异的表情,沈默地点点头。

  叶山进入赤阪总业的大楼,搭上一楼正面的电梯,他原想为了以防万一,手
上应该要拿个武器,但在电梯中当然什么都不可能会有。

  电梯直升到八楼,中途没有和任何人打过照面。

  到了八楼,隔了一个宽广的走道,便是社长室。

  由于没有柜台或秘书室,所以不用敲门。他将门打开一个细缝偷看。

  于是原本以为是里面的会客室,却是一副令人讶异的画面出现。

  百叶窗廉约关闭一半,玻璃上挂着黑色的布,在那微暗的房间中,竟然放着
一张超大尺寸的床。而摄影用的灯光则清楚地照在那张床上。

  而且,床上有一个全裸的女人躺在床上。裸男则把手放在她的侧腹,摇晃着
动也不动的女人:「喂,还没完啊,还有人在轮呢!你不要想偷懒!」

  嗯……难道……难道这个裸女是朱鹭子?对……肯定没错!他有些愤怒。

  悄悄地打开门,叶山一进入社长室,就抓起放在办公桌后面的高尔夫球杆,
他用右手牢实地抓住,来势汹汹地往那个房间走去。

  当时……房间传出了嘈杂声,但之后却意外地寂静下来。朱鹭子横躺着汗流
浃背的身体。

  啊……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无所谓了。我的灵魂与肉体,已经充满了污
点了。

  朱鹭子在微弱的意识中,如此地诅咒着自己。

  「喂,下一个,梨田!」

  宫永在做交接时,往隔壁社长室的方向,突然传来了宏亮的怒斥声。

  「喂,干什么啊!」

  「你是谁!」他的盘问充满激动。

  难道是健太郎又回来了吗?朱鹭子佣懒地将身体转过来时。

  「站住!你……你是谁!」怒斥声愈来愈激烈。

  「在那里的那位不是伊豆源的太太吗?」

  「没有这个人,回去回去!」

  她听到了争执声,她看到有一个人推开了阻挡他的男人,硬要闯入这个房间
里来。

  啊!朱鹭子闻声吓了一跳……是叶山!

  朱鹭子推倒正要往她身上骑过来的男人,挺起身来。

  她看到了一幕令人不可置信的画面。是叶山慎介冲进房里,一边拖着两、三
个男人,往寝室方向押进去。

  「太太……朱鹭子!」

  「啊……叶山!」

  朱鹭子感到一股激烈的羞耻与冲击,奋力地想移动软弱无力的身躯。

  其间,也有两个男人斥怒叶山而阻挡他,却被他给殴倒。叶山于是又拉着两
人,冲进寝室里。

  「竟敢做这么过分的事!」看到了室内的状况,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事,挥
动着握着的高尔夫球杆,愤怒地开始殴打宫水及梨田。

  室内充满着怒吼声。录影机的镜头及机器被打破,窗户玻璃响起破裂声。男
人们的争执中也迥荡着怨声:「太太,快穿上衣服,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叶山严斥般的声音,像小石子般敲打在已麻痹的朱鹭子的头上。


                (5)

  「真是太过分了……」叶山无话可说。

  「是我自己太大意了。不过这一切实在太糟糕,我真想自杀算了。」

  朱鹭子的瞳孔射进微弱的光芒,隐藏着愤怒。

  「陷阱到处都有,你就当作发生交通事故,不要想太多。无谓的事要快点忘
记。」

  叶山对自己只能说这种安慰话,感到生气起来。

  「是吗?忘得掉吗?」

  在朱鹭子抬头望着空中的眼里,认为自己虽然从堕落的深渊被救回,但仍残
留在界限徘徊者的不安定感,可是她又难以原谅诅咒那些暴力人士的自己,她的
心中充满着这些复杂的感觉。叶山看到她这样,难过得移开目光。

  他们正在朱鹭子位于桧町的家中。夕阳即将来到的天空,映照着一片橘红色
的光。被救出的朱鹭子回到家后,似乎要把皮削落般地用力洗着澡,换完衣服后
的她,出神地望着庭院。

  有时候,她会颤抖着没有血色的双唇,眼里闪着微弱的光芒,低语着:那些
人,真是可恨……朱鹭子现在穿着白色棉质的洋装,靠在藤椅上,一只手放在扶
手上,触碰着额头,那种佣懒的姿态,似乎隐藏着不可收拾的愤怒与羞耻,甚至
想在叶山面前消失掉。

  「对了……」

  叶山听了朱鹭子的描述,想起了几件可疑的事而问她。

  「你有提到健太郎,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赤阪总业呢?」

  「不知道。有可能是很久以前就被那些恶劣的人给骗了,而且他最近也变得
很粗暴,还威胁我说不要乱来,我也很在意。不过,我没想到他会和那群人有来
往……」

  朱鹭子稍微停顿了一下。

  「今天也是,他应该是去公司的研究室的,而他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一定是
因为被那群人捧得高高的。」赤阪总业的田宫文藏等人,假设是因垂涎着失去主
人的伊豆源公司之经营权、餐厅旧址等,也许就会乘机接近他,提供酒与女人给
他,使用这种怀柔政策。这是很有可能的事。

  「还有,你说的印监和合同的事,我也有点疑问。」

  「嗯,赤阪总业的田宫文藏说,他透过健太郎拿到关于我家的印监。不过我
的重要印监都在手边,乃木阪旅馆的公司印监及权状,都保管在公司内,所以应
该没问题。因此关于这事我也觉得奇怪……又害怕又很不安。」

  「目前有什么损失吗?」

  「盖在两亿元借据上的印监,也许真的是透过健太郎拿到的,其他的就没有
了。我也想不出有什么东西……」

  「那么所谓的合同,也许只是田宫文藏在耍你而已。总之,担心这些无根据
的事也没用。对了,健太郎当时好像被人折磨了,不知道伤势怎么样?」

  「嗯……我也很担心。他为了要救我,结果被打得……」

  「他可能是被人带走了。」

  「嗯……他还没回到家,打电话到公司,公司说他今天请假……他后来去哪
了……」

  「搞不好在某处喝闷酒呢!男人就是需要发泄!对了,你以后也要多注意周
遭。和东京服装之间的交易会持续进行,但也有可能换成和说要插手经营旅馆的
大型钢铁公司交易。」

  「好,谁都无所谓,拜托你了。」

  那一天就这样,叶山和朱鹭子道别了。[/size][/font]

skymoos 2011-1-2 08:41

[font=宋体][size=4]
             第五章 幻影杀人者


                (1)

  时序进入九月,自那令人生厌的凌辱事件以来,已经过了数日。

  那天所拍摄的录影带,虽被叶山用高尔夫球杆敲毁了,但收录的东西也许还
残留着。不过由于拍摄时间很短,还不至于担心会流于市面上,朱鹭子心里的伤
痕也渐渐痊愈,对于身边的警戒心,也由于没什么异常而渐渐地安心起来。

  她只有一件事担心,就是小叔健太郎还是没有回家。那件事后,他还有到公
司上班两、三天,但九月之后,他一直都没有去上过班。

  健太郎一定是在那天,看到朱鹭子被凌辱的样子而大受打击,因此暂时无法
面对嫂子,只好躲了起来。朱鹭子这么自我解释着。站在年轻人的角度来想,也
许是理所当然的。总之,只要健太郎没有受到更大的迫害,朱鹭子就可以暂时安
心。

  叶山慎介接到那通电话,是在九月三日,星期二下午两点左右。

  他那天从早上就待在办公室。

  整个八月都因暑假,旅馆买卖业务的生意有点变淡,但一进入九月,一些谘
询或买卖的电话突然变多了起来。下午两点多响起的那通电话,便是关于旅馆仲
介的其中之一。

  「您好,这里是近代企划营业部……」叶山一拿起桌上的话筒。

  「呃……我想卖掉郊区的汽车旅馆,你们有在处理这个吗?」

  那是一个年轻而沉稳的女人声音。

  「有的,请问你哪里?」

  「我是冢越贸易旅馆连锁企业的中根,想要将鹭沼的『露米耐桑斯』汽车旅
馆脱手。」

  「咦?鹭沼……」

  鹭宫有听过,鹭沼这个地方倒是第一次听到,于是叶山再问一次。

  「就是神奈川县川崎市宫前区的鹭沼。东急田园都市线的……」

  「哦,蓟野的附近。坐车的话是在东名高速的川崎交流道下,那间汽车旅馆
已盖了七年,有二十间客房,感觉满气派的三层楼建筑。」

  「没错,我想把它转手……」

  「是,是公司决定的政策吧?」

  根据这位女性主管的话,同样的商事公司是在关东近郊经营加油站连锁店的
石油公司,在IC的附近正在建筑大规模的度假旅馆,但因金融紧缩而遭遇资金
调度的困难,为解决此事,才想要处理掉既有的老旧汽车旅馆。鹭沼的汽车旅馆
也是其中之一,虽有点老旧,地点却不错,应该会有买者想要买,所以才会想要
打这通电话来询问一下。

  「我明白了,现在那个汽车旅馆还在营业吗?」

  「因为重新整修,所以停业一个礼拜,如果您现在能来看就好了。」

  「如果交易成功,你们也就没有整修的必要了。」

  「是的,我是负责这件事的经理中根惠子。」

  「你今天会在汽车旅馆吗?」

  「下午会一直待在二楼的办公室。」

  「好的,今天在傍晚前,我会先去你那看看,拜托了。」

  叶山详细地询问该地的地理条件,准备下午四点左右过去,于是就拜托对方
先准备好房子的设计图、建筑地相关的文件等,然后挂上电话。那天,叶山和其
他人并没有约定。

  「牧园,我去川崎交流道附近一下,公司麻烦你看一下。」

  「课长一个人……」

  多摩美对他竟然忽视自己的存在而感到有点不满,「嗯……今天我一人就行
了,因为大家都外出。你可是公司重要的守门人哦!」

  叶山编了一个恰当的藉口,乘机逃开。

  自朱鹭子的事件以来,叶山发现他随便就会和女人上床的癖好,最近已有点
消退了。

  可是在拒绝多摩美同行的背后,说对来电的中根惠子没有兴趣也是骗人的。

  总之到了三点时,叶山就离开公司了。他估计坐车大概要花一小时,即使塞
车也赶得及。

  他发动停在附近大楼的地下停车场的车,开上甲州街道,往郊区的车阵,在
下午较为空荡。叶山在环八左转甲州街道,开上东名高速公路。

  东名高速公路的交通很顺畅。

  经过多摩川,右手边是向之丘游乐场、左手边是绿之丘灵园等丘陵地带,左
右边则延伸着杂木林。不久经过东京收费站,就是东名川崎交流道了。从IC下
车后,往右手边的丘陵部望去,便可马上看到汽车旅馆了。

  郊外型的宾馆、汽车旅馆,大多在离市中心很近的交流道附近,原因是以汽
车族的年轻情侣或年轻人们为对象。那里由于是新兴住宅区,所以在绿色山坡上
建有许多适合年轻人的民宿风味、外型独特的汽车旅馆。叶山在附近停了车,拍
摄了汽车旅馆的外观照片。

  他回到车上,开入建筑物里面,从外面看不到里头的动静。下车处有一个门
及电梯。

  柜台听说在二楼。叶山坐电梯到了二楼。电梯门被打开,眼前看到的是柜台
前的会客室,但奇怪的是只有常明灯还亮着,会客室却是暗着的。

  「有人在吗?」他敲了敲柜台的玻璃窗。

  没有任何人回答。

  「中根小姐……不在吗?」打开门进去,看起来像办公室的房间,却没有半
个人在。叶山正感到纳闷时,正好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哼,虽不关我的事,但也不能不理……

  「你好。」他正打算说汽车旅馆的人都不在的,但一拿起话筒:「啊,叶山
先生吗?」是个熟悉的女声。

  「是的。」

  「对不起,我是中根。我现在在施工的二○六号房,抽不开身来,你能不能
来这里?」

  「二○六号房吗?」

  「对,从柜台前的通道往里走。」

  叶山放下话筒,离开办公室,往指示的方向走去。每间房间的入口,都有金
碧辉煌的门,那种俗气的感觉,与其说是汽车旅馆,不如说是宾馆。二○六号房
是在最边边的房间。

  门有点开启着。一进去,完全没有在整修的样子。里面很暗,只有床头的小
灯是亮着的。

  「中根小姐……我是叶山。」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

  在得不到回应而有点恼火的同时,另一种期待的心情却出现了。

  我应该要有心理准备,搞不好床上有女人在等我咧!

  他心跳地进入微暗的房间时,感觉好像绊倒了什么,差点站不稳。

  他稳住了脚,看看床上。好像有个黑色的东西躺在那儿。

  他从口袋中取出打火机并点火,藉着那火光想要看清躺在床上的东西。

  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趴倒在床上。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男人没有回答。他动也不动,全身又冰又硬。

  叶山想抱起他……他死了……他终于察觉到了。

  叶山大受惊吓,打火机差点掉落在地上。他将火弄大大点,仔细观察尸体。

  死者后脑勺的头发已沾满了血,旁边则掉落着一根高尔夫球杆。

  地板已是一片血泊。他看起来可能是遭受高尔夫球杆殴打,导致头盖骨破裂
而死。

  为了想看得更清楚,他蹲在地板上把脸凑近的瞬间,后脑勺突然被棒状物击
打,他往前一倒,身体就这样叠在尸体上了。

  叶山只记得那地板上血泊的腥味扑鼻而来,然后便不省人事的昏厥过去。


                (2)

  接下来,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就像躺在黑暗的海底,忍耐着后脑
勺的疼痛,像只受伤的野兽激烈地呻吟着,这些微弱的记忆片段的持续着,却不
断地中断,他就像旅途中的病患瘫痪着,只有时间在移动。

  不可思议的是,当叶山再次睁开眼睛时,不是在医院的床上,也不是在自己
的房间里,而是在像布满铁窗的拘留所之类的狭小房间内。

  他看了看手表,已到了八点半。由于不是晚上,他知道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
半。

  不久因有长官在呼叫,于是他就被带到像是审问室的房里去了。由于自己昏
倒在杀人的现场,不得已被当作重要证据来调查,但这实在太荒谬!

  「这里到底是哪里?」他抗议般的询问。

  桌子对面坐着的男人说话了:「你看到了,这是询问室,我是负责此案的福
田,记住啊!」

  这个叫做福田,长相严肃的中年男子,把名片放在桌子上。头衔写着神奈川
县警高津署刑事组巡佐。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突然把我丢进询问室,太过分了吧!」叶山仍无法
明白。

  「你没有权利这么生气。你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坐在这里吗?」

  「不知道。」

  「那我来说明吧!」

  根据他的说明,昨天下午五点左右,警察接到附近居民的来电,「汽车旅馆
里似乎有两个男人在吵架的声音,好像有人被杀了,希望你们去察看一下。」

  警察开警车赶到现场,察看休息中的这家汽车旅馆,发现了二○六号房被殴
打至死的男人,还有倒在现场身上沾有血迹的可疑男子。

  「也就是说,你被当作是杀人现行犯。虽然还没有正式逮捕状,不过你最好
好自为之。昨晚还一直呻吟,是不是对自己所做的事又后悔又害怕,所以想招供
呢?」

  福田巡佐瞪大双眼紧盯着他,吓阻似地说。叶山刚开始只是愕然。

  「等……等一下,什么杀人现行犯……」

  「对啊,你把被害人叫到那家汽车旅馆里,自己埋伏起来,然后用高尔夫球
杆殴打他。那时你们吵了起来,你也被被害人用金属殴打昏倒。幸好犯人没逃掉
倒在现场,帮我们一个大忙。我们在你用来殴打那个男人的高尔夫球杆及血迹当
中,测出了很多你的指纹,事实摆在眼前啊……」

  「等……等一下,我没有在那个汽车旅馆里殴打什么男人。我只是被客户叫
去看仲介的物件而已!」

  「哦,仲介?你说是谁叫你去的?请说明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山拿出了自己的名片,说明自己的业务,详细地述说当天的经过。

  「就是这样,冢越商事的中根惠子昨天打电话给我,所以找就到现场去观察
了。」

  「观察?据附近居民说,那家汽车旅馆早在两个月前就停止营业了。而且经
营者也不是什么冢越商事,是当地人的城山……」

  「是不是弄错了?是冢越商事的中根经理灯电话给我的,调查一下那个女人
吧!」

  叶山悻悻然地说,福田巡佐则向旁边的年轻警察耳语了些什么?

  似乎是要他以最快速度调查冢越商事是否存在。

  「被杀的人到底是谁?」叶山还不明白重要的关键,于是这么问。

  「哦?」福田巡佐露出不愉快的神色。

  「你就不要再装蒜了!真的不认识被害人吗?」

  「我不认识。那男人是谁?」

  「门仓健太郎。有印象了吧?」

  听到这个名字,叶山啊的叫出声来,觉得相当惊愕。

  这个惊愕有两种意义。其一是竟然会将年轻有为电脑工程师,殴打至死在那
间阴暗汽车旅馆的血泊当中。第二点是透过朱鹭子,和自己并非无缘的伊豆源老
二之死,竟然自己会被当作是嫌疑犯,和此事扯上关系,除了愤怒之外,他有一
种几乎要窒息的悲痛。

  「你不要告诉我不认识他。怎么样?」

  「我听过他的名字,他是伊豆源社长的弟弟。可是……」

  「这可是事实。伊豆源的社长是未亡人门仓朱鹭子,她可是个大美人呢!我
们所知道的是,你似乎和她是爱人关系,她虽然移情别恋,但她的小叔仍是个绊
脚石,于是你失去了理智,又加上嫉妒,所以约健太郎到汽车旅馆,然后用高尔
夫球杆殴打他的头对不对!」

  叶山闭上了眼。福田巡佐说的没错,客观上来说,叶山的这种动机似乎成立
了。

  叶山从来不认为门仓健太郎是绊脚石,也从没恨过他。甚至对于从朱鹭子的
凌辱事件以来,他就不再回家的事感到担心,先不论叶山和朱鹭子的关系,从他
人的角度来看来这「诡异的三角关系」是理所当然地成立的。

  「证据也很充足。从现场掉落的高尔夫球杆,发现了健太郎的血迹及打斗的
痕迹,并查出你的很多指纹。你最好要老实招来!」

  高尔夫球杆……他呢喃着,想起几天前,为了要在赤阪总业的社长贵宾室救
出朱鹭子,曾挥动过高尔夫球杆。当时他以高尔夫球杆,顺手殴打了那些男人。
从健太郎身边的高尔夫球杆测出的叶山指纹,大概又被拿来杀害健太郎,所以指
纹才留在上面。

  这么一想,他又更觉得健太郎可怜,胸口像被阻塞住的痛起来。然后他又对
那群把高尔夫球杆当凶器,想牵连自己的人,愤怒感油然而生。

  叶山认为,应该把高尔夫球杆留有自己指纹的理由,明白地说出来。可是若
要说出,就不得不揭露朱鹭子的凌辱事件了。她似乎不想把此事公诸于世,而且
由于自己曾在当时引起了暴力的事件,反而对自己不利,所以他想,关于凶器的
事应该要保持沈默。

  「请打电话到我公司。我的职员牧园小姐知道冢越商事打电话给我的事。」

  「当然,我们已经问过你公司的人了。牧园小姐昨晚在公司加班到八点才回
家,所以我们已经问过她了。可是,她对于详细情节完全不清楚。你昨天下午三
点左右,说过要去川崎交流道附近的汽车旅馆就离开公司了吧!那也就是将门仓
健太郎约出的时间不是吗?」

  「不对,是我被叫出去的,所以才背着相机前往勘察啊!」

  叶山一边说,想起了相机的事。

  「是的,我去勘察的时候,都会带相机拍照。昨天也从大马路拍了那家汽车
旅馆。相机在车子里面,洗出来后应该会显示日期,那就是我第一次去勘察汽车
旅馆的最佳证明啊!」

  「我们拿了你留在车内的相机,也洗了相片。日期和汽车旅馆的全景都有被
拍出来。可是那照片是你为了找藉口而拍的,不能作为你没有杀人的证据!」

  在他们对谈当中,刚才离开询问室的年轻警察又回来了。

  年轻警察对着福田巡佐耳语着。

  「喂!」他马上敲着桌子,瞪着叶山。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神奈川县确实有冢越商事存在,也经营加油站及汽
车旅馆没错。可是,冢越商事并没有中根惠子这个人存在。也就是说,那个汽车
旅馆是当地的城山这个人经营的,和冢越商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电话真的有打来啊!这就是事实嘛!」

  「什么事实!你以为说这些骗小孩的话就能骗得了警察吗?」

  福田巡佐更显愤怒。

  「好了,我听够你的藉口了,该说实话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福田巡佐又敲敲桌子。

  叶山又说了一模一样的供词。他们几乎是吵了起来。福田巡佐惊讶地望着叶
山。

  「你这男人还真难缠!你不明白快点说实话会轻松一点吗?」

  不管他怎么怒斥叶山,叶山只是复述着相同的话。

  过了两个小时,叶山使用了沈默权。

  「真没办法!好,休息一个小时吧!好好想一想自己所做的恐怖行为。等你
发觉该面对现实时,就赶快从实招来吧!懂了吗?」

  福田巡佐说完,站起了身。不过,他并没有和年轻警察一起离开询问室。

  他只是像熊一样,在桌子旁边慢慢地来回地踱步,有时则对着天花板吹着烟
雾,叶山死了心,静静等待他的认输。

  在那福田巡佐的身后,年轻警察背对着门,交叉双手站着。

  叶山确实感觉到自己愈来愈陷入绝境。叶山曾出现在杀人现场,还有高尔夫
球杆的证据,这表示着物证与状况证据已让叶山构成了杀人行为。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当做是杀人犯。即使证明这不是事实,我也会成为
杀人事件的主要嫌疑犯。那我在社会上就生存不下去了……叶山这么想着,咬住
了唇。


                (3)

  叶山被拘留了两天,可是仍没有改变。

  调查每天仍持续着,但能证明叶山清白的东西并没有出现,他只有说着相同
的供词。

  到了第三天,牧园多摩美与门仓朱鹭子分别在早上与下午与叶山会了面。

  「对不起,我完全不清楚课长去川崎交流道的事,所以帮不上你的忙。」

  「没关系,也许是没带你去所得到的报应吧!」

  「是呀,你乘机好好反省一下吧!」

  多摩美在对面的窗口忿忿地说着。

  「不过我是压根不相信课长会杀了门仓健太郎,请你安心。你要不要把赤阪
总业的事都告诉我……」

  「嗯,我也在想。陷害我的铁定是那些人。可是,我们答应朱鹭子一些事不
能说。你回去之后,能不能与朱鹭子联络,请她来见我呢?」

  「我知道了,我马上和她联络。」

  可是多摩美并不需要这么做。那天下午,门仓朱鹭子以被害人亲属的证人身
分来做陈述,出现在警局,她也提出很想和叶山会面。

  到了会客室,叶山可以看得到坐在窗户对面的朱鹭子,显得非常憔悴。

  「对不起,拖到现在才来。第一天我来确认健太郎遗体时,我听说你神智不
清被拘留起来,我有提出要求见你,但不被允许。」

  朱鹭子解释,待法医解剖完健太郎后,又赶着在「玉树」办丧礼,虽然最挂
念自己,但仍无法来见他,所以她不断地道歉。

  「这件事倒无所谓。朱鹭子,我可以把你八月底在赤阪总业被污辱的事说出
来吗?」

  「那件事,我今天见了负责此案的刑警,告诉他最近健太郎的行为很可疑,
顺便把那天的事全部说了。健太郎后来就不曾回家,也许是被那群人给软禁起来
了。一定是之前小叔就一直被田宫文藏利用,等到没有用了,嫌他麻烦,就把他
杀了。这些事我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谢谢。这样我就可以辩解关于成为实据的凶器的事了。」

  「健太郎死亡,我受到了打击、觉得很寂寞,不过我并不相信你是凶嫌。我
想你很快就会被释放了,加油!」朱鹭子鼓励他。

  朱鹭子回去之后,搜查总部的形势有点改变了。

  「如何?想要说实话了吗?」福田巡佐一样不放弃继续对他的调查,但叶山
只是重复着和当天一样的供词。

  福田巡佐似乎感到厌烦了。

  「请放了我。我知道那群人的做法,我会找出真正的凶手。把我关在这,一
点地无法解决……」

  「好白痴啊!」福田巡佐说:「你指的是赤阪总业那些人吧!我们一开始就
锁定、调查他们了。但我们不希望你来搅和这件事。」

  难道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把叶山拘禁起来的吗?听他的口气,似乎透露着为了
不让叶山任意行事,才限制住他的自由行动。

  「我不会妨碍你们搜查的。对那些人我自有办法,我知道他们的做法……」

  话说到一半,有人敲了门,穿制服的警察探出头来。他把脸凑过去,对福田
巡佐耳语一番。福田巡佐点点头,他就离开了询问室。

  然后他立刻将一中年男子带了进来。中年男子以恐吓的表情,注视着叶出的
脸及全身。

  「你站起来一下。」福田巡佐说。叶山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男人是谁……叶山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男人花了两、三分钟,从各种角度仔细观察了叶山,然后他缓缓摇着头,被
福田巡佐催促着离开询问室。福田巡佐在外头和那男人讲了一些话。

  过了十分钟左右,他回到了询问室。

  「你运气很好,你的救命恩人似乎出现了。」他讽刺般的说。

  「啊……」

  「辛苦了,暂时先放了你。」福田巡佐很乾脆地宣布释放叶山。

  叶山很惊讶,直盯着福田巡佐。

  被逼到穷途末路,差点就要自暴自弃的他,突然眼前敞开了一扇门。

  「刚刚那个人是谁?」叶山问。

  「哦,他是汽车旅馆后面超市的守卫松本先生。他去旅行了几天,在出发当
天,他看到了被害人坐在车上,被载到汽车旅馆里。旅行回来后知道这件事,在
今天出面指证。他说被害人是被一个高个子、两颊突起的男人和年轻女人带进去
的,并不是你,看样子,他可以说是你的救命恩人哦!」福田巡佐做了说明。

  「就是这样,你可以走了。」

  叶山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先说好,不能因为你被指证不是将被害人带入汽车旅馆的人,你就不是
真正的犯人。这一点请你要记住。尤其是不要想打赤阪总业的田宫文藏或旗下企
业员工的主意!」

  离开时,福田巡佐又做了最后声明。

  叶山燃起了复仇之心,对于出没在认为是真正犯人的那群人周围来洗清罪名
的事,他假装没有兴趣。


                (4)

  夜晚的雨淋湿了街道。

  似乎下个不停。从早上开始下雨,到了夜晚,仍落下了细细约雨丝。

  街灯因而而显得湿润而闪耀,非常美丽。但对独自喝着闷酒的叶山来说,夜
星并不怎么美丽。由于房间很昏暗,隐约可看到窗边的侧脸。

  虽是星期六,但今晚的叶山,只想让自己完全沈醉于酒精之中。他皱起沈重
的眉宇,倒着威士忌酒,似乎想要努力遗忘一些事。

  现在叶山的心情还无法明朗的原因,当然是门仓健太郎被杀害的事,还有朱
鹭子的事。三天前的傍晚被当作是嫌疑犯而拘留起来的事,及八月底在赤阪总业
社长室亲眼目睹朱鹭子被凌辱的画面,似乎都历历在目。朱鹭子在床上被两个男
人凌辱的画面,对叶山来说是痛苦的。不过,在那个时候被救出来,也许应该说
是不幸中的大幸。

  被释放出的叶山为了想通知朱鹭子,于是打了电话给她,她却说出了令人意
外的事。

  「你的嫌疑被洗清,我也安心了。对了,我不久要回伊豆,所以乃木阪旅馆
的事就会交给你,东京服装那边就麻烦你了。如果成交就通知我一声。」

  朱鹭子留下了这番话,昨天就真的回伊豆的汤之岛去了。也许她是为了健太
郎不幸的惨死,还有忘却那件肮脏的事,想离开东京,回到伊豆好好地疗伤也说
不定。

  叶山现在对为了要抢夺乃木阪旅馆而设计朱鹭子的那群人,感到一阵阵无法
平息的怒气。关于汽车旅馆杀人事件,自己可以说是暂时被释放,平安无事了。
可是,门仓健太郎被杀害确是事实。真正的犯人只要不现身,他应该无所不在。
自称是冢越商事的中根惠子,到底是谁呢?将健太郎带进那里加以杀害的人,究
竟是何方神圣?

  叶山望着下不停的雨,感到心底深处有一头凶猛徘徊的野兽。

  可是现在只能委托警察了。如果找不到真正的犯人,他就要亲自捉到他。

  在这之前,他则尽可能地完成乃木阪旅馆的案子,祝福朱鹭子在伊豆汤之岛
的再出发。

  我这阵子可能会去一趟伊豆汤之岛吧……

  当叶山在想有关朱鹭子的事时,响起了敲门之声。

  叶山这时正在公寓内。晚上刚过八点。不按电铃而直接敲门的,一定是多摩
美了。

  「来了。」

  他解开门练打开门,顿时一股清爽的花香扑鼻而来。

  「晚安……是我……」抱着花束与酒瓶站在门口的,果然是多摩美。

  「是你呀!难得你会来这!」

  「我想你可能很消沉,所以来安慰你的呀!」

  「我没有消沉啊!」

  「用吻来代替打招呼吧!」

  多摩美仰起脸。叶山抱住她并吻了她。

  「啊,花会挤坏啦!」

  叶山紧抱着她,使多摩美抱住的花束和酒瓶夹在中间,她发出了哀叫声。

  「东西放下面吧!」

  多摩美把花束和酒瓶放在入口处。在她移动时,她身上的香水飘散出来,和
花香掺杂在一起。叶山再度抱紧了她,她闭上眼,用手激烈地抚摸着他。从原本
轻柔的接吻,转变成浓烈的深吻,多摩美轻软了口气。

  「啊,受不了了。从乃木阪旅馆这案子以来,一直乱糟糟的,我一直忍到现
在。」

  在拥抱当中,多摩美突然握住叶山的右手,移到她的下半身。

  「摸我,你最了解我的。」这种不顾廉耻的勇敢,很像是多摩美的风格。

  叶山因为醉意微醺,又想起了朱鹭子被凌辱的画面,体内像是有野兽在怒吼
一般。

  而多摩美似乎可成为一针很棒的兴奋剂。叶山体内的凶猛野兽彷佛和眼前可
爱的女子碰撞般,一抱起她就将她按压到床上。

  「啊……等一下!我来脱!」多摩美挣扎坐起身,自己脱下了T恤与格子迷
你裙。

  最后她一边脱着吊带裤袜一边问:「你喝酒了?」

  「嗯,被大雨困住了,所以一个人就喝酒了。」

  「藉酒浇愁吗?打击好像还没结束呢!」

  「什么打击?」

  「朱鹭子事件到汽车旅馆杀人事件……你被当作嫌疑犯,情况很惨,因此才
会很消沉。」

  「我才不会这样就消沉呢!」

  「不要逞强了,全都写在脸上呢!」

  「你呀……」

  多摩美终于全裸了。座灯灯光让她白皙的裸体看来充满诱惑。她的下腹部光
滑而白皙,突起的山丘和茂盛的草原强烈地搔动着人的欲望。

  叶山受到引诱,突然张开多摩美的双脚,吸吮她的秘唇。

  由于很久没和女性接触了,他饥渴地寻求口唇的满足感。

  「啊……不要!」

  多摩美高喊出声。叶山像汲泉般地把舌头侵入她的河流中,尝起来像是融化
的果酱般。他由下往上舔舐着那甜甜的果酱两、三次,想要刺激她的花蕊。

  在叶山告一段落时,「让我也来!」多摩美坐起身,握住了他的那里。

  「哇,好有精神!」多摩美愉快地握着,将那雄壮的东西贴近自己的脸颊。

  然后她从根部往上舔舐到尖端,再反过来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被舔完后,唾液乾掉的痕迹,令人爽快。被这么美丽的女子这么做,他感到
非常幸福。

  接着多摩美俯卧着,含住那坚挺的东西,并来回滑动她的脸。每一次她的长
发会随之飘动,只见那宝冠部在她卷起的唇中出没着,感觉很妖艳。

  「多摩美,谢谢你安慰我!」叶山出声。

  「嗯!」多摩美笑了。

  「我只是做我觉得快乐的事,别放在心上。」然后多摩美沾上了许多唾液,
不停地含住它。一边含,一边用舌头尖端巡视……

  「哦!」叶山不由地呻吟着。那是绝妙的舌板,感觉像是要融化一般。

  多摩美将他深深含入喉咙时,就会浮现出这种融化的感觉。口腔似乎变成性
器了。

  「喂……会忍不住的……多摩美……」

  「嗯!」笑着的多摩美一放开它,它便夹在她的乳沟中。多摩美的胸部很雄
伟,她夹着它开始摩擦起来。可是由于没有抹上乳液,被摩擦得感觉有点痛。

  「……没有擦乳液,会有点痛!」

  「对呀,就是要让你有点痛,今晚我要来玩玩你。」

  多摩美一边说,一边恣意而为。

  「好,那我也来回敬你。」

  叶山起身向她挑战。就像职业摔角比赛一样,他将多摩美的身体反转过来,
让她面朝下,用力地拉开她的双腿,以正常位进入她体内。

  「啊……好粗鲁!」她虽埋怨道,却很高兴的样子。叶山将胀满的东西一口
气塞进那即将盛开花朵的花蕊之中。

  接着在他缓缓地蠕动中,他感到多摩美的内部似乎在抗拒着他,让叶山感到
讶异。

  那是种意想不到的现象。多摩美已很久却没和叶山发生关系了,照理说应该
很饥渴的,应该表现出希望他尽快进入的反应。尽管是如此,有抗拒他的这种反
应,应该是多摩美由于过度期待而用力的关系。

  从一开始她的括约肌就绷太紧了。那里紧密地闭合,所以叶山的那话儿要进
入,就反而变成抗拒的情况了。可是叶山的那里可是来势汹汹,一点点的抵抗,
他是不会退缩的。不只如此,再加上最近因朱鹭子的事而愤怒,所以他强行要进
入。

  「啊……好紧。」

  多摩美吐气头往上仰。

  「今晚的叶山好怪,好像比平常大很多。」

  也许没有错吧。女性会因身体状况或心理状态而有微妙的变化,男性也会因
身体状况,而有不同的膨胀度。依多摩美所知,今晚可以说突破了叶山最高的膨
胀系数。

  不过,多摩美仍然湿润着。他慢慢地前进,突破紧闭的门扉。他的尖端一突
破被滋润的狭隘部,就慢慢感觉不到反抗的力量,这次则有一种突然被内部吸进
去的真空感觉。

  同时,多摩美突然啊的叫出声,以全身力量紧抓住它。

  终于他整个都进去了。结合在一起后,她似乎大大安心地说:「啊……叶山
硬要进来。」

  「你好像比平常更紧了。」

  「嗯,叶山的好像很冲动。不过没关系,很舒服。」

  多摩美发出了甜美的声音,收缩着阴道入口。

  「啊……你好坏……在我里面乱动。」

  这个「你」,好像在指叶山的那话儿。

  现在的多摩美,已从独占叶山的安心感,转变为很满足的表情。

  叶山开始慢慢地蠕动。他一边蠕动,一边加上旋转。这样可充分感受到碰撞
到内壁的摩擦感。多摩美的内壁,开始出现一些粒子,它们包住他、推挤他。

  在蠕动的当中,多摩美更加地到达迫切的状况。

  不久,多摩美白皙的双脚,紧紧地缠绕住叶山的背。

  这似乎也在暗示不要他离开。由于这样会更紧密结合,叶山就没必要做出更
大的动作。经验不多的年轻男性,以为只要照惯例,激烈地抽动就可以提高女性
的性欲了。

  的确,强力抽送是最具效果,最具男性雄风,但激烈的抽送运动无非全部。

  健太郎像满满塞住陶缸一样,深入紧密地结合著,以男性的那话儿用力挤压
女性的耻骨及阴核。

  在按压状态时摩擦。这种压迫感很有效。

  例如在女性V字型的中央,有叶山的身体。将坚挺的东西在内部搅动,不只
如此,阴核因夹在耻骨之间,而似乎也会发出声响。在结合的状态中,以腰部画
出「8」字形来。

  如此一来,叶山的根部就会摩擦着多摩美的花蕾。而且由于膨胀的家伙会碰
撞到花园口下方到后庭附近,结果将带给女性奇妙的刺激。使用了这种妙招,让
多摩美昏眩了起来。

  「啊……我……不行了。」

  多摩美也将耻骨往上推使之密合,摇动着身体,在放松状态中,渐渐达到高
峰。

  差不多了。一次让她高潮也许比较好。

  叶山松开腰,加快了速度。他包围住了多摩美的臀部,贴住她的身体,用力
地往她内部突击,在节奏急速加快时,多摩美突然高喊出来,仰起身体似的将乳
房往叶山胸部挤压。

  「啊、啊……要来了……」她迎接了激烈的高潮。


                (5)

  叶山洗澡洗得满身大汗。

  和多摩美久违的做爱,让他全身充满愉快的疲惫与一股充实感。

  他洗完澡,「耶!怎么了?」

  餐桌上摆饰着玫瑰。蜡烛点上了火,酒杯并排着,冰桶里冰着酒瓶。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多摩美坐着问他。蜡烛的灯光,将倚着手肘的脸衬托得很美。

  「是什么日子呢……」叶山没有把握的回答着,在她身旁坐下。

  「……我的生日呀!你忘啦?」多摩美瞪着他说。

  「啊,是吗?抱歉抱歉!」

  叶山为自己的疏忽道歉。他连自己的生日都会忘记,何况是别人的生日。

  不过多摩美还很年轻,也想像一般人一样,和恋人一起庆祝生日。

  「多摩美真是的,你在公司告诉我一声,我就会买礼物送你的。」

  「不用了,刚才的就……」多摩美似乎对刚才激烈的性爱感到很满足,脸上
还微微泛着红晕。

  「来乾杯吧!」她从冰桶中拿出冷却的酒瓶,将酒倒入两人的杯中。

  两人举起了酒杯并乾杯。

  「多摩美几岁了?」

  「嗯,就是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嘛!」

  「唔,年龄不重要!」洗完澡的叶山喉咙很乾,因此当威士忌酒渗透到他的
喉咙时,觉得真是美味。

  「朱鹭子回伊豆了,你一定很挂念吧?」多摩美贴近他的脸,深深望着他。

  「嗯,有一点。那样子回到伊豆,一定是趟伤心之旅吧!」

  「那你就快点追到伊豆去啊?」

  「嗯,我正有此打算。等到和东京服装的案子了结了,我会去向她报告。不
带点土产过去,就太没面子了。」叶山边回答边望着蜡烛的火焰。明明是多摩美
的生日,自己提的却不是她的事,而是其他女人的事,他觉得自己很反常。

  「啊,对了,今天傍晚课长外出的时候,有一个东京服装的秋山课长来过电
话。」

  「有什么事?」

  「是关于乃木阪旅馆,他们社内会议已经开完了,近日内会做出决定。还有
她后天左右想和你讨论一下最后的成交价,请你跟她联络。」

  「我等这个回答已经好久了!」终于有眉目了,叶山想。后天他会尽快和秋
山凉子联络,合理的价格成交,最后就只剩买卖合同书了。

  如此一来,他就可为了报告顺便到汤之岛,和朱鹭子见面,要她做最后的确
认,或用电话叫她回东京来。

  对了,初秋的伊豆也许不错!下周转换一下心情,到伊豆去看看吧!

  下定决心后,叶山的心不禁快活起来。

  「多摩美,我有事拜托你,我和东京服装谈完之后,下礼拜去伊豆一趟。在
那期间,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些事?」

  「如果我能做得到我就做。到底是什么事?」

  叶山为了今后的发展,决定要寻求多摩美的帮助。

  「是关于赤阪总业的事情。朱鹭子说在她被带到那栋大楼前,有个叫宫水的
男人有打威胁电话来过。说什么他的妹妹是朱鹭子亡夫专太郎的爱人,要求给慰
问金。这个叫宫水的,事件发生当天也在现场,也是侵犯朱鹭子的其中一人。另
外,现场还有叫做梨田的男人、及AV导演儿玉。现在知道的是,侵犯朱鹭子的
就是宫永、犁田、儿玉这三个人的名字,他们似乎是赤阪总业田宫文藏旗下的一
员。你能不能伪装成保险业务或其他什么的,接近赤阪总业,查查那三人的真实
身分、所属部门及住址?最好能埋伏在公司前面,用望远镜拍下他们三人的脸部
照片。」

  「脸部相片是做什么用的?」

  「这我还不能说。」叶山露出希望多摩美能体谅他的表情。

  「好,我那时候有稍微瞄到他们三人的脸,大概是认得。至于要拍脸部相片
嘛,只要像上次一样守在赤阪总业附近就可以了。不过,要查他们的真实身分、
所属部门及住址,那我可就没把握了。」

  「啊,抱歉,多摩美又不是专职的侦探,最好不要做太危险的事……拍照片
就好了吧!」

  「OK!如果没有办法偷拍的话,我会想办法拿到他们的快照。」

  「不用太勉强哦!」

  「只是将镜头对准出入的人,简单简单!」

  「谢谢!我会十分感恩的!」

  「不过你可不要在伊豆偷情哦!」

  「绝对不会!」叶山并没有说出真心话。

  「多摩美,喝吧!今天是你的生日,不然我们也可以到附近的KTV庆祝一
下!」

  「我才不要呢!这里比较好,我还要用力地榨乾课长呢!」

  一边说着,多摩美微抬起头,「我们嘴对嘴喝酒。」他们渐渐接近。

  叶山将多摩美挟在腋下,用嘴唇覆盖住她含着酒的嘴。

  两人的火热战争,似乎从现在才正要开始。[/size][/font]

skymoos 2011-1-2 08:42

[font=宋体][size=4]
            第六章 伊豆的危险之旅


                (1)

  新干线开动了。

  那是东京车站十二点五十二分出发的「小玉」四三三号车。下午一点五十六
分会到达三岛,然后在伊豆电铁与修善寺连接。

  叶山慎介在车厢里看着周刊,因为到三岛只有一个多小时,所以买自由席。

  列车才刚起动没多久,在走道上来往的数名乘客中……

  「哎呀……」有一个人停下了脚步。

  他一抬起头,一个经过他身边而注意到他的年轻女性,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你不是近代企划的叶山吗?」女子像要确认似的问他。

  「是的。」好像在哪见过面?但叶山一时想不起来。

  「啊,果然!我是莺谷的小圆……」

  「啊,那时的……」

  叶山想起眼前的女子,是两年前客户的旅馆的女儿。

  那间旅馆叫莺谷的「桃山」。经营者是叫做河村香津美,刚淡出特种营业经
营的未亡人,当时「桃山」被地痞流氓逼得走投无路,哭着哀求叶山,于是叶山
便挺身而出,提出对她有利的方法,替她卖掉旅馆及土地,找寻代替的旅馆。

  小圆便是香津美的独生女。当时她还是大学生,在办理买卖旅馆手续时,她
也会跟着一起去银行登记,或者缴纳文件等。

  「这真是巧遇呢!你要上哪儿?」

  「修善寺。那里的旅馆托你的福,也上了轨道,我母亲很感谢你。」

  「那真是太好了,对了,你的位子呢?」

  「我买自由席,现在在找空位。」

  「那你坐我旁边吧!这位子是空的。」

  「啊,谢谢。打扰你了。」

  小圆发出少女的声音,坐在他旁边。

  「叶山先生要去哪?」

  「汤之岛。」

  「哦!那我们可以一起坐到修善寺,这样就不会无聊了。」

  「你妈妈还好吗?」

  「嗯,很好。我母亲经营桃山总店,我负责郊外的店。」

  「哦!真了不起呢!恭喜你了!」

  河村香津美迁出莺谷时,在道玄阪与修善寺开了家旅馆,也许在道玄阪的叫
总店,在修善寺的叫郊外店吧!

  「小玉」号加快了速度。

  叶山觉得身边的小圆膝盖很美。由于她很修长,从裙底露出的腿部线条很优
美。

  「要喝吗?」

  她从车内卖东西的女孩那买了罐啤酒递给他。

  「对了,小圆毕业了吗?」叶山问她,「去年从大学毕业了,我已经是大人
了哟!」

  「喔,对呀,我记得你想当一名摄影师嘛!」

  「嗯,这是我的志愿,现在还是一样,不过当个女性摄影师,必须要有毅力
与才华,不然就熬不下去了。我现在一边经营修善寺的汽车旅馆,一边继续轻松
地拍照,开一些个展什么的。」

  「哦,你有多重身分呢!你拍照有什么专门领域吗?」

  「裸体、动物照片、山脉照片……什么都拍,我还会迷上拍歌舞伎演员、男
性健身员的肌肉之美呢!」

  「你还真贪心。不过能轻松地做事,也许正是兼职者的特权吧!」

  新干线不知不觉驶离新横滨,往西疾走。

  「对了,叶山先生去汤之岛,没有人陪吗?」

  「一个人会很怪吗?」

  「要去伊豆的温泉,一个人是有点怪啊!」

  「我不是单纯去玩的,顺便办公事。」

  「哦!这是你的职业嘛!那边有发现到猎物吗?」

  「呃,也不是啦……」叶山含糊其词。

  九月十日星期二……叶山现在正要去找门仓朱鹭子。朱鹭子委托的乃木阪旅
馆的交易已和东京服装达成了,为了向她报告,还有签订一些合同,因此前往汤
之岛。

  在赤阪总业受到污辱,小叔被人杀害,这些事都还没解决就逃回伊豆,叶山
对这样的朱鹭子感到十分担心,如果打电话告知他要来的话,总觉得不太妥当,
因此他想突然去找她,给她一个惊喜。朱鹭子不知怎样了……

  叶山望着车窗突然想起朱鹭子的脸,小圆于是用调皮的眼光看着他。

  「突然沉默下来,那边是不是有女人在等你?」

  「不是,我真的是一个人旅行。」

  「那你顺便到修善寺我那边来看看嘛!上次你请我吃饭,我一直想找机会回
请呢!」

  「哦,我考虑考虑吧!」

  「在新干线相遇也是一种缘分,两年前你照顾我时,我什么都没有回报。」

  「不用客气啦!我也是做生意啊!」叶山还在犹豫。

  「我就是想向你道谢嘛!而且我想让你看看我工作的情况,过一晚就好了。
明天再去汤之岛……」

  的确,修善寺是在要去汤之岛的途中。受到小圆的邀约,叶山开始考虑要不
要去她经营的旅馆看看。他并没有和汤之岛的朱鹭子联络好,所以明天再去也无
妨。而且伊豆很久没来了。

  他也被两年不见、愈来愈有女人味的小圆所深深吸引。

  还是小心点吧……他并非没有警戒心,但小圆是旧识,所以应该可以放心。

  「好,就去你那边看看吧!反正叫了车,马上就可以到汤之岛了。」

  「小玉」四三三号车在两点之前就到了三岛车站了。

  等了不到十分钟,两人便坐上前往修善寺的电车,前往修善寺。

  电车离开三岛市的郊外,进入伊豆半岛,开始上了色的稻穗、山脉的起伏,
透露出一股优闲的旅情。眺望着山的起伏,小圆突然笑了出来。叶山不禁问她有
什么好笑?

  「我想起了叶山的臀部。」她回答了这种奇怪的答案。

  提到山的形状,一般人都会联想到女性的睡姿。

  伊豆甚至有座山叫「睡姿山」。

  不过,小圆却说出了形状像臀部这种奇怪的话。

  「你又没看过我的臀部,怎么会说很像,不要乱说了。」

  「叶山先生的臀部是不是有两颗痣?」

  「咦?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了啊!」

  「骗人!」

  「真的!两年前的某个晚上,你是不是在莺谷家和母亲办好事呢?我从隔壁
房间,用魔术镜看到的。」

  的确,小圆的母亲香津美是刚淡出特种行业的中年寡妇,非常的喜欢男人。

  她也曾以诱人的打扮引诱叶山,在「桃山」里的房间上过好几次床。

  可是,现在她头一次听到被当时还是大学生的女儿小圆看到,而且还是透过
魔术镜看到的,这到底是对怎样的母女啊?他实在很好奇。

  他们在两点半到达修善寺。

  小圆的自用车停在车站附近的停车场上。是大红色的EXTRA她打开门。

  「上车吧!因为是郊区,可以飙车哦!」

  叶山坐在驾驶座旁,小圆则自己发动了车子。

  的确,小圆经营的旅馆不是在温泉街,而是在远离市区的狩野川附近。

  重新装潢才一年,所以看起来仍是很豪华的观光旅馆。和式与西洋的风格掺
杂在一起,并且很巧妙地融入在伊豆的自然风光中。

  「这旅馆不错嘛!常在伊豆兜风的年轻人很自然就会被吸引住了!」

  「是呀,通常是情侣比较多。」小圆将车子停入了地下停车场。

  柜台是在一楼,但从停车场也有自动门和电梯连接在一起。

  「今天妈妈不在。我不希望员工认为我带男人进来,所以偷偷地从停车场进
去吧!」

  小圆带他到自己位于四楼东边的房间。虽说是主人用房间,但由于是一般客
房改装而成,因此感觉像是豪华公寓的其中一房。

  「我每个礼拜会来监督经理一次,不是常常住这里,所以窄一点没关系。我
去拿饮料,你随意坐吧!」

  叶山脱掉上衣,坐在沙发上。房间里有大型圆床、镜子、桌子等,洗手台和
浴室也是同一系列的。猛然一瞧,房间的一面并排着十台左右的监视器。

  「这些监视器是?」

  「你觉得呢?」

  「因为是女摄影师,所以喜欢自制录影带是吧!」

  「这录影带可是没有剪接的,给你看有趣的东西。」

  小圆走向监视器,在操作盘上按下几个按键。

  在一些映像管中,画面不断地出现了。

  令人惊讶的是,画面一个个地出现了在床上纠缠的裸身男女。

  「没有剪接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成人带吗?」

  「不是,是现在进行式!是进入这间旅馆的情侣们的实况。高科技装置的窥
视器,很了不起吧!」小圆一反清纯的模样,眼中闪着妖艳的光芒,恶作剧般她
笑了。

  叶山感到很惊讶。小圆房间放的十台监视器所放映的,也就是偷录的画面。

  在最近的汽车旅馆及宾馆里,都有情侣自行拍摄录影带以享乐的装置,就像
是用针孔摄影机拍摄、出现在监视器上的高科技系统。

  「我一直想把这给你看。如何呢?」小圆恶作剧似地笑着问。

  「吓我一跳,这不是高科技的问题,而是牵扯到法律吧?」

  「哪有!现在可是警察主动来劝宾馆装置防盗摄影机的时代哦!我们也是为
了怕发生事故或杀人事件才装置防盗摄影机的!」照她这样说好像也没有错。

  「不过你也挺爱看这种镜头的嘛!」

  「本来就很受看呢!因为看别人办事很有趣啊!所以每个人原来都有无穷的
潜力,从身体内部涌现出来哩!」她若无其事地说。

  「这哪像是从一个未婚小姐的口中说出来的啊,尤其她看起来又是一脸的清
纯。」

  「我是不是很怪?母亲不是在莺谷经营大型宾馆吗?我到上高中之前都非常
地厌恶,但从高中起就改变了。我们因为有魔术镜的房间,所以窥看大人的世界
让我觉得很有趣,早已成为习惯了。」

  「那你相当早熟罗?」

  「耳朵听了很多,眼睛也看了很多,但其实内心可能很天真呢!」

  「是吗?不试怎么知道?」

  「那试试看吧!」

  「哦,好啊!」

  叶山假装要挑□她的样子,立刻在监视器前抱住她。

  在看到旅馆内有许多实况的激情画面,叶山也愈来愈无法忍受了。

  在唇与唇触碰的瞬间,小圆的身体变得僵硬,但她马上张开双唇,迎接叶山
的舌头。

  「啊……你抱得太紧,我快要窒息了。」

  他稍微松开了手,轻轻吻着她,然后解开衬衣的钮扣,把手伸进胸部中,接
着他解开她的胸罩,揉捏她的乳房。

  「你看,乳头都变硬了。」

  「啊,好变态的摸法,会有感觉的。」

  小圆也在看到男女结合的画面时,觉得很兴奋,开始喘着气。

  一边接吻,一边揉搓乳房的叶山,这次把手伸向了她的下半身。他压住了她
的小山丘,享受那种触感。接着,他用中指指着裂缝,触摸花蕾的附近。

  「啊!」小圆叫出声转过身体。

  「你去洗澡吧!我会把床弄乾净。」

  「好吧!」叶山决定要用浴室了。

  「浴室在哪?」

  「我带你去。」小圆先走向了浴室。

  他扭开水龙头,在浴缸里放入热水,并在镜子前脱去身上的衣物。

  叶山全裸后,拿着毛巾进入浴室。

  他在浴缸旁先洗净身体,浸到浴缸里时,小圆戴着浴帽进来了。接着她开始
淋浴。她背部线条很纤柔,臀部曲线相当完美。

  浸在热水中看着小圆的裸体,叶山的那话儿已经膨胀地坚挺起来了。

  实际上,他是不会记取教训的野兽。身为一个女子大学毕业的女性摄影师,
经营旅馆、喜欢偷窥的女子的那里,是什么样子的呢?光是想像,他就涌上一股
强烈的欲望了。

  小圆淋完浴,叶山阻止她进入浴缸,「先在那里坐一下。」

  他让小圆坐在浴缸的边缘。用双手打开她的大腿,强行地推开她的秘处。

  「啊……不要啊!」她一边说着,在浓密的草丛中,湿润的私处就条花瓣一
样。

  叶山把脸贴住那里,感受濡湿的毛发,用舌头分开她的花瓣。


                (2)

  「啊、啊……不行……」

  秘处突然被弄开,小圆差点从浴缸边缘滑落下来。

  「危险!抓住边缘!」

  他警告她,一边强行分开小圆的大腿,用鼻尖感受濡湿的毛发,再用舌头分
开那美丽的粉红色花瓣,如此这般地挑逗她。小圆是个体味很重的女子。在她白
皙丰润的下腹部下方,有股很刺鼻的体味从茂盛草丛的周遭传来。

  这种味道,若不用肥皂洗而只是淋浴的话,是洗不掉的。

  不过叶山并不介意。他在舞弄着他的手指时,小圆终于按捺不住似的扭动她
的腰,似乎要滑开了。

  「让……让我泡澡……」

  「好吧!那你进来吧!」叶山挪开身体好让她方便进去。

  他坐在她身后,使更容易揉搓到她的乳房似的贴着身体。

  「你皮肤好白,好像可以吸得起来似的。」

  叶山一边揉搓着她的乳房,一边从后方吻着她的脖子。

  「我脖子很敏感的。」

  小圆的手伸向叶山的两股之间。

  「啊,它在弹着水呢!」她握紧了僵硬而膨胀的东西。

  叶山也回敬她,将手指伸向小圆的秘处。花瓣的深处比刚才还要更滋润,溢
出了浓稠的蜜汁。

  「我直接进去了。」

  「可以吗?」

  「可以的。提高臀部。」

  小圆提高了臀部,他则从下方突击。

  「哇!在浴缸里做爱!」

  叶山的那话儿很顺畅地前进,一口气就插入了她的那儿。

  他们是在浴室中采取骑乘位。在结合的那一刹那,小圆像是无法置信似地停
止呼吸、昏眩了起来。可是当她从惊愕中清醒时,双手抓住浴缸边缘,并更加摇
晃着臀部。

  一紧密结合,叶山就无法由下往上突击。缓慢的上下移动全凭小圆,叶山用
双手爱抚着她的乳房。

  「啊……啊……啊……」揉搓乳房的一只手,移到了小圆的两股之间。草丛
在热水中就像海藻一样,底下很湿润,可清楚感觉进出那里的东西。

  「哇……不要……」

  叶山持续爱抚着她。他用手指挑逗着私处,加上以巨根突击她的秘穴,小圆
发出了哇哇的叫声,终于在热水中达到了高潮。

  「不行了,我已经头昏了。」

  到达高潮的小圆,真的就像被抽丝的洋娃娃,精疲力尽。

  「让我起来吧!我恨容易被热水弄晕的。」

  如果洗到一半昏倒就糟糕了,叶山于是暂时决定先分开来。

  小圆从浴缸中站起身,像是要镇定呼吸似地坐在擦澡区,然后慢慢地开始使
用肥皂。

  「叶山先生真过分!把原本想要诱惑的我弄得很沮丧。」

  「是吗?我们两人的游戏才刚开始呢!我先起来了。」

  叶山站起身,腰上仅缠绕着浴巾。他从冰箱取出啤酒,倒入喉咙,然后爬到
圆床上,盘腿坐着。他捡起散乱的摇控器,打开电视的开关。

  监视器一样地放映着这间旅馆中正在激情演出的男女画面。

  叶山盯着营幕,被浴巾包裹住的那话儿,变得愈来愈勇猛。由于他在浴室还
没射精,所以他迫不及待地等小圆洗完。有的情侣是以正常位结合;有的是女的
在上方,结合中以双手揉捏自己的乳房;还有的是男的躺在床上,女的在帮他口
交。

  大家都很有一套嘛!比市区内的宾馆更厉害呢!在叶山快无法克制时……

  「久等了。」小圆洗完了澡。

  叶出将小圆的裸身按压在床上,就像面对纯洁如白纸的女人一样,他一点一
滴温柔地爱抚着。他吸吮她肩骨的凹处,小圆便摇晃着头。她往上挪动身体,就
像要引诱叶山的唇到她胸部的高峰一样。

  叶山顺应着她,吻了她的乳房。一只手则伸到两股之间,于是手指润滑了起
来。

  叶山含住了小圆的乳头。由于小圆肌肤白皙,颜色较深的乳晕可清楚看见。

  他用唇吸吮整个乳晕、舔舐、玩弄,小圆则发出泫然欲泣的呻吟声:「求求
你啊,快放进来!」小圆捉住叶山那玩意儿,催促着他。

  叶山也因在浴室做爱时没射精,决定直接采取突击路线。采取好位置,他将
蓄势待发的家伙一口气埋入那温热的河流中。

  「唔!叶山先生的好大哟!」

  小圆疼痛似的说。但是那种疼痛不一定只有痛楚,也表示着甜美的膨胀感。

  而且小圆的通道似乎有点狭窄,在好几次想要潜入那狭小的洞穴中时,叶山
的那话儿就会感到一股紧缩力,但却是被甜美的滑顺感所包围,蜜汁溢了出来。

  「啊……变甜了。」小圆也这么说。

  叶山伸手越过小圆头上,押了床边的按钮。

  金色的墙壁左右地开启,露出了里面贴满镜子的墙壁。

  「啊,你知道?」小圆发出惊讶的叫声。

  「嗯,你洗澡时我发现到的。」由于小圆的房间本,来是观光旅馆情侣专用
的,所以才会残留着宾馆般的构造。

  墙壁上的镜子艳光四射,镜中有另一对野兽纠缠在一起。

  叶山采正常体位,将小圆的双脚放到肩上,紧密地蠕动着。那个姿势让叶山
的那话儿深入小圆的内部。于是小圆渐渐地高亢起来。在她内陆的底部,似乎隐
藏着G点。

  G点效果立即生效,小圆从喉咙发出的「啊、啊」之破音,已变成「唔……
唔……」的混乱声音,就像阻塞的感觉。这时,小圆的黑眼球慢慢地翻到上眼皮
中间。

  她全身胀满红潮,激烈地痉挛着。

  同时,在那话儿进入已久的洞穴中,产生了强大的力量。

  「啊……」

  小圆发出像哀号似的叫声,仰起身体迎接高潮。

  叶山在她的体内射了精。

  结束后,他们双双躺在床上。

  叶山抚摸着躺在他身上的小圆臀部,享受这种感触。

  「你在笑什么?」

  「我想到了镜子魔女。」

  「魔女?那是指谁?」

  「指你。」

  「什么话,我可是纯真的圣女哦!」

  「是吗?在自己经营的旅馆房间里,都装上防盗摄影机,然后偷拍男女的做
爱画面,这可不是圣女会做的事哦!你该不会把这些偷拍的带子,外流到市面上
吧?」

  「也许真的可以哟!在去国外旅行拍照时,如果钱不够的话,就可以拿它来
赚钱。」

  「看,果然是魔女。我如果再不快逃,可能骨头就要被你啃完了。」

  「留下来住嘛!我现在准备东西给你吃。」说完后,小圆坐起来,点了菸。

  然后她突然一本正经:「对了,你说要去场之岛的哪里?」

  叶山也终于想起自己来伊豆的真正目的,他整理了一下思绪。

  「我有点事要到天城翠明馆。」

  「哦,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是去门仓小姐那里吧?好像叫朱鹭子是不是?就是那个在东京实业家丈夫
去世的美丽未亡人。」

  「你知道她?」

  「知道哇!因为这附近现在都在讨论她。」

  「……这什么意思?」

  「她在汤之岛的地,听说打算要建高尔夫球场及度假旅馆,但受到当地人的
强烈反抗,说什么会破坏水质、破坏环境什么的。」

  这件事第一次听到。

  叶山思考了起来。伊豆有很多高尔夫球场及度假旅馆,所以这个计画本身并
不奇怪,但内心受创、从东京刚回来没多久的朱鹭子,会有开发计画的心情,这
实在不太合理。

  「那已经开始动土了吗?」

  「还没,她小叔健太郎好像已经在土地变卖及开发的字据上背书了,但朱鹭
子听说反对。还有人说健太郎是被恶劣的不动产公司以酒色利诱收买他,然后在
不知情的骗局中被杀了。」

  叶山顿时哑口无言。原来如此!事实应该就是这样!以前曾听说印章或权状
的事,原来就是指伊豆这个地方。

  这么说……脱手了乃本阪旅馆而应回到伊豆隐居的朱鹭子,不就又没有栖身
之地了吗?

  总之赶快去看看吧!叶山这么想着。


                (3)

  第三天,叶山便前往汤之岛。

  从修善寺往汤之岛,沿着狩野川坐车只有二十分左右的距离。

  坐计程车去的原因,是由于前往天城翠明馆的途中,想顺道去怀念的明德寺
看看。

  「啊,司机先生,汤之岛入口有个明德寺,可不可以在前面停一下?」

  「好好,你是去拜拜吧!就是之前的……」司机停了下来,独自笑着。

  叶山在明德寺前下了车。厅堂内的摆设都一样没变。堂内有个高达两公尺的
巨大木制男性性器横摆著,从天花板垂吊着大锣,还有红白交错的组绳。那条粗
绳是为了要敲打锣而用的。

  在男性性器之前,也耸立着巨大的自然木制的女性性器。

  那过于逼真的女性性器,和男性性器一样被磨得光亮无比。那是因为前往参
拜的人们,都会诚心祈祷自己的健康、平安生产、精力增强,然后抚摸这一对男
女的性器,所以才会闪闪发光。这时正好有一辆观光巴士到达,有好几个人进入
了厅堂。好像是某个公司的员工旅游,掺杂着许多年轻女性。

  「哇、好色……」

  不知不觉被带领进入的女孩们,似乎受到惊吓似的发出吵闹的娇媚声。

  「你们少装高雅了啦!明美的大概就像那样子吧!」

  公司的中年男子冷嘲热讽地说。

  「什么话!我才没有那么闪闪发光呢!」

  「是吗?你那么受欢迎,一定经验丰富、闪闪发光才对啊!」

  「主任,太过分啦!我要告你性骚扰哦!」

  「主任不是被叫做寡妇杀手吗?应该常看这种画面啊!」

  女孩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吵闹着,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则跑了出来,骑在木制的
男性性器上。

  「我要来敲锣了喽!男的用力摩擦女的、女的用力摩擦男的,大家各取所需
吧!」

  说完他用力扯着红白条纹的粗绳,敲了敲大锣。巨大的声响在狭窄的厅堂内
回荡着,一众男女则边笑边拍手。虽然他们的存在令人觉得有点低俗,但这是多
么优闲的画面啊!

  在那群人散去之后,厅堂内就突然变得安静,只剩叶山一人。

  叶山再度慢慢地眺望那艳光四射的男女性器。虽不知它们是在什么时代、什
么原由下被供奉的,但它们实在太逼真了。

  由于它们都是自然木,所以才被奉为生殖之神而供奉的吧!叶山卸下背在肩
上的相机,拍了几张相片。虽然它们的存在并不一定有目的,但他们对于这种对
人类原始东西的纯真信仰仍保有原来形式,感到很高兴。

  最后,他很想照着上面写的「触摸、跨越」,即跨越男性性器、触摸女性性
器的参拜方法来试试。

  他独自跨越男性性器、敲打大锣,于是又有一种浑身是劲的感觉。然后他仔
细地瞧着女性性器。他认为那是神的恶作剧,因为实在太像了。

  而且即使是自然木,竟会有这种绝妙的造型,他在短暂的犹豫后,轻轻地用
手触摸那黑得发亮的表面。

  然后他突然觉得羞耻而把手抽回。虽然没有其他人在,但若被人看到了,一
定会认为他是个变态的。

  这时有亮光闪了一下,他吓了一跳回头看,不由地呆住了。有人出现了,是
个年轻的女人。一个独自旅行的女人对准女性性器,用相机正在拍照。

  「啊、等等……」叶山红着脸说。

  「你该不会也把我拍进去了吧?」

  「耶?」

  「刚才……我摸女性性器的样子。」

  「哦,可能拍了哦!我是从后面拍的。」

  「真是的,随便乱拍不太好……」

  「为什么?我觉得你和这里很协调。」

  「很协调?」

  「不破坏当时的气氛,是拍照最重要的事。」

  叶山不知该埋怨女子的藉口,还是该高兴被人称赞了。

  「反正很麻烦的。请把照片还给我。」

  「有什么关系呢?照得不错就送你,你有名片吗……」

  由于叶山想把照片要回,就递上了他的名片。

  「我叫做森田美纪。一个人到伊豆旅行,后会有期罗!」

  女子拿到名片便微笑了一下,不知不觉从堂内消失了。


                (4)

  在翠明馆前流着小河。

  渡过那座桥时,叶山的记忆苏醒了。似乎这里就是幼时父亲每年在夏天带他
来住的旅馆。

  因为要捞桃花鱼而掉到河里,被水冲走而差点溺死的,就是这条河。一想起
这件事,他就有很深的感慨。

  嗯!我小时候住过的旅馆,就是现在朱鹭子经营的这家天城翠明馆。我和朱
鹭子还真是有缘呢!

  「对不起,打扰了。」叶山进入了大门。

  一个中年女服务生出现了。

  「我没有预约,有房间吗?」

  「有的,今天是非假日,还有很多房间,请进。」

  叶山在被带领的途中往柜台望了一下,但不见朱鹭子的踪影。由于他想要突
然出现让她惊讶一下,所以并没有和她联络。

  等一下叫她来房间吧!叶山的房间是在二楼的某一间。

  「欢迎光临!」

  等叶山坐定后,女服务生设想周到的准备了两个茶杯。

  「天气转凉,最适合洗温泉了。喝个茶,再慢慢去泡个澡吧!我会先替您准
备好饭菜。」

  说完,女服务生准备要离开。

  「啊,等一下……」叶山对女服务生说。

  「我是一个人。」

  「啊?」

  「你准备了两杯茶,是什么意思啊!」

  叶山怀疑地看了桌上另一个茶杯。

  「因为您还带了一个人不是吗?」

  「不,我原本就是一个人呀!」

  「别开玩笑了。您进入大门时,后面不是还跟着一位美丽的小姐吗?」

  「啊……我后面……」

  「是啊,因为和您很配,所以我想一定是您的同伴,我弄错了吗?」

  「总之,我是一个人。」

  「奇怪……那么那个小姐跑哪去了?」

  女服务生一边讶异地摇着头,露出好像看到鬼的表情一样,走出了房间。

  感到讶异的是叶山。真的有一位美女跟着自己进来吗?

  不可能,一定是她的错觉。叶山打开了窗。山边已出现了彩霞。

  叶山想洗个澡,换上浴衣,披着一条毛巾下了楼。

  往柜台望去,还是没看到朱鹭子。

  「老板娘在吗?」叶山问。

  刚才的女服务生回答,「老板娘有点事回自己家去了,您有什么事吗?」

  朱鹭子的家听说在天城岭那边。

  「哦,没有。今晚会回来吗?」

  「不太清楚。据说高尔夫球场的问题很麻烦,所以今晚可能没办法,明天就
会回来。」

  「这样啊!那明天没关系。如果她打电话回来,请传达叶山从东京来了。」

  叶山交代完便前往澡堂。在大澡堂前面附有露天澡堂的地图,所以他受到吸
引而前往了露天澡堂。露天澡堂是面对深溪。更衣场是在岩石之间。叶出脱完浴
袍后,便拿着毛巾前往热气沸腾的池子。

  树枝越过头顶,加上热气涌现的景色,充满了野外的情趣,别有一番风味。

  叶山浸到热水中时,赫然发现在白色的蒸气中有人影在晃动。

  仔细一看,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女子也是裸身浸在热水里。这是混浴露天澡
堂罗……在惊讶的同时,叶山又觉得自己和女子再度在露天澡堂邂逅,实在太幸
运了。

  「这热水真不错!」叶山先开口了。

  「对呀,虽然有点烫,但忍耐一下就很舒服了。」

  因为在蒸气中,脸看不太清楚。

  「你是今天到的吗?」

  「嗯,刚到……」

  那么女服务生说的和我一起进来的女子,难道是指她吗?

  「你一个人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她。

  「嗯!一个人。」

  女子回答。传来了水的波动声,由于毛巾在肩膀与脖子间移动,水蒸气被弄
散开来,清楚地看见了她的脸。

  「啊……」

  「啊,你是……」

  他们发出惊讶的声音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女子就是傍晚和叶山在明德寺所
邂逅的人。

  「这实是太令人惊讶了!你也住在这间旅馆吗?」

  头上出现了月亮。整个露天澡堂很安静。

  叶山认为恰巧在这和森田美纪相遇是很幸运的。

  「在这里遇到实在太巧合了。我无论如何都要要回明德寺的照片。」

  「我还没有洗出来呢!」

  「把底片抽掉就可以了。」

  「你还真粗鲁!为什么那么讨厌呢?」

  「被拍到触摸女性性器的画面不大好吧!」

  「哟!男性在摸到真人的时候,怎么都不会不好意思。」

  「那是两回事。」

  叶山有点愤怒似地说着,眼光却飘到美纪丰满的乳房,不知该放哪里。两股
之间的毛发虽被毛巾遮住,但摇晃如海藻的东西,仍可在水底看到。在亲眼看到
她的之后,叶山不知不觉也有了反应。即使用毛巾掩饰,仍顺势顶了毛巾而一目
了然。

  「哇,好有精神!」美纪看到后,恶作剧似她笑着。

  「啊?你知道吗?」

  「知道啊!就像明德寺的那个……」

  她说话真大胆!

  「对了,那个厅里的男女性器还真逼真!」

  「是啊,好逼真!不过它毕竟是假的,还是抵不过真实的那种压迫感!」

  美纪竟心平气和地说那么刺耳的事,也许因为她是一个人到伊豆旅行,会特
别有勇气,是个开放的女子。这么一想,叶山便有点安心了。也许是个很能聊得
起来的女子。叶山的欲望愈来愈强烈,他的身体在热水中渐渐地挪动靠近她。

  由于那里有个大岩石突起,美纪跑不掉。她很快地转身,以背面朝着他。

  叶山靠近了她的背部。他们的背部几乎要碰在一起了。

  接着他抬头望着树缝间的月亮。

  「啊,好舒服,你真的是一个人旅行?」

  「没错,我打算用步行和坐公车越过天城岭。」

  的确,伊豆虽离东京很近,但也许是伊豆舞娘这个吸引人的故事,所以很受
女孩欢迎。

  「你是女大学生?上班族?」

  「上班族。因工作关系,有时会连休三天。你呢?」

  「一样。我稍微请了假,一个人旅行散心。」

  叶山突然触碰了她的肩膀,她顿时全身僵硬。

  叶山沉默地面向她,悄悄地抱住她的肩膀,吻了她的脖子。美纪微微惊呼了
一下。

  叶出将右手滑进那遮住她胸部的毛巾。

  「啊……不行!」喘气说着的美纪那柔软的乳房,因起伏而触碰到了手指。

  叶山轻轻地揉着她雪白的乳房。

  「啊……不行……叶山先生。」

  美纪微微颤抖着身体,用手从上方压住它。可是并不是很强烈地拒绝。

  虽不想让事情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但那手的感触却透露出一股爱怜。

  这真是令人心跳的一刻,美纪抬头往上看。在澡堂上方交错的树枝后头,皓
洁的明月闪耀着。在这种浪漫的气氛下,叶山反应愈来愈猛烈,用双手从后面抱
住美纪,边揉捏着她的乳房,边吻着她的背。

  「啊……不行……不行,叶山先生,如果有人来就不好意思了。」

  在美纪惊吓地扭动身体时,叶山一下子便抽掉了她膝上的毛巾。

  「哇……不要!」她迅速地并拢双膝。

  可是没有了遮掩两股之间的东西,美纪的毛发像黑色海藻般地摇晃着。

  「你的毛好漂亮!」

  「不要说那么低级的话!」

  趁美纪因掩饰而扭动身体时,叶山这时用双手用力搂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
来强吻她。

  「嗯……」被堵住双唇的美纪呻吟着。

  一边接吻,叶出将手指伸向美纪的两股之间,触摸她的秘密之处。在那草丛
下方,分泌着并不多量的蜜汁。

  「啊……不行……不行!」

  美纪痛苦似地喘息,抓住叶山的手在热水中。

  「求求你……这样就好。」

  「可是……这样太残忍了。你看我的……」

  他导引了美纪的手去摸他的。那话儿早已透露出灼热的欲望。

  「啊……不要……怎么可以这样!」

  美纪又更加大声喊叫。

  「摸了之后……觉得头好晕。」

  「我们继续下去吧!在露天澡堂做爱一定很棒!」

  「不要……有人来会很丢脸……求求你……不要现在!」

  美纪真的敏感了起来,似乎很痛苦。

  「告诉我你的房间号码,我等一下去找你。」


                (5)

  美纪遵守了约定。

  可是,她悄悄潜入叶山房间,是吃完晚饭后,叶山兴致勃勃地钻入棉被之后
的事了。

  「可恶,那女人骗我!」

  因不耐久等而焦躁,叶山嘟囔着,正当他已似睡非睡的晚上十一点左右,房
间的拉门被打开,一个人影悄悄地闪了进来。

  「久等了……」棉被被翻开来,随着一阵甘甜的香水味,一个柔软的女体滑
了进来。

  终于,叶山张开了眼,是穿着浴袍的森田美纪。

  「你怎么可以忘记我就睡着了?真过分!」美纪说着,身体碰触叶山。

  「因为那样就等于半途而废了!」

  「我也是啊!才进行到一半怎么受得了!」

  叶山的手解开美纪的衣带,而她的手则滑进叶山浴袍的领口,并触碰他的肩
膀及胸部。

  「……啊,还有热水的味道,刚才突然拒绝你,真抱歉。」

  叶山推开棉被,将美纪压在床上,再度吻她。同时,他敞开美纪的浴袍,将
右手滑到她的乳房。美纪边呻吟边扭动双腿,浴袍的下摆自然就敞开了。叶山于
是脱掉她的浴袍。

  美纪里面空无一物。露出来的肌肤虽然很冰冷,但覆盖衣物的女体却是灼热
的。

  叶山一边吻着她的乳房,一只手则滑到她的下腹部,探索她的神秘森林,草
丛下隐藏着活火山,沸腾着热水。叶山将手指插入那座火山口里,浓烈的蜜汁从
出口喷了出来。

  「啊……可能地点的关系,我觉得好热。」随着叶山手指的到访,美纪的身
体像蛇一样扭动着。叶山将手指更深入核心。

  「啊,不要!」美纪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发出娇嗔声。

  「呀!」美纪发出叫声、扭腰挣扎着,温暖的潮流则继续涌向叶山的手指。

  还没还没……叶山的中指插着核心,这次他用大拇指指头,在后庭周遭及会
阴处徘徊着。用两个指头夹住花蕾口及后庭之间的嫩肉,轻轻地震动着。

  美纪的呻吟声更加激烈,立刻大幅度地弯起腰来。

  「你夹住我那里,我快要泄出来了……要高潮了……」

  叶山见到美纪狂乱的样子,欲望也随之强烈起来,两指插着不动,脸则渐渐
靠近她的秘唇,女性的裂缝有长也有短,大致上是和身高成正比的。所以外国女
性大多是呈纵向的长形龟裂,日本女性则较短。

  美纪的核心是属于比较长的,且位在后方的。叶山现在正将中指插入,大拇
指则按住另一个洞,两指夹住中间的薄膜,一边爱抚,一边把脸靠近她的乳房、
吸吮着乳头。

  在愈来愈兴奋之后,美纪突然要求换一种姿势。

  「可不可以从后面来?」

  她那佣懒半开的眼中,仍闪着欲望的光芒,催促着他。

  「你喜欢这样啊?」

  「你刚刚摸我的会阴附近,我感觉快要烧起来了,从后面来,我会很容易高
潮。」

  这么说,美纪的敏感部位偏向后方。从他插入手指、探索会阴附近时,他就
发现两个洞穴的位置很近了。这种女性会偏好后插式,这样较能深刻感受到插入
的感觉。

  「好,就这么办!」

  叶山回答完,美纪就雀跃地拱起身,采取正确的姿势。

  叶山环绕在她拱起的臀部后方,用双手抱起她那恰到好到的臀部。

  此时,美纪又提出了另一项要求。

  「电灯……」

  「要弄暗吗?」

  「不,我想要弄亮一点。」

  「咦?」叶山惊讶地反问她。

  「不是弄暗吗?」

  一般女性都会希望弄暗一点,可是美纪却反而要把床头灯弄亮一点。

  「我是不是很怪?把灯弄亮一点做会非常兴奋。尤其是后插式,一想到把臀
部抬高、让男人看那部位,我就会变得很淫荡,一下子全身就熟起来了。」

  的确!人类虽有羞耻心,但也会全身兴奋地燥热。

  叶山将床头灯开到最亮。美纪将双手撑在床上,弯曲膝盖,采取了像野兽般
的姿势。

  叶山也就位了。抓住了她的臀部,可看到美纪曲线玲珑、农纤适宜的腰部,
宛如维那斯的优美线条。

  提起那俯趴的臀部,更能感受到那属于女人的完全解放。

  在那红色花瓣中,只要宝冠部稍微按进去,淡淡桃红色、如圆环般的入口就
会凹陷,旁边的肉壁也会同时牵动,接纳着那话儿。

  「啊……啊……」被男性那话儿占领时的女性声音,总是充满着哀伤、痛楚
与愉悦,骚动着男人的心。

  叶山用双手抓住她的臀部,在原本的中途之处,再度一口气贯穿她。

  「哇啊……啊……」美纪发出来自喉中的嘶裂叫声。

  「你的叫声好像猛兽哦!」

  「因为很大嘛!」

  此时,叶山突然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在看。

  「啊……好……好棒……叶山的……好大……好深入……」

  美纪不断地重复叫喊着。叶山觉得异样而回头看。

  房间的拉门开了一半,和美纪刚进来时一样,再过去的房间也一样开着灯。

  「谁……」他一出声,就屏住气息微微颤抖,感觉是另一个房间有动静。

  那种感觉及眼光,并没有害人之意的危险性。好像只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进退两难所屏息伫立着。可是是女服务生吧!「是谁……」叶山又试着问一次。

  可是不但没有回应,连一点其他的声音也没有。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在叶山这么想时。

  「喂,怎么啦?专心一点啦!」美纪蠕动着臀部。

  于是叶山又再度抽动着那话儿,一边安慰着自己。

  真是的,怎么会有人呢?一定是心理作用!

  「喔……嗯……」

  身体朝下的美纪,像舞狮般左右摇着头,及肩的长发更是激烈地甩动着。

  不知不觉地,那种异样感已从隔壁房间完全消失。

  果然是心理作用!叶山安心下来,再度把心放到美纪身上。

  「摸我!」

  「咦?」

  「我要你把手绕到前面……摸我。」美纪摇着高耸的臀部,边说边喘息。

  「啊……这边要这样……」

  叶出将双手绕到她前面,抱紧她一些,把手伸入她的草丛中。

  「对……用力地摩擦花蕊。」

  美纪的脸伏在床单上,清楚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叶山用食指与中指夹住她的肉芽一般,揉搓了起来。

  「舒服吗?」

  「好舒服……不要停……喔……」

  美纪毫不忌惮地摇动着她的臀部,并向上提起。


                (6)

  那个人在……

  早上睁开眼时,叶山察觉到了。

  叶山不经意地打开窗,由于翠明馆的背面临接着山脉,可看得到底下的后花
园、梯田等。

  花圃连接着一些梯田,高度几乎接近二楼的窗户,在刺眼的晨光中,四季盛
开的蔷薇、波斯菊、黄菊、白菊等秋天的花朵,争奇斗艳地绽放着。

  他看到在花圃中,有一个人拿着修枝剪在修整着蔷薇。

  他所看到的那个人,是穿着亮蓝色的洋装,脚穿着凉鞋,长发束在脑后。

  在早晨白花花的日光中,她露出的肩膀格外醒目。在修整完绽放的蔷薇后,
她拿着割下的数朵蔷薇,从花圃的石阶走向翠明馆。

  看着她白皙美丽的双脚,叶山内心骚动着。他想,因为昨天朱鹭子不在家,
所以她应该是晚上才回到翠明馆的吧!

  他原本很想从窗口叫她,但由于刚起床,而且美纪还衣衫不整地睡在他房间
里,所以他便忍了下来。朱鹭子从梯田的花圃进入翠明馆的庭院时,视线似乎往
叶山房间飘了一下。因此叶山不由地挥了挥手,但朱鹭子似乎没发现,一副不认
识他的样子。

  「你在跟谁挥手啊?」背后传来了佣懒的声音。

  叶山回头一看,只见美纪趴在凌乱的被单上,点着香菸。由于被单有一半是
掉落在床外,可看得见美纪一丝不挂的臀部。它丰满的曲线,还透露着昨晚激战
的气息。

  「因为我看见花圃有人。」

  「啊,那人一定是翠明馆的未亡人了。她叫做朱鹭子,才刚从东京回来没多
久,也是大家公认的美人哦!」

  「你认识她吗?」

  「只听过传言而已。你不会是因为她而投宿在这里的吧?」

  「才不是呢!」他急忙说道:「那你不回自己的房间吗?」

  「哟,你在赶我走?」

  「也不是啦,不过吃饭时间到了吧?如果你不在房间,服务生一定会觉得很
奇怪。」

  「我才无所谓,我们又不是小孩了。」

  「话是没错……」

  叶山突然觉得不舒服起来。自在花圃看到朱鹭子以来,他的心就很不安定。

  来到了朱鹭子所在的翠明馆,却和叫做美纪的女人上了床,他这是什么男人
啊!

  正当他为自己的无耻,欲求不满而感到愧疚时,房间外头传来了服务生通知
吃饭的声音。

  拿着餐点进来的服务生,看到照着镜子的美纪,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果然是见怪不怪了吧!竟有订不同房间的情侣,不太奇怪了吗?」

  「是呀,应该是会觉得很奇怪。」

  要是叶山再找藉口只会更奇怪,所以他乾脆闭上嘴巴。

  「您朋友的早餐要送到这里来吗?」

  被这么一问,美纪抢先一步回答。

  「不用了,请送到我房间去,我等一下就回房。」

  美纪理直气状的说,服务生仍是面无表情。

  「好的。」吃完饭后,美纪又梳妆打扮地来到他的房间。她好像很喜欢屋外
的花圃景色,想要把后面梯田的景色拍下来。叶山也想起了包包中放着相机。

  「喂,等一下……」他拿出了傻瓜相机。

  「咦?」

  「你可不可以倚在那栏杆,往这边看?背景是后面梯田的花,你一定会拍得
很漂亮!」

  「哟,要拍我是不是要报复昨天的事?」

  「不会吧?花圃又没有什么象徵,没什么不好意思吧……这个时候,我想拍
一张伊豆之女的纪念照……」

  「哦!如果照得不错,要寄给我哦!」

  美纪很大方地摆了姿势。叶山按下了快门。

  「不过我还想见你。回到东京后,我们来聚会交换照片吧!我会打电话给你
的,可不可以给我名片?」对叶山来说,这是真心话。

  「这个嘛……」美纪顿时迟疑了。

  「不行不行……我不太把名片给人的。我高兴时我会打电话给你。不然……
一旦名片给人了,很有可能会被男人纠缠……我很讨厌这样。」

  哼,太看得起自己了!

  「这样啊,好吧!那我等你电话!」

  森田美纪今天好像要一个人搭巴士,越过天城、离开河津,然后搭「伊豆舞
娘」号回东京去。在她要离开房间时。

  「拜拜!」她笑着挥手。

  「有机会的话,我们东京再见!」

  她似乎忘了昨晚共度的时光,露出开朗的表情笑着挥手,而叶山反而有点依
恋,对自己的感情感到困惑,现在的女孩是怎么回事?

  年纪较大的男性竟然会有依恋感,似乎不太正常。不过,他觉得还是要早点
见到朱鹭子。他找朱鹭子有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报告东京服装与乃木阪旅馆生意
成交的事,还要订定一些文书资料。

  吃完饭后他打通电话到柜台,朱鹭子表示要在自己房间等他。

  在服务生带领下,便是面对庭院与花圃、八个榻榻米大的房间。朱鹭子在大
花瓶里插上花。叶山进入房间坐下,她故意视而不见地拿着剪刀。

  「你太过分了。」

  这句话从背对着他许久的朱鹭子肩头传了过来。

  「咦?」

  朱鹭子虽然背对他,却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不为什么。昨晚我在老家接到电话,说你已经来了,所以虽然已过了晚上
十一点,我依然心跳加速地冲回翠明馆。没想到……」她屏住气息。

  朱鹭子在生气。这也难怪。叶山终于察觉,她一定目击到自己和美纪男欢女
爱的情景。

  这么说来,昨晚他们做爱中途,叶山有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那果然不是心
理作用,是朱鹭子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太不妙了。他打开白花花的灯,踢开被单,像野兽般
以后插式和美纪交欢……

  朱鹭子一定是目击到这些画面而受到打击,愤而离开他的房间。

  「住在我的旅馆,却和别的女人相好,你到底是什么心态?我一直以为你是
真心的。」

  朱鹭子一边插花,一边说。

  早上从二楼窗户看到在花圃的朱鹭子是穿着洋装,但现在则是穿着和服,腰
带紧紧地绑住,似乎也意味着内心的紧绷、恐惧与对男人的怨恨。

  「不是,那个女人……」叶山忍着不愉快的感觉,找着藉口,「是呀,我看
她今天早上一个人离开,就想她应该不是从东京一起来的同伴。」

  朱鹭子看得一清二楚。

  「没错,我和她是在明德寺遇到的。」

  「你把在明德寺钓上的女人带到我这儿来是吗?」

  「不是这样,她也刚好住这里,而且我们又恰巧在露天澡堂遇到。」

  「在露天澡堂遇到,就已经发生关系了吗?你真像一只欲求不满的野狗。」

  「不要那么生气嘛!」

  「我不管了。我本来有很多事要找你商量,等了你好久的。算了算了,我不
管了……」

  朱鹭子只是愤愤然地插着花。叶山原想悄悄地接近她,抱紧并亲吻她,但怕
她拿着剪刀挥过来,万一被刺到可就无法招架,于是只好忍了下来。叶山想,生
意上的事还是要进行。

  「太晚跟你报告,乃木阪旅馆卖掉了,要麻烦你在合同书上签名盖章。」

  他从包包中拿出一些文件,准备开始说明时。

  「啊、好痛……」朱鹭子低呼着。她的手一时不慎,剪花时被剪刀刺伤了。
她的小指尖端渗出血滴。

  叶山急忙掏出手帕接近她,将她的小指含在嘴里。

  「啊!」朱鹭子又低呼了一声。

  叶山不顾一切地吸吮她的手指。

  「啊、不要……住手!」朱鹭子抵抗着,露出迷蒙的双眼。

  他没有停止动作。

  「啊……求求你……不要这样!」

  朱鹭子的手维持不动,身体却痛苦挣扎着。叶山顺势用双手揽住她的双肩,
吻了她。

  「呜……」挣扎抗拒着的朱鹭子,在被叶山亲吻之后,马上全身无力、瘫了
下来。

  她很自然地伸出她的舌头。

  「啊……叶山好坏……不要……笨蛋……和那种女人上床的叶山,我最讨厌
了……」

  她开始发出娇喘与呻吟声。叶山一边吻她,手一边很熟练地解开她的腰带。

  「不要……住手!」朱鹭子企图压住解开腰带叶山的手。

  「别把我当傻瓜,和那种女人上床的叶山,我最讨厌了。」

  企图阻止松开她衣服的叶山的手,朱鹭子的手在空中胡乱挥动着,不久便一
动也不动,因为叶山的手已滑进她和服的领口,揉搓起她白皙的乳房。

  「啊……」朱鹭子的声音泄了出来。一边揉搓她,一边敞开她的领口。她圆
滑的乳房弹跳着。叶山抓着她的乳房,挑逗她的乳头,把脸靠近了她。一股甜酸
的味道从她的肉球传来,他开始吸吮她的花蕾。

  「啊……你好坏……你好坏……」朱鹭子发出娇吟声,扭曲了身体。

  她的和服下端随着她的动作被敞开,露出了膝盖及大腿。大腿深处的黑色草
丛时而隐约可见。朱鹭子确实遵守着穿和服时不穿内裤的古老风俗。

  叶山把手伸了过去,爱抚着她的茂密之处。

  「为什么要这样?你昨晚不是和那女人上床了吗?」

  从散开的衣物两端,渐渐露出了她下腹部的隆起处及茂盛的草丛。

  「啊!太不像话了……不要……」朱鹭子缩起腰来。

  「为什么?」

  「不要!不要碰我!太不应该了!」

  叶山用力把她抱在腋下,右手伸向她草丛的周遭。她的阴毛很柔软,朱鹭子
则抱着身体,挣扎着双脚。叶山不予理会,仍把无名指伸向她的花瓣,探索着百
合的山谷。

  他的手指沿着秘唇埋入后,发现那里早已湿透。明明气他和美纪的事、发着
牢骚,她的身体却违背她的内心,渴求着叶山。

  「喂!很不应该吧?被你吸吮手指、拥抱时,我就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朱鹭子找藉口似的说。由于她的话很明白,所以性器官被触碰到时,她反而
满冷静的。

  小指的血似乎已止住了。叶山将手指伸入她的体内并抽动着。

  「啊,为什么要原谅你呢?和刚认识的女人上床的你,最脏了,最讨厌。」
她一边被挑逗,一边呢喃着。尽管如此,她仍悄悄地把嘴唇凑近叶山的耳畔。

  「拜托……这里太亮了。隔壁床垫已经铺好了。」

  叶山将朱鹭子抱到隔壁房的床上。他轻轻地让她躺下,脱下她所有的衣物。

  丰满白皙的裸体出现在他眼前,他一边注视着,也把所有的衣物都褪去了。

  「啊……受不了……」

  朱鹭子发出撕裂般的叫声,是因为叶山一趴到她身上,就马上把脸移到她的
秘密花园。

  「不要……」但叶山已拨开她的草丛,舔舐着她的裂缝之处了。

  叶山已很久没有接触她了。在她隆起的山丘上生长着漆黑、旋涡状的毛发,
山丘下方的淡红色秘唇,则囤积着蜜汁而蠢蠢欲动。叶山挑逗着她。由于在伊豆
旅行中,他已和小圆、美纪两个年轻女人上过床,在正式上场时,他反而很担心
自己那话儿的能力。

  不能在朱鹭子面前丢脸……因此他动员了他的手指及嘴,彻底爱抚着她,一
方面想让她达到高潮,一方面也是想弥补自己在翠明馆做的错事。

  在爱抚的过程中,朱鹭子的声音娇甜了起来。她的秘唇是美丽的粉红色,他
脑中又浮现她在东京被凌辱的景象。他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左右地打开,那秘
唇则似乎在对着叶山微笑着。看起来很像这样。他移近他的脸,嗅着她雌性的气
味,用手指开启那色泽鲜艳的一片秘唇。被隐藏的桃色肉片露了出来,爱液往臀
部流了过去。

  叶山把脸埋进她的秘所,用舌头粗暴地分开她贝壳色的肉壁。他用舌头玩弄
着那潼然欲滴的花瓣,啄她最敏感的肉芽,轻轻地爱抚着她。每一次爱抚朱鹭子
都会「啊……啊……」的扭着身体,发出悲鸣声。

  「叶山!不要……快受不了了。」

  在眺望着朱鹭子淫乱的花心时,原本缺乏自信的叶山那话儿,开始摆出高射
角准备作战。

  性欲也许本来就过强!但一般来说,男性机能在做爱时,还不如挺立时来得
敏感,分泌力会增强,就像永无止尽的泉水般涌出。

  性爱就像吸大麻般地会上瘾,关键就是这里吧。可是叶山这几天的情况并不
算荒淫的程度,还在容许范围,所以并不需要担心。他断定这是对朱鹭子的爱情
所导致的疯狂。

  「啊……我想要你……我快爆炸了,我非常想要你!」叶山呻吟般的呢喃。

  「我也是……啊,快点来!」朱鹭子似乎等的不耐烦了。

  叶山抬起上半身,用力地将腰紧贴住她,那话儿深深地埋入朱鹭子的体内。

  「啊……好舒服……」叶山开始慢慢地抽送,一边伸出手抓住她的乳房。

  他一揉捏,朱鹭子便微闭着双眼,从半闭的双唇溢出愉悦的口水,痛苦似地
挣扎起来。

  不久,她体内深处平息已久的淫荡被点燃,几乎要泛滥了。

  叶山继续将幸福与和解的肉块放入她的。像是恨意尚未褪去一般,两个汗水
淋漓、纠结在一块的肉体继续着动作,朱鹭子于是发出野兽般的叫声,一口气到
达了高潮。

  在数秒之后,朱鹭子已到达极限,叶山也将精液射入她的体内,精疲力尽地
趴在她身上,享受着掏空后的欢愉。

  叶山在抽离她的身体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拿起朱鹭子的左手小指到眼
前看。

  刚才被剪刀弄伤的地方已经止血了,但还留着红色的伤口。

  叶山突然爱怜地把她的小指放入口中吸吮,在寂静中,只听得见后面溪流的
声音。

  结束之后,他们打起盹来。

  一大早就和朱鹭子这么激情,叶山万万没想到,在内心叹了口气。朱鹭子似
乎也一样,对自己的淫乱感到羞耻似的说:「啊……我是怎么回事,本来还这么
气你!」

  叶山想起重要的正事还没办,该把它完成才是。

  「对了,乃木阪旅馆要转给东京服装的案子,还需要一些文件。」

  「是啊,都忘记最重要的事了。」

  接着叶山花了约三十分钟,说明了委托书、买卖合同书、让渡同意书等,并
请朱鹭子签名盖章。

  「这只是一些必要的文件,最后还是得请你来东京一趟。」

  「我一定会去!」

  「还有,听说你要在伊豆开高尔夫球场……」叶山询问她挂在心上的事。

  「嗯,为这件事我头痛很久了。」

  「听说还有人抗议,这到底怎么回事?」

  根据朱鹭子的说法,在川崎鹭沼被杀害的小叔健太郎去世之前,和赤阪的某
酒店女性交往密切,并介绍他给天城开发这个仲介公司的社长、董事长,然后他
们怂懑他:「利用伊豆的地,开发高尔夫球场吧!」他于是在同书意及合同上盖
了章。

  而那个天城开发的上层组织,似乎就是赤阪总业。现在回想起来,朱鹭子在
被凌辱的时候,虽然印监确实被田宫骗去了,但没有权状,也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的。

  幸好土地权状并没有交出去,但这件事仍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反对环境受
污染的意见很强烈,为了保护环境,朱鹭子也提不起兴趣。

  「老实说我想要原封不动地撤回。不过因为对方很难应付,最近他们老是刁
难、威胁我。还有我在想是否可请你帮我调查一些事。包括小叔被拉拢的天城开
发及赤阪总业的勾结,还有怎样能才暂停利益挂勾的高尔夫球场开发等等。」

  天城开发和赤夫总业好像真的有挂勾……正当叶山喃喃自语时,他突然想到
了一件事,这两个单位,似乎都和鹭沼的汽车旅馆杀人事件有关……

  赤阪总业的田宫文藏,是垂涎着乃木夫旅馆,让朱鹭子掉入陷阱的公司。

  不过,也许这么一来,伊豆源女老板朱鹭子就可能会被那群蜜蜂紧追不舍。

  「好啊……我会尽快查出来的!」[/size][/font]

skymoos 2011-1-2 08:43

[font=宋体][size=4]

             第七章 黑色的陷阱


                (1)

  到了九月中旬,东京仍很闷热。

  从伊豆返回的叶山,虽仍忙着公司的事,但脑中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
是还未解决的鹭沼汽车旅馆杀人事件;另一件事就是在伊豆被朱鹭子所拜托,天
城开发建设高尔夫球场的事件及其所带来的土地争夺问题。

  九月十八日星期三下午,叶山慎介驾着爱车奔驰在东名高速公路上,前往鹭
沼杀人事件现场的汽车旅馆。由于叶山已得到在去伊豆前,拜托多摩美所拍的宫
永、梨田、儿玉等人的脸部照片,所以他想要把照片拿给目击者的超市警卫松本
武男看看。也许不太令人期待,但叶山认为,也许将门仓健太郎带入汽车旅馆的
男女二人组,男方是那三人中的某一人。

  在叶山不在的期间,多摩美办得很成功。她在上下班时,都会守在看得见赤
阪总业大楼的入口处,而能顺利拍到每天都会进出那大楼的宫永、犁田及儿玉的
脸部照片。宫永和梨田好像是赤阪缌业体系金融公司「昭荣金融」的员工。说是
员工,其实就像是在讨债的。儿玉是那家金融公司为了私下交易所成立的成人影
带制作公司「快乐成人」的制作人兼导演。

  总之他掌握着三张脸部照片。

  叶山很想观察一下,目击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平常日的下午,东名高速公路是很畅通的。渡过多摩川,在川崎交流道下,
不久即可看到熟悉的汽车旅馆。汽车旅馆一样是暂停营业的。

  这好像是属于城山的,但如果经营不善而休业的话,乾脆把它买过来转卖给
别人也不错……叶山又在动生意头脑,开车绕到汽车旅馆后面的道路去。

  他马上发现了找寻已久的超市。果然,汽车旅馆的后门显而易见。

  「对不起,我想见松本先生。」

  以前曾见过面的松本武男就在警卫室里。

  「对不起。上次那件事,我想麻烦您再确认一次。」

  叶山说明了来由,并把带来的三张照片给他看。刚开始的两张,松本都是摇
头,但到了第三张时,他露出很讶异的表情。接着他仔细端详后。

  「嗯……没错,是他,就是他。」

  最后他表示了明确的反应,指了其中一张相片。

  那是叫做宫水的脸部照片。

  「没有错吗?」

  「嗯,没有错。虽然距离有二十公尺,但白天很亮,而且我也有特别注意,
所以他的脸我记得很清楚。」

  果然是他……叶山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他就是那个打威胁电话给朱鹭子的男人。

  那时,叶山心中又想起了一件事,他从口袋中拿出另一张照片,顺便给松本
看。那是他在伊豆偶遇的女子森田美纪,以花圃为背景,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穿
着浴袍笑着的照片。

  「那么,这个女人你有印象吗?」

  于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地,松本马上有了反应。

  「啊,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嗯,我记得很清楚。他们是一男一女,女的
就是她。穿着裤裙,打扮地很时髦,男的则好像在吩咐她什么。」忪本斩钉截铁
地说。

  叶山一时无话可说。只是一直发出沈思的低哼声。

  原来如此……果然……他一方面附和着松本,一方面又很感意外。

  仔细一想,她在明德寺拍了叶山照片而出现的方式,犹如尾随似地同样在翠
明馆住宿、并预先埋伏在露天澡堂等等,森田美纪的确是有些可疑。可是这么一
来,自称是冢越商事的中根惠子,打电话到叶山公司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森田
美纪。

  叶山到达汽车旅馆时,似乎早已计划好一般,先打电话到柜台,引诱他到二
○六号房,想把杀人的嫌疑推在他身上,这些都非常有可能是森田美纪做的。

  由于叶山只知道她电话中的声音,所以在伊豆时,他完全没想到这件事,这
似乎太粗心大意了,而对方则一直紧盯着叶山,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暗中做好
计画。

  好,下一个目标已经决定了。就是那个女人。在东京找寻美纪!

  叶山对远赴鹭沼而得到收获感到欣喜。

  「对不起,这么忙还来打扰您。这下子我已掌握了找寻犯人的线索了。这是
一点小意思……」最后叶山递上了一小盒的土产,向松本道了谢,离开超市。


                (2)

  电梯的门灯开,叶山正准备要进去时,却差点和从里面冲出来的女性撞在一
起。

  「啊……对不起!」

  「啊,抱歉!」

  他们彼此闪躲以避免正面冲突,但当叶山看到那女子的一瞬间。

  「啊,是你!」叶山发出了怪叫声。

  「啊!」女子也闻声停住脚步,回过头。

  「啊!」他们双方又再度地惊呼出声。

  不用说,那就是叶山回到东京开始找寻的人,也就是在伊豆汤之岛的明德寺
拍他照,在翠明馆和他上床的上班族森田美纪。

  「喂,我有话对你说,等一下!」

  叶山正准备踏出电梯,电梯门却关了起来,马上往上升起。叶山急忙地按下
2F的按钮,发现来不及了,又按了3F的按钮。

  到了三楼,他马上冲出来看旁边的电梯,结果两个电梯都在上升中。

  「可恶!」叶山飞也似地冲下楼梯。

  那里是平成不动产公司所座落的赤阪藤和大楼。平成不动产是赤阪总业的旗
下企业。叶山正打算今天要来看看它的业务状况的。当然,真正的目的,是要确
认森田美纪是否在那间公司。没想到碰巧就在电梯里被他逮得正着。

  好,今天一定要抓到她!

  叶山急忙地奔出大楼前的马路,那里是靠近三丁目的青山大道。

  可是,他完全没看到美纪的身影。于是他又仔细找了一个区域左右,但仍然
没看到。

  「可恶!被她给跑了!狐狸精!」叶山一边骂,回到停在藤和大楼入口的车
上时。

  「很抱歉我是个狐狸精!」站在电线杆背后的女子笑了起来。

  「啊,是你……原来在这里!为什么要逃跑!」

  美纪当然要逃。不过,叶山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并没有逃哇!因为你自己跑过头了,所以我就在这等你。」

  「这不重要。你在这栋大楼上班吗?」

  嗯,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打听所有的事吧!

  「是呀,我在平成不动产的营业部上班。」森田美纪理直气壮地说。

  叶山佯装他还没发现她的真面目的样子。

  「你在伊豆说你在丸之内上班,是骗人的啊!」

  「哦,我有说过吗?我应该说过我是从东京来玩的上班族吧!」

  站着讲话好像不太好,带她去一个能慢慢谈话的地方吧!叶山这么想。

  「对了,我拍了不错的照片。还有关于伊豆旅行的事,我们不是地想找机会
聊聊吗?有没有空?」

  「我现在正要去大月。有文件必须送到大月营业所。」

  「那我送你去吧!我车就停在那边。」

  「你可以吗?」

  「我下午非常地闲。本来有预约的客户临时取消了。」

  「那我就让你送吧!坐车比坐电车舒服多了。」

  「坐电车还要看新宿到甲府的时刻表,坐车子的话,走中央高速公路到大月
快得很。」

  「说的也是,那好吧!」

  叶山坐上了停在路肩的爱车驾驶座上。美纪则坐在驾驶座的旁边。

  他开车上了首都高速公路,然后在叉路上了中央高速公路。

  平常日下午两点的南下车阵,可以说是非常空荡。

  「我应该没给你名片,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公司?」森田美纪问他。

  「我可不是来找你的。因为旅馆的案子有点事到总务部,才顺便来的。结果
在电梯前面遇到你……这就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的确,在伊豆分手时,美纪确实没有给叶山名片。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
美纪和这件事真的有关,她就不得不对叶山隐藏真实身分了。

  可是,自从明白美纪是田宫文藏的人之后,事实上也和找寻美纪有了线索一
样,查明美纪是在那栋大楼的事,花不到三天的时间。

  叶山向认识的徵信社调了一些资料。得到与赤阪总业相关连的各公司名单及
组织图,在寻找符合美纪条件的人时,在平成不动产员工名单中,发现了「森山
美树」的名字,他猜想也许是「森田美纪」的本名,所以今天就先来查看一下。

  社会就是这样,看似宽润,其实狭窄。更何况是和事件相关的人,范围就更
狭小了。那么要带她去哪,让她吐出实情呢?叶山在市区通往郊区的中央高速公
路上,以上百公里的时速奔驰着。

  「啊,肚子好饿,今天中午没有吃呢!」美纪在接近调布时这么说。

  「那就找个地方吃个饭吧!」

  「可是已经过两点了呢!今天之内一定要把这些文件送到大月。」

  「现在就已经在直奔目的地了啊!反正只是送个文件,回去时再找个地方慢
慢吃吧!」

  「好啊!我知道在相模湖附近,有个可以在房间吃饭的汽车旅馆,那里的房
间是一间间独立的,在房间里可以烤肉、吃火锅呢!」美纪此时似乎在努力地蛊
惑叶山掏钱出来。听到汽车旅馆就想起鹭沼,叶山心头略微一震,但又没办法不
答应这个要求。

  美纪可能认为自己的真面目还没有被叶山发现,所以才安心地轻易邀约他。

  或者是和鹭沼汽车旅馆一样,有什么恶劣的阴谋。总之,现在,今天,是必
须要有个能够盘问美纪的场所。在独立的别墅式汽车旅馆,不管是做爱,还是企
图性方面的拷问,这正好是两人单独相处的好机会。

  「好,我很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呢?」

  「叫做山水庄。你可以请我吃火锅吗?」

  「当然可以。反正还有美纪的木瓜当甜点呢!」

  「今天可能会像西瓜一样甜哦!反正我先□电话预约。对了,我突然想起公
司有点事,你可不可在前面停一下车?」

  「好啊,可是你可不要想逃哦!」

  「在你请客之前我是不会逃的啦!」

  「好,去吧!」叶山在八王子服务区停了车。


                (3)

  的确,那里看得到一点山谷。位于相模湖畔的汽车旅馆「山水庄」就如美纪
所说,是一户户独立建造的别墅型,而且室内也可享受美食,也叫做烹饪汽车旅
馆。叶山他们到达房间,大约在傍晚五点半。独栋的屋子里有两个房间,一个是
可以吃饭的房间,里面则是卧室。

  「火锅两人份,啊,肉给我三人份。还有啤酒和威士忌。」

  美纪打电话点完餐,便往餐桌前一屁股坐下。

  这女人还挺自在的,明明是杀害门仓健太郎的共犯啊!

  她到底对这件事怎么想的?叶山觉得很不可思议,一边说:「真厉害啊。别
墅型的却还有镜子的房间。」他惊讶地环视着室内。放有短脚桌的房间是日式的
榻榻米房,里面的卧房则是圆形床加上环绕的镜子,和市区的宾馆一样的豪华。

  「你不洗个澡吗?」

  「等一下吧!我饿昏了。」

  「那我先洗了!」叶山进入浴室开始淋浴。当他浸入浴缸不经意地稍微打开
窗,便看见从大门口开进一辆载有情侣的车。

  年代有点古老,是雪佛兰的跑车。车牌号码是品川38397X看就知是从
东京来的。

  这么远也很受欢迎嘛!以后的汽车旅馆愈来愈休闲、高级化了。叶山的职业
病又犯了,他一边思考着一边从浴缸起身,而料理的材料早已送到,餐桌上的瓦
斯炉被点燃,加热着火锅。由于房间的冷气太冷,火并不怎么热。

  「我先来倒啤酒吧!」

  「好啊,反正今晚要住下来。」

  「是啊,有时候就想优闲一点。接着伊豆的汤之岛是相模湖……我们也许还
真合哩!」

  美纪装作一副天真地样子。叶山坐了下来,开始喝啤酒,把牛肉和蔬菜放到
火锅里。

  「啊、对了,我把在伊豆拍的照片带来了。」

  「啊,我也一直放在包包里……」

  美纪从包包拿出了数张放在信封袋里的照片。

  那是在祭拜男女性器官明德寺阴暗的厅堂内,那个正摩擦女性性器官的男子
便是叶山。

  「你拍了五张啊?我缌觉得好像被你耍了。」

  「为什么?」

  「你在那次的旅行中,是不是抱着某种目的,有计画地在我面前出现呢?」

  「什么目的、计画的,是什么意思?」

  「譬如说公司上头的人拜托你,佯装成一个人旅行的上班族,把目标对准前
往伊豆的我;你还无意间出现在明德寺的男女性器官前拍我,惹我生气。这就是
接近我的讯号。然后,你又在同一天晚上、在同一间旅馆住,出现在露天澡堂,
你说,是不是这样子呢?」

  「做那些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还装傻啊!

  「第一点是为了要监视我;第二点是为了要诱惑我,然后让我和门仓朱鹭子
的关系破裂。你那晚就是估计好朱鹭子回到翠明馆的时间,才来我房间和我发生
关系的。我还配合你的要求从后面来,结果被朱鹭子亲眼撞见,让她遭受很大的
打击。」

  「那种姿势谁都在做啊!伊豆源的朱鹭子和你,是非得要决裂的关系吗?」

  「我在问你话,快回答!」

  「我没有必要回笞。这种一夜情到处都有啊!」

  「是吗?你不会说那是巧遇吧?」

  「是呀,是巧遇呀!」

  「你是平成不动产的员工,我和门仓朱鹭子与赤阪总业、平成不动产是敌对
关系,这也是偶然的罗……」

  此时美纪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你看,肉都煮熟了,我们可不是来争吵的哦!」

  嗯,太急反而坏事……

  「好,快吃吧!我也要吃了。」

  然后两人喝着啤酒,饱餐了一顿。啤酒变得苦涩,在有一些醉意袭来时……

  「觉得有点安静,原来是没开电视。吃饱就会想睡,我去开电视吧!」

  说完,美纪按下电视旁摇控器的开关。美纪指的电视,原来是成人录影带。

  画面上马上出现了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哇……来真的!」

  「你好像很想要哦!」

  「人类的特质就是整年都可以发情吧!表情定藏不住的……重要性仅次于食
欲。」

  「我也很想要。」

  很奇怪的是,叶山在看着带子时,那话儿就自然勃起了。他想,先和她身体
结合,放松她的心情之后,再仔细地问她就好了。他搂住兴致勃勃看着画面的美
纪,并亲吻她。

  美纪发出娇嗔靠着他,用手环绕住叶山的脖子,舌头并缠绕了起来。

  叶山抱着她的肩膀,一只手从背部下移至臀部。他使劲地将美纪丰满的臀部
拉近,「啊……」美纪的呼吸便急促了起来。

  把她压倒在榻榻米上。他们的下腹部紧贴着,叶山坚挺的东西压在美纪的耻
骨上。

  「觉得你那边好像在生气哦!」

  「你感觉到了吧?因为你一直都在瞒我,今晚我一定要好好地揭发这整个事
情。」

  叶山说着,抱起了她到圆形床上,脱下她的裙子并压住她。

  一把美纪制伏在床上,叶山便脱下了她的衣服。美纪身上最后的布料便是她
的黑丝质内裤。边缘露出了她柔软的阴毛,叶山将手指由边缘伸入,探入她那潮
湿花园中。

  「啊……内裤两边会陷进去……」高叉的泳装或内裤,可以轻易用手指去探
寻秘洞,那话儿也可以直接放进去,优点多又充满性感魅力。他把布移到一边,
随着手指的蠕动,丝质也充满了黏液,布料陷进了裂缝处。

  然后叶山用双颊摩擦着她丰满的乳房,将乳头含在嘴里。他咬到它后,再稍
微吸吮,以舌尖挑逗它。她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啊!」美纪叫出声来。

  「只剩下内裤太怪了,全部脱掉。」

  「不要,就这样子让我试试。」

  内裤拉到一边,便陷入潮湿的裂缝中。他又将内裤拉得更开,一口气插入她
那光滑的秘唇中。

  「唔……」美纪的叫声提高。

  叶山一边安抚她,一边接吻。美纪微微地闭上眼回应着他。

  两人的姿态映入镜中。过了一会儿,叶山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体位。

  「喂、暂停一下!」

  叶山突然松开她,盘腿坐了起来,并把褪去内裤的美纪抱到他膝上,面对面
坐着。

  「哦,还有这种方法啊?」

  「这种体位女方主动比较好。把腰稍微抬起来看看。」

  美纪接受叶山的指导把腰抬起,决定好了结合的位置。

  「轻轻地抱紧我。直接放下腰看看。」

  这个体位叶山不太能动,只是由下往上刺入,慢慢地前进,再用力地冲入。
他深入她的体内,在里面蠕动着。美纪呻吟着,紧抓住他的脖子,别过头去。

  「你看看,结合的地方看得很清楚。」

  被叶山这么一催促,美纪便往自己的下腹部瞧。确实,这个姿势可清楚看见
毛与毛互相摩擦的样子。那是艳丽的硬毛与较软的短毛。它们纠结在一起,那话
儿则像被淋湿的小男孩,激动地出没在那裂缝中。

  「啊,好真实,我要头晕了。」

  「你慢慢地动看看。」

  「这样……」美纪上下地蠕动,再深深地压下她的腰。

  「对对,很不错嘛!」

  一边动,美纪一边发出喘气声,就像在波浪上摇动的船一样。

  叶山发现自己的那话儿今天特别行。它坚挺着,不管美纪是什么动作,仍然
毅力不摇。

  他们两个予取予求的姿态,映在床旁的镜子上。那是互相调情的雌雄动物。

  他们是贪欲的。就像镜子的表里面一样,不管是追求与被追求的东西,各自
都从别的角度与犯罪扯上边,骨子里有所隐瞒,却互相贪求着。

  「啊!好像在莲花上被释迦抱住的感觉,好像轻飘飘地,蝴蝶在飞舞的样子
啊。」

  「所以在美国这叫做莲花体位。」

  每当美纪摇晃着上半身时,她就会更深刻感受到结合处,露出了欲言又止的
喘气声。

  绕在叶山背部的手用力了起来,指甲都陷入肌肤里。他觉得有些痛。

  她仰起脖子的条线,显得很性感。

  美纪的身体微微震动着,她一边摩擦着阴核,轻轻地达到了高潮。

  武士要使出无情剑了!这个姿势可用双手用力架住她的腰、逼问她……

  叶山决定转换局面,与其追求快乐,不如追求事情的真相。

  「对了,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到伊豆是不是为了监视我的?是不
是?」

  「啊……啊……」她从喉头溢出声音。

  「没错,是为了监视你!」

  接着美纪开始放心说出一段话。

  「老实说,我是被命令要盯住你的,是公司上层的人叫我这么做的。我也拿
了旅费及特别津贴。」

  和叶山想的一样。

  「你故意住在汤之岛的翠明馆,接近我,然后和我发生关系,想破坏我和门
仓朱鹭子的关系是吧!」

  在叶山的眼中,她因为想抢夺门仓朱鹭子的餐厅旧址及天城的地,觉得叶山
的存在会是干扰,所以才想要拉开他们、破坏他们。

  「没错!」美纪坦白地说。

  「不过好像只成功一半!我的伊豆诱惑旅行好像起不了作用。」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朱鹭子看我们上床可能受到打击,但你们不会因为这样而决裂吧!我
一离开,你们一定又和好了,这样我的目的就都前功尽弃了。」

  这真是难以理解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们和好了?」

  「因为到现在你还处处帮助她,真是太可恨了!」

  美纪激烈地扭腰撞击,叶山的那话儿几乎要折断了。

  「既然如此……」

  叶山用双手环绕住跨在自己膝上的美纪臀部。

  他将美纪的臀部稍微提高,从下方往上突进。

  手从美纪仰起的臀部往内探伸而去,叶山的手指插入她湿透了的秘部,开始
蠢动。她的那里已热烈地燃烧着,并可清楚感受到那出没的东西。

  「啊……」

  她颤抖着白皙的臀部,激烈地喘息着,哭了出来。

  「啊……好过分……不要再……玩弄我了……」

  此时叶山回想起刚才美纪所说的话。

  美纪目前为止说的都是真话吧!美纪藉着伊豆旅行接近叶山、破坏他与朱鹭
子的关系,她一定是为了孤立朱鹭子而被派到伊豆来的女间谍。如果把朱鹭子和
她所信赖的叶山孤立起来,他们办事就容易了。把朱鹭子逼到绝境,抢夺伊豆的
土地,就可以完成高尔夫球场或休闲旅馆了。所以,美纪一定是被人派来的。即
使这就是伊豆旅行的目的,叶山最想知道的是,在鹭沼汽车旅馆杀人事件中的真
正凶手,还有美纪所扮演的角色。

  「对了,你知不知道冢越商事的中根惠子这个人?」叶山边蠕动着腰边间。

  「咦!」

  「有一个人打电话告诉我,说想卖掉鹭沼的汽车旅馆,她的声音跟你很像,
我在猜是不是就是你。」他一口气将有点惊惶失措的美纪压在床上,调整姿势为
正常体位。

  「我不认识……」她哀求着叶山不要太粗暴。

  「是吗?把我叫到杀害门仓健太郎的汽车旅馆,把我揍昏在死者身边,想陷
害我是杀人犯的人,不是你和宫水猛史干的好事吗?是不是!」

  叶山晃动着腰,右手放到美纪的脖子上。

  他连续用力地勒紧她。一边勒,一边用力晃动着腰。

  他使用性虐待的招数逼供。

  「那诱惑健太郎并杀害他的,不是你吗?」

  「不是!我没有做那种事!」

  「那是谁!是谁杀了他?」

  「住手……好难过……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是吗?利用的时候利用,等到觉得他烦了,就把他引诱到汽车旅馆杀害,
这不是你和宫永干的吗?」

  「不是我啊!我只是打电话把你叫出来而已!一切……这一切……都是他做
的……」

  「你是说,宫永……吗?」

  叶山逼问着她,却发现瞬间自己的身体有了异样。

  那种异样就是脑中昏沈、睡意渐浓。他用力地甩头,脑中却不断有黑雾般的
东西涌出、扩散,被凶猛的睡魔袭来。叶山责备着自己,因为正准备好好追问美
纪时,他突然像被吸入怖满浓雾的深渊般,渐渐掉入深深地梦境中。


                (4)

  当眼睛睁开的那一刹那,他觉得呼吸困难。

  掺杂着刺鼻的恶臭让自己呼吸困难,因而才睁开了双眼。他很想起身,身体
却不听使唤,下半身已经麻庳了。当他终于坐起上半身时,他察觉到是瓦斯。房
间里弥漫着瓦斯味。

  咦,这是哪里?叶山不由得跳了起来。那是间周围布满镜子的卧室。叶山知
道自己是在那张床上醒来的。他看看旁边,原本应该有个女人的,但现在她却不
见了。

  隔着卧房和客厅的纸门被拉开一半以上。在仍亮着灯的房内,桌上仍散乱着
火锅、啤酒罐及酒杯。也就是说,昨晚吃到一半时和美纪上了床,所以食物都还
散乱在那张桌上。

  在看到那些画面的一瞬间,叶山明白他呼吸困难的原因了。瓦斯炉的火虽已
熄灭,却泄露出了瓦斯。

  糟了……危险……

  差一点就要窒息而死了……他意识不清地起床,正准备要去关掉瓦斯炉上的
开关时,他感觉脚被什么绊到,整个跌坐在地板上。他往脚边看。大吃了一惊。
在隔着卧房与榻榻米房的门槛附近,有一个全裸的女人仰躺着。他看她的脸,不
用看应该也知道。这个全裸的女人,就是昨晚与他激情一整夜的森田美纪。叶山
想将美纪抱起,但瓦斯的气味让他呼吸困难,几乎要窒息了。

  叶山迅速地用毛巾罩住口,冲到窗边开窗。他一一打开窗户,将房内的空气
散发出去,再冲到瓦斯外泄的根本源,即矮桌上的瓦斯炉旁,急忙关掉开关。

  室内的瓦斯散出去后,稍微舒服了一点。

  然后他再回到原处。他屏气伫立也许是因为这样。

  当他低头看到全裸仰躺且奄奄一息的美纪时,叶山其实已开始不寒而栗了。

  「喂……美纪……」他激动地蹲下去抱起她,但她很重,摇晃她,她也没反
应。她已经停止呼吸,瞳孔睁得大大的。那也难怪,美纪的脖子,被浴袍的细带
子紧紧地勒住。

  她的死因不是瓦斯,而像是被勒死的。

  他把耳朵附在她的心脏上方,心脏已完全停止跳动了。好可怜……

  他先是这样想。

  再差一点就可掌握鹭沼汽车旅馆杀人事件的实情了……他此时又想起了这件
事……

  对于这种恶毒的行为,及杀害美纪的人,他心中点燃了一把无名火。

  叶山头脑还昏昏沈沈的,呈现半梦半醒的状态。这不是瓦斯的原因。他脑中
囤积的沉重睡意并非寻常,依他判断,是安眠药所引起的药物作用。

  哦,这么说,我和美纪正进行到一半时,突然觉得非常困,也许是啤酒或料
理中被加入了安眠药。嗯,一定是这样。

  叶山终于明白了。

  那么放入安眠药的是美纪吗?或者是有人想让美纪及自己睡着而加入的呢?

  叶山跑到浴室里,捞起洗手台的水洗把脸。

  他想早点让头脑清醒。他一边洗脸,一边继续思考。

  以这个房间的状况来判断,安眠药就是美纪放的。他想起在吃饭时,美纪好
像让他吃下了安眠药。就叶山所知,两人在吃饭时,并没有第三者来干扰。

  所以……让叶山吃下安眠药的美纪背后,还有一个第三者在操控。因为凭美
纪的个人意愿,不太可能杀害叶山。两人之间,并没有一些爱恨情仇的纠结。

  一切都是因为叶山在调查「事件」。

  叶山的这种威胁,让「某人」为了要「消灭」他,才指示要美纪让他吃下安
眠药。

  美纪在那阶段之前都成功了。然后「某人」事先按原订计画,由于美纪打开
了这间汽车旅馆的门口,才能轻而易举地进入房间。对美纪来说很不幸的是,她
自己都没想到过,那个「某人」

  甚至连自己都杀了。

  那个第三者很无情,甚至把帮手的美纪嘴巴给堵住。

  总之,连美纪都在这个房间被勒死了。

  可是,对方则是想让叶山瓦斯中毒而死。

  把这种杀害方法用在这个汽车旅馆的独立房间中,是马上可想而知的。

  瓦斯炉上还点着火,第三者则将外面装有丙烷气的管线栓头关掉,于是火就
熄灭了,然后等个两、三秒,再把□头扭转一次,让瓦斯通过即可。

  瓦斯炉就在火已熄灭时,又一下喷出瓦斯来。

  也许真的是只用这个方法。

  可恶!犯人就躲在这附近!

  这么说,叶山和美纪在进入这家汽车旅馆之前,美纪在八王子服务区就打电
话过去了,那时就可把「第三者」叫了过来。

  也许他们俩人早已商量好,要先用安眠药让叶山昏睡,再利用瓦斯杀害他。

  而那个犯人为了封口,甚至也杀了美纪,不过要制造出让叶山自杀的这种方
法,似乎是失败了。想到这种,叶山想起傍晚有一辆载着一对情侣的车,开进隔
壁栋里。

  现在那个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了。两个人可能已离开。

  对了,那是白色的雪佛兰,品川38397X的车。

  不知为何他不自觉地把车牌号码都记起来了。只要找到那辆车,及开车的男
子,也许会明白一些事。对,这个车主就是真正的凶手吧!

  不过,现在要怎么处理呢?

  叶山叹了口气,急忙地思考方法。当然由于发现了尸体,市民的义务就是必
须马上通知警察,派遣警员来处理。

  不过这么一来,他就变成被害人的同伴,尸体的第一发现者,必须要解释清
楚为何要盯上她了。

  即使不是这样,叶山就更成为鹭沼的汽车旅馆杀人事件的「嫌疑犯」了。如
此一来,这次也许就更会被当作是嫌疑犯了。

  叶山的脑海里,掺杂着等待一一○的烦杂命运、严酷与迂回。

  所以他应该尽早离开这里,亲自抓到真正的犯人。

  就是他、就是他……只有找出车牌「品川38397X」的男人,逼他说出
实情了。

  慎介、快点逃离这里……五分钟后,叶山毁灭了所有的指纹与痕迹,在桌上
放了住宿费,悄悄地离开房间,发动车子,往漆黑的夜晚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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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moos 2011-1-2 08:43

[font=宋体][size=4]
            第八章 魔性的黑夜肌肤


                (1)

  叶山慎介有好一阵子都很慎重。

  对于日常生活的所有行动,他都愈来愈注意。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湖畔汽车旅馆「山水庄」杀人事件的当事者。

  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汽车旅馆的管理员发现了美纪的尸体而披露出来,报纸
及电视上都大幅地报导「汽车旅馆密室杀人车件」的消息。

  现在,刑警们随时都可能来向自己示意……叶山有所戒备地观察等待着,但
幸好他们还没这么快搜查到叶山这儿。

  最近,位于池袋、新宿的宾馆都开始设置防盗摄影机,但位于郊区的「山水
庄」,则似乎尚未设置。而且客人拿了钥匙进入房间时,管理人员也不会一个一
个监控客人的车牌号码。

  可是理所当然地,被害者的身分可藉包包里的身分证件等马上明白,所以听
说已从平成不动产、森田美纪的周遭、尤其是交友关系这方面开始进行搜查了。

  这么一来,叶山也无法再闲着了,因为警方就即将要把矛头对准他了。

  叶山今后有两件应该做的事,而且那两件事都是燃眉之急。

  第一件是查出「山水庄」及鹭沼的汽车旅馆杀人事件的真凶,另一件,是查
明朱鹭子所托之天城开发的伊豆高尔夫球场建设计画背后的阴谋,并尽可能地阻
止那种不合理的胡乱开发。

  不管如何,这两件事应该是有关联的。

  九月的第四个星期五叶山坐上计程车,往文京区汤岛的某个餐厅飞奔而去,
那是为了要使事件明朗化的某个战略。

  汤岛已经被夕阳所包围。汤岛天神的某个山坡上的道路两侧并列着宾馆,但
这有几个被黑色围墙包围的餐厅还残留着。

  「卯月」便是其中一个。计程车爬到小径的最高处,沿着黑色围墙稍微走了
一段,在接近正面大门口的地方停了下来。

  夜晚已渐昏暗,写着「卯月」的大门口的灯笼已点亮。

  平常叶山是不会来到这种地方的。但今晚他则装作是常客,鼓起勇气进去。

  踏着撒了水的砂石路,他在大门口打了声招呼,有一个穿着丝绸制和服的瘦
弱女子从里面出来。

  「欢迎光临。」

  「我是近代企划的叶山。」

  「好的,客人已经来了。」

  她坐着有礼地回应,并带领他进入。

  「请往这边。」

  在走廊尽头的转弯处,又出现了另一个穿和服的女子。

  「啊,照香,我来带他就好了。」

  这个表示要带领他发际优美的美丽女子,是这间餐厅的老板……桑原时绘。

  「叶山先生,真令人嫉妒啊!和那么漂亮的女性约会。」

  莳绘回过头,用略带妖媚的眼光瞪了他一眼,捏了一下他的手臂。

  「只是个小型聚会啦!不过我有时也想光顾一下你的店啊!」

  「谢谢。不过她真是又修长又漂亮啊!我都看入迷了,你可不要太让我吃醋
哦!」

  「是吗?连你都说她很漂亮,真令人高兴。」

  「我喜欢她那一型的。」

  「那等一下麻烦你拿酒过来,一起来喝嘛!」

  「好哇!」

  莳绘是一个年纪刚过三十、皮肤白皙、颇有气质的女性。在走道上边走,还
边亲切的交谈,叶山感觉上就像与她合作很久了,与她似乎是无话不谈。

  叶山因为职业的关系,在男女方面的事,也必须具备专门的知识和技能。

  因此不管是复杂的杀人事件,或重大的政治经济疑难杂症,只要发挥他导淫
术的功能,事情有可能会慢慢解决。

  而在事情将要圆满收场的今晚,正是他表现才能的最佳时刻。

  掌握解决事情关键的具有魅力的目标……就是这间「卯月」的女老板,桑原
莳绘。

  莳绘是某个有力的政治家的爱人,叶山为了要拉拢她,所以打算在今晚大显
身手。

  而今晚两人都提到过的「漂亮的人」,不用说,就是指近代企划唯一的女性
牧园多摩美。

  叶山那晚招待多摩美吃饭是有目的的。

  「这边,请慢用!」

  莳绘在里面房间的入口低下腰来,打开门让叶山进入。

  叶山一进来,多摩美早已端坐在桌旁了。

  「来晚了,抱歉!」叶山在地板上的座位坐了下来。

  「你知道的这家店不错嘛!」

  多摩美从没来过这种高级餐厅,显得有些紧张。

  「我是跟这里的老板娘有生意上的来往,可不会在这里叫艺妓来玩哦!」

  「这我知道,不过为什么要请我呢?」

  「有时候我也想请你好好地大吃一顿啊!这里的怀石料理听说很棒呢!今晚
你就安心地大吃特吃吧!」

  「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不用那么有戒心吧!」

  在他们的谈话中,啤酒送来了,怀石料理也一道道地送了上来。

  「来,乾杯吧!为了你的幸福!」

  叶山和多摩美开始喝酒,多摩美在喝了啤酒、温热的清酒之后,已渐渐轻松
起来。她歪斜着脚,不断地挟着菜:「今天晚上真享受!」

  她开始兴致高昂起来,叶山看正是时候,便问她:「对了,多摩美,你曾经
搞过同性恋吗?」

  「什么啊,原来是问我这个……」

  「搞过是吧?」

  「有啦,有一小段时间……学生时代我是住女生宿舍的嘛!」

  「后来呢?」

  「后来就只对男人有兴趣啦!」

  「不过有经验就应该没问题吧!即使有美女想追求你,你也不会害怕吧!」

  「咦?你说什么?为什么……」

  多摩美完全不明白叶山在说什么,只觉得很吃惊。

  「假设有一个优雅的女性看到你,想跟你上床,而我也拜托你这样做,你会
做吗?」

  多摩美吃惊地放下了筷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叶山。

  「叫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上床,叶山你要求的也太过分了吧!」

  多摩美摆出冷酷的脸。的确,叶山也有同样感觉。又不是叫她和男人上床,
所以觉得很轻浮。这是男人的感觉,但站在多摩美的立场,也许也是一样。

  「那个优雅的女性,是指谁……」

  不久多摩美打破了沈默。

  「你还不知道吗?」

  「嗯……刚才那个穿和服的女人……」

  多摩美终于察觉到了。

  「和那种女人还不错!」

  明白叶山的目的而惊讶不已的多摩美,知道对象可能是那个和服美人桑原莳
绘后,似乎安心了下来。

  「她是同性恋吗?」

  「嗯,三年前她好像是已去世的有力政治家的爱人。所以如果搞同性恋的话
就不算背叛他了,因此她似乎有点怪。」

  「哦,还有政治家当她的后台啊?难怪我觉得她不错。那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啊?」

  多摩美突然开始感兴趣了。

  叶山因为不得不说服她,开始说明莳绘的事。

  桑原莳绘在年轻时,本来是赤阪的艺妓。因为她性情好又漂亮,二十一岁时
被政治家所吸引,成为了他的爱人。

  那个政治家在九州拥有他的票源,很有实力,而莳绘则是在东京生活。

  由于她不甘心只是过这种主妇的日子,所以便在汤岛弄了这家餐厅,一边经
营「卯月」,一边继续当政治家的爱人。

  可是在三年前,那个政治家去世了,莳绘也变成了未亡人。因此有很多男性
追求她,但她就是不肯再接受。追求莳绘的男人当中,有一个是最穷追不舍的右
派份子,他就是赤阪总业的社长田宫文藏。

  可是,莳绘并还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因此叶山便想要拉拢莳绘,深入
调查门仓朱鹭子在伊豆的高尔夫球场问题,对田宫文藏采取暗箭攻势,把事情慢
慢解决掉。也就是说,莳绘及多摩美都是战略管理的女人。要拉拢莳绘,首先就
不得不讨好一下多摩美。

  叶山了解莳绘一看到多摩美,就会想跟她上床,所以今晚他们的聚餐才会选
在「卯月」。果然不出所料,莳绘好像对多摩美表示了兴趣,让叶山内心乐不可
支。

  叶山坦白地说明。

  「你的方法还真高明。不过也好,和那么漂亮的女性搞同性恋也不错!」

  多摩美眼底闪着光芒,似乎并不排斥。

  现在也是女性可自由在贪欲中追求快乐的时代。

  就在两人大快朵颐时,「抱歉,我们老板今天从江之岛批了蝾螺,这在菜单
上没有,要不要尝尝……」香味扑鼻的烤蝾螺放在盘子上,这时传说中的女主人
莳绘进来了。

  「啊,正好,老板娘要不要一起来喝一杯啊?」

  桑原莳绘是做生意的,酒量很好。在她招待他们的时候,她不自觉地把眼光
飘向多摩美:「真是不错的女孩,皮肤吹弹可破。」

  她的口气好像已经摸到多摩美的脖子、胸部一样。

  「老板娘真的还不接受男人吗?」叶山边还酒边间。

  「嗯,我受够男人了,我还在守着《贞操带》呢!」

  「只有女性真的就满足了吗?」

  「虽然不是非常满足,但在赤阪时就被姊妹们训练过了。用身体才知道女同
志也很有趣,变成了习惯。」

  「今晚不如就破功了吧?」

  「这可不是谁都可以来的吧?除了要看对方是谁,还要看时机的。」

  「那为去世的大东伊平守丧的问题,你心中已经整理好了吗?」

  「嗯,他已经去世三年又一个月了,也差不多该整理一下心情了。」

  正当多摩美离开去洗手时,「老板娘,既然你这样说了,你觉得她怎样?」

  叶山移了移膝盖,切入正题。

  「不错,是我喜欢的型。」

  「不然今晚我就把她留下吧!」

  「咦,不是你们要用吗?所以找才准备好里面的房间……」

  「其实我和她今晚才是第一次,原本是这样才约她来的,不过如果你喜欢的
话,我就让给你吧!其实我原本就想把她介绍给你,因此才把她叫来的。」

  「是这样啊!那么……」莳绘顽皮地瞪着他,笑了出来。

  「只有我们太无趣了。里面的床很大,不如我们三个一起来吧?」

  莳绘露出很天真无邪的表情,发表了这么一个完美的提案。

  三人一组的秘宴……也就是人们说的3P。

  「今晚幸好只有三批客人,也差不多要打烊了。我去招呼他们一下,等一下
就来。麻烦你们先移到隔壁房间吧!」

  「我真的可以加入吗?」

  「嗯,这样会很刺激的。」

  对桑原莳绘来说,唯一的一个男人,就像是刺鼻的香料般。

  「那么最后也有可能变成我们俩个罗?」叶山不甘心地间。

  「当然也有可能变这样吧!」

  这正是叶山梦寐以求的。

  原本他是打算今晚和莳绘上床,而不是多摩美。

  「好,那就决定了。我再喝一下,就移到隔壁间。」叶山精神饱满地说。

  「好,不然你也可以用里面的浴室。」

  「嗯,去冲个澡也好。你也要快点来哦!」


                (2)

  里面的房间有八个榻榻米大。壁龛上插着花,六角形纸单座灯点燃着微弱的
灯光,使红绸缎看起来很妖艳。

  一小时后,叶山他们移到那个房间。多摩美已经脱下衣物上床,但叶山则还
没。

  没多久,门被悄悄地打开,莳绘走了进来。

  「你们还没开始啊?」

  莳绘也还穿着和服。

  「我想让你开先锋,等你好久了。」

  叶山换上浴袍,醉意微醺地靠在柱子上,吟醉酒「富久锦」的杯子重叠着。

  「哦!好礼数!」

  莳绘抿嘴笑着,解开腰带。

  看起来过于瘦弱的莳绘,当内衣落下,全身赤裸后,出现了白皙而凹凸有致
的女体。她光滑细致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非常诱人。

  「小姐,你真的好美。」

  她说着,躲进了被窝。由于房间很热,被单是被翻开的。

  「叶山!不要看……我会不好意思……」

  害羞地想要遮住脸的是多摩美,而莳绘不愧在特种营业场所受过锻练,一点
也不会害臊。

  莳绘躺在多摩美身旁,开始慢慢爱抚起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身体。她白皙的
手指从乳房底端往腿的中央处游移着。从侧面来看,她俩就犹如纠缠的人鱼般,
相互接吻。甘甜的双唇相碰,像花瓣般飘舞着,在发出声音吸吮的同时,多摩美
开始喘起气、扭起腰来。

  「哇,好美的毛发。」莳绘伸手碰触多摩美的阴毛,手指像施了魔法般骚弄
着阴毛。

  莳绘纤细的手指探索着多摩美早已濡湿而溢出的花园入口,滑了进去。她的
纤指在小径出入,时而挑逗她的花蕊。

  「啊……」多摩美发出似猫的鼻音。

  「这女孩真不错,蜜汁也很多,里面似乎要吸东西进去般的蠕动,她一定很
受男性或女性喜爱的!」莳绘好像非常地中意,将躺在棉被上的女体股间分开,
把脸埋进她的茂密处。

  在莳绘用舌头舔舐她的秘处一阵子之后,她与多摩美优美地缠绕在一起,彼
此用手爱抚对方的乳房及秘处,形成了69的姿势。

  莳绘在上方,将脸埋进多摩美的秘处,彼此口交着。多摩美仰躺着,分开跨
坐在她脸上的美丽成熟女子那芬芳的春之草原,由下往上用舌头舔舐着那闪耀着
红宝石色的裂缝。

  那种情景并非下流。叶山有些错愕,一边用称羡的眼光观察将多摩美带领得
很好的莳绘。

  莳绘身材虽很苗条,但胸部及臀部则恰到好处,非常诱人。全身该凸的地方
就凸、该凹的地方就凹,曲线玲珑有致。

  看似很有「弹性」。由于她是重要政治家从十九岁就一手拉拔的爱人,所以
给人「本领很高」的印象。她下腹部的草丛并非黑亮茂盛的,而是像淡淡的春霞
般,摇曳着薄薄的软毛。

  每当多摩美技巧性地挑逗它时,「啊……你好棒!」莳绘就会发出娇呻声,
摇晃着腰。

  可恶!把我当局外人!受不了了!

  叶山看着眼前纠缠的两个女体,开始兴奋地喘着气。他那男性的象徵已呈现
充血后的雄壮威武,似乎快要爆裂了。最近很少有这么兴奋过。

  「老板娘,我地想加入了。」他悄悄地说。

  「快来吧!」

  原本要求三人行的就是莳绘。她似乎有所领悟,往叶山的方向缓缓地摇晃她
的臀部。

  叶山脱掉浴袍,带着他蓄势待发的那玩意,进入被窝中。

  他绕到两个纠缠的野兽后方,首先抓住了莳绘的腰。

  莳绘的那里由于已得到多摩美充分的爱抚,呈现充血而濡湿的情况,好像不
需要叶山的爱抚了。他□伟的那话儿对准她濡湿的核心,慢慢地开始插入。


                (3)

  她的花园被蜜汁所包围,他就这样一步步地闯入她潮湿又温暖的世界里。

  不过由于莳绘有三年没碰过男人,所以,「啊……我……有一点……痛!」

  莳绘惊惶失措似地发出尖叫。

  「啊……太大了……快裂开了。」莳绘弓起了身体。

  女性的性器如果长时间封闭,就会收缩而变得狭窄。

  可是那里原本就是伸缩自如、容量超大的地方,所以不久叶山那话儿就到达
了内陆了。

  叶山抱着她的臀部,慢慢地碰撞结合处。莳绘的下方是多摩美,她们仍保持
69姿势。在那欢愉的三重奏中,叶山一加上伸缩运动,莳绘的背部就更加拱了
起来,头发激烈地摇晃着。

  「啊……啊……」她发出尖锐的呻吟声。

  莳绘的那里紧缩起来,发麻的感觉从连接着的性器冲击到叶山的脑门。

  另外眺望着上方结合在一起的俩人的多摩美,则怨恨似地爱抚他的睾丸。

  叶山自我警戒着,如果再不自制,可能会爆开来。

  可是,莳绘则因最初的结合而开始高潮。

  「啊……啊……不行了……」她的腰软了下去,全身无力。

  「那你仰躺吧!」他离开她身体,让莳绘仰躺在被单上。

  当叶山以正常体位将那话儿埋到最深处时,莳绘满足似地大叫出声,像是回
应着他一般,开始温柔地蠕动着腰。叶山则不需要太激烈的运动,莳绘会很自动
地点燃欲火、达到高潮。

  她把手放到叶山腰部。

  「啊……不要动……啊……好舒服!」他为了想深刻体会自己填满女体的感
觉,于是静止下来,让她自己蠕动腰部。

  此时,多摩美起身,从旁边抱住莳绘,爱抚她的乳房、吸吮着她的嘴唇。叶
山则将手伸向多摩美,探索她的两股之间,把手指放入,给予浓烈的爱抚。

  多摩美第一次参与三人行,感到非常兴奋,叶山的浓烈爱抚,让她几乎要达
到高潮了。

  「啊……要来了……快不行了……」

  突然,莳绘与多摩美同时发出高声尖叫,身体弹了开来。三人的秘宴并非就
此结束。告一段落后,多摩美接着说:「只有你来太诈了,这次换我。」

  说完按压住莳绘,并要求男性的插入。他们三人就在这红色的昏暗灯光中,
忘却时间的流逝,相互纠缠在一起,享受美食的飨宴。

  如此一来,叶山他们当晚就在汤岛的餐厅「卯月」的最里面房间过夜了。

  早上睁开眼,是八点半。叶山起身去厕所。

  厕所的入口处有个引水管。在石头制的洗手盆中,悬挂着青绿色的南天竹,
从引水管传来了水声。伸出手在那儿洗手,回过身来时,从旁边递来了一条白色
毛巾。

  「哦,是老板娘啊!早!」

  站在他旁边的,是化着淡妆、穿着丝绸和服的莳绘。

  「早安。你睡得好吗?」

  「嗯,昨晚战况真激烈,托你的福,我睡得很熟。」

  「对呀,我也很久没这样了。几乎要上瘾了,包括男人的味道。」

  莳绘似乎想起了昨晚激烈又梦幻的做爱景象,红晕染上了双颊。

  「昨晚就当做是破功吧!该对男人解禁了吧!」

  「嗯,身体一旦体会了那种感觉,想停也停不了。」

  叶山确认附近无人在后,打算拜托她关于悬案的事,便把她带进附近的房间
里。

  「老板娘,其实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他又再度端坐起来。

  「突然改变态度,什么事啊?」

  「你以前和赤阪总业的社长田宫文藏很熟吧!」

  「嗯,他是我们的常客。」

  「不止如此,他不是对你很有兴趣吗?」

  「嗯,还好啦……」莳绘羞赧地笑了起来。

  「最近他好积极,还说只要我点头,他甚至会送我一栋大楼或公寓呢!」

  「哇,他真是厉害!我想拜托你从田宫那问出一些事。」叶山很坦白地说。

  赤阪总业动用了旗下的平成不动产、天城开发所经手的伊豆汤之岛的高尔夫
球场开发问题,其进行状况、要如何阻止它们?而赤阪总业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
的秘密,那到底是什么?这些事,他希望她暗中替他寻求答案。杀人事件目前仍
未明朗化……

  老板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怪,我就想你一定有什么企图……」她喃喃
自语,「好吧!谁叫是你求我的呢?我试试看……」

  说着,莳绘突然把脸靠近他。

  「不过条件是,你也要常常来这哦!下次不要和那女孩,只要和你尽情享受
就好……」

  她捏了一下他的侧腹。

  「好哇!不过你不是对田宫文藏有兴趣吗?」

  「别开玩笑了!那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那我就安心了。为了让我们尽快见面,刚才的事就拜托你了。」


                (4)

  叶山接到汤岛的餐厅「卯月」老板娘桑原莳绘打来的电话,是在隔周的星期
六。原来她得到了关于田宫文藏及其事业的第一手情报,问他要不要过来。

  「哦!这么快就得到情报啦?」

  「因为他每天都来我这啊!所以我就一口气打听出来了!也有很不堪入耳的
消息哦!一旦被发现,他可能就完了。即使不会那么惨,他也会大受打击,事业
一定会暂时完蛋。」

  「哦,他可真不简单!我很想马上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啦!不过你不来我就不告诉你。」

  握着听筒的叶山脑中,思考着今后和田宫文藏对决的计画。

  「我会去,什么时候好呢?」

  「我明天白天有空,偶尔也来一下我家嘛!」

  「咦?你不是住在那家餐厅的吗?」

  「才不是呢!对我来说汤岛是公司,住家是在无缘阪,是公寓。」

  「白天不会打扰到你吗?没有同居人吗?」

  「你知道我是一个人住的!明天是星期天,闲得发慌呢!我会先冰过白酒,
不管白天或傍晚,你一定要来哦!」她在电话中对他这么说。

  当他详细询问完她住在无缘阪的公寓位置时,叶山直觉的认为他拥有了反击
田宫文藏的绝对武器。

  第二天是大晴天。虽是星期天,叶山在早上到公司整理了一下杂务,下午便
离开新宿的办公室。叶山不在喝酒的日子开车,所以他在新宿搭JR山手线前往
上野,然后再转计乘车。

  无缘阪的区域是从文京区汤岛四丁目到台东区池之端,是个仍保有旧貌的陡
峭山坡。

  森鸥外的名作《雁》,是描写位于无缘阪上,被妾宅所包围的女性命运,以
一只雁鸟之死来比拟,编写而成的情趣与哀愁兼具的短篇文章,千数年前取名为
「无缘阪」的歌也曾出现过,这附近的年轻人都对此很熟悉。

  不过莳绘所住的地方,是在山坡上的公寓。无缘阪也大幅地改观,和以前灰
暗阴郁的感觉大异其趣。

  叶山进入柜台,站在三○六房前,按了铃。

  「进来吧!」

  门被灯开,莳绘出现了。

  她穿着完全不同于工作时的打扮,以白色丝质洋装出现,看起来青春洋溢,
身体窈窕的曲线清晰可见。

  「这真的是你吗?真令人不敢相信!」叶山坦白地诉说他的感想。

  「我也才三十出头呢!有时候也得改变一下形象!」

  莳绘坐在沙发上。

  「酒是冰的。」她伸出白皙的手来倒酒。那比穿和服时更有神的大眼,及流
泻于肩膀的黑发,都令人印象深刻。

  叶山也一起坐在沙发上,拿了酒。玻璃杯外侧冰得凝结了水珠,当她把杯子
递给他时,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显得很诱人。

  「我想听听赤阪总业的事……」

  叶山催促她。

  「那个公司正在千叶及茨城开发高尔夫球场,并涉及到贪污及特权。连当地
的政府机关、市议会、政治家也有参与。而且还把大部分的所得拿到香港的逃税
公司,这是违反关税法吧……总而言之就是这样,详情我以后再说吧!因为好不
容易只有我们俩的约会,我不可想尽提这些令人不尽舒服的事!」

  「啊、抱歉!看你说的那么有自信,是不是有什么证据呢?」

  「有哇!田宫除了很炫耀地对我说那些内幕消息,还说要把高尔夫球场的会
员证也送我一张,还约我到香港尽量挥霍哩!」

  嗯……这番话应该满可靠的……

  叶山高兴起来,很快地喝着白酒。

  「你今天还真行,比在店里时还更厉害呢!」

  「等一下让你尝尝幸福的滋味……」

  「哦!这样不可以喝太多哦!」

  「没问题,才一瓶而已!」莳绘不知加满了第几杯的酒,正要把它递给叶山
时,叶山轻轻地抓住她一只手。

  然后他把脸凑近她,轻轻地把她夹住玻璃杯的一只手指含在嘴里,吸吮它。

  「啊……」莳绘微微往上仰。

  叶山继续吸着她的手指。

  「啊……好舒服!」莳绘把身体倒向他。

  「闭上眼看看。」叶山取过酒杯,含着一口酒,触碰莳绘的唇。两人就这样
一边用口移送着酒、一边接吻。莳绘陶醉似地闭上眼。

  叶山拉下莳绘洋装背部的拉练、脱下了她的上半身。莳绘和穿和服时一样,
洋装底下穿着一条衬裙。他松开她衬裙的肩带,出现了白皙的乳房。他将含了酒
的唇凑了过去。

  「啊、好冰。」莳绘惊吓地往上仰,发出叫声。

  「很冰,可是很舒服。」他吸吮了沾满白酒的乳房。然后叶山将白酒滴在她
的乳沟中。白酒的酒滴从乳沟慢慢地延续到肚脐附近,储存起来。

  叶山也吸吮了那块积水处。他一边吸吮,一边揉着她的乳房,透过底裤爱抚
她的小山丘。

  「啊……在沙发上太窄了,抱我到里面。」莳绘好像快要受不了了。叶山抱
她到里面。里面的房间是八个榻榻米大的和式房间,寝具都已准备好。

  他把莳绘放下,脱下她的衣服,在无缘阪的夕阳下,莳绘白皙的女体清楚地
显现出来。每当她弯曲身体时,她覆盖在阴部及裂缝附近的薄层阴毛,就会透露
出一股诱人的吸引力。

  叶山自己也脱了衣物后,用力地抱住她。

  当他开始吸吮她的乳房时。

  「啊……叶山……」莳绘扭着身体抱住了他的头。

  叶山一边挑逗着她的乳房、一边伸出手往她的下腹移去。他触碰她的小山丘
与大草原,将手指往内部伸进去。

  「不要碰那里……好丢脸!」叶山马上明白了莳绘觉得丢脸的原因。他的手
指沿着花瓣伸进去,那里早已湿透得相当彻底了。

  「很丢脸吧!从我们昨天通电话,想到今天你要来开始,我就变得这样了。
女人的身体有时候连自己也不能控制。」叶山因此而觉得很光荣。他用手指爱抚
了她一阵子后,决定不要再拐弯抹角,该有所行动了。

  「我要来了……可以吗?」

  「啊、可以……快来!」莳绘大大地展开了她的身体。

  那一天也度过了充实的时光。

  结束之后,叶山便详细地向莳绘打听了关于赤阪总业的田宫文藏一些重大的
丑闻。

  详细情形是这样的。在千叶县Q市和茨城县Y市的高尔夫球场开发中,市长
便在几家申请业者当中找寻适合者,将注意力放在拥有选举权及决定权中,从市
长、市议员有力人士、国会议员,都在进行数亿圆的赠贿工作,将市区的事前协
议及决定导向有利的方向,而做为主导的大度假区计画的一环,行政单位似乎也
承包的高尔夫球场的开发。

  「两、三亿的赠贿是小意思啦!到处都有啊!反正承包开发后,还会赚回数
十倍、数百倍的呢!」田宫狂妄地说。政府机关人员或政治家,似乎一点也没有
卷进「贪污体制」的这种犯罪意识。

  另外在赤阪总业方面,则将近几年不动产交易中所赚取约两百五十亿以上的
日圆,送到逃税之国香港及巴拿马的分公司,做着这种隐藏所得的事。一旦这些
事被发现了,就会被国税局调查、加重课税等处分,问题可就大了。

  「就是这样啊!他们不断地逼迫弱者来赚钱,好像一点也没有犯罪意识及羞
耻心。在这次的证券丑闻中,他也恐吓了大型证券公司说:『你们要怎么赔偿我
的损害!』好像拿到了五亿圆左右,那种男人最好要给他一点惩罚!」

  莳绘详细地报告田宫文藏事业的内幕。

  嗯……这题材实在太棒了,好!我就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报社记者朋友,暗中
来煽动这件事吧!叶山满意地微笑了。

  杀人事件那边虽然还在寻找答案,但是伊豆的高尔夫球场问题就算是抓到了
强敌的致命弱点了。

  「谢谢你,非常非常地感谢你。对于本来可能会当你后盾的社长,你还肯告
诉我这么多他的丑闻。」

  「我最讨厌那种男人了,才不要和他有瓜葛呢!他只是个动不动就把钱挂在
嘴边、欺负弱者的金权主义者而已!最好给他一点教训比较好!」

  原本是实力派政冶家的第二夫人的这个女人,果然就是不一样。她女性的魔
性就像蝎子般刺着对方,但她的想法,好像有些一个肠子通到底。

  无论如何,叶山仍很感谢莳绘,当晚他很早便离开了她的公寓。

  第二天开始,叶山动用了多摩美等几个不动产公司的员工,叫他们调查在千
叶及茨城赤阪总业的高尔夫球场建设承包工事的实态。结果赠贿的核心虽无法从
第一线掌握到,但关于他以很恶劣的方法动用行政单位独占工事的变相投标的谣
言,及贪污的实态,叶山倒是搜集到了不少的情报。

  包括这个调查结果,叶山自己撰写了一篇名为「赤阪总业的黑暗内幕」的文
章,交给记者朋友,企图加以刊登并煽动这个消息。


                (5)

  另一方面,找出相模湖畔的汽车旅馆「山水庄」杀人事件的犯人之工作,他
也没有懈怠。

  线索便是事件当时驶入隔壁房间,事件后便匆促消失的来自品川的雪佛兰跑
车。后来叶山透过交通部人面广的议员秘书,请求帮忙协助查出那辆车的资料。

  一般陆运局是不愿意透露的,但因这辆车和杀人事件可能有关,所以秘书朋
友得以很顺利地替叶山打听出来了。

  结果很清楚地表示,那辆车是住在多摩川附近的猪江市的宫水猛史所有的。

  果然是宫永……

  叶山想的果然没错。

  于是,叶山思考着下一个对策。就是利用多摩美,叫她直接打电话给宫永,
提出某个「虚构交易」把他引诱出来。

  「喂,多摩美,有点事要你帮忙。这次可不可帮我演戏?」

  当知道那辆车的背景时,当天中午叶山便请多摩美吃牛排。

  「啊?扮完女同性恋,接下来又要扮女演员?」

  多摩美吓了一跳,「拜托你好不好!又不是在拍色情片。」她露出了厌烦的
表情。

  「不是啦,只要你装装声音。就是上次的杀人事件……」

  叶山拜托多摩美这个打电话的工作。

  「好吧!谁叫你请我吃这个特大号牛排。」

  多摩美最后还是答应了。

  当天下午叶山回到公司,将窃听用的话筒安装在会议室的电话上,自己则戴
上耳机,以便能同时听到电话,然后请多摩美打电话到宫水猛史的公司。

  「喂……请问宫永先生在吗?」

  多摩美问道,而宫永正好在位子上的样子。

  「我就是。」一个粗鲁的男声回应她。

  「我是『鲁鲁巴』制作公司的长谷川留美。」

  「咦……长谷川小姐?」

  「是,我们除了举办剧团活动,还制作成人录影带,因为有件事一定要让你
知道,所以便打电话给你了。」

  「什么事?」

  「宫永先生,你知道相模湖附近的『山水庄』吗?」

  「山水庄……」宫永虽很讶异,仍努力要装傻。

  「那是别墅式的汽车旅馆。我们常常在那里拍摄带子,还装有自动摄影,我
们把上周的带子回收后,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画面。」

  「到底什么是自动摄影?」

  「那是只要有情侣进入房间,就可以像防盗摄影机一样自动摄影的装置。其
实说穿了是偷拍录影带,但我们有和那家汽车旅馆签约而暗地装设。在上上礼拜
的星期三,我们发现了不同于以往的画面。」多摩美照着叶山所教的,很流利地
说着。

  「拍到了什么吗……」

  「惊人的杀人画面。一对进入房间的情侣正在吃完饭、做完爱后,男人睡着
了,而女人急忙要离开、开始整理东西时,突然闯入一个男人,把那个女人勒死
了。后来还故意佯装让瓦斯漏气而逃走……反正勒死女人的那个镜头是压轴的,
那个男人的姿态和表情也拍得一清二楚。怎么样?很有趣吧?」

  在多摩美说话的时候,宫永都一直保持着沈默。但不久,他便一副要吵架的
样子:「那又怎么样呢?」他佯装冷酷的声音问道。

  「话不是这样说的吧,宫永先生。在镜头里的那个人就是你呢!连用细绳勒
住女人脖子的地方,也拍得很清楚呢……你要不要买这卷带子?」一瞬间,传来
了宫永沈重的呼吸声。

  透过窃听用的耳机,两人的对话在叶山耳边显得很刺耳。

  不久,宫永用很恐惧的声音问:「那个男人真的是我吗?你怎么会知道我的
长相?」

  「是你没有错。虽然花了很多时间搜寻,但我们公司的小姐说过,你就是曾
拍过色情片的昭荣金融的宫永。」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那卷带子?」

  「我想先问你要不要买那卷带子,所以就打电话给你。」

  宫永像在思考似的沈默不语时……

  「当然我们不会勉强你。若是诶送到警察局的话,我们也不会受到良心的苛
责吧!」

  沈默仍持续着。

  「如何?要交给警察吗?」

  「喂……等一下!」

  宫水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再问你一次。真的有拍到我吗?」

  「我不会说谎。不然你可以自己看。」

  「你要卖多少?」

  「我们要求的也不多,那么,就五百万圆吧!」

  「真的吗?」

  「嗯,反正也不能拿出去卖。」

  「好,那我买了吧。那五百万不只是这卷带子的钱,也包括了堵你们的嘴用
的。」

  「我了解了,君子协定。」

  「我明天会筹好钱,我要拿到哪里去给你呢?」

  「嗯,你也想看看那卷带子是不是真的吧!首先,要找有电视墙,还要能够
交易的地方……咖啡店及旅馆大厅是不行的,街角及仓库也不可能……那么这样
吧!我的朋友在歌舞伎町经营一间酒吧,那里白天都没人,也有电视,条件还不
错,怎么样?」

  「好。店名呢?」

  「二丁目的香颂。时间是……」

  两人约定了场所和时间。

  叶山一字不漏地听完他俩的对话。

  明天下午两点……新宿的香颂……

  叶山想,宫永已完全被这个威胁电话钓上钩了,还答应准备钜款来取带子,
所以他肯定就是真正的犯人了。


                (6)

  香颂是位于面对新宿歌舞伎町区公所大道的酒吧大楼的四楼。

  走出电梯后,位于走道最内部,很狭小。即使宫永带着大匹人马来,也可以
在搭上一楼电梯时就马上明白,所以可加以注意。

  所以,叶山便稍微利用白天的时间,借用那间朋友的店来做一些交涉。

  到了第二天约定的时间,宫永先生独自前来。正因为他没有结伴前来,更可
看出他是真正犯人的戒心。他打开一点点门,提心吊胆地往里面窥看。店内透出
淡淡的灯光,看到多摩美一人坐在柜台旁,便如下定决心般地走了进来。

  「你就是长谷川小姐吧?」他坐在柜台的圆椅上问她。

  「是的。」

  「那你就拿出那卷带子吧!」

  「在这儿。你要先看一下吧?」

  多摩美将带子放入柜台角落的小型电视机中,开始放映。

  那卷带子只是以湘南海边做背景的普通片子,没有杀人画面,更没有宫永出
现。

  「喂,这不是偷拍的吧?怎么回事?你在耍我啊?」

  从柜台旁站了起来,怒火中烧的宫永背后,叶山出现了。

  叶山从刚才就一直躲在他背后了。

  「不会耍你。是有事才找你来的。五百万圆,带来了吗?」

  「你……你……」宫永认得叶山。

  叶山曾闯入赤阪总业的大楼里,也差点在鹭沼的汽车旅馆中杀了他,所以他
应该很清楚。

  宫永知道中计后,发怒而咆哮了起来,舌头开始不听使唤。

  突然,他挥舞着手上所提的装有五百万圆的黑色皮包,往叶山的脸部到肩部
方向击去,想把他推倒后逃走。可是在那一瞬间,叶山伸出右脚勾住他的胫骨。

  正当宫永被勾住脚而站不稳时,叶山往宫永下巴来上一拳,他弯着身体而蹲
下身时,叶山再往他心窝处补上一拳,他发出悲鸣,身体整个弯曲起来,最后叶
山再踢他的膝盖、往他下巴猛然一击,给他致命的伤害。宫永下巴往上仰著,身
体却猛地往地板上倒了下来。

  叶山虽不习惯暴力,但该蛮干时还是会使出全力。勾住对方的脚摔倒对方,
并不是这么困难的事。那一瞬间,宫永手上的包包飞了开来,五百万圆份的纸钞
啪地飞散开来,散乱在地板上,景象壮观。宫永已完全躺在地板上了。

  叶山抓住他的衣领要他站起来时,他突然发狂似地爬着地板,想要逃跑。

  「可恶!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问问你自己吧!我被你用金属板敲头部,差点就死掉了。这样对你已经算
不错了!」

  「别开玩笑!我没干过那种事!」

  「还在胡说!在鹭沼的汽车旅馆杀了门仓健太郎、在相模湖的汽车旅馆杀了
森田美纪,想要把这两件罪行推到我身上的,不就是你吗?站起来,跟我去自首
去!」

  「你……你有什么证据?」

  「在鹭沼有目击者,就是超市的警卫,还有,你的车子曾出入相模湖『山水
庄』,这些都查出来了。最后你来这里取带子,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胡说!完全是胡说八道!」

  「好了好了,不要再丢人现眼了。现在有车子来接你了。」

  叶山以劝告般的口吻说。

  「多摩美,帮我打一一○,就说鹭沼及山水庄汽车旅馆的杀人犯要自首,这
样警车很快地就会来了,等一下他们会再问清楚的。给我站起来!」

  五分钟之后,警车的声音刺耳地在霓虹灯还没闪烁的午后回响着,有三部警
车同时停在歌舞伎町的区公所大道上。


                (7)

  第二天,赤阪总业的田宫文藏打了电话给叶山。

  叶山吓了一跳。

  因为他的消息也太快了。

  「是叶山吗?」田宫文藏以沙哑的声音问。

  「我是。」

  「你太过分了。」

  「你是指宫水猛史的事吗?」一定是这样吧!那他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宫永
昨天被警察带走了。虽然他还没有招供,但叶山认为,吐出全部的实情,只是时
间的问题。由于叶山是设计者,田宫文藏才迅速地打电话来做强烈抗议的吧!

  「我不认识宫永这个男人。我打电话来不是因为杀人事件,而是有话想跟你
说明白。你今天可不可以来我们公司一下?」

  即使拒绝了,他也预料得到会有几个男人来「请」他过去。

  「好啊,我会去。」

  叶山表示那天傍晚五点,他会去赤阪总业的社长室。田宫终于沈不住气了!

  由于煽动千叶县及茨城县高尔夫球场疑云在国会提出讨论,加上透过朋友的
报导而让叶山的压迫产生了效应,还有知道内情的部下宫永也被警察逮捕了,所
以田宫就开始努力在找寻避难所了。

  如此一来,叶山战斗的主要目的……把朱鹭子救出绝境的目标,似乎慢慢达
成了。

  叶山比约定时间还要晚一些,一到赤阪总业的社长室,果然田宫文藏瞪着他
说:「哦!你就是叶山啊!」

  「我想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吧!今天我在电话中说过了,而且你们曾在这房
间里面非礼某位女士,我曾闯进来过。」叶山很镇定地说。

  「罗唆!」

  田宫终于要露出本性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叶山,大吼一声。

  「我不是在问你这件事。叶山,你把这些资料透露给报社记者煽风点火,到
底是有什么目的呢!」田宫文藏怒斥得满脸通红,把文件把桌上用力一击。

  那也难怪,他现在丢在桌上的东西,正是赤阪总业涉及千叶县及茨城县高尔
夫球场开发所做的行贿内幕、关于逃税的实情,都是叶山打字而成的三十章文书
的影本。

  田宫文藏彷佛已查明资料来源了。他把握有内情的叶山叫来,似乎是想和他
交涉一些事。

  「叶山,你是不是想要钱?还是在进行某种交易呢?你写这篇文章到底有什
么企图!」

  看到田宫文藏盛怒的样子,似乎表示资料正揭露着真相,他已被逼得走投无
路了。

  「你问我想怎样,我也很难回答你。如果我把它交给地检署或国税局,不知
会怎样哦?我的记者朋友们,为了要在国会揭露这件事,把它塑造成头条新闻,
好像已经开始煽动在野党的议员们了。」叶山慢条斯理地说。

  「等……等一下,你这么做,我会有麻烦的。你到底想要什么?说吧……如
果是钱的话,要多少我都给你。」

  叶山摇头,表示不想要钱。

  「你估错我了,我和你不一样,用钱也推不动我。」他稍微故弄了玄虚。

  「还装蒜!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到底是为什么要陷害我的?」

  「这你还不懂,那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那我来说,听好!」

  叶山所提出的要求,便是放手赤阪伊豆源的女老板门仓朱鹭子所有的乃木阪
旅馆及餐厅「玉树」的旧址。还有,他从健太郎那骗取了她所有的伊豆汤之岛之
高尔夫球场开发预定地的权状及印章,强迫事情的进行,但那里会对环境造成重
大的影响,也遭到居民反对,他希望田宫放弃这件事。然后把以不当手段取得的
权状及印章还给门仓朱鹭子,还有,以后不可以再骚扰她、侵犯她。

  这是他对田宫提出的三个约定条件。

  「怎么样,田宫社长,这样还可以接受吧?」

  汗水从田宫额头上冒出,他喃喃地说:「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为这件
事不顾性命呢?难不成真的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伊豆源的未亡人……」

  「有时候一个男人真的爱上一个女人,而对她付出真爱的话,是会不顾性命
的。不过现在大家都好像视真爱为愚蠢,不想去了解,也不会去做。但还是有这
种拥有真心与灵魂的蠢蛋存在。希望你能明白我所说的话。」

  会不会太帅了?叶山多少觉得不太好意思,但难得吐露出真心话,心中舒畅
了不少。

  「可恶!算你有种!」

  田宫憎恨似地低语,「好,那三个条件我接受。不过有件事拜托一下,就是
不要向地检处密告及在国会渲染了。」

  最后,他交出了向门仓健太郎骗来的伊豆的权状、字据及印章,整个人深深
地弯腰鞠躬,向叶山认输。

  「好吧,那我把这些文件和印章都收下了。」叶山将它们都收了起来。终章
稍纵即逝的爱

  夜景特别的美。两人举起了酒杯。

  「谢谢你、叶山。托你的福,凡事都解决,我可以安心在伊豆生活了。」

  乾完杯后,朱鹭子眼底充满了感谢地对他说着。

  那里是赤阪。纪尾井町的摩天大楼旅馆的顶楼,是叶山向赤阪总业的田宫文
藏夺回字据及权状的四天之后。乃木阪旅馆的买卖也已结束,餐厅「玉树」旧址
的处理也有了着落,朱鹭子呈现出了安心地表情。

  「你真的帮了我很多忙,杀健太郎的犯人也捉到了,总算告一段落,我可以
放心了。」

  「嗯,刚开始宫永远很嘴硬,什么都不肯跟警察说。鹭沼汽车旅馆那件事,
由于目击者的指认,确定宫永没错;山水庄那边则是在被害人两手的指甲间,发
现了拉扯时附着的男子皮肤切片,证实和宫永的血型及组织片相符合,所以他就
无话可说了。」叶山解释着。

  关于叶山几次如履薄冰的杀人事件,被警察逮捕的宫水猛史被移到神奈川县
警的搜查总部,到了第三天,他就招供了鹭沼、相模湖畔两个汽车旅馆杀人事件
的所有实情。

  根据他的供词,杀害门仓健太郎是为了伊豆源的资产,提供女人给没见过世
面的健太郎,骗取并夺走社长印章、权状等倒还好,但是由于中途健太郎开始反
抗,提出想拿回被保管的东西,在情急之下就把他带进川崎的汽车旅馆加以杀害
了,然后把这个罪行加害到以朱鹭子为中心、三角关系中的叶山慎介身上。

  另一方面,稍后发生的「山水庄」汽车旅馆杀人事件,则是收到了共犯森田
美纪已将叶山带进汽车旅馆的联络。

  为了假装是瓦斯中毒,便让他喝下了安眠药。

  在这过程中,自己也跑到汽车旅馆的隔壁房间,找时机进入叶山的房间,由
于共犯森田美纪知道的秘密太多,此时形成一种阻碍,所以想伪装成是她自杀,
于是勒死她后,便将瓦斯弥漫整个房间然后逃跑。这两个案子都是宫永独自干下
的,而自从公司上层组成了「夺取伊豆源计画」

  以来,曾指示要消灭掉叶山这个眼中钉,宫永这么叙述着。

  从这点来看,警方认为田宫文藏也有杀人教唆的嫌疑。

  总之,事情是暂时告一段落了。朱鹭子似乎已经脱险了。

  「不过……」叶山叹了口气。

  「一想到朱鹭子真的要回伊豆、不待在东京,就觉得很寂寞。」

  「胡说,你那么受女人欢迎。」

  朱鹭子从酒杯后方瞪着他。

  「那是我工作的关系呀!回到伊豆后,真的不再来东京了吗?」

  「至少目前的想法是这样。高尔夫球场问题已解决,那边的环境也终于稳定
下来,我想回到天城翠明馆,在伊豆安静地度过未来的人生。」

  「真可惜,那么年轻就要躲在乡下。你可以用卖掉乃木阪旅馆的钱,在东京
找个公寓优闲生活的。」

  「我不太喜欢当一个少奶奶,而且我已经受够东京了。我一边经营翠明馆,
一边会找机会来东京玩的,你也要常常来伊豆哦!」

  「我会的,下次不会再带别的女人去了。」

  「嗯,下次再给我看到那样,我可就不管了。」两人一边看夜景,一边畅饮
着,吃吃喝喝地,然后便进入预约好的旅馆房间里。

  也许我们以后真的会变成一对恋人呢!东京和伊豆……分开生活,也许恰到
好处。小别胜新婚嘛!

  洗完澡后,床上已如花园般洋溢春天气息。肌肤还残留热水余温的两人,温
柔地接吻、拥抱着。每个女性的长相、声音、身材都有特徵,那里也一样,各有
各的个性。那里应该是最具有女性特徵的部分了。

  叶山称它叫女性本身的「容貌」。

  「容」是指从阴部到毛发、红色瀑布的整个「姿态」,而「貌」是指隐藏的
花瓣、珍珠、黏膜的外貌及颜色等,即秘处的「脸」及「表情」。

  当他压开朱鹭子的那里,把脸移近时……

  「啊,就是这个。这就是朱鹭子……早就想看看朱鹭子的这里了。」

  叶山就犹如诉说强烈乡愁般,感到一股热烈的无奈与爱怜。

  也许叶山是真的好女色吧!

  他吻她那里。然后将呈现葡萄色透明的一边花瓣放入口中吸吮。

  朱鹭子发出狂乱的声音,就像在哀求他进入她一样。朱鹭子拱起身。如果说
有每次感觉就像处女般的女性存在,也许那就是朱鹭子。

  朱鹭子的构造很细密,男性能通过的路径很小。今晚从一开始进入、到贯彻
到内部时,朱鹭子都不断地仰起身,似乎很疼痛的样子。到达高潮后,两人彷佛
化身为魔鱼。

  朱鹭子仰起美好而白皙的下巴,不停地发出纤细尖锐的叫声。

  床头灯映照出微微出汗的朱鹭子脸上,皱着眉头、陶醉的表情,似乎很幸福
的样子。

  叶山突然感到一股爱怜,便吻了她。一边接吻,叶山告诉自己,今晚并不是
分离之日,而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或者事实上,是最后的一个分离的夜晚也说不
定……

               【全书终】[/siz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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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不伦夫人系列】 作者:南里征典